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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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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和女儿有很多话要聊,所以章家夫妇俩直到隔天早上才赶着去搭客运,杏瑶也请了一天假,亲自送⽗⺟去坐车。

  杏瑶看了下时间,还有半小时就中午,早餐消化得差不多了,肚子又饿了。幸好她没有孕吐的现象,所以胃口很好,什么都喜吃。

  杏瑶抚了抚已经不再平坦的肚⽪。“宝宝,我们去爹地的公司,看爹地上班的地方好不好?妈咪到现在都还没有去过。”

  这么想着,便拉拢大⾐,伸手拦了辆计程车,说了个地址,想着要给沈昊一个意外的惊喜。

  来到“太皇建设”总公司大楼,不愧是做建筑起家的,整栋大楼营造出一种磅礴的气势,就像古代的皇宮,连梁柱都经过特别的雕刻设计,垂挂在墙上的画作也以山⽔花鸟为主,用琉璃烧出的金⾊巨龙就盘踞在⾼约二十尺的花瓶上,摆在大厅的正‮央中‬显得醒目又具有象征意义。

  杏瑶走向大厅柜台,说明⾝分,并指名要找谁。

  “好的,请稍等。”服务‮姐小‬按下分机与设计部门联络。“不好意思,沈先生目前在开会,请问有带‮件证‬吗?”

  她将放在⽪夹里的⾝分证给对方,拿下通行证别在大⾐的领口上,这才获准上楼。

  当电梯在八楼开启,杏瑶张望了下四周,她的举动引起郭宛蓉的注意,主动上前询问。“请问…你是沈太太吗?”刚刚打上来的电话就是她接的。

  “我就是。”

  冰宛蓉不着痕迹的打量面前的孕妇,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你好,我姓郭,沈昊他现在还在跟公司的其他部门主乖篇会,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会结束,我带你到会客室去等他。”

  “既然他在忙,我还是回去好了。”她有些可惜地说,早知道应该先打个电话来确定,免得⽩跑一趟。

  “没关系,你先坐一下,我想会议也快开完了。”既然看到本人,当然不能这么快就放她走了。“请往这边走。”

  “⿇烦你了。”杏瑶在她的指引下,来到旁边的会客室。

  “不要客气,你想喝什么?”

  “热开⽔就好了。”她脫下⾝上的大⾐。

  “好。”郭宛蓉瞟了下她的肚子,然后才出去。

  将大⾐和围巾垂放在旁边的椅背上,坐了一会儿,郭宛蓉已经端了杯热开⽔过来。“请用。”

  不是没感觉到郭宛蓉不时投来好奇、研究的目光,杏瑶只是觉得奇怪。“谢谢,郭‮姐小‬去忙你的事,我在这里等就好了。”

  “没关系,反正已经是中午休息时间了。”她佯装随便聊聊。“我常听沈昊提起你,现在孩子几个月大了?”

  “快満四个月了。”说到孩子,杏瑶脸上洋溢着即将⾝为人⺟的喜悦。

  冰宛蓉一脸吃惊。“这么快?真的看不出来。”

  “也还好啦,没有仔细看,还有同事以为我只是发胖,还要我减肥,因为我是柜台接待员,我们的外表就是饭店的门面。”她没什么心机,笑着打开话匣子。“不过再等两个月可能得请调到别的部门,不然着大肚子是不太好看,而且也不能站太久。”

  “原来是这样,‮孕怀‬还真的很⿇烦。”

  她笑着‮头摇‬。“等你当了妈妈,再⿇烦也会心甘情愿。”

  “是吗?这种事要遇上才会知道。”郭宛蓉巧妙地将话题引导到正轨上。“现在的沈昊可是公司的大红人,还是我们副总经理的亲信,原本以为他很年轻,想不到做起事来沉稳⼲练,能力又好,我想你一定很以他为荣对不对?”

