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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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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子骆说到做到,说不吃就不吃,无论好友怎么形容菜的美味,只要那间餐厅跟养生扯上了关系,他就铁定不去。

  在他的认定里,养生的料理,就会让他联想到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妮子,而他,再也不要想到她了。

  只是,一个礼拜过去了,⽇子趋于平顺,他又回到原来的轨道。

  当女人看着他的目光,又恢复到那种崇拜眼神时,他竟开始觉得索然无味。

  于是,在开完会的下午,他自己开了车,谁也没通知的直下中坜,回到一个礼拜前,两人开战的餐厅里,想再次见到她。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他庒不会做、甚至没有做过的事!

  他想,他一定是被那小妮子搞疯了,竟然想自的去找她斗嘴?!

  然而,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输,只是想再去找她比个⾼下而已。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他踏进餐厅里,看见悉的装潢、悉的场地,连⼊鼻的味道都似曾相识,只是,他坐了半天,却一直没有见到想念的⾝影。

  有种莫名的焦躁。

  那小妮子…到哪儿去了?

  他坐在位子上,瞪著菜单,眉头始终紧蹙著,而他不时望着柜台內,薄也紧抿著。

  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脸上带著笑容。

  “先生,请问可以点餐了吗?”

  项子骆僵硬的瞪著她,没有开口,更别提回应。

  他瞪著柜台內,恼火那小妮子竟不见踪影,想要开口询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项子骆迟疑了一会儿,⼲脆随意点了菜,等服务员退走之后,坐在原地兀自生著闷气。

  莫名其妙!

  项子骆骂的,是他自己。

  他在生气个什么劲?!

  没遇到她,不是更好,不是更有吃饭的情绪?

  只是,餐点送上来了,他却还是一点食都没有。

  不见了!

  那个气他个半死的女人,不见了。

  他随意吃了几口,只觉得怒气愈积愈⾼,在服务员过来加⽔的时候,他喊住了服务员。

  “你们的老板娘呢?”项子骆口吻僵硬地开口,其实,也不知道那女人是谁,只是,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在店里轰他的人,应该就是老板娘吧!

  “呃?谁?”服务员一呆,眨了眨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一个脸小小的,头发扎成髻,边有个梨涡、笑起来很招摇的女人。”项子骆没好气地瞪了服务员一眼。

  服务员偏头一想,老板还单⾝,没有老板娘这号人物,不过客人所形容的,倒很像是前阵子聘来的营养师。

  “是不是眼睛大大亮亮的,脸⽩⽩净净的,嘴巴小小的,⾝材瘦瘦的,看起来很漂亮的一个女生?”服务员“详细”的形容著长相。

  项子骆瞪著服务员,一愣,先是僵住,而后蹙起了浓眉。

  “是,她是很漂亮。”项子骆不耐地吐出对她的赞美,他明明就是来找她吵架的,却要先夸赞她之后,才能找得到她。

  只是,他的不慡,现在才要爆发,只因为服务员丢下了几句话。

  “她不是这里的员工,她只是营养师,而且,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工作。”负责联络的人是老板,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在这里工作?”项子骆忍不住低声咆哮,⾼大的⾝躯猛地站起。

  “呃…是啊!”服务员吓得退了一步。

  “那你还我承认她很漂亮?!”这回,咆哮升级,俊脸青筋暴凸,好不吓人。

  “嗄?!她真的很漂亮啊!”而且,也没人他不是?!

  “你…”项子骆话声一顿,握拳咬牙,知道再争下去也没有意义。

  他转⾝付了帐,一肚子气的出了餐厅大门。

  真的是见鬼了,只要跟那小妮子扯上关系,无论有没有遇到她,他总是一肚子火。

  项子骆坐进了车子,用力地关上车门,他握著方向盘,几乎想把方向盘扭断。

  只是,下一个念头冒出来,他差点没开车去撞墙壁!

  他竟然、他竟然…

  竟然想开车到⾼雄找她?

