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碧辉煌古文物展”终于隆重揭幕!
开幕的首即冠盖云集、佳宾如云,有几样耳能详但平却难得一窥真貌的上古文物,还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当然,全馆除了身着黑西装的解说人员外,还有维持安全及秩序的保全人员。
这么隆重盛大的场面自然少不了主办人范凯瑞的拜把兄弟汤镇明,他偕同子沈雅蕙一超出席盛会,在看到王秀庭与一名非常秀丽甜美的女孩走来时,他频频用眼神向范凯瑞提出警告。
“天,怎么又来了!”一套藏青色西装将范凯瑞不凡的仪表衬托得更加卓越俊,潇洒不羁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苦恼。
“啊!王董,你好,参观!”他机伶地在母亲靠近之前,成功地拦到了一名救星。
他暗吁了口气,悄悄瞄了眼站在母亲身旁的端庄女孩,突然感到吃不消。母亲近婚动作频繁,烦得他头痛裂,脑神经衰弱,濒临半崩溃状态!
几乎每一个初见到他的女孩,在与他近距离照面的刹那,那份突然洋溢而出、毫不遮掩的娇羞神情,便令他作呕到了极点。
怎么没能换个新鲜点的?他热烈的与王董展开话题,不着痕迹的将王董拉到另一个展示柜前,成功的将母亲和她心目中第两百零一个范家媳妇人选抛在脑后。
汤镇明和沈雅蕙心中不觉好笑,两人愉快地和范夫人打招呼,当然也不忘和不可能成为范家媳妇的女人打招呼。“这不会是凯瑞喜欢的类型。”这女人太柔弱、太矫饰,缺少那份灵动与活力,凯瑞不会愿意再多瞄她第二眼的。
沈雅蕙只是意会地轻笑着,深深赞同老公的话。
“凯瑞。”王秀庭憋着一肚子火,却不得不硬挤出一脸的笑容,亲切地和一些旧识打招呼。“妈,我正在忙!”范凯瑞拉着王董、陈董、金董赶紧又晃到另一端去。
“好可怜!”沈雅蕙摇头道,替范凯瑞感到无奈。
汤镇明听了很想大笑,得意地搂着子,因子贴切的话语深有同感。
愈来愈多的人群前来参观,王秀庭只好将一肚子的火暂时撇下,回家再痛骂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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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人很多,却又最隐密的地方?
几乎有点受不了台湾燥热天候的裘台蒂,站在大街上,看着一直穿梭不停的参观人,好奇展览有何魔力,让人如此兴奋,络绎不绝?
真的很热!她头昏眼花地掮着展览会场的简介,想来点风,却发现没什么效力。
百货公司人也多,也一样有隐密的空间,娃娃也有可能在那里…她望着另一端有段距离的百货大楼兴叹!
这么远、又这么热,还没走到那里就昏倒了!她受不了地加把劲掮着,叹口气看着冷气开放的展示大楼。
她最不喜欢骨董艺品了!
无聊透顶,她干脆咧出一个非常甜美的微笑,大大方方与来来去去注视着她的男女老少点头招呼,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眼中的惊异神色。
打声招呼有什么好奇怪的?在欧美等地,人与人之间便是由点头微笑而展开友谊,台湾人也未免太拘谨了些!
她随即又皱眉,食指点着下巴,眼睛看向蓝天,好像在思考什么大难题般。大陆也是这样,新加坡也是,香港还好,日本人更冷漠,她最瞧不起日本人了,尤其是日本男人。
不过好友阎荷的老公森纯英及他的爸爸森辽一例外。
决定了!再犹豫下去她就成了人干了。缓缓将头顶上的雷朋眼镜架回鼻梁上,她朝展览会场迈进。
一进门,面而来的冰凉空气让裘台蒂乐得直想大叫。真好!真舒服!她足地喟叹,全然没注意到几十只眼睛全瞟向她。
水的肌肤,配上一张线条完美的红,波鬈的长发在灯光的照映下闪着红光。她最爱染发,受不了生活中的一成不变,最喜欢挑染的颜色是酒红色,既特殊又有个性,不论是在阳光下或灯光下,那酒红的色彩既抢眼又漂亮。
来到台湾已经三天,人多的百货公司她几乎都逛遍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一探的地方!
