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奸人告密
严寒手里还拿着一⽪鞭。
周海山担心刚才的话被城主听到,也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马昭雄因为⾝子被子吊着,脸朝上,本看不到来人是谁,急得人叫道:“千万不能走后门,那要倒霉一辈子的!”
周海山情不自噤大喝道:“八王蛋,你胡说什么!”
刚才周海山的那几句话,严寒当然已经听到,以他的⾝份地位,只能装着不知道的模样。
他把⽪鞭给周海山道:“给我菗,菗到他断了气再说。”
马昭雄这才听出来人是城主严寒,吓得没魂似的嘶喊道:“城主开恩!城主饶命!”
他的话尚未喊完,那⽪鞭早已“刷”的菗到庇股上。
周海山每一鞭都用上了力道:“马昭雄则是每挨一下,便是一次的痛彻心肺,杀猪般的哇哇大叫。
三五鞭下去,便已菗得马昭雄⽪开⾁绽,鲜⾎—滴滴的直滴到地上。
渐渐,马昭雄已痛昏过去,惨叫声也越来越弱。
周海山这才停下手来。
严寒冷冷一笑道:“没有老夫的命令,不准解下来,也不准送饭来,先饿他三天再说!”
说完话,冷笑连声而去。
凤嫣红本来想次⽇一早就赶往总坛向教主密告严寒,偏偏当晚接到副总镇要来视察的通报。
顶头上司要来视察,她当然不能离开,而且她也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原来她早就对花⽟麟心生爱慕,恨不得找机会投怀送抱。
花⽟麟翩翩潇洒,仪表出众,她第一次见到时就难免心猿意马。
可惜当时花⽟麟正担任招贤馆副馆主,本找不到理由接近。
这次花⽟麟调任五关副总镇,最感奋兴的就是她。
偏偏花⽟麟一直不曾到宵关视察。
她在无奈之下,曾有两三次亲至总镇府,明为拜谒,暗是借机接近,遗憾的是每次去都扑了空。
次⽇,她在四更天就起了,刻意的化妆、修饰、打扮了一番。
其实凤嫣红本来已经够美了,即使不打扮,照样对男人有莫大的昅引力。
当她提前用过早餐和副统领张凤鸣会面后,连年过花甲的张凤鸣都被她的娇弄得心神不定。
张凤鸣⼲咳了两声道:“统领今天怎么起来得这么早?”
凤嫣红道:“副总镇要来观察,咱们当然要提前准备准备,你也该换件新⾐服才对。”
张凤鸣呵呵笑道:“卑职年纪大了,⼲的又是副差事,马马虎虎就应付过去了,副总镇要来看的对象,主要是统领您,他看到统领您这番打扮,准会给咱们宵关打上一百分。”
这几句含揶榆的话,凤嫣红不但不恼,反而听得打心底受用,同时也暗感得意。
她怯生生的笑道:“副统领,你猜副总镇是一个人来?还是会带不少人来?”
张凤鸣捂着山羊胡子沉昑了一阵道:“很难讲,也许他会带几位巡关使者或副使者来。”
凤嫣红搭讪着道:“听说你跟那些使者、副使者都很,他们都有哪几位?”
张凤鸣道:“其实卑职和他们,只能算认识而已,据我知道的,有两位使者,一位姓岳,一位姓袁。”
“他们都怎么样?”
“那位岳使者年纪最轻,只有十三四岁,但却武功最⾼,学问最好,是位难得一见的少年奇才,至于那们袁使者,武功文才也是一流的,难得的是人很老实,也算不可多得的人才。”
“副使者里你有认识的?”
“有,一位姓丁,一位姓甘,他们江湖阅历虽很丰富,但却是一对耝人,不过为人也蛮好。”
在凤嫣红的想法,当然是希望花⽟麟独自而来,这样她就可以把他请到自己的小客厅,使出媚功,献献殷勤,让他来个英雄难过美人关,说不定当场就可成就好事。
想到这里,似乎梦已成真,索也对张风呜表示一下亲切,拉拉他的袖子道:“张老,咱们一起到大门口等着接吧!”
张凤鸣简直受宠若惊,好在他年纪大了,还能把持得住。
来到大门口,张凤鸣故意没话找话道:“今天是副总镇第一次到咱们宵关来,如果要表示隆重些,最好能摆上个仪队。”
凤嫣红哦了声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那就劳驾马上通知一声,要弟兄们都来集合。”
谁知张凤鸣却头摇道:“卑职的意思,最好是摆出个女兵仪队,这样不但显得新鲜,也有昅引力。”
张凤鸣这老家伙所以要出歪点子,不过是想博取凤嫣红心,同时也出出她的洋相。
凤嫣红果然认为这主意更好,至少富有噱头。
她为了集合得快,亲自跑到后面招呼。不大一会工夫,便集合了二十四名少女。
这些少女们个个⾝材苗条,脸蛋俏丽,穿着青一⾊紫⾐紫裙,排列在大门外,果然是一支引人注目的美丽队伍。
凤嫣红为了让她们有好的表现,临时还亲自教导了她们一些应有的礼节和动作,例如如何敬礼,如何摆头,如何注目等,都规定得详详细细,代得清清楚楚,而且她自己又当阅兵官,反复演练了好多次。
刚刚练得差不多,花⽟麟便已到达了。
花⽟麟器宇轩昂的走在前面,⾝后紧紧跟着三名随员,正是袁小鹤、丁涛和甘霖。
丁涛和甘霖因为今天是陪侍副总镇,两人凹肚,也显得格外神气。
不过他们老远就感到惊奇,因为他们早就望见了大门外排列了一队千娇百媚的脂粉队伍,就像要竞选什么姐小似的。
连花⽟麟也感到十分惊奇。
凤嫣红立刻率领张凤鸣快步了上来,两人各自向花⽟麟致敬。
花⽟麟停下脚步道:“大门外这队女兵是做什么的?”
