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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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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埋首于创作中的谷少云,好不容易花了一天制作的玻璃艺术品,却被他当作瑕疵品丢出工作室!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对作品的要求很高,一旦曲线和泽不对,他宁可重新烧制。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划破寂静的夜…

  “喂!”谷少云没好气地接起电话。

  “你还没睡吧?”那端传来江冠瑜发出的愉悦笑声。

  “想想是谁让我没法睡的?”为了参展,他可是比平常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嗅~~快别这么说,我今天晚上是来跟你报告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要是想拿‘新作品’,告诉你,我刚才把它销毁了!”他冰冷的语气爆出不

  “呵呵~~不要紧!我太清楚国际工艺大师对作品的苛求,不过我找你不是为了参展的事。”

  “那到底是什么事?”

  “我在艺文界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说香港有个收藏家对你的作品很感兴趣,指定要你的尊鼎、器皿,你愿不愿意卖给他?”江冠瑜笑得合不拢嘴。

  他平常从事公关行销,个性八面玲珑,游广阔,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偶尔会帮他介稍仆户,赚点蝇头小利。

  不过,他也很清楚谷少云虽不排斥他偶尔介绍来的客户,但前提是对象必须懂得欣赏他的艺术创作,而非市侩之,否则就算开出天价,他也宁可束之高阁。

  “不知道,我最近很忙,作品还没做好,也懒得翻箱倒柜找东西。”

  “收藏家开的价格很高喔!你以前创作的那个‘外圆内方’、‘丰收’那些器皿都很不错…”那是谷少云第一次在国际上参展就获得肯定的作品,但他从不愿割爱。

  “等我找到再说吧!”等他想通了,高兴了,不用钱就送人也说不定。

  “喔,好吧!要是你没空,改天我去你家挖宝。”

  “不准。”那些全是他的宝贝,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别这样!这个收藏家真的很崇拜你,况且距离参展的时间也不久,我得赶紧把你的宝贝找出来才行。”江冠瑜继续发挥三寸不烂之舌,进行游说。

  “要来可以,不准随便动我的东西。”既然他的创作要参展,他是该把宝贝好好整理一下。

  “好吧,那我过几天就过去找你喽!”江冠瑜满意地挂上电话。

  币上电话后,谷少云也无心再创作了。

  他必须花时间重新设计,但现在苦于找不到灵感而懊恼,加上体力耗尽,极需要补充睡眠。

  当他离开了混乱的工作室,穿过起居室,看见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还真有些不习惯。

  久居国外,忙于创作的他,终与玻璃朝夕相处,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琐事,眼前干净舒适的景象,却莫名烘暖了他孤寂冷僻的内心,一种向往家的感觉油然生起。

  一来到客厅,他突然听见一阵打呼的声音…

  他走近一看,发现某人身体呈大字形,毫无设防地躺在客厅的榻榻米上,呼呼大睡起来!这女人…

  “喂,柯晓菁、柯晓菁!”他连忙摇了摇她。

  她却一动也不动,睡得跟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想想昨天他硬是要求她在一天内完成打扫工作,如愿地把她到全身瘫软,肯定累坏了!

  照理说,他的目的达成了,应该感到高兴,但不知为何,口却隐隐地袭上一阵莫名的疼惜…

  看她外表的,没想到耐耐磨、“有冻头”做事干净又俐落,让废墟在一夕间恢复干净整洁的面貌,换作是别人,也许早就被他严厉的苛求给吓跑了,但这女孩比他想象的坚强、有韧,真的让他刮目相看。

  他蹲下身俯视着她疲倦酣甜的睡相,睫鬈鬈的,鼻尖翘翘的,微张的小边,有一滴晶莹体正缓慢地往下…真的跟小女孩一样,率真无瑕。

  不仅如此,他的目光继续往下移,短下那一双白净匀称,弧度完美的美腿,展现出成女人人的感,教他看了心跳如擂鼓般,冬冬作响!