蓝光赌她会铩羽而归,她现在有点后悔拿一万块美金跟他打赌。想想在不久的将来,钱不但会进蓝光的口袋,后还会动不动就被提出来嘲笑一番,她就后悔自己的冲动和心软。
雅各达,你的老婆到底在哪里?
裘台蒂佯装对一个青瓷麒麟玉瓶感到兴趣,心中却在默祷。
她真的需要一点运气!
雅各达,拜托、拜托!
正与子谈笑风生的汤镇明,顺着子不时偏头凝望的眼光看过去,正奇怪她为何会一直侧首打量着远处时,谈笑的语音嘎然而止,他呆在当场!
“我…我的天…天哪!”这个惊喜让他突然语无伦次,手足无措起来。
是她!
汤镇明用力了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急急忙忙跑去找范凯瑞,想把这件震惊的消息告诉他!
“喂,你…”沈雅蕙生气地追上去。老公看一个女人竟看到如此痴,她非得问出个理由不可。
“凯瑞!”汤镇明从没这磨震惊过,看着范凯瑞,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样啦!”怎么他的表情像有什么梗在喉咙里,样子呆的。
沈雅蕙跟了上来,硬要站在两人中间,想看看两个男人又在打什么壤主意。
“你…”汤镇明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说好要保密的,因此他想支开子,不料“董”字身分的人,还有范凯瑞的父母全围了上来。
范凯瑞没好气的睨了汤镇明一眼,拜他之赐,相干的、不相干的人全都跑来凑热闹了。
换他拉着汤镇明杀出重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不理会母亲着恼的目光。
“找我有什么事?”
“你看看她是谁?”汤镇明将手进口袋,一脸严肃地朝另一侧微微努了努下巴。
顺着目光看去,范凯瑞的眼睛突然瞪得好大,刹那间迸出人的光彩!
“我的天!”他叹息,不敢相信这五年来他苦苦追寻的神秘女郎就站在他的眼前。
“喂!要小心。”汤镇明紧张地拉住他。
“放心,她不会吃人的!”范凯瑞赶紧走过去。
裘台蒂正弯打量着一只鼻烟壶,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她的上空,她仰起脸蛋看向来人。
范凯瑞掩不住眼的惊喜,她比五年前更漂亮了!
裘台蒂不解地看着男人,怎么这男人见到她竟是这种表情?
“喂!你不认得我了吗?”范凯瑞高兴地和她打招呼,俊脸上全是兴奋。
裘台蒂微蹙着眉,有点不悦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老招老套!想钓马子也不想点新鲜的词儿。
“我认识你吗?”她客气有礼地问道,脸上却明摆着不悦。
“什么?!你竟不认得我了!”换他吃惊莫名,心里微微泛着酸。
他找了她五年,她却已忘了他,这口气怎么能忍。
“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五年前那场奇遇任谁都忘不了,你干嘛假装不认识我?”他的口气不太高兴,对她的反应十分不悦。
“我认识你吗?”裘台蒂微怒地仰起脸蛋,一双漂亮的眼冷冷地打量他。
她站得脚好酸,正打算看完了鼻烟壶就走,这个男人成功地绊住她,害她又得再多酸好几分钟。
欣赏着她微仰的绝美脸蛋,范凯瑞再次发出足的喟叹。这五年的心血值得了。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他的口气有点不客气了。
“我应该认识你吗?”她也很冲的回礼。
“应该?!”他挑着眉怪叫,她好意思这么说!“不知道是哪个晚上的哪个女孩,突然冲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揪着对方的衣领,要人吻她!”他成功地看着她愈听愈惊愕的面容。“怎么,你“应该”想起来了吧!”
裘台蒂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她的梦魇回来了!
五年了,五年来她一直视为奇大辱、让她蒙羞的第一次任务,她已尽量不去回想,这几年来她过得安然自在,也全拜那一次任务之赐。
她告诉自己要小心,绝不能再重蹈覆辙,否则第一次出任务就丢了初吻,那第二次、第三次会如何,就实在不敢想像了。
冷凝的脸色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立即取代她的惊愕。
她耸耸肩说道:“你确定那一次吻我的人是你吗?”她冷睇着他。这话也等于承认了那一夜所发生的种种是真实的。
她一直不愿意回想起那一次,她纯洁神圣的初吻就这样送给别人了!