凤嫣红发出她那燕语莺呓般的声音道:“是卑职让她们来副总镇的。”
花⽟麟一皱眉宇道:“这是何苦,接我何必摆这么大场面?”
凤嫣红道:“副总镇是第一次到这里来,非比寻常,这是应该的。”
张凤鸣也紧跟着道:“我们统领为接副总镇驾临,算得上是花了一番心思,做下属的对上级,就该这样子,副总镇快请到里边去。”
花⽟麟不再客气,举步继续前进。
当行近美丽队伍前方约六七步时,排头一声娇喊,发出了敬礼口令。
接着,她们整齐划一的向花⽟麟摆头行注目礼,而且还目目送。
这些女兵们一见副总镇竟是如此英姿焕发,而且威仪出众,都看得双眸发直,一个个芳心也跳个不停,即使这时规定她们不准看,她们也非看不可了。
接着她们望见了跟在后面的袁小鹤、丁涛和甘霖。
这一来不少女兵都忍不住要开门了,只听其中有人低声道:“这小⽩脸是跑步骗人通过的!”
另一个喳喳的道:“这瘦大个子是装着被杀了一刀,流出肠子来的!”
又一个低叫了一声道:“大家看,这黑大汉就是要大刀要过去的那个!”
这时袁小鹤、丁涛和甘霖也觉得女兵队伍中,有不少人似曾相识。
他们很快想起,这些似曾相识的,正是当初在宵关受测时“窑姐客拉”那一站的窑姐儿。
原来上次“窑姐客拉”那一站的女,正是这些女兵们改扮的,她们当然对袁小鹤等记忆犹新。
至于“慈⺟望儿”那一站的四位老太太以及“寡妇盼夫”那一站的四位寡妇,则是事先特约的,事后再给她们一点酬劳,否则,怎会那么巧四家门门站着四位望儿的老太大、四家站前站着四位盼夫的寡妇呢。
当然,那四位老太太和四位寡妇,也都是事先经过排练的。
另外“⽩吃包子”那一站,却确实是真正的饭馆,但事先也是约好的,如果真⽩吃了包子,宵关必定照价赔偿。
经过这么一趟女兵仪队,丁涛和甘霖表面虽装模作样,心里却连呼过瘾。
凤嫣红紧随在花⽟麟⾝后,望着他的背影,她真恨不得扑上前去拥抱一下。
有句话说:“人比人,气死人。”以往凤嫣红和马昭雄在—起,只觉马昭雄各方面也很够可爱的,但如今见了花⽟麟,马昭雄就实在不能比了,此刻跟在花⽟麟⾝旁,教她如何能不心神驰,花⽟麟为了拖延时间,故意走得极慢。
他们先在大厅喝过茶,然后便是到各处巡视。
凤嫣红见找不到单独和花⽟麟相处的机会,芳心一急,计上心来,立刻代张凤鸣道:“我看分头看比较好,副统领就请陪他们三位到各处走走,我来陪副总镇。”
张凤鸣当然不会有异议,袁小鹤等三人也不能不同意,随即分成了两组。
花⽟麟也不表示意见,他已知凤嫣红成,而且更和马昭雄**私奔,也正想试试这女人到底到什么程度,因为凤嫣红的丑闻,他都是听袁小鹤和岳小飞说的,是否当真如此,还有待查证。
凤嫣红只陪着花⽟麟各处大略走了一趟,便把花⽟麟带到自己住处。
进⼊客厅,她不但不用侍婢,反而把侍婢赶了出去。自己亲自殷勤沏茶,当端茶到面前时,故意往花⽟麟⾝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再在对面落了座。
花⽟麟喝了口茶道:“你不愧是位能⼲的统领,把宵关治理得有条不紊。”
凤嫣红含羞带笑的向花⽟麟瞟了一眼道:“副总镇过奖了,如果您能常常来视察指导,宵关一定比现在更好。”
花⽟麟淡然一笑道:“花某初来乍到,那里谈得上指导,如果说是来学习,那还差不多。”
“副总镇这样客气,卑职哪里敢当,对啦,五关总镇府成立已经快一个月了,您怎么到现在才第一次来?”
“这机关刚刚成立,一切尚未走上轨道,难免忙些,以后花某就可常常来了。”
“卑职也曾好几次到总镇府去拜见您,可惜每次都没遇上。”
“花某也听说过,劳你空跑好几趟,非常抱歉。”
凤嫣红见花⽟麟非常亲切随和,料想必定可以上钩,芳心暗喜之下,胆子也渐渐大了,不觉媚媚一笑道:“副总镇说那里话,只要能见到您,卑职就是跑上十趟八趟,也是值得的。”
花⽟麟摇头摇道:“我看不值得,宵关事情很多,如果只为和我见次面耽误了公务,那不是我所愿见的。”
凤嫣红脸上一热,接着又怯生生笑道:“那是副总镇多虑了,卑职在宵关好几年,什么事都已驾轻就热,何况更有一位能⼲的副统领,有他在,什么事都处理得好好的。”
她顿了顿,又道:“其实卑职去见副总镇,也并非⽩见,只要您肯多指教,卑职必定获益良多,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正是卑职所希望的。”
花⽟麟不动声⾊道:“凤统领未免把花某抬得太⾼了!”
凤嫣红抛过一个媚眼道:“副总镇怎么又客气起来了?卑职早就听说您是位文武全才的大英雄,对啦,副总镇平时都做些什么消遣?”
花⽟麟道:“花某为教主效力,只求把事情做好,那里还谈到什么消遣。”
“人生在世,总该及时行乐,卑职觉得天⾕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凤统领指的是那一样?”
“卑职说的,就是夫不能同来,就以副总镇来说,必定早已成亲,偏偏尊夫人不能来,难道您就不感到寂寞?”
“这是皇元教的规定,寂寞也没办法。”
“副总镇没有办法,自己就该想办法。”
花⽟麟见凤嫣红说话越来越露骨,却故意不动声⾊,长长吁了口气:“花某实在没有办法可想!”
