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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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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园的面积实在很大,所以就算来到这已经将近一个月,⽩莫堂依然是一无所获,不知道“那样东西”到底放在哪里。

  线索真的太少了,因此他只能盲目的寻找,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这让他感到非常的挫败。

  如果…能从曹家人口中套出些蛛丝马迹,是不是会顺利不少?

  “⽩莫堂!”

  走在园內的穿廊上,背后突然出现曹芷倩那略带愤怒的嗓音,他马上回过头,不懂又发生什么事了。“你找我?”

  只见她一改平常典雅气质的装扮,换上很普通的朴素上⾐及牛仔,就连长发也绑了起来,一手提着空的⽔桶,另一手拿了好几块抹布和清洁剂,像是打算改行去当清洁工一样。

  “你有看到我那三个不良家人吗?”曹芷倩轻噘着嘴,看起来有些无奈“如果有看到的话,⿇烦好心点告诉我,好让我去逮人。”

  瞧她那一脸哀怨的表情,⽩莫堂就感到非常有趣,或许该说,他们这一家子的行为都让他感到有趣极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会让他们躲你?”

  “拜托一下,我可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他们就先跑了。”她提起手上的⽔桶和抹布“原本说好今天大家要去打扫祠堂的,结果呢,每个人都在装死,还⼲脆给我人间蒸发,让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曹园这么大,他们只要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就会让她找到死,还不一定找得到。

  “打扫祠堂?为什么不是请人来打扫,就像你平常请外面的人来维护曹园的景观一样?”

  “这个园子那么大,当然是请外面的人来整理,况且这些亭台楼阁都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是古迹了,可不能随随便便打扫就好,还得请专人来维护才行。”

  所以虽然每次花钱都是大把大把的撒出去,但她还是忍痛请外头的专人来处理,尽力将曹园的所有建筑物维护到最好的状况,好继续留给后代子孙。

  “但你们的祠堂建筑也是古迹,不是吗?”

  “祠堂是我们家族重要且神圣的领地,怎么能让别人来整理,当然得自己动手才能显出对祖先的敬重。”

  “好骨气,不愧是现任当家。”他拿过她手上的⽔桶和抹布“我陪你去找他们,等会也可以帮你们一起打扫。”

  “什么?不、不用啦。”曹芷倩有些尴尬的跟上他前行的脚步“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就好。”

  “反正我到时候真⼊赘到你们家,也就是你们家的人了,不是吗?”

  “你还真的想呀?”一提到这个问题,她马上红起脸颊“我从没遇过像你这种人,连⼊赘这种事都答应得下来,亏你还是个男人。”

  ⽩莫堂原本温和的眼神突然微黯,显露出有些深沉的一面。“对我来说,姓什么本就没有任何差别,我并不在乎。”

  “为什么?”

  “你猜呢?”

  “要是猜得出来,就不需要直接问你了。”

  ⽩莫堂微微偏过头瞧她,就见她睁着一双大眼,很期待他开口解答,然而他只是轻笑了一声,又继续回过头往前走。“好奇心别这么重。”

  “喂,⽩莫堂,你真的很爱吊人胃口!”

  曹芷倩没好气的继续跟上他的脚步,想狠狠的踢他一脚。他就是这样,老爱逗着她,刻意将她的心悬在半空中,始终不上不下,让她难受到了极点。

  但更多的时候,他却是像刚才那样,主动替她拿东西、帮她的忙,绅士得很,这让自己始终摸不清他,不知道真正的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会是个好人吧?

  看着他的背影,她不由得在內心偷偷想着,其实曹园中多了一个他之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而她的生活也变得活泼热闹起来,不再像往常一样非常枯燥乏味。

  从原本的排斥,到后来的慢慢接纳、习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再那么讨厌他,甚至还有些…喜

  喜每天一回到家,就看到他扬起一贯温和的笑容出现在面前,让她有种备受重视的感觉;喜他温柔体贴的态度,还有那观察⼊微的细心,时常出其不意的让她感到惊讶不已。

  如果他们俩的相遇不是那样荒谬的话,或许她会更快喜上他,只是…⽩莫堂也会喜她吗?

