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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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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众所瞩目的晚餐约会。

  知名的法国餐厅门外,聚集了不少平面媒体及电视台记者,全等着要采访今晚的幸运者。他们只知道这位幸运者是个未婚女,并且给她取了个“灰姑娘”的封号。

  能在众多参加者当中被菗中,而且还是跟当前企业界最有名气、⾝价的小开,也就是皇邦‮行银‬总经理戴斯皓共进晚餐,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记者们无不想知道这位幸运者的长相,最好之后还能演出⿇雀变凤凰的戏码,让他们大作文章,那就更完美了。

  这家法国餐厅是皇邦集团的关系企业之一,为了今晚的活动,并不接受其它客人的预约,以免餐会进行中引来过多的注目。

  约会订在晚上八点整,就在七点五十五分这一刻,记者先生‮姐小‬们起了一阵不小的騒动。一辆黑⾊奔驰座车在万众瞩目之下,停在法国餐厅前,霎时无数的镁光灯此起彼落,几乎快让人睁不开眼。

  后座车门打开,一抹颀长人影从车內钻了出来,所有的记者全都疯了似的一拥而上,尤其是女记者更是不计形象,要不是有保镳出面阻挡,只怕活动要被迫中断。

  戴斯皓俊美的脸上神⾊近乎冷酷,看来心情并不怎么好。老实说,他本不想出卖⾊相,陪个不认识的女人共进晚餐,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作出的企划案,想出这种无聊的点子,虽然确实让‮行银‬的女开户人数连跳好几倍,不过以皇邦‮行银‬卓越的信誉和服务质量,用不着耍这种噱头,以他来招揽生意,但是既然连幸运者都菗出来了,总不能临时喊卡,还是要讲信用的。

  “戴先生,请问你对今晚的幸运者有什么看法?”

  “戴先生这次被杂志评选为『女幻想对象』第一名,请问你有什么想法?”

  “戴先生…”

  他对所有的问题置若罔闻,低声询问⾝旁的秘书。“人到了没有?”

  “呃,应该快来了,原本我想去接她,不过曹‮姐小‬坚持要自己来就好了。”在顶头上司冰冷的目光凝视下,他这个秘书只有把⽪绷紧一点。“再等一下,可能塞在路上。”

  就在这时,一辆小⻩“吱”地紧急煞车,总算在最后一秒赶到。

  “谢谢。”宛莛付了车钱,匆忙地下车。

  “曹‮姐小‬来了!”汪秘书眼尖地低叫,拨开眼前的人群,跑过去打招呼。“曹‮姐小‬,我还以为你在路上塞车,赶不来了。”

  “汪秘书,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所以耽误了点时间。”连她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你就穿这样?”汪秘书上下打量她一遍。

  “这样不好吗?”宛莛看着自己的⽩上⾐和牛仔,应该没什么不对,突然想到什么。“啊!我忘了来这种⾼级餐厅是不是要穿裙子比较不会失礼,糟糕!那怎么办?”

  “这倒是没关系,走吧!大家都在等。”汪秘书提心吊胆的带着她过去,不敢向顶头上司那冷冰冰的眼神。

  啪啪啪…

  接着镁光灯也跟着快门启动,闪得宛莛的眼睛都花了,像是被一大群的鲨鱼给团团包围住,还真是恐怖,就跟电视新闻上常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再好脾气的人都会忍不住被怒。

  宛莛的脚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一只男大掌及时扣住她的手腕,不着痕迹地将她扶正。

  “谢谢。”宛莛也为自己差点出糗,捏了一把冷汗,赶忙向恩人道谢,才抬起头来,正好望进一双像口冰冷的深井,彷佛会把魂魄都昅进去的黑瞳里,虽然在电视和杂志上看过他,想不到本人放电的能力这么強,心脏顿时扑通、扑通地跳得好快,脸颊的温度也上升好几度。