好家伙,那么她到底有过几次这种经验?
她完美的形象倏地在他心中打了折扣。
“我只是好奇,那天你是如何消失的?”他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尴尬的回忆同时跃回两人脑海中。
“知道愈多,你死的愈快!”她已经决定给他点教训了。
“哦…”他好看的刻意拉出了嘲讽的弧度。“我倒想领教、领教。”
她实在懒得再跟这种无聊的人废话,看在他曾救过她一命的份上,她决定饶了他!
“嘿,你就这么走了?”他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松松就将她拉回身旁。
裘台蒂讶异他的手动之大,那掌握着她的力量,不是普通男人拥有的。
她挑眉询问,眼里却已进出怒火。
他不敢放开她,生怕她又会像第一次般消失,于是更加紧握着她的手臂,直盯着她。
“我可以把你交给警方处理!”他突然严肃地说。
他没忽略刚才被他恶意点醒时,她眼中一闪而逝被人认出的窘恼,但在讶异之后她随即愤怒承认,可见她对当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哦!”她冷笑,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能将她送往警察局。“你凭什么?”
“凭你来去无踪的秘密!”他突然凑近她的耳旁,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他的模样活像是抓到了她天大的把柄似的,令人饭!
“就凭你!”哼!
“你可以试试!”他撂下话。
裘台蒂正要抓狂,一大票人马却在这时杀了过来,将他俩团团围住。
“这位是小姐谁?”
“好漂亮的小姐。”
“你们认识多久了?”
大伙儿的话题兴致地绕着他俩转,一双双眼睛忘我地盯着美丽的人儿直发呆。
苹果绿的纯绵紧身T恤、一件黑色你短裙、一双白步鞋,非常简单舒适的穿着,却是轻松又抢眼的搭配,更不要说她顾盼之间所的自然丰采,以及她眼眉间的慵懒自在。
好出色的女孩!
裘台蒂要笑不笑地向那群陌生人点了下头了事,转身正要发火…
“她是我五年前的女朋友。”范凯瑞出死人的笑容,还用眼神肯定他的答案。
“女朋友?!”裘台蒂像猫儿被踩到尾巴似地怪叫,却被他那突然钳住她纤的巨掌转移了注意力。
好大瞻的恶徒!竟敢强搂着她的不放。
王秀庭一脸的赞赏和惊喜,她终于知道儿子五年来不跟女生约会的原因了。
“小姐贵姓?”三十五岁、事业有成的陈董对裘台蒂出高度的兴趣。
“她姓…”范凯瑞一脸坏坏的笑容,蓄意盯着她瞧,还占有似地上下摩挲着她的。“她有怪僻,不太喜欢让人家知道她的名字。”他又朝众人微笑,故意刺她。
“我有怪僻?!”裘台蒂火大地眉一掀,恨恨地道:“我叫裘台蒂!”不报出自己的姓名,岂不真的承认自己有怪僻!
“好听!”
名字报出的同时马上引来一片赞叹声。
“真的很好听!”众人点头纷表赞赏。
原来她叫裘台蒂。范凯瑞出一脸慵懒的笑容。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知道了名字,要掀出她的底细就不难了。
完蛋了!一时冲动报出自己真实姓名的裘台蒂在心里暗叫糟糕!她怎么可以让一个知道她有来去自如能耐的陌生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那个娃娃脸呢?”她隐忍着火气!都是他!当初救她的,如果是另一个娃娃脸,或许事情不会那么难搞。
娃娃脸?汤镇明苦着一张脸,听到了一阵阵隐忍的闷笑声。
“他已经结婚了!你找他做什么?”范凯瑞心头无来由地一阵不舒服。
“嗨!”汤镇明站在裘台蒂身后,在她转头怒瞪时,怯怯地朝她打了声招呼。任谁都看得出“小俩口”正在闹别扭,否则不会分隔五年重逢后,依然火葯味重。
“凯瑞,介绍几件宝贝给大伙儿瞧瞧,别忽略了待客之道了。”范天弘打破僵局,巧妙的将话题转移到骨董身上。
范凯瑞强搂着裘台蒂,强大的手劲让她的有些发疼。没有教训完这个恶徒她才不走,于是她只好先暂时忍着,任由他攘着她四处参观,听着他一一解说。
“这是唐代的坐佛。唐代崇尚佛教,玄奘取经后,佛像的雕刻大为盛行,你瞧瞧这尊…”与其说范凯瑞是在解说给众人听,不如说他是刻意贴近裘台蒂,故意说给她听。“宝相庄严、维妙维肖,背后的圆输光环中刻有许多的化佛与火焰,是非常精致的杰作,这与北齐造形简洁的朴实风格,大异其趣。”
袭台蒂瞪着那些与她没仇的无辜骨董,根本没有听进他连篇的废话。
“唐代的彩釉是出了名的华贵与细腻,特色就是会透出莹润的宝光,瞧瞧这个“三彩双龙耳瓶”、还有这尊“镇墓默”是不是可以感受得到它们人耀眼的丰采。”范凯瑞愈说愈兴奋。
裘台蒂眯着眼打量他!待会儿看她怎么修理他!
