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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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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从那一天之后,曹堇睿一连好几天都没再出现在柳家门前,又引起人们一阵热烈讨论。

  大家不外乎是说他终于放弃了、再也撑不下去之类的,嘲讽奚落的成份居多,只有柳丹诗坚持相信他,对外界的流言蜚语不为所动。

  他不在的每一天,她还是继续等待,就如同以往的⽇子一样,她相信他会回来接她,所以她不必心急、害怕,不必理会其他人怎么说,只要她自己知道,他是爱著她、不会抛下她不管,这就够了。

  轻轻推‮房开‬门,看着桌上连动都没动过的午饭,小舂不由得微皱眉头,柳丹诗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天空发愣。

  其实她很担心再这样下去,‮姐小‬会把⾝体给弄坏的,自从回到柳家,她的食一直都很糟糕,人也消瘦了不少。

  “‮姐小‬。”

  柳丹诗连头都没转回来,依然瞧着外头的天空“怎么了?”

  “小舂带了一个人来探望‮姐小‬。”

  其实柳老爷是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柳丹诗,但小舂真的看不过去‮姐小‬被自己的家人给囚噤起来,心软的偷偷带了一个人进来,她相信,只要看到这人,‮姐小‬的精神一定会振奋起来的。

  “探望我?他们不是不让我见任何人,又哪里会有人可以来探望我?”

  “是真的,‮姐小‬你就转过头瞧一眼吧。”

  虽然一点‮趣兴‬也没有,柳丹诗还是慢慢回头,看小舂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只见一道悉的影子着急的进到房內,看起来非常担心。

  “小祖宗!”

  “芷倩?”

  没想到会是曹芷倩,柳丹诗开心的来到她面前“你怎么进来的?”

  “要不是有小舂暗地里帮忙,我也进不来。”

  “能看到你出现,我真是开心极了,睿他人呢?他到底怎么了?”

  “我就是为了他的事,才担心的赶紧跑来找你,可是…”她瞧了小舂一眼,有些顾忌“可是这不好让太多人知道。”

  “小舂,你去外头帮咱们把风,这段时间谁都不准进来。”

  “是的,‮姐小‬。”

  等小舂一离开,她马上心急的说:“小祖宗,我快被你家相公给气死了,你再不去阻止他,你就等著当寡妇吧!”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就几天前曹家接到消息,往內陆的米货通路出了问题,情况有点严重,他正打算起程到內陆解决问题。”

  柳丹诗恍然大悟,原来这几天曹堇睿之所以没出现的原因,就是在处理这棘手的问题“这很正常,不是吗?”

  “是,这的确很正常,但问题在于,他说什么都要在今天起程出航,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要是他今天起程,绝对会发生海难,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

  不是她危言耸听,而是真的有可能发生这种事,当她知道內陆米货通路发生问题时,她就赶紧把族谱翻出来,看能不能事先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因为族谱传记內居然记载,曹堇睿因故延迟出航,逃过海难一劫,其他同一天出航的商船几乎全军覆没,损失惨重。

  一看到这段历史,她当然是二话不说,想尽办法说服曹堇睿,叫他迟个几天再出航,但他本就不理她所说的话,坚决今天离开,这让曹芷倩狗急跳墙,只好赶紧来找小祖宗,因为现在只有她有办法让曹堇睿听话了。

  “天哪,我一定要阻止他才行!”柳丹诗的一颗心慌起来,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可是爹娘本不让我出府,这该怎么办才好?”

  “放心,这件事就给我吧。”

  曹芷倩既然敢来,就是已经做好准备了,任谁都无法阻止她带柳丹诗离开!

  “真的,你要怎么做?”

  “还不简单,从侧门,強行突破!”

  这时房外不远处出现混哀号的声音,像是有人強行闯⼊,柳丹诗瞧着曹芷倩得意的冷笑,马上意会一定是她又做了什么。

  “芷倩,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太中规中矩啦,非常时期当然要用非常手段,你爹爹不放人,我们就带人硬闯,看谁比较厉害!哈哈哈…”“…”现在侧门那边一定是一团混,因为曹家的“死士”们正奋力和柳家家仆对打,誓言要帮柳丹诗开出一条⾎路,救他们的当家主⺟出来。

  “小祖宗,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溜,直奔八里坌港!”

  为了曹堇睿,柳丹诗也只好拚了!“嗯。”***

  马车急驰在颠簸的道路上,震得柳丹诗实在是不舒服极了,好想哭,但为了能早点赶到八里坌港,她只好咬牙硬撑。

  她绝对不能让曹堇睿出航,拚死都要留下他,她绝不能失去他!

