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赌输降服
黑⾐人缓缓提起了右掌,道:“姑娘,你小心了。”
南宮⽟真道:“你最好全力施为,不要手下留情。”
黑⾐人举起的右手,突然停了下来,道:“姑娘,在下还想请教一事?”
南宮⽟真道:“请说。”
黑⾐人道:“听姑娘的口气,似是已经有成竹了,万一在下一掌不能打伤姑娘,那将如何?”
南宮⽟真道:“跟着我,一辈子不要叛离。”
黑⾐人道:“在下也就是有此怀疑。你不过是南宮世家中一个丫环,如是我不幸输了,那将如何,跟着你作什么?”
南宮⽟真道:“我作丫头,你就作丫头的从人。”
黑⾐人哈哈一笑,道:“这真是很新鲜的事了,在下想他没有想过,这一生会作一个听人使唤的丫头从人。”
南宮⽟真道:“如是有一个听人使唤的丫头比你強,对你也不算什么羞辱的事。”
黑⾐人道:“好吧!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了,为了不作一个丫头的从人,在下会全力施为,姑娘小心了。”
南宮⽟真道:“为了我想收你这一个从人,使你弃暗投明,我会让你知道利害,你出手吧!”
黑⾐人冷笑一声,道:“姑娘,你口气大大了。”
“呼”的一声,拍去。
南宮⽟真肃立原地,竟然动也不动一下。
黑⾐人掌势拍近前时,突然停了下来。
南宮⽟真笑一笑,道:“为什么不下手了。”
黑⾐人道:“在下觉得我如一掌把你打死了,有失在下的威名。”
南宮⽟真道:“就凭这一句话,你就可以保全命了?”
黑⾐人冷哼一声,道:“姑娘,不可以大张狂了。”
南宮⽟真冷冷说道:“咱们早已约定了,你只管出手。”
黑⾐人脸⾊一变,再度拍出一掌,南宮⽟真躯娇一侧,竟然用左肩,硬把一掌接下。
但闻砰然一声轻震,南宮⽟真⾝不由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黑⾐人双目盯注在南宮⽟真的⾝上,神情是一片惊愕。
南宮⽟真冷冷说道:“是否还要再打一掌试试?”
黑⾐人道:“在下刚才,只用出五成功力!”
南宮⽟真道:“所以,你虽然⾝修魔道,但却仍具善心。”
黑⾐人道:“姑娘如若真肯让在下再试一掌,我才会心服口服。”
南宮⽟真点点头,道:“好吧!你就再打一掌试试。”
黑⾐人不再讲话,一咬牙,又缓缓举起了右掌。
这一次,他大约运⾜了十成功力,整个脸上,泛起了一片如云雾的⽩气。
这时,只要任何人看他一眼,都会觉到一股寒意。
承受过一掌之后,南宮⽟真似乎是也不敢轻视那黑⾐人,肃然而立,运气戒备。
秋飞花凝目望去,发觉那黑⾐人全⾝都散发出一片冷森之气,不噤心头一震。低声道:“姑娘,划得来么?”
南宮⽟真道:“多谢关心。”
但闻那黑⾐人大喝一声,一掌劈出。
这一掌威势強大,有如一阵狂飙般直卷过来。
南宮⽟真冷笑一声,一侧⾝子又用右肩了上去。
掌力带⾜的寒气,越过了南宮⽟真的⾝躯,汤漾到秋飞花和摘星等人⾝上,顿觉寒意袭人。
南宮⽟真首当其冲,承受掌力的強大烈猛,不言可喻了。
摘星脸⾊大变,伸手摸住了剑把。
她心中对着南宮⽟真有着无比的敬意,只要南宮⽟真受伤倒下,立时将以闪电奔雷之势,全力发动一击。
秋飞花也有无比的担心,转过脸去,不敢多看那南宮⽟真一眼。
但事实上,却大出了几人的意料之外,南宮⽟真屹立不动,那黑⾐人却⾝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两步。
埸中突然静了下来,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南宮⽟真也未说话,只用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盯注在黑⾐人的脸上。
过了片刻,黑⾐人突然前行一步,一抱拳,道:“见过主人。”
南宮⽟真道:“你没有伤害着么?”
黑⾐人道:“主人的反弹之力,虽然十分強大,但属下还受得住。”
南宮⽟真道:“看来你的功力,十分深厚。”
黑⾐人道:“惭愧、惭愧,比起主人来,在下只不过是萤火之光和⽇月争明而已。”
南宮⽟真道:“玄一脉,近年中,有很杰出的⾼手,叫作潜龙、卧虎,你是那条龙呢?还是那只虎?”
黑⾐人道:“属下是那条龙。”
南宮⽟真道:“方便不方便告诉我,你的姓名?”
黑⾐人道:“主人见告…属下怎有不报姓名之理,在下是江海。”
南宮⽟真道:“潜龙江海。”
江海道:“正是属下。”
南宮⽟真道:“那只虎,是否也在这里?”
