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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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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夏…

  两个多月,一眨眼便过去了。

  京城里的百姓都看得出今天亲的场面相当盛大尊荣,因为有太皇太后做主,璇雅便以公主出嫁的规格和礼仪进行,为了谨慎起见,还有不少侍卫跟着花轿,好保护新娘子的安全,沿路有不少民众围观,将街道两旁挤得水不通。

  依照人的传统,新娘子要由家中兄长护送到男方家中,不过璇雅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便由新郎倌亲自娶,就见穿着大红蟒袍的毓谨骑在高大的骏马上,走在队伍的前头,那俊美耀眼的外表惹来不少姑娘的羡和叹息,不要嫉妒起这位已经备受太皇太后宠爱的格格,还能嫁给这么尊贵英俊的贝夫婿,天底下的好事全让她占尽了。

  待拜过天地,设宴待客,婚礼的仪式一一完成,到了晚上,璇雅被搀进新房里行合卺之礼。

  呀地一声,有人推开新房的门进来。

  “见过贝勒爷!”

  喜儿的声音让兀自沈思的璇雅回过神来。

  “你可以下去了。”毓谨俊脸泛着微醺的酒意,虽然新娘子不是自己喜爱的,但也不想让外头那些因为嫉妒自己能娶到璇雅,故意要来闹房好让自己难堪的贵族子弟进房,更不想令璇雅尴尬,那种恶劣的行径不是他会做的,所以拜托伊尔猛罕他们将人全挡在外头。

  “奴婢告退。”喜儿觑了主子一眼,这才退出房外,顺手带上门。

  毓谨望着坐在炕上的新娘子,既然入了他的门,就是他的女人,他的福晋,还是该给予应有的尊重,圆房的事自然还是得做,免得太皇太后以为他是故意给璇雅一个下马威,蓄意冷落她了。

  于是,他拿起秤杆掀开璇雅头上的红巾,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她脸色发白的捣住,似乎很不舒服,毓谨才要开口问她怎么了,就见璇雅『呕』地一声,秽物全吐到自己的大红蟒袍上了。

  “你…”他顿时僵在原地,怎么也没料到他的福晋反而送给自己这份『大礼』,秽物的酸味让毓谨的眉都皱了。

  “贝勒爷息怒…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璇雅事先含了片自己最讨厌的黄连,苦到连胃都在翻搅,等毓谨进房,正好全吐了出来。“因为有些不舒服…不是故意的…贝勒爷别生气…”

  毓谨瞪着自己一身狼狈,俊眉打了个结。“我没有生气,只是不舒服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我以为可以忍过去…”璇雅垂下螓首。

  “这种事怎么能忍?”他要真在这时候责怪她脏了衣服,那会连自己都感到不齿,于是将身上的大红蟒袍下,再拧了条巾来给她,并亲自倒了杯茶水好让璇雅润喉。“小心烫口。”

  “多谢贝勒爷。”他的体贴教璇雅心头一窒。

  “要不要让总管去找大夫来?”毓谨王动取下她头上的凤冠,好减轻璇雅的负担,让她能舒服些。

  见毓谨不但没有如预期中的大发雷霆,继而嫌恶的拂袖离去,反而伺候起她来,璇雅怔愕地抬起螓首,好像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她的心,又赶紧低下头,心也跟着了…不成!她不能动摇了,更不能为他动心。

  “我…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所以头有些晕…”她着太阳。“我不该坏了贝勒爷的兴致,待会儿圆房…我可以忍…”

  闻言,毓谨俊脸一沈,有些不悦。“你把我当作什么样的男人了?本贝勒再怎么喜欢女人,也不会为了私无视你身体的不适,真的不用找大夫过来?”

  “不…不用…只要歇息一晚就会没事了…”璇雅不懂他为什么不生气,这样她要怎么演下去才好。

  “那么今晚你就好好的休息。”毓谨点了下头,也相信了她的话,毕竟璇雅的脸色苍白,可不希望她真的病倒了。

  “可是…这样于礼不合…”她呐呐地说。

  他只是哼了哼。“那又如何?本贝勒是这座府邸的主子,我说的话才算数,你先歇着,我让人进来帮你更衣。”说完,毓谨便走出新房,见璇雅的陪嫁侍女就在外头,便要她去伺候。

  喜儿焦急地进来了。“格格怎么了?贝勒爷说格格不舒服,怎么会突然不舒服了?要不要请大夫?”

