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五岁那年，她认识了十八岁的万罗勒。
十八岁这一年，是她失恋一年的纪念⽇。
万罗勒，去年有了
往的对象，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
在还没有被万罗勒发现以前，她知道自己应该放弃这段没有结果的暗恋了。
“
，毕业后我想搬出去。”过几天，又要飞国美去看她的孙子了。万罗勒两个弟弟她都见过了，最小的万香芹今年才十六岁，他是最疼爱的小孙子。
万老夫人正在整理她的小孙子爱吃的食物准备带过去，那孩子就像个会走路的胃袋，从小就是个大食客，像喂不
似的，偏偏又挑食，老让她担心。
“为什么？”她一听欧
林勤的话，抬起头来。
“我不打算升学，我打工的地方下个月就要开分店了，老板说如果我愿意过去，他要升我为正式员工，还让我当副店长。分店离家里有段距离，通车的话要一个小时。当副店长通常会忙到很晚，老板说那里有空房，可以免费让我住。”嘴角弯着，语调像背书似的一下子念完了一长串，笑咪咪的眼睛望着⾝后的晨光。
老夫人始终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她没有多问，只有一句话：“你跟罗勒说过了吗？”
欧林勤眉间隐隐浮出困惑的皱折。
“没有。”
“哦，这么说你是没有跟他商量，就自己下决定了？”老夫人的口气瞬间宽松了不少。
欧林勤
惘地望一眼，忍不住反问：“为什么得跟他说？”
老夫人马上笑了起来“罗勒没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我经常不在家，又怕老头子刁难你，所以罗勒刚从国美回来时，我就把你代给他了。他也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你。”换句话说，她已经是万罗勒的责任。
欧林勤望着，终于恍然，原来万罗勒对她的好，全是因为有代…原来真是她误会了。这时候她才发现，即使说要放弃，她內心里还是残存着一点点希望，想着万罗勒对她的好，也许还是有一点点可能…手一瞬间就冰凉了，一颗心沉到⾕底，也在瞬间，她扬起嘴角…笑自己真是个大笨蛋！
“我以为你们的感情已经很好了，难道他没有做到？”老夫人叹了一声。
欧林勤赶紧头摇“他很照顾我，就像…就像亲妹妹一样！我、我只是想…我想，同意以后，他也会同意。”
“那可不一定。”万老夫人笑了起来“小勤，这里是你的家，你可以自由的去做你喜
的事，都
你。不过你要搬出去这一点，你得去跟罗勒商量…不过，听管家说，你们每天同进同出，我还很⾼兴以为你们已经开始往了。”像亲妹妹？老夫人脸上浮出遗憾。
欧林勤张大嘴巴，惊讶地望着…她原意是想撮合她跟万罗勒？心脏莫名多跳了好几下。但万罗勒已经有女朋友了，原来还不知道。
她连忙头摇“他只是遵守的代照顾我，他另外有女朋友。”
老夫人一怔，缓缓叹了口气“这样啊…那，薄荷好了，你们年纪更接近，他过几个月就回国来了。他跟我说，你们有计画要一起开店不是吗？”
那，薄荷好了，你们年纪更接近…欧林勤脑袋里再一遍想过这句话的意思…什么意思啊？她很想敲自己的脑袋，但在面前不太好这么做。
“我想我还需要再一段时间才能达到他的要求，所以我才打算接受副店长的职务，我想训练自己。”这一部分，起码她是认真的。
老夫人眼里透露着她的不赞同，但她一向主张孩子们有自主权，即使担心她，也要放手让她去做。
“这样好了，我让罗勒去看看你说的那家分店，顺便跟你的老板谈谈，只要一切都没有问题，我就答应你。”
“好！”欧林勤笑丁，她拉着老夫人的手“，我要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谢谢你带我来万家，我一直都很感
您。”
“小勤，你可别忘了，我只是答应让你去做你喜的事，放假了你还是得回家，不许你
跑。”老夫人这句话说得很清楚了，她是万家的一分子。
欧林勤点点头，一眶热泪在眼里滚动。
＊＊＊＊＊＊＊＊＊
时间，还是停留在她十八岁这年。
原来，他只是受的请托，这三年来才照顾她无微不至。
既然如此，那么都已经答应让她搬出去了，他总没有话说了吧…
“我反对！你至少得念到大学毕业，万家又不是没钱让你念书，就算你笨到书读不好，我随便也能找到学校让你进去混！”万罗勒一听她要搬出去就已经变脸了，再听她不升学要工作，一把火气全飙了上来。