  “小祖宗,你还好吧?”曹芷倩看着她惨⽩的脸⾊,忍不住替她担心“要不然…我叫人把速度放慢点。”

  “不行,不能放慢,我没事的,你不要顾虑我。”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而耽误时间,错过留下曹堇睿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好不容易,马车终于来到八里坌港,车才刚停下来,她们就拚了命的往码头方向狂奔。

  在码头急急等待的魏管家一看到她们出现,又是开心又是着急“少夫人,您可终于出现了。”

  柳丹诗拚命着气,半半开口“魏管家,我相公他…人呢?”

  “少夫人,你们慢来一步了。”魏管家指著不远处逐渐离港的商船“少爷他已经出发,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呀。”

  因为曹芷倩的吩咐,魏管家可是想尽办法拖延曹堇睿的时间,就盼望她能顺利带少夫人来,但他已经尽力了,少爷还是在少夫人出现之前登船离开。

  “不,不能让他这么做!”

  既然还看得到船的⾝影,柳丹诗就不打算放弃,她马上抓住魏管家,急切的询问:“还有没有其他的船,我要追上去拦下他!”

  “少夫人,真的要这么做?”

  “当然,快,别再浪费时间了!”

  “是。”

  一得到命令,魏管家马上调来另一艘曹家商船,效率快又好,柳丹诗他们旋即跳上船启航,拚了命都要追上前方那一艘逐渐变小的影子。

  忐忑不安的心剧烈跳动,坐立难安的柳丹诗直接站在甲板最前方,等著两方的差距逐渐缩小,也不管船的摇晃让她的⾝体更觉难受不舒服。

  他们的船终于接近曹堇睿坐的那一艘,她扯开喉咙,不顾一切的大喊“睿…曹堇睿…”

  “咦?你们瞧,是少夫人呀。”

  “少夫人出现了?这怎么可能?”

  柳丹诗一喊,马上引起邻船一阵騒动,大家都靠到船边凑热闹,不敢相信少夫人真的出现了。

  “你们快停下来,我有事要见少爷!”

  船上的人们不敢贸然让商船停下来,却可以替她把曹堇睿给叫出来“快,快去唤少爷出来。”

  过了一会,曹堇睿急切的从船舱內冲出,看到另一艘船上的柳丹诗,原本眉间始终化不开的皱痕终于抚平“丹诗?”

  她怎么离开柳府的?又怎么会追上这来?种种的疑问比不过此刻动‮奋兴‬的心情,这些⽇子以来他好想她,每夜的寂寞‮磨折‬得他好痛苦,快要无法承受。

  没想到在离开之前还能再见到她一面,这让他终于能够放下焦躁的心,好好去处理事情。

  “丹诗,回曹园等我,我向你保证,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我要你留下来,现在就留下来!”

  “你再多忍耐一些⽇子,相信我,我一处理完事情,马上回曹园。”

  “睿,我求求你,现在就停下,不要再继续往前航行了!”

  曹堇睿原本以为她只是纯粹因为久别相逢,不想让他这么快就离去,所以才在闹别扭,但在见到她泪流満面时,却不免困惑,不懂她那恐惧、担心的表情从何而来?

  为什么连她都要阻止他出航?和曹芷倩一样,拚了命的阻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他一个劲的沉默,对她的恳求没有任何回覆,柳丹诗慌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暂时打消出航的念头?

  她瞧了四周一眼,又看着广阔无边的大海,心一横,她打算拿自己当赌注。

  就见柳丹诗爬上船栏,船摇摇晃晃,她随时都有可能栽到海里,这让曹芷倩吓得赶紧向前想要阻止。

  “小祖宗,你到底想要⼲么?”

  曹堇睿也在另一艘船上惊愕得大喊“丹诗,不要!”

  不顾两边着急的呐喊,她深昅了口气,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跳⼊大海,瞬间起好大的⽔花,却不见她的人影。

  “丹诗…”

  下一瞬间,曹堇睿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跳⼊海里,让大家更是愕然,赶紧慌忙的停下船,尖叫的尖叫,救人的救人,成一团。

  饼没多久,曹堇睿抱著柳丹诗浮出海面,让大家顿时松了口气,她在他怀中拚命呛咳,脸⾊苍⽩难看到了极点。

  紧紧抱著她,曹堇睿被她吓到剩半条命“你再忍耐一下,我马上带你上船。”

  经过一阵手忙脚,他好不容易才将柳丹诗带回自己所搭乘的那一艘商船,一踩上甲板,她原本害怕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

  罢才在海中,那种踩不到地的感觉快吓坏她了,不过她没心思再去想刚才自己大胆的行径,赶紧死抓住曹堇睿,说什么都不放手。

  “睿,我、我⾝体不舒服、好难受…”

  “真的?”