  杏瑶对她的夸赞不置可否。“他只是把分內的事做好而已。”

  “问一句冒昧的话,沈太太的年纪比他大吧?”

  她⼲笑一声。“我是比他大了两岁。”

  “我只是问问而已,因为沈昊那张脸怎么看都很年轻,说不定等到五十岁,还是跟现在一样,搞不好还会有年轻女孩子要倒追他。”其实自己也不是故意要说这种话,挑拨他们夫的感情,只是真的很不甘心,不吐不快。

  “说得也是。”杏瑶试着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冰宛蓉又继续撒下怀疑的种子。“不过我想沈昊应该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你们也才不过差两岁而已,还有的夫相差了好几十岁,不也一样过得很幸福快乐。”

  “我也相信他不会。”她说。

  冰宛蓉呵呵娇笑。“你也不要太在意年纪的问题,反正现在流行姐弟恋,不要想太多了。”心里可是很得意自己制造出来的结果。

  “谢谢。”杏瑶开始觉得不太对劲,总觉得对方笑里蔵刀。

  “请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看看他们开完会了没有?”⾼跟鞋转了个方向,蹬蹬地走出会客室。

  杏瑶有些莫名其妙地瞪着她离去的方向,直到此刻才感受到郭宛蓉对她不太友善的敌意,好像故意说那些话来刺她。

  懊不会…她喜沈昊?

  这个可能让杏瑶忍不住吃起醋来了,原来自己也跟其他女人一样会嫉妒,不过也没办法,谁教她的老公不但长得俊俏,笑起来又那么可爱,女人会被他昅引也是很正常的事。

  “老婆!”脚步声一路从走廊啪啪啪地传来。

  她收起醋意,笑意盈盈地站起来。“老公,你开完会啦?”

  “嗯,怎么突然跑来公司,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得到郭宛蓉的通知,就匆匆忙忙地赶下来,有些担忧的上下打量她,想确定她平安无事。

  “你儿子说要跟爹地吃饭。”杏瑶代替儿子传达圣旨。

  “走吧!”沈昊当然不敢反对,现在这个家可是老婆、儿子最大了。

  *********

  杏瑶睡到半夜突然醒来,又想到⽩天发生的事,知道有其他女人在觊觎自己的老公,让她心头很不痛快。

  她侧过⾝子,瞪着近在眼前的睡脸,还是很不是滋味,这个男人可是她的,也是她第一个找到的,想要跟她抢,门都没有。

  她在心中偷笑着,悄悄起⾝,找来两条⼲净的‮袜丝‬,趁他睡之际,将双手分别绑在柱上,让他无法反抗,再来严刑供。

  就在这当口,沈昊在睡梦中下意识地想把手臂菗回来,可是却怎么也动弹不得,糊糊地掀开眼⽪,发觉另一只手也不能动了,定睛一看,不由得露出惊诧的表情。

  “老婆,你在⼲什么?”

  “我有事要问你!”杏瑶跨坐在他⾝上。

  “什么事?”沈昊露出错愕的表情。“可以先把我的手松开吗?这样子我没办法说话。”

  秀眸微微一眯。“不行!”

  “好吧,你要问什么?”他只好妥协了。

  “我问你…”杏瑶俯下头,和他四目相对。“你和你们公司的那位郭‮姐小‬很吗?”

  沈昊怔了怔。“郭‮姐小‬?”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她是谁。“你是说我们设计部门的那位郭‮姐小‬吗?她怎么了?”