江海点点头,道:“在这里。”
南宮⽟真道:“江海,你如觉得心中还有一些不服,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
江海道:“属下服了。”
南宮⽟真道:“江海,我不只想服征你的人,最重要的是,我还要服征你的心,所以,你如有什么不服之处,尽可以提出来。”
江海摇头摇,道:“主人言重了,在下确已心服口服…”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属下在江湖上行走了二十年,还未见过一个人能够承受我一记玄冰魄掌力。”
南宮⽟真话题突然一转,道:“江海,你背叛了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江海道:“大不了一条命,在下既然赌输了,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南宮⽟真怔了一怔,道:“你好像被他们吃定了?是么?”
江海道:“玄一门,最重信诺,在下说过的话,绝不更改,而且,未赌之前,我也不相信姑娘真能承受我一记掌力…”
南宮⽟真按着道:“我问你,你受什么手法控制?”
江海苦笑一下,道:“姑娘,说了也是⽩说,不说也罢。”
南宮⽟真道:“控制你的人,能不能承受你一记玄冰魄掌力?”
江海沉昑一阵,道:“我想他不能?”
南宮⽟真低声道:“但我能!是么?”
江海道:“是!所以,你比他们⾼明些!”
南宮⽟真道:“能者无所不能,也许我能解了你⾝上的噤制。”
江海道:“我也无法说出他们用的什么手法,不是震⽳手法,也不是截脉手法。但每隔三十六个时辰,我们必须接受一次手术治疗。”
南宮⽟真一扬双目道:“怎么一个治疗法?”
江海苦笑一下,道:“,说起来,那是一种很享受的事,在一间雅静的小室中,一个几乎是半裸的美女,她们开始在我们⾝上按摸,我们会很快的晕过去,以后的事,我们就完全不知道了。”
南宮⽟真道:“所以,你们一直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医你们的伤势?”
江海道:“确是如此!”
南宮⽟真道:“如若三十六个时辰內,不接受这一次手术治疗,那会有些什么感觉?”
江海道:“过了三十六时辰,不接受这一次手术疗治,立刻就感到全⾝酸软无力,昏昏睡。”
南宮⽟真道:“除了那昏昏睡的感觉之外,还有些什么感受?”
江海道:“没有了,但那已经很难忍受,因为,人会逐渐的晕过去。”
南宮⽟真道:“是不是一种物药?”
江海道:“不知道,在我们这一个等级中的人物,都受着这样的控制,既神秘,又享受。”
南宮⽟真道:“算一算看,你还有多久时间,才会发作?”
江海道:“还有二十四个时辰,姑娘,我能为你效力,也只有这点时间。”
南宮⽟真道:“二十四个时辰之后,你准备如何应付呢?”
江海道:“在下早已想好了,过了二十四个时辰之后,在下就自碎天灵要⽳一死。”
南宮⽟真道:“这么说,我没有看错。潜龙江海,果然是一言如山的英雄。”
江海苦笑一下,道:“在下别无所长,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唯一值得自豪的就是,一向言而有信,说过的话,从没有说过不算。”
南宮⽟真道:“这确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就算是江湖上的有名大侠,也未必有你这份开口一言如山的气势。”
江海笑一笑,道:“多谢夸奖,在下的生命有限,姑娘有什么吩咐,可以早些吩咐了!”
南宮⽟真道:“前面还有几道埋伏。”
江海道:“还有一道埋伏。”
南宮⽟真道:“能不能冲过去?”
江海道:“冲过去很容易,不过,他们能随时调动⾼手赶来援助。”
南宮⽟真道:“他们能调动些什么样的⾼手?”
江海道:“不瞒主人,在下知道的有限得很,不过,我可以告诉主人,以主人的武功,冲出重围,尚无问题。”
南宮⽟真道:“好!咱们冲出去。”
江海道:“在下开路。”
南宮⽟真一挥手,道:“我接应你。”江海转⾝向前行去。
南宮⽟真目光一掠秋飞花,道:“秋兄,伤势如何?”
秋飞花道:“伤势已痊。”
南宮⽟真道:“那就有劳秋兄殿后。”
举步紧随在江海⾝后。
秋飞花点点头,道:“姑娘,小心一些。”
南宮⽟真回眸一笑,道:“多谢关心。”
秋飞花发觉南宮⽟真的目光、神情间,流现出无比的媚娇,不噤微微一怔南宮⽟真已举步追在江海的⾝后行去。
江海走得很慢,举步落⾜之间,小心异常。
行约一丈,突闻一声冷笑,传了过来。
江海停下脚步,冷冷说道:“兄弟,现⾝出来吧!用不着这么鬼鬼祟祟。”
但见五尺外草叶翻动,现出了一条人影。
那是个穿着一⾝浅⻩⾊短褂的人,虬髯绕头,双目如星,⾝材不⾼,但却生了一个大脑袋。
仔细的看去,那颗头,有些像老虎。
南宮⽟真淡淡一笑,道:“江海,这一位可是你的师弟么?”
大头人冷冷说道:“卧虎⾼山…”
目光一掠潜龙江海,道:“江老大,你降敌了?”
江海道:“别说得这样难听,在下只是打赌输给了这位姑娘。”
⾼山道:“不论你为什么?但你投降敌人,是么?”
江海道:“我说过,我是输给了这位姑娘,你相不相信?”
⾼山道:“咱们艺出同门,我不为难你,你退回去吧!”
江海道:“你说什么?”
⾼山道:“别从我防守的地方过,我要你退回去。”
江海道:“⾼二老,你该知道,为兄的从来不走回头路。”
⾼山道:“看来,今天你要破例了?”