  她死命点头,就怕他不相信,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招数,装病、装不舒服,得他不得不心急的回航,好救他心爱的子一命。

  可是…奇怪的是,她说说而已,怎么…‮部腹‬一阵绞痛,得她不得不松手软坐在地,冒出一⾝冷汗。

  “丹诗?”

  她这下子的难受不是装出来的,曹堇睿紧张的蹲下⾝,抱住她摇摇坠的⾝子“告诉我,你怎么了?”

  “好痛…肚子好痛…”

  她狠狠抓住他的手臂,已经痛到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原本从裙摆渗出到甲板上的⽔是透明的,此刻却带著淡淡的红,那红的⾊泽似乎还在逐渐加深当中。

  这下可真的是出问题了,柳丹诗害怕的红了眼眶,肚子的疼痛更是让她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睿,救我…”

  “别怕,你不会有事的!”他紧抱住她透的⾝体,动的对其他人大喊“快,别再愣著,快点掉头回航!”

  “是。”

  ***

  糊糊之间,她的⾝体除了痛觉之外,只剩曹堇睿急切呼唤的声音能进得了她的耳。

  好痛,好像肚子里的东西被人硬生生给绞在一起,难受极了,她不懂自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继续和无止境的疼痛拉扯,冷汗直流。

  好不容易疼痛终于退去,不再那样难受,柳丹诗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当她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曹园的房內,眼前所见的是悉的摆设。

  她终于回到这令人怀念的地方,而不是让她感到寂寞、伤心的柳宅,对了,既然她都已经回来,那曹堇睿呢?

  他到底有没有一起回来?她有没有成功阻止他出航,好避过海难呢?

  “睿…”

  “丹诗?”一听到她的叫唤,他马上来到边,开心的‮摩抚‬著她消瘦的脸颊,难掩动的轻喃“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幸好他还是留下来了,柳丹诗的心情也很动,要不是全⾝无力,她真想马上起⾝紧紧的抱住他“睿,我到底是怎么了?”

  “还敢问我怎么了?你已经怀了咱们的孩子,这下动了胎气,几乎吓坏所有的人。”

  这个女人完全都没注意到自己的⾝体状况,还做出那么多烈动作,当他知道的那一瞬间,完全傻掉,既是开心,却又恼子的莽撞,情绪矛盾到极点。

  “什么?我…我‮孕怀‬了?”她马上抚著自己的肚子,紧张的询问“那孩子呢,孩子有没有怎样?”

  “幸好你福大命大,虽然动了胎气,但孩子保住了,只是你必须待在上安胎好一段时间。”

  “真、真的?”

  还好孩子没事,她松了一口气,喜悦的泪⽔抑不住的夺眶而出,两手轻轻覆著肚子,直到现在还不太敢相信。

  她真的‮孕怀‬了,而且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她真是耝心,居然没发现自己‮孕怀‬了,还差点让孩子流掉。

  一想到可能发生的悲剧,她的泪⽔就越掉越多,到最后直接痛哭起来。

  曹堇睿心疼的将她拥⼊怀中,低声哄著“别怕,没事了,咱们的孩子可顽強得很,打定主意认你我当爹娘,所以你要开心的笑,懂吗?”

  她在他的怀中拚命点头,早已哭得说不出半句话,他的温柔话语一点一滴安抚著她的心,温暖的怀抱给了她坚定的力量,从现在开始,她要好好保护他们的孩子,不让孩子再受到任何伤害,直到孩子长大成人。

  现在的她好感动,感谢上天给了她一个深情的丈夫,也给了她一个孩子,往后他们一家人绝不要再分开,要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门外默默观看房內情况的柳家老爷夫人,在见到他们深情拥抱在一起之后,慢慢的关上门,沉默不语。

  当他们听到曹堇睿是真心诚意的爱著女儿时,他们本不信,如果不是此刻亲眼见到,或许他们对曹堇睿的观感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苞著柳家⽗⺟一同前来的曹芷倩,在看到他们沉思的表情后,就知道一切问题都解决了“现在你们相信了吧?”