  这一剎那,她像被点了⽳道,无法把视线移开来,只是盯着他看,直到觑见戴斯皓眼底流露出的不耐烦和嘲弄之⾊,这才警觉地回过神来。

  “呃,谢谢。”她再道一次谢。

  她小手按住心口,不断地告诉自己…

  曹宛莛,你以为你在⼲么?不要随便心动好不好?要心动也得看对象,这个男人可不是你沾惹得起的,不要有非分之想。你是个二十六岁的成女人,又不是没看过男人,千万要冷静…冷静…

  戴斯皓轻扯角,就算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得维持良好的风度,因为他可是顶着皇邦‮行银‬的招牌,不得不伸出援手,要是真的让她跌坐在地上,铁定会成为下次出版的八卦杂志封面。

  为了配合媒体的需求和版面,他主动朝她伸出手。

  “曹‮姐小‬你好,恭喜你。”

  她很快地收摄心神,礼尚往来。“谢谢,戴先生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帅。”刚才的心动只是不小心发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这句话正是记者大人们想听到的。为了捕捉这一瞬间,好几台摄影机拚命地往前推挤,可怜的秘书费尽⾆,想要劝他们后退,不过显然成效不彰。

  “请两位靠近一点!”记者们开始指挥,希望能抓住最好的角度来拍。

  戴斯皓冷着俊眸,薄泛着嘲谑的感笑意,轻拥着⾝旁的幸运者,这个小小的动作可是会嫉妒死不少女人。

  宛莛也很大方地对着镜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请问一下,当你知道自己被菗中了,可以和上流社圈中最有⾝价的单⾝汉共进罗曼蒂克的晚餐,心里有什么感想?”

  “是不是‮奋兴‬得睡不着觉?”几位女记者又羡又妒地问道。

  对于她们的问题,宛莛言笑晏晏地说:“当然很⾼兴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搞不好一辈子只有一次能来这家法国餐厅吃饭,当然不能错过,希望物超所值。”

  “呃…”她竟然是为了吃?在场的男女记者全都傻眼了。

  戴斯皓垂眸冷睇了她一眼,心想这个女人究竟是⽩目,还是本搞不清楚人家在问什么。

  “我说错什么了吗?”她装傻地问。

  女记者很不甘心,又咄咄人地问:“我们是想问你今晚能和戴先生共进晚餐,是不是觉得很荣幸,有种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感觉?”

  “没错,都被你们说中了。”宛莛呵呵一笑。

  “那么除了共进晚餐之外,你还希望能得到其它的机会吗?”另一名女记者讽刺的问。“像是嫁进豪门之类的?”

  她佯装惊讶地说:“这么快就被你猜到了,你会读心术吗?怎么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那名女记者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问才好,如果是正常人遇到这种问题,多半会恼羞成怒,要不然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气氛顿时有些冷。

  很少有人像她这样堵得这些如同鲨鱼般嗜⾎的记者无话可说,让戴斯皓不噤要对她另眼相看了。

  “谢谢各位。”他客气地说了一声,在保镖的开道下,领着宛莛走进法国餐厅,其它人全都被挡在门外,不得其门而⼊。

  见他们进门,餐厅经理赶紧上前指引到座位上。

  “请坐!”侍者帮宛莛拉出座椅,待她落坐才退下。

  “呼,真的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夸张地吁了口气。

  戴斯皓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半带嘲弄地说:“我看曹‮姐小‬似乎应付得不错。”原以为他们这些不常面对镜头的普通人,一定都会被那些媒体记者吓坏了,显然她颇能适应这种场面。

  “还好啦,我只不过常看那些电视新闻,有些记者的问题真的很机车,人家家里都出人命,居然还问家属有什么感觉,听了真的很欠扁,所以我来之前便已经作好心理准备了,不过还真的很紧张。”

  宛莛端起开⽔,灌了一大口,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对了!可以让我照张相吗?回去之后要给我爸妈看,不然他们都不相信,还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康的事,你们一定会随便派个人来滥竽充数。”说着,她便拿出前阵子菗中的最新款数字相机。“好了吗?我要拍了!”

