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弹 前世今生
到早餐时间时,便是没心没肺的彩凤也觉察到了事情不对,跟在送餐餐车旁的乘警进包厢后,耐心的讲了讲外面的局势,亲近别洛露西亚**军的一支首都卫戍队部在昨⽇深夜发动军事政变,占领了包括明斯克央中火车站、广播大厦在內的数个要害机构,虽然府政军已经控制了明斯克大部分区域,但央中火车站和广播大厦因为**军有人质在手,现今处于僵持局面。
红凤问道:“车站的叛军有多少人,咱们车上的乘警有多少人,多少?”
穿着深黑制服的年轻乘警苦笑,说:“叛军有好几百人,还有重火力,为了乘客的全安着想,咱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再说了,如果不能击溃叛军,火车也开不走。”又道:“你们放心吧,列车长正和叛军谈判呢,相信我们会全安脫险,不过早餐后,叛军会上车清查人数,咱都合作些,不要怒这些暴徒。”又叮咛道:“如果问起各位的⾝份,还是隐瞒些好。”
又再三叮咛叛军上车后的注意事项后,乘警跟着餐车去了下一个包厢。
叶昭等六个人坐在茶几上,早点有油条⾖浆,也有面包牛,但显然没什么人有胃口,叶昭倒无所谓,但见大伙发愁的样子,蔡宝军更是抓耳挠腮,叶昭也不好若无其事的吃喝,何况想起红凤和彩凤小小年纪,自己更不能令她俩遭遇凶险。
咬了口油条,曲外官实在是食不下咽,叹口气道:“咱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叛军的要求不可能被満⾜,我国府政也不会同绑匪谈判。”
岗村英夫奇道:“为什么?”
曲外官道:“我在外务系统多年,这个原则还是清楚的,若每次我国在海外的公民被绑架府政都満⾜其要求,那可不就是在鼓励绑匪么?如此会形成恶循环,我国海外公民遇袭之事只会越来越多。
岗村英夫恍然道:“是啊,您说的对。”
彩凤小脸微微发⽩,显然有些害怕,红凤在桌下握紧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蔡宝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不一会儿回来低声对叶昭道:“9号小组已经架起了火力网,请示击毙意图进⼊11号车厢的叛军。”
叶昭摇头摇,道:“看看再说。”
天蝎第九组自也上了这趟列车,而且列车属于东方客运,他们不必遮遮掩掩便可以凭借特别件证携带武器装备上车,现今情况紧急,原本分散的他们也定然已经聚集到了11号车厢附近。
而且他们只对叶昭的全安负责,凭他们的火力,自然可以阻止叛军进⼊11号车厢直到府政军強攻⼊央中车站。
看着略显不安的彩凤,叶昭突然道:“彩凤,红凤,我定会保你们平安。”
红凤一怔,愕然看着叶昭,随即轻轻点头,彩凤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安宁许多。
几名斜挎着步的⽩俄罗斯族叛军在乘警陪同下进了包厢,叶昭等人也早就准备好了,蔡宝军将五人的护照给带头的络腮胡叛军头领,至于曲外官,一早就同列车乘务组沟通好了,换了⾝乘务组的制服冒充乘务人员,因为曲外官持外务护照,若被叛军发现怕被单独扣下。
満脸横⾁的络腮胡叛军头领拿着护照比对叶昭等人,彩凤和红凤早就被叶昭挡在了⾝后,叛军头领就想拨开叶昭,手刚刚一动,已经被蔡宝军抄住。
叶昭笑道:“我们都是普通华中人,男女有别,就不要看了吧。”
叶昭说的是俄语,那叛军头领能听懂,伸手挣开蔡宝军的虎钳,他⾝后的⽩俄叛军已经将步对准了蔡宝军。
叛军头领打量了叶昭一会儿,挥了挥手,指着岗村英夫道:“带他走!”
乘务组的工作人员早已提前通知,叛军要将国中籍旅客和非国中籍旅客分开,岗村英夫并没有反抗,跟着叛军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之后,有十多个国中乘客被驱赶到了这个包厢,其中有几名是欧罗巴亦或混⾎面孔,不过自然都是国中籍乘客。
叛军在警告包厢內的人谁也不许出来后用力带上了包厢的门,从外面上了锁,更有两名荷实弹的叛军在门外把守。
显然叛军将国中人集中在几节软卧车厢,锁了门,软卧车厢內的包厢就好像一个个牢房,便于看管。
蔡宝军在叶昭耳边道:“刚刚进来了五只小蝎子,其它的在隔壁两个包房內。”
叶昭看了看那几名欧罗巴面孔的⾼大青年,微微点头。
本来就是盛夏,狭窄的空间又挤了十七八个人,小小的玻璃窗虽开着,包厢內也闷热无比。
有一名戴眼镜的学者模样的东方男子着天津口音道:“这窗子,可以跳出去嘛。”立时便有年轻人跑到窗口向外观望,却见铁道线前,是三三两两拎着步巡逻的叛军士兵。
蔡宝军指了指车厢上方,道:“上面架着机呢,听到走动的声音了吧?”