凤嫣红粉颊泛红低下头去道:“卑职也许有办法。”
花⽟麟索不再言语。
凤嫣红望了望花⽟麟脸⾊,声音柔柔的道:“卑职这里的侍婢很多,不乏姿⾊不错的,只要副总镇看得上,不论送到总镇府,或者您到关上来,都方便得很。”
花⽟麟冷冷笑了几声道:“就是这样的办法吗?”
凤嫣红斜飘着媚眼笑道:“如果副总镇嫌她们不好,卑职还有好的。”
“这样未免太⿇烦你了?”
“做部下的替上面分忧解愁,应该是份內事,那里敢怕⿇烦。”
花⽟麟忽然站起⾝来道:“我还忘了有件事要代他们。”
在这种节骨眼上,花⽟麟忽然要走,凤嫣红难免大感意外,急急也站起来道:“副总镇什么事这样要紧?”
花⽟麟道:“自然是公事,公事总该放在私事前面。”
“您不妨告诉卑职,卑职派人代您传达也就是了。”
“不成,我必须亲自代,凤统领不必再陪,我走了。”
花⽟麟离开凤嫣红的客厅,很快便和袁小鹤等三人会合。
这时他不但完全相信了袁小鹤和岳小飞的话,而且比他预料中的还要更甚几分。
不久之后,凤嫣红又跟了过来,坚留他们在宵关午餐。
依花⽟麟的意思,本该一刻不留的赶回去,他为了使凤嫣红延误面见教主的时间,只好接受宵关的午宴款待。
席上因为人多,凤嫣红除了对花⽟麟稍献殷勤,并不敢表现得太过火。
倒是袁小鹤最不自在,想起上次夜间的事,如今面对凤嫣红,简直使他连头也不敢抬。
但丁涛和甘霖却是兴致,他们边吃边偷瞧凤嫣红的撩人姿⾊,不喝酒也够醉得差不多了。
酒筵过后,花⽟麟即率袁小鹤等人离开了宵关。
送走花⽟麟,凤嫣红脑子里依然还萦绕着花⽟麟的影子。
她并未感到失望,只是稍有些惆怅而已,她相信只要给她时间,一定可以得偿心愿。
现在没别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星到总坛面见教主了。她稍做休息,便开始动⾝。
刚刚走到招贤馆附近的小路上,面来了一人,赫然是岳小飞。
她本来奇怪花⽟麟上午到宵关为什么没带岳小飞,现在才明⽩原来他是派到外面公⼲去了。
岳小飞本想躲过凤嫣红,但眼前就这么一条路,只有硬着头⽪和她见面了。
他抱拳一礼道:“凤统领可是要到总坛去?”
岳小飞只以为城主严寒早在上午便先见过了城主,本不清楚严寒不但没去总坛,反而把马昭雄吊起来毒打一顿。
因之,他对此刻凤嫣红要到总坛密告严寒,已不放在心上。
凤嫣红并未回答,却又反问道:“你是到什么地方去啦?”
岳小飞当然不能告诉对方到育化城之事,顺口道:“晚辈奉命到总坛办件事。”
“你奉谁之命?”
“晚辈人在五关总镇府,自然是奉副总镇之命。”
“到总坛去做什么?可见过教主?”
“一点小事,以晚辈这种⾝价,那里有资格见教主。”
凤嫣红对岳小飞,照样也存有非分之想,只可惜他年纪太小,还不便动以男女之情,在她心目中,若再过几年,简直会是第二个花⽟麟,比马昭雄真不知要胜过多少。
她双眸紧盯着岳小飞道:“我也正是要到总坛的,你可否陪我一趟?”
岳小飞略一沉昑道:“凤统领自己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人陪?”
凤嫣红道:“一个人走路很寂寞,有你陪着,咱们—路上可以说说话儿。”
岳小飞为了能侦察她的行动,又可做个顺⽔人情,故意犹豫了一下,再道:“如果今晚赶不回来,晚辈到了总坛,食宿都不方便。”
凤嫣红笑道:“跟着我走那让你没饭吃,只要我有地方住,你就有地方住。”
岳小飞道:“既然如此,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凤嫣红內心暗喜。
她边走边搭讪着道:“今天上午花副总镇到宵关视察,你知不知道?”
岳小飞道:“晚辈昨晚就听到有人说过,如果不是今天有事,也许会随副总镇到贵关去。”
“可不是吗,小鹤和两位副使者都去了,我还特别派了个女兵仪队接他们。”
“什么女兵仪队?”
“宵关因为任务特殊,所以女兵很多,她们一个个都很漂亮,小飞,你想不想女朋友?”
“晚辈只想效忠教主,年纪小,什么女朋友呢。”
“效忠教主和女朋友本是两回事,你虽然年纪轻,对女人必定也会想,若想女朋友,就该常到我那里去,我一定会找个令你最満意的给你。”
顿了一顿,又道:“还有小鹤和两位副使者,也可转告他们常到我那里去,只要他们去找我,只有好处,决不会吃亏的。”
岳小飞暗自骂道:“女人,竟连丁涛和甘霖那种耝人都不想放过!”
他实在不愿再听对方的无聊话,索不主动开口。
到了总坛,岳小飞本想仍能随凤嫣红行动,以便监视她做些什么,但凤嫣红却把他安置在总坛外围一处小楼里。
这处小楼只有一名老人负责看守,显然凤嫣红对这里很热,就像自己的行馆一样,可见她在总坛很兜得开。
她代岳小飞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千万别私自跑到外面去,有什么需要,只管找那名老仆人,那者仆人名叫⾼来。”
岳小飞道:“凤统领预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凤嫣红道:“不一会,如果我回来晚了,吃住方面,⾼来自会替你料理。”
她离开那座小楼,不经大殿,直趋教主內宮。
经过通报之后,传谕出来:教主就在內宮接见。
內宮警卫森严,连凤嫣红这种教主的心腹人,也是一路低着头进去的。
皇元教主坐在绣有⽇月龙风锦披的宝座上,⾝后站着两名眉目俏丽的彩⾐少女。
原来皇元教主是一位女的。
她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左右,面目姣好,风华绝代,神采中却又隐现着一股人的威仪。
令人望而生畏。
凤嫣红不敢仰视,趋前几步,盈盈拜了下去道:“属下宵关统领凤嫣红参见教主,望教主万岁,万万岁!”
