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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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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囚室,暖暖的⽇光照得人精神一振,谢希梅跟随着捕快走⼊秦府,⾝上散发从容气度,不像一名囚犯该有的神情。

  即使面对官居一品的宰相,皇上的宠臣,他的态度仍是不亢不卑。

  秦桧看到他气定神闲的模样,突然生起爱贤之心。这人既会测字又会看相,更会制作天下希罕之物…爱的真谛葯汁。

  传说喝下此葯的人,必对施葯者爱得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若这人能为己所用,甚至做自己的女婿,这样一来他要几瓶就有几瓶,天下没有任何东西不能得到,说不定连皇位也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他只要制作两瓶葯汁,一瓶用在北方金国国王⾝上,一瓶用在大宋皇帝⾝上,这样天下就是秦家的探囊之物,他就是最大的皇帝爷,没有人敢在背后骂他奷臣或恶人。

  秦桧恍神一下,马上恢复精明的神智,将刚刚生出的念头強庒在心底。

  “若你出‘爱的真谛’的制造手法,我就求皇上饶恕你对我女儿做的龌龊之事。”

  “没做的事,哪需饶恕。”谢希梅不疾不徐说道。

  “没做的事?”秦桧气得八字胡微微翘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姑娘家会拿自己的清⽩来开玩笑吗?”

  “姑娘不会,但不是姑娘却会。”他一语双关讽刺着,暗骂秦晓兰是个妇。

  拥有极深心机的秦桧哪会听不出来他的言下之意,狠的眸子闪现出暴戾的杀机。

  “胡说,你上次向皇上测字进谗言,我都尚未找你算帐,这次竟然当面毁我女儿的清誉,若没有给你一个教训,还当本相好欺负!来人啊,将牢中那名男孩给我抓出…”

  “等等。”一听到他要对穆咏喜不利,谢希梅马上出声阻止“你若伤她一丝一毫,就别想拿到‘爱的真谛’葯汁。”

  “我女儿果然说得对,那名男孩对你很重要,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谢神算竟然有断袖之癖。”害他打算收他为婿的如意算盘破局。

  “断袖之癖这句话烦请跟皇上说去。”谢希梅讥讽说道。这句话反而能洗清自己騒扰他女儿的罪名。

  秦桧也是聪明之人,哪不懂他的话。“只要你做出‘爱的真谛’葯⽔,你的罪名一定洗清,要不然…哼哼,别怪我对那男孩…”

  “好吧,想做葯汁,先将你女儿八字拿出来。”他表情充満无奈与痛苦。

  “拿去吧。若你不是断袖之癖,说实在的,依你的本事我还想将一名女儿嫁给

  你。”秦桧一边讥讽着,一边拿出八位女儿的八字给他过目“我要做两瓶,你看看哪两位女儿比较适合。”

  谢希梅略微浏览,心中立即算了下,问道:“喝葯对方是谁?做什么行业?若能给予八字那就更好。”

  “问这么多做什么?”秦桧怒问。

  这种事愈少人知道愈好,若说出对方背景⾝份,依他的本领,一定一下子就会知道自己的计谋,这秘密一旦曝光,惹来的不只是杀头之罪,还会株连九族。

  “我当然要知道对方从事的行业,才能找到与之匹配的八字。”谢希梅解释道:“若不知道随便配,可能适得其反,若施葯者比受葯者八字轻,或者福德不⾜,其人不是生病就是死亡。秦相要你女儿冒这个险吗?”

  “这…”他哪晓得有那么多规矩、噤忌。

  秦桧犹豫再三,不晓得该不该将对方的行业说出来。

  不只喝葯者八字,还有一项更刻薄的条件。

  “我还需要两名男子的鲜⾎。”还不只一滴,而是⾜以支撑生命的量。

  “简单,要男子鲜⾎,明天就给你。”秦桧慡快答应道。在大牢中随便抓几个犯人,不怕没有鲜⾎供应。

  他的狡诈毒没有逃过谢希梅的眼睛,他详加解释“这两名男子不能随便找,需要对你女儿倾心,甚至有浓厚的爱意。还有,他必须了解这样的事,心甘情愿的付出才可以,若是设陷阱,或威胁利找来的男子可不行。”就是这样无悔的付出,葯汁才会叫“爱的真谛。”

  天下没有哪个男子会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命,将心爱的女人送给他人,因此这葯汁才成为神话,一个下可能实现的神话故事。

  闻言,秦桧惊跳起来。

  “什么?你不是在诓我吧,制作葯汁哪需这么多条件?!”若知道条件这么严苛,他会早一点布置,哪像现在要什么没有什么,简直功亏一篑。

  “若不是条件严苛,‘爱的真谛’哪算是稀有之品。”市面上早就到处流窜、

  贩卖了,就是难才珍贵。

  秦桧被他说得顿时语塞,伹骑虎难下,事情已经做到这种地步,若放他回去,实在心有不甘啊!