  他口水,莫名奇异的悸动令一向狂傲不羁的他,感到一丝丝不安。他倏地转身,打算丢下她不管,背后却传来一串咆哮声拉住他离开的脚步…

  “没血没泪没人的乌贼…别想整我~~”

  比少云一愣,她是在骂他吗?回头,看她的眼睛仍紧闭,嘴巴却一张一合地喃喃自语,分明是在说梦话。

  她连作梦都会梦到他?!

  敝了!这样的发现,他居然没发火,心中反而因为她可爱又不服输的娇媚呛声,嘴角忍不住逸出笑意,心窝泛起一股难解的愉悦。

  他是在高兴自己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吗?

  很快地,他敛起笑意,不,不可能!除了创作出登峰造极的作品外,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他感到欣喜愉悦的?

  他该高兴的是,他成功地整了她,也平复了心中的不平,这才教他大快人心吧!

  找到充足的理由后,他突然抱起她,忍着脚踝传来的痛意,一步步地往东边的卧房走去。

  然而当柔软的丰盈就贴在他的膛,又敏锐地嗅到她微敞的衬衫内散发出来一股沐浴的香味,全身细胞顿时陷入亢奋状态,血突然沸腾起来!

  刹那间,他的心房撞击出了某种悸动的频率,一阵又一阵地,像加速的引擎,快得让他不敢动。

  这应该是男人靠近女人时,所产生的本能望吧!

  他将她放在上,再从橱柜里拖出一件凉被,盖在她身上后,才满意地离开。

  他提醒自己,现在为她所做的一切,可不是关心她,全是因为他还没整够她的关系,他要将自己刻在她心版上,就像几天前她频频出现在他脑海中一样,得要她好好记住他才行。

  *********

  “嘶~~噢喔~~”

  一早,式住宅东边的卧房里,传来一阵哀嚎声。

  昨天被凌迟一天后,换来她今天恍若被分筋错骨、全身酸痛的代价。柯晓菁一张开眼睛,伸了伸懒,忍不住叫…

  “妈呀!好酸喔~~这男人实在有够狠的!”她忍不住肩,捶捶背,真怀疑谷少云是不是魔鬼训练营的总教头。

  要不是为了小莉,她说不定会自动“息头路”连夜走人。唉!算了,反正再劳累也只有三个礼拜而已。

  下前,她环顾四周,咦!不对劲,她怎么会睡在这里?

  记得昨天她抹地又擦玻璃,像个蜘蛛女爬上爬下地洗洗擦擦,然后累瘫地坐在客厅里喝个茶,想一口气…怎么一觉醒来会出现在卧房里?

  吓!难道是那个没血没泪的机车主人,抱她进来的?

  他干什么抱她?柯晓菁脸一红,他不是还在记仇吗?

  真搞不懂艺术家晴不定的个性,前一刻把她当牛马练,下一刻又怕她着凉,把她当宠物抱进房里…

  怕她着凉?!他会担心她感冒吗?

  脑子里想象他抱她进房的画面,口不自觉地涌上一阵甜蜜的暖意,心脏还不规律地跳起来。

  嗳~~她在期待什么?别忘了她是受小莉之托,来监督他有没有符合丈夫的资格。况且他昨晚对她好,并不代表今天就会对她好,还是认分一点。她硬是下心中那不该出现的期待和暖意,准备早餐要紧!

  半个小时后,她已经煮好一锅粥,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菜。

  等了好久,没见到他来,她干脆去敲门叫他起,但是怎么叫都没回应!

  “谷先生、谷少云先生…”下管她怎么叫都叫不醒,他是睡死了吗?

  对了,他昨天好像忙得很晚,看来不到上三竿是不会起的,她随便扒了几口稀饭后,就自己找事做去了。

  对了!那天她看见一间书房里还有几件漂亮的玻璃器皿,摆在那边都蒙上厚厚的灰尘实在浪费可惜,不如拿出来擦擦洗洗,说不定他看到了会很高兴。

  是啊!为了麻吉的幸福,得从食衣住行各方面来修正他的一切,顺便改正他浪费食物的习,最好也彻底改善他的邋遢形象。

  就这么办,干活去!