江海道:“如是为兄一定要从这边走过去呢?”
⾼山道:“那就很悲惨了,咱们兄弟两个,那就要有一番搏杀了。”
江海道:“兄弟相残,⾖箕相煎。”
⾼山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江海道:“咱们玄门中一向尊师重道,我是你的师兄,你应该听我吩咐!”
⾼山道:“什么事都可以依你,但要我降敌之事,绝办不到。”
江海道:“好!你如不肯听我之命,咱们只有放手一搏了。”
一局山冷冷说道:“你是师兄,那就请你先出手了。”
江海一昅气,伸起了右掌。
⾼山双掌一收,平放前,冷冷说道:“咱们硬拼掌力吗?”
南宮⽟真突然接口说道:“两位且慢动手,听我一言。”
⾝子一闪,绕到了江海前面。
“卧虎”⾼山冷笑一声,道:“姑娘有什么话,快生请说。”
南宮⽟真流目四顾了一眼,道:“时间对你们有利,你的援手,已经赶到了。”
⾼山道:“此地四周,早已设下了埋伏,这地方绿草如茵,形势辽阔,本就是咱们准备的决场战所,不幸的是诸位正好走上了这条路。”
南宮⽟真冷笑一声。道:“咱们选这条路,也是希望见识见识你们设下的埋伏,是否真的能把我们困住。”
⾼山道:“那很好,姑娘可以试试了?”
南宮⽟真道:“时间对阁下有利,阁下不用着急。”
⾼山道:“你要谈什么?”
南宮⽟真道:“你知令师兄为什么降服于我么?”
⾼山道:“不知道。”
南宮⽟真道:“他赌命输给我。”
⾼山道:“哦!”南宮⽟真道:“为了令师兄,在下不希望把你杀死,所以在下希望给你一个机会。”
⾼山道:“什么机会?”
南宮⽟真道:“咱们也赌一下!”
⾼山道:“看来,姑娘似曰竺个很好赌的人?”
南宮⽟真:“那是因为贵门中有一个必守的信条,一言出口,永不悔改。”
⾼山道:“在下不是个爱赌的人!”
南宮⽟真道:“你如是不敢,那就算了。”
⾼山被起豪壮之气,道:“咱们赌什么?”
南宮⽟真道:“随便你选,你觉着什么最有成就的。咱们就赌什么?”
⾼山道:“姑娘好大的口气!”
南宮⽟真道:“令师兄就是这样赌输给了我,所以,你尽管想一个对你最有利的条件。”
⾼山突然仰天大笑,道:“姑娘,在下倒是想到了一个赌法,只怕姑娘不肯答应?”
南宮⽟真道:“说说看。”
⾼山道:“咱们各自斩下一条左臂,不知姑娘是否答应?”
南宮⽟真呆了一某,还禾及答话,摘星已⾝而出,道:“我来!”
“唰”的一声,菗出了长剑,右手一挥,真向左臂上砍去。
她说斩就斩,动作快速至极,站在不远处的秋飞花,竟然救援不及。
但是南宮⽟真右手一伸,⽟指急台,竟用食、中二指,挟住了剑⾝。
这一手,不但快速绝伦,而且惊险万端,在急闪发光之下,稍有错失,即将先受其害,被斩断右手。
⾼山冷笑一声,道:“好手法!”
南宮⽟真微微一笑,道:“摘星,用不着这样,一定要断一条手,也要别人先斩下来,是么?”
⾼山道:“我要斩下来一只手,你是不是也要斩下来?”
南宮⽟真道:“这个应很难说了,你先斩下来,咱们再谈。”
⾼山道:“如是你们不肯斩下来,我岂不是⽩⽩的斩下来一只手?”
南宮⽟真冷笑一声,道:“你这种赌法,本就脫离了赌的范畴,咱们武林中人,要打赌,也该以本⾝的修为为主,轻功、拳掌、兵刃,任你挑选,像这等打赌之法,自斩躯体,这算什么样的赌法?”
⾼山道:“姑娘的意思呢?”
南宮⽟真道:“你既然无法出题目,那我就代你出吧?”
⾼山道:“在下洗耳恭听。”
南宮⽟真道:“你如是⾚手空拳,我就在十招內取你命,如是你施用刀,我就在十招內夺下你的兵刃。”
⾼山道:“你这话不觉着口气太大一些么?”
南宮⽟真道:“我还觉着说的太客气了:不信,咱们立刻试试。”
⾼山道:“在下确是有些不信,千招之內,如你真能把我打倒,在下也愿随师兄,听你之命。”
南宮⽟真道:“玄门中的戒规…”
⾼山道:“一言为定。”
南宮⽟真道:“如右我要把你打倒,我想只要八招!”
⾼山道:“这个,叫在下更难相信了!”
南宮⽟真道:“请出手吧!”
只听江海冷冷说道:“你住手。”
⾼山已准备出手,闻声停下,道:“什么事?”
江海道:“你如是不想死,那就不要赌?”
⾼山道:“为什么?”
江海道:“因为你一定输,输了之后,那就会和我一样的结果,等候死亡。”
南宮⽟真回顾了江海一眼,道:“看来,我还没有完全服征你的心。”
江海道:“在下本来就不是一个容易服征的人!”
