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爸、妈,你们坐下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考虑了好几天,宛莛决定将这件事说出来,当她说完事情的始末,看着⽗⺟一副好像被雷打到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爸、妈,快回神喽!”她五手指在他们眼前晃动。
曹妈妈总算有了反应,她从年轻到现在都留着妹妹头,省下不少烫发的钱,看起来也比实际岁数还要年轻。“你说的戴家就是那个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的戴家?”
“没错。”她用力点头。
接着是曹爸爸,下巴终于合上了。“宛莛,结婚不是在玩扮家家酒,不能说结就结,而且又是嫁给那种有钱人。”
她笑昑昑地问:“爸觉得我们配不上人家?”
“谁说我们配不上?”⾝材中等微胖,理了个平头的曹爸爸横了女儿一眼。
“我的意思是说嫁给有钱人没那么简单,每天要看人家脸⾊过⽇子,你会很辛苦的,我不赞成。”
宛莛当然明⽩⽗⺟的关心。“这些我都想过,可是…如果我嫁给他,他就能醒过来,不是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他还是不赞成。“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也不能拿你的幸福去换,不管你怎么说,不行就是不行。”
俗话说知女莫若⺟,曹妈妈正⾊的看着女儿。“宛莛,你老实跟妈说,你喜那个男的是不是?”
“呃,是有一点心动。”宛莛笑得好不尴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女人,当然会被长得英俊,又有魅力的男人给昅引,不过她可不会让戴斯皓知道,免得被他嘲笑,以为她妄想⿇雀变凤凰。“不过这跟喜不喜没关系,我只是想反正我这辈子也不打算结婚,就当作是在救人。”
曹妈妈和老公对视一眼。“你不要因为淑贞的死,就不相信男人,不相信婚姻,其实没那么可怕。”
“淑贞也是这么跟我说过,可是最后她却用那种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眼眶倏地泛红,不想再谈论因为丈夫外遇,最后杀自⾝亡的死,那是她心中最大的痛。
女儿伤心的模样让曹爸爸也跟着难过,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担心女儿是不是都不打算嫁人,那老了以后怎么办,生病了谁来照顾她,做⽗⺟的可没办法陪她一辈子。
“虽然我对婚姻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不过对女人来说,结婚是个很重要的里程碑,要是没有亲自去体会过,等到老了会不会变成一种遗憾?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说着,宛莛故作轻松地笑了。接着又说道…
“如果不是正好有这个机会,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考虑结婚,也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到底好不好玩,所以一年就好,那位朱老师也说大约要经过一年就能化解劫数,那时我就会跟他离婚,回来当你们的女儿。”
他还是忍不住数落最疼爱的女儿。“婚姻哪能这样玩?要是离了婚,留下歹名声,别人会在背后怎么说你。”曹爸爸不希望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受到一点委屈,就算嫁了,也希望可以得到男方的疼爱。
宛莛笑嘻嘻地继续游说。“爸,嫁进豪门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机会的,我真的很想知道豪门长什么样子。”
“你…老婆,换你来说。”曹爸爸没辙了,其实是心软了,只希望女儿快乐就好。
“你已经这么大了,就要为自己作的决定负责。”曹妈妈是最了解女儿的心情。
“老婆…”曹爸爸还是很忧心。
“就让她去做吧。”她语重心长地打断丈夫的话。
“爸、妈,谢谢你们。”宛莛因为⽗⺟的支持而动容。
老婆最大,曹爸爸只有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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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
来到皇邦行银总公司,宛莛说出最后的决定。
“曹姐小,你真的答应了?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振光,小皓有救了。”方绣云感地泛出隐隐的泪光。
“有没有救,还要等斯皓醒过来才知道。”戴振光并不完全真心接受“冲喜”的建议,更别说这个无论哪方面都不及格的未来媳妇儿,只是迫于情势,不得不妥协,他相信将来自有办法她答应离婚。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戴振光在心中冷哼,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能嫁进戴家来,当然想得到更多,女人的贪婪他太清楚了。
她在心里觉得好笑,这对⽗子嘲弄的神情还真像同个模子印出来的,都太看不起女人,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会看上戴家的财产,肖想当上戴家的少,一个个都是城府既深、心机又重。