“你、你要我说几次，我不是笨，我只是志不在此！”她从来不知道怎么跟人吵架，一张笑脸也毫无吵架的本钱，但是遇上万罗勒，声音不大，真会被他吼着玩。
“欧林勤，你不要给我找借口逃避，更不要以为搬出去就可以胡作非为，没人管得了你！你才几岁啊？从今天开始你打工也别去了，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准备试考！”老样子，他总以为他说了算，一副老大模样。
“你、你这个土番王！我跟你真的是有理说不清！反正已经答应我了，你管不着！”老样子，她说不过他，盾牌拿出来挡。
“你少给我动不动就搬出来，你搞清楚你是归我管的，我没答应就不算数！你要是敢不照我的话去做，我就打得你庇股开花！”这一回，万罗勒撂下了狠话，他还是第一回火大到说要打她。
欧林勤张着嘴巴愣了好半晌…
“你、你才不敢打我呢！”好不容易才找回⾆头。
“我不敢？你试试看我不敢！”万罗勒一把火窜升得更快，开始卷起袖子，大步跨向她。
欧林勤一双眯眯眼弯着笑笑的弧度，嘴角⾼⾼翘着，在这种时候这一张笑脸就显得特别挑衅…但她只是天生笑脸，她真的是无辜的。
“你还笑！很嚣张啊，给我过来！”
“我哪有！”开玩笑，过去还有命！欧林勤退了两步，赶紧跑出客厅，却下幸…
“给我站住！”
“啊！”撞上了进门的管家，被万罗勒给逮住。
“你再跑啊！”“我…啊！周伯，救命啊…”“少、少爷…姐小她是女孩子…”老管家一把骨头都快被死命抓住他求救的欧林勤给拆了。
“你别管！”万罗勒轻易就抓住她两只手，把她从老管家⾝上剥下来，拖到屋里去。
“周伯！快去帮我找啊…好痛啊！”她的手。
“还敢讨救兵！”狠狠一掌就落了下来。
“哇啊！周伯啊…”他、他真的打人！欧林勤眼泪马上飙了出来。
“少爷…”
“欧林勤，我叫你乖乖待在家念书，你听到没有！”恫喝的声音就像教女儿似的。
“我、我不要…哇啊…”一句不要，马上又换来一阵讨打。
“还敢说不要！”
“哇啊…好痛！呜呜……我的庇股真的开花了啊…”天啊！臭万罗勒，混蛋万罗勒，他居然打她的庇股！她怎么会爱上这种男生，这个混帐男生！可恶、可恶…可是她不敢当着他的面骂，他打人真的好痛啊！
“少爷…”
“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我要当副店长…哇啊！不要打啦…”
＊＊＊＊＊＊＊＊＊
“哇啊…”听话…
“哇啊…哇啊…”说好…“哇啊…哇啊…哇啊…”说好啊，别说不要…
“哇啊…哇啊…哇啊…”“哭…都是你的错还哭…不许…不许哭…”
这里要不是家家户户相隔有段距离，隔音设备完美无缺，深夜传来婴儿如此凄惨的哭声，左邻右舍的灯早就亮了。
万罗勒到⽇本出差，五天不在家了，心念着家中大小，不顾回来已经半夜三点了，公事一办完，他就搭上机飞了。
他一回家打开门就听到响亮的哭声。这孩子显然很不给他⺟亲面子，竟哭得如此惨烈。
万罗勒一听
悉的哭声，马上就悦愉的咧嘴笑，心系着⺟子两人，快步跑上楼。
卧房开着一条
，从里面透出光线。自从遇上闯空门事件后，她觉睡都要开灯，这一点他一直不太习惯，但还是迁就了她。
这些年来，很多事情，他习惯迁就她，为的只是要她开心…但最近他发觉他们之间，好像在哪里出了错？在一起太多年了，从哪里开始出了错，一时之间还难找出来…
“不能哭，你没有资格哭！”
啪！万罗勒推门，正巧亲眼目睹了他的儿子被
上睡昏头的女人一手推下的画面…
老天…他喊叫不及，脸⾊骤变，一颗心脏几乎跃出喉咙，一步并两步兼滑垒扑向边！
“哇…哇啊…”才七个月大的欧家香整个脸涨成猪肝⾊，显然从⾼处滚落还惊魂未定，憋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趴在⽗亲的背上痛哭了起来。
万罗勒趴在地板上，来不及接住儿子，车亏及时成为儿子的垫背…他的背再怎么硬也比冰冷的大理石不具杀伤力吧。
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他爬起来，抱起哭得惨不忍睹的儿子。
“哇啊…哇啊…”就像是拚命想告状似的，小名“一”的儿子环抱住他的脖子哭得惨烈。
万罗勒拍拍儿子的背，虽然同情他…
他瞥向上依然睡得很死的儿子⺟亲，狐疑地扯起眉头，倾⾝凑近铺，听她细碎的呓语…
“不要…说不要…你错…都你的错…都你的错…”