  他当初答应进曹园,其实本就是带着找个暂时避难处的心态,好逃过不知名女子的婚,所以本是对自己没有任何感觉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是怎么看待她的呢?在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后,他会不会对她生出不一样的感觉,就像自己对他一样?

  “那个…⽩莫堂。”

  “嗯?怎么了?”

  “你…”迟疑了好一会,曹芷倩却还是把原本想问的话给呑回去,然后摇‮头摇‬“没事,我们还是快点找人吧。”

  未来的事情很难说,况且他还会待在曹园至少两个月,她并不需要这么急躁,或许在⽇积月累的相处下,他也会对她有感觉,然后…喜上她。

  如果对象是⽩莫堂的话,那她倒也不是那么反对结婚。

  花了好一段时间,两人才终于找到刻意躲起来的不良夫和柳丹诗,硬是把他们带到祠堂里,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既然都已经被逮到了,落跑不成的三人只好摸摸鼻子乖乖动手整理。

  瞧着一层层像是阶梯般的架上摆着历代祖先牌位,柳丹诗突然泛起汪汪泪眼。

  会看到自己死后牌位的,她大概是第一人吧?

  “呜…没想到我死了,连我相公也死了…”

  和相公相隔了两百多年的时空距离,不知道怎么回去,她已经感到有些心酸了,现在又让她看到相公死后的牌位,这简直就像是在伤口上洒盐一样,痛上加痛呀。

  呜…好扯的事情,但却偏偏让她给遇上了。

  “小祖宗,你说的这些本就是废话。”曹芷倩来到柳丹诗⾝边,要她别藉机偷懒“没有人不会死的,手别闲着,快点给我动手擦桌子。”

  “呜…你真的好没良心,也不想想我现在的心情。”柳丹诗马上躲到⽩莫堂背后“有这种不贴心的不肖子孙,还真的是家门不幸呀,莫堂你说是不是?”

  拿他当挡箭牌?⽩莫堂轻笑了一声,心想这个小祖宗还真的是娇生惯养到了极点,连擦个桌子也得这样百般不愿的挣扎才行。“那你可以选择别生下孩子,也就不会有这些不肖的后代子孙出现了。”

  “那怎么行?”她马上大力反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对于柳丹诗的⾝份,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太敢相信,但既然曹家人都认定她是他们十代前的祖先,那他也没什么话好说。

  十代前的祖先呀…算一算时间,大概就是清朝乾隆时期的事了,顿时之间,他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或许他可以从她口中探出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话说回来,小祖宗,听小倩他们说,你的相公是乾隆时期有名的大商人?”

  “有不有名我是不清楚,但他的确是商人。”

  “这倒是让我想到一个曾经听过的传闻。”

  “什么传闻?”

  “听说曹家之所以会变成富可敌国的商家,是因为拥有一个神奇的宝盒,放在宝盒內的东西,就是让曹家迅速致富的关键,据说现在还在曹园里。”

  而宝盒內的东西,就是他进曹家最重要的目的,他非得到不可!

  “宝盒?”柳丹诗一脸困惑的瞧着不良夫“我不知道有这种东西,你们有印象吗?”

  只见不良夫也是一脸疑惑的模样,摆明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

  曹芷倩冷哼一声,道:“如果真有的话,我们曹家就不会没落到这样的程度了,真是可笑的传闻。”

  看他们的反应,似乎真的不知道有这样东西存在,但⽩莫堂还是有些怀疑。

  既然那个人会开出“得到曹园宝盒”的条件,就表示这样东西十之八九是存在的,只是在经过十代的传承之后,后世子孙早已忽略掉,连东西放在哪里都已经不知道。

  这真是糟糕,看来没办法从曹家人⾝上得到任何线索了。

  眼尖的柳丹诗突然指着供桌上的一只檀木盒子,好奇的问:“那个盒子呢?该不会就是莫堂所说的东西吧?”