  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秦晓兰走了进来,打破僵局。

  “爹,他要的条件我可以给予,现在只要确定我的八字命盘是否符合就行了。”慵懒的嗓音娇滴滴的说道。

  秦桧瞧女儿莲步轻移,那份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绝对能起所有男人的保护。他这四女儿是众女儿中最漂亮一个,这样顶尖的美貌即使后宮三千佳丽也不及她万分之一。

  凭他在朝中的地位,及女儿的如仙容貌,包准得皇帝团团转,再加上葯汁效用,就不信不能夺取皇后之位。

  他本来消失的希望,马上恢复光明。“女儿,是谁?”是哪一个笨蛋能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成就他的权力望。

  秦晓兰抿嘴一笑。“秦府的管家,王清。”

  “是他!”秦桧眼睛瞠得很大“他跟你…”是不是有发生不名誉的事?

  万一传了出去,进了皇上耳里,不要说坐皇后的位置,连召进宮里的机会都没有。

  秦晓兰当然听得出他未完的话,说谎道:“爹,女儿跟他清清⽩⽩,只是他爱慕我,一直纠不放,女儿想等爹比较不忙的时候再告诉爹这件事,没想到今天有机会说出来,真是太好了。”她一副烦不胜烦的模样,演技自然,仿佛受委屈多⽇,今⽇终于得以伸张。

  实情是王清被她‮引勾‬,早就恋她的⾁体无法自拔,即便将灵魂卖给她也在所不惜。

  “好,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很好。”一股暗慡报复心态油然而生。

  谁叫王清什么人不看,竟然看上⾼贵的秦家女儿,低的人想攀登秦家的大门,这样的人正是滋养自己的权力望最好的肥料,他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但是,有个问题他想知道。

  “你怎么知道做这葯汁需要这个条件?”连自己都不晓得的事情,女儿怎么知道?这令他有些意外。

  还不简单,男人多勾几个就知道消息了。秦晓兰心里这么想,嘴里却避重就轻的说道:“女儿偶然在外面听到这些话才知道的,心想这是一个机会,所以才贸然揷话进来,希望爹能原谅女儿的失礼。”实情是三个月前就布下天罗地网,找一个男人为她生、也要为她死,而王清就是她的猎物。

  “你比爹幸运和聪明,能马上想到这个主意。”青出于蓝、胜于蓝,这样不输男人的狠劲,若是个儿子该有多好,这样自己就不用单打独斗、耗尽心力,而权力也能更加稳固,无人能撼动分毫。

  “谢谢爹夸奖。”秦晓兰佯装含羞道谢后,趁着秦桧不注意,偷偷对谢希梅抛媚眼。

  “我说谢神算、谢半仙,上回请你到府,你说一年內不算女子八字,想不到今⽇还是得为我算一算,你说是你比较神算,还是我比较行。”

  谢希梅笑而不答,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怜悯。

  可惜、可惜。

  这样的面相、八宇,加上几次接触所观察到的能力,证明她精明⼲练,手段不输于男子,没有一般女子常犯的情债过深、情孽绕的问题。若生在咏喜所描述的年代,不论经商或从政都有一番成就,生在宋代除了庒抑她的能力外,还会背上妇名字。

  谢希梅不噤为她扼腕。

  “谢半仙,现在已找到一名男子,先看看我四女儿八字可不可以?”

  “还是老话一句,我需要知道对方是谁?做什么行业?若不方便说的话,给子八字也可以。”

  “这…”秦桧开始犹豫,要不要告知自己的计谋。

  秦晓兰没有她爹的犹豫不决,果断说道:“掌管天下生与死的人,这样的人我可否匹配。”纤纤⽟手在宣纸上指着自己的八字,说明她的权力望凌驾在一切之上。

  终于知道秦家的诡计打在谁的⾝上,虽然意外,谢希悔表情还是波澜不兴,看了她的八字一会,缓缓解说:“你的八字贪狼坐命在子,⾝宮‘破军、天马坐四马地’,若投⾝军营下失一名大将,若想贵为后宮之主,最好是战时刻的开国之王的皇后比较有希望,若是其他君主恐怕不行。”

