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捕
回到王府,一条条消息报来,正值广府银号几位重量级任务参观工厂听取资金使用情况之时,造船厂一处厂房被人纵火引爆,现场一名工厂警备队巡卫被杀,现今巡捕局步队同船厂警备队已经将工厂全部控制,在该炸爆区域有可能作案的工人被全部抓捕,共计一百六十余人。
⾼大的烟⽩仍然噴着黑烟,只是一排排厂房仿佛陷⼊了死寂,那⽇夜不停的叮当作响的汽锤声和机器的阵阵轰鸣消失不见,小岛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步兵巡捕刺刀闪亮,杀气腾腾。
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大堂,更像个衙门口,实则却是署办,即两位行政总管马丁和刘麒的办公室。
此时叶昭站在玻璃窗前负手而立,听着刘麒汇报损失情况,木工厂一处厂房被炸,应该是被人事先埋下了**,人员伤亡,除了被现场杀害的警卫,另外还有一名英国技工在宿舍被杀,是刚刚全厂严查时发现的。
刘麒怀疑,炸毁木工厂的**炸药就是该英国技工带进来的,作案者在作案前遂杀人灭口,因为具备作案条件炸木工厂的一百六十余名工人皆为华人,作案者也必然是华人,而造船厂,进出盘查极严,但有时遇到蛮横的西洋技工,不免网弄一名,是以作案者必定是买通了西洋工人将**炸药偷偷带进来。
噗通,跪倒在地的大个子乃是船厂警备队管队,姓杨,此时已经吓得満⾝冷汗,连连磕头:“王爷,卑职该死,卑职该死!”
叶昭摆了摆手,道:“先起来,你的过错先不去论他,但这华工洋工,务必一视同仁,外国人怎么了?难道就不会成为暴徒么?”
“是,卑职愚昧!”杨队长又磕头,可也不敢罗嗦,起⾝退到一旁,现在多少大事等着王爷决断,怎么治自己的罪在现今简直微不⾜道,再哩嗦说不得王爷火起,就砍了自己的脑袋。
叶昭又看向了杨队长⾝旁几名穿黑制服的官警,省巡捕局总办⾼涛、广州局总巡官部守明等都在其中。
“⾼局,这犯案之人,你怎么看?”
⾼涛知道这是喊他呢,心里就是一忽悠,能怎么办?拷打审讯呗。站前两步,躬⾝道:“王爷,卑职愚见,只能逐个询问,找出真凶。”心下也知道,这希望极为渺茫,严刑之下,又哪能辨出真假?只怕一多半都会受刑不住招认是犯案之人。
叶昭对他们的手法自然明⽩的紧,微微蹙眉:“若找不出真凶呢?”
⾼涛一咬牙,冷声道:“那以卑职愚见,就将他们全部砍了脑袋,一了百了。”
叶昭又看向部守明,却见部守明也微微点头,显然认同总办大人之言。
叶昭蹙眉不语,一百多各人命,就这么砍了脑袋?那可真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了,但若说此事不能将真凶正法,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虽然被炸的只是木工厂,可以极快的重建,但此事影响极为恶劣。
钢铁厂、造船厂、兵工厂警戒极严,与北朝针尖对方芒之后就更将广州数座敏感行业工厂的全安作为重中之重,却不想还走出了事,若找不出真凶而是一口气砍一百多个脑袋,广州新政的核心精神就此破坏,腥风⾎雨人心惶惶,此事的主使者在背后可不知道笑成什么样呢。
叶昭踱着步,不说话。
外面传来脚步声,却是锦二一行人到了,远远的就被拦下,堂外有识得锦二***侍卫,急忙飞奔过去令那警戒的步手们放行。
锦二穿着开叉到纤美小腿腿弯的红旗袍,走路时纤轻扭,隐隐露出淡⾊薄筒棉袜,小腿曲线柔美,令人想⼊非非,配上一双耀目的红⾊⾼跟鞋,⾼贵妖媚,娇滴,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媚惑男人而生。
“吓死我了,锦二进了房就“哀怨,的说,声音娇媚娇媚,更令人心神怡。
叶脆笑道:“你还会害怕?”
正偷偷瞄锦二那双令人神魂颠倒的腿美与红⾊⾼跟鞋心里庠庠的⾼涛吓了一跳,原来和王爷呢,再不敢看过去。
锦二偷偷给叶昭抛个媚眼,却福了下去:“王爷金安。”
叶昭笑道:“得了,起来吧。”
锦二起⾝站到一旁,叶昭琢磨了一会儿,对⾼涛道:“你再跟我说一遍初步查探的结果。”
“是,木工厂厂房是被事先埋下的炸药所炸,卑职估计当时巡哨巡卫发现了贼人,却被贼人用⽩绫勒死,未来得及吹响警笛,是以卑职认为此贼必然练过把式…”
“等等。”叶昭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说他是被⽩绫勒死的?”
“是。”⾼涛有些茫然的回答。
叶昭踱了两步,问道:“巡卫尸体呢?⽩绫呢?”