包厢內安静下来,果然,上面有嚓嚓的脚步声。
叶昭和红凤、彩凤坐到了最角落的铁架下铺,蔡宝军和几名欧裔大汉挡在了他们⾝前,只是空间狭小,更显闷热。
红凤和彩凤都穿着宽大的灰⾊制服,鼓鼓囊囊的,这却不是为了遮住她们人⾝材,而是掩饰她们穿的十二层防弹尼龙的五号避弹⾐。
用过早餐,就有人给蔡宝军送来了避弹⾐,叶昭同样也穿了一件。
叶昭将蔡宝军也不知道从哪淘换来的一瓶冰⽔递给红凤和彩凤,笑道:“喝吧,人这一辈子,有几次能经历生死,以后都是有趣的回忆。”
在这生死关头还在乎生活质量的也就叶昭独此一份了,冰⽔⼊腹,畅快无比,彩凤只觉得这位伯伯和自己是那么的投脾气,也不像刚开始那么害怕了,小声道:“伯伯,我感觉你好像我的大哥哥一样。”说着吐吐⾆头“可不是不尊重您。”
叶昭笑笑,道:“我知道。”
红凤却有些出神,轻声道:“我经常做梦,梦到我是个大将军,有好多好多勇士随我出生⼊死,奇怪的很,我现在一丝也不怕。”
她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跟叶昭说话,叶昭心中一颤,凝视红凤亮丽脸蛋,突然有抱住她呵护她的冲动,但终于还是忍住,眼眶,却莫名有些。
“或许,你前辈子就是将军呢…”说着这话,叶昭慢慢低下头,他很怕自己眼泪会流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这辈子什么生死离别没见过?曾经一度叶昭觉得自己的感情已经枯涸,可是,此时此刻,心中莫名的难受。
三人都沉默下来,各想各的心事,彩凤稚稚的凤眼不时瞥向叶昭,如⽔如波。
接下来几⽇叶昭等都在包厢里度过,每天叛军都按时送来食物和饮⽔,分组放出去放风方便,只是这许多人挤在小小的空间里,是怎么也休息不好的,更莫说处于被挟制的险境,有几名乘客几⽇几乎都没合眼。
这⽇早晨,朝跃出地面,叛军送来的早餐花样多了起来,有来自国中的罐头和小吃,更有几名咳嗽发烧的乘客被叛军带走。
叶昭拨弄着蔡宝军拿来的罐头,道:“是生是死就这几⽇了。”
此时彩凤枕着他的腿睡得正香,秀丽已经略有些小媚妩的俏脸几乎埋进了叶昭怀里,小⾝子蜷曲在上,还偶尔呢喃两声。开始的恐慌过后,现在的她吃得好、睡得好,倒真是得过且过的格。
红凤开始还总是把姐姐抱进自己怀里,可后来也就听之任之,甚至前晚红凤打瞌睡之时也伏在叶昭腿上小睡了一会儿。
虽然叶昭三人霸占了一张铺是包厢最悠闲的三人组,但三人同,毕竟还是空间狭小,两个小姑娘青舂正茂,瞌睡自然多,也就免不了将叶昭当枕头了。
红凤昨晚小憩片刻,此时正抱腿坐在脚,不知道想什么,听到叶昭的话愕然抬头道:“您怎么知道?”
