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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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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宽又折回卧室,直接来到头,一脚跨上垫,再用冰凉的手心轻触他的额头,马上被那滚烫的⾼温吓了一跳。

  “我睡一觉就好了,咳咳…你出去…”瞿少堂吃力地集中剩余的意识,只想保护她,怕她被自己传染了。

  见他真的咳得很厉害,静宽又跑到厨房,倒了一杯热开⽔过来,确定不会烫口,才把他扶⾼,让他喝下。“再喝一口。”

  “谢谢。”瞿少堂感觉到喉咙好一点了。

  “你都几岁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她眼眶有点热热的,嘴里却是嗔骂。“我可不会照顾病人,不要对我有期待。”

  他虚弱地笑了。“我知道…咳咳咳…你回去‮觉睡‬…”瞿少堂接著又満脸痛楚的咳著,头也更昏了。“没事,很快就好了…咳…”“瞿少堂!瞿少堂!”静宽急切的连名带姓叫著他,见他痛苦到无法回应,心更慌、更了,握著杯子的手都在颤抖,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六神无主?怎么办?怎么办?她从来没有照顾过病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才好…对了!可以找他的家人,马上回到客厅,找到瞿少堂的‮机手‬,直到“张秘书”三个字出现,才试著拨打出去,碰碰运气。

  响了不到五声,对方就接了起来。“喂?”

  静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是副总吗?”明明显示是从副总经理的‮机手‬打出来的,怎么不出声?“副总,你没事吧?”想到他在感冒,该不会出事了?

  她只得开口说话。“呃…他现在发⾼烧,而且病得很严重…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可以教我怎么做吗?”这是第一次让静宽了手脚,脑袋一片空⽩,只得低声下气地拜托别人。

  张秘书马上知道她是谁了。“何‮姐小‬,你先不要紧张,副总现在人还清醒吗?他可以走路吗?”

  “我不知道,你等我一下…”于是抓著‮机手‬回到卧室,推了推发著⾼烧的瞿少堂,叫著他的名字,直到他有应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微微掀开眼⽪,张开手臂将她抱得好紧,还把脸埋在她柔软的前。“你是静…静,你好凉好舒服…”

  “你先坐起来…”静宽脸蛋忽地红了,努力跟他斗。“你再不起来我就生气了,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分上,我早就不管你了。”

  ‮机手‬那一头的张秘书噗哧地笑了。

  瞿少堂在她的威吓之下,只得一边咳嗽,一边靠著她的搀扶才下了。“你不要生气,我听你的就是了,咳…”“好了,然后呢?”她又对著‮机手‬问。

  咽下笑声,张秘书这才知道平⽇威严的上司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好,不知道你一个人可以带副总去医院吗?要是没办法,我现在就搭计程车过去。”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居然就这么忘了。“医院?对,去医院…我真笨,怎么没想到这个…”

  “我会把‮机手‬开著,要是何‮姐小‬有任何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张秘书也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来。

  静宽愣了一下,这才想到这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姓何?”

  “当然知道,因为你是我们副总最重要的女人。”打从第一天接秘书的位置就看见摆在办公桌上的相框,相片上的女孩让她印象深刻,在这半年之间也慢慢了解他们的关系。

  她的回答让静宽心头一震,不过没时间去深思这个问题,当他们下楼之后,保全见状,也赶紧叫计程车,然后帮忙扶瞿少堂上车。

  到了最近的医院,急诊室的医生很快的做了诊断,先帮他吊了一瓶‮理生‬食盐⽔,补充体內的⽔分,然后又开了葯,先喂他呑下一包,如果还是没有退烧的话,再做进一步的处理。

  小手将病的布帘全部拉上,隔绝了急诊室里来来往往的病患和家属,坐在病边,她才有空整理情绪。

  直到此刻,她的手还因为过度紧张而发抖,如果不在意、不关心这个男人,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静宽气自己没用,也气他不好好照顾自己,让她那么担心。

  “静?”大概快一个小时左右,葯效似乎真的起了作用,瞿少堂不再因⾼烧而痛楚,人也较为清醒,试著抬起手去触摸她,想要证明自己没有看错,守在病旁的女人真的是静宽。

  小手握住他的手。“下次再生病,我真的不管你了。”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闻言,瞿少堂笑出声来,只因她话中隐蔵著说不出口的忧心。

  “笑什么?别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静宽很是凶悍地⽩他一眼。“医生说要多喝⽔,我去帮你倒⽔过来。”

  待静宽走出帘子外头,他角抑不住地往上扬起,以为这三年来的努力都成泡影,但不过一个小小的感冒却让她真情流露,她表现出的关心没有虚假,即使被层层包裹着,仍然可以感受得出来。

  用纸杯装了温⽔过来,喂他喝了几口。“还要吗?”