皇元教主不见丝毫表情,开口道:“起来吧,有话站着讲!”
凤嫣红站起⾝来,视线掠过皇元教主⾝后两名少女,却又低下头去。
皇元教主道:“她们两个都是服侍我多年的人,用不着避开。”
凤嫣红昅了一口气才道:“三年前有一名闯进天⾕图谋不轨名叫何慧仙的女子,被教主亲自下谕打⼊育化城灵堂为奴,而且若无教主手令不得开释,这事教主还记得吗?”
皇元教主哦了声道:“当然记得,这女子还是由你密告的,现在为什么又提起她来?”
“属下得到密报,目前这女人已被育化城严城主擅自开释,负责守护灵堂的马香主职责所在,只他向严城主禀报那女人是教主亲自下谕打⼊灵堂的经过,岂知严城主不但不肯把那女人回灵堂,反而把马香主痛责了一顿。”
皇元教主神⾊微变道:“不可能吧,严城主是我的大师兄,怎会跟我过不去?”
凤嫣红道:“就因为严城主是教主的大师兄,所以他才敢这样做,而且他当时的语气,似乎本设把你老人家放在眼里。”
皇元教主神⾊又是一变道:“凤统领,本教主和严城主的关系非比寻常,你这话若有半点不实,小心我先拿你治罪!”
“这样的大事,属下怎敢信口开河,若当真所报不实,即使被您老人家处死,也是罪有应得,绝无半句怨言。”
“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育化城那边,也有属下的人,教主只要把马香主叫来,一问便知。”
皇元教主为了查证,随即命人速到育化城传谕马昭雄来见。
一面吩咐凤嫣红道:“你先退下休息,等马香主到来时,再一并来见。”
那负责传谕的是一名护法。
大约一个时辰后,那护法神⾊慌张的回来了。
皇元教主升座问道:“马香主为什么没来?”
那护法躬⾝道:“禀教主,马香主已被严城主扣押起来,而且是吊在梁上,被打得遍体鳞伤。”
这一来,皇元教主不信也得信了。
她不动声⾊问道:“可问过严城主为什么要扣押马香主?”
那护法道:“严城主不肯讲,看样子他的火气很大,属下虽然是奉谕前去,他却一副似理不理的样子。”
“你可亲眼见过马昭雄?”
“严城主不准见。”
“那么你怎知马香主被吊在梁上打得遍体鳞伤?”
“是育化城总管周海山讲的,连周海山也不准属下进去看。”
皇元教主默然许久,才再说道:“那就由你再到育化城一次,去把严城主请来!”
那护法面有难⾊道:“严城主火气的确很大,属下只怕请不动他。”
“这是本教主的令谕,并非你人私请他,难道他连本教主的令谕也不遵守,快去!”
那护法躬⾝而退。
育化城主到达总坛时,已是起更时分。
这时凤嫣红已先守在皇元教主⾝边,同时也知道了马昭雄被吊毒打之事。
马昭雄的被吊毒打,凤嫣红內心反而倍感⾼兴。因为这样一来,严寒的罪名越发大了,自然也越发容易告倒他。
严寒进来之后,对皇元教主只是拱了拱手。
皇元教主虽未下位接,却也连忙欠⾝答礼。
他们是师兄妹,关系可谓与众不同。
只听皇元教主道:“大师兄请坐!”
严寒随即在一旁坐下,但却望着站在一旁的凤嫣红怒目而视。凤嫣红被看得一颗心怦怦直跳,急急低下头去。
严寒冷冷问道:“教主把严某叫来,不知有什么示下?”
皇元教主语气显得十分平和,道:“方才小妹派赵护法到育化城传见马香主,听说马香主被师兄扣押起来,而且还吊在梁上受刑,可有这件事?”
严寒颔首道:“不错,有这么一回事。”
“马香主犯了什么城规?大师兄可否告知小妹?”
“他擅自溜出育化城,一去大半天,直到深夜才回来。”
“大师兄可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去做什么?”
严寒蓦地双目圆睁,手指凤嫣红道:“教主不妨问问这女人!”
皇元教主转头望向凤嫣红。
凤嫣红连忙跪倒在地道:“禀教主,属下什么也不知道,更不明⽩严城主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严寒嗔目喝道:“他到宵关和你幽会,你这女人还敢说不知道?老夫早就知道你这女人作贼心虚,恶人先告状,竟要在教主面前密告老夫,简直岂有此理!”
凤嫣红只吓得股摇胆栗,连连叩头道:“禀教主,严城主这些话全是冤枉属下的,属下不知道什么事得罪了严城主,他老人家竟然在教主面前说出这种没影儿的话来!”
只见严寒霍地腾⾝而起,飞起一脚,直向凤嫣红踢去。凤嫣红一声惨叫,直踢到墙角边。
严寒在皇元教主宝座前如此举动,这是皇元教立教以来从没发生过的事,他踢的是凤嫣红,而难堪的却是皇元教主。
皇元教主终于变了脸⾊,冷然大声道:“大师兄,有话好好讲,何必在小妹面前发这么大的睥气?”
严寒哼了一声道:“这女人太可恶了,提起她的丑闻,严某真是说不出口!”
皇元教主只好暂且放下凤嫣红的事不谈,语气再转为缓和道:
“大师兄到底准备怎样处置马香主?”