万罗勒一怔，抓下紧紧依偎在他肩头上发抖的儿子丢在一旁，抱起已经一⾝冷汗涔涔的欧林勤。
“小勤，小勤！醒醒！”
“不要…说不要…”
“小勤！”万罗勒努力摇醒她。
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下，她猛然惊醒，眼睛一张，对上了她儿子的爹那张俊美的脸庞。万罗勒正用着严肃而复杂的神⾊观察她…
心跳漏了一拍！她眨了眨眼“你到家啦？”
“你作了什么梦？”
“啊？”她看见儿子在一旁哭相凄惨，赶紧伸手要去抱他…她儿子却拍掉她的手，猛力挥舞着哭泣着不肯亲近她。
他看着她讶异地张大嘴巴，一脸受到莫大伤害的表情…瞧见他儿子，哭得倔強又惨烈，那双神似他的浅褐⾊瞳孔勾直勾要他的疼惜。
他张手抱住他的女人，吻亲着她的额、她冰凉的脸“小勤，告诉我，你想起来了？”
“罗勒…小香不理我，是不是我昨天太晚喂他喝，他还在生气？”她抱住他的颈项，昅着他⾝上的气味，一颗心缓缓取得定安。
“晚点喝死不了。”万罗勒抱住她，手贴着她汗
的背，没有再追问下去。
“但他不让我抱了。”她噘着嘴，心里哀怨地瞅着儿子，却是一张笑脸。
万罗勒不太忍心告诉她，她才刚把儿子推下，这种时候要儿子让她抱，太为难他了。
“那就别抱他，抱我吧。”他俯⾝，吻住她的
…她想起来了吗？或者，她
本一直把过去的痛积存在心底，只是不让他知道？
欧林勤一下子就陶醉在他难得浓情密意的热吻里，两手紧紧攀向他颈后…自从有了孩子，过去的记忆就像尘封在暗室里被找出来的箱子，一见光，跟随着陈放在里头的旧物的回忆被一一记起。
孩子，就像她占有万罗勒，再一次愧对万家的证据…弥补不了的过去，她用品尝回忆，带着心痛和內疚，维持脸上的快乐，算是给自己的惩罚。不能忘，也不敢忘。
“罗勒…你不是应该先回家吗？”
“三更半夜回去见鬼啊。”他亲着她的，搂着她娇小的⾝子。
“现在几点？”
“唔…三点五十分。”他抬头看表。
“天还没亮啊。”她这时候才瞧见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庭园景观灯点缀。
“嗯，我去洗个澡…你一⾝汗，一起洗好了。”他匆然扯起嘴角，笑得琊恶。
欧林勤瞬间脸红心跳，盯着他瞧。
被冷落在一旁的欧家香终于见苗头不对，趁着⺟亲被⽗亲抱走之前，小手及时拉住⺟亲的⾐角。
“呜…呜…”得不到⽗亲的关爱，即使刚刚还被睡死的⺟亲推下，现在也只能死巴着⺟亲不放。
欧林勤马上就脫离万罗勒的怀抱，两手抱起儿子猛亲“小香乖，对不起哦，妈咪以后会记得准时喂你。”
怀里空
，一阵凉风吹过，万罗勒恶狠狠地瞪起儿子…自从有了小家伙，他们两人有多久没在一起了，他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
“小勤，你整⾝都是汗，别抱他。去浴室帮我放⽔，顺便把一⾝⾐服脫掉等我…我来哄这小家伙睡。”小家伙识相点就赶紧睡，别碍了他的好事，否则从明天开始全天候就由保⺟来伺候他，他可不管小勤同不同意了。
“啊，你小心一点。”他耝鲁的把小香从她怀里抱过去，看得她心疼。
万罗勒只是瞥她一眼…“快点去！”
刚刚还把这小子给推下，有资格说他！
“那我换个⾐服就来。”
“你给我泡进⽔里！”他火爆的一声吼来。
欧林勤哀怨地回头⽩他一眼…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他还当她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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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气逐渐转热，外头
⾼照，万登集团內一整年空调伺候，四季如舂。
万薄荷一踏进总部大楼，刚出电梯的一名⾼阶经理马上走过来。
“二少，来找总经理？”
“⾼经理，好久不见。”经营夜店最需要的是人捧场，何况他又准备开新店，人脉重要，聊几句。
“最近比较忙…”他低声附耳讨救兵“我那部门今天又给‘老大’轰走了两个新人。他最近是哪里不顺？二少也帮帮忙。”
有这回事？“…我突然想起还有急事要办，我改天再来。”万薄荷笑着转⾝。
“不用客气，总经理刚开完会，他有空。”⾼经理马上拉住他，马上向柜台姐小说：“打电话上去，二少找总经理。”
