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篇——第二章 无奈处境(1)

　　归属篇…第二章无奈处境

　　离开梅花山庄后，赵羽照例要回江陵探视两位娘亲，并见见兄长们。他虽然决定了不再过问世事，却不可能放下亲人，每年总要回去看视亲人，顺便处理一些荆州生意上的事情。这次回到江陵的他，直接面对的正是孙刘两家的开战。

　　江陵城中很冷清，孙刘双方的大军在武陵郡对峙，刘备的手下大部分都到了公安和益，这里只留下了防守的一千军士，而带领他们的人，却是太史慈。赵羽在看到太史慈的瞬间，心里就过一阵冰凉，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被太史慈握在手中的双手更是冰冷刺骨，苍白的脸色让太史慈有些心惊。

　　“子玉，你病了？”太史慈知道赵羽不能受寒的毛病，故此很是担心。

　　赵羽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正常一些，带上少许笑容回答：“没有，我刚从山庄回来。五哥，听说孙仲谋大军犯境，前方形势有些紧张吧。”

　　太史慈点头：“不错，孙仲谋想让刘益州放弃荆州。两家的关系不同以往，子玉此番回来，暂时不要去柴桑了。”

　　赵羽深一口气：“是不是刘使君说了什么？他不喜欢我在公瑾那里吧？”

　　太史慈摇摇头：“没有。子玉，我觉得虽然周公瑾不能前来，但你和孙仲谋的私也很好，我们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

　　赵羽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再抬头，眼睛中已经隐去了担忧：“我本不想过问两家的事，但…五哥。你老实告诉我，孙仲谋有没有给你来信，劝你跟他？”

　　太史慈并没有否认。而是爽快地点头承认：“有。我已经回信拒绝，既然有了选择。还是不要更变为好。另外你也不用担心，孙仲谋的书信我给了刘益州，这点分寸，我能掌握。”

　　赵羽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五哥，你们做事不要顾忌我。我明天去见刘使君。对了，如此紧张的时刻，五哥怎么没有请命到前方去？”刘备果然有点忌讳我们的关系，猛将不让上战场，待在后方守城，这算什么。

　　太史慈并没有意识到赵羽地话中话，而是很自然地解释：“江陵城太重要，孙仲谋发兵前来，这里看似后方。，．。却是紧要之处，若曹军趁火打劫，江陵城首当其冲。刘益州以我有担当。让我守此关隘以防万一。你去见刘益州做什么？”

　　赵羽印象中，书中并未记载孙刘两家此番恶。突发的战争让他有些无措。左思右想了一番，还是想去探探刘备的口风。再去说服孙权不要争斗，但，主要还是要说服刘备放弃部分利益。他记得书中有刘备听从诸葛亮地建议，放弃了三个郡，换取了孙权攻打合肥。但眼下诸葛亮根本未到此地，放弃三郡应该是刘备主动所为，既然早晚要还，自己是不是可以早点解开这个死结，少一场战争，少一些孤儿寡母吧！

　　听了太史慈的回答，赵羽并未完全释怀，却也只能笑笑，回答太史慈：“五哥应该明白，你们和仲谋他们打起来，谁最高兴。我想去劝劝，能不打，尽量不要打，万事以和为贵。见过刘使君，我再去见孙仲谋。五哥也不用担心我，我不过是两边走走，尽人事，听天命，不会勉强地。”

　　太史慈想说什么，终究忍了下来。

　　几天后，赵羽来到了公安城。公安城里的气氛异常紧张，一看就知大战即将到来。赵羽并没有直接去见刘备，而是先去找徐庶。如何说服刘备归还部分地区，解决眼下的僵局，赵羽想与徐庶商量一番。可徐庶并不在公安，而在益关羽身边，负责调度大军的粮草。

　　赵羽还在考虑要不要先去益见徐庶的时候，刘备先派人请他过府一叙。赵羽有片刻地发愣，却也没多想，跟着来人到了刘备的住所。刘备住所人来人往，行匆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看的赵羽暗暗心惊。就在他才走到议事堂的门口时，刘备的声音已经传来，却是平和中略带欢喜的声音：“是子玉到了吗？快点有请。”

　　赵羽对这样的待遇略有惊愕，却也觉得刘备心情不错，他也在脸上带出笑容，快走几步，来到了堂上。刘备已经了出来，不等赵羽行礼，先拉住了他的手，呵呵笑道：“子玉不用多礼了，听说你来了，几年未见，备渴望与子玉一叙，故而冒昧相邀，子玉莫怪。”

