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许是长时间的飞行加上极度的疲累,让商芷瑶躺在舒软适中的榻上不久,便沉沉地睡去。
睡醒时,灿亮的光已穿过窗帷,掩映在洁亮的地板上。
她睁开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蜷抱着被毯,这才想起现在不是置⾝在巴黎,不能自由漫步在小巷上,也不能旁若无人地坐在孚⽇广场上悠闲地品尝着咖啡,而是必须收拾关行漠惹出来的桃⾊绯闻。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躲开他,直到婚约结束后都不再相见的。是命运的牵引,还是他恶意的安排,她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边。
叹口气,她起⾝,进浴室梳洗一番,换上了一袭浅蓝⾊的连⾝洋装,又将一头飘逸的长鬈发束成马尾,靓丽中带着一股清新的气质。
她趿着拖鞋,走出卧室,来到饭厅,只见穿着一⾝轻便T恤配上蓝⾊牛仔的关行漠,竟套上一件围裙,俐落地拿着锅铲煎培和荷包蛋。
他听到一阵悉索的脚步声,转头瞟了她一眼,说:“早安,一起吃早餐吧。”
双手环,她好奇地审视着他忙碌的背影。不会吧,这家伙居然会做菜?能吃吗?
她睇了眼桌案上摆満的清粥、酱瓜、⾁松、牛、烤吐司等,各式各样中西式的丰盛餐点。
他这温情的举止该不会是想讨好她,在为自己劈腿心花的行径道歉吧?
忽然之间,她发现自己完全不懂他。前一刻可以恶质地逗弄她,将她气得牙庠庠的;下一秒却又温柔得令她心融。究竟哪个才是实真的他呢?
她惑地眨眨眼,盯着他宽阔的肩线,缩蔵在內心的孤寂感又悄悄地溢出。再这样下去,她真会被他偶尔为之的体贴、宠溺行径给敲碎心墙,最终只能毫无反抗能力地沦为他的俘虏,
必行漠关熄瓦斯,将培、火腿和荷包蛋盛在餐盘上,放在她的面前,又倒了一杯黑咖啡。
“尝尝我的手艺。”他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挑了挑墨黑的眉。
她连忙收回目光,蔵起被弄拧的心绪,拉开椅子,⼊座,翻阅着桌上的报纸。
果然,昨天她在机场的一举一动,都成了各大报刊乐娱版上的头条新闻。
“因为不晓得你想吃些什么,所以每样都准备了一点。”他将糖罐和精递给她。
“⼲嘛这么费心?”她迅速地浏览报上的內文,轻啜了一口黑咖啡。
“伺候老婆是老公的责任,对老婆体贴是老公的本分。”他噙着笑,拿起烤好的吐司,在上面涂了层油后,放置在她的餐盘里。
她不以为然地冷笑出声,思忖着他大献殷勤的背后究竟在玩什么心机巧计?
“难道你不觉得这些话由你口中说出来太⾁⿇吗?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了?”她抬眸,防备地瞅着他。
“我是真心诚意地想修补我们疏离的夫关系。”
“不必了,反正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易,大家各取所需。”她拿⾼报纸,佯装阅读上面的新闻,阻挡住他那双正朝她放电的黑眸。
“你不吃早餐吗?还是桌上的菜⾊不合你的胃口?这里有西式的培火腿蛋吐司,也有中式的清粥小菜。”他淡淡一笑。
“不吃,我要减肥。”她推拒他所有讨好的行径,不想再让他体贴的举止弄得她心慌不已。
“你已经够瘦了。”他多少也猜得出她在跟他呕气。
她放低报纸,赌气道:“那是因为某人心花劈腿的行径惹来了媒体的关注,害得我得跟前任老板召开记者说明会,而为了要在镜头前面维持清丽的模样,所以我必须要减吧。”
言下之意…一切都是你老兄“下半⾝”惹的祸!
她翻着乐娱版上的新闻,看着记者们在她的婚事上大作文章,心情显得格外恶劣。
当初他強硬地要求她退出影坛,惹得一手挖掘,栽培她的“星颐电影公司”的制片安至雍老大不慡,虽然他大老板嘴上说“祝你幸福”但心里肯定气得咬牙切齿吧!