  “难道你不知道她在暗恋你?”她噘起嘴,蔵不住脸上的妒意。

  “怎么可能?”他装傻。

  “怎么不可能?虽然我的个多少有些后知后觉,不过女人对这方面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她喜你,所以早上我去找你,她就故意说一些话,想要影响我,让我怀疑你以后可能会对我不忠。”

  他挑起一眉,眼神锐利起来。“她真的这么说?”那个女人居然敢在他背后玩这种花样,简直是找死,看来得找机会尽早把她处理掉才行。

  “嗯。”杏瑶严肃地点头。

  沈昊佯装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檬。“我从来没有对她发出错误的讯息,让她以为我对她有意思,除了公事,我也没有跟她私下独处过,老婆,我说的是真的,我只要你和孩子就够了。”

  看他穷紧张的样子,杏瑶噗哧一笑。“我当然相信你,只是知道有别的女人喜你,我就很不慡,下次再见到她,我会大声地跟她说…你是我的男人,要她把爪拿开,不要意图染指你。”

  “没错,老婆,请你一定要这样跟她说。”他大声赞同。

  杏瑶噗哧一笑,心里也舒坦多了。

  “现在可以帮我松绑了吗?”沈昊无辜地问。

  看着躺在⾝下的他,让杏瑶生起一种琊恶的念头,想要好好的“‮躏蹂‬”他。

  “还不行。”小手探进他的睡⾐內,‮抚爱‬沈昊的膛,看到他瞠眸结⾆的样子,差点又笑了出来。

  沈昊咽了口唾,強装镇静。“老婆,你想要⼲什么?不要这样…你先放开我的手…医生说要做的话是可以,但一定要注意,不然会伤到宝宝…”

  “我当然记得医生怎么说了。”杏瑶解完钮扣,摊开他的睡⾐,小嘴不断地在上头轻啄慢,听到他得更大声,更加得意了。

  他试着想挣开双手的束缚,不过绑得太紧了,一时无法挣脫,只能努力调整呼昅,知道老婆喜对他用“強”的,常常主动扑过来,而他也很享受她的主动出击,那是他们夫之间的‮趣情‬,为了讨她心,他只好委屈一点了,谁教他这么爱她?

  或许是‮孕怀‬的关系,让她这阵子的望也变強了。“医生也说我可以在上面,这样就不会庒迫到宝宝了…何况我肚子还没有很大…好了,现在不要说话,专心一点…”

  既然老婆的兴致这么⾼昂,満⾜她的需要也是⾝为老公的责任。“好吧,老婆,随便你想怎样都可以,不过…请你温柔一点…”

  *********

  三个月后…

  卓主任看着杏瑶的肚子,才七个月大却像吹气球一样,大得好快,实在也没办法站得太久,只好同意她的请求了。“我会让你‮理办‬留职停薪,等你生完再回来上班。”

  “谢谢主任。”她早就已经换上孕妇装,连部都明显增大,在做哺啂的准备了,还有下肢⽔肿得很厉害,本没办法继续上班,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等孩子生了,我会让我老公打电话给主任。”

  “你自己骑机车来的吗?”他送她到办公室门口。

  “不是,我搭计程车来的,我老公在我快五个月的时候就不让我自己骑机车了,就怕我骑太快会有危险,他现在管得好多,连吃什么都要经过他允许,真是受不了。”杏瑶似真似假地抱怨。

  “有人关心你还嫌,像他这样的男人已经很难找了,要懂得珍惜。”卓主任没好气的数落。“不要到时又回来找我哭诉。”

  “是,主任。”杏瑶想到过去的自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

  “路上小心。”

  苞卓主任道别之后,杏瑶搭了电梯下楼,想跟在柜台值班的同事说声再见,现在的她连走路都放慢,一切以孩子为重。

  “你们以后要多辛苦了。”

  趁着没有人来‮理办‬住宿登记的空档,几个同事轮流跟她说几句话,也祝福她生个健康宝宝。

  这时,一名黑发蓝眼的外国男人在行李房人员的陪同下前来‮理办‬手续,⾼傲的姿态引起所有人侧目。

  “帮我挑一个视野最好的房间,不然我马上要换房。”他眼⾼于顶的瞟着柜台接待员,不信他们敢不照办。“还有帮我送两瓶CHIVAS的威士忌过来。”

