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艳儿归来
第十八章
儿归来
李安很快带着欧
博走了进来，在他的⾝后，赫然跟着昨天刚跑的儿。
儿的样子比起昨天见到的时候更加清减了，脸⾊也愈发地难看，眉宇间尽是忧郁。⾝上仍穿着那套李府丫鬟的⾐裙，但显然已经洗过。
李郃靠坐在椅上，半合着眼，大飞趴在他的脚边，芊芊则站在⾝后帮他捏着背。
“二公子，欧博和儿带到。”李安道。
李郃眼⽪都没抬一下，从鼻子中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李安退下，只留欧博和儿站在厅中不知如何是好。
“二公子，小人带上侄女来给您赔罪了。”欧博一躬到地道。
旁边的儿咬了咬粉
，也道：“儿给主子认错了。”
“嗯”李郃仍是只用鼻孔应了一声，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欧博看李郃仍是没睁眼，轻轻碰了碰儿道：“菲菲，快向二公子求情。”
儿神⾊复杂地看了李郃一眼，道：“我求了，他没理我。”
欧博一皱眉：“你那是求吗？你现在是二公子的侍女，拿出点侍女的样子来，想想以前在家中惹了祸的侍女是怎么求情的。”
儿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会，终是双膝跪倒，额头触地，⾼声道：“奴请主子原谅！”
“嗯”李郃还是用鼻子回应了一声。
欧博也跟着拜倒：“请二公子原谅，菲菲她不懂事，二公子您大人大量，原谅她这一回吧！”
儿接着道：“奴请主子原谅！”
李郃悠悠地道：“菲菲？菲菲是谁呀？”
欧博愕然：“菲菲不就是…”
还未待他说完，李郃就恍然道：“哦，我记起来了，菲菲好像是武林十美之一，欧世家的大姐小欧菲菲是吧？咦？你跟我提这个做什么？我家里前几天可只跑了个丫鬟李儿，可不知道什么菲菲啊。”
欧博尚不知道李郃给欧菲菲改了名字，闻言一脸的
惑。
儿此时却是又道：“奴是儿，请主子原谅！请主子让奴回来，伺候主子！”声音已经平静，似乎哀求得⿇木了，决定破罐子破摔，扔掉脾气，舍弃尊严，真的就这么做个侍女算了。
听到侄女这么说，欧博也明⽩过来了，忙道：“是，是，是。没有欧菲菲，只有李儿。以后只有李府儿，没有欧家菲菲。儿就是公子的人，公子让她生，她就生，公子让她死，她就死。与欧世家再无瓜葛。”
本来以欧天的意思，是曾妄图让欧菲菲住李郃，从而为欧家赢得利益。却没想到，欧菲菲脾气太倔，不仅未能讨得李郃
心被贬为了厨房丫头，还打了李府的人私自逃回去。这么一来，可就是给欧世家添大⿇烦了。
这次虽然经过欧天和欧博的一番软硬兼施，终是让她乖乖跟着回来认错，但他们也没把握这丫头接下来就真能安稳老实地在李府呆下去，本分地做侍女丫鬟。这下听李郃这么说，欧博便索
顺势把她开⾰出欧世家，两相再无瓜葛，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马上就迁怒到欧世家。
听了亲叔叔说出这种话，欧菲菲也就是儿的心都凉透了。
“是，从今往后再没有欧菲菲，只有李儿。奴再不是欧家的千金，只是主子的侍女。”儿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冰冷得好像二月河⽔一般。
虽然她跪伏在地，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李郃和欧博都可以猜得出来，那张苍⽩憔悴的俏脸上，定充満了冷漠。
李郃睁开了眼睛，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儿，又看向了欧博：“既然如此，那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李安，送客。”
“小人告退。”欧博暗暗叹了口气，最后看了眼旁边仍跪在地上的儿，跟着李安离开了。
“儿。”李郃道。
“奴在。”
“抬起头来。”
儿依言抬起了头，正如李郃所料，俏脸上面无表情，双眼无焦距地看着前方，眼中有茫然有惘，甚至还有一丝怀疑和愁怨。
“你知错了？”李郃问。
儿道：“知错了。”
“说说，你错在哪了？”
“奴不该顶撞主子，不该挑三拣四，不该不⼲活，不该打李东，不该逃跑。”
李郃点了点头：“嗯，不错，有长进，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却没有说出来。”
儿皱着眉想了半天，摇了头摇：“儿不知，请主子明示。”
李郃微微笑了笑，对⾝后道：“芊芊，你告诉她。”
芊芊应声道：“儿姐姐不够乖，没有听主子的话。”
“哈哈哈哈…”李郃笑了起来：“不愧是我的宝贝芊芊，果然冰雪聪明，主子想什么，你都知道！不过你不用叫她姐姐，叫儿就行了。”
“是，主子。”芊芊乖巧地应着，继续帮李郃捏起肩来。
李郃看向儿：“现在知道了吗？”
“儿知道了。儿会乖，会听主子的话。”
“嗯，好！李东。”李郃向门外喊道。
脸上仍贴着膏药的李东应声而⼊：“小人在。”
“她还是
给你管教。她逃走之前做什么，现在仍然做什么。改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像普通丫鬟一样对待。每天把她的表现报告给我，该怎么处罚怎么奖励，都按府里的规矩来。”李郃淡淡地吩咐道。
“小人明⽩。”李东应道。
“去吧。”李郃摆了摆手“顺便让李西、李平上饭菜。”
“走吧。”李东看了儿一眼道，儿闻言低垂着头跟着他走出了屋子。
刚出门，李东又听到李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的手脚最好放⼲净点，不要让我知道你借机戏调她，否则的话，哼哼…”李东⾝子一颤，忙转⾝拜道：“小人绝不敢。”
“滚吧。”
李东和儿退下后，李郃又合上了眼睛，享受着芊芊纤手在肩上的
捏。
“你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吗？”李郃忽然道。
芊芊手上微微一顿，道：“芊芊不敢。”
“嘴上不敢，心里这么想吧？”
芊芊轻声道：“主子这么做，自然有道理。只是儿姐姐也
可怜的，本来是个大姐小，突然要做这伺候人的事情，一时接受不了，也是常理。”
“嗯，你本来不是千金大姐小吗？”李郃微微转过了头道：“我怎么看你适应得好的啊？”
芊芊道：“奴不一样。奴已是无家可归之人，哪还是什么千金姐小。而且…奴是心甘情愿伺候主子的。”微微顿了顿，又低声道：“主子对奴也很好…”李郃整个⾝子转了过来，看着芊芊道：“你好像只跟了我两三天吧，怎么我觉得咱们好像已经相处了好多年一样？又亲切又
悉。”
芊芊低着头，轻咬着嘴，道：“奴也一样。”
这个表情李郃最喜了，看起来是又惹人爱又惹人疼，噤不住就把她拉到了前面抱在怀里：“我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你像七岁的女孩，七岁女孩有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吗？”
芊芊在李郃怀里也低声道：“奴也觉得主子不像九岁的男孩。”
“啊？啊，哦，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我不像九岁孩童，你也不像七岁女孩，那我们像什么呢？哈哈，像什么？”李郃哈哈大笑着道。
“主子就是主子，谁都不像。”芊芊娇柔的声音由怀中传出。
“对，李郃就是李郃，芊芊就是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