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狱火

　　“紫霞，今天杀了这么多武当弟子，尤其是女弟子，怕是会惹来报复！”一个男声在门口响起。李默身形闪动，手脚并用，如蜘蛛一般撑在门上方的房角上。

　　“怕什么？”一个女声“我们和风绝剑刚刚结为盟友，只要他和他那帮手下不动，谅武当其他人也不敢找上门来。”

　　“话不是这么讲的，紫霞！那些女孩子武功很不错，人也漂亮，应该在武当有点身份和号召力！你看马上已经有人找上门。”

　　“才不过是个小角色！”那女的已经拉开门，停住脚步，转身望向身后“这不还送了把宝器级的大剑给你！难道你想让我把两把剑都送回去。”

　　李默猛然一震，差点掉落，使劲咬着牙齿。两人这时已一前一后，走进房间，男的还想再说，他已经凌空扑下，宝剑带着金色的光芒，从男人的背上直而入，跟着右手顺势抓住他背上的大剑剑柄，双手用力，空中转身折体，一连串的燕子腿踹在那男人的背上。

　　女的反应不慢，风声才起已经剑回身，可惜被横飞而来的男人撞翻，滚做一堆！刚刚从男人身下勉强挣出，面一股寒风掠过，就觉着右手一凉，跟着一阵巨痛穿心，正惨叫，一只大脚当头落下，狠狠踩在嘴上，狠狠地一，头脸死死贴在地板上，只能呜咽着呻几声。

　　李默高高举起吹牛的那把大剑，用力下，连那男人的大腿一起扎在地板上，然后弯拣起月影剑，小心地用袖子拂拭着，觉得被人脏了，不由恨从心起，脚下猛地一用力，那女的“啊”地闷哼一声。

　　“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兄，请对女人尊重些！”那男人不愧是排行榜第八的高手，就这样了，还能剧烈地咳嗽几声后开口。李默没接口，把月影剑小心地回鞘，背在背上系好，系塌实！然后满意地将大剑拔起，顺势一挥，砍下了那男人的右脚，跟着觉得不过瘾，又砍断女人的左手。

　　两人顿时发出惨叫，李默静静地听了一地，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这下算是找回了点利息！”两人当即完全明白报应来自哪里，可也实在是来得快了些！

　　“狗的臭杂种！有本事就把老娘杀了！”人的适应能力真强，那女人没多久就已经能够忍受身上的痛楚，恶狠狠地口污言秽语。

　　“杀你？那不是太便宜了？”说着李默脚下加力，并且又砍断她一条腿，然后转向那男人“你就是排名榜第八的那个什么沟里的大侠？啧啧！还真是沟里出身的，孬种一个！”

　　“我就是！是！我孬种！老兄是条好汉子，留下名来大家有个想念，如何？”由于李默带着蒙面巾，系统设定为暗杀，因而不会提示名字。沟里的大侠用出将法，可李默从不吃这一套，别人越想要的，他一般是越不给“呵！这个呢…我想想！以后若是想通了，自然会告诉你，你放心！”说着，而后想起还有人要收拾，送两人归西。

　　下一秒钟，李默已经出现在反斗星君的房间里，没想到居然看到两条虫在翻腾，他很干脆地一大剑扎下去，串上两葫芦。两人办事被惊，也不知道反斗星君同志以后还能不能再竖起来！

　　反斗星君本能地反手拔刀，李默正好抢先出自己的一级合金剑，只不过是翻了下腕，摆对地方，其手掌就自然断落。他拣起地上的长刀，龙头刀柄上嵌有三颗灵石，刀身闪着层淡淡红光，不需要鉴定，居然是把高级灵器，霹雳赤龙刀。这名字可不咋地，但有3080…6730的攻击，强度达到77，附带着20的火属，另有20的抗魔，不但可以撕裂伤口，而且还有电属10，能在兵器交接时放电，得别人全身发麻。又捞到了！就是重量太高，居然是180，这就意味着必须得有95的力量才能用。只能拣起鞘好，牢牢地系在背上，也不再继续折磨两人，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两边房子打成这样，李默冲进左边通道的卧房里，却看到那个娥眉仙子居然正在哼着小曲梳妆打扮，对着镜子首姿、摆造型，相当地投入。他很干脆，既然这么爱美，也就不直接死，先砍成重伤，而后抓住头发，拽到镜子前，用匕首一道、一道地将脸划开，直到她受不了晕过去，才痛快地送去复活。而他则成功地升了一级，他现在需要速度，所以3点全加在敏捷上。