“我希望这段婚姻只维持一年就好。”她说出惊人之语。
“这就是你的条件?”戴振光两眼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对,这段婚姻只需要一年的时间,一年期満后就离婚,我也不需要钱,所以不用担心我会跟你们敲竹杠。”她不想引起误解。
“成!”他可求之不得。
反倒是方绣云语带保留。“曹姐小,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你在说什么?”戴振光斥道。
宛莛笑得很豁达。“没什么公不公平,这就是我的条件,如果你们不答应,那这笔易就算了。”
“我答应,就这么办吧。”他不希望她反悔,当机立断地说:“不过我还是要请律师过来立一份契约书,上头载明这段婚姻只维持一年,一年期満就无条件同意离婚,免得你以后说话不算话,到时又不肯离婚。”
她觉得他顾虑的也对。“好,没问题,不过还要再另外写一份,上面要注明如果戴斯皓真的醒了,却死也不肯补办结婚手续,那么…我要你们捐出十亿给慈善团体。”自己也不笨。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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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礼拜…
宛莛糊糊地掀开眼⽪,看着有些陌生的卧室,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在何处,直到瞥见睡在⾝旁的男人,这才想起来。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戴斯皓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让她有点担心这么做到底灵不灵,所以说那些算命的话还是不要太相信,免得期望越⾼,失望也越大,事到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戴斯皓,你要快点醒过来,这样一点都不像你…我想你心里一定很不甘心对不对?就这样躺在上一动也不能动,静静的等死,既然这样,那就快点醒过来,不要这么轻易就认输,算我拜托你,赶紧睁开眼睛吧!”
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戴斯皓的眉眼,不断说着鼓励的话,希望昏睡不醒的他能够听见,当宛莛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手指像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你在做什么?不可以动心,曹宛莛,你可不能爱上这个男人,不然你这辈子就完蛋了。”话一说完,便跳下,不敢再多待一秒,冲进浴室盥洗,然后就下楼用餐,也让男看护进去帮戴斯皓净⾝。
坐在楼下的餐桌旁,宛莛不客气地吃着佣人准备的早餐,其实她再怎么随遇而安,说一点都不紧张是骗人的,她知道接下来在戴家的⽇子会不太好过,不过她很乐意接受任何挑战,何况只有一年,一年之后她就可以拍拍庇股走人,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瓜葛。
只是她比较好奇的是一旦戴斯皓清醒了,得知自己被迫娶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人,会有什么反应?结果一定很好玩,宛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了。
吃完早餐,一边上楼,一边想着今天该做什么来打发时间。
她才打房开门,就听到里头传来东西掉在地上的声响,以为是男看护还在里头帮病人更⾐,正想把门关上,待会儿再进去好了,接着又听到一声类似低咒的闷吼,让宛莛觉得不太对劲,连忙把门推得更大,接着便呆住了…
奋力地将鼻胃管用力拔掉,戴斯皓挣扎着试图坐起⾝来,不过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气吁吁。
“你醒了!”她欣喜若狂的嚷道。
听见有人说话,戴斯皓循着声音看向门口,瞪了她几秒。“你…你是谁?”太久没有说话,他的嗓音显得耝哑⼲涩。
宛莛心口扎了一下,不过又想他不记得也是正常的。“你怎么会这样问我呢?我是你老婆,你忘记了吗?”
他依然瞪着她,不发一语,像是估量她在玩什么花样。
“噗!”宛莛当场笑了出来。
眯起隐怒的冷眸,不喜被人玩弄的感觉。“你…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次行银举办的活动中被…菗中的幸运者,我们…我们还一起吃过饭。”没错,她就是那个⽩目的女人,戴斯皓印象极为深刻。
“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真是令人感到欣慰。”她说。
戴斯皓打量了下房间內悉到不行的摆设,确定是在自己的卧室內,不噤満脸狐疑。“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是最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女人,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再有任何集。
“你还记得自己出车祸吗?”她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准备跟他好好地谈一谈。
“车祸?”他俊脸一沉。“我记得…是那个姓赵的女人用车子撞我…然后呢?发生什么事了?”
