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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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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嘿、呵呵嘿、呵呵嘿…”从地铁新桥站下车,一路上,原本已经涸坪奋的小娃儿一直笑个不停,用开心到不能再开心的表情看着言少枫和项茗。

  还牵手手耶!喔哼哼哼哼…她放开言少枫的手,绕着这对看起来有够登对的情侣跑着。

  “宁儿,你不累啊?”言少枫伸出手挡住她。“大哥年纪大了,你这样绕,我会头晕。”

  “嘿嘿嘿。”小娃儿倒退着走路,仰头看着他。

  她的小嘴像是合不起来似的,始终笑呵呵、呵呵笑的,笑得言少枫都有些尴尬了。

  “宁儿,博品馆到了。”言少枫拉住她,指着左边的建筑物说道。

  “耶!玩具玩具!”小娃儿的注意力很轻易地被转移,冲进了银座最著名的玩具店。

  言少枫无奈地笑着,想到从今天早上三人同桌用早餐时,就开始笑个不停的小娃儿,心底不噤一阵叹息。

  “宁儿的头发是你绑的?”项茗看着小娃儿的小马尾,抬头问他。

  “是啊,很不可思议吗?”

  项茗点头笑着。“我不知道你这么会照顾人。”

  “我也不知道。”他牵着她进⼊店中。“大妹只比我小两岁,她小的时候,我也没有太大的能力照顾她。她生存能力又強,把自己打点得好好的,连二妹三妹小时候也大都是她顾着,可这小娃儿不同了,她偏偏就爱黏着我,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生手。”

  “所以她冲着你叫爹地?”

  “是啊,我们对这点很苦恼,刚开始还要拼命跟那些误会的人解释,后来就算了,任由她去了。说不定长大以后就会改口了。”

  “不过其实以年龄而言,你是可以当她的⽗亲了。”

  “的确是。”

  幸好娃儿还有良心,也幸好⽗亲看起来比‮实真‬年龄年轻,否则若是娃儿冲着⽗亲叫爷爷,可就是悲剧一桩了。

  “我喜看你疼爱她的样子。”她微笑着说道。“那模样让人觉得很温暖。”

  言少枫吻了下她的脸颊。“那被我疼爱呢?你喜吗?”

  她抬头对他笑着。“我等很久了。”

  言少枫的笑容悄悄地在嘴角滑开,就要低首…

  “爹地,要这个、这个,和那个。”小娃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来,手上抓了一堆布偶,仰着头指定道。

  言少枫定格两秒,才又缓缓地站直⾝子,看向庒儿不知道自己成为小电灯泡的娃儿。

  “只能买一只。”言少枫伸出食指说道。

  “好‮忍残‬。”小娃儿像在看‮家国‬地理频道、狮子扑杀羚羊的画面一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姐姐再送你一只,好不好?”项茗蹲下来微笑着对她说道。

  “欸?”

  小娃儿虽然有时候顽⽪的,但言少枫教导有方,所以纵使娃儿圆亮的眼中闪着“好哇好哇”的光芒,还是仰头征求言少枫的意见。

  “不行。”言少枫‮头摇‬。“跟项茗姐姐说『不用了,谢谢』。”

  “唔…”小娃儿的脸像是在吃酸⻩瓜一样,全部皱在一起了。

  噢…好煎熬、好为难…

  “宁儿。”言少枫轻声唤道。

  “谢谢姐姐,不用了。”好痛苦,可是爹地的话还是要听,小娃儿于是乖乖地对着项茗‮头摇‬。

  “好乖,你选好一只,然后再来告诉大哥。”言少枫摸了摸她的头。

  小娃儿于是抱着一堆动物跑走、作抉择去了。

  “你怎么这样,让我送个礼物给她不好吗?小孩子嘛。”项茗微微埋怨着。

  “她会被宠坏的。”言少枫‮头摇‬说着。

  “这样的小孩很幸福…”项茗挽着他走着。“我第一次注意到宁儿,是因为她手里的那只熊宝宝,跟你送我的是一样的。”

  “你还留着吗?”

  “当然,那么可爱的熊宝宝,丢了多可惜…”

  其实她好几次动过念头要丢掉它的,却怎样也狠不下心。

  “我那时候实在不知道要送什么给你,你似乎什么都不缺。”

  “你可以学班代,圣诞夜她把自己送给她男朋友。”她笑着提议。

  言少枫一愣。“她这么做?”

  她微微扬眉。“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

  他‮头摇‬。“我一向不太知道班上的八卦,都是你告诉我的。”

  “是啊,你鲜少管别人的事情,标准独善其⾝的人。”她轻轻一哼。

  “我就只在乎我和你的事。这样不好吗?”他微笑,轻搂她

  她満意地笑了,望着远处那个在玩具堆里钻来钻去的小娃儿,轻声地道:“真不知道宁儿以后会嫁给怎样的人,真的找得到像你这样疼她的吗?”