  接近中午,还在卧房睡觉的谷少云,被一阵人的卤香给唤醒,紧接着肚子突然咕噜咕噜作响。

  已经好久没有体验家庭温暖了,对一向独来独往的他来说,家人只是阻碍他完成梦想的绊脚石,家,更是一种捆绑灵魂和自由的牢宠,他只想挣脱。

  但是不可否认的,这种干净舒适以及人胃口的饭菜香,不但驱逐了原先屋子里沉闷死寂的“蒙阿埔”气氛,也渐渐地烘暖了他的心窝,令他再度冒出对家庭温暖的渴望。

  有了她打理生活琐事后,他不必再为觅食而困扰,另外,他也可以安心的创作…要是这个女人就留下来长久帮他持家务,那该有多好?!

  长久?!这突来的念头教他惊愕。他甩了甩头,他是没睡吗,否则怎会有这种可怕的念头?过往再漂亮的女人他都不屑一顾,怎么一雇用她,他的脑袋也变得不正常了?

  比少云迅速盥洗后,很想直接冲到饭厅扒饭,然而一经过存放作品的书房,一道道瑞气千条的光芒突然直而来,让他的锐眸眯成一条线,俊脸绷起。

  他很快地走到靠墙的透明玻璃架上,眼前的景象令狂黑发后的两道浓眉不悦地蹙起…

  他最忌讳别人动他的作品了,既使是江冠瑜也不被允许,他宁可作品蒙尘,也不希望翻动后,受到半点瑕疵。

  不过可能是作品被擦拭得亮晶晶,再现了玻璃体鲜泽和美丽的光彩,唤醒了他当初创作时的感动,顿时,他缓下怒气,忘了想扭断某人脖子的冲动,角还反常地微微扬起。

  毫无瑕疵,完美再现…

  柯晓菁会擦拭他创作的玻璃品,就表示她还有点审美观念,起码还有欣赏艺术的慧…这想法一钻进脑里,心中也不自觉地容许她逾越了他固守心爱作品的防护墙。

  不过,奇怪了,怎么找不到他最喜欢的作品…“外圆内方”和“丰收”呢?

  一个器皿、一个尊鼎,是江冠瑜曾提过收藏家要买的两件作品,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出卖它们,现在居然不见了!

  “这女人把我最得意的作品收到哪里去了?”谷少云眉头一蹙,拉开玻璃柜下面的抽屉,还是没找着。

  肚子饿到快肠打结的他,马上冲到饭厅,才刚开口问:“晓菁,有没有看到我的玻璃…”

  “哪一个玻璃?”刚从厨房端来一盘香味四溢的卤的柯晓菁问道。

  他看见一桌子菜淡饭的菜,想问的话先了回去。

  “这是什么?”午餐就吃这些…稀饭配酱瓜、豆腐、高丽菜,还有昨天残余的燥!虽然是尝过了她的手艺,不过他无法忍受中餐吃稀饭,何况还有隔夜菜,他的俊脸再度绷起。“我少给你钱了吗?”

  她倒是不怎么在乎他的不悦,老神在在地说:“我早餐煮了一锅粥,你没起来吃,倒掉可惜,所以才会热来吃。况且现在物价不断上涨,节俭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嘛。”

  她已经决定了,为了麻吉的幸福,要修正他胡乱浪费的习,还要改造他的邋遢形象…这一切都得从食衣住行开始。

  “我不吃隔餐的菜,把这些菜都倒掉!”他冷冷地说着,这女人居然自作主张地决定他该吃什么。

  “倒掉?!”她感到不可思议。“这样好浪费。”

  她先是把他的东西搞丢,现在又准备了隔餐菜给他吃,到底有没有把他当主人看?