  他一定是疯了!

  ***

  忿恨地结束一天的旅程,项子骆的怒火不降反升。

  猪头!猪头!他这个天杀的大猪头!

  没想到,他真的鬼上⾝,真的又花了三个小时,从中坜开车下到⾼雄,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吃错葯,竟然执意为了找到她,⽩⽩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包令他不満的是,他才踏进大宅里,⽗亲已经坐在客厅里等他了。

  “到哪儿去了?”项⽗挑起眉头,看着刚踏⼊家中的项子骆。

  “去做市场调查。”项子骆把整个人往沙发里一丢,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说。

  “看得如何了?”项⽗故意忽略他的肢体语言,继续追问道。

  项子骆睁眼,睨了老爸一眼。

  “一肚子火!”他毫不客气的说道。

  项⽗微怔,难怪儿子的脸⾊铁青得难看,不过,正事还是得说。

  “说到市场调查,我听说几位股东都极力推荐养生美食…”

  又是养生?

  项子骆的眉,紧紧地蹙起。

  能不能不要再让他听见这两个字?!

  能不能不要再让他想到那一双大大的眼,那一张红嫰的,还有那牙尖嘴利的柔软嗓音。

  “我累了,先去洗个澡。”项子骆起⾝,对这个话题没有半点‮趣兴‬。

  “我已经打听好一家餐厅,明天你请司机载你过去,你先去尝尝看,这个礼拜要把饭店的走向确定下来,好向几位股东有个代。”项⽗知道他的举动意谓著什么,还是紧追在后,将未说完的事代完。

  “爸!”项子骆生气得转过头,实在不喜⽗亲的命令。

  “你妈去世得早,我⾝体也不好,但是为不负了你几个叔伯的期待,才会叫你回来,你如果…”项⽗很卑鄙地使用了苦⾁计,才让他唯一的儿子放弃最爱的投资,回来接下陌生的饭店事业。

  “好!我会去,这自粕以了吧?”项子骆将怒气呑进肚子里,不忍让⾝兼⺟职的⽗亲,在年迈的时候,还要为了这些事伤神。

  项⽗満意的点点头,看着儿子一脸的委屈。

  唉!好歹也是个饭店的总裁,但儿子却好像对这职位一点‮趣兴‬也没有…

  敝只能怪儿子的能力太強,投资赚的钱并不亚于他,自然就觉得委屈了。

  事情有了定案,⽗亲不再为难他,让项子骆回到房间。

  才走进房里,他便将整张脸埋进被子里,深吐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很烦躁。

  他怎么就是搞不懂,为什么…那张俏脸会一直出现呢?

  ***

  六月,炙热的太照得人心烦气躁,像是一肚火都要烧起来了。

  车子开进小径內,若非路的人,铁定以为已经不小心转进死胡同里。

  约莫两分钟的光景,停车场出现在眼前“蓝⾊海洋”几个字,用一种湛蓝到让人眼睛一亮的姿态,跳跃在顾客的面前。

  驾驶座里,一个西装笔的男人下了车,快速的冲到客座,准备打开车门时,乘客的动作显然比他快上一步,自行开门下了车。

  “项先生…”那司机模样的人,随即恭敬的垂下头,像是十分担心他的耽搁惹得贵人心情不佳。

  “就是这里了?”

  低沉的男低音,出自一双感的薄,宽广的双肩像是能撑起整个世界,那双长手自在的揷在袋里,深邃的眸微扬,看着眼前这一间别具风味的蓝⾊小陛。

  “项先生要找的就是这间店没错。”司机仍是低著头,恭敬的态度不言可喻。

  项子骆的眸光没有瞬间稍离,盯著眼前这家充満希腊米克诺斯岛风味的小陛,⽩⾊的墙、蓝⾊的窗、蓝⾊的拱门…蓝⽩的基底⾊调,让人顿时全⾝一凉。

  这就是以红酒炖牛⾁、希腊羊排著称的“蓝⾊海洋”吗?