  “我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只知道一定是个心脏很強的男人。”他心底微叹地作了预测。

  他们就这样缓缓地在店中逛、聊着,陪小娃儿玩到満意,再到附近的资生堂大楼吃了精致的西餐,接着到不二家买了些糖果。

  一路上,他们慢慢地分享着各自在这四年发生的事情,她说着她的见闻,他说着他的经历,将那段缺少彼此的岁月的遗憾一块块地补⾜。

  不再提为何分手,不说那些难受的往事。

  说复合,关系太过尴尬了,不如说是再续前缘吧,他们只是延续了四年前的往,或许彼此都有些不一样了,但仍是保有在对方心底最悉的那一部分。

  “啊…好。”

  晚餐吃的小娃儿拍了拍肚子说道。

  “站一下吧。”项茗倚着鸠居堂前面的栏杆,从外头看店里面琳琅満目的各种纸艺品,満⾜地轻叹了一声。

  “我不知道你这么能吃。”言少枫忍不住取笑捉弄她。

  “是谁一直『你太瘦了,多吃一点』地说着,然后拼命把⾁夹到我面前的?”她瞪了他一眼。

  他笑着,弓起手臂,手肘抵在栏杆上,支撑着⾝体。“茗…”

  “嗯?”她转向他。

  他琢磨了下,微笑着‮头摇‬。“没什么。”

  她斜睨了他一眼,自动报告他想问的。“我明天早上十一点的‮机飞‬,回去当我的女強人。”

  “我又不是反对你当女強人…算了,我们不谈这个,至少现在不谈。”他始终笑着,企图转移话题。

  “少枫…”她轻搭住他的肩。“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思考未来的路,别担心,好吗?”

  “我知道。”他搂过她,轻吻她的额头。

  “反正我一定能够养活你,别怕。”她嘴坏地补上一句。

  言少枫眼睛略微一眯。“你确定你的钱比我多?”

  “呃?”她愣了下。

  这不太可能吧…言少枫家境应该不错,可不见得能超越她⽗亲。

  她⽗亲所留给她的资产,可是一笔不可小觑的数目啊。

  “我开玩笑的。”他轻笑出声。

  “是吗?”项茗用狐疑的眼光看他,打趣地道:“你家如果很有钱很有钱,那我想所有的女人可能半夜行囊款一款,就跟你走了。”

  “哦?那你呢?”

  “我是例外,普通多的金钱打动不了我,要娶我嘛,得先扛一座银山和一座金山来。”她⾼傲地回答。

  言少枫没有回应,仅是微笑。

  “回去以后,不怕没有人陪着去看电影、饿了也有人会去帮我打点消夜,对不对?”她挽着他的手臂,调⽪地笑着。

  “以前有个主张自己是『绝对不屑让男人伺候』的女人,是谁啊?”他笑着瞄了她一眼。

  “我记得我发表那样的声明的时候,好像是上课时间,在学校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黏在你上的时候说的…你记不记得?”

  她的声音又甜又腻,在他耳边低喃。

  “有这回事?我不记得了。”他笑着,不想承认以前一起跷课的事情。

  “我可以‮醒唤‬你的记忆…”她踮起脚尖,轻勾着他的后颈,笑容満是惑。

  “这里不是法国。”他好意的提醒。

  “先作点练习,以免到时候生疏了…”她的话停顿在相触的两之间。

  她故意吻得大胆,‮引勾‬的意图极为明显,吻了好一阵子才离开他。

  “开心了?”瞄了一下路人的侧目,低嗄着嗓音说着。

  她露出得逞的笑容,抹了抹他沾了口红的

  而他,一如往常,不在意地笑了笑,不过多了些纵容。

  她侧首靠在他的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陪着他静静地看着体力充沛的小娃儿在附近玩耍。

  有些不可思议…那悉的感觉渐渐回来了。

  很轻松、很平静,像是往昔的时光倒转,回到那个纯真的‮生学‬时代,但多了些他的疼宠、她的温婉…

  当然,还多了一个玩到终于累歪了的小娃儿。

  “这是预料中的事,这几天她玩得太疯了。”

  言少枫以极轻的音量说道,单手扶着背上微微发出鼾声、脚还不时踢啊踢的小无尾熊。

  “第一次出国嘛。”项茗抓着车厢里的扶杆,笑望着他背上已经睡着了的小娃儿,有些出神了。“她睡得好。”

  “难怪当初她的姐姐没有人敢带她来…”他的话因为她的动作而顿住。

  项茗没有看他,只是将手轻轻探⼊他的手中,在他掌心滑动着,引起一阵别有意指的⿇庠,然后缓缓地与他十指相扣,指尖抚着他的手背。

  她的动作很慢,似有若无的触碰让人有⾜够的遐想空间…

  这暗示着什么,他不会不知道。

  “确定她睡着了吗?”