  “我没事。”璇雅口中说着,视线却越过屏风,望着房门的方向,久久收不回来,当她发现自己居然开始在意起毓谨,心头更慌了。

  “格格是哪儿不舒服?”喜儿瞥见红袍上的秽物,又是一阵惊呼。“格格吐了?这怎么得了?还是找宫里的御医来瞧瞧…”

  璇雅又喝了两口茶水,冲淡了喉中的苦味,也让自己的心情镇定下来。“我已经好多了,你别紧张,外头还有别人在吗?”

  “贝勒爷让那些婢女下去了,要让格格安静地休息。”

  她嗯了一声,由着喜儿帮自己换上乾净的便袍。“贝勒爷刚刚是怎么跟你说的?他很生气吗?”

  “贝勒爷不像生气的样子,反倒相当担心格格的身子,还叮嘱奴婢好生照料,要是格格再不舒服,得赶紧跟他说。”喜儿不由得夸奖。“奴婢觉得贝勒爷真好,格格就别再故意和他作对了。”

  “你不懂。”璇雅总算明白为什么女人都会爱上毓谨,只消对她们用点心思,自然就让女人掏心掏肺。

  “应该是格格不懂才对。”喜儿还想帮毓谨说话。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当然是格格这一边,就因为这样才不希望格格让贝爷冷落,真的失宠了。”喜儿衷心地说。

  这番好书相劝,让璇雅出一抹苦笑。“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左拥右抱,那我宁愿失宠,只要不爱上他就不会伤心难过。”

  “说不定贝勒爷会爱上格格。”喜儿乐观地说。

  璇雅登时失笑。“只有你这傻丫头会这么想,天底下我也只见过死去的阿玛,还有伊尔猛罕贝勒,他们愿意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而死,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他们那样痴情和专一的男子了。”

  只不过刚刚的情况似乎跟自己预期的不一样,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还是她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这个刚成为自己夫婿的男人?

  “可是格格…”

  她柔声却又坚持地说:“别再说了,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好。”见喜儿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璇雅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这时才感到疲累。“我要一个人想些事情,你不用在这儿伺候了。”

  “是。”喜儿捧着需要清洗的新娘红袍,走出了新房。

  直到新房内只剩下璇雅一个人,两大红花烛还燃着喜气的红光,她知道明天开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得好好计划才行。

  *********

  翌

  毓谨一早就来到新房关心璇雅的状况,才进内室,就见她的气还是不太好。“我看还是请御医来瞧瞧比较好。”

  “多谢贝勒爷,我真的已经好多了。”璇雅佯装虚弱地说,幸好她先在脸上多抹了些粉,看起来没那么红润,才瞒得过他的眼。“可是今晚…只怕还是无法伺候贝勒爷,贝勒爷可以到小妾的房里,让她们来服侍。”

  “你要我去小妾的房里过夜?”他一脸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人伺候贝勒爷,我也可以放心。”她谨守本分地说。

  听了,毓谨然大怒地起身。“你还真是有心,这么会替本贝勒着想。”她儿就不在乎他,居然在成亲的第二天就要他去上小妾的,这让他生起一把无名火,就只有她可以这么快把自己怒了。

  “贝勒爷息怒。”璇雅有些惶惑地跟着站起身。“我这么说错了吗?贝勒爷为什么要生气?”