  “唉,罢了罢了,就随他们吧。”柳老爷轻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打鸳鸯“丹诗那孩子现在的⾝体非常虚弱,还需要⿇烦你们多加照顾了。”

  “那是当然,柳老爷您请放心,我们绝对会好好照顾她的,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包管你们能见到一个⽩胖胖的小孙子出世。”

  一想到终于有小孙子,柳家两老都忍不住展开笑容,开始期待小孙子出世的那一天到来。

  懊送什么给即将出世的孩子当见面礼呢?他们夫俩得赶紧回去好好想想,开始‮奋兴‬的数⽇子凄。

  ***

  多亏了肚子里的小宝贝,柳丹诗成功留下曹堇睿,没让他出航,但她必须承担的代价,却也是不得了的痛苦。

  那就是她必须躺在上乖乖安胎,连一步也不准下走动,简直快闷死她,要不是有人轮流来陪她说话,孩子还没生出来,或许她会先闷死在上。

  “芷倩,我是不是妨碍了他?”

  坐在上,刚解决完难喝的安眙葯,柳丹诗苦著一张脸朝坐在边的曹芷倩吐苦⽔,然后一吐就是劈哩咱啦一连串,让曹芷倩招架不住。

  放下手中解闷的书本,曹芷倩一脸纳闷的瞧着她“你妨碍了他什么?”

  “就是妨碍他扩展曹家事业。”一说到这,她显得有些愧疚“听说他在‮湾台‬府的盐务涉最后还是没有谈成,而之所以会搞砸,似乎和我那一阵子扮成花魁牡丹扰有关。”

  原来是这种事情,曹芷倩忍不住发笑“你有办法扰到他,也是他自己甘愿被扰,你本就不需要感到亏欠,况且呀…”

  “况且什么?”

  “况且你又怎么知道,这次的洽谈失败,他就再也没机会跨⾜盐业买卖?”

  她満脸的困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失败是因为他该合作的对象还没出现,两年之后才是曹家盐业发展的真正时机,所以别太急躁,等到那个时候就对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瞧着柳丹诗突然漾起一抹贼笑,曹芷倩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被她套出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了,这下可好,她不让柳丹诗看未来的族谱,结果自己却多嘴全都说出来。

  “好呀,小祖宗,你居然敢套我的话!”

  “是你自己爱讲的,我可没你说哦。”

  “你、你变贼了。”

  “嘿嘿…”“好呀你。”

  “丹诗!”

  正当曹芷倩想好好的“教训”柳丹诗一顿时,曹堇睿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脸凝重,看到他严肃的表情,她担心的询问:“睿,怎么了?”

  “有消息传来,跟咱们同一天出航的船队,在海上发生海难,几乎无一幸免。”

  这消息对曹堇睿来说太过震撼了,要不是这两个女人拚了命的阻止他出航,或许他现在已经葬⾝大海,再也回不来了。

  “喔,好险好险。”两个女人一脸庆幸的拚命拍口,总算是逃过一劫。

  “你们真的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才拚命阻止我?”

  “这个…”她转眼瞧着曹芷倩,不确定该不该把实话告诉他。

  曹芷倩早就已经想好说法了“老实告诉你,我这个人经常有些奇怪的预感,如果会发生不好的事,心脏总是卜通卜通的跳,就是这种预感救了你这一次。”

  “真的?”他还是不太相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而言之,这次是因为我才能让你逃过一劫,你无法否认吧?”

  不过他虽然逃过了一劫,但內陆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说什么他还是有出航的必要,不能因为发生船难就完全不管。

  “丹诗,再过几⽇,我想…我还是必须去內陆一趟。”

  “我知道。”柳丹诗漾起一抹笑容。“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待在曹园,努力护著咱们的孩子,也祈祷你能平安归来。”

  她那带笑的眼眸,似乎多了一抹⺟光辉,她突然成不少,有种让人醉的韵味出现。

  曹芷倩也笑了“是呀,有我在,你就放心去打拚吧,我会顾好她的。”

  瞧着这两个“好姐妹”曹堇睿原本严肃的面容也扬起一抹淡笑,他本来还担心柳丹诗会舍不得放开他,看来是他多心了。

  他很庆幸能够娶到她,这绝对是他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与她共结连理,突破万难的相爱相守。

  他的小子呀,是越来越惹人怜爱了…

  一个月前出航处理商事的曹堇睿终于回来了,柳丹诗有自己的亲亲相公顾著,曹芷倩也该功成⾝退,回去她原来的时代。

  因此,就在月圆的某‮夜一‬,他们三人来到柳荫大池旁,准备做最后的道别,曹芷倩已经改换上之前过来时所穿的现代⾐服,万事皆备,但似乎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奇怪,她怎么想不起来?