  项茗轻声地问着将小娃儿放进被窝內的言少枫。

  言少枫点了点头,轻抚了下娃儿的脸蛋,拉起项茗的手便往外走。

  出了电梯,长长的走道上除了他们以外,见不到任何⾝影。好静好静,只听到极细微的空调声。

  项茗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任由他引领向前。

  他将她的手握得很紧,紧到她能够感受到他強烈快速的脉搏跳动。

  她从没有觉得电梯到她房间的距离是这么遥远,远到令人忐忑不安,期待与紧张的情绪混杂着,让她开始有些惶恐了。

  这种莫名的神秘感,好似在偷情一般…

  天,她竟然‮引勾‬他…

  他刷卡庒下门把,动作突地变快,猛地将她拉⼊房间,以她的⾝子抵住房门,俯首吻她。

  再也不是那种轻柔地浅吻,项茗感受到他⾆中毫不掩饰的望,太快速、太急迫,瞬间霸占了她所有的思考空间,只知道回应他以及褪去他⾝上的⾐物。

  他的手从她上⾐探⼊,握住她的纤往上一提好方便吻她。项茗的腿顺势环住他的,纤手在他颈后收紧,断断续续地息着,觉得无法负荷…

  “停…停。”她硬是离开他的,额抵着额,眼对着眼,让氧气进驻几乎昏沉的脑部。

  “嗯?”他也是的,望着她有些蒙的双眼。

  “不公平…”她轻着指控。“都是你在主控。”

  她这时才发现两人纠的‮势姿‬有多暧昧、多危险…

  “你连这也要争。”他有些好笑地说着,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內,双手撑在她两侧,在她耳边低喃:“下次再让你主导…”

  然后不再理会这个难的女人的抱怨,二度吻上她。

  而她也再没有能力喊暂停,她的⾝子、她的心像是嵌⼊他温暖的怀一般,再也无法分离…

  ************

  “嗯?”

  颈边一阵⿇庠让言少枫睁开眼,然后看到的是半趴在他⾝上、啃咬他脖子的项茗。

  “早安。”她轻柔地说道,偎着他撒娇。

  “睡得好吗?”他吻了下她的额际,问道。

  “我没有你累。”她语气中満是暧昧。“现在是早上六点,我待会就要走了,你也得快些回房去,免得娃儿醒来找不到人。”

  “是,协理大人。”他应着。

  “少枫…”她坐起⾝,捞起地上的⾐物背对着他穿上,一边说道:“你不像我一样很在乎旁人的闲言闲语,是不是?”

  “是啊。”他点头。

  “但我在乎…在乎旁人无聊的言语对你造成伤害…”她扣好扣子转向他,眉微微蹙着。“我不希望听到别人说你是『少奋斗三十年的女婿』,也不想听到别人说你是为了钱才跟我在一起。”

  “这我以前就听过了,不碍事的。”他柔声安慰她。

  “可是…”

  “那你觉得怎样才不会有这样的言语出现呢?”他反问。

  “除非你家很有很有钱…例如revere董事长下星期的‮人私‬晚宴会被列为嘉宾的人那样有钱…”

  “茗,我觉得我们两人的心意、我们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别人的想法我们永远⼲涉不了,是不是?”

  “但至少不会是谣言満天飞的情况啊…”他微叹,明⽩她的苦处,却也不希望她一再陷⼊两难中。

  “你觉得我家不够有钱,配不上你吗?”他微微一笑,轻声问着。

  “胡说!我…”

  “那是觉得我没有什么成就,与你不登对吗?”看着她突然生气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继续问道。

  “言少枫,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有些无奈地笑着,将她轻揽进怀里。“茗…我真的不在乎,真的。你别再担这个心了好吗?”

  “我…”

  “告诉我,你喜我吗?想要跟我在一起吗?”

  “我想。”她轻轻点头。

  之前,她还深恐自己只是因为寂寞,所以想要回到旧情人的怀抱中,但…后来她发觉了她的心意:

  她不是反悔才与他复合,她是再一次地爱上他…

  “那就好了,别想那么多,回去好好休息,我再连络你。”他搂着她轻道。

  谁说他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呢?他就在乎她的啊。

  他似乎没有自己想像中的豁达哪,听到她的回答,他的心舒坦了许多…

  “被裸男抱着的感觉好怪…”她咕哝着。

  “你也脫光就不会奇怪了。”他帮她想了个解决方法。

  “言少枫你真的被带坏了,一点也不似以前那种木头样。”她瞪了他一眼,盯着他的脸,微笑着以手滑过他脸上的每一个线条。“或许…对于我刚刚说的,我还是需要一些心理调适,或是想出个比较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不是想不开,只是少枫…”她顿了顿。

  “嗯?”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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