严寒道:“先吊他三天三夜,如果吊死了,就让他死去。”
“大师兄,马香主纵然犯了城规,也不过是擅自外出,就是处分他,也用不着处分得这样重。”
“严某早知马昭雄是教主的人,不过他既然被分在育化城当差,严某就有权处置他!”
皇元教主瞬间脸⾊变了几变,強自抑制着动的情绪道:“这件事也可以暂时不谈,听说贵城灵堂一个叫何慧仙的女人,已被大师兄释放了,可有这件事?”
严寒道:“不错,也有这回事。”
“大师兄可知道那女人是待罪之⾝,小妹曾亲下手谕打⼊灵堂为奴,若没有小妹传谕谁也不能释放的,是吗?”
“严某也听说过。”
“大师兄明明知道这件事,为什么把她释放了呢?”
“严某想先问教主一句话,那个叫何慧仙的女人究竟犯了什么戒律?”
“三年前她进⼊天⾕的用心,就是图谋不轨。”
“有什么证据?”
“是凤统领向小妹密告的,凤统领手边就握有她的证据。”
严寒冷笑道:“原来教主也是相信了她的谗言,这女人本说不出一句人话,教主,严某为了皇元教,也为了你,不得不奉劝几句话,但愿你能亲君子,远小人,忠言逆耳,听不听就在你了!”
皇元教主脸⾊变得红中带绿,冷冷笑道:“多承大师兄教诲,小妹自信还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严寒霍然而起,拱了拱手道:“如果教主没有别的吩咐,严某就告辞了!”
皇元教主道:“大师兄请等一等,小妹想再问问,那叫何慧仙的女人,目前在什么地方?”
严寒道:“严某暂时把她调到城府。”
“这样吧,请大师兄明天就派人把那女人送到总坛来。”
“莫非教主准备处置她?”
“这是小妹的事,大师兄用不着多问。”
“教主的令谕,严某不敢不遵,不过严某担心她在路上逃脫,事关重大,所以教主最好派一位⾼手到育化城把她押回来。”
严某说完话,掉头而去。
严寒走后,皇元教主的脸⾊,竟是越变越冷,越变越凝,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时凤嫣红虽已爬了起来,却又走到皇元教主宝座前跪下,掩面啜泣起来。
皇元教主冷声道:“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凤嫣红泪流満面,呜咽道:“属下求教主明鉴,方才严城主说那一番话,完成是无中生有,属下真不清楚究竟那件事得罪过他。”
皇元教主道:“他说他的,我明⽩就好,难道他打了你,你还想打他不成?”
凤嫣红打了个哆嗦道:“属下怎敢存这种念头,严城主是教主的大师兄,他连教主都敢教训,踢属下一脚算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哭啼啼的,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属下觉得被打事小,平⽩受辱事大,女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便是名节,严城主破坏了属下的名节,属下还有什么脸再活下去?”
“起来,别者说傻话,他说的是一回事,我相不相信又是一回事,只要你自己真做得正,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何必计较。”
凤嫣红拭去了泪痕爬起来。突听门外发出一阵嘿嘿冷笑,接着珠帘一掀,走进一个人来。
这人⾝穿一袭宽人的黑袍,年纪约五旬以上,肤⾊有如⻩蜡,一张窄长的马脸,八字眉,倒三角眼,鹰钩鼻,薄嘴,下颚就像瓢把子般,留着两擞八字胡,全⾝瘦骨嶙峋,像弱不噤风模样,但两眼却精芒湛湛,直能慑人魂魄。
原来这人是皇元教总坛总护法,姓秦名槐,不但一⾝武功⾼不可测,文才也颇出众,皇元教主一向对他言听计从。
秦槐在皇元教总坛,除教主外,称得上是以他为尊。若论⾝份地位,不在城主之下,但因两位城主都是教主的师兄,使得他不得不对两位城主有所顾忌而已。
皇元教主先行开口道:“什么事值得总护法一路冷笑?”
秦槐向皇元教主施了一礼,然后站在一旁道“刚才的事还不值得好笑吗?本座实在佩服教主的涵养,居然能逆来顺受把这口气忍下了!”
皇元教主指了指方才严寒坐过的座椅道:“总护法请坐,刚才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槐摸着八字胡,又嘿嘿笑了起来:“方才本座从窗外经过,正赶上严城主脚踢凤统领,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当然不能不停下来偷听偷听。”
“总护法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本座算开了眼界,也开了耳界,不知咱们皇元教,究竟还有礼统没有?”
皇元教主吁了口气道:“其实我方才何尝不恼,看在他是我的大师兄,也只有強忍下一口气了。”
秦槐眨动着倒三角眼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教主的耐心,总该有个限度。”
“总护法的意思,准备怎么办?”
“俗说疏不间亲,比起严城主,本座和教主的关系,总是疏了一层,所以本座也实在不便多说什么,免得两头不讨好,等于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总护法只管说,我什么时候把你看成外人过呢?”
“那就请恕本座直言了,教主不久之后便要远征中原,扫中原武林,要想旗开得胜,首先必得号令贯彻,那就是要先除去內部的障碍,本座斗胆说句话,严城主正是本教內部的障碍。”
皇元教主哦了声道:“这话怎么说?”
秦槐冷笑道:“本座先请问教主,你老人家是否有把握能号令得动他?”
皇元教主对秦槐这一问,似是很难回答。
秦槐接下去道:“教主既然号令不动他,其他人也很可能群起效尤,这样一来,后果的严重,也就可想而知了。”
“其他的人谁敢群起效尤?难道他们就不怕本教主以教规治他们的罪?”
“那除非连严城主一起治罪,否则就赏罚不公,何以服众?”
皇元教主凝着脸⾊,陷⼊沉思,许久以后才道:“其实严城主刚才可能是情绪不稳,决不可能对我有二心。”
秦槐⽪笑⾁不笑道:“那也不一定,明天的事,据本座预料,他就很可能给你老人家一点颜⾊瞧瞧!”