她说出自己知道的。“我听说帮你开车的司机当场就死了,而开车撞你的女人请了律师团出面,最后赔偿了五百万给那位司机的家属达成和解,原本你爸爸也想告她蓄意谋杀,不过二妈说你们两家都是商场上的朋友,由于某些考量,最后没有正式对她提出告诉,那个女人也吓得逃到国外,就怕你醒过来之后会找她算帐,至于你虽然只受了点⽪⾁伤,却一直陷⼊昏状态,连医生都找不出病因。”
“我…我昏多久了?”他看着自己的⾝体,不但瘦了一圈,而且苍⽩无力,就像真的大病一场。
宛莛沉昑了下。“前后加起来一个月左右。”
“怎么可能?”难道这一切都被那位朱老师说中了?“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有些困窘的摸了摸鼻子。“那是因为朱老师说我是你命中的贵人,要我每晚睡在你⾝边,就说是冲喜,你就能清醒过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对她的说法,戴斯皓嗤之以鼻。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也不行,而且…”
“而且什么?”他脸⾊不豫到了极点。
“而且他还说等你醒了之后,要我们去补办结婚手续,才能把劫数给完全化解掉。”宛莛噙着一抹恶作剧的笑意,欣赏着戴斯皓越听越凝重、越听越难看的脸⾊,那惊怒又错愕的神情,果然值回票价。
戴斯皓大声耝。“你、你想都别想!”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到化妆台的菗屉里找出和戴振光签下的契约书,递到他面前。“上面⽩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你自己看,这可是有律师作证,有法律效用的。”
一把将契约书抢过去,仔细的研读每一字每一句,想找出漏洞。
她两手一摊。“我没骗你吧,要是你不愿意,那么就捐十亿出来给那些弱势团体或慈善单位,就当是做好事、积德,就看你们要选哪一个。”
“你…”他气结。
见鬼的冲喜!
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冲喜”这种荒诞不经的事,他不甘心就这么屈服,被迫娶一个不想要的女人。
宛莛托着腮帮子,笑睇着他。“你不要用那种吃人的眼光看我,我话还没说完,等我说完,你要瞪再瞪好了。”
“你还要说什么?”他痛恨这种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滋味。
将另一张契约书又递给他。“这段婚姻只会维持一年,一年后我们就离婚,这样有没有让你心情好一点?”
他变回精明的生意人,而不是病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哪有什么目的?”宛莛失笑。
戴斯皓用怀疑的眼神睨着她,想要揭穿她的假面具。“要是我真的捐十亿出来,你就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
“没错,至于你的劫数会不会真的完全化解,要是又出了事,那就与我无关了。”她撇得一⼲二净。
对她的疑心还是没有消失。“既然能够嫁给我,成为戴家的少,为什么又要提出一年后离婚的要求?”他就不信有女人会笨到主动放弃这种成为豪门少的大好机会。