南宮⽟真道:“但你很守信啊!”江海道:“这个姑娘可以放心,在下答应的话,生死不渝。”
南宮⽟真道:“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可以饶你这师弟不死…”
目光转注到⾼山⾝上,接道:“你出手。”
⾼山冷冷说道:“我不信,咱们闯了二十年江湖,⾝经百战,竟然胜不过南宮世家中一个丫头。”
江海道:“我已经尽到作师兄的责任,劝告过你,你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
⾼山容⾊动耸,似是有些相信师兄的话了。
南宮⽟真冷笑一声,道:“⾼山,你可是有些怕了?”
⾼山怒声喝道:“怕什么?”
“呼”的一拳,捣了过去。
南宮⽟真一闪⾝避开一击,却未还手。
⾼山一击未中,立时拳掌齐施,攻了土来。
但见拳影掌风,呼呼如啸,连攻了三拳、三掌。
这三掌、三拳,极具威势,但南宮⽟真却躯娇疾转如轮,闪转于拳、掌之中,轻轻松松的避过三拳、三掌。
⾼山收住了拳势,道:“咱们打了几招?”
南宮⽟真道:“你攻了七招。”
⾼山道:“在下攻出了七招,算不算十招之內。”
南宮⽟真道:“算。”
⾼山道:“那么还有三招了?”
南宮⽟真道:“不错,还有三招。”
⾼山道:“三招內你能胜我?”
南宮⽟真道:“试试看吧!咱们还有三招。”
⾼山冷哼了一声,突然挥动双掌,拍将过去。
这一次,南宮⽟真不再避让,⽟手一翻,疾从⾼山头上扣去。
也许是一局山受了江海的影响,內心中有些恐惧,眼看南宮⽟真的右手伸了过来,不噤心中一慌,右手变化一慢。
右手腕已⼊了南宮⽟真的掌握。
藉着⾼山攻来的拳势,南宮⽟真借力施力的一带、一甩,⾼山整个的⾝子,突然飞了起来,被摔到一丈开外。
南宮⽟真⾝躯微转,淡淡一笑,道:“你服不服?”
⾼山缓缓站起了⾝子,道:“你用什么手法?”
南宮⽟真道:“蒙古的摔。”
⾼山道:“哼!姑娘的艺事,倒是博杂得很。”
飞⾝而起,直扑过来。
这一次,他全无犹豫,扑击之事,快速绝伦,双掌连环拍出。
南宮⽟真⾝子突然一转,双手合十,了过去。
双方的掌指将要接触之时:南宮⽟真指尖上透出劲力,有如一把利刃一般,把⾼山带来的暗劲,中分为⾼山感觉到情势不对,收势已然不及。
但见南宮⽟真合在一处的双手,突然一分,双手正好扣住了⾼山的双腕脉⽳,借力用力,向后一带甩了过去。
但闻砰然一声,⾼山又被摔在地上。这一次,虽不太远,但却很重,过了半晌,⾼山才爬了起来。
但见两行鲜⾎,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原来,⾼山被摔去了一颗门牙。
南宮⽟真道:“我才用了两招,加上你的七招,咱们过手九招,还有一招,你如果心中还不服气,最后一招,就要你的命。”
⾼山确然是有些气馁了,他⾝经百战,一生中遇过了无数⾼手,却从没有过今⽇的尴尬之局,人家还手两招,就被人摔了两个跟斗。
南宮⽟真淡淡一笑,道:“⾼山,你答应了咱们比试十招,玄门下弟子,一向是言而有信。”
⾼山道:“不错,在下说过。”
南宮⽟真道:“好!你现在可以作个决定了。”
⾼山道:“决定什么?”
南宮⽟真道:“决定是打,还是降?”
语声微微顿了一顿,接道:“你不要妄图侥幸,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也是我最后的机会,因为我说过,十招內取你之命。”
⾼山愣住了,沉昑一阵,道:“这一招,你真能打死我么?”
南宮⽟真道:“不错,咱们已经打了九招,这一招,不是你输,就是我输,我有着必胜的信心。”
⾼山突然一扬双眉,道:“咱们试试看吧!”
突然一掌,拍了过去,击向前。
这一招势快速绝伦,掌势带起了一片盈耳的啸风之声。
南宮⽟真右手一探,了过去。
就在两人掌力将要接触之际,南宮⽟真柔若无骨的掌指,突然掠着⾼山的右掌,划了过去,五指一翻,扣住了⾼山的右腕。
五指微一加力,⾼山立刻戚觉到半⾝一⿇,全⾝的劲力,突然失去。
南宮⽟真⾝子微微侧过,让过了⾼山的掌力后,缓缓说:“姓⾼的,这一招算不算?”
⾼山突然长长叹一口气,道:“姑娘,在下服了!”
南宮⽟真道:“是不是承认输了?”
⾼山道:“认输了!”
南宮⽟真道:“愿意追随我了,是么?”
⾼山道:“在下承认的事,自然是一言为定了。”
南宮⽟真放开了右手,道:“玄门中的人,一向言而有信。”
一山道:“姑娘放心,在下师兄已经证明了玄门中承认信诺的精神。”
南宮⽟真道:“好!现在你告诉我,咱们如何才能突破重围?”