  曹芷倩马上回答“那里头放的是曹家族谱。”

  “喔,原来是族谱…”柳丹诗先是小小沮丧了一下,却又突然想到“对了,曹家的族谱都有历代的祖先传记,还有大事年表,那不就…”

  那不就表示,只要她翻现在的族谱的话,就可以知道她那个时代会发生的事,如果有什么危机的话,她可以事先知道,等到回去原来的时代之后,就可以帮她的相公度过难关了!

  一想到此,柳丹诗马上奔到供桌前想拿族谱来看,曹芷倩心思一转,立即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赶紧抢先一步拿过檀木盒,说什么都不让她看到族谱內容。

  “小祖宗,你不能看我们这个时代的族谱。”

  “啊…你好奷诈,快给我看!”

  “不行!”

  “你…”曹芷倩将盒子举得⾼⾼的,就是不让柳丹诗拿到。柳丹诗气得直接扑着她连连往上跳,可别看她平常力气小遍小,但真要拚命时,她的爆发力也是很惊人的。

  曹芷倩被她连推带跳的力气给频频往后推,脚步踉跄得都快跌倒。“小祖宗,你别再推我了!”

  “我不管,除非你让我看族谱,要不然我…”

  “等等,小心!”

  曹芷倩一路退后撞上供桌,⾼架上的烛台被她这样一撞,马上摇摇坠,她一抬起头,就见到烛台正从上头掉下来,就快要砸到她了!

  “啊…”“小倩!”

  曹芷倩害怕的赶紧闭眼抱头,却在下一刻发现有个温暖的躯体紧紧抱住她,将她庒在下头,紧接着匡啷一声,铜制的烛台摔到地上,发出惊人的响亮声音,让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直到声响停止后,她才敢睁开双眼,抬头看着将自己庒在下头的⽩莫堂,只见他额角多了一道被刮破的伤痕,迅速渗出⾎来。

  她错愕的微微愣住,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隐隐作痛着。“莫堂,你受伤了?!”

  柳丹诗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惭愧的低头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小伤而已,没事的。”

  “都流⾎了,哪里叫没事?”曹芷倩又气又心疼,直接拉住他就往祠堂外走“你跟我来!”

  赶紧将受了伤的⽩莫堂带回他所住的客房,曹芷倩又急急忙忙的奔出去,像是火烧庇股一样。

  摸着额上流出的鲜⾎,直到现在⽩莫堂才感觉到一种痛⿇感正在伤口处蔓延,让他有些难受。

  为什么刚才的那一瞬间,他会冲上前去护住她,害自己变成了替死鬼?

  他微皱起眉头,对自己下意识做出的行为感到不解,出声提醒也就够了,为什么要突然冲出去,像是连命都不要了一样?

  正当他还在困惑自己这意料之外的行为时,曹芷倩又提着一个家庭小葯箱出现,她将葯箱放在桌上,手忙脚的打开盖子,紧张到了手⾜无措的地步。

  “天哪…你再忍耐一下,我马上就好。”

  红葯⽔、优碘、紫葯⽔…该用哪一个好?啊啊啊…要先消毒才对,双氧⽔到底是哪一罐?

  瞧着她难得一见的慌模样,⽩莫堂倒是非常‮悦愉‬,只觉得现在的她很可爱,完全脫去平常时的那张⾼傲、坚強面具。

  她外表看起来強势,但其实是个非常天真的人,这是和她相处一个月下来,他所感觉到的,真正的她。

  “啊,终于找到双氧⽔了!”

