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花十九
“受伤了?怎么会受伤呢?”花十九吓了一跳,收起嘻笑的神⾊,拾起阿雪的右手仔细检查起来。他太过随意,甚至起了她的⾐袖。
“没事,请放手。”阿雪窘红了脸,这人,怎么一点礼数都没有,不知道nan女有别么?
摇头摇,赛华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拉开花十九“花大哥不要闹了,阿雪会难为情的。”
“呵呵呵。”花十九看着阿雪,忽地傻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赛华陀忍不住问道,阿雪也奇怪的看着他。
花十九的眼睛mi眯着,嘴角咧的老大,抬起右手抹了一下从齿间流下的口⽔“小姑娘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像是个苹果一样,好想药一口哦!”“花、大、哥!”赛华陀有些措败的低喊。
阿雪则是再退后一步,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颊,仿佛他真的会随时跳过来药自己一口似的。
这时门开了,苏书端着一盆炭走了进来“火我已经生好了,屋子一会就暖和了,夫人,先来烤烤火吧。”
“阿雪来,先坐这儿,我来给你换药。”赛华陀让阿雪坐到桌边,自己练的拆布、清洗伤口换药。
花十九坐在她的对面,先是盯着她受伤的手腕看,后来又盯着阿雪隐忍的脸看,那炯炯的目光让她极不适,若不是因为赛姐姐正在为她换药,她一准会夺门而逃。
过了一会,苏书将四碗汤面端了上来,再加上一碟小菜,擦擦手,招呼到“先吃饭吧。”
四人围坐在桌旁吃饭,气氛有点怪异。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漂着几抹红的⼲椒,香辣的气味直冲鼻子,走这一路,又冷又饿,阿雪轻咽了下口⽔,左手拿起筷子,想要挑起碗中的面条,试了几下都失败了,眼看着三人吃的那么香,无奈,放下筷子,端起碗,先喝了几口热汤。
碗中的汤很书被喝光了,只剩下仍固执的待在里面的面条,放下碗,重新拿起筷子,看着眼中的面条轻叹口气。忽听得耳边有人道“挑不起来吗?”距离太近,以致于阿雪都感觉得到有股热气呼到自己的脸上。
阿雪一惊,下意识的向旁躲去,破旧的方凳没有经得住她这样剧烈的运动,咯吱一声,边上的一条腿断了,阿雪就这样直直摔了下去,眼前一花却又被人给抱了起来。
因为她是仰摔下去的,所以双手微张着,一只脚仍保持着踩在地上,另一只脚不受控制的抬起此时却停在空中一动不动,被花十九单手揽住。
花十九似笑非笑,略弯着,⾝子慢慢的向阿雪的⾝子贴近,看着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小嘴,脸不由慢慢的低下,在快要挨到她的鼻尖时才停了下来,温柔如⽔的问道“你没事吧?小姑娘。”
“呃~”回过神来的阿雪忙头摇,现自己半躺在他的怀里,脸儿通红,忙起⾝道“谢谢,我没事了。”
“没事哦?那就吃饭吧。”花十九像个没有人一样,将阿雪按到了自己的坐位上,抬头看见正张大嘴巴看着自己的赛华陀和苏书,一把将苏书拎了起来“瞧你那凳子怎么修的?你就到一边去站着吃吧。”
“我…”苏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迫离开了他的坐位,眼睁睁的看着花十九一pi股坐了上去,只见他回头温柔的对阿雪道“来,我教你怎么用左手吃饭。”
见到因为自己而让苏书站立一边,阿雪很难为情,小声道“我吃了。”说着,就要起⾝,却一下又被花十九按了回去。
“怎么会吃呢?看你的面条连动都没有动呢!”花十九一副了然的神⾊,起⾝抓起她的左手,将一副筷子塞到她的手中,然后以自己的左手包裹住她的左手。
没有阿雪的局促不安,花十九极自然口中还念道“挑起以后不要直接送到嘴里,要将筷头饶几圈,这样夹好的面条才不会掉下去,来,张嘴!”将卷満面条的筷头送到了她的嘴边。
看到坐在对面的赛华陀一脸莫测的表情,站在桌边的苏书则是一脸愤慨,阿雪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十恶不赫的罪人一样“我…”刚一张口,花十九便将面条如数送到了她的口中,无奈,将这口面条耝略嚼了几下便咽下了肚,原本噴香的面条此刻在她的口里竟索然不知何味。
“姐夫,请自重!”将面条囫囵下肚,阿雪不顾一切菗回自己的手,以致碗中的热面全洒到了自己的手上,烫的她呀的一声叫出来。
花十九动作神迅,拿起桌上的手巾开始擦拭阿雪被烫伤的手,对面的赛华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旁的苏书则不屑的转过脸去,口中啐道“不知廉聇。”
“你放手呀!”阿雪不顾一切推开花十九,转向赛华陀“赛姐姐,我…”自己竟和姐夫当众拉扯,难怪姐姐会生气,可这也不能怪自己啊,心下一急,泪不由掉了出来。
赛华陀几步走了过来,拉起阿雪被烫伤的左手,关切的道“怎么哭了?很疼吗?”仔细看了看,轻舒一口气“还好,一会擦点药就没事了。”
阿雪一下愣住了,她不是在怪自己么?一旁的苏书也是不可置信的瞠大了双眼,夫人怎么会任由她的夫君当众与别的女人拉扯不清?是了,夫人贤惠不妒。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她该值得被人更好的珍惜。
赛华陀自是不知她自己在苏书的心目中的形象陡然⾼大了不少,只是一径的关心着阿雪的伤势。
感动、愧疚,不知所措一下全都涌上阿雪的心头。
——
夜里,阿雪躺在赛华陀为她准备好的上,屋外寒风呼啸,房內的她辗转反侧。这里房舍简陋,自是比不起顺王府的奢华,不知是否因为⾝边少了一个人,竟感觉浑⾝冷。
正胡思想间,门被人一脚踹开了,花十九端着一个炭盆走了进来“送火盆来喽!”阿雪在上一惊而起,暗骂自己,竟这么不小心,怎么连房门都没拴,也许是在王府里时从不拴门而习惯了吧!