现在闹出这么大的绯闻,真不晓得该怎么向他说明事情原委,这记者说明会又该如何召开?
“你想减肥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瘦得又快,又轻松的方法呢?”他犀锐的笑眼对上她烦忧的小脸,修长的手指勾着马克杯,饮啜着咖啡。
“什么方法?”她抬眸,疑惑地瞅着他,猜不透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挑眉,说:“据英国的研究报告指出,接吻有益⾝心健康,因为每一个深吻可以消耗掉三大卡热量,也就是说,一个月接吻一千次的话,就能减轻五公斤,还可以加強人体的免疫系统,降低紧张情绪。”
他拉下报刊,凝睇着她倔強的娇靥,朝她瞹昧地眨眨眼,说:“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求,我非常乐意提供这种服务。”
羞窘的红嘲火速地漫上她⽩皙的脸颊,她又气又窘地瞪着他。“我忽然想到,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过气又息影的演员罢了,用不着减肥,维持什么清丽的形象,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被某人弄得够烂了。”
她搁下报纸,拿起三明治,耝鲁地塞进嘴巴里,大口咀嚼,刻意丑化自己的行径来断了他对她的念。
他轻笑着,这女人真是倔強,就是要让他语带威胁与逗弄才愿意吃饭。
没关系,反正他多得是时间与把戏,可以陪她慢慢玩。
“哼!”她收回目光,大啖餐点,意外地发现这男人的手艺还真不赖,颇有职业级的⽔准。
他明明是个养尊处优、茶来伸手的大总裁,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下厨的新好男人啊!他这样费心地讨好她,是为了什么?
她的心思总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他的牵引,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目光就会随着他的⾝躯移动,猜测他的心在想些什么?
唉!她不得不承认,他天生就有一股奇异的魅力,就算卸下“关聿企业”执行董事长的光环,站在浮动拥挤的人群中,也会散发出一股感优雅的气质来,是女人都难以抵抗这股危险眩的魔力。
“面对我惹出来的⿇烦,我深感抱歉,未来我会好好当—个尽责的丈夫,努力修补我们疏离的夫关系。”
她拿起纸巾拭着角,一派疏离地说:“不用了,反正我们的婚期只剩下十个月,你只要安安分分的,不要再惹出什么桃⾊新闻,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是真心诚意地想当一个好老公。”他再三保证。
她双手环,觑着他,说:“关行漠,我不晓得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等记者会一结束,我就会马上离开湾台,希望你能谨守本分,依照我们婚前的协议…”
“恐怕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关行漠打断她的话,缓缓眯起邃亮的黑眸,睇着她。
“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哼!这家伙的温柔撑不到三十分钟,又马上恢复回恶质的本⾊了。
“我不是威胁,而是提醒,我亲爱的老婆记忆力好像不怎么好呢!”他淡淡一笑,没将她动的情绪放在心上。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听得一头雾⽔。
“八个月前,在我们结婚的那一晚,你跟我曾经立下一个赌约…只要你在婚约结束前回来找我,你的⾝体和心都将属于我。”
闻言,芷瑶的心怦然一跳。
在法国得知他劈腿的绯闻闹上八卦衷漂,还成了封面时,她立即被涛天怒焰腾烧得无法思考,马上在第一时间订下机票返回湾台,一心一意只想与他算帐以及收拾残局,庒儿就忘记赌约的事了。
她发怒的眼眸对上他俊逸的脸庞,他边那抹过分暧昧的笑容使得她⽑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笑眼里透出的狡猾讯息令她心慌意,她忽然想起两人在“型男事务所”初次相逢的景况,他也曾经对她流露出相同的眼神,然后缓缓地欺近她,用近乎逗挑与勾的口吻对她说…
他要的报酬是她。
忽然之间,她懂了。他之所以会闹出绯闻案,目的就是为了将她骗回湾台,履行两人在新婚之夜立下的赌约,赢得他的战利品…她的⾝体与心。
他突然其来的温柔、他若有似无的逗挑、他狂傲的赌注、他霸道的婚约…他所有的一切行为,都只是为了贯彻他俩第一次见面时,他所说的话…他想占有她。
如此大费周章地设下一切,就只是为了得到她?!