  他的眼睛盯着她,快出火来!

  因为常常两、三餐并成一餐吃,所以要是用餐时吃不到最喜欢、最新鲜的料理,他的情绪就会失控,暴躁易怒,管他什么艺术学养、孤高气质,他现在只在乎她要正视他的喜好和心情!

  “我不是猪,不准ㄆㄨㄣㄣ给我吃!”

  “ㄆㄨㄣㄣ?!”柯晓菁的体内有一把火往上窜烧,这种有钱公子哥儿,不愁吃穿,才会不懂珍惜一粒米饭,不好好教训他怎么行?

  她再也忍不住地咆道:“有钱了不起?有才华很稀罕吗?你每天吃好住好,有人煮饭给你吃,悠哉地当个玻璃艺术家,赚进大把钞票,没有经济负担,但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生计,缴不出房租和学费,还要饿着肚子在工作啊?”

  比少云突然被她的话堵得一愣!这些年他并不悠哉,但…他这样算浪费吗?他只是挑食,不喜欢吃这些而已。

  还有她说有人为了生计,缴不出房租和学费,还要饿着肚子在工作是在说谁啊?是她自己吗?

  是她又怎样?关他什么事?

  但一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为什么口总会升起疼惜的陌生感受?报个老鼠冤不正是他的目的吗?为什么他有一种想拥她入怀中,抚抚惜惜的冲动?

  “像你这种仗着有点才气就要臭脾气的人,当然不会去珍惜身边所拥有的一切。”她越说越激动,眼角还泛着泪光,一方面也庆幸好友还没和他订婚,要是嫁给这男人,光是他的古怪脾气,就够受了。

  比少云眼睛瞪大,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么一讲,他心里突然很不舒服?而且在发现她眼角含泪时,心中还该死地窜起一丝罪恶感!

  “你这女人…”他在她心目中就那么的不可一世、自大狂傲、一无是处吗?

  话说回来,他曾几何时会在乎别人了解他内心的孤独了?真搞不懂自己的情绪为何会如此反常的变得低落?

  “不吃就算了!如果你是为了夜市的事要整我,我可以重新煮,但浪费这些食物会遭天打雷劈的。”她端起盘子,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我拿去喂附近的狗吃。”

  比少云一愣,脸上的线条僵成一尊雕像,原来她已经猜出他想整她了!

  奇怪的是,被她识破计谋后,他的心里居然不是出现挫败感,也没有一丝丝得意,反而浮现该死的忧虑…

  现在自己在她心目中,一定是个凶恶丑陋、心狭窄的钟楼怪人!一想到这里,谷少云突然急急叫住她。“等等!”

  “干么?”回头,她看着他一脸便秘,好像有什么话不出来。

  “…留着,我吃。”谷少云的声音僵硬,表情不自然。

  他从不轻易妥协的,但是看见她哭,心里就是不舒坦!

  她的眼泪像是一种溶剂,只要一滴滴,浓缩力超强,渗透力十足,轻易地软化他坚硬孤冷的心、刚愎自负的执着。

  这种感觉很妙,他的心居然在这一刻变得柔软了些,像加了水的面团,任由她搅和拉扯,在她义正辞严的批评后,内疚、惭愧的情绪居然陆续出笼了~~

  不太妙!除了他妈之外,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这么在意、出现特别反应,但现在他明显地感觉到这股强大的力量牵动着他的心…

  这真的不像他自己,但他却管不住,也不想管,任由她拉扯自己的心。

  “啊?!”她有没有听错?“你真的要吃ㄆㄨㄣㄣ?”