  “胡说,你再看清楚一点,算仔细一点。”秦晓兰梦想多年的希望被他一语打破,心里非常不能接受。

  “秦‮姐小‬可以考虑北方的金国。”谢希梅提议道。

  宋朝皇帝个柔弱温呑,一定庒不住这头豺狼虎豹,若再加上“爱的真谛”葯汁,恐怕合婚不到百⽇就要驾崩;而北方金国栗悍威猛,定能驾驭这条⺟豹,不会被她的利爪给抓伤。

  把危险转给敌人,也算是尽了大宋国民的义务。

  秦桧在一旁一听,心情可乐了。北方金国皇后之位就是四女儿的了。他自个儿拍案敲定,继续说道:“那请再看看我其他女儿的命盘。”只要再一个,全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跑也跑下掉。

  他完全没注意到那张美丽的秀颜冷芒一闪,惊得骇人。

  打从知道那葯汁存在的那刻超,秦晓兰就打定主意,她不要北方的蛮国,要的是大宋皇后的位子。

  “秦相你别忘了,除了命盘外,我需要另一名男子的⾎。”话虽然对着秦桧说,谢希梅眼角却觑着秦晓兰沉的脸⾊,似乎在揣摩她的心思。

  “谢神算,看来你似乎短时间內无法离开秦府了。”秦桧绽放狠笑容。他得布置另一名牺牲者,需要一点时间。

  谢希梅闻言,脸⾊平静无波,泰然自若的说道:“相信我,你的时间并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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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秦府真的听到了这些话吗?”养尊处优的脸庞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彬在底下的人虽没有回答,但从笃定的表情可明⽩他所说的话有十分的‮实真‬

  “退下吧!”无奈摆手斥退。

  宋⾼宗再次打开手中钱囊,端详里面纸条上的字句…

  想找人,请在奏府找寻。

  那样预知的字句大大震撼着他,彷佛知道世间所有的事情,让他不由得想到一个人,那人算命从来没有失算过,就是因为没有失算,这句预言深深‮引勾‬出他的好奇心。

  叫他去秦府做什么,难道有什么秘密?他当下不由分说马上派人至秦府查看,万万没想到竟然‮听窃‬到一些对话,

  想做皇后?别作梦了!

  但只为了这件事就杀了秦府上下,恐怕有点大题小做,毕竟他统御天下的臣民,哪一个不是天天妄想把女儿送进后宮,好得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若因这件事杀人,天下的人早就被他杀光,这样一来…他哪还有臣民可以驱使。

  宋⾼宗沉昑须臾,大声叫唤“小林子。”

  “奴才在,”一人从外面快速走进来,躬听着吩咐。

  “摆驾到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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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面墙挂満真金做的雕花,上面镶着各种宝石,连房顶也镶有许多,就像満天星斗栘进室內,十分耀眼。

  东面挂着一幅‮大巨‬的‘福’字,此字不是挥毫而成,而是用金线、银线织绣起来。而北面的一排窗户,由整块红桧精雕花纹。

  房‮央中‬有一张很大的⽟石桌几,是由一整块⽟雕刻而成,整个房间看来金银堆砌、富贵气派。

  一双丹凤眼环绕四周环境,宋⾼宗轻启“朕的皇宮也比不上秦相爷府上气派。”语调不⾼不低,但更令人心寒。

  “这…”秦桧心里大感惊慌,惶恐道:“这…⾜有人想追求老臣的女儿所送的礼,不是老臣贪污纳贿所积聚。”

  懊死,皇上怎么这时候来?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他顿时对谢希梅的未卜先知能力更加信服,要不是有消息确定知道皇上跟谢希梅没碰到面,他会以为整个事件是一场谋,是他们联手挖个坑让自己跳,失去宰相宝座。

  “哼!”末⾼宗脸⾊一沉“敢问是哪家公子?竟然阔气到比一国之君还富有!”

  秦桧被这声冷哼吓得跪了下去。“老臣有八位女儿,个个美如天仙,想追求的公子如过江之鲫,房內所有物品都是好几位公子所送的,请皇上明察。”

  “真的?”

  “若有虚假,老臣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八位美女?”

  “对,个个美如天仙。”他再一次強调。“不如我请女儿给皇上请安。”秦桧眸底闪过险之⾊。既然时间不够,⼲脆八个全部送上去,说不定皇上会看上其中一个。

  “不用。”若是之前,他必定怦然心动,但现在只剩満腔的无奈与不信。“你只要叫那位被谢希梅非礼的女儿来见朕就行了。”

  “好好,我四女儿长得沉鱼落雁,情‮存温‬。”秦桧顿时燃起无限希望“皇上若喜的话…”

  “废话少说,带她过来。”

  “是。”秦桧原本愉的表情被他后面一句话淋了一盆冷⽔,寒得心里直打哆嗦。

  “也将关在府中的谢神算与他的夥伴带出来。”

  什么?!

  谢神算和他的夥伴!皇上要⼲什么?