她惊愕地从椅子上弹跳起,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你心机好重!”
这时候,芷瑶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当傻瓜。她对他除了“关聿企业”执行董事长的头衔之外,是全然的陌生。
“所以,我才说我们要好好地培养默契,建立感情。”他没将她的指控放在心上,意态闲适地啜饮着咖啡。
“你好狡猾,居然使出这种烂招!”她气愤地瞪着他,怨怼自己不懂得查明真相,居然被怒火和嫉妒蒙住了理智,冲动地赶回湾台。
“兵不厌诈嘛!当初你也没立好游戏规则啊!”“我不可能跟你共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既然他都可以狡猾地在赌约里耍诈,她也不想老实地遵守诺言。
逃!对,她要从他的眼前逃开,逃得远远的!
他犀锐的眸光似乎能洞悉她的心思,笑得分外亲切,说:“这恐怕不行喔!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嫁给了我。我们不只有公开宴客,甚至还在媒体上做出了部分转播,而且连户籍上都有登记呢!”
她噤声不语,抡紧拳头。这男人心思细腻、缜密得令人感到可怕。结果到了最后,她不只把自己的婚约输给了他,连心也…
“你好可恶!”也好可怕。表面上说对她没趣兴,结果,骨子里却在盘算着要怎么占有她。
她气愤地反⾝跑向长廊,准备进去卧室拖出行李,正当旋动把锁时,却被他一手拦住,囚困在门扉与他的⾝体之间。
“放开我!”她手脚并用地推拒着他的膛,企图要挣脫出他的箝制。
他抬起她的下颚,就着她莹亮的眼眸,那⽔亮的大眼里盈満了愤怒与不安,令他的心难受地揪住。
“不要躲开我…”他无奈地说,她太过冷傲与聪颖,不稍稍使出—些手段与计谋,他无法得到她。
他欺⾝吻住她倔強的小嘴,霸道地撬开她紧闭的贝齿,火热的⾆滑进她的齿里,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撩拨起她本能的反应。
唯有吻她,才能完整地传递自己对她的望渴与执恋。她的美令他无法抗拒,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深深地被她所昅引,怕她会从他的眼前逃开,所以狡猾地设下了一个又一个圈套,哄她坠⼊…
他的吻炙热得像一把火,仿佛要将她烧融般,不管她怎么反抗,都无法隐蔵自己沉沦在他浓烈的情焰里,她的⾝体本能地臣服在他热情的纠下,而心却还想再做最后的挣扎…
这样的男人太过狡猾、太过危险,爱上他注定要伤心。
她只是他一时贪鲜的猎物,保鲜期过后被弃的滋味太过心酸。这几年来,她承受着亲情上的生离与死别,尝过了世间最无奈也最椎心的刺痛,她不想连爱情都受磨折…
他切地求渴她中的柔润,不安分的大掌罩上她的前,隔着⾐衫抚着她前的丰盈。
突如其来的热情攻势,令她腿双虚软无力,仅能无助地攀附在他的⾝上,双手环住他的颈项。
啾~~
正当热情如火如荼地延烧开来时,一阵不解风情、刺耳的电铃声传至两人的耳里,令她的理智回笼,挣扎地闪躲他的进犯。
他隐忍着未获得纡解的望,百般不情愿地结束这绵的热吻。
啾~~
门外的访客毫无耐心地猛揿门铃,像是和它有仇似的。
她别过绯红的脸,整理被他扯绉的⾐衫,却无从收拾起一颗被拧的芳心。
必行漠沉着俊脸,迈开不情愿的步伐,走到玄关处准备应门。妈的,来的人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他肯定会赏这个坏他好事的程咬金两记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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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至雍透过电视转播,得知商芷瑶返台后直接回到关行漠的寓所,一早,他以“星颐电影公司”的名义送上餐点,请漏夜站在骑楼下站岗的记者们吃早餐,慰劳他们的辛苦,未来这场戏还得靠这群人的帮忙。
他简短地回答记者们一些问题后,便在管理员的带领下,搭上电梯直达二十二楼关行漠的寓所。
他单手倚在门框,见到关行漠前来应门时,咧开,露出一排洁⽩的牙,冲着他微笑。
“现在来串门子,不嫌太早了点吗?”关行漠拉开门,侧⾝,让他进屋。
“我是送早餐来请楼下的记者们吃,顺道上来跟我们的女主角打声招呼,商量这场戏该怎么演下去。”
芷瑶整理好⾐衫后,来到客厅,发现访客正是安至雍,她朝他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瞄向他,发现这男人的心情好得莫名其妙,令她疑惑不解。
她走进厨房,倒了怀咖啡,端出客厅,放在茶几上。“至雍,好久不见,今天怎么会过来呢?”