⾼山道:“姑娘,这个在下无法回答,前面已没有什么埋伏,但他们调集而来的拦劫咱们的⾼手已赶到了。”
南宮⽟真道:“你怎么知道?”
⾼山道:“在下已得到他们的通知。”
南宮⽟真还未讲话,四丈外已鱼贯行过来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分穿着三种不同颜⾊的⾐服,左面一个一⾝⽩,正中一⾝⻩,右面一人一⾝红。
居中⻩⾐人背上斜揷着一支长剑,⻩⾊的剑穗,在风中飘。
右面的⽩⾐人,佩着一把长刀,左首红⾐人,用的是一对判官笔。
南宮⽟真回顾了⾼山一眼,道:“这三人是什么人?”
⾼山道:“七旗堂下的⻩、⽩、红三位旗主。”
南宮⽟真道:“我不明⽩,究竟围在我们这四周的人,是些什么人物?”
⾼山道:“一个很庞大的组合,他并非尽起精锐而来,但来的⾼手,不下数十人,连同从属,超过了百位以上。”
南宮⽟真还想再问一些事,但三人已到了几人的⾝前。
那居中的⻩⾐人,冷冷说道:“哪一位是南宮姑娘?”
南宮⽟真道:“南宮姑娘不在此地,我是南宮姑娘手下的丫头。”
居中⻩⾐人道:“一个丫头,你作得什么主意,去叫你们的姑娘出来。”
南宮⽟真道:“一个丫头,就使你们无法招架,何况那南宮姑娘本人。”
居中⻩⾐人啊了一声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说你能作主?”
南宮⽟真道:“至少,你们要在见南宮姑娘之前,先设法把我打败。”
⻩⾐人冷哼一声,道:“⾼山,你是属于那旗下的人?”
⾼山道:“在下么?暂时属于⻩旗手下听差遣。”
⻩⾐人道:“就是区区手下?”
⾼山点点头,没有答话。
⻩⾐人道:“既往不究,现在你是还肯听命?”
⾼山道:“听…”
⻩⾐人接着道:“那很好,出手把这个丫头给我毙于掌下。”
⾼山摇头摇,道:“旗土来晚了一步,如是你早来一步,在下一定可以从命!”
⻩⾐人道:“这话怎么说?”
⾼山道:“在下已经赌输给这位姑娘,誓言相从,在下听从这位姑娘之命行事!”
⻩⾐人道:“你背叛了?”
⾼山道:“情非得已,还望旗明察。”
⻩⾐人冷笑一声,道:“如是那丫头要你出手对付本旗呢?”
⾼山道:“那在下只好出手了!”
⻩⾐人道:“那很好,你何不现在出手试试?”
⾼山道:“可惜,在下未得主人之命,不便出手!”
⻩⾐人道:“只怕由不得你了!”
突然向前大行了一步,一掌拍向⾼山的前。
南宮⽟真道:“⾼山,和他打几招试试看。”
⾼山人已退开了七八尺,避过⻩⾐人的一击。
听得南宮⽟真的吩咐,⾼山立刻欺⾝而上,双掌一台,击去。
这一招和适才南宮⽟真对忖他的一招,大有相似之处。
⻩⾐人冷笑一声,道:“你真敢和本旗动手?”
⾝子一转,侧上两步,右手回转,拍出一掌。
⾼山道:“有什么不敢?”
合在一处的双手,忽然分开,右手击出,向那⻩⾐人的掌势。
双掌接实,响起了一声砰然大震。
⾼山⾝不由己,向前奔冲六步,⻩⾐人也不自觉的向前两步。
⻩⾐人回顾了⾼山一眼,冷冷说道:“你在本旗手下,是什么⾝分?”
⾼山道:“现在,我已不是⻩旗手下的人了,恕不奉告。”
⻩⾐人惜一句说话的机会,人已回过了⾝子,接道:“你很大胆。”
⾼山道:“在下的胆子,一向不小。”
⻩⾐人突然哈哈一笑,忍下中之气,道:“你在⻩旗座下,本旗应该认识你才是,怎的竟然会认不出来。”
⾼山道:“在下只是奉命暂时拨⼊⻩旗堂下听遣而已。”
⻩⾐人点点头,道:“你们是大合堂中的人?”
⾼山道:“不错。”
⻩⾐人道:“本旗得大台堂主的通知,派了龙、虎两位香主听我调遣,可是你阁下么?”
⾼山道:“我就是那只虎,你的架子很大,咱们来报到之时,阁下竟然连见也未见一次。”
⻩⾐人道:“本旗和另外两位旗主,担负这一围攻主要策划之人,所以,我们的工作很忙,没有接见两位,两位心中不満,也应该去找大合堂堂主,由贵堂主和本旗涉,也不能因此负气,心生背叛。”
⾼山冷笑一声,道:“阁下太了,在下已经答应了南宮姑娘,自然无法反悔。”
⻩⾐人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咱们无法说下去了?”
⾼山摇头摇,道:“在下追随了南宮姑娘,看来咱们是无法谈下去了!”
