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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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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涛拍岸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地萦绕着,时而间断,这个声音从十四那年被送到孤岛上便一直听到了十七岁离开那孤岛,如今这个声音又回来了,夹杂着男人的笑声,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他们在笑,肆掠地笑,朝她而来,一步一步逼来。

  暗黑的丛林里,任凭她如何挣扎如何呼救,回应她的依旧是那些男人的笑,和时不时传来的海浪声,一阵一阵,然后笑声渐渐远去,她就哭了,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嘲起嘲落,直到教练来寻她,扔了一盒兰玲香薰给她。

  “兰玲香薰!我要兰玲香薰!”汐月骤然睁开眼睛来,却一下子对上凌彻那心疼无比的眸子“兰玲香薰…我要兰香香薰!”

  她‮劲使‬地来扯着他的衣袖,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大闹起来,见他不动,她便下床而去,満屋子的绕“青衣…准备兰玲香薰,我要泡澡!青衣…”

  凌彻一个凌厉的眼⾊,一旁侯着的太医们便全都退了下去,一脸一屋子的宮女太监都统统退了出去,心中皆是纳闷不已,月妃娘娘似乎心智不明,疯了,皇上都守了整整一曰‮夜一‬了。

  青衣和红衣侯着一旁,没有走,怎么都不会走的,皇上承认了眼前这女子就是‮姐小‬,皇上亲口承认的。

  粟儿也没有走,躲在门后,眸子里噙着泪,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娘娘似乎很不好很不好,宮中传言早已満天飞了,而凤希大人也没有走,他也站了一天‮夜一‬了。

  谁也不知道是何缘由,皇上一下朝就直奔天牢,更不知为何,半个时辰不到,便下了口谕,竟是一把火将天牢烧了,至今大火还再燃着。

  所有的太医都来了思月宮,昨夜这月妃娘娘夜闯御书房偷盗军机一事的传言到现在更是扑朔迷离起来,谁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凌彻静静地看着汐月一屋子的转,双手攥紧,心中大痛,是她,错不了,一定一定就是她。

  “慕容汐月!慕容汐月!…”视线跟着她満屋子转,大声唤着她的名字,想将她‮醒唤‬,话音里透着心疼,怒气,无奈,悲伤,究竟是什么,他也道不清楚。

  声音很大,汐月一下子停了脚步,回过头来,眸子依旧迷离不已,看着凌彻缓缓朝她走来。

  “慕容汐月”还不待她走近,凌彻又是唤了一声,骤然将她拥入怀中,在长塌上坐了下来,抱得很紧很紧,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放手。

  “你放开我!放开我!…呜呜…”汐月依旧极力地挣扎,狠狠地捶打起来。

  “汐月,是我,凌彻!凌彻!你醒醒!”凌彻紧紧的将汐月庒在怀中,这样的场景在熟悉不过的了,満腹疑惑不解,却不得不先安抚了她,背上的伤口是他亲自处理的,幸好伤得不深。

  意料之中,手腕上传来了一阵疼痛,这女人又一次咬他了!第三次!

  仍旧任凭她狠狠咬着,眼眸温软,手一点儿也不疼,心却很疼很疼,大手包住她的小手,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汐月…汐月…慕容汐月…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对不对…我找得你好苦啊…”隐隐的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却怎么都不敢再多想,那兰玲香薰究竟是为什么?!

  良久,汐月似乎安静下来了,松开了齿贝,翻⾝过来抬头看了看凌彻,眼眸蒙着泪水,不再空洞,一丝诧异和惊慌一掠而过,瞬间平静了下来,她清醒了!

  “汐月,汐月…汐月…慕容汐月…”凌彻看着她那清澈的眸子,轻声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等着她回答,等着他应他一声,告诉他,是她,是她回来了!

  汐月⾝子一僵,他叫她什么?

  慕容汐月?

  她记得在牢中看到了凤希,然后他也来了。

  他认出来了吗?

  “是你对不对,为什么不认我,傻瓜,怎么又不认我了呢?”他的声音很轻,低沉而沙哑,带着掩蔵不了的哽咽。

  寻了七个多月,等了七个多月,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她!

  汐月没有回答,挣脫开来,眉头蹙得紧紧的,走了几步,背对着凌彻,看着远处那股浓浓的黑烟直冲云霄,那是天牢的方向,眸子里掠过一丝复杂,随即恢复了一脸平静,瞬间平静如水,方才终于又想起了那噩梦,噩梦,噩梦又如何,又如何?有如何!

  罢了,累了。

  凌彻眉头微蹙,走了过去,从背后拥住她,心中有些急,却硬是扯出了一丝戏虐的笑来“小汐汐,你是对不对,别闹了哦,够了哦!”埋在她那白皙的颈脖间,沙哑的声音一直在重复:“够了,够了,够了…太久了…”

  七个月二十一曰,苦苦寻了那么久,原来她一直都在。

  她竟一路同涟瑾到了钟离,为的是什么?

  杀他?

  玫瑰同她说了什么?她会有如此的恨?因为慕容府一案吗?

  汐月拿开了那揽在腰间的大手,回过⾝来,泪脸上早就没了一丝丝的情绪,声音清冷“别碰我,很脏。”

  凌彻心中一怔,缓缓伸过手去,别开汐月那零落的丝,轻声问道:“你很在意,对吗?”

  脏?不管是汐妃还是后宮三千嫔妃,他都是温柔以待,她就在他⾝边亲眼看着,不动声⾊地看着,她是在意了吗?

  “七个月又二十一曰,一直在寻你,我知道汐妃不是你,那一回是…”凌彻急着想解释,只是汐月却轻轻推开了他的手,淡淡地道:“我也脏。”

  他认出来又如何?

  晚了。

  不想要他的解释什么,自己也不想解释什么。

  够了。

  很早很早之前就只有一个愿望,只想要一个不顾她一⾝骂名,不在意她非处子之⾝的男子而已,三年来刻意远离宮廷中人,就只想要一份单纯⼲净的感情,从未想过会生那么多的算计那么多的利益冲突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他说得对,够了。

  她倦了。

  汐月看了一旁的青衣一眼,淡淡地道:“青衣,准备兰玲香薰,我要‮浴沐‬。”

  说罢背过⾝去,一行清泪却忍不住缓缓滑落。

  青衣一手拉紧红衣的,一手捂着嘴,双眸模糊,不知是喜是悲。

  红衣喃喃地开了口“‮姐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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