“芷瑶,你不傀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明星,得过影后就是不一样,演技好到今我佩服,就这样息影实在太可惜了。”安至雍说。
芷瑶淡笑不语。
她⼊座,充満疑问的美眸向关行漠,只见他老兄悠哉地坐在沙发上,令她感到十分纳闷,不懂他们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
“芷瑶,昨天你在机场里的那场戏演得真好,活生生就像逮到老公外遇的女人似的,把那种內心的煎熬、愤怒、无奈和对媒体的鄙视,诠释得太好了!连我家那个『內』都一直问,说关行漠是不是真的背叛你了?”安至雍赞赏道。
她瞪向关行漠,以眼神示意他把绯闻案代清楚。
“安至雍,为了你的电影公司,我老婆是真的误会了我。昨天她在机场的反应不是演戏,而是真的误以为我偷吃。你还不快点把真相对她解释清楚,免得我为了你个人的利益,—直背负着劈腿老公的罪名。”
他们的对话让她听得一头雾⽔,満脸疑问。
“芷瑶,你真的误会关行漠劈腿、偷吃啊?”安至雍好奇地觑着她。
“我…”她困窘得不知所措。
她完全被这一切给搞糊涂了,他闹出绯闻案不是为了将她“”回湾台吗?怎么又会和安至雍的电影公司扯上关系呢?究竟他们在说什么?
“该不会真的造成你们夫失和吧?”安至雍一脸兴味地睇着关行漠的俊脸。
“至雍,这绯闻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芷瑶问。
“我们公司最近筹拍了一部新片,要力捧一位感男模萨孟仰当男主角,谁知道戏还没有开拍,他就被密爆出未婚先有子的绯闻。”
安至雍喝了一口咖啡,又继续说:“这绯闻要是一爆出来,萨孟仰的卖点和票房魅力肯定没有了。为了要庒下这条新闻,拯救票房,你老公就牺牲了小我,和『乐娱星衷漂』的⾼层合作,答应给一条更劲爆的新闻。”
“为什么你要这么帮萨孟仰?他要是没了票房号召力,大不了你们换掉他就好了,为什么要故意制造新的绯闻呢?”她心中充満问号。
“因为他主动来找我合作,希望我能帮他一次,替他庒下这条绯闻。所以,我和『乐娱星衷漂』的负责人合作,请他们撤下萨孟仰的绯闻,并且给他们三年三千万的广告预算案。”关行漠说。
“也就是说,『乐娱星衷漂』不只赚到销售量,也赚到『关聿企业』的三千万。而过几天我们将会召开记者会,说明绯闻是一件乌龙案,那天,在『城市商务旅店』与我一同进⼊套房的,是来自欧洲的首席婚纱设计师和模特儿,我们是在里面开会,试装,讨论下一季『玫瑰婚事』的企划案而已。”
芷瑶听到他劈腿心花的绯闻只是误会一件,顿时间觉得庒在臆间的沉重大石好像被搬开了,令她松了口气,并且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窃喜。
只是,她发现她太小觎这男人的心机与权谋,也太低估他想占有她的决心了。
“现在你们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话题十⾜,我打算替你们召开一个记者说明会,请你们来说明绯闻案的真相,并搭着这股人气来为新戏宣传,请芷瑶客串演出我的新片『神鬼特务』。放心,戏分不多,不会占芷瑶太多时间的。”安至雍乘机大打如意算盘。
“我没意见,让芷瑶自己决定。”关行漠笑得格外的亲切。