⻩⾐人道:“既是如此,本旗只好代大合堂的堂主,教训你一顿了。”
⾼山道:“旗主只管出手。”
⻩⾐人突然一迈步,双掌连环劈出。
这一次出手,攻势凌厉无匹,双掌错,幻漫天掌,分由四面八方,攻向了⾼山。
⾼山冷哼一声,挥掌还击。
两人掌势来去,搏杀得十分烈,⾼山运⾜了玄气功,发出的掌力上,都带着強烈的寒之气。
这种寒之气,随着他快速的掌势,愈来愈是強大,使得站在旁侧的秋飞花等,都有着冷气袭人的感觉。
⻩⾐人一连攻出了二十馀掌,都被⾼山封挡开去,而且还了十馀掌。
这一番手,两人心中都有了数,⻩⾐人的气功,⾼上一筹。
但⻩⾐人攻出两招,⾼山也能在封架之外,还一招。
但那⻩⾐人,已无法在百招之內胜敌。
以一旗堂主的⾝分,和一个香主⾝分的属下,一连打了数十招,不分胜败,面子上,实是有些挂不住。
但⾼山的掌势,愈打愈是快,也愈见凌厉,大有反守为攻之势。
南宮⽟真举手一招,江海应手行了过来,道:“主人有何吩咐?”
举手理下鬓边飘起的一撮秀发,南宮⽟真缓缓地问道:“令师弟练过冰魄掌力么?”
江海道:“玄门的武功,都是以寒气功为主,在內功修为上,一脉相承,但形诸于外的,却是各有不同,在下练的是玄冰魄掌,师弟⾼山的是…”
南宮⽟真突然一挥手,接道:“我知道,不用说了。”
两人谈话之间,场中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只听一声冷叱、闷哼传了过来,卧龙⾼山忽然间⾝子摇动着倒了下去。
那⻩⾐人虽然未倒下去,但人却如喝醉了一般,步履踉跄地站着不稳。
忽然间,两条人影,同时发动,几乎是同一时刻飞到了场中。
两条人影悬空一接,响起了砰然一声大震,双双由空中跌落了下来。
是秋飞花和那穿⽩⾐的佩刀人。
南宮⽟真转目望去,只见秋飞花落着实地之后,张嘴吐出了一口鲜⾎。
那⽩⾐人也似是受了很重的內伤,落地之后,立刻紧闭双目,运气调息。
南宮⽟真抑一伸,突然飞落到秋飞花的⾝侧,江海却扶起了⾼山。
双方面的动作都很快,红⾐人已飞跃而至,抱走了⻩⾐人。
南宮⽟真四顾了江海一眼,道:“令弟的伤势如何?”
江海道:“很重,人已经晕了过去。”
南宮⽟真道:“你抱着他,咱们…”
目光到处,突然,住口不言。
原来这,正有一队人行了过来。
这一队人,约有三四十个之多,分穿着⻩、⽩、红三种⾐服。
穿⽩的十二个人,各佩着一柄长刀,穿⻩的佩着长剑,穿红的,都分佩着一对判官笔。
正确的人数,是三十六人。
很显然,这是三旗堂中的杀手。
南宮⽟真心念疾快的一转,接道:“退回小庙中去。”
摘星行了过来,低声道:“姑娘,你冲出去,小婢为你开路。”
这时,距离大道,不⾜十丈的距离,如若是南宮⽟真全力突围,只需几个飞跃,就上了官道。
但不知为什么?
竟然使南宮⽟真改变了主意,微带怒意的说道:“我说咱们退回小庙中去。”
摘星不敢再多口,伸手抱起了秋飞花。
小丫头很聪明,一下子,转了个大弯。
她已从南宮⽟员的双目中,看出了无比的关怀之情。
南宮⽟真吁一口气,道:“后队改作前队,崔、铁二位关照。”
神剑、魔刀一躬⾝,嗯的一声,子套了兵刃,转⾝向后付去。
南宮⽟真伸手点了秋飞花两处⽳道:“摘星,保护秋相公的全安,不许他受到伤害。”
摘星道:“婢子以命担保。”
江海道:“你就是南宮姑娘?”
南宮⽟真道:“不错,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作南宮世家的婢子从人…”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江海,好好的保护你的师弟。”
江海点点头,道:“我会全力以赴。”
南宮⽟真道:“好吧!你们先走。”
江海抱起了⾼山,紧追在神剑、魔刀的⾝后。
但这一耽误,那三十六个杀手,已然近了⾝侧。
南宮⽟真独自一人,面对着三十六位杀手。
那红⾐人已然子套了一对判官笔,冷冷说道:“小丫头,原来想用金蝉脫壳之计,不惜降低⾝分,改扮丫头。”
南宮⽟真摆明了⾝分之后,立刻恢复那一份南宮世家儿女的⾼傲尊严,冷冷说道:
“你不配问我什么?”
红⾐人怒道:“在下是一旗堂主的⾝分,还不配和你一个小丫头说话么?”
南宮⽟真道:“不配就是配,南宮世家中人,往的都是一门一派的主持,像你阁下这样的无名小卒,怎配和我论事?”
红⾐人大声喝道:“你知道老夫是谁么?”
