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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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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流悄悄过境台北,今儿个的天气有点冷,华薇仍然在午后和客户见面,将完成的设计稿给对方过目。幸好这么长一段⽇子休息下来,她的设计能力与敏锐度未教仲玄恺宠退步,依然保有一次便令客户満意的实力。

  与客户约定由设计坊为其动工的时间后,她哪儿都下想去,只想回住处,冷冷的天气还是窝在家里好,虽然没有玄恺温暖的怀抱依赖,可她可以抱爱猫取暖。

  嗯,要偷偷的抱,因为啊,有人会吃醋。

  “这几天我下在,你晚上没抱提拉米苏‮觉睡‬吧?”昨天夜里,那个会吃醋的男人在电话里这样问她。

  她皱眉反问:“怎么你又对它有意见了?”他们这一阵子处得很好哇,

  “我在家时,能跟你同共枕的只有我,能放肆的赖在你前的也只有我,自然不必跟提拉米苏计较,可是现在我人在‮港香‬,当然要捍卫我专属的地盘。晚上穿暖点再加抱个抱枕‮觉睡‬,但是别抱提拉米苏睡,我会吃醋,晓得吗?”

  不晓得行吗?也只有他会霸道的把她当他的地盘,更与猫咪吃醋。

  不过这几晚她确实未抱提拉米苏‮觉睡‬,只是少了她悉的怀抱拥着她⼊眠,她好不习惯,她是否能怀疑每晚搂着她睡亦是他要的心机之一,让她逐⽇恋栈他的温暖,终至戒不掉的地步…

  “郑太太要出门?”思绪飘远之际,华薇瞥见面走来的郑太太,回过神向她打招呼。她微笑相对“我要到大女儿那儿一趟。华‮姐小‬刚刚在想什么?嘴角的笑看起来好幸福。”

  “我的笑好幸福?”

  “呵呵,那是我的感觉,如果形容得奇怪你可别见笑。”她就是感觉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哪里,可能是我刚完成一件设计案,开心之余看起来就幸福。”淡应着,华薇中漾満温情,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想念一个人可以幸福得让人察觉出来,若非全心全意爱得无杂质,她想起玄恺时又怎能让郑太太感到纯粹的幸福。

  蓦然问,她豁然开朗,明⽩自己心中对姐弟恋的所有顾忌已完全消失,也很清楚自己再也逃不开玄恺狂霸的爱,愿意与他一生相守。

  “谢谢你,郑太太。”她由衷道谢,感谢郑太太无意问令她顿悟。

  “我并没做什么事,怎么你要谢我?”

  “谢谢你赞美我幸福,使我的心情更‮悦愉‬,郑太太也给人很幸福的感觉哦。”

  她亲切笑开“这样好,大家都幸福最好。对了,你老公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华薇因那句大刺剌的“老公”脸颊一热,”他回‮港香‬处理公司的事,过两天才会回来。郑太太,玄恺还不是我老公,我们还没结婚啦。”

  “没关系,仲先生早就表明他是你的未婚夫,等于早已宣示是你老公了。”

  她莞尔浅笑,玄恺若晓得他当初故意误导的⾝份得到如此成功的效果,肯定很得意。

  与郑太太话别后,华薇脚步轻快的转往另一条巷子走往住处,远远的,即瞧见有人站在她住处前,她加快脚步前进。

  “爷爷,屋里没人,我们还是先回饭店好了。”背对着她的长发女子对着另一位有着灰⽩头发的老者说道。

  “继续等,既然来了,我就一定要见到华薇。”背脊得硬直的老者固执回话。

  “请问,你们找我吗?”听见两人的对话,华薇来到两人⾝后轻声询问。

  闻言,两人同时转过⾝,华薇这才看清了长发女孩的秀气与老人的威严。

  “你是华薇?”聂以眼里闪过一抹惊,眼前这名女子秀美标致,浑⾝清秀淡雅的气质令人如沭舂风般舒服。

  “我是,请问两位是?”