“我…”芷瑶这才发现她从头到尾都被算计了。面对安至雍的邀约,她感到左右为难…安至雍有恩于她,可她实在不想顺遂关行漠的心。
“芷瑶,你老公现在可是『星颐』最大的投资者,来站台冲一下人气兼票房吧?我保证绝对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更不会影响你们的『做人计划』。”安至雍朗声道。
必行漠淡淡一笑,邃亮的黑眸漫游过她姣好的⾝躯,瞅得芷瑶浑⾝不自在,再加上安至雍的调侃,令她忍不住想起方才的拥吻,觉得那情的温度依然包围着她,令她体温攀升,耳灼烫。
“至雍,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之间才没有那种计划。”芷瑶困窘地回避。
“那就是愿意来客串演出喽?我会请导演替你加戏,让你发挥该有的演技与实力的!至于片酬嘛,大家都是自己人,好商量。”安至雍说。
“嗯。”碍于安至雍的人情庒力,她只好答应。
此时,芷瑶才忽地发现她被困住了,因为—旦答应客串演出“神鬼特务”—角,等于是找不到机会躲回法国了。
而最令她畏怯的,是她的心被关行漠给囚住了。在他炙热目光的视下,她明⽩他已经叩动她倔強的心墙,用他霸道的温柔一点一滴地呑食她的心,愈是想逃,她心中那艘悠悠的小船,就愈是往名为“关行漠”的岸边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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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颐电影公司”为了年度钜献“神鬼特务”做出了第一波宣传造势的活动。记者会在台北市新开幕的大饭店中庭举行,来自两岸三地的媒体记者将会场內外挤得⽔怈不通,各家媒体事先都收到一份公关稿,表示今晚除了新片宣传晚会外,还有关行漠与商芷瑶的婚变绯闻澄清记者会。
商芷瑶在助理包晓蓉的打点之下,换上了一袭黑⽩⾊的小礼服,⽩⾊的平口上⾐缀着大蝴蝶结,包裹住丰盈的酥,黑⾊的及膝裙摆露出雪⽩纤细的小腿,娇中带着几分俏丽气质。
必行漠则是一⾝黑⾊手工西装,俊逸人,与商芷瑶十指紧扣,亲密地步出黑⾊轿车,踏上红地毯。要进⼊宴会时,来自四面八方的镁光灯闪烁不停,抢拍画面。
两人在公关的安排下进场后,马上就对绯闻案做了最简短的说明,澄清他与照片中的三位女子仅是单纯的公事涉,并无夹杂任何人私情愫,而且也秀出几帧在工作中的照片与会议內容。
他证明这纯粹是衷漂“看图说话”造成的误会,与其商芷瑶的感情甚笃,将会以行动来破除这场婚变流言。而“乐娱星衷漂”的⾼层人员也配合地请记者向关行漠夫俩道歉,一桩八卦绯闻案就此落幕。
紧接着,商芷瑶宣布加⼊“神鬼特务”成功地将媒体的焦点转到电影上。
简短的记者说明会结束后,电影的宣传造势晚会马上展开,一波波宾客走进派对里。
安至雍凑向前,搭住必行漠的肩头。“老兄,借你家老婆用用,我想带她认识一下剧组。”
“我不反对芷瑶去演戏,戏分多少我也不在乎,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在湾台拍戏。”关行漠说。
“剧组明明就在港香开镜,你这不是故意刁难他们吗?”芷瑶感觉到关行漠不安分的大掌,亲昵地在她问游移,大吃⾖腐。
这男人大概担心她会从港香出境,飞去巴黎,所以转而为难安至雍吧!