  小小的一家店,虽然装潢风格特殊,但煮出来的料理,真能过得了他这个“挑客”的嘴吗?

  疑问才起,项子骆的脚步就已经移动,与其在心里独⽩,还不如马上印证。

  推开门,湛蓝的椅子,搭配上⽩⾊的桌子,葡萄藤蔓在天花板上,与⽇光灯呼应,营造出蓝⾊风格之外的绿⾊空间。光洒了进来,在室內空间里,成功营造出户外感,加上舒服的空调温度,光是这一点,就能让他在心里加了不少分数。

  看起来小小的餐馆里,客人倒是不少。

  项子骆环顾四周,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侍者带著笑容出现在一旁。

  “您好,这是蓝⾊海洋的菜单,需要帮您做介绍吗?”侍者递出菜单,笑容也很有光的味道。

  还没尝到这间店的主菜味道,但是很清楚的,这间店的管理很值得让人学习。

  项子骆点了这家店的主餐,等著印证股东们口耳相传的美味是否真如其名。

  等餐的同时,他环顾四周,观察著这家店的特⾊,不经意发现了柜台內,一个纤细的修长背影。

  他忽然想起了朋友那惊为天人的表情,除了介绍美食外,还不忘大声赞扬“蓝⾊海洋”的另一颗珍珠。

  真美!真的很美!让人一边吃、一边都还流著口⽔。

  就因为朋友的补述,更让他对这家店抱持著存疑的态度,只因为朋友替这家店打一百分的表情里,有九十分都是冲著那颗“珍珠”给的。

  正所谓食⾊也,项子骆重吃,不免也对柜台內的美女,多关注了几眼,双手叠在前,默默审视著她,视线滑过那纤细的⾝段。

  那女孩穿著⽩⾊的厨师服,长发在脑后梳成髻,露出她小而精致的侧脸,在亮⻩的灯光下,肌肤雪⽩晶莹、吹弹可破,娇嫰得仿佛能掐出⽔一样,长长的羽睫在小脸上映出影,那张粉脸宛如精工雕琢。

  似曾相识。

  这、这张脸…怎么那么像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妮子?!

  项子骆才起⾝,正想要确认的时候,那个纤细的⾝影,又闪回了厨房里。

  由于昨天在餐厅里找人出的糗态,倏地飞回他的脑海,他决定不要冲动,想视情况再说。

  只因为这家纯希腊风味的小陛,与前几次遇到她的场景,实在有太大的不同。

  没多久,知名的红酒炖牛⾁端到了他的面前,空气随即布満淡淡的酒香,佐著时萝的特殊香气,味觉首先获得満⾜。

  盘子才放下,他看到精致的瓷盘上,放著一块约莫五公分的厚片牛排,不若其他店家的牛⾁片,首先挑起他的好奇。

  侍者拿起长柄火柴,轻划了一下,红通通的火随即将牛⾁块包住,红酒的味道更浓了。

  很好,很有噱头,就不知道尝起来有什么感觉。

  他拿起刀叉,切了一块放⼊口中,才咀嚼了几下,眼睛随即一亮。

  鲜嫰多汁,夹杂著红酒香醇的味道,在辛香的时萝提味下,让牛⾁尝起来不但浓醇,还带著独特的辛味,十分特殊的口感。

  很好!非常好!这个口味他喜,非常合他的胃口。

  一口接著一口,项子骆努力地品尝著,很快的,牛排全进了他的五脏庙,他完全的心満意⾜。

  就不知道其他菜的味道如何?

  或许,他可以找厨师聊聊,问对方想不想到饭店来发展,毕竟,这才是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挖掘手艺特殊的厨师,到他即将开幕的饭店里掌厨。

  咦?!他突然想到,刚才那有著精致脸孔,感觉似曾相识的女孩,似乎也穿著厨师服,这道菜…不会就是她料理的吧?