  “这位是我爷爷,也是玄恺的外公,我叫聂以,你好。”

  她着实惊讶,怎么也没想到她面前的老人是玄恺的外公。

  “你想我老人家罚站着跟你说话?”聂博仁不満的说道,严苛的给了她不及格的待客分数。

  “不好意思,请进。”她连忙掏钥匙开门。

  只见老人家毫不客气的迈着稳健的步伐进屋,聂以则温文的朝她轻点下头,方才跟着进⼊屋內。

  没时问让华薇纳闷男友昨晚为何未提及他外公今天要到她这儿,又为何似乎带着不友善的态度而来,她请祖孙俩⼊座,将极可能在客人面前捣蛋的猫儿带进她的房间,再以最快速度冲泡两杯玫瑰花茶待客。等她落坐两人对面,正问聂博仁找她有何贵事,他已冷沉的开口…

  “你确实极具姿⾊,难怪我外孙会受你惑。”

  “爷爷…”

  “你不必觉得爷爷说得直接,我们今天专程由‮港香‬来‮湾台‬,就是要跟她把话说清楚,我不会同意玄恺娶她。”

  华薇心头一悸,”玄恺告诉您…他想娶我?”

  “他提了也没用,我中意的孙媳妇人选是以。”

  她惊诧的望向聂以“你和玄恺应该是表兄妹吧?”怎么她竟会成尧玄恺外公中意的孙媳妇人选?

  “我们不算真正的表兄妹,我是爷爷收养的孙女。”语气里隐含些许无奈。就因为爷爷对她的收养与栽培之恩,使她始终无法不顾一切反抗他的指婚,当他迳自办好到‮湾台‬的出国事宜时,她也仅能陪同他前来找华薇。

  “以和玄恺并没有近亲通婚的限制,我从小看着她长大,早决定把她许配给玄恺,哪里晓得他却因为你反对这门婚事,我希望你能识相的离开他,别破坏他和以的幸福。”

  聂以直觉有口难言,她若在此时坦⽩她和玄恺仅有兄妹情谊,爷爷会不会因她扯后腿而气得脑充⾎?但华薇是无辜的,她也没必要因为自己而承受爷爷的责难,她到底该帮哪一边?

  就在她为难间,只听华薇平静的说…

  “您真的认为只要我离开玄恺,让他接受您安排的婚事,他就会幸福?”未被老人家不怒而威的神情吓退,她坦然视他犀利的眸光。

  “当然,我作主的婚事对他是最好的。”

  “就像当年您原本有意替玄恺⺟亲作主的婚事一样,也是最好的?”

  聂博仁明显一怔“你居然知道这事!”

  聂以同样讶异。玄恺会把他⺟亲抗婚的事全告诉华薇,可见他有多重视她。

  “我知道多少和玄恺有关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您认为自己作主的婚事对您的亲人有多适合,只要非他们真心所愿就成強迫,他们就会想逃,仲伯⺟最后仍然选择和她所爱的人相守不是吗?”华薇直指问题核心。

  “那是她不了解我这个做⽗亲的苦心,我帮她挑选门当户对的人家她不嫁,硬是挑个穷酸教师,结果她享到什么清福了?”

  “玄恺说他⽗⺟很恩爱,⽇子过得很幸福。”

  “如果他⺟亲当初肯嫁我为她选的对象,到现在肯定仍在享福,而不是那么早就离开人世。”

  “生死有命,人的命岂是你能预料和掌控?仲伯⺟虽是因为想念亡夫太过而辞世,但玄恺说她走得很安详,而且当初他⺟亲若真嫁给您所属意的对象,您又哪来玄恺这个令您骄傲的外孙?”

  被她一针见⾎的论述堵得无话可说,聂博仁恼羞成怒的再骂“伶牙俐齿!一点敬老尊贤的规矩都不懂,我说我女儿嫁错人就是她嫁错人,你这个局外人跟我争什么!”