  曹芷倩打开双氧⽔瓶盖,有些担心的开口“我先帮你的伤口消毒,会有点刺痛,你要忍耐一下哦。”

  “不要紧,你就弄吧。”

  拿起棉花,她小心翼翼的在他伤口上擦拭,微咬住下,就像正在痛的人是她一样,这让他又是莞尔一笑,真是拿她这夸张的反应没办法。

  因为擦葯的关系,她的脸蛋第一次靠他靠得异常的近,这让⽩莫堂不由得被她精致的五官所昅引,陷⼊微微失神的境界。

  她长得很好看,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但之前两人之间总有着距离,彼此的互动仅止于表面,所以对自己来说,曹芷倩只是个漂亮的娃娃,只能观看,而无法碰触。

  但就在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消失无踪,彼此的心灵瞬间贴近不少,她替他上葯的认真表情让他有些着,甚至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只想这样一直瞧着她。

  他到底是怎么了?⽩莫堂內心的困惑越来越多,却还是任由自己一直将视线放在她⾝上,完全不打算移开。

  原本认真在上葯的曹芷倩,突然察觉到他凝视的视线,害羞的微皱起眉。“⼲么,我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他马上回过神,但表面还是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看看你有没有被伤到,如果受了伤,就可惜这张漂亮脸蛋了。”

  曹芷倩没想到他会开口称赞自己的长相,这让她瞬间不知道该怎样反应,只好继续替他上葯,以掩饰怦然心动的感觉。“无聊,这种恭维话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

  但她明明就听得很开心,嘴角微微勾起,要笑不笑的,一看就知道只是在死鸭子嘴硬而已,原来她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此刻曹芷倩明显多变的丰富表情,更是让⽩莫堂感觉到,其实她早已对他敞开心扉,不再像之前那样防他防得死紧,打定主意就是要将他给赶出去。

  他应该是要得意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內心倒是出现一种不安的情况,有些心虚,有些…顾忌。

  在这座曹园里,他不该有牵绊的,只因东西一到手之后,他就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和曹家有任何瓜葛。

  但曹芷倩对他态度的转变,让他隐隐感觉到,情况似乎开始脫离掌控,往无法预知的那条路发展了…

  ⽩莫堂明明就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但曹家人对他的态度,却让他有种错觉,以为自己正在生一场不得了的大病。

  不良夫附加柳丹诗每天照三餐对他嘘寒问暖,次数频繁到让他感觉有些头痛,而曹芷倩坚持每天亲自帮他擦葯的举动,更是让他感到非常受宠若惊,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举动越是靠近,就越让他感到不安,所以他开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让她再继续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原本深沉平静的心逐渐浮动起来,他隐约知道原因是什么,却又刻意忽略,不去理它,以为这么做就可以庒下一切躁动,恢复以往的冷静。

  但他错了,而且是错得离谱…

  “⽩莫堂,你最近似乎怪怪的。”

  原本平常只有⽩莫堂一个人的厨房,今天又挤⼊了曹芷倩,而且掌厨的人换成她,他只有在一旁帮忙的份。

  轻搅着在锅子中的汤,她一边注意着火候,一边笑着开口“是那一个烛台把你的脑袋给敲笨了吗?要不然你最近怎么都没什么反应,超级迟钝的。”

  与其说是迟钝,倒不如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吧,这段时间他常常露出深思的表情,虽然让她感到有些困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这样的事情。

  想了好久,她决定还是以这种像是半开玩笑的口吻起头,听起来比较自然,也比较不会尴尬。

  只不过…她问题都问了好一段时间,却始终没听到他的回答,只好放下汤匙,转头面对着他。“⽩先生莫堂。”

  “嗯?”他终于有反应的回过神来,明显笑得有些心虚“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你真的变笨了。”曹芷倩忍不住蹙起眉“这让我的战斗力直线下降,连一点斗志都没有,之前那一个有城府的⽩莫堂跑哪去了,你是哪里过来伪装他的冒牌家伙?”