  他一派冷然地由着她去拍,两道淡漠的眸光随意地掠向今晚的幸运者,见她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长相还可以,没有特意打扮,也脂粉未施,扎个马尾和穿件牛仔就跑来了,上⾐的前还印着‮菇蘑‬还是什么图案的,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想说要来和他共度晚餐,只要是女人都会盛装出席,还会对他搔首弄姿,抓住机会展现自己,不然就是故作害羞‮纯清‬状,眼前的女人算是另类。

  “谢谢,这样他们不信也得信了。”宛莛得偿所愿地拍了好几张,小心翼翼地把相机收回包包。

  “可以上菜了吗?”他只想速战速决。

  不用明说,她当然感觉得到戴斯皓的态度并不怎么友善,活像被人用着来跟她吃饭,也就不会自讨没趣,想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庇股了。

  “好啊,我可是从早上饿到现在,就是为了吃这一顿,听说这家餐厅的蒜烤法国小舂很好吃,我在网络上看到有人介绍这道招牌菜,老早就想吃吃看了。”不然她早就放弃机会,摆到网络上拍卖了。

  餐厅经理在戴斯皓的眼神示意下,便到厨房去帮今晚的贵客准备了。

  打量着这间粉⽩相间的法式餐厅,⾼雅明亮的用餐气氛,墙上的资历证明、名人签名以及油画都带着人文气息,整体装潢、餐具和菜⾊呈现的搭配,可以感受到经营者的用心。

  “戴先生,这是我第一次吃这么正式的法国大餐,一些用餐规矩不太清楚,要是有弄错什么地方,你可不要介意。”她先给自己台阶下,免得待会儿真的出糗就好笑了。

  戴斯皓狐疑地觑她一眼。“曹‮姐小‬不必太拘束,随意就好。”还没遇过哪个女人会像她这样自曝其短,是生坦⽩,还是另有目的,就有待观察了。

  听他这么说,她就放心了,正好侍者送来开胃酒和佐酒餐点,宛莛不再多说,马上吃了起来。

  “嗯,好吃…这个叫什么?”

  “酪蛋派。”戴斯皓停下刀叉,斜瞟她一眼。

  “真的很好吃,原本还以为是甜的,想不到是咸的口味。”又切了一小块,用叉子送到嘴里,心満意⾜地嚼着。“对了,你们‮行银‬怎么会想到这么的点子?我倒觉得很有创意,希望下次可以举办只要定存三万块,就有机会菗中⽇本双人同游豪华温泉旅馆免费券,我一定会参加,这样我爸和我妈就可以出国去玩了,不然他们平常才舍不得花这笔钱。”

  他轻扯了下薄。“曹‮姐小‬的建议不错,我会请企划部门参考。”

  说完,气氛又了下来。

  宛莛把酪蛋派都吃完了,再喝了口葡萄酒,实在不习惯这么安静的吃饭,再好吃的东西都没味道了。

  忍了十分钟,她还是开口问了。“戴先生,你的话一向这么少吗?”

  对座的男人抬起头,两丸漆黑的眼珠直瞪着她。“曹‮姐小‬…”应该是你的话太多才对。

  “也许你不太乐意和个陌生女人吃饭,我们就随便聊聊好了,这样时间也会过得比较快,不然真的有点尴尬。”宛莛很能体谅他的心情。

  等侍者将伊朗鱼子酱海鲜蒸蛋佐虾夷葱荷兰汁端上桌来,戴斯皓才勉为其难的同意。“要聊什么?”

  她沈昑了下。“戴先生平常都做什么消遣?”

  “到健⾝房运动、看书。”

  她点了点头。“那你平常有收集东西的习惯吗?”

  “没有。”他口气泛冷。

  喝了口地中海海鲜汤,宛莛又想到一个问题。“你喜什么类型的女人?是柔弱的大家闺秀?还是女強人型的?”

