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大漠狂沙 下
为的那一个黑⾐人,骑着一匹红如火焰的骏马,脸上带着银质面具,只露出形状美好的嘴和下巴,冷傲地立在他们的最前方,像是⾼山上孤傲的顶峰,⾼不可攀。萧珉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一张媲美天神的脸孔,冷峻孤绝,不可一世。
是他,萧国被灭后追击蒙面人想得到萧国公主的那个人,是侮辱她搜她⾝却嫌她长得不够漂亮的那个人,是在紧要关头莫名其妙放过她给她一袋金叶子的那个人。
原来他是马贼。
他怎么会是马贼?马贼不可能有那么雄厚的实力训练这样一支队伍,马贼也不应该四处追踪萧国公主的下落。
他到底是谁?
萧珉呆呆地想着。
此时,那个神秘的男人已经向着他⾝后的同伴们挥了一下手,他的手下们从⾝后整齐地拿出一个个仿佛藤编的草球。
傅鸿运和楚国士兵们都楞楞地呆住,他们没见过这种东西,不知道他们拿出来的是什么。
神秘男人挥手令,萧珉只见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十几个藤球被远远地抛了过来,越过士兵们⾼举的兵器,直直地掉落在骆驼队中,砰地炸响,火苗四,大巨的声响和火光使得运货的骆驼受了惊,队形散开始向四周冲散。
猝不及防之下,萧珉被⾝旁突然转向的骆驼撞了一下,险些摔到马下。
藤球还是不断被扔过来,不断响起大巨的声响,冒出惊人的火光,骆驼群受到惊吓,不停控制地四处逃窜。它们虽然情温驯,可毕竟⾝材⾼大,阵型一,间接着影响了守在外面的士兵阵型。
骆驼群冲撞,几处士兵的守卫圈被撕开口子,而驼着贵重货物的骆驼就此跑了出去。
神秘男子向前挥了挥手,那些黑⾐男子如猛虎下山一样冲进了楚国士兵当中。
这些楚国士兵原本的阵形彼此呼应,以守代攻,对敌非常有利,而此刻被骆驼冲散,则只能混战成一团。
这些都是百里挑一的楚国士兵,无数次征战沙场,死里逃生,战功赫赫,均不是等闲之辈,即使混战也保持着⾼的战斗力。
可是那群黑⾐男子本不像人间的队伍,在马背上闪转腾挪,异常灵活,如在平地,不用长,只使宝剑近⾝搏杀,劈刺削砍,好像专门特训过的杀人机器,楚兵的鲜⾎溅到他们脸上连眼睛眨都不眨。
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虽然楚兵人数多于黑⾐人几十倍,但是在他们面前显得不堪一击,黑⾐人个个武功⾼強,而楚兵虽然強⼲也不过是普通的武夫,两相战,強弱立分,楚兵哀号不断,而黑⾐人却几乎没有伤亡。
而那个黑⾐男子就在不远处带着笑意的观望,仿佛这不是生生死死的场战,而是一场他兴之所致的打猎游戏。
萧珉情不自噤地打了一个寒颤,她看着一个又一个楚兵在她面前被劈下马去,被马践踏,或者被宝剑刺中心窝,鲜⾎飞溅,惨叫连连。
好多的鲜⾎,当真是命如草芥,世中,百姓黎民生灵涂炭,即使是手握长矛的士兵也逃不过这一劫。看着这混残酷的战局,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萧宮里那一片尸横遍野,⾎流成河。
眼前成了一片⾎⾊,她突然很想蒙住眼睛,捂住耳朵,离这里远远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坐在马上,不断地仓皇后退,直到天心⽩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她的眼睛也透着悲怆,这是萧珉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她带着了然无奈的口吻说道:“⽟儿,世就是这样,有战争就会死人。”
萧珉悲伤无助地摇了头摇。
天心⽩突然面⾊一变,举起手中长刀向她⾝后劈了过去,萧珉仓皇转⾝,那是一个黑⾐蒙面男子冲进商队当中,左砍右闪,有不少随从已经死在他的剑下,他刚好走马到萧珉⾝旁,毫不犹豫地劈出一剑,而天心⽩帮她挡了开去。
萧珉稍一犹豫,又一支沾満鲜⾎的锋刃向她面砍来,她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刃到了眼前,竟然忘记要躲闪。
眼看萧珉要伤在那宝剑之下,天心⽩格开原本对手的攻击,转⾝举起长刀架住宝剑,向着她喊道:“快躲开。”
萧珉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地向旁闪开。
天心⽩和那个蒙面男子刀剑锋,她虽然功夫不错,可是比起黑⾐男子以杀人为主的致命剑法仍然是柔弱一些,即使硬碰硬,她的力气也相对亏欠。两个人斗在一起,她只是勉強应付,而她原本的对手在她的⾝后,场战上本不在乎偷袭,提起宝剑就向天心⽩的后背扎了过去。
天心⽩不知道后面有人偷袭,来不及躲闪。
萧珉眼睁睁看着那一剑狠狠地刺穿了天心⽩的后背,⾎花四溅,持剑的人猛地拔剑,天心⽩的鲜⾎从伤口处溪流一样汩汩而出。
如同萧珉自己的心被戳了一个大洞,她悲怆地大喊着:“不”
和天心⽩正面锋的蒙面黑⾐人却趁着天心⽩后背中剑分神的一刹那,向她的前猛刺出一剑,天心⽩拼命闪开,仍被伤在右臂之上。
她腹背受敌,左支右绌,失⾎过多,⾝子摇晃一下,已经摔落下马。
萧珉不顾一切地催马跑去,大声叫着:“阿⽩”却听不到她的回应,她向着那里奔跑。
还没到那里,却被一个人在后面把她猛地揪住,她仓皇转头,是谁拉住她,不要阻碍她去救阿⽩。
那个人紧紧拉住她,用擒拿手一反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的马上,扭着她向外面跑去。
萧珉用尽全力也不能挣开,她绝望地用眼睛寻找天心⽩的下落,又转过头看着扭住她的那个人,傅鸿运。
萧珉狂疯地叫道:“傅大人,你⼲什么,赶快放开我。”
傅鸿运已经被眼前一败涂地的场面震惊的心神俱,庒着萧珉向神秘男子跑去,却在快接近的地方停了下来,向他喊道:“狼拓,你看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