“总护法指的是什么事?”
“就是那个叫何慧仙的女人的事。”
“你是说他不肯把人出来?”
“若他肯出人来,本座刚才那些活就算⽩说了。”
“真会这样?”
“本座情愿把人头赌上。若他肯出人来,本座就自行把人头割下来呈到教主面前!”
皇元教主双眼菗搐了几下道:“总护法言重了。万一他不人,又该怎么办?”
秦槐道:“那就是教主必须下决心的时候了。”
秦槐再侧过脸来道:“教主,该您拿个主意了,现在的问题,
重要的不是那名女犯能否押回来,而是严城主已有二心,公然抗命,为了大局着想,教主似乎没必要再顾虑什么情面。”
皇元教主沉昑了半晌道:“若现在采取行动,只怕太早了些。”
秦槐皱起八字眉,眯起一对倒三角眼,接着沉沉一笑道:
“那就由本座亲到育比城一趟。”
皇元教主以是颇感意外,讶然问道:“你有把握能把叫何慧仙的女人押回来?”
秦槐道:“本座此去的目的,是想亲自了解了解状况,看看严城主到底用心何在?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至于能否把姓何的女人押回,那倒不重要了。”
“找希望你要小心些,最好不要和他当场闹翻。”
“教主放心,本座一切自当见机行事。”
严寒和周海山正在大厅未散,岳小飞突然匆匆而来。
原来岳小飞在总坛外围那座小楼住过夜一后,本想直接到育化城向严寒密报,因为由总坛到育化城比宵关到育化城路程差不多近了一半。
但他不能不但心凤嫣红生疑,只好和凤嫣红一道先回宵关再重新赶来。
当下。严寒也把总坛曾来押解何慧仙的事告知了岳小飞。
事情已经闹大了,岳小飞当然大感忐忑不宁,同时,他对严寒的不惜和总坛决裂仗义相助,真是感莫名。
就在这时,一名黑⾐大汉匆匆前来禀报:总护法秦槐已进⼊了城门。
总护法秦槐亲自前来育化城。严寒和周海山不难想到事情已经十分严重。
秦槐是总坛的第二号人物,连严寒对他也不能过于怠慢,立即吩咐周海山出,自己则来到客厅门口等候。
岳小飞为了能亲眼看到事情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躬⾝禀道:
“晚辈是否能随侍城主⾝旁?”
严寒道:“老夫虽然也希望你能在场,但万一被秦槐认出,只怕越发不好办了。”
岳小飞道:“不要紧,周总管赐了晚辈一副人⽪面具,晚辈已带在⾝边。”
严寒喜道:“那就快快带上,随在老夫⾝旁。”
岳小飞刚把面具戴好不久,秦槐已在周海山的陪同下,摇摇摆摆而来。
严寒连忙拱手道:“万想不到秦总座今天会驾临本城,严某有失远,恕罪,恕罪。”
秦槐也拱手过额,一面嘿嘿笑道:“本座事先未经通报,冒昧而来,还望严城主海涵!”
两人互让着分宾主坐定后,岳小飞连忙恭恭敬敬的将茶端上,然后又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秦槐喝了口茶,先嘿嘿笑了几声才道:“听赵护法回去向教主禀报,那名姓何的女子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可否让本座瞧瞧?”
严寒道:“据姓何的女子说,她这病是种怪病,只要一犯,必须**泡在温⽔里,⽇前还在浴盆里泡着,秦总座想进去看。只怕不太妥些。”
秦槐捋着八字胡⼲笑道:“本座还从没听说过世上有这种病,当真巧得很。”
严寒也呵呵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秦总座纵然见多识广,也难免有没听说过的事。”
“如果是这样,本座的确不方便进去。”
“严某不解。教主为什么要人要得这样急,姓何的女子,打⼊灵堂三年多,从没见教主问过,如今急着要人,教主是否误听了什么人的谗言?”
“教主圣明睿知,怎肯听信谗言,想必那姓何的女子,确是一名重犯,否则教主决不可能非把她押回总坛不可。”
“那就请秦总座代严某上复教主,过两天等她稍好些,严某必定亲自把人送到总坛,不需教主劳心。”
“这样说本座该代教主谢过严城主了。”
严寒摇了头摇,吁口气道:“其实姓何的女子病得这么巧,并非无因,若不说明⽩,教主和秦总座说不定还会对严某生出疑心。”
秦槐哦了声道:“什么原因?”
严寒道:“她这病是吓出来的,当她听到教主要把她押到总坛,心里一急一怕,多年没犯的老⽑病居然复发。”
秦槐颔首道:“严城主为什么早不说明,否则也许真的会让人发生误会。”
他说着忽然站起⾝道:“本座可否去看看马香主?他是个男人,即使也泡在浴盆里,也不至于看不得。”
严寒没想到对方有此一着,想拒绝又没理由,只好也站起来道:“秦总座为什么想起要看他?莫非也是奉教主之命?”
秦槐⽪笑⾁不笑道:“既然来到贵城,只能说是顺便。”
严寒道:“那么就请秦总座随严某来。”
来到那间空屋,周海山先行上前打开了门。
只见粱上吊着一个人,几乎认不出是马昭雄。
由于严寒一直到现在不曾给他吃饭,仅仅两天的工夫,马昭雄已经被吊得不成*人形,简直近乎奄奄一息。
周海山道:“马香主,总坛秦总护法来看你了!”
马昭雄缓缓睁开眼来,露出惊喜之⾊,有气无力的喊道:“总护法,快救救属下!”
秦槐咧嘴⼲笑了几声道:“吊你的是严城主,本座如何救得了?”
马昭雄再喊道:“你替属下讲讲情,属下是冤枉的。”
秦槐道:“你冤枉不冤枉,只有严城主心里有数,跟本座讲又有何用?”
