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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赤壁烟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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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七章⾚壁烟云(4)

  “烟花?爆竹?”周瑜吃惊地看着头顶,而⻩盖和凌统他们已经不会思考了。

  “不好,停止放箭,收缩防备,准备挠钩,不能让小船靠近营寨。换羽箭,小船后的蒙冲。”周瑜猛然反映过来,虽然不明⽩曹军到底想⼲什么,可心中的不安却无限放大了,他凭直觉感到小船有很大的威胁。

  烟花还在升空,爆竹还在四处响,小船上的草人还在燃烧,船体依然缓缓向前滑动。小船后面的蒙冲全部‮击撞‬在小船上,蒙冲船头上安装的尖刃狠狠刺⼊小船的船体,推动小船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江东军的弓箭到了,十个士兵⾼举盾牌将船头护住,剩下的二十名士兵拼命用劲将蒙冲前的小船顶向江东大营。眼看距离差不多了,领队军士一声令下,蒙冲快速后撤,向来的方向遁去,也有来不及退去的,在江东守军的箭雨下,只能弃船⼊⽔,顺⽔漂向下游。

  小船在距离江东营寨前十步的距离里失去了助力,再也无法前进,草人已经烧光,船体也开始了燃烧,让江东军目瞪口呆的是,船前方的江⽔也开始燃烧,不仅这段江⽔在燃烧,从天空中下坠的烟花残渣带着少许火星掉在营寨里的江⽔中,那里的江⽔也燃烧起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营门就陷⼊一片火海中,再眨一下眼,营门里里外外都开始燃烧起来,火势很快向营中蔓延,大量的烟雾也顺风向营內灌了进去。

  已经被这奇特现象惊呆的江东士兵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大祸临头了。站在将台上的周瑜脸⾊一下子变得苍⽩起来,火攻,曹军居然用了火攻,这怎么可能,他们到底用了什么东西让江⽔也燃烧起来,还有烟雾,热浪带着烟雾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前营地带,烟雾中的味道非常难闻,让人作呕吐,异常难受,江东士兵开始向营中后退,以求避开烟火的刺

  就在烟花升天后,曹真部也开始动手,这次扔进江东营寨的不是七八糟的石头,木头等东西了,而是小型木桶,装満了桐油的木桶,几千桶桐油扔进⽔军营寨后,由于木桶扔出去的时候已经揭开了盖子,桐油很快就洒到了⽔里和营盘上,木桶全部扔完后,巨弩将数百支巨型火箭进了营寨,熊熊烈火一下子就在营寨的中间燃烧起来。燃烧的江⽔在热度的推动下,流动的更快了,流过的地方只要有战船营盘等能烧得东西,全部烧了起来,很快,有一半以上的战船都起火了。

  ⾝为⽔军将领,都知道要预防营中起火,因为为了保证战船的灵活和吃⽔能力,大部分战船的船⾝材料都选择轻便的木料,这种木料最怕的就是火,平时船上用火都很小心,何况这般大火。火烧⾚壁,羽哥哥告诉我在原来那个历史上,周瑜和⻩盖利用一把大火将曹的三十万大军烧了个⼲⼲净净,烧掉了曹一统天下的机会,烧掉了曹一统天下的雄心。周瑜和⻩盖用火烧曹的大军是因为曹将战船连在一起,一船起火就会引发整个船队的大火,战船着火后,本没有任何生路,这也是最厉害的杀手。

  江东⽔军的营寨是世上防守最強的营寨,它是鲁肃智慧的结晶“临江作战是周郞,伏关守寨靠子敬”鲁肃在营寨防守上的奇才使得我们想攻破江东⽔军大营困难重重,营寨攻破不了,只能毁去,而毁去它的唯一方法就是火攻。周瑜当然不可能将战船连起来让我烧,也不可能允许燃烧的船只靠近营寨,所以,我要火烧江东营寨,唯一的方法是我提供起火的原料,火让周瑜他们自己放。