  “是,先生。”柜台接待员不能得罪客人,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

  “哼!”男人仰⾼鼻端,一派目中无人。

  哀了抚肚子,杏瑶跟同事挥手道别之后就走出饭店,因为不想让儿子看到那种自以为有钱就很了不起的客人,这是一种错误的胎教。

  “希望您住得愉快。”柜台接待员将金卡还给他,还是得保持礼貌的态度。

  “我也希望。”外国男人凉凉地说。

  上了楼,走进饭店给的商务套房,对环境和景观还算満意。

  “先打电话给那个小子。”他拿起‮机手‬就拨,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起。“沈昊,好久不见了。”有求于人,不得不热络些。

  沈昊的嗓音很冷淡。“威利?”

  “对,是我。”威利从房內的冰箱中拿出一瓶旷泉⽔来。“我才刚下‮机飞‬,人在台北的饭店,想说我们兄弟好几个月没有见面,明天有没有空出来喝个咖啡什么的,好好聊一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沈昊挑眉冷笑,他居然能把“兄弟”两个字挂在嘴边,看来明天太会打西边出来。

  “当然有!”他怒喝。

  沉默了几秒,等吊⾜他的胃口,沈昊才出声。“你住哪一家饭店?”

  威利这才扬⾼猖狂的嘴角,就不信这小子敢反抗他。“天喜饭店…明天晚上七点,我会在一楼的咖啡厅等你。”

  才刚说完最后一个字,沈昊便挂断了。

  “可恶!”他咬着牙,气得咒骂连连。“你以为我就非得求你不可吗?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好看。”

  而人在公司的沈昊也一脸若有所思的盖上‮机手‬,支腮沉思。

  嗒、嗒、嗒的快跑声打断他的沉思。

  一名男同事从外头进来,脸上既紧张又‮奋兴‬,好像发生什么大事了。“我刚刚听到一个大新闻,何国光被开除了!”

  “真的吗?”

  “为什么会被开除?”

  大家马上围过去议论纷纷,虽然早有预料,不过还是想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再来好好庆祝。

  那位同事先喝了口⽔,润了润喉。“我听说他被下游的一些厂商招待,晚上去喝花酒,还有招待,结果有人看不顺眼,偷偷跟去,用‮机手‬拍下来传给副总,所以今天早上副总亲自下公文把他开除,要他明天就不必来上班了。”

  听完,个个都不敢置信。

  “他还真是不知死活。”

  “是啊,他以为他是总经理的女婿,就这么大胆…”

  “不知道告密的是谁,要给他加薪。”

  “那总经理呢?”

  “现在公司是副总经理在当家,就算是总经理也不敢吭气,何况搞出这种事来,传出去有多难听…”

  冰宛蓉听着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风情万种地晃到沈昊的座位旁,将臋部倚着桌缘。“现在副理被开除了,这个缺就空了下来,不知道会是谁来顶这个位子?”

  “等人事命令下来就知道了。”他作势按了按有些酸痛的脖子,希望这个女人能自动离开,不要自找苦吃,他提早动手。

  她娇笑如花,说起悄悄话。“我觉得你的机会很大,因为副总相当器重你,会破例升你当副理也不会让我们感到意外。”

  “比我资深的大有人在。”沈昊不置可否。

  “资深有什么用,要有才华可就难了。”她刻意的将上半⾝倚向沈昊,衬衫的扣子开得很低,可以窥见⽩嫰的啂沟,和里头感內⾐,有意无意的散发惑的气质。“今天是我的生⽇,晚上可以请我吃饭吗?”就算是已婚,也想挑战一下噤忌,玩起来才刺,也不怕他不帮自己。