  秦桧正要开口问,宋⾼宗却先一步开口“朕要亲自审问。”

  皇上今⽇来府中竟是要盘查自己?!

  秦桧脸⾊一下子刷⽩,知道这次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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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平反你的冤屈,还不谢恩?”揭开穆咏喜是女儿⾝的真相,谢希梅非礼之事一下子刀而解。

  毕竟天下哪有一个做丈夫的,会公然在子面前‮戏调‬女子?孰对、孰错,一目了然。

  穆咏喜顿时了解此事由她引起,也由她化解的含意。

  “若皇上做了草民心中一件事,要草民谢十次恩、万次跪,草民也甘之如饴。”谢希梅坦的说道。

  他个人荣辱事小、社稷安危事大,此劫既然躲不过,不如将计就计让皇上看清秦桧真面目,企图灭掉秦桧气焰。

  他惟一失算的,是没把心关上,爱上了她。

  宋⾼宗不耐的摆手。“你上次测字早已跟朕说过,不用再提一次。”

  上一次他要测‮家国‬命脉如何,测了一个“舂”字。

  谢希梅回答“‘秦’字太重,庒‘⽇’无光。”并提议“辞掉‘秦’,⽇⽇照耀。”

  他言下之意,自己怎么不懂,但是大金与宋国之间,遗赖秦相奔走,万一辞掉他,惹得大金国不快,那自己的皇上宝座…

  最快恐怕也要等到‮家国‬兵马养⾜、战力雄厚才可以解决掉他,现在只要不太过火,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在自己眼⽪底下胡作非为。

  谢希梅略闪失望的表情,没逃过穆咏喜的眼。

  “皇上,小女子有几句话要说。”不在乎宋代女子不能在男子讨论事情时揷话的规定,她执意要跟丈夫站在同一条船上,不愿意只当一名啥事都不能做的小女人。

  “说吧!”宋⾼宗的不満全写在脸上。

  要不是看在她之前好心送钱囊这件事,这女子光是抛头露面、佯装男、不⾜、千预国事,这几条恶状就⾜以发配边疆为,哪能像现在还有福份跟天下的君主说话。

  穆咏喜瞧着宋⾼宗⾼⾼在上的倨傲模样,自忖,南宋会玩完不是没有原因的。但为了与谢希梅在宋代⽩首偕老,即便不喜这皇帝的态度,她也強抑心中不快地说道:“小女子请求皇上答应不杀一个人,作为答谢当初赠钱囊之恩。”

  “什么人?”宋⾼宗不噤鄙夷着,每个人都想从他⾝上得到好处,没有人例外。他嘲讽的说:“你犯的错还不至于死罪,不用急着索取免死金牌。”

  穆咏喜为之气结,要不是夫婿是大宋子民,她本不想跟这位目光短浅、器量狭小的昏君说话。

  “皇上请放心,绝不是民女。”

  “是谁?”

  “岳飞。”回答简短。只要不杀他,宋代或许可以延续几年的国运。

  谢希梅深邃的眸中闪亮异常。他知道她要挽救什么,不噤对她力挽狂澜的气魄,和与他同舟共济的情意生起一份感动。

  宋⾼宗紧蹙眉头。“朕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他?”

  “现在不认识,不代表以后不认识,民女只要皇上一句承诺而已。”既然拉不下秦桧,保全岳飞的命也算是另一条蹊径。

  “只要不通敌叛国、危害社稷,朕就不会杀他。”他自认为这已经是最大的恩惠。

  “皇上,能不能…”

  宋⾼宗一开口就阻断她的话“这是朕的底限。”

  这个昏君…穆咏喜內心骂得半死。你以后就是这条罪名来看待他的,看来未来的岁月还是不能平静。

  “还不叩恩,退下。”

  不想再跟这人多说一句话,穆咏喜马上拜谢。“谢皇上恩典。”

  两人退出房间时,谢希梅开门见山的问:“南宋国运还有多久?”他可以算未来事,但顶多也只是五十年光景,再多就无法算准。

  “若没记错的话,一百三十年。”穆咏喜思索半晌才说道。只是这一世纪的时间里,宋代內忧外患,战祸连年,到了元代百姓的生活更惨。

  她不喜看到战争,那种毫无人、贫瘠、丑恶全杂混在一起的环境,她怕自己没有勇气活下去。

  “你不喜以后的⽇子。”谢希梅说出她的心情。

  “你在,我就喜。”穆咏喜避重就轻的答道。

  她的心思全收进他深幽如潭的眸子里,低垂的黑瞳凝视着她。

  “放心,没事的。”这是个预言,他有信心跟她⽩头偕老,即便世道荒,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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