“清代的五彩瓷更显富贵,为了讨好好大喜功、讲究地位权势的官家,因此作品大多华丽。”他特意贴近她的脸,与她只双注视着玻璃柜内泛着光泽的骨董,暗暗了一口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馨香。
“它是不是很漂亮?”他享受地看着那双想要穿他,怒火中烧的漂亮眼睛。
是啊!待会儿你会死得更漂亮!裘台蒂强抑下腔的怒火,眼带警告地狠瞟了他一眼。
人是善变的动物!知道她的行为不检点时,让他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但一旦望着她美丽人的五官时,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又悄悄回升,早忘了他之前的不悦。
急着再跟她亲近些,他又搂着她走往几处他最得意的收藏,而后头紧跟着的人群已散去。
“这是宋代的汝窑,是所有收藏家梦寐以求的珍品。”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又感。“这是唐代的长波窑,是丝路对外贸易的重要贸易瓷。还有这个…“虎符”!”他眼睛发亮,神情得意极了。这是他的最爱。“你知道什么是虎符吗?”
裘台蒂勉为其难地晃了晃脑袋,实在很懒得搭理他,却被他神秘兮兮的语调了心神,忍不住竖起了耳朵聆听。
“这个虎符是古代将帅出征时的统御信物,两只猛虎口齿对咬,也是合二为一。当君王发兵时,他便请出虎符,将其中一只拆下,交给领军出征的主帅。而众将领见物如见王,不论官阶为何,凡能拥有此虎符者,就是号令军中、兵权在握的最高主帅。它是君臣间传递信任的桥梁,一旦任务达成,主帅班师回朝时,得再将虎符回君王的手中,若是掉了虎符,也等于掉了脑袋和官职。而君王若想确定此物是不是当初交给臣子的信物,就看这分开的两只老虎是否能再度口齿相咬,合二为一。”
“有这种事!”裘台蒂简直不敢相信,她失声低笑,头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古物情事。
“还有更有趣的,你想不想知道?”范凯瑞的声音沙哑、眼神蛊惑,紧盯着她的笑靥,差点出神。
他等不及想吻她!
“有样东西在密室里,你想不想看?”他可以趁那个时候吻她。
“哦!”裘台蒂眼里闪着恶毒的笑意,终于给她逮着了机会修理他了。“我等不及想看了!”她仰起了脸看着他,一脸的兴奋。
我也等不及了!范凯瑞心里暗暗咕哝一声,立即将她带往密室。
密室里究竟有没有宝物没人知道,但雨个人迫不及待地相拥而去,在旁人的眼中却有着另一层意味。
密室的门被范凯瑞用遥控器打开,两人相偕进入,门板上后,她打算转身给他一点教训,却被赫然打开的刺人灯光得头昏眼花,等她睁开眼睛时,她双眼发直、小口微张地瞪着密室中央的玻璃柜…
“我的天…我的天…”她惊叹讶异地直绕着玻璃柜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台湾,人很多,却最隐密的地方!
原来雅各达指的是这里!
“很漂亮吧!”范凯瑞双手优闲地进口袋。
瞧她目瞪口呆的模样,他比她还乐。
“我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就离不开视线。”一个男人竟会买尊洋娃娃供在家里,旁人看了都觉得奇怪。
“你是在哪里发现它的?”她兴奋地绕着洁蒂丝打量。
“香港。”
“香港!”她惊呼。从新加坡、香港、到台湾,洁蒂丝发生了什么样的奇遇?
