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青楼风波
第一六三章青楼风波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浮柔软软的贴在钱不离⾝侧轻声说道,她的语气显得非常幽怨。
薄薄的幔挡不住屋中的烛光,柯丽正坐在烛光下,专心的整理着账本,瘦小的⾝影在烛光中摇晃着,分外惹人怜惜。
“不要想太多了。”钱不离轻叹了一声,他的目光透过幔,凝注在专心工作的柯丽⾝上,心中泛起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
“就要想!”浮柔的话中不无撒娇的成分,现在的浮柔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角⾊,能陪伴在钱不离⾝边,她很満⾜。浮柔一直在寻找一个比她的哥哥浮梁还要优秀的男人,钱不离不管从哪方面讲,都远在浮梁之上,而且钱不离除了第一次是用強之外,对浮柔一直很关爱,浮柔已经产生了一种归宿感。
“你不比她差的。”钱不离轻轻搂住浮柔的脖颈,在浮柔的脸蛋上吻了一下,以他的聪明,当然知道浮柔是因为什么而难过。
“可是…柯丽什么都懂,我什么都不会。”浮柔脸⾊酡红,腻声说道。
“谁说的?我家浮柔箭得那么准,比我強多了。”钱不离笑道,这倒是实话,钱不离的箭法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这四个字来形容!他有他的苦衷,在天威军将士们眼中,他钱不离已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強者,为了保持这种崇拜。他本就找不到合适地机会去练习箭,程达等亲卫⽇夜守护着他,只要他敢在诸多的行家面前一伸手,破绽就毕露无疑。
“嗯…”浮柔心満意⾜的往钱不离怀里劲使靠了靠,有了归宿感的女人最想听的,就是自己男人的夸奖。
“柯丽,早点休息吧。”钱不离掀开幔对柯丽说道。
柯丽却没有听到钱不离的话。依然在专心地翻阅着账本,瘦弱的⾝影印在钱不离眼中。又深深印在钱不离心底,以前钱不离只是喜柯丽地天真,就象喜自己的***一样喜,不过这一次,柯丽却真正让钱不离感动了。
钱不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一觉醒来时,正看到柯丽合⾐睡在自己的⾝边。小脯一起一落、睡得非常香甜。
钱不离扭头掀起幔向外看去,晨曦透过窗户映⼊屋中,桌子上的蜡烛只剩下短短一截,象四颗纽扣一样,平摊在桌子上。钱不离皱眉回想了一下,他困意上涌时,隐约看到柯丽又换了几蜡烛,从蜡烛燃烧的时间算下来。柯丽是过了子夜才⼊睡的。
钱不离轻轻叹了口气,没有掀开被单,缓缓从里面爬了出来,跨过沉睡地柯丽,站到了下。
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钱不离不及细想。披着⾐服走到门前,推开了门,门外的程达惊讶的看了钱不离一眼,钱不离往⽇里可是不叫就不起的“大…”程达刚说出了一个字,钱不离把手指竖在前,嘘了一声。
两个人已经走出很远了,钱不离才轻轻说道:“出了什么事?”刘佩凡的军队早晨就要开拔,只闯宜州通往洪州的关口、三眼井,程达成了宜州成的总管。现在宜州的事物繁多。程达在这个时间来找自己,钱不离料到一定是出了为难地事情。
“大人。昨夜杨远京等人一直看到后半夜,才看完了那些文案,后来他们去叠燕楼喝酒…闹出了些风波。”程达一边斟酌着词句一边对看守院门的亲卫使了个眼⾊,那亲卫转头走了出去。
“叠燕楼?”钱不离笑了笑:“他们是去喝花酒吧?怎么?因为抢女人打架了?”
“那倒不是,不过…好像是因为叠燕楼的价钱太⾼了,他们和楼主争吵起来。”
“杨远京呢?让他给我进来,这个小子,不是丢我们的脸么?!”钱不离有些恼火,思量着要怎么修理杨远京一顿。
“他们都被叠燕楼的楼主扣下了。”
钱不离脸上的恼怒在一瞬间不翼而飞,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他们把杨远京扣下了?”
“是的,大人。”
“他们把我天威军的将官给扣下了?”
“是的…大人。”程达嗫嚅着接道,现在钱不离的面⾊虽然没有任何表情,语调也显得无比的平静,但程达莫名的就感到一丝惧意。
“杨远京他们没有伤人么?还是被那叠燕楼的楼主给制服了?”
“据末将所知,那叠燕楼中当夜有十数个宜州府有头有脸的贵族通宵畅饮,杨远京一定是担心给天威军造成不好的影响,才委屈求全地,要不然凭他们地脾气,早就拔剑见⾎了。”
钱不离如雕像般站在那里,半晌才缓缓问道:“顾坚知道这个消息没有?”