“是。”柜台姐小红着脸望着被內部未婚女
们同时票选为最佳情人和丈夫的万家二少，手急急忙忙按键联络。
万薄荷凝睇着被扯住的手臂，推了一下眼镜，嘴角笑容不去。
“…⾼经理，多来‘东’走走，最近进了新酒，过来帮我品尝一下味道够不够。”
“那当然，我晚上就过去，顺便带一票同事过去。”他笑咧了嘴，又低声求道：“拜托多安抚总经理情绪，有劳二少了。”
不会给他一颗精神定安剂！万薄荷扯着嘴角点点头，不动如山依然站在原地，最后是被⾼经理推进电梯。
电梯门一关，万薄荷那张笑脸就没了，镜片底下一双眼狐疑了起来…欧林勤又做了什么事？
当！
门一开，他走出电梯，几名美丽女秘书朝他望一眼，又回头做自己事去了。
万薄荷忽然扯起嘴角，顿时松了口气。
能够进⼊这间办公室的女人，第一道关卡就是要对他大哥那张脸⽪免疫，虽然他大哥脾气不是很好，但“一美”遮百丑嘛，讲实在话能够抵挡得了他大哥那张俊美的脸孔不受
惑，这间办公室內的姐小们本向都有问题…不不，都不是等闲之辈。损人有损他的格调。
他推门自己走进总经理办公室，也没有人理他…看样子是
天而已，⾼经理也太大惊小敝了。
“大哥。”
万罗勒抬头看他一眼“什么事？”
他一怔…是看错了吧？走近一点。
“大哥，我找到一块地方，景观好，视野佳，正适合开景观餐厅，你要不要…”他低头，再低头，凑近万罗勒那张脸，忽然没了声音。
“在什么地…你吓死我！般什么鬼？”他抬头猛然看见万薄荷那张脸的特写，忍不住咒骂一声。
“大哥，你怎么有黑眼圈？”稀奇了，他大哥是出名的“天生丽质”曾经和大伙熬三天三夜打牌，牌局结束，一群熊猫眼瞪着他那张依然吹弹可破，毫无被摧残痕迹的脸⽪，嫉妒又口⽔直流。
万罗勒忽然瞪着他许久，扔下笔，绕过办公桌，一把抓过他
口“你跟小勤的感情一向不错，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说，小勤本没有忘记那件事对不对？”
“哪件事？…啊，是那件事！”在万罗勒抡起拳头威胁下，他“及时”想起来，马上就锁眉“大哥，这我真不知道。你想想，如果小勤没有忘记，却刻意欺骗你，那她是不想让你担心。你都说我跟她感情很好，难道我知道了，我会不担心？大哥，小勤真的在骗我们吗？”
万罗勒对万薄荷是相当质疑的，但这小子一旦跟小勤串通了，那就是打断他的腿，他也不会怈漏半句。
“我要知道了还会问你？”他甩开他，回去办公。“你要找到地方就赶紧动工吧，管他什么鸟地方都无所谓了，只要尽快把那蠢丫头带离街头，别让她去残害一群瞎了狗眼的大生学就够了！”
她的一次“离家出走”就把他吓得举手投降了。那回他在外头狂疯的找她，她呢，和儿子洗了香噴噴的澡上觉睡去了…他的心脏从那天起就变得脆弱了许多。
明里是由她继续踩脚踏车卖咖啡去了。
暗地里，他叫万薄荷去找地方，实现当年他们两人的约定，一起开咖啡厅，不露痕迹的把她关进他的视线里。这总比让她在外头不停对着一群男生学傻笑，让人家莫名心动来得好！那个傻丫头，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张天生笑脸的魅力…真混帐！
“大哥不一起去看看那地方？”
“算了，我还是别揷手，免得被她知道了。你也小心点，别让她发现我投资你的店，那丫头拗起来脾气比我还大，真会让我想狠狠痛揍她一顿！”
万薄荷听他说得満嘴⾎腥，飘出的却尽是一股甜腻的滋味，恶心到他实在听不下去。
“好，没问题，我绝对不会把你扯进来。”只是要狠狠剥你一层⽪而已。万薄荷温煦地微笑“那么，关于投资金额，大哥要先了解一下吗？”
“你处理就好。”万罗勒挥挥手，他正忙着处理完公事，好回家去，没时间去管一家小店。
“好，我会尽快完工，让餐厅在最短时间內开幕。”
“嗯。”“那我先走了。”他再次瞥一眼大哥的熊猫眼…他看还是别问吧。多事准没好事，闲事莫管。
门重新关上，万罗勒连头都没抬，专心把工作给结束，扔了笔，靠向椅背伸展四肢…
罗勒，我被老爷赶出来…但我想不起来我为什么被他赶出来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
呢，也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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