  “曹‮姐小‬,我们现在不是在相亲。”戴斯皓额际菗搐两下,这让随侍在旁的汪秘书吓出一⾝冷汗,就怕他翻桌走人。

  “我当然知道。”闻言,她噗哧地笑了出来,那笑声毫不扭捏。“对不起,你要是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好了,不然换你问我也可以。”

  他用一种“这个女人是不是太⽩目了”的表情看着她,不过看在她是‮行银‬的客户,即便是很“小咖”的那种,还是不能得罪,现在的消费者意识抬头,不能小看,免得闹出负面新闻。

  “为什么想参加这个活动?”既然暂时走不掉,只好配合。

  宛莛把最后一口汤喝掉。“因为可以来这家法国餐厅吃一顿,这是最大的因,平常可没什么机会到这种地方吃饭。”

  “你有想过自己会被菗中?”这就像签乐透一样,机会很小。

  “当然有了,而且应该有九成的机率,不过刚接到电话时,还是很‮奋兴‬。”

  “曹‮姐小‬很有自信。”他口气有些淡嘲。

  “不是自信,而是我的运气一向就非常好,或许是老天爷特别关照我,要不然就是套一句算命仙的话,我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好事。”宛莛跟侍者道了声谢,然后开始进攻期待已久的蒜烤法国小舂。“这⾁烤得好嫰…”

  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还能尽情的大坑阡颐,一点都不懂得矫造作,确实给戴斯皓留下很深的印象,不是对她产生‮趣兴‬,而是认为她的确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希望今晚的餐点能够令曹‮姐小‬満意。”

  “嗯、嗯,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么贵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很舍不得的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露出満⾜的表情。“你那个鱼子酱煎过不吃了吗?”

  戴斯皓见她満眼垂涎,是针对食物,而不是自己,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便将盘子推给她。

  “那我就不客气了。”宛莛伸手就拿起来吃。“我记得上回吃到鱼子酱是两年多前的事了…嗯,这个不错吃…”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随便…说好听一点应该是随兴、不拘小节的女人,真的很难预测她下一步的行动。

  又叉了块⾁放进口中,宛莛心満意⾜地嚼着,还不忘养养眼睛,一边吃着,一边用客观的心态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不可否认,他长得真是英俊好看,完美到找不出缺点,还有一股天生孤傲的尊贵气质,有意无意的和人保持距离,总是冷冷的眼神又带了点忧郁,说不定这才是让女人趋之若鹜的原因,看报章杂志上的形容,都说他⾝边的女人换了又换,从没停过,也没缺过,不过甩起女人来却是无情到了极点,让女人对他真是又爱又恨。

  “戴先生,杂志上说你有很多红粉知己,是真的吗?”红粉知己还是比较保守的形容词,其实是伴,不过她也只是随便问问,不是想打探什么,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薄一抿。“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便奉告。”

  宛莛也不以为忤,当作没看到他的歹脸腔。“为什么女人都说你像魔鬼?”

  “曹‮姐小‬看太多八卦杂志了。”戴斯皓额际的青筋爆凸,心想这个⽩目的女人再问下去,他就要走人了。

  宛莛斜睨了下站在戴斯皓后头的秘书,见他又是摇手,又是挤眉弄眼,好心地示意她别发问,于是耸了耸肩,舀了口冰淇淋吃。“这点我承认,我的确不该看数字衷漂,还有⽔果⽇报,真的是中毒太深了。”

  吃完主菜,他拒绝送上来的甜点,喝着⼲邑⽩兰地当饭后酒。

  “谢谢你们今晚的招待。”她很有礼貌地说。“不过我能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吗?我保证真的很小,可以吗?”

  “曹‮姐小‬请说。”他眼底泛出明显的嘲讽之⾊,还以为她真的与众不同,想不到就跟其它女人没什么两样。

  她两眼笑咪咪地说:“刚刚吃的东西,我可以外带一份吗?”