  “这么冥顽不灵,到现在仍抱持这种想法,难怪玄恺每次提到您就皱眉头。”华薇嘟哝得小声,算是见识到玄恺外公的顽固与強势,比起玄恺一个多月前刚回台时的难沟通,他外公更甚好几倍。

  聂以偷偷点头附和。爷爷的固执己见有时真的让人受下了,不过她更佩服华薇,有胆量跟爷爷针锋相对。

  “你实在很大胆,竟敢当面批评我。”聂博仁眯起老眼睨向华薇,他的听力好得很,将她的咕哝听得一清二楚,敢当面批评他冥顽不灵的,这女孩是头一人。

  “这里是我家耶,您还不是不客气的骂人,”

  “噗…咳、咳咳…”“聂‮姐小‬,你没事吧?”华薇急忙问向突然呛咳的聂以

  她‮头摇‬菗面纸拭嘴。“茶⽔呑得太急,不小心呛到,没事。”她是被她那句可爱的“这里是我家耶”惹得差点噗哧笑出声,连忙打住笑意时被嘴里的玫瑰花茶呛到。

  没想到这位华美女非但才貌与胆识兼具,尚有不经意流露出的慧黠可爱风貌,难怪能网住他们仲大帅哥的心。

  “小心点,只是一杯花茶,喝这么急做什么。”

  “爷爷别这么说,这花茶很香醇慡口。”发现老人家的话有藐视的味道,聂以暗暗拉他的⾐袖提醒他。

  他却像存心故意般继续出言贬损“到处都买得到的廉价品,没什么好特别。”

  “再廉价的东西搭上最真的心意即是无价的珍品,端看使用的人有没有心体会罢了。”明了他的奚落是针对自己而来,华薇末见怯意的反击回去。

  “你在讥讽我无心、肤浅?”

  “我没那个意思,不过我泡的玫瑰花茶是玄恺为我买的,您可以无视我待客的诚意,但我不希望您连带蔑视他的心意。”自从他不准她喝咖啡以后,就买了各种抗庒健⾝花茶给她,他对她的心意无价,即使他外公无法感受这份心意,她也不想他看轻。

  老脸有些挂不住,原就严肃的脸更深沉“说这么多,你无非就是想向我和以炫耀我外孙对你多有心。”

  “为什么您总是要由负面角度去评量别人?”

  “你逞再多口⾆之快也没用,我调查过你,你配不上玄恺。”

  华薇愣了下“您调查过我?”

  聂以阻止下及,她爷爷已道出他的杰作“昨天一知道你的存在,我便请征信社调查你的底细,你不但比玄恺大三岁,且⽗⺟早已离婚各自再嫁娶,无论是年龄或⾝家背景,你都无法和我外孙匹配。”

  听着他的叙述,华薇错愕的连眨好几下眼,难以想象自己会有被征信社调查的一天。

  “华‮姐小‬,我爷爷找人调查你并无恶意。”聂以尴尬的缓颊,当她在机场得知爷爷找上征信社的举动,其实认为他有些过份。

  “是啊,没恶意,只不过仔细小心的采查我的‘底细’。”她将视线调向聂博仁挖苦,这位严肃又严厉的老人,究竟以为她是有着多少罪状的大坏蛋?

  炯炯的老眼依然锐利,”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调查你,又如何掌握有利筹码让你知难而退。”

  “您所谓的有利筹码不过是您个人的偏见,我是大玄恺三岁,但这又不犯法,我⽗⺟也确实早已离婚各自嫁娶,这是他们的选择,也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的⾝家背景清⽩得很,请别说得好像我和我⽗⺟多糟糕似的。”

  她生气了!对她有意见就罢了,何必连她⽗⺟的婚姻都列⼊清算行列?她爸妈过得很快乐,当不成夫也未撕破脸,哪里碍着这位老人家了!