  “没错,我不该生气,应该高兴才对,因为我有个好福晋,其他男人知道了可是会羡慕本贝勒的好运。”他嘲讽地说。“我怎么能让你失望,这会儿就去上她们的,享受她们的服侍,总比在这儿被你气死的好。”

  毓谨咬牙说完,便一脸盛怒地离去,不知怎么,她的柔顺只会让人更火大,他不求璇雅跟其他女人一样,对自己痴爱慕,但也不要她做到这种宽容无私的地步,硬是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这会让他以为她根本不要他。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抓住璇雅,用力地摇晃,摇掉她脑子里所谓的柔顺、规矩还有礼数,或者乾脆要了她,让她成了他的人,甚至爱上他,这样她就会跟其他女人一样,只会想着要怎么得到他的心,那么就不会再说出会气死他的话了。

  他深了口气,费了点劲才把怒火按捺下来,不然老是被那个女人怒也不是办法,终究他和璇雅已经是夫了,不可能都不见面,也不说话。

  想到这儿,毓谨又往回走,就是不要如她的意,她要他去上小妾的,他就偏不去,看她能怎么样。

  毓谨回到新房门口,才推开一条门,就听见从内室传出来的对话声,让生的他停下推门而入的动作,仔细聆听…

  “…格格老是把贝勒爷气走也不是办法,难道格格真的这么想当个失宠的福晋?”喜儿苦口婆心地问,偏偏主子又固执得很,怎么也劝不听。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唆了?”璇雅笑睇贴身侍女一眼。

  “奴婢都快急死了,格格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噗哧一笑。“可是我这会儿的心情好得很,他越生气,越不想见到我,我就越开心,他还真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会为他神魂颠倒,光是想到这个就觉得可笑,他也未免太自大了。”

  在门外的毓谨挑起一道漂亮的眉,要不是确定房内只有她们主仆俩,他还不相信璇雅会说出这种话来,不出兴味盎然的神情,竖起耳朵听下去,就怕漏了只字片语。

  喜儿跺了跺脚。“格格,要是贝勒爷以后真的都去那些小妾房里,这可怎么办?格格都还没跟贝勒爷圆房呢,这成何体统?”

  “你以为我会想跟他圆房?”璇雅搁下茶碗,娇哼一声。“他要是敢碰我,我准一脚过去,让他再也不能抱女人。”

  毓谨险些爆笑出来,忙用摺扇覆在嘴上,提醒自己不能发出声响,这么有趣的事可是头一回遇上,看来得好好了解一下他的福晋了。

  “格格…”喜儿快晕倒了。

  “别再格格了,再罗唆就把你赶回宫去。”她板起秀颜说。

  “谁都想得到贝勒爷的心,就只有格格不要。”喜儿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我才不想跟那么多女人抢,就跟抢狗骨头一样,何况他那颗心有什么好的,就是送给我我都不要。”璇雅嘴硬地说。

  狈骨头?这个形容词还真妙,原来在她眼里,自己是这么不堪,不过天底下有像他这么英俊潇洒、风倜傥的狗骨头吗?

  思及此,毓谨不怒反笑,捧着憋笑憋到肠子都打结的肚子,连都弯了,看来他这个福晋从头到尾都在耍他。既然这样,身为她的夫婿,自然也要奉陪到底,这才叫妇唱夫随。

  包想不到的是,璇雅之前的温柔婉约全是装出来的,真正的她和外表完全相反,好强又有个性,还会耍心机,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女人吗?既有头脑、

  又有胆子跟他斗,而且无视于他的爵位、他的身分,更不把他的人放在眼里,除了璇雅之外没有别人了,让毓谨的心都了,这么富有挑战的对象,当然要奉陪到底,就看最后鹿死谁手。

  “奴婢真是说不过格格。”喜儿认输了。

  璇雅嗔睨了下她。“别埋怨了,我可是全靠你,要是贝勒爷再来,你就跟他说我身体不适,正在上歇着。”

  “奴婢知道了。”

  听她们主仆的对话告一段落,毓谨这才无声无息地离开,想着该怎么还以颜色,让璇雅知道他不是“狗骨头”而是值得她争取的男人。

  哼!璇雅越是不屑他,他就更要让她爱上自己。

  今天晚上,好戏就要上场了,毓谨还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

  戌时刚过…

  毓谨两手背在身后,握在手上的摺扇随着步伐轻点着,当他一派闲适地走向新房,早已想好对策,今晚非留下来过夜不可,可不会再被气跑了。

  他在门外遇上了璇雅的贴身侍女喜儿。“福晋的身子好些了吗?”看来那病也是假的,真是连自己都上当了。

  “呃…格格…她说…还有些头晕。”喜儿想到主子的代,只得硬着头皮扯谎。

  “要改口叫福晋,不能再唤格格了。”毓谨也猜到她会这么说。

  “是。”喜儿连忙点头。

  “那我进去瞧瞧。”说着,他便要推门而入。

  “贝爷…”喜儿情急地开口,刻意把声量加大,好让屋里的主子听见。“格格她…已经歇着了…”

