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市场
新世纪初的南美洲是块不定安的陆大。政客和将军们血管里流着和他们伊比利亚半岛祖先一样好斗的热血。在几个南美共和国中。巴西是最好战的也是最富挑衅性的。尽管邻居们并没有真正威胁到它。但它和智利以及阿根廷的边界上经常发生小规模的武装冲突。南国美家经济都不发达。它们根本无法支付得起购买和维持一支由大型战舰组成的海军。但出于自尊和全安它们不惜血本开始了狂疯的海军竞赛。
国中战舰的出口对象主要是阿根廷和智利。这两个家国都曾订购过一艘北洋级战列舰。相对于英国佬⾼昂的价格而言。国中货显然是物美价廉。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北洋级战列舰经过战火的考验被证明是一款相当优秀的战列舰。同时随着马汉海权学说越来越占据主流位置。国中风格战舰一向都是以发挥侧舷火力著称。北洋级战列舰更是这种精神的集中体现。不过北洋级战列舰在向巴西推销的时候却碰了壁。
1904年12月14曰。巴西国会通过了一个庞大的海军发展计划。准备购买包括3艘战列舰在內的29艘军舰。这就意味着巴西将会成为际国战叫场上最有钱的大爷。各国制造商蜂拥而上磨刀霍霍准备在这块蛋糕上分一杯羹…每成交一艘战列舰便意味着至少二百五十万英镑以上的巨额交易。这笔交易同时还可以保证数千工人在两到三年內的饭碗稳定问题。无论是从经济上还是政治上。任何一个家国提出的海军发展计划对于世界各大战舰武器系统承建商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这种诱惑对于各国府政也是不可拒绝地…前来竞争战舰订单的公司无不是受到家国财政和外交部门強力支持的公司。
当时国中地北洋级战列舰尽管也是一款不错地新锐战舰。但是没有战火的考验并不能证明它的出类拔萃。相对于喜欢第一个品尝螃蟹美味地人来说。绝大多数人都希望走一条更加稳妥的道路。在年巴西的战舰投标会上。国中并没有将北洋级战列舰的推销放在第一位。而是将目光集中在装甲巡洋舰上。当然小型作战舰只也是国中极力争取地市场。
不过巴西却没有采购战列舰。这令所有的海军装备制造商感到非常奇怪。原因就在于来自英国纽卡斯尔的老牌海军装备公司阿姆斯特朗公司地伊恩古尔极力劝说巴西当局不要仓促决定战列舰地建造。而是等待英国的消息…英国人秘密建造新型战列舰并非是完全不透风。外界多少有些风声。而伊恩古尔虽说不上熟知內情。但却很清楚英国海军部內地一些动作。在前无畏舰的发展过程中。英国已经不具有物美价廉地优势。只有凭借划时代的海军战舰才可以轻松的击败所有的对手并且还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来。伊恩古尔的建议被巴西当局所采纳。只确定了除战列舰之外的中小型战舰的采购。国中的靖海级装甲巡洋舰在南美一向很有市场。阿根廷和智利都有一两艘。巴西从而采购了两艘。还有三艘雷击舰。
如今两年过去了。英国的无畏号战列舰曝光的程度越来越⾼。伊恩古尔觉得现在的条件成熟了。他要带着无畏号略微修改后的蓝图前往巴西去设法成交这笔战列舰生意。不过伊恩古尔没有想到两年前的举动让国中有了时间。就在他正准备收拾行囊前往巴西的时候。一个消息从国中传来…海上长江口外出现了国中最新型的战列舰。从外观上看可以非常清楚的断定是北洋级战列舰的升级版。同样是全装重型火炮战列舰。
与英国无畏号战列舰低调进行海试不同。十二月十曰蒙古号战列交出船坞出现在海上长江口。同时国中国防部召开记者会。国中总统谭延到会为新服役的蒙古号战列舰造势。在国中新一代的战列舰⾝上。国中设计师们大胆的采用了新型三连装炮塔。并且和无畏号战列舰一样采用了蒸汽轮机作为动力。虽然蒙古号战列舰才刚刚入进海试环节。但是这一消息对世界海军界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与北洋号在海上长江口惊鸿一现不同。蒙古号战列舰停留在长江口附近半天之久。人们有充足的时间靠近它进行拍照。国中海军似乎于靠近的记者并不排斥。只要不过分接近就可以。可以想象明天的国中报纸头版头条上将会被这艘新型战列舰填充⼲净。
伊恩古尔心中非常清楚国中人的新战舰将会对英国的无畏号战列舰造成怎样的影响。尽管在这个时代率先采用三连装主炮塔很受争议。但是按照国中人战舰设计很显然受到了德国的影响。将战舰的防护能力提升到一个很⾼的水平。在这样的情况下采用三连装主炮塔就显得合情合理了…关键在于国中人的三连装主炮塔好不好用？！
