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令人伤神的A
竹林之西,易江南在焦灼地等待着我。
看我満面绯红,惊惶跑来,他大惊失⾊:“晚词,怎么了?”
我深深昅口气,定下心魂,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他温和地一笑:“没什么,我也刚到一会。晚词,你真的没事么?”
我点头,转换话题道:“我今⽇着男装,不要再‘晚词晚词’的,你就喊我朱公子好了!”
“好!“他露出十分开心的笑容。
我们并肩往寺里走去。招隐寺地方不大,僧人也少,转了一圈,我们又步出寺门,走到竹林深处。
本来,我选这个僻静的地方相见,是想和江南好好商讨谋划:如何冲破封建礼教的藩篱,拥有美好的未来。可是,刚才被慕风那么一搅和,心里面糟糟的,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此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静静地坐在这林中,把紊的思维梳理清晰。刚才的吻,一点也没有被強迫的感觉,除了开头时很惊诧,后来竟然是很悦愉、很动人心的!怎么会这样?我居然和我名义上的小叔、洪⾊魔的表弟…kiss?!唉,要不是被人撞破,鬼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天雷勾动地火呢!想想就心惊!
江南看我无精打采的,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在洪家很不开心?”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惭愧:不好意思啊,江南。约你出来,又不搭理你。此刻,真的没有一丁点聊天的兴致,只想赶快赶快奔回去,抓住那株绝品⽔稻问个清楚,他究竟想怎么样?!
江南顿住脚步,忧郁地望着我,沉默了半天,呑呑吐吐道:“晚词,我,我还是喜你!”
我一怔。喜?江南,我也喜你,可我的心,却为另一个人了。也许,我对你,只是喜…
他忽然有些动,一把拉住我的手:“真的,我这几⽇夜里都睡不着,因为想到今天要和你同游…想想就开心!”
我木然看着他的手。突然发生的“內遇”事件,让我没有一滴滴情绪去想“外遇”
“喜,又怎样呢?”我喃喃道。
他一窒。半晌无言。
“我,我会照顾你。我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他涨红了脸,说出几年来不变的心愿。
好傻好傻的江南啊!
“如果,洪非尘发现你我有私情,一定会让我们生不如死!”我点出事实。江南啊,别说我还不爱你,就是爱了又能“一生一世“吗?
他僵住,面如土⾊,半晌无言。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除非,你比他強几倍!打击得他无力⼲涉我们的事情!”
“強几倍!強几倍!”他长叹一声,显得无比痛苦“是啊,我的心没有变,可是今时已不同往⽇,你已嫁到洪家…”
“不错。即使我被洪非尘休了,你家里人会允许你和我在一起么?”我进一步指出无情的现实。这些困难本来我也想过,但总觉得什么都没开始,杞人忧天也没用,以后可以慢慢地解决。现在,我的心好,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求赶快离开…
他又一僵。
“除非,你在家里地位最⾼,无人敢管你!但这似乎不可能吧?”我轻轻道。
他沉思片刻,然后点头道:“是的,逃避现实不是法子。我只有执掌家里所有的生意,才对付得了洪非尘,才治得住家里反对的人!”
他握紧双拳,脸上浮现出我很陌生的严厉神情。
“所以,我俩终是有缘无分。“我作总结发言“我在洪家受委屈,是我的命。江南,你还年轻,有很多闺秀等待着你的垂青,你不必为我做太多…”
我把话说⽩说透了,如果江南从此远离我,正好就认清了他的本质,从此一拍两散省得烦恼;如果他从此发奋努力获得成功,我即使不选择他,对他也是好事一桩。励他上进总是没错吧?看他哥哥易长安就不是好人,不努力以后江南会吃亏的!
江南定定凝视着我,颤声道:“晚词,我一定要得到你!”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郞。江南,倒是个长情的人啊!可惜,他爱的是“晚词”而我,叫容若若。
想想有点悲凉,我曾妄想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获得江南的爱情。这时代,所有倾慕我的男人,都是因为“晚词”
容若若,只是个遭遇背叛的异时空来客,孑然一⾝,无依无靠,前路离,命运扑朔…
“江南,最近我们也不能频繁见面…”除了防止遭人非议,我还需要点时间和⽔稻周旋,探明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要不要赶快策划跑路。
他点点头:“我明⽩的,人言可畏!让洪非尘怀疑就惨了。除了印书的事,其他时候我不会去找你。我也要定心帮助⽗亲打理生意,获取他的信任!”
招隐会晤正式结束。我们一前一后出了林子,各自回家。
到家已过午时。
阿布说⽔稻他早就回来了,一个人在院子里陀螺般转了几十圈,刚刚又很生气地冲了出去,不知所踪。
“公子他今天一早脸⾊就很难看,不知谁得罪他了。”阿布叹气道。
呵呵,大概是我吧。
可是,他这么生气⼲什么?难道他一直偷偷爱着“晚词”?抑或,爱上来自四百年后的我?他今天那种表现,在心理学上不就名曰“嫉妒”吗?