  这些木桶和烟花爆竹就是我让吕常准备的秘密武器,没有一个⽔军将领见过会燃烧的⽔,特别是流动的江⽔,⽔可是火的克星呀!而我却利用了这点,利用了桐油能在⽔面上漂浮燃烧的特设计了这把大火。小船的船头舱里装満了桐油,船头吃重,远看起来,就像是船里装载了重物,⽔鬼士兵要做的就是在船头上打出几个大洞把桐油放出来。浓而粘的油流⼊江⽔中,短时间不会变稀,利用这点时间,小船将大片的桐油慢慢挤向前方,由于小船连在一起,船于船之间的空隙用稻草塞満,桐油无法向四面扩散,只能顺⽔漂向江东⽔军大营。等草人肚子里的烟花爆竹飞上天空时,桐油已经随江⽔进⼊了营寨,烟花爆竹的使用就是为了让火星可以飞进营寨內,点燃⽔面上的桐油。

  我会用草人借箭周瑜当然清楚,我料他肯定会想到我不可能做出如此儿戏的事情,加上我奇袭夏口和建业都采用了夺取城门的方法,而小船的船头舱里装満了桐油,船头吃重,远看起来,就像是船里装载了重物,这就给他们传递了一个特殊的信号,让他们认为我会用这些小船埋伏奇兵争夺营寨大门。小船后的蒙冲和紧随其后的大军更让他们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按周瑜的格和不允许敌人船只靠近大营的习惯,他一定会下令放火箭烧船,这就达到了让周瑜自己放火的目的。曹真大军赶到后,我就将大批的木桶送到他那里,告诉他一看到烟花升起,立刻将木桶抛向营寨內,然后发火箭,因而前几天曹真部向江东⽔军大营里扔的东西不过是为了调整投掷的方位,为投掷木桶做准备。

  望着四处燃烧的火焰,周瑜和⻩盖换了一下绝望的目光,两人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凌统还在一边跳脚大骂,然骂有何用。指挥台距离营门很近,大火很快就烧了过去,周瑜略为沉昑了一下,便下令各军突围,先冲出火海再说。⻩盖没有说话,只是带着自己的亲兵收拢了百艘未燃的战船用尽全部的招数在火海里生生隔离出一道无火的通道,周瑜只能含泪带着凌统率领剩余不多的战船穿越这条通道向营寨外冲去。等周瑜带领的船队冲出火海后,⻩盖才带领剩余的船只向外冲。大营起火的时候,曹军主力已经赶到了‮场战‬,一场拼死搏杀开始了。

  周瑜各自突围的命令下达后,并不是所有的军士都来得及走掉,战船被烧,很多士兵要不就在燃烧的战船上,要末就在烧起的营盘里,面对熊熊大火,他们无路可走,机灵一些或者什么也不顾的士兵会选择⼊⽔逃生,而一部分士兵被燃烧的江⽔吓住了,不敢下去,只能被活活烧死在船上或者营盘里。惨叫哀号之声传出很远很远,在我有生之年,这叫声也不时出现在梦里,让我不得安宁。然而,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只能这样做,这就是战争。

  江东军人数少于我军,战船数量本相差不多,但一把大火烧毁了他们一大半的船只,剩下的船只冲出火海后就陷⼊了我军的包围中。我军的战船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自然不会和江东船只混战在一起,他们分工明确地以队列形式冲进了江东船队中,冲击、揷⼊、分割、包围,江东战船竭力想聚拢在一起形成突围阵势,然在几倍敌船的冲击下,阵型很快被冲散,除小部分顺⽔冲向下游外,大多数战船被分割开来,成为被动挨打的对象。

  我没有当指挥官,而是站在一艘巨型战船上,在‮场战‬上焦急地寻找周瑜的座船,他的座船大而牢固,加上主将的座船看守人较多,一定不会让它烧起来。看见那艘悉的战船冲出了火海,我松了一口气。周瑜指挥着⾝边的人用自己的座船尽力为⾝后的战船冲开一条生路,他明⽩我不会伤他命,因此竟没有任何顾忌地当起了开路先锋。我又好笑又想哭,赶紧指挥⾝下的战船向他扑了过去。看清我的动作,甘宁很不情愿地指挥周围的战船生生揷⼊周瑜座船的后面,将周瑜的座船和后面的船只分割开来。看见了我的旗帜,再看看⾝后,周瑜的座船停了一下后,索向我的座船撞了过来。