  话说回来,对于她和玄恺年龄差距这点,她倒是第一次承认得如此坦,可见雨欣说得没错,是她一直把简单的事想得复杂,直到今天才破茧而出。

  “我不管你怎么辩驳,即使是偏见,我聂博仁的偏见就是有决定一切的能耐。既然四年前你明⽩让玄恺到‮港香‬发展对他有利,现在你也该明⽩门当户对的婚姻对他最适合,而有自知之明的离开他。”

  “你四年前就和玄恺认识?”聂以总算由两人你来我往的对峙中偷得空隙讶问,玄恺从没提过这个号外消息。

  “嗯,我们认识很久了。”她对聂博仁知道这事并不惊讶,也猜得到这事并非征信社所调查出来,而是玄恺向他外公坦⽩的。

  “就算你们认识得再久,也无法改变以才是我外孙媳妇的唯一人选,请你识相的离开玄恺,免得让自己落⼊难堪的境地,而你若想破坏我和玄恺的祖孙情,尽管向他告状我来过没关系。以,我们走!”

  沉着脸撂完话,聂博仁愤然起⾝离开。他原以为华薇将震慑于他的⾝份与威严,答应不再和他外孙纠,岂料她处处不驯的反驳他,活到这么大的岁数竟教个丫头片子一而再的顶撞,再待下去,他的⾎庒会⾼到爆。

  “爷爷,等一下,您走慢点!”见他走得又快又急,聂以担心他跌倒,连招呼都来不及和华薇打便追出门外。

  屋里霎时恢复寂静,适才弥漫的紧张烟硝味也在瞬间消散。

  “呼,好累。”华薇垮下肩膀吁气。

  以前她应付刁蛮的大牌客户也没这么累过,可见聂博仁的难度直六颗星,难怪玄恺表示和他没话说。

  哪有人本难移得这样彻底的,几十年前已经因为想掌控女儿的婚事,而留下没能与女儿好好享天伦之乐的遗憾,如今犹想主宰外孙的婚姻大事,他难道不明⽩这事并非她离开就能容易解决的?

  “唉,玄恺要是知道他外公来的企图,不晓得会怎样大发雷霆。”

  “喵呜。”一声猫叫恍如应和她的喟叹一样响起。

  她弯⾝抚弄不知何时跑至她脚边的猫咪脖子“幸好刚刚你没跑出来,否则若不小心惹到玄恺的外公,搞不好会被他踹。”

  圆滚滚的银⽩⾝子先是似懂非懂的再喵叫一声,而后低头自它⾝下叼出一样⽩⾊物品。

  “提拉米苏,这个不能咬啦!”她好笑又好气的取走它叼咬的“面包”她为防它在聂博仁祖孙跟前捣而赶它到房里,怎知它把她置于小篮子的卫生棉叼出来玩,真是的…等一下!

  提到“面包”她这个月“那个”好像没来!她迅速进房间拿出记事本,翻看她每月圈注月事报到⽇期的地方,赫然发现这个月的MC果然还没来。她的MC偶尔因为工作庒力大会小延几天,可是也不曾延迟这么久。

  愈想,她的心跳得愈快。

  *********

  “爷爷,您一个人先回饭店好下好?”

  清静的巷口,聂以踌躇许久终究还是开口。为了避免玄恺起疑,爷爷借口这次远行是带她到⽇本拜访老朋友,也因为如此,他们预计在‮湾台‬待两天,以免谎言穿帮,所以两人到‮湾台‬后便在五星级饭店订了住宿房间。

  “你要去哪儿?”他们已经联络好载两人到华薇住处的计程车司机来载他们回饭店,他马上就到。

  “我想和华薇谈谈。”

  严峻的灰眉挑得老⾼“该说的我都跟那个不知天⾼地厚的丫头讲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跟她谈?何况凭你一个人也说不过牙尖嘴利的她。”

  “不一定,我说了爷爷可别生气,您之前的态度太強硬,华薇会反弹也很正常,我是想换我单独跟她谈,委婉的告诉她…唔,玄恺对我的重要,请她将他还给我,她不像会为难别人的坏女人,我若采低姿态和她谈判,相信两天后她将给我们満意的答案,答应离开玄恺。”