  “难道本贝勒想进去表达一下关心也不成?”毓谨不悦地斜睨她一眼。

  “不…奴婢不敢…”格格,奴婢尽力了!喜儿在心中叫道。

  于是,毓谨迳自推门进去,然后带上房门,再往内室走去。

  尚未就寝的璇雅听到外头的对话声,没料到毓谨会在这个时候跑来,还以为他今晚真会在小妾房里过夜。

  直到听见脚步声,她想要穿上外袍已经太迟了。

  “贝勒爷还没安歇?”她只来得及披上粉紫绣牡丹马甲,遮掩内衫下的女曲线,动作刻意放慢地从座椅上起身。

  他瞅着她一头青丝垂散在肩头,衬得秀雅的脸蛋更为纤弱,即便在房里依然守礼拘谨,毓谨就是被这副端庄温婉的模样给骗了,只怕连太皇太后都不晓得她的这一面。

  “我想过了,咱们昨儿个才刚成亲,要是我就这么到小妾房里,万一让太皇太后知道,那可是会挨一顿骂。”

  璇雅有些语,因为他说得也是合情合理,一时无法反驳。“我想闺房之事,只要不说出去,太皇太后是不会知道的。”

  “唉!这可难说了,谁教我是个不够严厉的主子,御下又无方,对府里的奴才向来放纵惯了,难保不会有人嘴巴大,说了出去。”毓谨叹了口气,眼角不时观察她的反应。“所以今晚还是得在这儿过夜才行。”

  听了,璇雅小小的了口气,努力想着该怎么回应。“贝勒爷要在这儿过夜,我…自然不能拒绝…”现在该怎么办?要是坚持不让他睡在这儿的话,会不会反倒引起他的怀疑?

  毓谨暗笑在心,马上见招拆招。“我知道你身子不适,圆房的事自然往后延,绝不会有半点勉强,只是单纯地睡上一觉,免得让府里的奴才当茶余饭后闲嗑牙的话题,以为福晋刚进门就失宠,我想你也不希望那样吧?”

  “贝勒爷设想周到。”璇雅真的不明白,他不是不想娶她,为什么还要处处替她着想?是怕对太皇太后无法代吗?她不想要他的体贴,因为这么下去,怕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掌控了。

  这时毓谨也同样在想,为什么之前都没注意到呢?璇雅跟自己说话时,都会刻意垂下眼睑,原以为是在表现女子该有的温婉含蓄,这会儿才明白那是在掩饰她真正的心思,免得让人识破。

  他笑咳一声。“这是当然了,对待女人,本贝勒向来温柔体贴,何况你又是本贝勒的福晋,更不能让你受委屈了。”谁说只有璇雅有本事怒自己,他也可以如法泡制,反将一罩。

  “璇雅谢过贝勒爷。”璇雅几乎咬着牙说,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好个对待女人向来就是温柔体贴,应该说只要是女人他都爱才对,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生气,也不值得她用心。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况是为了你,更是值得。”毓谨逸出一抹会让女人脸红心跳的笑意。

  “那…我来伺候贝勒爷就寝。”璇雅心里气得牙,强迫自己扮演温顺的角色,即便没有抬头,也可以感受到头顶的两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让她的面颊不自觉地热了,加上不曾伺候过男人,她解衣的动作显得生涩、慌乱。

  他笑睇着璇雅故作温驯顺从的模样,恨不得马上撕破她的假面具,然后将她在身下,要了她的身子,让璇雅明白欺骗自己的下场,不过这样就没戏唱了,还是再忍耐一下才好玩。

  “你身子不舒服,我自个儿来就好。”毓谨从没像现在这样渴望一个女人,尽管猎无数,可是却不急着和那些女人有体关系,只想先聊聊天,说上几句话,他也是很在乎彼此的心灵是否相通,可惜她们一上他的,就急着宽衣解带,自己也只好『被动』地接受,所以外人都以为他喜好女,可真是冤枉。

  璇雅的小手被他握住,仿佛被热水烫到,下意识地回去。“多谢贝勒爷的体谅…那么贝勒爷要睡内侧还是外侧?”