　　至现在为止，一切都比较顺利，整栋大楼仍没什么动静，不过山庄里似乎已经开始起，说明这里专门设有复活点，五十万两黄金的代价，还真是舍得花钱！李默冷冷地笑着，冲到楼下，这里是个大号的议事厅，混合着在厅中细细地洒上一遍，确保没有遗漏的地方，这才猛地拉开门，一轮连珠箭倾泻到门口的刀护卫身上，翻一个后转身就朝楼上跑，顺手点燃火种丢在门后。

　　NPC护卫脑子简单，眼睛里只有李默这个敌人，蜂拥而上，却没注意楼梯上有大量体正往下。才上去一半，一把红木椅子头砸下，队伍打头第一个在仓皇躲避的过程中滑倒，带翻后面一个，跟着就一个接一个，全部滚下楼梯。待重新爬起，整个大厅内是一片呛人的浓烟，火苗已经封住大门，抬头往二楼看，一股烈火随着下的酒和油正在往下蔓延。

　　大厅里这十几个NPC肯定是得变成烤猪，这结果李默早已经认定！自古以来，杀人、放火总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是有准备的，自然也不会例外。从二楼窗口摸出，警铃声四起，他顺着楼与楼之间廊顶偷偷摸进另一建筑内。路上看到一女在撒泼，又是哭、又是跳，另外两男一女则气急败坏地指手画脚，似乎是命令山庄里的人首先得把守住围墙边的各个要点，以免他这个罪魁祸首乘隙逃。

　　李默现在可还不想跑，趁着山庄中人尚在慌乱的时候，每进一栋楼里，首要之事就是点着纱帐一类、比较容易起火的东西，实在没有才倒点桐油和烈酒，毕竟商人包裹空间也是有限的！当然，他也尽量控制住火头的大小，不让火势起得太快，暴自己的行踪。

　　烧啊！一路点火的感觉真是很痛快，山庄里的大栋楼宇李默一一光顾，碰到的多是NPC，不论男女，下手绝不留情！遇上玩家则更是，远的用箭，不少人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回复活点，近的多是暗杀、背袭。不知道是天赋还是什么，反正他干起这些活来相当得落，而且花样繁多，就像是种本能，总可以出其不意地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收获当然也很丰富，补充了一些箭支和药品，有个家伙还掉出本《**刀》，这是少林派的基本功夫，相当普通，不过他也恰好需要，当场打开学掉。

　　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面过来队人，李默迅即窜入旁边的一座平房。一打量，是厨房！几名NPC厨师正呆呆地望着他。全部NPC一个不放过，而后发现道门，进去一看，是个地下酒窖，堆大大小小的坛子。这真是好机会啊！他冲进去把坛子砸破不少，却不急着点火，重新退回到厨房里，把菜油一一浇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看着油一路进酒窖，而后点燃木质的门窗。

　　山庄中心那座核心建筑已经火势冲天，浓烟滚滚，两都相辅相成，形成一个巨大柱子直上天际！风一吹，山庄都是劈头盖脸的烟尘残屑，让人眼睛都睁不开。大群、大群的玩家和NPC如工蜂一般忙碌着，或提或挑，都是为了水！他迅速换下夜行服，穿上身普通的玩家衣服，拉开门，混在一群NPC中走了段距离，趁人不注意，再次偷偷摸进水里。

　　这时各栋楼的火势都已经熊熊腾起，一栋连着一栋，就算是今天的风并不大，但也不断有火苗被吹着四散飞天，点着山庄内的灌木、花草、树木以及翠竹，原来用来点缀的这些东西都成了李默的帮凶。

　　原本指挥的三人急得团团转，已经了方寸，撒泼的那位赛嫦娥也不闹了，坐在地上看着主楼于大火中轰然倒塌，呆若木！

　　有人给两男一女汇报点什么，三人咬牙切齿地挥舞着“新兵器”朝李默最后杀人的楼跑去，可冲进去没多久，三人又灰头土脸地逃出来。反斗星君似乎被了眼睛，一通瞎跑，来到水沟边跪下，捧着水把脸洗干净。才一睁眼，嗯，怎么水里有张脸，好象不是自己的诶！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进水里，咽喉上开了个大窟窿，血逐渐把附近的水染红。

　　水里飘着本书，李默顺手抄起进带里，往沟底潜，而后反向游出一段距离，趁着众人忙，偷偷上岸。正好来到个青石砌成的箭楼下，拾了颗小石子，使出壁虎游墙，待来到塔沿下，随手把小石子丢进去。一NPC刚探出头，被他一把拽着衣领丢下十几、二十米的高塔，而后蹂身窜上，里面还有两名NPC弓箭手，被他这么一近身，塔上空间本就小，又堆放着不少箭箱，很容易解决。