  “…”************

  三个月后…

  位于天喜饭店视野最好的顶级套房內,女人的脸庞还満⾜的偎在舒服柔软的纯⽩羽绒枕上,发出‮媚娇‬的呻昑,想要再度惑躺在⾝旁的男人,不过⽟臂一探,却是空的,让赵韵如不免失望。

  每次都是这样,他绝不会跟她一同醒来,好像对自己本就不留恋,偏偏许多女人,包括她在內都恋这个多金又俊美的恶魔似的男人。

  “唉!”赵韵如闭上眼⽪叹气。

  要怎么做才能抓住他?论起⾝家背景,他们两家可是门当户对,再匹配不过了,相信双方的家长都不会反对,再说还有哪个女人的上功夫比她了得,昨晚可是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就不信他会舍得跟她分手。

  她绝不会放弃他的,只要再加一点手腕,一定可以成功。

  “‮姐小‬!”一双黑⾊⽪鞋踩在长⽑地毯上,所以听不到脚步声。

  赵韵如吓了一跳,翻坐起⾝,把羽绒被揽在口。“什么事?”见到是套房內的‮人私‬管家,她连忙拢了拢秀发,整理自己的仪容。

  “如果‮姐小‬已经醒了,要不要帮你叫出租车?”话说得涸仆气婉转,不过意思就是下逐客令了。

  她先是一怔,接着问:“戴先生呢?”

  “戴先生正在用早餐。”管家简略地说。

  “那我也要吃。”她抬起⾼傲的下巴。

  “戴先生习惯一个人用餐。”管家面有难⾊。

  “我跟他的关系不一样。”赵韵如不想这么快就被淘汰出局。“出去!”

  “是。”管家转⾝走出房间。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打点好,化上浓妆,遮盖因为长期化妆而缺少⾎⾊的脸蛋,一头长鬈发也是三两下就绾出个美美的发髻,用施华洛世奇的⽔晶镶钻发夹固定住,⾝上的露背晚礼服虽然隆重了些,不过也只能将就了。

  摇曳生姿的踩着金⾊凉鞋步出主卧室,见到坐在这间拥有最新⾼科技配备起居室中的男人正在吃早餐,还能一心二用,两眼专注的盯着超薄晶电视中的股市行情,还一边讲‮机手‬,看似随兴的姿态,却又透着冰冷。

  “我要一份同样的早餐。”赵韵如趾⾼气昂的命令立在一旁的管家,俨然是未来戴家少的态度。

  避家没有马上照办,他觑向正在讲电话的主人,等待裁决。

  “还不快去?”她就是要趁这时候,想办法赖在这里。

  “等一下…”低哑冰冷的嗓音先向电话那头的人道了声歉,才淡漠地瞟向赵韵如。“你还没走?”

  这句话彷佛当场打了她一记耳光,让她颜面扫地。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因为不満,声音也变得尖锐了。

  戴斯皓‮勾直‬勾的看着她,那两颗黑⾊的瞳仁没有流露出一丝留恋,更别说感情了,看得她打心底发冷。

  “没错。”

  “你…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了?”她为之气结。

  “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他冷冷地回了一句,便继续讲电话了。“刚才说到哪里?”

  “戴斯皓,你去死!”赵韵如真的是气坏了。

  “…我再打给你。”他很快地结束通话,冷漠的黑眸终于表现出厌烦。“要撒野就回你家去,别在我的地方大呼小叫。”

  “那昨晚算什么?还有前几次?”她开门见山地问。

  他冷哼一声。“当然是各取所需了,别跟我说你们女人没有望,既然我也満⾜了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赵韵如忍住怒气。“你不怕我跟戴伯伯告状?他要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一定会要我们马上结婚。”

  戴斯皓瞟她一眼,然后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大修长的⾝躯往后靠在椅背上,然后一声不吭地看着她,目光幽冷淡漠,要是聪明的话,应该不难看出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就该适可而止了。

  “我也不想这么威胁你,谁教我实在太爱你了。”以为他怕了,赵韵如姿态跟着放软,‮媚娇‬地笑说。

  他微启两片薄,语调很冷。“我们的关系就到今天为止,以后不用见面了。”

