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瓮中捉鳖 下
面上却可作初舂暖,不知真相者真要为他感动死了。
她又细细思想,想来两人官位不⾼,只知道要对付后唐送亲队伍而已,整体计划却未必知晓,这样也好,借着这个战役让他们提前心存恐惧,知道龙家军的威名,不敢轻举妄动,若能多拖延一会儿,也给无锋多争取些时间。
萧珉轻轻一笑说道:“昨⽇中午遇到一千名骁勇的骑兵突袭,被我们龙家军全歼了,我们也折损了几十名兄弟,无锋的弟弟便是其中一个。”
她话音刚落,马将军一看她略显清秀的面容,已经怀疑说道:“小兄弟,我看你们队伍之中有伤员,且车马破损,你说你们昨⽇经历一场恶战,本将军相信。可你说你们只折损几十名兄弟,就全歼了一千名精锐骑兵,却太过吹牛了。两军正面锋,伤亡人数一般相差无几,一比五已经堪称精锐之师,而你说的战果吗,本将军还从来没亲眼看过。”
萧珉心中一乐,看这马将军说话,只怕也不是个精通兵法的将军,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举不胜举,何况龙家军以逸待劳诈降用炸药攻击,人数上也是袭击者的二倍,便是取得这样的战果,也十分正常。
她含笑不语,不想和马将军解释整个战斗过程,而陈副将已经朗声笑道:“请问马将军你城中驻军多少人?”
马将军看他一眼,认为没有隐瞒必要,傲然说道:“封里郡城中驻军三千人。”
送亲队伍⼊城时,他亲自在城门处接,心中已经有数,龙家军此来大概是两千人,听得他们昨⽇恶战一场,损兵折将,心中更加有恃无恐,是以不加隐瞒。
陈副将看他得意神情,直接说道:“依你看,封里郡驻军多少人可敌我龙家军一人。”
马将军听陈副将如此问话,也是傲然答道:“龙家军只闻其名,本将军领兵之后,却从未亲眼见证龙家冾?家军的战力你是小看不得,来人,动手。”
他前面一番话,话意虽然严厉,语气却是和气平缓,让人以为不过是玩笑话,直到那两字动手说出,犹如甩出一支令箭,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后的几名近卫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马将军、陈郡守和他们的亲随脖子上。
萧珉这才觉得心脏从嗓子眼回到腹中,虽然这是几人⼊城前商量好的方案,但是能不能一击奏效,还是打草惊蛇,另生枝节,萧珉心中没有一点把握。
直到看见自己这方的士兵已经将钢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她才松了一口气。
陈将军却是心中有数的,他⾝后这几个近卫,不是能征善战的普通士兵,而是武功⾼強的王府⾼手,直接听命于无锋,若不是有他们在,恐怕无锋也是断然不愿意离开公主半步的。
马将军被按倒在桌子上,引颈待戮,愣了半晌,破口骂道:“我们好心款待你们,你们却偷施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边厢陈郡守已经出了満头満脸的热汗叫道:“陈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好吗?”
陈副将不理他们二人,向着萧珉恭敬一礼,然后说道:“公主,接下来请您指示。”
萧珉清清喉咙看着马将军说道:“你可知罪吗?”
马将军已经骂道:“原来你这个小子才是真正的公主,老子还以为公主都是国⾊天香,想不到却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瘪小子样,老子好心好意招待你们有什么罪?”
萧珉看着他,不浪费多余言语,轻轻吐出一个字:“杀。”
杀字落地,那按住马将军的近卫将钢刀向下一抹,眨眼之间,还在嚎叫不停的马将军就去见了阎王,那钢刀锋利无比,向着伸长的颈子一抹,那怒睁双眼的人头骨碌碌滚落到桌上,正停在陈郡守眼前,和他对视。
陈郡守是手无缚之力的儒生,何曾见过如此场面,噤不住尖叫起来,和绣⽟等几名侍女的惊叫声混在一起,起陈副将等人的讥笑。
人头滚落之时,萧珉也骇了一跳,她虽然历经磨难,毕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但却不能露出惊吓,只不经意间转了一下头,又继续说道:“陈郡守,你不要叫,惊动了这厅外面的人,我可保不了你的命。”
陈郡守哆哆嗦嗦,勉強抑制住颤抖,萧珉处死马将军那一幕太突然太利索,引起他心中极大惊惧,深恐自己一句话不对萧珉心思,也立刻做了刀下亡魂。
他却不知道,萧珉杀马将军是觉得武官格耝豪,难以控制,即使表面服从,若行事之间突生变故,便会连累众人。而在他们没离开封里郡之时,不能两名员官都失踪,所以留下陈翰之为掩人耳目,突然杀了马将军正是这个原因,也是为了震慑陈翰之。
萧珉看他战战兢兢,总算达到目的,不枉她杀了一条命,她轻声询问陈翰之宴席之事,陈翰之不敢丝毫隐瞒,立刻将两人打算和盘托出,只是将出主意的人推诿给马将军。
萧珉深深点头,这才说道:“你可知道你们两人便是计谋成功捉住我们,也不会升官财,只会尽早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