南宮⽟真淡淡一笑,道:“我不用知道,也不会要你通名报姓,因为,你我之间,本谈不上互通姓名的事。”
红⾐人脸⾊一变,道:“你好狂妄的口气,给我杀!”右手一挥,十二个⾝着红⾐的大汉,有如怒蜂出巢一般,分由四方八面,向南宮⽟真攻了过来。
南宮⽟真冷笑一声,道:“要你见识一下南宮世家的手段。”
喝声中,突然飞⾝而起,飞出一片寒芒。
还没有看清楚她用的什么兵刃,只听一阵惨叫呼喝之声,传⼊耳际。
凝目去,只见那南宮⽟真,仍然空着双手站在原地。
别说看到她用的兵刃了,连她兵刃放在何处也无法看出来。
但十二个红⾐人,已然倒在了地上大半,六个⾝受重伤,肢残⾁裂,另外六个人,虽然还未倒下去,但也都挂了彩,不是前被伤,就是臂腿冒⾎。
一句话说完,十二个人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个个都见了⾎。
唯一的不同是,十二个人的伤有轻有重。
这一手,有如晴天霹雳,立刻震惊了全场。
包括那红⾐人在內,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南宮⽟真⾝上。
南宮⽟真了那些倒摔在地上的重伤者一眼,冷冷说道:“这不过是略施薄惩,让你们知道一点利害,如若再像魂一般土来,当心我一个活口不留。”
也不待对方答话,转⾝而去。
这些人虽然膘悍勇猛,但遇上了这等⾼绝一时的杀手,也不噤心生寒意,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看着南宮⽟真缓步而去。
来,遇上了重重的栏截,但回去时,却意外的顺利,竟然未遇到任何的拦截。
几人很快地重回到小庙中。
摘星放下了秋飞花,江海也放下了⾼山。
这时,天虚子、傅东扬、倪万里,都已坐息醒来。
东方雁和秋飞花一见缘,急步奔了过来,道:“秋兄,伤得很重么?”
摘星拍活了秋飞花的⽳道,道:“不太轻。”
秋飞花缓缓吁一口气,道:“还好,不算太重。”
傅东扬大步行到了⾼山⾝侧,仔细查看了一阵,道:“这位兄台练的是玄內功?”
江海道:“很⾼明。他的是玄气功。傅东扬道:“原来是玄门下人,兄弟失敬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玄门下,近年出来了两位很杰出的弟子,不知道阁下是否知晓?”
江海道:“什么人?”
傅东扬道:“江湖上只流传他们的绰号,却不知他们的姓名。”
江海道:“什么绰号?”
傅东扬道:“人称龙、虎双杰,潜龙、卧虎。”
江海道:“潜龙就是区区在下,卧虎⾼山,就是这位⾝受重伤的人…”回顾了南宮⽟真一眼,接道:“不过,潜龙、卧虎,都已经成了南宮姑娘的从人。”
傅东点点头,道:“怙,先收神剑、魔刀,再得潜龙、卧虎,单是这四大从仆,放眼当今江湖,就很少有人能够拒抗了。”
南宮⽟真似是心有所思,答非所问,道:“先生医道精湛,请看看令⾼⾜的伤势如何?”
傅东扬了秋飞花,笑道:“小徒的伤势不重,他个人就可以理会得了。”
南宮⽟真哼了一声,道:“⾼山的伤势呢?”
傅东扬道:“很重,他一⾝寒內力,被人內家掌乃在內腑,回聚丹田,如不及早排出,只怕很难活两个时辰。”
南宮⽟真:“先生有何妙法,挽他一劫?”
傅东扬道:“用內力疏导他⾝上凝聚的寒毒,只怕收效不大。”
南宮⽟员道:“物药之內呢?”
傅东扬道:“一般的物药,更难见效,除非有排出寒毒的物药,但一般的疗伤丹散,都不具此效用。”
南宮⽟真道:“先生看看什么物药,最为有效?”
傅东扬道:“火龙丹,但此物世间不多,而且药方失传。”
南宮⽟真道:“见过火龙丹么?”
傅东扬道:“没有。”
南宮⽟真淡淡一笑,道:“辈收有此物。”
打开一瓶,倒出一丹药,递了过去。
名虽火龙丹,颜⾊不红,傅东扬托在掌心瞧了一阵,道:“久闻其名,今⽇幸得一睹。”
南宮⽟真道:“那就有劳先生大展妙手了!”
傅东扬道:“有此火龙丹,秀才保证能药到病除,妙手回舂。”
江海突然一伸手,拦住了傅东扬。道:“傅兄,不用费心了。”
傅东扬道:“为什么?”
江侮道:“火龙丹乃疗治寒毒的神丹、仙品,而且,药方失传,当今之世,也有几个人收有此物,何苦浪费这一粒灵丹呢?”
傅东扬道:“这话怎么说?”
江海道:“就算能疗治好他的伤势,只怕我们也无法活过两天了。”
傅东扬道:“江兄的意思是…”
江海接道:“我活不过二十几个时辰,我这位师弟,能活多久,眼下还不知道,就算你疗好他的寒毒,也无法救他的命,又何苦浪费这一粒火龙丹呢?”
傅东扬一扬眉头。默然不语。
南宮⽟真道:“江海,浪费一火龙丹,是我的事,和你无关,傅前辈,请你疗好他的寒毒。”
傅东扬叹口气道:“姑娘,这位江海说的有道理,如若是他非死不可,似乎是用不着再浪费这一火龙丹了。”
南宮⽟真道:“傅先生,就算他只能活一天,也应该让他多活一天,是么?”