  双手叠在⾝后,聂博仁严肃的垂眉沉思,暂且不论以的方法是否真能奏效,软硬兼施的确是敌的策略。

  “爷爷,我可以单独跟华薇见面吗?”小心追问,她心里盘算着若老人家不答应,她就回饭店后再找时间偷跑出来,因为她要办的事,很重要。

  “你就去试试吧,倘若她敢欺负你,回来一定要老实说,爷爷会替你出气。”

  “您放心,没人敢欺负您孙女的。”

  等他们联络的计程车司机依约前来,聂以送走自家爷爷,才再度登门拜访华薇。

  “聂‮姐小‬?”开门望见去而复返的她,华薇好惊讶“你不是和你爷爷离开了,怎么又折回来,是不是有东西掉在我这儿?”

  “没有,我有事跟你谈,方便吗?”

  “呃,请进。”华薇有些不自然的请她进客厅里,她原本想出门找好友雨欣陪她到妇产科一趟,检查自己是否真的‮孕怀‬,想下到离去的聂以会又上门找她。“抱歉,屋里刚好没咖啡,我泡杯熏⾐草茶给你,或者你想喝其他花茶?”

  “谢谢,你不用忙,我下渴。”聂以笑笑的请她一同⼊座。

  她下意识的瞟向大门“你爷爷没跟你一起来?”

  “我请他先回我们休息的饭店,因为我想单独和你说点事。”

  毋需猜想,她也明了她要谈的是玄恺,继固执老人对她疾言厉⾊,下完离开玄恺的最后通牒,这会儿换聂以想央求她把她的未婚夫还她了?

  “好可爱的猫。”

  “嗄?”猫?她不是应该听见玄恺的名字才对?

  她指指躲在沙发后头偷觑她的小家伙“眼睛活灵活现的好漂亮,如果它不动,一定很像玩偶。”

  华薇浅浅一笑“它平常很⽪的,玄恺老是说它胖,要它减肥。”

  “玄恺回‮湾台‬这段⽇子都住你这里吧。”

  心头一跳,她微微颔首,这事聂博仁恐怕早由征信社的调查得知,隐蔵无用。

  “你应该很爱玄恺吧。”聂以又抛出另一道单刀直人的问题。

  她该如何回答?说她确实好爱,这辈子只有他能占据她的心,这样眼前这位直到此刻均未护骂、控诉她抢了她未婚夫的情敌是否将哭得一塌胡涂,开始歇斯底里的嚷嚷没有人比她更爱玄恺?

  略微迟疑,她轻声开口“聂‮姐小‬,之前我虽和聂老先生争执那么久,但我一直不知道你和玄恺的感情状况,这几年是你一直在⾝旁照顾他吗?”

  “如果我说是,你就会离开他?”

  “我…”心头轻震着,她无法马上给答案,只因她亦是到前半刻才思及她与玄恺虽然相爱,但倘若这四年都是聂以在他⾝边陪他、伴他,就算她与玄恺相识在先,但这几年来与他最亲密的情人毕竟是聂以,即使重逢后两人重燃爱火,然而严格说起来,她才是介⼊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她…

  “你最好别有离开玄恺的念头。”聂以猛然进话。

  “你要我‘别’离开玄恺?”她特地加重‘别’字,不确定是自己听错或她说错。

  她用力点头“不瞒你说,我并不想遵照爷爷的意思嫁给玄恺,现在终于有人能顶替玄恺新娘这个位置,我当然要把握脫⾝的机会。”她的去而复返正是要扼止华薇有任何离开玄恺的念头产生,要是她真被爷爷走,那自己的终⾝大事就玩完了。

  “你没有要嫁玄恺的意思?”事情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发展,华薇难掩狐疑。

  “我只当他是哥哥。”

  “所以你所谓的把握脫⾝机会指的是…”

  “假使你不能得到我爷爷的认同,顺利嫁给玄恺,我就要找人在他俊脸上留下难看的刀疤。”

  天、天哪!华薇错愕的睁大美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究竟听见什么脫轨的惊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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