  他看了下她低垂的领口,却是不为所动。“这样算是騒扰吗?”真是没有羞聇心的女人,敢在他老婆面前挑拨是非,这个仇可是一直记在心里,他这个人就是心眼小,有仇必报。

  “你!”郭宛蓉为之气结,原以为他老婆现在‮孕怀‬,房事应该不太顺,想说给他尝到一点甜头,还怕这男人不上钩?没想到他这么不识相。

  见她忿忿地回座,沈昊低嗤一声,最看不起这种不靠自己的实力,只想利用美⾊‮引勾‬男人来得到权位的女人,再说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比得上他老婆,就算她全⾝脫光了,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不过想到方才那通电话,笑意倏地敛去、隐没。

  很好,既然自己找上门来了,那可不能让他失望了。

  *********

  天喜饭店…

  威利准时晚上七点踏出房间,大摇大摆地来到一楼的咖啡厅,朝服务生勾了勾手指,要他们送咖啡过来。

  看着手上昂贵的钻表,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还不见沈昊到来,脸上净是不耐烦,脾气也火爆起来了。

  “我要的咖啡呢?动作这么慢,到底会不会做生意?”顾不得还有其他客人,威利劈头就骂,虽然服务生的英文不太好,可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好惹,赶紧将东西送过去,店长也马上过去赔不是。

  他啜了口咖啡,指节不断敲着桌面,制造噪音,引起其他客人的不満,不过依然我行我素。

  “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可恶!你给我记住。”威利恨恨地喃道,早知道就让赛门来就好了,自己何必受这种窝囊气。

  等到咖啡都喝完了还不见人影,气得他是咬牙切齿,才要起⾝走人,就看到姗姗来迟的沈昊,正不疾不徐地走过来。

  “你居然让我等半个小时?”威利拉开嗓门咆哮。

  沈昊冷眼一瞟。“我要上班。”

  “上什么班?你以为我很闲是不是?”威利继续开炮,自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要配合他的时间才对。

  “难道不是这样吗?”他脸上挂着大大的讽刺。

  威利的脸孔气得比猪肝还红,还想要开骂,又不得不忍耐。“好,我不跟你说这些,坐下来再说。”

  待沈昊落坐之后,服务生才怯怯地将菜单送上。

  “一杯热红茶,谢谢。”

  威利不知道在心里咒骂了多久,终于说出真正的目的。“我要你辞掉‮湾台‬的工作,跟我回‮国美‬。”

  “为什么?”沈昊挑起一道俊眉,觉得可笑地看着他。“你们不是巴不得我离开‮国美‬,永远不再回去?”用他们说过的话堵回去。

  威利一脸狰狞,差点大骂耝话。“自从你离开之后,其他的设计师也一个个走了,案子严重的延宕,客户非常生气,这样下去,公司的信用会降到最低点,不会再有生意上门,所以我要你马上回来上班。”

  沈昊一派闲适执起杯耳,啜了一口服务生刚送来的热红茶。“意思是要我回去收拾残局?”果然如他所料。

  “你…”威利恨声地磨着牙。“要怎么样才肯答应?你可不要狮子大开口,妄想要分财产了。”

  沈昊一脸笑谑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拿起汤匙搅拌几下。“你可以求我,或许我会答应。”

  威利表情骤变。“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吗?好,请你看着我的嘴形…”沈昊说完便把上⾝往前倾,睇进威利那双爆凸的蓝眼中。“求我!”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威利暴怒不已的举起手掌,要去揪住他的领口,早就防范到这一招,沈昊很快地躲开。

  “是你有求于我,可不是我。”他挑起一眉,状似天真地轻笑。“威利,你还没有看清事实吗?TAO的未来如何,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何必再为它卖命,你说对不对?”

  砰地一声,威利用力槌下桌面怈愤,差点打翻杯子。“你要让TAO倒闭,让所有的人看笑话是不是?”

  “TAO又不是我的,就算别人要看笑话,也绝不是看我的。”沈昊扯了下,漫不在乎的样子。

  “它可是老头子毕生的心⾎结晶,你真的狠得下心?”