叶昭道:“现在咱们享用的食品一见便知是从国內运来的,生病的人质,也定是被送去就医,十九便是国內的医疗队也到了。”
红凤轻轻点头,道:“您真是观察⼊微。”
正说话间,突然就听到外面门锁响声,接着包厢门被拉开,几名叛军士兵的步刺刀在前面开路,最开始来过车厢的络腮胡叛军首领陪着一位绅士打扮的中年⽩俄男子走了进来。
络腮胡叛军头子指了指叶昭这边,在⽩俄绅士耳边低语起来,⽩俄绅士目光也看过来,微微颔首,随即便走了过来。
在叛军刺刀威下人群分开,⽩俄绅士和叛军头子没走到前,便被蔡宝军和一名混⾎⾼大青年拦住,散在人群中的其余几名天蝎小组成员手都摸进了怀中,他们的重型武器都在⽪箱中,但⾝上都蔵带型微冲锋,可以即刻发难。
叛军收缴了乘务组中警务人员的武器,却实在想不到乘客中会有国中特种队部携带武器上了火车,为了同国中 府政谈判占据主动,他们对国中人质倒也客气,为防起乘客反抗杀伤人命,叛军首领并没有纵容士兵大量搜刮国中乘客的财物,只有个别叛军士兵在军官不在的情况下,将国中乘客的金链、手表等物占为己有。
叛军头子想扒拉开蔡宝军和那混⾎青年,却不想两人站得极稳,对几乎捅到眼⽪上的刺刀更毫不在意,那混⾎青年会说俄语,冷冷道:“你们不要惹⿇烦。”
⾝为人质却这般镇定的威胁绑匪,而且没有一丝恫吓的意思,好像眼前几名叛军的生死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俄绅士怔了一下,更觉得叛军头子汇报的情况没错,微笑道:“没关系,我是自由民族理事会副总⼲事杜拉济科,我只是想同苏先生说几句话。”
混⾎青年道:“苏先生没什么跟你谈的,你不要再来打扰他。”
⽩俄绅士怔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说:“那好,我告辞了。
络腮胡叛军头子目露凶光,但⽩俄绅士低声训斥了他一句,他只好做个手势,带着手下不情不愿的跟在⽩俄绅士后出了包厢。
一直捏着把汗的红凤看看叶昭,又看看那若无其事斜靠在铁架旁的混⾎青年和好像永远都背⾝站在前的蔡宝军,嘴动了动,但还是没说什么。
彩凤睡得还是那么香,小⾝子又向叶昭怀里挤了挤,本不知道刚刚发生的冲突。
叶昭对红凤笑道:“不用怕,若不是顾及平民伤亡,匪兵也困不住咱们。”
红凤道:“您不仅仅是泰和行银的⾼管,是不是?”
叶昭点点头,道:“等脫了险再和你们细说。”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那⽩俄绅士又来了,不过同上次一般,又被蔡宝军和那名混⾎青年拦住。
⽩俄绅士态度极好,对叶昭这边道:“苏先生,我只是想跟您说,我们已经与贵国府政达成了协议,虽然我不知道您是不是贵国府政提到的那位贵人,您多半不是,就是不知道您跟他是什么关系,如果您跟他有关系,请您告诉他,我们对这次的鲁莽行为很抱歉,也不是诚心冒犯他,我们只是为了我们民人的自由而战。”
说完话,⽩俄绅士便摘帽子行了个礼,转⾝走了。
包厢內有几名懂俄语的乘客,都不知道这个叛军头子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突然有人惊呼:“看,快看外面。”
从车窗向外看去,就见几队穿着彩绿军装的士兵缓缓行来,是中**服,他们没带武器,但⽩俄叛军,正纷纷跳下车厢,铁路旁巡逻的叛军士兵也向东方退却。
车厢內立时爆发出呼声,被反锁的门更被人撞得砰砰响,靠近门的乘客见门外叛军离开,便想撞门逃出去。
彩凤灵一下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的道:“怎么了?怎么了?”
叶昭就笑,红凤也无奈的看着姐姐,说道:“发⽔了!”
彩凤吓了一跳,说道:“那怎么办?明斯克也有大江么?”旋即见到红凤笑容,才知道妹妹骗自己,仲手拧了红凤一把,便板着脸端着姐姐的架子教训红凤,红凤耷拉着小脑袋,不敢还嘴。
大概十几分钟后,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车內乘客一涌而出,外面走廊中穿着彩服的都是国中士兵,正依次打开包厢的门,又用⾼音喇叭喊话,要大家遵守秩序,以免发生意外。
等车厢內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十几名穿着黑⾊唐装的年轻小伙子快步而⼊,为首的小伙子见到蔡宝军打立正行军礼,蔡宝军笑着握了握他的手。
叶昭已经起⾝,对红凤和彩凤道:“咱们走吧。”红凤満腹疑问,但此时也不好问什么,至于彩凤,糊里糊涂的道:“绑匪叫咱走了吗?”叶昭一时无语。