动了动僵硬的面⽪,阿雪笑的极不自然“谢谢姐夫,还是将它端回去给赛姐姐用吧!”
“小赛赛可不用这个,我是专门给你送来的。”花十九很稔的将炭盆放到阿雪的下,看了阿雪一眼,突然倾⾝将手伸了过来。
阿雪⾝子不由向后缩去,他怎能随意进⼊其他女子的房中?自已莫不是被骗,落⼊了人贩子的手里,心下一紧,再想想,她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这样一个无赖吗?
“你想⼲什么?出去!告诉你我可是会武功的。”阿雪单手护在前,一脸的戒备。
看到她这个样子,花十九不由笑了,由开始的轻笑,到后来的哈哈大笑,不可抑制。
“十九哥哥,怎么了?”赛华陀披着一件单⾐挑帘走了进来,好奇的看着二人。
“没,没。”花十九一边大笑,一边因难的问她道“赛赛,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有趣的人?”
“深更半夜,怎可随意踏⼊女子闺房,简直就是恬不聇!”门外,苏书谨秉圣人遗训,却又忍不住说教。
“行了,行了,花大哥,你又开始逗阿雪了,她该休息了。”赛华陀有些无奈的摇头摇,拖住花十九向外走。
花十九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阿雪,満脸堆笑的问道“你真的确定不用我帮你吗?”说着,手指了指阿雪⾝后的墙壁。
循着他指的方向一看,一只蟑螂正在那里悠然散步,一挥手,阿雪将它打落一旁。
“你就为这个笑成这样?”赛华陀不可置信的瞪向他。
“也不是啊,你没现她的样子好像是防登徒子一样防着我么?”花十九朝阿雪努努嘴。
仔细一看,赛华陀也忍俊不jin,坐到边上“别担心,阿雪,十九哥哥虽说看起来没个正经样子,但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绝对不会伤害你,,在这里,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你安心睡好了。”说着帮她掖好了被子,吹熄了灯,拉着仍是笑意不减的花十九走了出去。
隐约间,还听见赛姐姐不断埋怨的话语,苏书不冷不热的暗讽以及花十九那令人反感的笑声,阿雪感觉头懵懵的,自己究竟处在什么地方啊?赛姐姐医术jing湛,待人古道热肠;苏书俊秀文雅,知书答礼,却对男主人颇有微词;最让她捉摸不透的却是那个一脸笑意的花十九,也许真的不该胡思想。
想着想着,阿雪便不知不觉的睡了,梦中仿佛⾝处一个荒芜的沙漠中。
“有人吗?”阿雪备感孤单,无助的向四周喊道。
浩瀚无际沙海没有半点回应,陡然间风声大作,那静寂的沙粒仿佛在瞬间被注⼊了生命一样,全都争先恐后的袭向阿雪,她想尖叫出声,却现自己再也不出任何声音,想逃跑,腿双却好似灌了铅半点儿也挪不动。眼见沙尘铺天盖地而来,阿雪不由闭上了双眼,谁来救救她?
突然间那令人窒息的感觉没有了,自己好像回到了娘的怀抱里,那样的温暖。“娘!”抬起头来却看到娘那慈祥的面容渐渐的淡了,继而出现的是一双勾人魂魄的丹凤眼在对着她笑,忽而那眼睛又不笑了,变的狰狞异常,一双铁钳似的大手扼上了她的脖子,用力的向后一推,她掉⼊了无底的深渊。
那人则在哈哈大笑,张扬的紫⾐翻飞,脸上的狠毒让她的心好痛,痛成一片片,每一片却都将那紫⾐人映照更加清晰“鸣。”梦中的阿雪低泣起来。
“不哭不哭,不怕了啊!”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纳⼊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的拍着她。
阿雪趴在那怀抱里呜呜的哭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救我救我,好多的沙子,呜~”
“好了好了,将那些沙子踩在脚底下就好了啊!”一个温柔的声音安抚道。
“不要,不要杀我,我喜你啊!”尤处在梦魇中的阿雪将潜意思的想法道了出来,茫中的她锰地感觉抱着她的手臂一紧,随后有人用力摇晃着她。
“醒醒,醒醒!”
睁开朦胧的眼,阿雪借着外面的雪光看着坐在前的人,他紧皱着眉头拍拍她的脸颊“只是做梦而已,不要哭。”
菗咽了两声,阿雪轻点了下头,任由那人扶自己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在那人即将离去时,阿雪猛然清醒了过来。“啊,你…”那人走到门口又回过⾝来,一张毫无特⾊的面孔,是那种走在人群中很不易被人现的人,正是花十九,此时他极不雅的打了个呵欠,有些不耐道“有事?没事快点睡吧,我困了。”
“你…”他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里?想着刚刚在梦中哭醒,拍哄自己⼊睡的就是他?!阿雪的心下既惊且怒,贝齿紧药着下。
看阿雪没有说什么,花十九打着呵欠走出门去,就在他刚刚关上阿雪房门的瞬间,屋內传来一声震天怒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