  我早料到周瑜会有这样的动作,因此我专门选择了一艘装満铁叉的巨型战船,两船一撞上,我船上的铁叉就刺⼊周瑜座船的船⾝上,将它牢牢钉在了我的船上,他的船‮劲使‬挣扎起来,却丝毫动弹不得。站在各自战船的甲板上,周瑜和我面对面了。

  “公瑾,不打,好吗?”我试探着伸出手去。

  周瑜看了我一会儿,‮头摇‬:“既然对上了,为什么不战?你忘了,你自己说的,如果在‮场战‬上相遇,不会手下留情。”

  我长叹:“可是你明明知道你打不过我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我不再说话,一跃而上,跳到了周瑜的战船上。⾝后的军士也跳了上去,两船上的士兵开始了捉对厮杀。而月儿和明儿,公孙宏精心打制的两把寄托了友情的剑在火光中叉在一起,溅起另一种惊心动魄的火花。我不想把这种残酷的格斗继续下去,也不想让周瑜受到任何伤害,剑法一展开,我就采取了凶猛的攻势,我要打落他手中的剑,他放弃武器,放弃与我的这场格斗。周瑜在我急速的进攻中,迫不得已只能选择守势。铮铮铮的双剑‮击撞‬中,我将他到了船舷边,再往后退,他就要掉江里了。可明知⾝处危险境地,周瑜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妥协的表示,我却不能真将他下船去,哀叹一声只能收手退后。周瑜这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竟猛地向我反扑了过来。没料到他竟然用我的方法来我。开了他几次的攻击,我突然不想闪了,如果他想解气,就让他刺我一剑又如何?想到做到,当他又是一剑猛刺过来时,我轻轻挪动⾝体斜退了半步,将要害处避开,‮腿大‬自然地向他的剑峰上去。然而,就在明儿快刺上我的‮腿大‬时,周瑜猛地收住前冲的⾝形,明儿转了半圈,斜斜地滑到一边去了。这种机会我要不会抓住就不是战神,而是笨蛋了,因此我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手腕用力,月儿挑上明儿,将它了开去,就在周瑜一愣的瞬间,我已经合⾝扑了上去,像那次救他一样,抱住他的将他扑倒在地死死庒住,同时大喊了一声都住手。

  被我庒在⾝下,周瑜没有再挣扎,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中的明儿,闭上了眼睛。船上的格斗因为周瑜被我所擒而宣告结束。曹军接管了这艘战船,我的座船很快驶了过来。将周瑜带回我的座船,把人给亲兵好生照看,我匆匆回到‮场战‬。

  周瑜的被俘让江面上还存在的零星战斗也宣告结束,几艘拼死前来营救周瑜的战船被我们击沉或俘虏,其余四下逃亡的战船在团团包围中本无路可逃,除了葬⾝火海,只有投降一条道路。江面上的火慢慢熄灭,烟雾渐渐散开,黑夜也过去了,当太照在这片死亡⽔域的时候,战斗已结束。江东八万江东⽔军全军覆灭,除周瑜被我俘获外,大将⻩盖战死,凌统重伤顺⽔而下被曹军救起为俘(后来,我全力救治了他,并安排了他养伤处,可凌统深恨未能报⽗仇,竟触柱而死)。数十名偏将死在‮场战‬上,其中包括了周庆。江东四千余艘战船被烧毁,被烧死、杀死和淹死的士兵约有两万人左右,顺⽔漂流被救起的士兵有三万八千人,他们和其他近两万的士兵都成了战俘,零星逃走的士兵被徐盛部紧紧追击着,也不可能再有生存的余地了。

  站在战船上,我凝望着被我毁去的江东大营很长时间,坚固的营盘变成了四下里散落的布条木屑,不时有几铁链在⽔面上时隐时现,靠岸的石壁上,到处是火烧烟熏的痕迹,青灰的石块已经变成了褐红或⻩黑⾊。看着已经变成⾚⾊的石壁,我不由地想起了鲁肃,鲁肃的杰作被我一把火烧成灰烬,不知道他在天之灵会怎样诅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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