  “这算是问题吗?”他下袍褂,失笑地问。

  “只是想知道贝勒爷平的习惯,免得夜里睡得不安稳。”她态度温婉地询问他的意见,凡事以他为中心。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细心,那么我就睡外侧好了。”毓谨可不想让她有逃跑的机会。“不过我睡觉时有个怪癖,那就是得搂着人才睡得着。”

  这是哪门子的怪癖?分明是好!璇雅在心里啐道。

  “可是…”

  “可是什么?”毓谨扬起一道眉,想听听看她会怎么应变。

  “可是我也有一个毛病,要是睡觉时身边还有别人,可能会把他踢下去,万一不小心真的那么做了,还请贝勒爷息怒。”她佯装得诚惶诚恐,怕会惹得毓谨生气似的,可惜当事人听了心里更乐。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要本贝勒打地铺?”他的笑声险些滚出喉咙。

  “怎么能让贝勒爷打地铺,那成何体统…”璇雅说到这儿,已经想出个好点子,便去捧了两条锦被过来,其中一条摺成条状,打直放在炕的中间,隔成了楚河汉界。“这样一人睡一边,就不用担心睡癖的问题,贝勒爷说是不是?”

  “咳、咳。”毓谨清了清喉咙,掩饰笑声,心想她居然来这一招,摆明了就是不让他碰,只好先顺着她的意思,等她失去防备,接下来就轮到他占上风了。“福晋这个方法不错,那就照你的意思吧。”

  璇雅心里很得意自己的应变能力。“谢贝勒爷体谅。”待她上了炕,在内侧躺下,戒备地用锦被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虽然如此,她还是有些紧张,就怕毓谨会不守承诺,看来自己今晚是不用睡了。

  见璇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毓谨费了好大的劲才没笑出来,将烛火吹熄了,便也跟着上炕。

  “本贝勒还没被女人踢下过,或许该试一次看看…”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接着就听到璇雅挪动的声音,似乎想和他保持更大的距离,让毓谨笑得有些无奈,被女人当成毒蛇猛兽还是头一遭。“不过对个身子不舒服的女人出手,又不是本贝勒会做的事。”

  “贝勒爷如果真的想…我也会尽量配合…”璇雅说得楚楚可怜,不过毓谨听来却像是在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己踢下

  “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不要当真,本贝勒可不是那种一天不抱女人就会死的风胚子。”他自我解嘲地说。

  “贝勒爷当然不是了。”她说着违心之论。

  毓谨侧过身躯,面向炕的内侧。“你真的这么想?”他可是很怀疑。

  “当、当然。”璇雅在黑暗中假笑。“我相信贝勒爷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她这一招先下手为强,真是堵得他哑口无言,毓谨知道自己遇上对手了,这女人为了不跟他圆房,可真是费尽了心思,殊不知这么一来,他就越想得到她,让她真正成了他的人。

  “本贝勒自然会遵守承诺…”只不过是暂时。他在心里加了一句。“你快睡吧,保证一夜好眠。”

  璇雅可没完全相信他的保证,加上头一回和男人同共枕,毓谨的存在感又是如此强烈,萦绕在鼻端的男气息,让她神经紧绷,始终无法放松下来。

  一阵窸窸你,璇雅骤然睁开双眼,待觉察睡在另一侧的男人只是翻了个身,警戒的情绪这才稍稍褪去。好半晌后,她的眼皮有些撑不住了,睡意渐渐袭来,意识也开始涣散,最终还是沈沈地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当第一声鸣响起,毓谨便醒来了,支起上半身,在微弱的光线下觑着睡在身畔的璇雅,看得出她睡得正,便悄悄地将隔在中间的锦被拿开,他真的很想当次小人,趁她意志最薄弱时挑逗她、拨她,包准她无力抗拒,最后让他得逞了。