  说不出是为公,还是为私,他都想见见刚才那个女孩。

  项子骆扬起头,正巧看到一个酒醉模样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进了准备区,随即被那有著清秀模样的女孩闪⾝带出餐厅外。

  著透明的玻璃,能看出两人谈得并不愉快,女孩还是背对著他,但能看得出双肩紧绷、态度不悦,而男人则挥舞著双手,看来也十分不満的样子。

  看来,今天不是谈事情的好⽇子,他得另挑个时间来才是。

  起⾝结了帐,从侍者的口中意外得知,那个年轻女孩正是老板兼主厨,而且这家店的每一道菜,都是出自于她的手中。

  看样子,他找到了主厨的可能人选了。

  然而,当项子骆走出门,正巧听见酒醉男的大声咆哮…

  “我养你到这么大,要你一点钱是哪里不对,少跟我装疯卖傻,生意这么好,怎么会没钱?”酒醉的中年男子抱怨著,正巧看到项子骆走了出来,便摇摇晃晃向前,一把就要拉住他。“来来来,你来帮我评评理!”

  “不要騒扰我的客人。”柔若无骨的小手挡在男人的面前,冷冽的声音能听出她的不悦,却仍悦耳动听,惹得项子骆不噤低头多看了她几眼。

  正当他垂眸时,纤细的⾝子转了过来,正打算对他露出歉意的笑容,笑容却突地僵化在边。

  怎么、怎么会是他?

  两人间的气氛紧绷著,没人想说话,像琴架上的弦,愈绞愈紧、愈绞愈紧…

  先开口的,是段亚莹。

  虽然前仇还历历在目,但是段亚莹知道,她与⽗亲之间的纷争,不该拉个陌生人进来,纵使…是个有过节的陌生人。

  “对不起,你先离…啊!”段亚莹躬⾝,对他表示由衷的歉意,想让他先离开,却没提防⾝后一个推挤,让她整个人往前扑了过去。

  出于直觉,项子骆赶忙伸手,眼前纤细的⾝子整个朝他撞了过去,不偏不倚地撞进他的怀抱里。

  “我还是不是你老子啊,对别人那个态度,对我就不理不睬?!”推了她一把的男人,嘟嘟囔囔的出声,自己也踉跄了几下。

  “很抱歉,如果想挑剔我的菜,请你下次再来。”段亚莹对项子骆重申她的抱歉,贝齿紧咬著红,扬眸看进那双深邃的眸里,澄眸里満是戒备的味道。

  项子骆的反应是一阵沉默,他看了男人一眼,没忽略酒醉男的那一句话。

  原来,他是这女孩的⽗亲,那么这件事,就该是家务事了,不在他该管的范围里。

  这下,他得重新考虑聘请这位美女厨师的可能,毕竟,他可不希望有人在开幕的时候,来找主厨要钱吧!

  女孩很美,没错!牛排很美味,这也没错!不过,现实面总是要考虑在內。

  他不怕事,却也不想惹事。

  生意人,讲的是实在的价值,而他,是个再道地不过的生意人,利润一定摆第一位。

  包何况,他们之间还有过节。

  于是,结论出来了,很遗憾地,她已经被他彻底地除名。

  只是,他还是很卑鄙地想确定一件事。

  “这是你的店?”项子骆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道。

  “没错。”段亚莹提防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有事?”

  项子骆淡淡地扯,突然觉得心情好极了。

  总算是让他找到她了。

  这下,报仇的机会到了!

  “没事,没什么特别的事。”项子骆⽪笑⾁不笑的倾⾝,俊脸几乎就要碰到她直的鼻尖。

  段亚莹觑著他,还是不懂他葫芦里卖些什么葯。

  读出她的疑惑,项子骆很难得大方的告知她答案。

  “我只是很⾼兴知道这是你开的店,我会常常来,才能表示我对你料理的支持与捧场。”项子骆带笑说道,将“表示”那两个字,说得格外轻柔,有著弦外之音的意味。

  收到他明显的挑衅,段亚莹翻了翻⽩眼,不经意将一⾝的疲累显露出来。

  “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吵架,要走就快走!”她还有私事要解决,而她…觉得好累。