“很讶具吧!我竟然会买尊娃娃回来。”
知道的朋友都嘲笑他,可是在看见范凯瑞口中娃娃的尊容时,全都脸色微变地直盯着娃娃瞧!
“我是在香港的跳蚤市场看到的。”他永远忘不了初见娃娃时的那份激动心情,以及移不开目光的感觉。“第一眼看到娃娃时的心情,就和你现在一样!”那是言语也无法形容的感觉。
铁诺说得没错,洁蒂丝拥有非凡的魔力,能留住每一个瞧着它的人的视线,能成功地牵引着喜爱她的人的思绪。
“你喜欢吗?”他含笑地问道,不用她回答,他也看得出来。
“为什么你要把它关在密室里?”她兴奋地直问。
必?范凯瑞微微皱眉。
“为什么不放在外面展览?”害得她差点错失良机。
“我也曾经想把它摆在展览区供人参观。”但当时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不悦。“后来愈想愈舍不得,才作罢。”
“舍不得?”她好笑地看着这个七尺昂藏的大男人。
范凯瑞当然懂得她揶揄的表情,耸耸肩,不以为意地任她嘲笑。
“摆放在这间密室里的每一样东西,全是我最珍贵的收藏。”也是他父母亲所拥有的最骄傲的宝贝。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拿起一块石制品,好奇地盯着上头清晰可见的小脚丫。
“那是我出生时的脚印。”他轻笑着回答,陪着她一同欣赏父母的“杰作”“那枝笔是用我满月时所剃下的头发制成,我父亲说是舍不得把我的胎丢掉,便留下来作纪念。”
裘台蒂脸上全是新奇,想不到有人宝贝儿子到这种地步。
看得出她在想什么,范凯瑞约略替自己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是独子。”
难怪!她眼神一亮。
“也是我们范家新一代唯一的男丁。”
“是不是你从出生到现在的头发,你父亲都舍不得丢掉?”她好笑地睨着他,双肘轻松地向后靠撑住后方的木柜,一脸的新奇。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专门板了间密室,就只是为了贮藏这些有的没的。
“当然不是!”他轻笑。“不过这代表我成长的每一个阶段。”
他第一次开口学说话的声音;他穿的第一只小鞋;爷爷送给他祈求平安富贵的金锁片;他第一次涂鸭;他上幼稚圜时的小衣小帽;他写得歪七扭八的名字…
这些全是父母亲心中最有价值的宝贝。
当然,也是他的。
“让你猜猜这是什么东西?”他兴致地递了个绒布盒至她的手心,一脸她绝对猜不到的兴味。
“这是什么?”她也好奇,什么东西这么干干又皱皱的?像只被晒死的虫。“虫。”
他一脸的恐怖!“再猜!”
裘台蒂端详了老半天,实在猜不透这是什么东西,遂向他摇了摇头。
“脐带。”
“脐带!”她吃了一惊,随即大笑。
他也跟着笑,一娇一沉的笑声织室的温馨。
“我母亲说我不在家的时候,她只要想我时,就会拿起逭脐带贴在上亲了又亲,毕竟这是我与她最初的联系。”他会永远好好地收藏这样东西。
他将绒布盒放回原位,突然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微仰的脸蛋,回想起两人相遇的最初。
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深幽晶亮的黑眸突然变得复杂难懂,让裘台蒂起了戒心。
“这些东西需要放在密室里吗?”她随便找了个无关痛的问题,突然不能适应一室的沉闷。
“没错,这是我的收藏,不值钱,却是最珍贵的,一生只有一次的收藏。”他眼神发亮地直盯着她的红。
她稍微退后了点,不太习惯他的靠近。刚才的轻松,早被他深邃难懂的目光吓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面藏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她悄悄打量四周,发觉竟然设有摄影机。“小偷来了多失望。”她小声试探,已经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得到娃娃了。
“哦,不,小偷偷不走属于我的任何东西。”他敲了敲墙壁,口气戏谑却眼神认真。“铜墙铁壁的,谁也带不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包括洁蒂丝吗?
角嘲讽地微扬,她背对着他,假装打量着洁蒂丝,没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今晚,她就要带走洁蒂丝,让他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