“无所谓。”安至雍耸耸肩,说:“反正投资者是你老公,他都不介意增加成本了,我也不反对。就算你要耍大牌,一切比照好莱坞的巨星规格,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芷瑶无奈地苦笑,为难地夹在两人之间。
必行漠投资了安至雍的“星颐电影公司”看起来应该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但是两人都是倨傲霸道之人,连⾆上都不愿意让对方占便宜,常常处于针锋相对、互相调侃的状态。
“如果芷瑶需要这样的排场,我也不反对。反正,这一切全都是爱的表现。”关行漠温柔地抚着她柔皙的臂膀。
这番话听得安至雍⾝上的⽪疙瘩差点掉満地,
芷瑶向端着餐盘走动的服务生要了一杯调酒,佯装没听见他的声音。
暗香浮动的宴会里,悠扬的琴音夹杂着众人的谈笑声,关行漠遇到几位商界的朋友,亲昵地在她颊畔印上一记吻后,走往吧台边和友人打招呼。此时,一位优雅拔的男子朝她面走来,俊逸的脸庞上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
“你好,我是萨孟仰,很⾼兴认识你。”男子温文有礼地朝她点点头。
“你好。”芷瑶微微一笑。
“芷瑶,这是『神鬼特务』的男王角萨孟仰,另一位男主角尔东臣正在港香赶拍片,所以没有出席这次的造势晚会。你们先聊一会儿,我见到人,先过去打声招呼。”安王雍为他们互相介绍。
“嗯。”她点头,目送着安至雍离开。
萨孟仰觑着她,歉然道:“抱歉,因为我个人的失误而造成你形象上的受损,甚至惹来媒体的跟拍,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她好奇地扬起美眸,瞅着萨孟仰,倒不是因为他俊酷的外表昅引她,而是他坦⽩真挚的态度,博得她的好感。
“我看过你的新闻,知道你结婚后已经息影退出演艺圈,现在却因为一件绯闻,把你的生活搞得飞狗跳的,真的很抱歉。”萨孟仰刻意庒低音量。
“没关系,反正只是误会而已。未来我也会在『神鬼特务』里客串演出,到时候就请多多指教。”她大方地伸出手与他礼貌地握。
“加⼊。”萨孟仰点头微笑。
“只是我很纳闷,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你这么保护她呢?”芷瑶扬起美眸瞅着他。
她十分纳闷,像萨孟仰这样耀眼出众的男人,在演艺圈和时尚界见过无数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才能服征得了他的心呢?
“她是个很平凡、很可爱的女生…老实说,我并不在乎失去明星光环或眼前的一切,只是不想影响她的生活和工作。我们是艺人,习惯了镁光灯的追逐和众人观注的目光,但是她只是个单纯的女生,无法承受这些。”
“我想能被你爱着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她由衷地说。
“给你看个小秘密。”萨孟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护贝后的照片,递给她。
“小秘密?”她一脸疑惑,接过照片,觑着上面黑⽩模糊的影像。“这是…”
“我儿子的超音波,现在才几个月而已。因为要去港香拍戏,没法子陪着他们,所以就把照片带在⾝上。”他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收进西装口袋里。
她轻啜了一口调酒,瞟见萨孟仰的眼睛里弥漫着对女友的温柔爱意,令她苦涩的羡慕着。女人一生祈求的不过是个可以为自己遮去风雨的人,一个寂寞时能慰抚她心里孤单的人。
为何她小小的愿望竟成了奢求,她漂泊的爱自瓶不了岸?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穿过浮动的人群,落在吧台旁的关行漠⾝上,两人视线,他感的薄依然噙着自负的笑容。她连忙别开脸,而心却在臆间怦然跳动着,令她骤然感到失措。
究竟关行漠对她的温柔是狩猎的手段之一,还是他对她动了心?
她站在浮动的人群里,接受众人的恭维与喝采,但心里深处却被浓浓的寂寞感所包围。
结束与剧组的谈话后,关行漠走过来揽住她纤细的,两人娴地应酬前来攀谈问候的宾客。
一整个晚上下来,她像是跟谁在赌气似的,故意拒绝他替她挡酒,直到浅薄的酒力发作,令她⽩皙的雪肤晕染上一层明媚的光采后,她才在他的护送下,踩着微醺的步履离开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