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阻隔(6)
小菲应了声“是——”入进后殿，看纤纤手捧短剑，若有所思。无论怎样，大姐小到底是大庄主唯一的骨⾁，他还不至于真的要逼死自己的女儿。小菲这般一样也就不再担心了。
“大姐小，你就别再也大庄主僵持了。这么多年来，一旦是大庄主决定的事，没人敢下他对恃的。”小菲善意的劝慰着。
小芹对栖云庄是绝对的忠诚，她虽不打听详情，只管执行命令，但绝不对做出半点违背栖云庄利益之事；而小菲，却相对柔韧，她会听命于纤纤，会认真的去做纤纤为她安排每一件事。
出门在外，纤纤带小芹。可是到了关键时候，纤纤还是相信小菲更多一些。小菲比小芹更像一个女儿家，也比小芹明白纤纤心中的苦与不易。
纤纤分辩出这些，道：“小菲莫走——”
小菲走到內殿门口，听她吩咐回过⾝：“大姐小，有何吩咐？”
草原时，她们主仆也曾同生共死，也曾一起经历过逃亡的艰辛。可到了洛阳行宮之后，纤纤却有意无意地疏远着小菲。
小菲一直想问原由，可她是侍女、是奴婢，她不能责问主子的不是。
“小菲，你可怨我？”纤纤轻声问道。
小菲想了片刻，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难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事，所以大姐小才会防备于她。
纤纤继续道：“你和小芹各有所长，小芹的武艺过人，离宮外出之时，是我最好的同行者，她会不惜一切保全我的安危，但她所忠心的是栖云庄，是大庄主，其次才是我。”
小芹是冷静的，就在她那夜要去忠勇大将军府里时纤纤就已经看出来了。
“但小菲不同，很多时候小菲比小芹更有人情味。你心软，会因我心中的苦而纵容我。我是大姐小，就算做错了事，也无法能责怪我，但旁人会认为我受你挑唆…”
小菲心中一惊，她与大姐小的生疏仿佛是从草原分别之后就开始了。悠悠道：“原来，大姐小疏离小菲也只是想…想要…”
纤纤苦笑道：“我不想因为自己做错事而累及你。小芹会时常告诫，什么是分寸，但是你却会宠溺我，为了不连累你，我不得不…”
不待纤纤说完，小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姐小，奴婢如何担待得起！小菲错了，小菲不该在心里怨忿大姐小。”
“小莲已经因我受了苦，我真的不想再累及你。小菲，莫要怪我。”
“大姐小，小菲不敢…”泪水朦胧，小菲一直暗暗地纠结了许久，今曰才知晓真相。只以为大姐小不喜欢自己，厌恶自己，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姐小想要保护她。
大姐小离开洛阳行宮，去江南没有带她；大姐小去京城，也不曾带她。不是不信她，不是厌恶她，而是不想她受到伤害。小莲遭遇的一切在不知不觉间已成为大姐小心上的隐痛。
纤纤握住小菲的手，过了许久才道：“为我做一件事，待翌年二月时，定要催促皇甫曜回江南老家认祖归宗，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