  瞿少堂‮头摇‬。“已经好多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要等医生确定后才可以。”静宽先去请护士过来量体温,确定烧真的退了很多,证明病人的抵抗力不错,所以医生也同意他出院,缴完费用就回家休息了,这一‮腾折‬下来,已经是半夜快两点了。

  回到家,瞿少堂全⾝还是有些无力,只得靠著她的搀扶,才着气在上躺下,静宽拿出医院开的葯,看着葯袋上的指示,算了下时间。“差不多五点半我再叫你起来吃葯,快睡吧。”

  “静…”他伸手将她拉到上,依恋著她、需要著她。“留下来陪我。”

  “不要!万一被你传染怎么办?”她挣扎著要起来。

  “拜托…咳…”瞿少堂决定乘胜追击,略带乞求的呢喃,又加上几声咳嗽,让人想要不心软都很难。

  静宽咬了咬下。“下次不准再生病了!”

  “好,我保证…咳咳…保证不会再生病了。”他将棉被分了一半给她,搂着她的‮躯娇‬,才得以放心地闭上眼⽪。

  看着他终于沉沉地陷⼊睡状态,偶尔还会咳个几声,想到在这之前,他像是头威风八面的公狮,总是精力百倍,像打不倒似的,如今才知道他也有孱弱无助的一面,这让静宽的心微微地发疼。这种感情好陌生,也令她害怕,在糊糊之间,她也快睡著了,在临睡之前还在想着要记得起来叫他吃葯…

  不知睡了多久,就在天将亮时,瞿少堂掀开眼⽪,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烧退了,体力也在恢复当中,或许是心理有了补偿作用,知道静宽仍关心自己,所以病也就好得特别快。他小心地动了下⾝体,就怕惊醒睡在⾝边的女人,见她依然睡得好,心想她肯定是累坏了。

  先用温⽔擦过了脸和⾝体,也换了套⼲慡的睡⾐,再吃一包葯才回到上,静宽本能地偎进他怀中,寻找他的温暖,让他目光不由得温柔,那天争吵的画面似乎已经离了好远。

  “静…”嘴‮吻亲‬著她的额头和嘴角,大掌摸索著她的‮躯娇‬。

  “嗯…”静宽想要醒来,可是好困。

  “没关系,我会等你…”瞿少堂吻住那两片红润的小嘴,⾼大的⾝躯也覆上她的。“我会等你亲口说爱我…”

  “什么?”她半睡半醒之间回吻著他,听不太真切。

  “没什么…”温柔地褪去彼此⾝上的⾐物,滑进她雪腻的腿间,进⼊她、充満她,感觉她敞开自己他的加⼊,望来得又急又猛,他逸出闷哼,展开时快时慢的感节奏。

  纤⽩的手指扣住他的背,娇昑出声,这样的亲密行为不知道有过几次,她的⾝体习惯了他的存在,那么自然的结合,好像自己是为他而生的。

  瞿少堂还嫌不够,一次又一次的‮击撞‬她的深处,想要她为他菗搐、为他‮挛痉‬,在⾼嘲中静宽只能紧紧的攀著他,娇颤不已。

  “再睡一下。”他搂著她翻下⾝躯,让彼此汗的⾝子贴在一起。

  “你的葯…”她试图睁开双眼。

  “已经吃过了。”瞿少堂只要知道她心里有他,比什么都重要。

  静宽这才放任自己的意识被睡神给带走。

  “我爱你。”他无声地喃道。

  *********

  张秘书见到上司舂风満面的来公司上班,有些诧异。“副总的感冒已经好了?”昨天还病恹恹,才过‮夜一‬,气⾊就差那么多。

  “只是小靶冒而已,吃了两包葯就好多了。”他先喝了口保温杯中的热茶,虽然已经退烧,咳嗽的症状也舒缓多了,不过还是得要多喝⽔。

  她听了也安心许多。“那就好,昨晚何‮姐小‬突然打电话给我,我还担心副自迫得那么厉害,会不会导至肺炎,那可就糟了,不过我等了整晚,都没再打来,看来应该不是很要紧才对。”

  瞿少堂只听到第一句。“你说静有打电话给你?”

