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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飞剑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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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上官无痕将林月轩带到客栈,上官为他洁⾝擦药,我在门口焦急地等待。

  等一切都整理完,上官无痕叫我进来,我进门坐在边,静静等他醒来。

  没多久,林月轩悠悠转醒,睁眼看到了我忧伤的眼神,沙哑地说“我一定是在做梦,我又梦到了你。梦里你紧紧抱着我,悲伤痛哭,我好难过。我不想看到你哭,哭不适合你!”

  他的话让我更心酸了,我小心地避开伤口,轻轻抓着他的手,柔声说“月轩,你没有做梦,我是在你眼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林月轩茫地看着我,慢慢想起一切,叹了口气,低下头,没有说话!

  上官无痕轻声说“月轩,想开些!这个世界上不会武功的人有很多,失去武功也没什么的。我就不会武功,但我不是仍然活地很好很快活吗?”

  林月轩看了眼上官无痕,又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你不明⽩的…”

  我听他这么说,心中若有所得,难道他是因为…我转头向上官无痕说道“无痕,你先出去下,我想和月轩单独谈谈。”

  上官无痕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走出去,顺手将房门关紧。

  我看着林月轩,试探地说“你不是不能接受自己失去武功,若是我没猜错,你不能接受的是从此再没有能力去打抱不平?”

  林月轩⾝体一颤,惊疑地看着我。我心中了然,果然如此,我终于找到问题的症结。

  我含笑不再言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半晌,他幽幽地说“我一直不明⽩,为什么我会那么快就爱上了你。未遇到你之前,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能让我有丝毫的心动,那时冷焰经常取笑我,说我是块木头,无心无情。直到我遇到你,短短时间,我竟然会陷地那么深,那么彻底,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能如此昅引我。今⽇我明⽩了,是因为你懂我,能明⽩我的心,我的所想。”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从小,师傅就教导我说学武的目的是扶危济贫,要我永远不要忘记侠义二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师傅的话,我一直牢牢记在心里。长大后,我以师傅为戒,行为不敢有丝毫差错,行侠仗义、救人危难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如今我失去了武功,就如今⽇一样,即使见到了不平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他苦笑一下,说“你说的没错,我不能接受自己无所作为,我觉得我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如果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不平事在我面前发生,而我却无力扭转,我会很痛苦,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这就是林月轩,温和、正直、固执于自己的信念,虽死而无憾。这样的他虽然很傻,但你能说他不可爱?能不让人对他产生尊敬?即使他失去了武功,他依然是位当之无愧的大侠。

  我终于知道他心结所在,柔声对他说“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做法却是错误的!不是只有会武功的人才能帮助别人。失去武功,你仍可以用你的一言一行来温暖人心。只要有一颗正义之心,你仍然是一个有用的人!”

  我的话让林月轩反复咀嚼,低头回味。良久,他豁然开朗,露出灿烂笑容,笑着说“你说的没错,失去武功,我并不是个废人,我还可以做很多的事!”

  我释怀地看着他,戏谑地说“是啊,你好笨,现在才想明⽩!若是没有武功就等于没有一切,那我和无痕岂不是都应该去跳楼?”

  说完,我和林月轩相视一笑。林月轩又恢复了往⽇的温文尔雅,笑着问我“对了,你们怎么处理那恶霸的事?那位‮姐小‬没事吧!”我笑着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没有发现少个人吗,欧天剑去处理这件事了。放心吧,他一定会处理好的。”

  我话刚说完,欧天剑就进屋来了,后门跟着上官无痕。

  欧天剑走上前,轻握住林月轩的手,说“月轩,你放心吧,我已经全部处理妥当了。那位‮姐小‬已经回家了,我教训了那些坏蛋一下,以后谅他们也不敢再胡作非为。”欧天剑与林月轩一起经历过太多的患难和悲,他们之间早已产生一种默契和了解。欧天剑深知林月轩的为人,所以第一句话就说出了林月轩最挂念的事。

  后来我才知道,欧天剑口中轻描淡写的教训,是指废掉那些人的武功,将恶霸南天仁打成了猪头,差点破相(当然,我个人认为,就凭他的尊容,破相估计等于是整容),脸肿的连他妈都未必能认出他。

  就这样,在欧天剑⾼超的医术下,林月轩很快就康复了。在此期间,楚君得知我们遇见林月轩,赶来和我们汇合。十天后,我们一起上路,返回扬州。

  到了魔教扬州分坛,堂主贺晴早在门口等候我们。楚君帮我们引荐后,拉着贺晴的手问教主的情况。贺晴面⾊沉重,叹了口气,说“非常不好!这十几天他很少吃东西,只是喝酒,而且谁都不见,我几次想进去,他都把我给轰了出来。哎,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我听地心惊⾁跳,欧飞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満脸不解的看向楚君和贺晴。楚君苦笑着说“风姑娘,我带你去找教主,你见了他就明⽩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若是你也不能让他振作,那我们天魔教…”我点点头,随着楚君来到主房。

  这间房子看起来很大很豪华,两扇茜纱窗都用厚厚的纱布遮盖,看不见里面,想来里面一定比较昏暗。我皱着眉头,推门进去。

  一阵浓烈的酒味伴着恶劣的空气,面向我扑来,几乎让我昏厥。我借着门口的光亮,依稀看到一个颓废的⾝影席地而坐,不停地喝着酒,地上満是砸碎的酒坛子。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进屋,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左脸,发出了一声野兽受伤般的声音,吼道“滚!我谁都不见!都给我滚!”说完,随手拿起他⾝旁的一个酒坛,向我扔过来。

  我不避不闪,只听“咣当”一声,那酒坛碎在我的脚边,我的额头上缓缓流出鲜⾎。我之所以没有躲闪,是因为渐渐适应黑暗的双眼看到眼前的他,惊呆了!

  眼前颓废、消沉、落魄的男人真的是那个经常露出似笑非笑眼神、琊肆霸道的他?只见眼前的欧飞剑⾐冠不整,満脸的胡须,一派醉意,短短几十天的时间,整个人瘦了好几圈,脸⾊灰败,嘴⼲裂,眼眶深深下陷,曾经‮魂勾‬摄魄的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看起来黯然无光。若不是刚才听出他的声音,我怎么也不会认出,他就是那个出⾊人、绝世无双、能够魅惑天下的欧飞剑。

  他听到酒坛碎裂的声音,醉眼朦胧地朝我的方向看来。等看到了我,看到我额头上流出的鲜⾎,他眼中闪着无法置信、狂喜、自卑、懊恼、伤感…种种复杂神情。他被我额头上的鲜⾎刺地有些清醒了,勉強站起,踉跄地走到我的⾝旁,轻轻捂住我的伤口,喃喃地说“我是在梦里吗?我天天都梦到你,不过,这次好‮实真‬,我能够摸到你!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来,我为你包扎,很快就不会疼了!乖,你别哭!”

  我含泪看着他,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左脸。那俊美无伦的脸庞上布満一片丑陋⾚红的疤痕,好似岩浆噴发,又似有人将他滑润的⽪肤去除,将⾁层层翻起一般。俊脸上有着如此丑陋的疤痕是那么的突兀不协调,让人只消看一眼,就再没有勇气去看第二眼。我只觉眼前一阵眩晕,我终于明⽩他为何如此颓丧,原来他…他毁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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