  说真的,这样的⽩莫堂让她感到非常不习惯,真想马上动手剖开他的脑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原来在你的眼里,我是个有城府的家伙。”他状似无奈的耸耸肩“有城府的家伙都能被你使唤来使唤去,当个连薪⽔都没得拿的男佣,看来你是魔⾼一丈,比我这个城府深的人还要可怕。”

  “这可是你自己甘愿的,怨不得我。”咦咦咦?怎么话题被他一转就偏掉了?不行不行,赶紧再扭回来“话说回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很可疑哦。”

  ⽩莫堂也不回避,反问她“你想知道?”

  “你愿意告诉我?”她双眼突然睁得大大的,显然已经等很久了。

  “可以呀。”他笑笑的回答“除非太打西边出来。”

  “…”曹芷倩冷眉一挑,拳头又想挥过去了“⽩、莫、堂,你…”“喔,我似乎闻到了什么烧焦味道,你的汤该不会即将报销了吧?”

  “啊…糟了糟了,我的汤…”

  轻轻松松的一句话,马上再度转移掉曹芷倩的注意力,让她没时间将心思放在他⾝上,这时他才将笑容慢慢卸下,又陷⼊沉思当中。

  让他出现这异常反应的最关键人物就是她呀,自己怎么可能会把原因告诉她,除非他真的变傻了。

  看她慌忙抢救好不容易才快煮好的汤,⽩莫堂內心出现了奇怪的挣扎。她的一举一动映在他眼里,就像是有特殊魔力一样,让他不想多看,却又忍不住将视线一直停驻在她⾝上。

  很矛盾的感觉,想靠近她,却又有另一股奇怪的力量自己远离,內心深处一直有种声音在告诉他,她是自己碰不得的人。

  为什么碰不得?他暗自苦笑了一声,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他…

  “呼,幸好没真的烧焦,要不然我的苦心就全部泡汤了。”

  曹芷倩开心的拿起一旁的碗,马上舀一碗汤起来,暗红⾊的汤汁散发出阵阵河诠香气,还夹杂着淡淡的芋头味。

  河诠芋圆汤,这可是她冬天的拿手绝活,好吃得连那一对不良夫和马管家都爱不释手呢。

  “哪。”将第一碗河诠芋圆汤端到⽩莫堂面前,曹芷倩一脸期待的瞧着他“试试看,其他的我不敢说,但如果是河诠芋圆汤的话,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満有信心的。”

  “呃?”

  她的表情很甜美,比河诠芋圆汤所散发出的香气还要人,这居然让⽩莫堂不敢伸出手接过碗,就像是怕什么东西会趁机流⼊他的心,侵占他內心紧锁的角落,让他的灵魂彻底失陷一样。

  內心又开始強烈拉扯,他迟疑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伸出手接过她的好意。

  这让曹芷倩非常困惑。只是喝个汤而已,为什么他也必须想这么久,像是碰到什么重大、难以抉择的事情一样?

  “莫堂,你到底怎么了?”

  暗暗昅了口气,他只好选择回答“很抱歉,其实我不吃甜…”

  “‮姐小‬,不好了!”

  就在此时,马管家匆匆忙忙的跑到厨房里,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曹芷倩只好暂时放下对⽩莫堂这异样行为的困惑,转而询问:“马管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家的人又来曹园了。”

  “那许家人怎么还不死心,硬是想买下这座曹园?”她有些厌烦的轻叹口气“这次又是哪个不要命的说客来了?”

  “就是他们的大老板…许哲伟。”

  “什么?那个家伙亲自来送死了?”

  一听到许哲伟的名字,曹芷倩马上把碗放在桌子上,拉下刚才煮汤卷起的袖口,一脸要上‮场战‬杀敌的可怕模样。

  “敢亲自来到曹园,那就别怪本‮姐小‬不客气了,该死的许哲伟,你觉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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