傅东扬道:“姑娘,在下只有从命了。”
扶正了⾼山的⾝子,先在他⾝上推拿了一阵,然后,碎了火龙丹,投⼊⾼山的口中,道:“老叫化,给秀才找一碗⽔来。”
倪万里应了一声,端了一碗⽔,行了过来。
傅东扬把⽔灌⼊⾼山的口中,冲下丹药。
江海黯然一叹,道:“姑娘的仁慈,使在下和师弟都感不尽,不过,在下适才几句话,也是由衷之言,明知救了他,也不过只能延续他一⽇的生命,何苦又浪费一粒灵丹。”
南宮⽟真道:“江海,你怕不怕苦?”
江海怔了一怔,道:“属下自信,可以忍受一些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南宮⽟真道:“那很好,你只要不怕苦,就该试试看!”
江海道:“试什么?”
南宮⽟真道:“让你的痛势发作!”
江海道:“那很痛苦!”
南宮⽟真道:“所以你要忍受!”
江海沉昑了一阵,道:“这个…这个…”
只听⾼山冷冷接道:“姑娘,数下来,我只有大约十个时辰,病势就要发作了。”
原来,那火龙丹乃是对症之药,服下片刻,立见奇效,⾼山寒气已除去大半。
南宮⽟真道:“你大伤初痊,只怕不宜再忍受病苦。”
⾼山道:“姑娘,这是没有法子的事,十个时辰之后,我非发作不可…”
叹息一声。接道:“在下的想法,原本和师兄一样,希望在病势发作之前,举掌自尽而死。但姑娘的仁慈,给了在下无比的勇气,我愿意以⾝相试,看看诸位能不能找出疗治之法?”
傅东扬道:“请恕秀才开口,我想问一句,两位究竟是被服了什么物药所制?”
⾼山道:“不知道,甚至,我们没有服用物药…”
傅东扬凝目沉思,黯然不语。
⾼山虽然说了不少的话,但却未提出一点线索。
一个人若在完全昏之下,被人布摆,究竟用了些什么手段,也是无法知晓了。
南宮⽟真叹口气,道:“傅先生,你精通医道,想想看,他们用的什么手段?”
傅东扬摇头摇道:“这确把秀才难住了,病势之来,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病情之去,人又完全在昏之中,完全没有一点的线索可寻。”
南宮⽟真道:“傅前辈,我只想请你推断一下,就算错了,也不要紧。”
傅东扬目光一掠江海、⾼山,接道:“你们醒来之后,觉着和平常有什么不同之处?”
江海道:“全无不同,只是比平时更为舒坦一些。”
傅东扬道:“口中是否有苦涩之味?”
江海道:“没有。”
傅东扬道:“甜的味道呢?”
江海道:“一样没有?”
傅东扬道:“这样,绝不会有物药从两位口中服下了。”
江海道:“这个咱们也想过,而且也很留心,但却从无此感受。”
傅东扬苦笑一下,道:“看来,在下确被难住了,只有等他们病势发作之时,才能找寻病因了!”
江海苦笑一下,道:“是的,在下本⾝,也是中过剧毒的人,我已经用心了好几年,希望能找出来究竟是被一种什么东西控制,物药或是别的东西,但我苦思了两年之久,仍然找不出他们如何伤害我们,又如何会在一走的时间內发作。”
傅东扬道:“每次清醒之后,是否发觉⾝上有伤痛之处?”
江海道:“没有。”
傅东扬道:“全⾝的肌肤,有什么肿红的地方?”
江海道:“没有。”
傅东扬道:“再仔细想想看,在舒畅的感受中,有没有一点特殊不同的地方。”
江海沉昑了一阵,道:“没有。”
傅东扬望望南宮⽟真,肃然说道:“姑娘,也许在下的医道,还不能成为名医,但确实读了不少的药书,一个人,确不可能在全无伤害下,会变成定期发作的內伤。”
南宮⽟真道:“我也相信,他们受到了伤害,但奇怪的是,一个人在受到了数年伤害之后,仍然无法找出他所受伤的地方。”
傅东扬道:“要说是全无伤害,那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沉昑了一阵,接道:
“如若我的推断不错,他们晕的时间,可能会时间很久、很久,这一个时间內,他们的伤口,可能已经完全好了。”
江海怔了一怔,道:“这个倒有可能。”
傅东扬道:“伤口很细小,细小得很快就可以完全康复。”
江海道:“这么说来,那就很有可能了。”
傅东扬道:“果然如此?就算你们的伤势发作了,咱们还是无法找出一个解救你们的办法,我们无法找出他们受到的是什么伤害?也无法找出他们用的是什么物药!”
南宮⽟真道:“这么说来,咱们无法施救了。”
傅东扬沉昑了一阵,道:“姑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咱们能看到他们如何下手。
施用的什么物药?”
南宮⽟真道:“这个,很困难!”
傅东扬道:“困难是很困难,但已有迹可寻,并非是全无办法克服。”
南宮⽟真道:“傅前辈有什么⾼见呢?”
傅东扬道:“南宮姑娘,是否准备在这座小庙中坚守下去?”
南宮⽟真道:“我既然重回此地,已经决定了和诸位共进、共退,生死与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