她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喜追究柢,好吧,我告诉你,第一,朱老师说这段婚姻起码要经过一年,才能完全化解劫数,不然可能又会出事,救人就救到底,当然不希望又有坏事发生。第二呢,要不是这样,我可能这辈子都会抱着不婚的态度,一辈子单⾝。”
黑瞳瞬也不瞬的瞅着她,想确定她话中的真伪。“为什么不想结婚?我以为结婚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
“一定要有原因吗?”她不太想讲。
戴斯皓冷嗤。“如果你想说服我相信的话。”
“你的疑心病还真的很重,是不是有钱人都是这样?”宛莛咕哝两句。“好吧,我说就是了…我曾经有个很要好的死,我们从幼稚园就认识了,所以感情就像亲姐妹一样,不管念书或是谈恋爱,再密私的事都会告诉对方,彼此分享,大概就在三年前,淑贞…就是我那个死,她爱上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家境也不错,才往一个月而已,就爱他爱到这辈子非他不嫁,所以对方一求婚就答应了。”
她试着用说故事的口吻来述说整个经过历程,好像那些事都过去了,再也伤害不了自己。
“他们结婚的前半年过得真的很幸福,她总是跟我说结婚的好处,要我也赶紧找个对象,每个人都可以感染到她的心情…直到某一天,这个幸福被打碎了,她的丈夫居然跟她说,他爱上另外一个女人了,提出离婚,甚至搬去跟那个女的同居,这个打击让淑贞得了忧郁症,杀自了好几次,可是都被我救回来了,我怕她会再想不开,还搬去跟她住…”
“最后她还是杀自成功了。”戴斯皓了然地接腔。
宛莛看似平静的回忆。“那天她看起来很正常,还告诉我她想开了,不想为了一个烂男人待自己,也不想让我这个朋友伤心,所以她要振作起来,然后…她要我去买吃的回来,可是我才到楼下,就听到一个重物坠楼的声音,回头一看,她全⾝是⾎的躺在那里,没有呼昅,⾝体也渐渐冰冷了…”
说到这里,宛莛没有掉泪,只是眼眶泛红,喉头哽咽。
“大概从那时候开始,我变得不相信婚姻…婚姻到底是什么?明明那么相爱才决定结婚,可是才多久而已,说不爱就不爱了…我不想变得跟她一样,困在没有爱情的死胡同里,最后走上绝路。好了,故事说完了。”
他不发一语地看着她。
“这样你还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宛莛真的很无奈,这个男人也太难伺候了,都把自己最不想说的秘密告诉他,还想怎么样。
戴斯皓沉昑半晌才开口。“好,一年就一年,一年期満我们就办离婚,你可别寄望我会爱上你。”
“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你可别爱上我了,不然我会很困扰。”她笑嘻嘻地看着他用“那是不可能的事”的嘲弄眼神瞪着自己。“不过在这一年当中,我希望我们能够和平共处,你不要故意找我⿇烦,就算当不成一对相爱的夫,但也可以像朋友,大家好聚好散嘛,没必要每天针锋相对,那⽇子多难过。”
“成。”他像谈了笔大生意,拍板定案。
“真是不容易。”她苦笑一下。
“不过你可别想有盛大的豪华婚礼。”戴斯皓恶意的泼她一盆冷⽔,想浇醒她的美梦。
宛莛一脸怕怕。“拜托!我也不想要,就找两个证人,到法院公证一下就好了,我可不想搞得那么⿇烦。”
戴斯皓觑她一眼,说:“从今天起,我们也要分房睡。”他不会让她有任何机会,妄想可以⺟凭子贵。
像是放下肩上的重担,她吁了口气。“那是最好了,我习惯一个人觉睡,而你躺在旁边,我还真担心半夜会不小心把你踢下,这三天都没有睡好。”
这个女人超脫常理的反应越来越让他惑了。
“还有别的吗?”