  苞⽗亲的争吵,用尽她所有的力量,她没有力气说话。

  看习惯了张牙舞爪的她,眼前的她突然变得脆弱,倒教项子骆为之一愣,心中浮现陌生的情绪。

  那情绪陌生得教他哑然,说不出是为什么,但很快地,理智重新掌控项子骆的情绪。

  他的大掌随即握住她纤细的双臂、稳住她的⾝子,之后,项子骆深邃的目光一敛,过分有礼地对著她颔首,下一秒就转⾝离开。

  他还有许多事要做,英雄救美?!对不起,他一点‮趣兴‬都没有。

  只是,在转开⾝,回到车上之后,他的脑海里,仍旧回著那一双充満疲惫的大眼。

  而口那不明的情绪,也一直没有散去…

  ***

  将⾝上仅有的五千元拿给⽗亲,段亚莹总算让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消失在“蓝⾊海洋”里。

  收银机里的确有钱,但那是公司的钱,她怎么样也不能让⽗亲予取予求。

  只是,她还能怎么办呢?

  自从⽗亲沾染上喝酒的恶习后,就被那些坏朋友带⼊赌场里,赚的钱全喂进那些赌客的口袋里,⽗亲却还执不悟,认为他还有翻⾝的机会。

  已经几年过去了,她从一名厨房助手慢慢凭借著敏锐的味觉,煮出一道道可口的佳肴,从三厨、二厨慢慢学起,甚至为了让自己更专业,她还去考了营养师的执照,直到大厨的刻意刁难,她才离开饭店,另谋出路。

  一直到现在,她拥有小小的一家店,这全是她辛苦的努力,但这一切的幸福,却总是有⽗亲从中破坏…

  她想颓然的倚著墙,滑落她疲惫的⾝与心,但她却不能,她是这家店的主厨,更是这家店的老板,她没有懦弱的权利。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脫这一切?

  突地,一双深邃的眼眸跃⼊她的脑海,她不噤转头望向那双眼眸的主人消失的方向。

  她和他,还真是冤家,路窄得离谱,到哪里都遇得到他。

  她轻叹了一口气,觉得万分沮丧。

  被谁看到那种场面都好,可她就是不想让他看见。

  只是,他不但亲眼见到、亲耳听到,还差点搅和在这一团混里。

  被她曾经嘲弄的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剥了⾐服,品头论⾜一样。

  只是,那双眼眸里,却没有她预期会看到的轻蔑与嘲笑,刚刚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她,像是没看过刚才那狼狈的一幕。

  这一点,教她很感,只因为他那时候如果捅她一刀,她一定毫无招架之力。

  很有礼、很深邃,却很疏离的一双眼…

  想起那双黑眸里透出的疏离气息,教段亚莹顿时对那双眼眸没了好感。

  冷漠的世界,独善其⾝的人多得不能胜数。一如当年⽗亲喝了酒,痛打她们⺟女,甚至害得⺟亲结束生命来了结一切…这些过程,许多邻居们都看在眼里,却没人敢伸出援手,她还能冀望什么?

  自己!

  一切都只脑瓶自己。

  她不要像⺟亲一样懦弱,她要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片天,那些只会冷眼旁观的人,她在心里唾弃他们。

  食物,替孤独的人带来幸福!

  这是她曾经听过的一句话。

  如今,她要努力实践,让更多更多的人得到幸福。

  她深昅一口气,紧闭上双眼,不想因为⽗亲的事,坏了她一天的心情。

  几分钟之后,她调整了心情,再次望向项子骆消失的方向。

  她认得刚才他要离开时的那种眼神!

  上一次,他反击她的时候,就出现过那种兴冲冲的眼神。

  她想,他下战书了。

  既然如此,她要储备更多的精力,来对付刚才那个冷眼旁观的坏男人。

  果然,她料想得没错。

  隔天,项子骆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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