　　这时附近几个了望塔、箭楼已经发现李默，在程内的都“嗖嗖”往他这边放箭，虽然没到，但也打得四壁噼里啪啦的作响。伏牛山庄的人也大呼小叫着围了过来。这里离围墙不远，想走不难！只要不靠进身，他可一点都不怕！不就是比箭术么？游戏里，他若是自认第二，还没人敢认第一。

　　一阵对过后，李默由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肆无忌惮，附近塔楼上的弓箭手早被他逐一送去见上帝…哦！不！在这游戏里，应该说是见盘古老大去了！没人敢再上去头，他转而下面的玩家。沟里的大侠和泣血紫霞几次想领着人冲上来，都被他一一退！

　　“无语随风！”领教了对手的箭术后，泣血紫霞现在终于意识到对手是谁，嘶哑着嗓子在下面喊“你不要忘了！你也有产业，是找得到的人，我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李默几个连珠箭把一冲得过勇的玩家挂“是么？你们尽管来好了！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这山庄还能支持着烧多久？哈！哈！”

　　话音未落，轰地一声巨响，酒窖终于爆了！把厨房整个掀上天，炸得粉碎，无数火星伴着黑烟，高高冲到空中，而后笼罩了整个山庄！泣血紫霞等人被剧烈的爆炸震翻在地，待重新起身，几乎当场吐血！整个庄园内都已经烧起冲天大火，不时有NPC或庄内玩家全身冒着火焰，鬼哭狼嚎着狂奔而出，命好的还可以奔到水沟里泡泡，命不好的可就惨喽！

　　沟里的大侠现在恨不得把牙咬碎，发誓要把李默剁成狗之酱！可待他回头，李默已经从空中出了山庄！原来他是趁着爆炸那会，补充了些箭支带在身上，取出长绳系在一支箭上，瞄准地方一松手，深深钉在一棵树上，把绳子拉紧、系牢，跳上塔沿，深口气，不敢耽搁时间，运起草上飞“唰”地一下冲过这十来米的空间。刚过墙头不远已经无法再在绳子保持直线奔跑，落空后一个雁行转身，在墙头上一踩，再次折身飞回，双手抓住绳子一，而后飞速叉换手，几秒后就上了树。

　　刚刚下到树底，四周已经有大批人手包抄过来。李默空中就已经认清方向，这时候级的草上飞可是有了表现的机会，就在对方合围前一瞬间，他已经冲出缺口。刚想往城东方向狂奔，突然间街口冒出一个披头散发、双目血红、如厉鬼般的家伙，拿刀的手不知是气还是什么，直发抖，青筋直！

　　李默轻车路的半途拐弯，冲到一栋房子边，用出武当梯云纵，双脚在墙上轻点，飞上房顶“星君，尚请戒怒！小心伤了身子！我以后可还会来找你的。”说完哈哈大笑，转身就跑。这时泣血紫霞和沟里的大侠也追出了山庄，估计是所学的轻功等级高，速度明显比他的草上飞要快！而反斗星君似乎突然换了个人，变聪明了，懂得绕前防守。

　　李默从巷子里钻出，冲到一家酒楼口，发现反斗星君在前，那两夫妇在后，折身进了酒楼。没想NPC掌柜和小二却要赶他出门，另有几名玩家正在掏兵刃，大怒！一个跟头从两NPC头上翻过，不与几名玩家纠，冲进厨房，反身一通快箭，翻一人，将敌人退，而后把所有坛坛罐罐都打翻，一把火点起，穿窗而出，让大火和浓烟替他挡对方的追踪。

　　有了第一把火，李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些人既然不懂得什么叫友好，那他就干脆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恶！眼看着对方的人是越来越多，越追越近，不再走屋顶，穿房过屋，见油就泼，看酒就撒，一路纵着火走！虽是被人追得东逃西窜，搞得飞狗跳，狼狈不堪，但也痛快淋漓地把整个南城西部的房屋、店铺点了个遍，火头四起，浓烟滚滚。

　　呼儿唤女声逐渐响起，汇集成河，感觉仓惶莫名！李默身后跟着的人开始减少，人人都忙着去救火，抢救家私！就是还有追的，也有不少被惊慌换措的NPC居民挡住去路，就泣血紫霞夫妇俩还有反斗星君三人锲而不舍地紧紧追在他股后面。

　　闷头从大门口冲进一间医馆，里面的人沿不知所以然，李默已经如风一般掠过，但瞬间之内又飞回到一张前，看着躺着某个头脸都包在纱布里、惊慌换措的女人，抬起左手招了招，地一笑“嗨！你好啊！娥眉仙子。记住！我是襄打铁谷的随风！下次可千万不要再去惹我女朋友。”说完当就是一剑。