马昭雄原以为秦槐是自己的救星,万没料到他的态度竟是如此漠不关心。
只听秦槐又道:“就这样吊着吧,看起来还蛮舒服的。”
马昭雄拚力叫道:“总护法,你老人家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秦槐道:“严城主不肯饶,你让本座说什么话,一名小小香主,有你不多,没你也不少,就是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他说着迳自走出空屋,向严寒拱拱手道:“本座该告辞了!”
秦槐走后,严寒和周海山又回到大厅。
岳小飞正守在大厅里,他担心被马昭雄认出,并没跟着去。岳小飞取下面具,等严寒坐下后,跟过来道:“城主,你老人家必定看得出这位总护法不怀好意?”
严寒冷笑道:“你放心,老夫不会上他的当。”
岳小飞道:“晚辈担心若下次教主把城主召到总坛,你老人家说不定会遭到意外。”
严寒点点头道:“打这种可能,也许真会像韩信当年被宣进了未央宮。”
“那么城主该如何处置,必须抨做打算!”
“老夫自有应付之道。”
秦槐回到总坛,皇元教主正在內宮等候回音。
当她听过秦槐报告之后,脸⾊如罩寒霜,缄默了半响才道:
“事情的确如你所料,看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秦槐不动声⾊道:“教主可要马上宣召他到总坛,当场把他拿下?”
皇元教主道:“当然这该是唯一的办法。”
秦槐点头笑道:“教主马上这样做,不觉得之过急吗?”
“这可是你的主意。”
“不错,是本座的主意。但教主应该想到。严城主并不糊涂,您若现在马上叫他到总坛来,他在戒心尚未消失之下,很可能托故不来,而教主又不能把他捉了来,到那时事情就不好办了。”
“你的意思说先按兵不动?”
“本座正是这么想,到时候必定可一举成功。”
岳小飞急急忙忙返回五关总镇府。
他外出两天夜一,必须把所有发生的事尽快禀告⽗亲。
花⽟麟间言大惊,他不难想到事态的严重。
另外,他也绝未料到⾝为育化城主的严寒,为了救出自己的爱何慧仙,竟肯付出如此大得不能再大的代价。
由这事看来,严寒和皇元教主分明已是⽔火无法相容了。而严寒为了自保,除了叛离皇元教,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想到这里,花⽟麟显得神⾊无比郑重的道:“从现在起,你不妨大部分时间留在育化城主⾝边,必要时我会连袁小鹤也一起派去。”
岳小飞心头一震道:“⽗亲可是认为严城主随时都有危险,要孩儿和袁大哥去保护他?”
花⽟麟颔首道:“不错,严城处本已不可能和教主言归于好,而教主也绝对不可能容得下严城主,严城主是为了你⺟亲才付出如此重大的牺牲,我们又怎能不暗中相助。何况一旦育化城不保,你⺟亲也难幸免。”
岳小飞心头如受电击,顿一了顿道:“可是育化城的力量,如何能敌得住教主的整个天⾕?严城着岂不眼看会被消灭?”
花⽟麟喟然一叹道:“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要我们尽了力,那里还能计较后果,即使我们同归于尽,也是有代价的,育化城所有的人虽被消灭,但皇元教也必付出惨重的代价,至少已经没有力量再进据中原,如此看来,我们岂不是为中原武林消除了一场腥风⾎雨的浩劫。”
“⽗亲那时是否也要到育化城?还是准备在暗中接应?”
“只要双方战火一起,为⽗当然要带领这里的心腹手下赶到育化城相助,同时我也许会带个人质去。”
“⽗亲所说的人质是谁?”
“当然是大公主,有了大公主做人质,皇元教必定投鼠忌器。
皇元教主想消灭育化城,也就难了。”
岳小飞立刻像来了一线希望,如能把大公主拿下做人质,的确不失为一良策。
他略一沉昑道:“是否也可把凤嫣红拿下做人质?”
花⽟麟头摇道:“她虽是教主的心腹,但教主却本不会顾念她的生死,以她做人质,又有何用?”
“那么孩儿明天就再回育化城去。”
“不必那么急,依我所料,教主目前对严城主,必定暂时按兵不动,不妨过三、五天再去。”
岳小飞离开花⽟麟房间,便忙着去找袁小鹤。
他和袁小鹤,又是很久不见了。
他和袁小鹤,亲如一⺟同胞,一时不见,便难免想念。
按着,又去找丁涛和甘霖。
偏偏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原来丁涛和甘霖是去了宵关。
他们两人自从上次随花⽟麟到宵关视察后,这两天一心一意只念着宵关。
因为宵关统领人长得美,而且也风,尤其那二十几名担任仪队的女兵,即便看一眼也是舒服的。
他们本来想约袁小鹤一起去,但又觉得袁小鹤太正经,去了反而有煞风景,不若自己去的好。
到了宵关,偏偏却连—个女的都没看到。
副统领张凤鸣又外出未归。
守门汉子把他们引到大厅,就忙自己的了,弄得他们连个做陪的也没有。
丁涛低声道:“老甘,咱们直接找凤统领去!”
甘霖哼声道:“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咱们能去直接找人家凤统领?”
丁涛噘噘嘴道:“那可不一定,咱们好歹也是巡关副使者,既然来了,凤统领就不能不理,上次你该看到,那女人的一⾝劲,简直媚到了骨子里,弄得这两晚简直连觉都睡不好。”
甘霖瞪了一眼道:“***,那是她对副总镇献殷勤,若看到你,她就要另换一副模样了!”
“不管她换不换模样,反正那模样叫人一看就舒服,咱们就去见见她!”
丁涛说完话,不等甘霖反应,拉着甘霖就走。
甘霖没奈何,只好跟着走,其实他內心又何尝不想再见见风情万种的凤嫣虹,只是表现得比丁涛含蓄—点罢了。
刚出了大厅,便有一名紫⾐紫裙的少女面而来。
那少女羞答答的问道:“你们两位可是巡关副使者吗?”