　　赵羽急忙称谢：“多谢使君挂念，羽还好。今见使君身体康健，羽也甚为高

　　刘备哈哈一笑：“好了，子玉，你我之间不要如此客气。来来来，你我后堂细谈。”

　　刘备地建议正中赵羽下怀，笑着跟随刘备来到后堂。摒开其他人后，刘备直奔中心议题：“子玉可是从孙仲谋处而来？周公瑾身体可好？”

　　赵羽一愣，方才明白刘备主动找自己前来，竟是以为自己当说客来了。他苦笑一下：“公瑾兄身体勉强过得去。我没见仲谋，才去梅花山庄祭奠了三哥郭奉孝，回来得知你们双方恶，就想过来看看。使君，既然您觉得赵羽还有点用处，是否愿意让我当个中间人，为您和孙仲谋说和说和？”

　　刘备对赵羽不是来自孙权处好像有些失望，哦了一声后，沉思起来。赵羽见刘备这幅表情，他心里打鼓，决定先试探一下：“益州乃天府之地，使君得之，大业可成。荆州，虎狼窥视之所，无之骨，虽有其味，却无其实，望使君三思。”

　　刘备摇摇头：“子玉之意我明了，然，我得益州不久，还未稳固，仍需荆州财力支持，虽然此处如此艰险，却是万万不能就此遗弃。若孙仲谋强要索取，恐备不能遂其愿。”

　　刘备语气虽然缓慢，口气却十分坚定，这让赵羽感到有些难以说服。静静想了想，他再次开口：“羽听说，当初曹公闻仲谋将江陵城归使君统领，大惊之下，投笔落地，可见孙刘结盟对其来说，不异于噩梦。况，羽记得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叫河蚌相争、鱼翁得利。不知道使君是否知道这个故事？”

　　刘备沉思了片刻，才叹口气，点点头：“赵伐燕，苏代说赵王，河蚌相争，秦得利也。子玉说的对，我和孙仲谋的确不应该刀兵相见。我想通了，不能做河蚌。只是，孙仲谋恐不明此理，子玉可愿意为我之说客？”

　　赵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打算对刘备来一个苦口婆心地利害分析，谁知就一句河蚌相争的比喻，刘备就明白了。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了。他躬身应诺：“羽也有此意。然，若仲谋问起羽荆州之事，羽当如何回答？”

　　刘备背手来回走了数趟，方下定决心般答道：“若其意有所松动，子玉当回报于我，我另派使者与其当面商谈，适当地让步还是可以。”

　　赵羽放下了心中地一块大石，起身行礼：“如此，羽即刻前往，定不负使君之托。”

　　赵羽不清楚刘备此时的想法和几天前相比已经发生了巨大地变化，由原来的以战为主变成了以和为贵，而促使刘备发生如此巨变的，并不是赵羽的那句河蚌相争，而是曹的军事行动。

　　曹一生都在算计别人，却在对待刘备和孙权方面失误了两次，第一次，没有认清孙权的本质，自以为是的威信，促成了孙刘结盟，让他吃了一个大亏，丢失了获得荆州的胜利果实；第二次，就是现在，他居然趁孙刘在荆州对峙，出兵汉中，收拾起张鲁来了。如果不是曹昏了头，选择这个时候进攻汉中，刘备不会放弃在荆州的利益，肯定要与孙权提前进行一场大战。不管这场战争最终是谁获胜，双方都将是疲惫之师。在这种情况下，曹能抓住机会率军南下，刚经历了大战的孙刘两家，恐怕就无力阻挡曹了。

　　然，曹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兵发汉中，提醒了刘备，汉中有失，蜀中危矣。故此，刘备立刻做出了在荆州让步，火速身回蜀，接应张鲁，抵抗曹的决定。而赵羽的到来，无疑让正想与孙权讲和的刘备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使者。

　　赵羽完全不知道这点，他还没得到曹兵发汉中的消息，得到刘备的嘱托，他异常高兴，急忙跑到陆口，请见孙权。孙权此时也刚刚得到曹出兵汉中的消息，他敏锐地意识到，汉中失守，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益州，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刘备跟曹进行的你死我活的拼斗。而这两家斗起来了，他正好从中占便宜。听到赵羽从公安过来求见的时候，他哈哈大笑，正想睡觉，枕头就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