“末将来没来得及通知顾大人。”
“派人去给我把顾坚叫起来,告诉他,马上查清楚那些贵族是什么时间到叠燕楼去的,是在杨远京之前,还是在杨远京之后!”钱不离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狰狞,冷笑道:“想给我钱不离来一个下马威?宜州府內有头有脸地贵族?他们还不够资格!来人!”顾坚在进⼊宜州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的人扩散到宜州府的各个角落,虽然顾坚的人手不够,未必能快打听到确切的消息,但他可以趁钱不离带兵闯⼊叠燕楼的时候,抓捕叠燕楼地人拷问报情。钱不离认为自己没有必要提醒顾坚应该怎么做。做为主将⾝边的谍报脑,如果连这点小事都需要自己提醒,那么顾坚已经不适合在他的位置上继续⼲下去了。
数十息之前离开的亲卫已经带着一群亲卫回来了,听到钱不离的话,他们一声呼喝,冲过院门,立在钱不离⾝前。
“程达。我们走,去看看是何方⾼人!”钱不离脸⾊又变得平静了。率先向外边走去。
程达连忙带着亲卫跟在钱不离⾝后,一行人来到府门前,跨上早已准备好的战马,向宜州府东侧叠燕楼的方向冲去。
冲出不远,钱不离却突然放慢了马:“程达,这件事没有惊动城防军和警备队么?”
程达不由得一愣,显然他不明⽩这件丢人地事情和城防军、警备队有什么关系:“城防军和警备队值夜的将官都去了。不过…他们都是宜州府人,也不敢得罪宜州府地贵族,更不敢得罪我们,他们也就是当当中间人,怕事情搞大而已。”
“当中间人么?”钱不离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大人,莫非…有什么不对?”
“既然他们谁也不敢得罪,为什么还敢出来当中间人?按道理他们应该躲得远远的才是!难道你还看不出他们的意思?中间人…当然是要帮理不帮亲的啊!”钱不离长长吐了一口气:“程达,你告诉我。我们占理么?”
程达略微沉昑一下,摇了头摇,去青楼找乐子,没有带够钱和对方生了争持,这种事情不但不占理,还非常丢人!
“明⽩了?”
程达脸上露出了怒意。缓缓点了点头。
“明⽩就好。”钱不离呵呵一笑。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先后露出了数次怒⾊,但最后,脸⾊还是归于平静,很自然的平静,也只有程达等钱不离所倚重的将官,才能从钱不离地平静中看出浓烈的杀意,程达明⽩,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了。
想到这里,程达对着一个亲卫摆了摆手。低声嘱咐他。让他去再找些人来,现在跟在钱不离⾝后的亲卫不过三十人。程达担心在叠燕楼中生什么意外,按照钱不离大人的分析,里面还有心怀叵测的城防军和警备队啊!
钱不离等人缓缓趋马奔向叠燕楼,当他们赶到叠燕楼前时,大队的援军呼啸着赶到了,一百余名面带杀气的亲卫眨眼间就把叠燕楼堵得⽔怈不通,守在叠燕楼门前的十几个城防军一个个被吓得面无人⾊,他们退了不是、进了也不是,只能站在那里傻。
钱不离大步走进了叠燕楼,他现叠燕楼与他在那个世界从电影电视中看到地青楼大不一样,电影中的青楼只是一座楼阁,和酒楼差不多,但叠燕楼进门之后是一面平场,平场分出七、八条小路,有的小路通向一座幽深的院落,有的小路尽头处却是一面别致的花塘,叠燕楼中地楼阁有大大小小十数座,占地非常大,显示着主人的气派。
钱不离目光一扫,在一个院门处,有两个一脸怒⾊的亲卫了出来,钱不离也不多说话,只是用目光示意他们引路,一众亲卫直向着一座淡绿的楼阁走去。路上倒是遇到几个清晨起做活的仆人,见到众亲卫杀气腾腾的样子,他们显得有些害怕,但手中的活计却没有停下来。
“看来这里的主人很有背景啊!”钱不离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见微知著,他一直认为有很多事情不必非得寻求明朗的答案,从小处完全可以看出大势!低地青楼中低地仆人,看到这群杀气腾腾的士兵,竟然可以做到惧而不,正从侧面显示着青楼主人地势力!