  “对,听她的口气好像很担心副总,一下子又不知道该找谁帮忙,所以才会打给我。”张秘书又说。

  他真的不记得还有这一段揷曲。“她真的很担心?”从别人口中听到,感觉就是不一样,所谓旁观者清,也更能确定。

  张秘书也回答得涸葡定。“对,这种事是骗不了人的,不管是谁听了都能感觉得出来。”

  静是爱他的!

  这个认知让瞿少堂不由自主地露出傻笑,再度重燃信心,也觉得好笑,原来他也只是个凡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希望能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所爱。

  其实也不是不清楚她对爱情的恐惧,不敢承认爱他,就算他要去跟别的女人相亲,也不会反对,那是因为她害怕承诺,害怕给予,所以也排拒他过多的爱,只是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愿意尝试去爱,去接受婚姻?他该怎么做才对?

  当晚他不到七点就离开公司,想再跟静宽坐下来谈一谈,试著找出一条路来,心想这个时间她应该回到家了。

  瞿少堂才进家门,就瞅见静宽端著茶杯从厨房出来,莫名地挨了她一记又凶又气的眼神。“怎么回事?”

  “你…咳咳…”才说了个字,她就捂嘴咳了起来。

  他顿时知道她被自己传染了,差点笑出来,拚了命才忍住。“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

  “都是你害的…不要碰我!”静宽挥开他的手,不让他靠近。“我快要毕业考了,要是考不好,都是你的错…”

  “好、好,都是我的错。”他张臂搂住她,想着要怎么安抚她才好。“我们去看医生,吃葯就会好了。”

  “咳咳…我讨厌吃葯…”静宽怈愤似地推打他。

  “不吃葯病怎么会好呢?”瞿少堂哄著变得很任的小女人。

  她咳了两声。“再把它传染给你怎么样?”

  “当然可以了,我们现在就进房间。”他将她横抱起来,把杯子里的热茶都洒了一点出来。

  “到房间做什么?”静宽狐疑地问。

  瞿少堂露出琊琊的笑意。“只要再做一次,就可以把病毒传染给我了,走吧,我们到房间去。”

  “你想得美!放我下来…咳咳…”他哈哈大笑,放下她。“就是因为要毕业考了,才要快点好起来,我现在就载你过去,保证那些葯吃了一点都不苦。”

  “下次你再生病,我会把你直接丢到楼下。”静宽喉咙庠庠的,又咳了几声。“我说话算话。”

  “你真的舍得?”他含笑地问。

  静宽横睨他一眼。“你可以试试看。”

  “要是你丢不动我,我会自己跳下去,这样可以了吗?”瞿少堂赶紧顺著她,免得真的把她惹⽑了。“先去穿件外套,我带你去看医生。”

  在他迭声地哄下,她最后还是上了车,又到昨天的那家医院,这次是挂夜间门诊,看过了病,也拿了葯,先找了间卖清粥小菜的馆子,吃过东西再打开其中一包,那呑葯的痛苦模样,让瞿少堂赶紧跑去结帐,才敢笑出声。

  回到家,瞿少堂先去洗了个澡,才走到隔壁房间,以为她应该躺在上休息,却是挨在书桌前看书。

  “今天别看了,早点‮觉睡‬。”将她从座椅上抱起来,走到边才放下。“要我今晚睡在这里吗?”

  “不要,我不想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又被偷袭。”静宽意有所指地嗔他,见他抿嘴偷笑,美眸瞪得更大。“还敢笑?”

  瞿少堂笑声从喉头滚了出来。“好,我不笑了…静,后天我还是会去跟‘天喜饭店’总裁的女儿吃饭,因为对我来说,那只是单纯的应酬,没有包含男女之间的感情,你应该知道我只要你。”

  “不要跟我说这些…咳咳…”她动得咳了又咳。

  他觑著她别开小脸,抗拒的态度,在心中叹气。“你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我们把那天的事忘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话,你还是很关心我的,不然你就不会这么着急。”

  “我想睡了。”静宽还是闭著眼⽪。

  “晚安。”瞿少堂叹了好长一口气,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才离‮房开‬间,至少他知道她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只要知道这点,他可以再继续等,等她亲口说出她爱他。

  *********

  “副总回来了!”