下了火车,叶昭等人在一大票人簇拥下来到空旷处,那里已经停了一溜黑⾊轿车组成的车队,叶昭招呼红凤和彩凤跟随自己上了一辆黑⾊小轿车,不一会儿,车队缓缓启动,拐出央中车站,风驰电掣般向南郊驶去。
半个小时后,车队驶⼊了南郊一座军用机场,红凤和彩凤都不说话,跟在叶昭⾝后登上了一架螺旋桨运输机。
这是帝国最成型号的运输机,本来是30座的“嫦娥—30”型,但是这架机飞经过了改装,內部极为宽敞,舒适的贵妃沙发,冰箱家私一应俱全,奢华的人私会客室一般。
彩凤再忍不住了,惊奇的道:“原来大机飞里面是这样的。”她和红凤都新嘲,但也只坐过那种三四人座的螺旋桨机飞,却从没登上过大机飞。
叶昭笑道:“也不都是这样,这架改装了。”又道:“这里有洗漱室,不过没给你们换的⾐服,澡洗就先免了,等回国內你们姐小俩再好好休息。”指了指冰箱道:“就跟到家了一样,想喝什么随便拿,别客气。”
十几分钟后,蔡宝军也上了机飞,他拿来了一大叠文函,叶昭接过翻看。
此次帝国负责与⽩俄府政、叛军谈判的是国中外务部副部长余⽇章,在赴明斯克前,余⽇章便被告知人质中有一位皇族成员,余⽇章被授予谈判的底线是満⾜叛军所有条件,总理唐绍仪千叮咛万嘱托,要佘⽇章无论如何要保证全部人质的全安。
佘⽇章却是胆子极大,眼见叛军不肯让步,所提的要求更是⽩俄罗斯府政绝对不能接受的价码,所以在与叛军代表的双方秘密会谈中,佘⽇章竟然声称帝国已经退位的大皇帝便在这趟列车中,质问叛军代表如果圣德大皇帝稍有闪失,他们可担待得起?到时莫说什么争取立独自由,别说你们这些绑匪,便是你们那占据了塔拉地区的抵抗力量也定会被诛杀⼲净,甚至所有你们的亲属、与你们有关系的朋友都将被全力报复的国中 报情机构追杀,若不将你们整个种族变为历史,我帝国民众的怒火也无法平息。
佘⽇章提出的条件是,叛军无条件释放所有人质,国中 府政既往不咎,不会将自由民族列为反文明暴力集团,同时会保证明斯克政变士兵全安到达塔拉据地,至于叛军先前提出的释放他们被逮捕的骨⼲分子等等要求,那是想也不用想了。
虽然佘⽇章与叛军代表的秘密会谈没有官方记书记录,但在谈判结束后他一五一十的写得清楚明⽩,这些绝密材料也一股脑被蔡宝军拿到了副本。
叶昭看到这儿就笑,佘⽇章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用来恐吓⽩俄叛军的大皇帝实则真的在列车上。
如此那位⽩俄自由民族的副总⼲事种种行径也就说得通了,叛军⾼层自然会猜测车上乘客哪一位是国中皇帝,可那些年老的乘客自然看起来都不像,他们定然要部下反馈乘客的情况,定是听那络腮胡叛军小头子说了自己等人的特异之处,其⾼层人物便来求证,至于络腮胡叛军头领,地位不⾼,自不知道內领袖在找寻什么人。
看自己面相,自然和退位的国中皇帝年纪不符,那位杜拉济科副总⼲事却觉得自己可能同国中皇帝有些关系,所以才有了事后的那番话,自也希望自己将话传到国中皇帝耳中,令自己多少能同情其遭遇,不要再追究此次被挟持一事。
放下手上厚厚文函,叶昭笑着摇头摇,佘⽇章若知道自己真在车上,不知作何感想。毕竟现今皇族成员众多,自己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一大堆,如果不严格区分的话,都可以称为皇族成员,佘⽇章谈判时若知道自己在车上,保密还来不及呢,哪敢搬出自己的名头来博赌?若不然万一叛军心一横,将自己找出来胁迫中、⽩俄两国府政,可就极为⿇烦了。
此时机⾝一颤,活塞式机飞第二次爬空,幅度极大。
地面机场上,几架涂着国中空军标徽的歼击机正慢慢进⼊跑道,准备升空护航。
蔡宝军在旁边说道:“几座沿途加油的机场已经联系好了,终点站是戴河么?”
叶昭微微点头,他退位后和众隐居在戴河行宮,这座耗资大巨的宮殿建筑群是帝国步向现代社会的象征,与古香古⾊的紫噤城两种风格,比如⾼耸⼊云的盘古巨塔,比如皇家园林中的观景摩天飞轮,都和紫噤城的內敛威严截然不同。
众妃中,蓉儿可算是⾼寿了,仍与自己相濡以沫的一路陪伴,同自己一起甩掉蔡宝军也是她的拿手好戏,年纪越大,反而变得顽⽪了。
叶昭回头看了看正窃窃私语的姐小妹,笑道:“回头,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蓉儿见到她俩,也定然惊奇万分吧,只是以前蓉儿是红娘和金凤的小妹妹,现今,却是辈的人物。虽然众妃便是离世时也往往不显老态,蓉儿也一如既往的端庄娴丽,可毕竟年纪在那儿放着了,这次见面定然有趣的很了。
而又,令人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