  “啰嗦!”只要能看着她笑,暂时当一只猪,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帮我舀一碗粥,我饿了。”他低嗓音,试图掩饰他的不自在。

  “好。”她很快地又将菜端了回桌上,再帮良心发现的他舀了碗粥。

  看着他卯起来吃,每一样都不放过地横扫而过,一口气连扒了三碗,她的气消了,嘴角也漾起笑意。

  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不过她倒觉得艺术家的心更难懂,让人始终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虽然他的情古怪了点,但还是可以纠正沟通的,就当是跟原始人相处,是需要时间教化的。

  扁凭这点,还是可以列入考评优点,她要趁这三个礼拜的时间,把他的优点发扬光大才行。

  “对了!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玻璃…”谷少云吃后,本想离开,突然又想到刚才要问的事,咦?不对,这装着卤的器皿好眼

  澄澈如洗的蓝融着晶莹剔透的绿…靠~~那不是他最爱的作品“外圆内方”吗?

  “你干什么把这个器皿拿来装卤?”贬低了他的创作价值。

  “摆着也是摆着,正好厨房的盘子不够用…”怪了,她又惹他生气了吗?

  比少云低咒两声,他懊恼地抓了抓头,空气中突然传来植物的香气…他的锐眸很快地看向窗台一个眼的尊鼎…“这个又是什么?”

  “这是葱、这是九层塔、香菜、辣椒…”她如数家珍。

  “我是问下面的玻璃器是什么?”他的浓眉一蹙,认出那是他另一样辛苦创作的结晶…“丰收”“居然被拿来种菜…”

  “那不是菜,是香料啦!”她一脸灿笑地纠正他,正得意自己的物尽其用。“很不错吧!自己种菜就是有这种好处,想吃什么,随时摘下来就可以配菜。”

  “不错个鬼!以后没有我允许,不准用我的作品去装任何东西。”谷少云一脸沈,本来还以为她在这儿当管家,多少是懂得欣赏他的作品,没想到给他拿去装卤,种起香菜来了!

  这女人是老天派来磨练他的耐心、颠覆他的世界的吗?

  “放在那边都沾了灰尘,不用可惜欸!”她也不服输地说着,觉得他真的不懂物尽其用,浪费~~

  “起码要经过我同意才行。”他想整她,没想到反而被她回整了。

  “知道啦!”脾气也未免太大了吧!柯晓菁也忍不住喃喃自语。“一点小事而已就发脾气…”

  “你根本是不懂艺术的草包!”这女人很会顶撞他,真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糟蹋他的心血,要依他的脾气,早把她给轰出去了,可他居然一再纵容她,真不知道他是哪条筋没接好?

  “对!我是草包啦,我是不懂艺术,不过我只是觉得它们很漂亮,摆着沾灰尘,跟暴殄天物又有什么两样。”

  暴殄天物?!比少云眸中的怒火黯了一瞬,她不懂欣赏作品的艺术价值,但是却能说出这番话,教他的心情像洗三温暖一样,忽冷忽热起来。

  她的糟蹋,令他失落生气;她的肯定,又令他心暖暖,他的情绪矛盾错,患得患失的感觉霎时占据了他的心,但他厘不清这纷是怎么回事?

  “好啦!对不起,你要是真的在意,我洗一洗把它们收回原处,继续让它们见不得光,可以吗?”她想想自己也有错,应该物归原处。

  咦?谷少云眉一蹙,那是他苦心修炼出来的作品,怎么可以见不得光?

  明知道他面对外行人,根本不屑一顾,但是她的一席话,却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犹豫,感觉这女人讲的话好像都能命中他的要害似的,门了!

  看着她很认真的要把卤倒掉,他居然又发出声音阻止她…

  “先别动!”

  “啊?又怎么了?”柯晓菁觉得他好似反反复覆的。

  “算了,等买到…新瓷器再还我。”这些玻璃器皿都是收藏家眼中的艺术品,被她装了卤虽然耸了点,但用得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自己也不懂。

  “好。”柯晓菁心中大喜!

  虽然他的脾气晴不定,但还是讲得通的,看来想改变他不是没可能的事。

  越来越好玩了,她的责任不只要观察监督他,现在她更有信心可以好好改掉他的坏习惯,让他回复成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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