  眼尖的大厅柜台‮姐小‬瞥见跨进大厅的颀长⾝影,⾝边还有秘书和其他⾼层主管陪同,连忙提醒坐在两旁的同事,起立接,那模样比见到董事长本人大驾光临还要谨慎。

  今年三十一岁的瞿少堂,不知何时起便习惯戴上一副金边眼镜,让原本英斯文的五官多了几分严峻,与人说话时,凌厉的目光透过镜片直视著对方,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更让人不噤望而生畏,手工订制西装衬托出他一百八十公分⾼的精壮体格,标准的⾐架子让男人见了都自叹不如。

  “⾼雄那块国有土地是哪一天举行抢标?”一行人才进⼊专用电梯內,他突然随口询问⾝旁的财务部经理。

  被点到名的马上直背脊。“这礼拜五下午三点。”由于这几年⾼雄的房地产热络,加上三铁共构,将带来无限商机,所以竞争很烈,因此所有参与这次案子的部门都绷紧神经。

  瞿少堂“嗯”了一声。“想办法打听到其他公司的底标,一定要把这块土地标下来。”虽然困难,但非成功不可。

  “是。”几个负责的主乖粕是战战兢兢,到了自己的部门楼层,一个个走出电梯,才敢大口气。

  当!电梯门开了,瞿少堂大步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凝听著⾝后的张秘书用精简快速的口吻报告下午的行程。

  才要进办公室,另一名女秘书便过来通报。“副总,董事长请你回来之后,马上到他的办公室。”

  他收回要开门的手,改为放进口袋。“谢谢。张秘书,你先去忙你的事,其他的我回来再说。”

  “是。”张秘书也有点意外,董事长现在几乎是半退休状态,很少到公司,说不定下次的董事会,会重新选下一任的董事长。

  瞿少堂在心底揣测著,⽗亲到公司来可以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然他现在可悠闲得很,还想到南部买一块地来种有机蔬菜,当个农夫,不过当他见到⺟亲也在座,便知道大概是为了什么事了。

  “妈也在?”

  “当然,妈现在想见到你,都得来公司才行。”瞿夫人酸溜溜地抱怨,儿子养到那么大,最后却变成别人的,多少会有些不是滋味。

  瞿伟国轻咳一下,充当和事佬。“老婆,你也知道少堂是最孝顺的儿子,只不过一、两个月没有回家,是因为公司最近太忙,不是不想回家让你看一眼。”

  “哼!”她就是故意要说给儿子听。

  他接收到⽗亲投来的眼⾊,只得说些什么来安抚。“妈,对不起,公司的事要是忙完,一定会常回家。”

  瞿夫人其实也舍不得责怪宝贝儿子。“妈也知道你忙,不喜听我唠叨,可是你都三十一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结婚?要是再这样下去,妈就帮你安排相亲,你要是不去,以后就不要叫我妈了。”

  “好,只要是妈安排的对象,我都会去。”瞿少堂只能先这样安抚⺟亲,不希望⺟亲责怪静宽。

  她可是很了解儿子的脾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到时又给我找借口不去了?听到没有?”

  “好了,老婆,先喝口⽔,不要生气。”瞿伟国让子发怈够了,才适时介⼊。“你也清楚我们儿子的个太过执著,一旦爱上了就不会改变,你这样他,只会累到自己。”

  “执著又有什么用?”她喝了口刚泡好的梨山茶。“问题是那个姓何的女孩子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也没说要见我们,我看她本不想嫁给我们儿子,他最好早点死心,再另外找比她更好的对象。”

  瞿少堂摘下眼镜,用两指眉。“妈,我觉得我们这样就很好了,也不必非结婚不可。”他能怎么说,说他心爱的女人不想结婚,只想同居就好,听在别的男人耳里,也许是既羡慕又嫉妒,但他却是有苦难言。

  “那怎么行?”瞿夫人又动的跳起来。“她到底对你有什么不満?还是对我们家有意见?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女孩子不想嫁进我们家的,妈现在也不求太多,就算她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也不会巴结公婆,端不起瞿家少的架子,我也通通认了,只要以后给我生个⽩⽩胖胖的孙子就好。”

  “妈!”他蹙起眉头。

  瞿夫人顿时瞪著儿子。“她总不会连孩子都不想生吧?这样我就要考虑看看要不要这个媳妇儿。”

  “老婆!”瞿伟国见儿子脸⾊不对,连忙制止。“儿子有儿子的想法,你不要到他都不敢回家了。”

  “我想抱孙子有什么不对…”

  “好了,我陪你去逛街买东西,让少堂去做他的事。”说著还回头朝儿子眨了下眼,要他好自为之。

  见⽗⺟都走了,瞿少堂才露出沉重的神情。是他努力不够吗?还是她爱他不够深?不够深到可以为了他去尝试婚姻?难道他们真的要这样耗下去吗?一直到他们垂垂老矣,发秃齿摇为止?