  “那又如何?”沈昊笑他还没看出来。

  威利愕然地瞪着他,怎么也想不透他会是这种反应,也觉得眼前的他好陌生,好像有另一个人透过他在说话。“你…”“唉!还没想出来吗?”他鄙夷地笑叹。“TAO会变成这样,爸爸早就应该猜到了,既然他也不在乎,那我又有什么好惋惜的。老实说,我也很⾼兴能看到TAO关门大吉。”

  “什么意思?”威利傻了。

  他冷嗤一声。“为什么总是要我重复同样的话?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长在你脖子上的那颗脑袋到底留着做什么?”

  威利张口结⾆地瞪着沈昊,那眼神活像他被外星人附⾝了。“你、你…你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呢?”沈昊扯⾼嘴角,眯着眼微笑,但眼底一片森冷。

  “你…”威利像是被人当头喝,在这一瞬间恍然明⽩了。“你这是在报复?你早就想毁了TAO?”

  他缓缓地举起双手,赞许地拍了拍手。“真是好不容易,你终于想通了,我以为会等到头发都⽩了。”

  威利抖动⾁⾁的下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因为我⾼兴。”沈昊笑得一派纯真。“这不就是你和赛门常说的话,只因为你们⾼兴,所以就常常找我⿇烦,无所不用其极地让我在别人面前丢脸,处心积虑地要赶我走,看我受伤、难过,你们就越开心,我只是学你们,想让你们尝一尝那种滋味…再说,把TAO留给你们这两个扶不起的阿斗,抱歉,你大概不知道这句中文的意思,我就说得浅⽩一点,因为你和赛门只是一个空长了脑袋的笨蛋,TAO迟早会毁在你们手上,不如让我把它玩完,还比较痛快。”

  “你…你…”威利怒不可遏地指着他。

  沈昊闲闲地啜着热红茶。“是不是觉得好像不认识我了?这都要托你和赛门的福,要不是你们,就没有此刻坐在你面前的我…我真的很感谢你们。”最后一句话说得他忍不住⽑骨悚然。

  “你、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赢了,老头子为了公司的事已经病倒了,这件事你应该不知道吧?”不甘心就这么输了,端出最后的王牌。“你真的可以袖手旁观?真的狠得下心毁了TAO?”

  沈昊目光一凛,不过很快地恢复正常。“你想说什么?”

  “因为他不想让你心,所以代所有的人不要告诉你,可见得老头子心里最疼爱的只有你了。”终于又可以占上风了,威利得逞地笑了。“你也知道他心脏一向不好,葯都要照三餐吃,加上这两个月为了公司,要到处跟客户赔罪,太过劳累才会病倒,难道你忍心看他躺在病上还要烦恼公司的事?”

  “那也是他的命。”沈昊放在‮腿大‬上的手掌握了又放、放了又握,费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让威利抓到弱点好控制自己。

  “你不要再嘴硬了,还是快回来把事情处理好,我们的帐就一笔勾消。”威利才不想整天待在公司处理这些烦人的事,只要把这小子找回来做牛做马,自己和赛门只要挂名当老板,有钱又有闲,继续活跃在上流的社圈就好了。

  “说完了?”沈昊起⾝。“说完的话,我要走了。”

  威利不敢置信地怒吼。“你就这样走了?你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了吗?你想让你现在公司里的同事知道你妈是个介⼊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而你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闻言,沈昊停下脚步,旋过⾝来,头一次这么可怜和自己有着一半⾎缘关系的异⺟兄长,深深地替他感到悲哀,因为他脑袋里也只能想出这种龌龊下流的方式来胁迫别人而已。

  沈昊投给他最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随便你吧”

  “沈昊!”威利瞪爆双眼,却只能咬牙怒吼。“你给我回来!”

  无视他的当众咆哮,沈昊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可是心情却是无比沉重,像有块大石头庒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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