钱不离踏⼊那淡绿⾊的阁楼,正看到杨远京、李创等十几个人脸⾊铁青的坐在那里,还有十几个城防军、警备队打扮的人站在中间,令一侧则是拔肚、昂然而立的壮汉,看样子他们是这叠燕楼的打手。
这座阁楼很大,上面围着一圈雕刻着精美图案地栏杆。几十个⾐着华贵的人或站或坐,或饮着美酒、或搂着娇娘,犹如看戏一样看着下方,不时出故意庒低、却又偏偏能让下面的人听到的笑声。
杨远京看到钱不离来了,面有愧⾊的上来,轻声说道:“大人,末将…末将给您丢脸了。”
钱不离一笑。伸手拍了拍杨远京的肩膀,大步向前走去。一直走到那十几个城防军、警备队的人⾝边,缓缓说道:“这里没你们地事了,你们都走吧。”
那十几个城防军和警备队的人闻言纷纷走了出去,只有两个人留了下来,其中一个较胖地人陪着笑脸凑上来:“大人,您来了,来得正好。我给大人介绍一下,这位…”他伸手非常恭敬的向上方示意了一下:“这位是帝国的侯爵、倪明倪大人,这位…”
“我让你们离开,没有听到?你⾝为城防军的将领,难道不知道军法如山这四个字么?”钱不离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程达,抗令不尊者,该当何罪?”
“当斩!”程达厉喝了一声。
两个亲卫迅子套了长剑,扑了过去。那城防军的将领刚露出错愕地神⾊,长剑已经毫不留情的抹上了他的脖颈,⾎光崩飞中,一颗人头猛地跳了起来,那城防军将领的尸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栏杆上响起了尖叫声、惊呼声,还有酒杯、桌椅翻到的声音。也许那些贵族们能做到处变不惊,可是青楼的女人却很难做到,青楼算得上是一个暇逸地地方了,这里的女人只能说是⾝经百,但一言不和、即拔剑杀人的场面她们很少经历过。
那警备队的头脑脸⾊变得苍⽩,拔腿就想往出跑,可惜钱不离是不会放过他的,手一挥,两个亲卫挥舞着犹带着鲜⾎的长剑了上起,手起剑落。把那警备队地头脑劈倒在地。
钱不离微微笑了笑。平静的目光向四下扫了一圈,走到一侧的椅子上缓缓坐下。
不管是比心计。还是针锋相对的急智,钱不离自认不会输给谁。对方的用意很明显,借用那城防军将领的嘴,把这里各个贵族的爵位都说出来,以给钱不离大巨的庒力。其实钱不离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侯爵!要知道财力通天的贾天祥不过是个伯爵,帝**神尉迟风云也只是个侯爵,虽然侯爵与侯爵之间的权势地位有时候会相差很远,但侯爵毕竟代表着尊贵地地位,不容人轻忽,就算再不济,侯爵也代表着一个庞大地家族!
可是如果任由那城防军的将领把他想说地话都说完,钱不离明⽩自己将落在下风,所以他才当机立断,找了个抗令不遵的借口,除掉了那两个人,同时,把自己⾝上的庒力转嫁到对方⾝上。
养尊处优的人怕什么?怕死!既然他们想用⾼⾼在上的地位来威慑他钱不离,那么钱不离就用自己的铁⾎去威慑对方,其中的输赢⾼下,就看谁的心理承受能力大了。此刻此刻的钱不离并不担心,纵使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展,今天死的也不是他钱不离,而是在场的所有贵族,相比之下,对方的庒力要比自己重得多!
至于那两个走狗,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狗永远是狗,如果那些贵族想和自己谈,两条狗的死本无法影响大局,如果那些贵族想和自己做对,留着他们咬自己一口么?
钱不离的反应度一向奇快,眨眼间他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这两条狗在他钱不离心中是无⾜轻重的,但贵族们心中也如是,正好借用他们的鲜⾎来显示自己的决断!
如果有人利用格局中的规则来打庒自己,而自己却无法利用规则去还击对方,那么,⼲脆显示出自己打破旧格局的决心,才是最可怕的威慑!
阁楼中变得鸦雀无声了,一个亲卫冷冷的擦了擦剑上的⾎迹,同时飞起一脚,把地板上犹自晃动的人头踢了起来,正砸在一个打手的⾝上,那打手无畏的气势早已消失不见了,手忙脚的向后缩去。
和钱不离预料的一样,四周围坐的贵族们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钱不离,他们都在重新估量着局势,重新估量钱不离这个人,面对着这个比传说中更为喋⾎,翻脸即杀人的⽩眉将军…到底该不该去怒他呢?其中的风险有多大?
钱不离好整以暇的玩弄着手中的酒杯,翻过来掉过去的玩,好似这酒杯中有无穷的变化一样。他在等,等对方先开口,在这种场合,后制人才是正道,何况自己的亲卫们已经把整个楼阁都围了起来,还有几十个亲卫顺着楼梯冲上了上面,他有等的本钱,恐惧担忧的是他的对手,万一…他钱不离就是一个不计任何后果、只求出口气的疯子呢?有人敢冒险么?
钱不离还在等顾坚,搜集报情不是短时间內就能坐到的,时间自然是拖得越久越好,唉,如果把柯丽带来,让她在这里给我摩按…那就更舒服了。
(没有地图是写不下去的,地图早就画出来了,但不是在电脑上,是用手工画的,朋友介绍说用英雄无敌的地图生成器画,正在试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