死⽔稻跑去哪了?好想问个明⽩。
整个下午,我都坐在正厅里,表面和小禾闲话家常,其实在等待他归来。可是直到晚饭后,都不见人影。我失望无比地回了房。
翌⽇,听阿布抱怨说:公子夜里才回,喝得酩酊大醉,害他夜一在房里伺候着。
“现在他人呢?”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去铺子了吧。”
下午,终于远远地见到了⽔稻,他“砰”的一声推开大门,一路狂奔到楼上,愤怒得头发都好像在燃烧。然后,家里传出怒吼的琴声。
那一刹那,我忽然顿悟了什么叫“魔音穿脑”
恍恍惚惚过了两⽇,又到了和连恒约定的⽇子。这两⽇,慕风都窝在房里躲避那些明代龙君,没有和我照面,可我却总情不自噤想着他。
朝思暮想,魂不守舍…难道,我爱上他了?
这个念头,让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顿时脸红耳热、心跳速加,状似发烧。
毫无疑问,一直对他有好感。他人品不错,时常明中暗里的帮助我;他很聪明很温柔,帮我挣到那么多银子;他的琴弹得很,没有⾼洁的心奏不出《⾼山流⽔》的意境;还有,他英俊得让我不敢正视…
两天来,我茶饭不思,劲使想他的坏处,却终是说不出他有什么不好。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这样牵动我的情绪,包括郑涄。那时,就是他拼命追求,我感动接受,很少心花思去琢磨他。
现在,我竟然为了慕风了方寸…在那漏*点的一吻之前,我们明明是“君子之淡如⽔”的…
唉,好晕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精明的连恒只瞥我一眼,就发现了我的异样。
她慵懒地躺在东房临窗那张精美的卧榻上,娇笑道:“果然有了情郞了!只有这‘情’字最是伤人心魂啊!”“唉!不提也罢!”我有点沮丧,只怨自己道行太低,一株莫名其妙的稻子就困扰到我“还是先谈正事吧,洪非尘他到杭州去了,再过两⽇才回来,上次差点被这⾊魔…”
“哈哈哈!”连恒朗声大笑“正常呀!洪老爷对那钱氏不就图个新鲜么?⽇⽇让其在一处,很快新人就变旧人了。”
她从袖里掏出一个绣工精细的荷包,正⾊道:“里面的药,给你以防不测。用法里面纸条上都写着了,不同的剂量,不同的效果。这个月用不到,下个月就肯定用得着了!”
我心领神会,赶紧贴⾝收好。
她又从紫檀长桌的小屉里,拿出一本和上次那本长相酷似的小册子,轻笑道:“此乃媚术第八重也!”
我打开一看,扉页上书:第八重:房中术。
我脸一红,继续翻看,里面图文并茂,有各种比《⾊戒》还有难度的势姿,有提⾼趣的法子,居然还有做收缩运动锻炼某密私部位,从而让男人更**的法子…(暴晕…)最后,还附录了十几道滋壮的食物做法(纵之余,竟然不忘保养…里氏8。0级震撼中…)。
NND!难怪那么美的素卿一点机会也没有!连恒,你太厉害啦!
“妹妹不必惊诧。男人嘴上再崇⾼,都是喜这个的。”连恒坐正⾝子,很坦然很诚挚地说道“反正我会的都传授与你,你想用在洪老爷⾝上也可,不愿意再和他房同呢,你就用荷包中那药…”
我十分动,向她行了个礼:“连恒姐姐,你真的待我太好了!谢谢你!”
连恒微笑道:“不知为何,与你是一见如故,浅言深。这也是彼此的缘分。这个月回去后,穿戴要简朴素净,装成不辞劳苦、体贴夫君的样子,衬托出二房的骄奢放纵,好逸恶劳。房事上,继续与洪老爷保持距离,使他与钱氏的亲密达到极盛!”
我连连点头允诺。
她理了理鬓发,媚然一笑:“妹妹要记住:月盈,则必亏;盛极,则必衰!”
我也报以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连恒的部署,她一说我就明⽩;但她若不说,我自己却又绝对想不出。这就是“小聪明”和“大智慧”的差距啊!来古代,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连恒。她简直集心理学家、哲学家、美容大师、**顾问等于一体,一步步策略,实非凡俗女子所想。
接着,我把宝带随她表哥罗子良回家照顾她爹的事和连恒细细说了。连恒皱眉道:“这女人果真是有问题的,绝非善类!这个月,我们可以布局了!”
我郑重地点点头,和连恒商量了一下具体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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