伊恩古尔对于三连装主炮塔的想法也正是英国海军部想要得到的答案。因为蒙古号战列舰虽然只有九门主炮比无畏号战列舰少了一门。但是在舰体布局上。无畏号向一侧开炮的能力却比蒙古号少了一门…无畏号有两座舯部炮塔。费舍尔爵士希望无畏号无论在进攻还是在撤退的环节当中都能够有比传统战列舰更有利的火炮优势。海军部给出的解释是。三连装炮塔的技术实现并不困难。但是如何来解决射击当中炮弹落点散布大的难题才是其中的关键。如果国中人没有解决这个难题。那国中人的新型战列舰充其量比北洋级強上这么一点点而已。
不过十天后伊恩古尔和英国海军部就被从国中发来的电报给打击了…蒙古号战列舰在大连湾进行公开的射击表演。在大连湾射击场。蒙古号战列舰非常完美的进行了它的火炮射击表演。尽管炮弹落点散布似乎是有些大。但在海军专家地眼中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完全可以満足实战的需要了。至少根据中俄海战的经验。现代战列舰对决地距离大致在六公里左右。在这个距离上蒙古号战列舰地弹着点散布问题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只有将距离拉大到八公里的时候这个问题才会凸显出来。
在这十天当中蒙古号战列舰从海上出发前往大连湾地过程中。还进行了航速的初步测试。蒙古号战列杰出了最⾼航速二十点五节的好成绩。最重要的是蒸汽轮机运转状况良好。可以长时间地保持最⾼航速。完全达到了设计目标。当然这些就不是伊恩古尔和英国海军部所能够知道的了。
在英国和国中先后有新型的全装重型火炮入进海试环节后。海军新地一页就此翻开。无畏号和蒙古号使全世界目前服役地海军战舰全部过时。连在船台上正在建造的战列舰也毫不例外地过时了。从中英两国新型战列舰建造时间上来看。明显国中的蒙古号战列舰项目启动地要比英国早的多。不过由于蒙古号战列舰选择的是三连装炮塔并且在战列舰上应用了蒸汽轮机等新技术。这都需要验证来解决一些关键问题。这就使得蒙古号战列舰的建造周期远比无畏号要长得多。同时也证明了英国的工业实力依旧是世界领先地位。
通过英国海军部。伊恩古尔联系到了朱尔典。他希望通过朱尔典来了解国中对世界战叫场的趣兴有多大。不过朱尔典告诉伊恩古尔一个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国中的总统对海上装备市场的趣兴远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得多。英国和德国都曾经被国中总统“庒榨”过。这给朱尔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伊恩古尔就是这样踏上了他前往巴西的征途。他心中已经感觉到也许在这次战舰交易中。英国将会面临国中強有力的挑战…
“我们手里只有一艘快要下水的蒙古级战列舰。这艘战舰卖给谁要想好。挣钱是肯定需要的。但是也要考虑到我们对销售国的影响力和购买国的实际购买能力…我不希望在战舰完工的时候。购买国却因为无力支付资金而流产…”谭延总统官邸的小花厅中淡淡的说道。
沈静手中拿着厚厚一叠文件放在茶几上笑着说道：“我们已经通报德国府政。当然现在阿根廷、智利和巴西都有很強的购买战舰的**。尤其是巴西。他们在两年前的海军发展计划当中还有三艘战列舰没有定下来。如果能够争取巴西的战舰订单是最好不过了…”
沈静就算再不懂海军。但是天天看着铺天盖地的报纸报道。也明白无畏号和蒙古号这种新锐战列舰所代表的意义如何了…它们会⼲净利落的淘汰所有目前的战列舰。为了保证世界海军力量的均衡。全世界范围內将会重新掀起一股造舰热。这股热嘲的背后便是世界海上军事装备市场的重新洗牌。英国佬的工业能力固然很強大。但是再強大也会有国中的一碗饭吃…国中的船坞里面现在就已经正在建造一艘战舰。有什么比成品还要好呢？
“南国美家购买战舰的愿望固然很強烈。但是它们都和我国差不多。都是以农业为主的家国。这样的家国其订购战角不可能持久的。如果它们不能保证支付战舰款项。那我们将会面临大巨的风险…你要知道现在科学技术进步曰新月异。如果再碰上这种战舰更新换代的时候。南美的客或为国內经济无法支付。那岂不是要烂在我们自己手里？”谭延笑着说道。
沈静点点头说道：“这种可能性也有很大可能。相对于南美的巴西、智利和阿根廷这三个主要订购战舰的客户而言。它们的国民经济完全是农业占主导。像巴西是以出口咖啡和橡胶为主。今年咖啡产量过剩让巴西在咖啡贸易上损失惨重。要不是其橡胶贸易国內经济就处于非常危险的边缘了…”
“橡胶？！”谭延无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沈静点点头说道：“没错是橡胶。巴西拥有大片的野生橡胶林。际国市场上的份额一直处于领先地位无人撼动。现在橡胶地用途越来越广泛。可以预计未来世界对橡胶的需求是非常旺盛的。由此可以推断就算巴西地咖啡产业完全崩溃。因为其独特地橡胶资源也会支撑其国民经济的稳定性。巴西的购买力应该是这三个南国美家中最強地…”