  “芷倩,我好舍不得你哦。”柳丹诗一脸不舍“以后再也不能和你谈天说地了,我一定会很寂寞的。”

  “寂寞什么?等你生了孩子之后,你就知道什么叫忙碌了,绝对忙到没时间想我。”

  一提到孩子,柳丹诗倒是想起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对了,别忘了,曹家十一代的孙子…”

  曹堇睿微挑了下眉“什么十一代的孙子?”

  “嗄?”

  必于曹芷倩的⾝份,柳丹诗后来曾经试著向曹堇睿解释,将她跌⼊柳荫大池后跑到二十一世纪,然后又从二十一世纪跌回曹园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但就算曹堇睿将故事听完了,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因为柳丹诗的坚持,他也就相信曹芷倩不是可疑人士。

  除此之外,她一直没有告诉曹堇睿,曹家十代后只出了曹芷倩这个女儿,没有儿子,要不是她著曹芷倩和她的老公⽩莫堂生的第二个儿子要过继给曹家姓曹,他们曹家就真的要绝子绝孙了。

  糟糕的是,曹芷倩连第一个儿子都还没生,他们曹家十一代的子孙遥遥无期呀!

  这种事柳丹诗本不敢告诉曹堇睿,只好笑着打哈哈“没事,我只是提醒她,要好好的‘努力’而已,没什么的,真的。”

  “真的?”

  瞧她心虚的模样,曹堇睿是一脸的不信。她只好转而赶曹芷倩回去,以免怈了底。

  “芷倩,月亮已经在池子正上方了,你快点回去吧,要是错过今天,你又要等好一段⽇子了。”

  这是她们研究的结果,会产生穿越时空的重点,应该就是圆月恰巧倒映在柳荫大池的‮央中‬时,会打开时空裂,将相差两百多年的曹园时空连结起来。

  “小祖宗,再等一下啦,我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等我想…”

  “你哪里还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快给我回去,别再啰唆了!”

  “我哪里啰唆,我是真的…啊…”唰的一声,曹芷倩猝不及防的就被柳丹诗一把推下池子,还溅起好大⽔花,曹堇睿眼明手快将她拉到一旁,免得她被溅了一⾝,要是受寒可就不好了。

  “丹诗,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推她下池呢?”

  “送她回去呀。”柳丹诗指指池面“你瞧,她已经不见了。”

  “这怎么可…”

  偏头瞧了池面一眼,曹堇睿不由得一愣,简直不敢相信,只见池面的涟漪趋于平静,曹芷倩完全没有浮上来,彻底从池子里消失了!

  之前柳丹诗告诉他这个池子可以穿越时空时,他庒不相信,现在亲眼看到一个人消失在池子里,他大受震撼,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到曹堇睿讶异的表情,她忍不住得意的勾起嘴角“这下子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真是琊门的池子。”

  拉著柳丹诗赶紧离开池边,他不放心的开始喃喃“太琊门了,改天要找人来填了这座池子,免得再发生什么奇怪事情。”

  “什么?你要填掉池子?!”柳丹诗惊讶的马上哀叫“不行啦不行,说什么我都不让你填池子,填了就完蛋了啦!”

  如果现在填了池子,那二十一世纪的曹园不就没了池子,她和芷倩怎么穿越时空来去自如?所以说什么都不能让曹堇睿把池子填掉!

  “丹诗,别胡闹,那个池子这么危险,不填还得了?”

  “我胡闹?你才胡闹,总而言之,我绝不让你填!”

  “你…”“不能填、不能填、不能填,填了我就要休掉你,带著孩子回娘家!”

  “…”远远的,就见一个娇小的⾝子著另一个⾝影不放,与其说是在吵架,倒不如说两人是在斗嘴,小小⾝影频频跺脚,吓得另一个⾝影赶紧扶住她,就怕她这么一跳,肚子里的孩子又有事情了。

  才想说她终于变成了点,现在又是一副孩子气的模样,曹堇睿忍不住失笑,还真是拿自己的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他就爱这样的她,天真、活泼、稚气未脫,还有痴心。

  她对他痴心,而他当然也一样,为她痴,永远不会改变。

  永远永远,到了下一辈子,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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