  不过毓谨还是希望能在璇雅清醒时和她爱,那样才有意思,想到这儿,他只能告诉自己要当个君子,虽然他从不认为自己就是。

  “嗯…”璇雅在睡梦中发出呓语,失去防备的她翻了个身,没了那条锦被挡住,正好就滚进了毓谨的怀中。

  他顺势搂住她的纤躯,深深叹了口气,这女人不但喜欢故意气他,这会儿还想要折磨他,才刚说要当个君子,却马上面对这种挑战。

  “要是让我吃了,你可不要埋怨…”

  毓谨闭上眼皮,按捺住被她身上的馨香所挑起的望。

  “忍耐…我要忍耐才行…”换作其他女人,他犯不着这么委屈,可是璇雅不同,她不只是他的福晋,而且他更想和她斗智,看她如何化解自己出的难题,那才让他兴奋。

  外头的天色渐渐亮了,窗外的鸟叫声叽叽喳喳,把璇雅吵醒了。

  “喜儿…”她轻唤,一时忘了身在何处,以为还在慈宁宫。

  他瞅着璇雅半睡半醒的秀颜,柔微启,透着一股似纯真又似妩媚的娇态,让毓谨猛咽了下唾沫,喉结跟着上下滚动,要是他还能忍得住,那么自己就不是真正的男人了。

  男喉头发出一声饥渴的咽声,便张嘴覆上璇雅的,那柔软的办让他逸出叹息,便加深力道,轻啄慢着,灵巧的舌头纯的滑进芬芳的齿间,寻找着羞涩的香舌,这滋味比他想像的还要美好。

  璇雅被他哄得乖乖张口,那种酥酥麻麻的滋味令她身子发热,也让她的神智清醒了些。

  “嗯…你…”当她与毓谨四目相对,他眼中的笑意顿时让璇雅又羞又怒,伸手用力一推,让他整个人都摔到下。

  “哎哟…好痛…”毓谨唉声连连,虽然已经猜到她会还击,不过没想到她真的舍得这么对待他。

  她用袖口抹去上的味道,脸羞愤地怒瞪下的男人,偏偏又不能马上和他撕破脸,只能把怒火硬生生地压抑下。

  “贝勒爷有没有怎么样?我以为…因为刚刚作了噩梦,梦见一个登徒子想轻薄我…所以才会…贝勒爷息怒…”

  登徒子?这根本是在骂他。先是狗骨头,这会儿又变成登徒子,自己在她心中的评价似乎不太高,毓谨失笑地忖道。

  “没关系,我怎么会生气呢?”他才不如她的愿。“只是摔得有点疼…”

  “哪儿疼了?”璇雅不得不下炕,体贴地扶他一把。

  “全身都疼…”毓谨顺势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她的纤躯上,假装没瞧见她气得磨牙的神情。“尤其是口,快帮我…”

  你疼死好了!她心里恼怒地斥道。

  “这…不如我让贝勒爷的那几个小妾过来,她们经验丰富,知道怎么伺候才会舒服。”璇雅不承认自己这番话里头挟了嫉妒的口吻。“我这就让人去叫,贝勒爷再忍耐一会儿。”

  毓谨斜睨着她笑问:“我怎么好像闻到一股酸味?”

  “哪来的酸味?”

  “就是福晋身上的。”他还当真往璇雅的身上嗅了嗅。“不过又很香…”

  她恨恨地咬牙,差点又要推毓谨一把。“贝勒爷快点起来吧,地上冷,小心待会儿着凉了。”

  “可是你身上好暖和,这样抱着一点都不冷。”毓谨温热的手掌乘机抚着她的,凭他的经验,知道她可不像看起来那么纤瘦,想必会让他十分惊喜。

  “那、就、好。”璇雅握紧了粉拳。

  “福晋好像在咬牙切齿?”他明知故问。

  “有吗?贝勒爷大概是方才一摔,还有些糊涂,看错了。”璇雅将他扶到炕上坐下,就马上退开。“既然贝勒爷醒了,我去叫人端洗脸水进来。”

  他咳了咳。“那就有劳福晋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气到快演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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