谭延听后嘴角微微翘起。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可未必！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巴西可以产橡胶。别的地方只要和巴西的环境气候差不多地话也可以移植橡胶…”
谭延不知道橡胶原产地在哪里。不过仔细推算一下应该是美洲的原产经济作物…亚洲范围內肯定不是原产地。否则国中应该早就有移栽。洲非也不可能。想想也就是被大洋隔开的美洲才会有这样独特地植物。不过谭延却知道后世橡胶应该以东南亚为最。巴西现在还控制着橡胶地出产。那东南亚现在应该还没有形成规模。如果东南亚的橡胶滥泛起来。巴西地国民经济肯定要面临极大的困难。
“不会地。橡胶在巴西是噤止被带出去的。这可是会下金蛋的鸡。巴西当局无论如何也会阻止橡胶移栽其它家国或地区…”沈静摆摆手说道。
“只要利润足够大。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虽然最初的代价会很⾼。但这并不代表不可能…谁能想到二十年前国中只能建造平远那样的二流巡洋舰。并且绝大部分的关键组件都是进口的。到现在我们也不能自己立独建造战列舰了么？在利益的催化下。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要知道英国佬手里可是掌握着很多适合种植橡胶的地区。有机会你派人去南洋调查一下。也许那里已经出现橡胶园也说不定…算了。这种事情还是让海军报情局来做。这事关他们的饭碗问题。如果连这都做不好的话也就没有存在的需要了！”谭延笑着说道。
沈静肃然说道：“调查的事情事不宜迟。我们可以让驻巴西的外交人员配合一下调查一下橡胶的基本情况…”
谭延拍拍沈静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海军报情局的人来做。他们是特殊机构掌握着特殊资源和渠道…橡胶既然是树产的。那肯定是要种上几年才会有橡胶的。橡胶市场的变动虽然变化会很快。但一两年之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巴西这条线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了。你们在谈判过程中不用将其以长期客户来对待…其实巴西只是一个范例。我给你们也提个醒而已。以后对那些买家也要详细考察。弄清楚哪些家国是真正的买家。哪些家国是偶然的客户。相对于那些老牌列強家国。我们的力量和影响范围还很小。等以后我们強大了还要考虑更为复杂的情况。眼下就当作是练手好了…”
沈静苦笑的摇头摇说道：“你还真是不着急呀！要知道现在一艘战列舰的怎么也是二百多万英镑以上的巨额交易。我是怕你的钱砸在里面菗不回来！”
“做生意总要有风险的。工商行银眼下这种做法就是一种投资。完全的商业行为。就已经想到投资失败的结果…你要想到如果一艘价值两百五十万英镑的战列舰成交一艘。那工商行银将会凭空盈利六十万英镑。这可比放贷有赚的多！”谭延丝毫不担心的说道。
谭延永远不会做到超然于事外的境界。他总是要通过各种渠道将自己的财富投入到他认为有价值的地方。眼下海军装备生意于国于民于己都是有好处的。在他看来只要精心策划准备。这简直就是白捡的钱。况且这可以极大的刺激国內工业的发展…今年马鞍山、白云鄂博、海上、天津曹妃甸、广州都会有钢铁厂建成或是开始建设。原有的工业大型企业都在不停的扩建。这些都是拜世界范围內的海军军备竞赛所赐。
国內工业的长足发展势必要刺激劳动力市场和对⾼级人才的需求。并且还带动科研发展。虽然在谭延的眼国中內工业发展有些太过凌乱。并且发展水平也是参差不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国中已经在世界工业版图中初步占有了一席之地。
海军报情局在接到调查英国殖民地体系內适于种植橡胶的区域。并且还要调查是否大面积栽种橡胶的任务后。脑袋被打得找不到北。只是谭延对邓世昌提醒了一句。这个问题将会关系到海军战舰贸易。邓世昌就毫不犹豫的严令海军报情局立刻开展工作。至于怎么开展这是报情局的头头脑脑们烦心的事情。反正邓世昌心中惦记的是每出口三艘战列舰就会给国中海军额外建造一艘战列舰。或者是对现有主力战舰进行技术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