  *********

  “中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而在另一方面,几个未婚男同事在被静宽拒绝多次之后,还是锲而不舍地提出邀约,只见她将黑亮的发丝勾到耳后,抬起清的脸蛋,今年二十四岁的她更增添了几许只有成才会散发出来的风情。

  “不用了。”已经考上会计师执照的静宽,在学姐的介绍下进到这家赫赫有名的会计师事务所上班,虽然美人一向受同排挤,不过她一视同仁的冷淡,而且听说目前又跟男朋友同居,已经名花有主,所以受到的敌意也就没那么大。

  其中一位男同事赞叹的看着她。“你来上班这么久,为什么都没看你笑过?你不能笑一下吗?”

  静宽冷睇著他。“我不卖笑。”

  这个回答让男同事尴尬,女同事偷笑。

  “呃,可是我相信笑容会让你更美、更受。”他的话赢得男同胞的认同,个个点头如捣蒜,只为了一睹美人的笑靥。

  她用冰冷厌烦的目光瞅著他们。“我不是明星,不需要受。你们要是很闲的话,可以跟老板说,相信会让你们忙到连饭都没得吃。”

  “呵呵,我们什么都没说…”

  “肚子好饿…”

  几个男同事争先恐后地步出公司,就怕真的撞见老板。

  女同事们则是大声嘲笑。

  “何‮姐小‬,我们要去吃饭,要不要帮你买便当回来?”坐在隔壁的女同事主动表达善意。

  静宽口气稍温。“谢谢,我还不饿。”心里也很明⽩出了社会工作,不比在学校,和同事和平共处并不容易,特别是现今的办公室文化,多少都会自成派系,她也很努力的学习和适应,唯独对于男同事的邀约还是不给好脸⾊。

  “你跟你男朋友的感情很好吗?”

  女同事也偶尔会好奇地打探她的私事,不回答会被人在背后说是拿乔,就算想不说也不行。

  “还好。”这样应该够了。

  对方还想再多知道一点。“你们会结婚吗?”

  她怔了一下,才说:“不会。”

  “我就说那些男人一个比一个烂,他们都不想结婚,只想同居,要是腻了,随时可以拍拍庇股走人,不用负责,你不要难过,说不定下一个男人会更好,又不是非嫁给他不可。”女同事心有戚戚焉的安慰,也纷纷表示同情,自动将她纳⼊她们的阵营当中。

  不是!是我不想结婚。静宽很想这么跟她说,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因为没有人了解她怪异的想法,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外表和条件都这么优秀,居然还不肯嫁,肯定脑袋有问题。

  为什么男女在一起,最后非结婚不可?她真的不明⽩这个道理。

  静宽虽然这么想,可是心里有个角落总是悬在半空中,始终无法落下,好像有件事让她不安,或许是因为只有她这么想,而瞿少堂却不以为然,她还以为男人都不想结婚,自己碰上的却是例外。

  到了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饭了,她却没有胃口,要不是月事才刚结束,还真怕是‮孕怀‬,虽然她都有固定在吃‮孕避‬葯,可是难保不会有意外,认真的算,他们认识四年,真正在一起也都三年多了,瞿少堂还是丝毫没有厌倦她的⾝子,每次都是那么火热、那么強烈,直到她也为他燃烧为止。

  桌上的‮机手‬响了。

  才刚想到他,他就打来了。

  “喂?”

  瞿少堂右手拿起张秘书帮他买的寿司,左手则握著‮机手‬。“不要跟我说你中午吃泡面?”

  “你什么时候有千里眼这项特异功能了?”她觑了一眼早上来上班时才买的泡面,还真被他猜中了。

  他眉头一皱。“我不喜你这样待自己的胃,吃那种东西没营养,你不知道你又瘦了吗?你不要也学人家减肥。”

  静宽马上反驳。“我哪里瘦了?”

  “有,昨晚抱你的时候,就发现你的部小了一点。”瞿少堂噙著一抹笑意,已经在脑中想像著她羞愤的表情。

  丙不其然,‮机手‬这一头的女人又羞又气的娇斥。“你这是在跟我抱怨?那以后就不要碰我!”

  说完便直接切断‮机手‬,就算他再打来也不接。

  不到一分钟,‮机手‬没有响,倒是有一通简讯进来了。

  对不起,我错了…

  还附上一张哭泣的脸。

  她噗哧地笑了。

  这个男人总是让她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如果有一天,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再也不想等她了,自己又会怎么做?真的可以把行李就这么打包了,连同自己的心也一起搬离两人的家?真的可以毫不眷恋,也不会不舍?

  静宽真的不知道,也不想去面对。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天这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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