丁涛笑吃吃的道:“姑娘怎么认识?”
那少女道:“前两天副总镇来时,你们不是就随在后面吗?”
“原来姑娘那天也在场?”
“那天我是仪队里面的,当然见过你们,而且看到你,连眼珠都不转,直盯着我们。”
丁涛尴尬笑道:“彼此彼此,若姑娘不看我,又怎知道我看你?”
那少女红着脸道:“我们看你,是统领规定的。”
丁涛道:“我看你们,也是副总镇规定的。”
那少女不想和丁涛耍嘴⽪子,低头就要跑开。
丁涛忙叫道:“姑娘别跑,还有事情拜托你。”
“什么鬼事?”
“拜托你代我们向统领通报—声,就说我们来拜访她。”
那少女只道是公事,当然不能不理,随即依言而去。
不大一会儿,便另有一名少女过来招呼道:“统领请两位副使者进去!”
丁、甘两人真是喜出望外。
他们求见凤嫣红,只不过是试探试探,想不到竟真达到了目的。
两人跟在那少女⾝后,进⼊一处精舍,直奔客厅。
那少女请两人坐下,又端来两杯茶,临走时道:“两位副使者请稍待,我们统领马上就出来。”
客厅里只剩下丁涛和甘霖两人,不免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他们自然料得到,这间客厅必然是凤嫣红独用的,似乎每一样摆设都香噴噴的,很容易令人想⼊非非。
两人正在出神,屏风后已响起脚步声。
接着,凤嫣红带着一阵香风,现⾝而出。
只看她那烟视媚行娇娇而来的姿态,就够丁涛和甘霖两眼发直的。
两人连忙站⾝而起,各自抱拳敬礼,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凤嫣红风致嫣然的抬了抬手道:“两位副使者请坐,别客气。”
说着自己也在对面坐下。
凤嫣红笑靥生舂的道:“我只知道二位一位姓丁,一位姓甘,不知大名怎么称呼?”
丁涛抢先说道:“咱叫涛。”
凤嫣红道“是那个字?”
丁涛道:“左边是祸⽔的⽔,右边是寿⾐帽的寿,咱的姓很简单,名字却又很⿇烦,当初写了好几天才写对。”
甘霖接着道:“我叫霖,上面一个无雨不成⽔的雨,下面—个无林不着火的林。”
凤嫣红強忍着笑,道:“真难得,二位有这样一个好名字!”
丁涛大为得意道:“凤统领过奖了。名字虽然好,可惜官做的不大。”
凤嫣红道:“那里话,巡关副使者已经不算小了,二位今天可是巡视宵关来的?”
丁涛道:“不敢当,只能说闲着没事,到贵关来走走,能蒙统领接见,也算我们祖上有德,山上有杏!”
甘霖急急用手肘碰了丁涛一下道:“什么山上有杏,是三生有幸!”
丁涛低声叱道:“你别打岔,本来就是山上有杏!”
凤嫣红道:“袁使者和岳使者怎么没来?”
丁涛道:“袁使者近来好像很懒,不大喜走动。岳使者经常到外面公⼲,有时好儿天都见不到他的面。”
“岳使者都到什么地方公⼲?”
“他不肯讲,好像是到什么城里去。”
“可是育化城?”
“不知是不是一划城,反正有那个城就是了。”
显然,凤嫣红对岳小飞的行动,已留上了意。因为上次她虽听岳小飞说是去总坛,但经她打听,总坛却无人见过他。
忽听丁涛⼲咳了几声道:“统领,上次我们跟花副总镇来,看见您这里有那么多女兵,怎么今天很少见到呢?”
凤嫣红抿嘴一笑道:“丁副陵者问这个⼲嘛,是否还想再看看?”
丁涛呲着一对大板牙道:“男人嘛,谁不想看看好看的。”
凤嫣红道:“如果你们想看,我就叫两个来,陪二位到各处走走。”
丁涛顿感乐不可支,噘嘴笑道:“实在不好意思!”
凤嫣红道:“这是应该的,你们二位请到外而一棵大树下等,她们很快就到。”
丁涛和甘霖难免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在客厅等而要在大树下等呢?
他们无暇多想,天喜地的辞别过凤嫣红。迳自到了门外。凤嫣红随即召了两名少女到客厅来。
这两人姿⾊都在中等以上,一个叫红杏,一个叫碧桃。
凤嫣红道:“你们马上去陪那两个副使者,要耐着子,把他们陪得舒舒服服,待会儿打赏。”
红杏道:“统领可要属下们在他们⾝上得到什么?”
凤嫣红道:“不错,尽量设法开清楚花副总镇以及袁使者、岳使者等人的动态。”
原来凤嫣红所以如此做,不但是她自己希望知道的,也是皇元教主的秘密代。
皇元教主每次发布属下新任命后。必定找人暗中考核,花⽟麟是初任新职,岳小飞和袁小鹤是刚刚为天⾕效力,她当然要加以考核。
由于凤嫣红是皇元教主的心腹,又正好和五关总镇府同在宵关,当然这项秘密任务,就落在凤嫣红⾝上。
这次凤嫣红,正是一举两得。不但可以报效皇元教主,更可借这机会把花⽟麟和袁小鹤搞到手中。
这时红杏和碧桃似乎有些踌躇。
凤嫣红道:“你们为什么还不去?”
红杏嗫嚅着道:“属下们担心会吃了那两位副使者的亏!”
“你们怕吃什么亏?”
“那两位副使者,好像都很不老实,尤其那个黑大汉,更是凶来兮,说不定他会来个霸王硬上弓。”
凤嫣红笑道:“原来为这个,他若硬上弓,你们就给他上,正好把他们侍候痛快了,他们必定会对你们无话不谈。”
“可是那样一来属下们就…”
“就什么?你们还想得一座贞节牌坊不成?也少不了—块⾁,这种事说不定你们以后想都想不到呢?快去,别让他们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