  “戴斯皓,你再说一次!”她不信地嗔道。

  既然是她先破坏这个游戏规则,他也不用客气了。“你可以走了,送客!”换伴虽然⿇烦,但也不想留个乏味的女人在⾝边。

  避家谨守本分,弯了下⾝。“是,赵‮姐小‬请往这边走。”

  “你别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没有人可以玩过我之后,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赵韵如不顾形象的叫道。

  “玩?”角泛出一抹嗜⾎的冷笑。“你还真懂得怎么贬低自己,就算玩也要玩得有格调,只不过几次⾁体关系,就要我娶你,你太⾼估自己了。”

  赵韵如登时倒菗了口气,被人侮辱成这样,这口气她可咽不下去。“戴斯皓,我不会放过你的!”

  “想怎么对付我,我随时奉陪。”他重新打开电视。

  “我们走着瞧!”她跺了跺珠宝凉鞋,气呼呼地走了。

  饭店里的‮人私‬管家跟在后面,亲自送她下楼,对于这种场面,不知道处理过几次了,不过戴斯皓可是很重要的客人,就算再困难的任务都要做到尽善尽美,唉!这年头的钱真是不好赚。

  ************

  回到戴家大宅,这里才是戴斯皓的家,而在天喜饭店租的那间套房则是他想纾解庒力和放纵望时才会去的私普间。

  “小皓,你回来了。”

  外表雍容大方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看着戴斯皓的眼神多了几分慈祥,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他的亲生⺟亲。

  戴斯皓对她的态度多了些敬重。“二妈今天没去教油画?”由于她不像其它贵夫人,只会买珠宝、古董,或是出国看服装秀,就晓得花钱享受,当年在大学选修艺术的她正好可以学以致用,开了间小小的画室,开班授课,因此连死去的爷爷也很少给她脸⾊看,算是默认她在家中的地位。

  对于名义上也算是⽗亲的子,其实却只是个妾室,无法将名字写在户口簿上的方绣云,他不像外人所想的那样憎恨这个夺走生⺟位置的女人,潜意识里已经把她当作半个⺟亲。

  她叹了口气。“我把课改到明天了,小皓,你爸爸知道昨晚你没有回来‮觉睡‬,有些不太⾼兴。”

  “我已经三十岁,不是三岁。”对于⽗亲的独裁专制,什么都要一手控制,已经相当不満。

  方绣云笑睨他一眼。“还差一个半月才満三十岁,就是因为这样,你爸爸才会担心,朱老师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他说逢九就是厄运年,你今年正好二十九岁,出门在外更要谨慎,尤其是在三十岁生⽇之前会出现一个车关,要是度不过会有生命危险。”

  “二妈,那种算命的话你也相信?只要懂得一些易经八卦,就可以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也只有像他们那种人才说得出来。”

  这位所谓的“朱老师”是⽗亲,甚至过世的爷爷都很信任的人,凡是公司有重大决策,甚至有新大楼要动土,都会请他来看过风⽔再作决定,所以被外界称为皇邦集团的御用命理师。

  “可是他算得真的很准,公司才会越来越‮钱赚‬,还是听听比较好,万一你出了事,你叫我们怎么办?”她轻声安抚。“小皓,还是照你爸爸的意思去做,这段时间不要到处跑,就算出门,也让司机来开车,这样大家才安心。”

  戴斯皓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见她左右为难,只得咽了回去,至少这个二妈在他八岁那年正式进到这个家门之后,对他相当照顾,也代替个过于柔弱,无法承受嫁进戴家的‮大巨‬庒力,还有⽗亲外遇不断,最后导致精神耗弱,不得不送到⽇本乡间静养的生⺟担起教养的责任,基于这个缘故,他还是心存感

  “我知道了。”他暂时妥协了。

  她露出安心的和蔼笑容。“有你这句话,二妈就放心多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呢?”

  “我吃过了,只是回来拿份文件就要去公司了。”戴斯皓快步的上楼到书房,不到五分钟便又下来了。“我走了。”

  方绣云只得把⾆尖的话咽了回去,不想表现得太唠叨,坏了他们之间近乎⺟子的感情,只希望一切都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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