　　待杀完人，这时再想走，就听房顶上风声掠过，知道前路已经被人封死；回头一看，后路隐隐憧憧也有人。干脆就不走了！一边用箭把敌人在屋外，一边把身上所有纵火材料酒出，而后照例一通狂抢，用药把包裹彻底，推开仆人，挟持着NPC医生，四处点着火头，再把巴豆等各种有毒刺类药材丢到火中，用布捂住口鼻。待呛人的五烟尘四处升腾，视线不清，李默再次换了身衣服，拽着NPC医生，顺着翻滚的浓烟从正门惊慌逃出，样子相当真，居然还恰好与疯子一般冲进的反斗星君擦身而过，运气啊！

　　出到门外，面撞上十几个人，李默一边继续装，一边准备动手。两方靠近，对方中有人盯了他一眼，猛地一惊，张大嘴正想叫嚷，为首一男子猛地一拉这人，队伍让开条隙。李默一过，隙合上，就听有人低声音在问：“远哥，为什么放过那家伙？”

　　那远哥还没说话，旁边一女已经接口“废话！那家人嚣张过头，吃点亏正好！免得老拿我们这些本地人欺负。”远哥赶忙打断“大家别说了！今天谁也当没这回事。”说着抬高嗓门“大家看仔细喽！千万别放那恶贼跑掉，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才行！”

　　“那是！”一人马上会意“我看最好活捉！要他尝遍各种酷刑才可以。”

　　“对！灌辣椒水，上老虎凳。我来。”

　　“夹手指！点天灯！”

　　“剥皮草！”

　　众人恶寒。

　　李默窜出几条街外，跳进路旁一户人家，再次换过身衣服，再次走到大街上。这时街道上都已经成一片，刺鼻的气味猛地往肺里钻。到处是四散奔逃的NPC，以及脸写着疑惑二字的玩家。趁机捂住脸，他很轻松地混入人，仿佛被人挟裹着，逃到城东。

　　这时伏牛山庄的人和官府的NPC已经开始把守住各个街口，城门正在关闭。李默见一时无法出城，抬眼正好看到家钱庄，忙把月影剑以及新抢来的《金刚伏虎刀》刀谱存入。

　　这刀法很高级，反斗星君倒霉，被李默两次暗杀，总共掉了六级，掉惨喽！所以不再够学习的条件，这武功才会重新变成秘籍！存进钱庄倒也不是他现在不能学，而是觉得在没练成低级的**刀、五虎断门刀之类的武功前，学习这种高级刀法实在是有些浪费！毕竟在游戏里，每一类型中每一级的武功只能学一样。

　　出了钱庄，城成一锅粥！四处的火焰冲天而起，黑色烟雾把大半个城都笼盖，天色黑呼呼的！李默低头在人中匆匆前行，趁人不注意，溜进条小巷，七绕八拐，来到城市东北角的一个破土地庙前，附近都是NPC叫花子。他隐身潜伏而入，觉得还很安全，上到摇摇坠的房梁上，找到个梁下面看不到、房顶上面找不着的、黑咕隆咚的角落，盘膝而坐，挂上内功，下线休息！

　　这时已经是早上10点过，学校的课看来是上不成，希望张亚能把考勤的事情解决。李默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厨房，找了块面包，倒上杯牛热上，却发现炉子上正炖着汤。这习惯一般是林馨才有，难道她没去上课？他三下两下把面包喉咙里，大口把牛喝完，冲进林馨的房间。没人！一间间仔细地找，却是在书房的沙发上发呆。李默轻轻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地拥住她的身子。

　　林馨长长地出了口气，身体一软，靠在李默的怀里“你出来了？那幽灵王一定杀掉了吧？”李默没说话，见她左手一直按在右手小臂上，怜惜地亲吻着她的头发，伸手抚摸着她的右小臂。

　　“哦！你知道了！那人可真卑鄙。”林馨先是一震，而后释然“可惜！你替我铸的月影剑被人抢了，真是对不起！”

　　“傻瓜！”李默亲吻着她的头发“抢了夺回来就是！有什么对不起的？要说对不起的话，那该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你，不应该一时贪心，没待在你身边，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哪能怪你！谁知道会有这么变态的人？”林馨的神色有些落寞“好奇怪啊！游戏里手被人砍了，出来感觉着就是有点不对劲！心里总是有些阴影，课也不想去上，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那是你为人太感！也太执着！”李默轻声安慰。见她很不开心，一把兜住她双脚，将其横着抱起“走！你不是一直说想去看看我怎么练吗？今天就去！顺便你也开几。到那时候，你就知道自己的右手还是原来那么好用！”

　　“好啊！不过…颖姐下午也没事，大家一起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