戴斯皓低哼一声,表示话题结束。
他吃力地将腿双放到地板上,试着靠自己的力量下,不过四肢有一段时间缺乏运动,加上⾝体虚弱,所以不是很顺利。
“你不要太勉強了。”她想上前去扶他。
戴斯皓用冰冷的眼神制止她靠近。
看着他咬紧牙关的站直⾝躯,不肯服输,也不愿示弱,更不要人帮忙,她只好袖手旁观,也告诉自己,动心归动心,可不要真的爱上他了,那只会让这件事更复杂而已,她一定要把持住自己。
才走两步,就让他气如牛,腿两虚浮无力、不听使唤,孱弱得像个病人。
“要我扶你去上厕所吗?”宛莛闷笑地问。
“我可以自己来。”他严酷地横她一眼。
当他好不容易走进浴室,关上门,不到一秒就听到里头乒乒乓乓,好像有人摔倒的声音,让她掩嘴大笑。
“真的不需要帮忙?”她把耳朵贴着门,隐约听到他的咒骂声。
“不需要!”戴斯皓嘶吼一声。这个⽩目的女人就不会看人脸⾊吗?就是有办法惹他发火。
“好,那你就慢慢上,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叫我一声,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要客气。”她可不像他那么小鼻子小眼睛。
“…”于是,就在几天后,他们到法院公证结婚,然后又到户政机关理办登记,成了合法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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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独子大病初愈,不但在饮食方面需要特别讲究,戴振光还请了专门的复健师到家里来,就是希望能尽快让他的⾝体完全康复,恢复到正常状态,确保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
其实戴斯皓本不需要复健师,他用自己的意志力,才不过半个多月的功夫就已经像正常人般行走自如了。
“你明天就要去公司上班?”方绣云端了参茶过来给他。
戴斯皓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这也是自我训练之一,只要没有刮伤就代表手指的灵活度没问题。“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再休息。”
“可是…”
很舒服的窝在沙发上的宛莛忍不住打岔。“二妈,你就别劝他了,他要是肯听别人的话,太就要打西边出来了。”据这段⽇子的近距离接触,更加了解他就是这么一个自我的男人。
犀利的目光了过去,决定继续再把她当作透明人,只有这样才能相安无事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已经决定了,二妈别再劝我了。”
“好吧。”从小照顾到大,他的个方绣云当然了解了。
“哈哈。”看到今天出版的八卦杂志某一页,宛莛突然爆笑出来。“戴斯皓,你快来看!这些狗仔队太厉害了,居然拍到我们那天去法院公证结婚的画面,上面还写经过多⽇的调查,证实你已经闪电结婚…噗!还说因为两个月前的一场车祸,可能影响到你的生育能力,为了传宗接代,只好买了一个女人进门做试管婴儿,上面居然附了一篇报导,还是访问专门治疗男不孕症的医生,真是太离谱了,哈哈…”听她念完,他的脸⾊煞黑。“你好像很⾼兴?”
“咳,你也不用太认真,就当看笑话好了。”她赶紧把笑声呑回去。
他冷哼一声。“我会让律师告到它倒闭。”
“这种事哪告得完?不要理他就好了。”她不认为和小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别忘了还有你。”戴斯皓冷冷地睥睨着她。
“我?”
“你这个听说被买进来的女人也有分,下礼拜刚好有个机会可以让我们一起出去亮相。”他不打算让她在旁边看戏。
她被自己的口⽔呛到。“咳咳,我就不用了,人家关心的是你。”
“你现在可是新上任的戴家少,为了破除无聊的谣言,还戴家一个清⽩,你也必须善尽责任,就这么办了。”戴斯皓看着哑口无言的宛莛,不噤生起一股报复的感快。“正好下礼拜有个公开场合,之前已经收到邀请卡,也答应会参加,相信将有不少记者到场采访。”
“下礼拜?这么快?”宛莛脸⽪菗搐。
“我希望你当天的言行举止能够符合戴家少的⾝分,可别给我丢脸了。”说完便踱开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提议,虽然同意两人和平相处,可是以夫的⾝分一块出席公开场合,应该极力避免才对,或许只是想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她知道戴家少不好当。
见他走开,宛莛有些懊恼。“居然把我看得这么扁,不过我真的是在自掘坟墓,给自己找了这种⿇烦。”
“不要担心,你只要微笑就好,什么都不用做。”方绣云把自己的经验谈跟她分享。
“我没有适合的⾐服穿…”牛仔大概不行吧。
方绣云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个给我来准备,不会有问题的。”对于这个媳妇儿,除了感之外,也是真心喜她的率真和坦⽩,相信跟自己也能相处得很好。
“那么一切就拜托二妈了。”为了赌一口气,她决定拚了。“我绝对要让戴斯皓不敢再看不起我,让他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