⾼涛道:“还在,还在外面,并未收验。”心说莫不是怪自己办事磨蹭,急忙道:“卑职这就令人去办。”
叶昭却是摆了摆手,道:“将那⽩绫…算了,还是我自己去看吧。”
屋內众人都是一怔,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但王爷已经道:“头前带路。”众人自不敢多说,一窝蜂跟着王爷出了屋,只有锦二留了下来。
自不会去看尸体,恶心又恐怖。
一棵柳树下,殉职巡卫的尸体躺在担架上,盖着⽩布,叶昭心里轻轻叹口气,双手合十,微微躬⾝,对着尸体静了拜,跟着的员官厂办都惊呆了,有那信神佛的,心说这小子死的值,这福分,到了地府也不会遭罪。
“⽩绫呢?”叶昭转头问。
⾼涛一呆,急忙问旁边守着尸体的小校:“⽩绫呢,你们弄哪儿去了?”
“小人,小人不知道。”小校吓得脸都⽩了,那条⽩绸条么?可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快去找!“⾼涛跺了跺脚,小校立时飞也似的跑了。
顿饭工夫,小校呼哧带的跑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条长长的⽩绸条,只是脏兮兮的,很明显被人踩过几脚,他到了近前,跪着双手奉上。看到是绸布,叶昭先是一喜,但见到这绸布景象,又不噤摇了头摇,随即吩咐了⾝边侍卫几的,一名侍卫飞奔而去,另一名侍卫则捡起一枯树技,小心翼翼从中间挑起那条⽩绸布。
叶昭对⾼涛几名官警道:“你们跟我来。”又转向刘麒、马丁等船厂总管:“你们去忙,看怎样能快些恢复船厂正常运转。”
众人忙都领令,有的就匆匆散了,有的跟在叶昭⾝后,都是一脸惑。
为什么要人去找这⽩绫,自然是为了破案,利用他的化学知识来提取指纹,如果是普通布料就无能为力了,但今之绸布光滑,⽑孔细,昅⽔差,虽也难提取指纹,但总还有希望。令人卫生本就比不得后世,更莫说这凶手在工厂作活,手上油污定然极重,只是现在这条绸布被蹋糟的不成样子,何况凶手勒死警卫之时必然是将⽩绫攥成一团,可不知道能不能有一处平整的表面恰好留下了他的指纹。
琢磨着,叶昭就觉得希望不大,又叫人带路去那被杀英国技工的宿舍转了圈,却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回到署办大堂,叶昭坐下品茶,又叫几名官警坐,以⾼涛为首,依次坐了,却都有些茫然。
叶昭笑道:“等一等吧,你们巡捕啊,怎么破案子都要好好琢磨,等以后太平了,这破案率可就是衡量你们办差得力不得力的一个标准。鸣狗盗,杀人抢劫这种案子要怎么破,你们都要用心思,不要吃老⻩历,也不要局限与西方探侦技巧,要学会动脑子。争取这十年八年的,能总结出一套理论的东西来,作为巡捕办差查案的基础教材,以后再慢慢完善。”
⾼涛几人急忙躬⾝答应。
现今一咋,社会的变化,不是说上头搞科技发展、搞工业就万事大吉,要想社会文明真正发展,却是要社会分工各行业思想上都获得解放,各行各业几乎都可以在细微末节上影响科技发展,而合力演奏,才能使得社会文明真正进步,随之带动整体的科技进步。
叶昭今⽇一来为势所迫,二来也想令这些官警们涨涨见识,却是要⼲起了化学老本行,就算提取不了罪犯的指纹,却也⾜令他们见识到一方新天地了。
叶昭又看向了锦二,笑道:“金凤啊,你知道不知道,人的指纹世间绝没有第二人相同。”
锦二放下小蓝花茶杯,说:“奴婢略有耳闻。”虽然⾝份晋升为福晋,面对叶昭,却总是自称奴婢,好像奴隶般恭敬,时不时磕头,直把叶昭的大男子虚荣心満⾜的淋漓尽致。
⾼涛几人听到王爷和锦二***话,都是一怔。叶昭已经看向他们,笑道:“也不必瞒你们,金凤是本王福晋。”
⾼涛等人都吃了一惊,忙纷纷站起给锦二请安,连声赔罪,面对他们,锦二可就是另一副神态了,在陶家本就颐使气指惯了,场面见多了,现今也不过眼前之人⾝份更为尊贵,但再尊贵,在她这个王妃面前同昔⽇陶家下人也没有分别。
“不知者不罪。”锦二语气淡淡的,红轻吐,那脸⾊转变之快可就令叶昭想起了王熙凤,心下一笑,可锦二这劲儿偏生就讨自己喜。
叶昭转向⾼涛等人,道:“都起来吧,坐。”等几人坐好,就道:“指纹独一无二,实在可作破案之关键,只是如何提取指纹却是个难题,你等倒可以着人研究研究。”
“是!”几人忙答应。
⾼涛眼睛一亮,显然想到了什么,而部守明和另一名官警也若有所悟,只是他们自不敢相询。
叶昭含笑点头:“没错,我就是要想办法从那⽩绫上提取指纹,成不成的可不敢说,但总是个办法。”
“王爷实在有鬼神莫测之能。”⾼涛一脸拜服,几分真几分假却不知道了。
叶昭摆摆手:“等等看吧,说不定⽩忙活一场。”
锦二虽然不出声,心下却好奇的很,相公查案子都会?这,这可不是怪物么?随即觉得自己好像不够恭敬,可偏偏,相公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她虽然从不当面喊叶昭相公,心里却早喊了几百几千遍了,每次思及“我相公”一说,心里就甜的厉害,得意的厉害。
说着话,叶昭不免就谈起了破案的技巧,一些他了解的在今世能用上的,虽然大多来自影视作品,其中怕错误也不少,但也⾜以令⾼涛等人叹为观止了。本来就是启发他们的思路,有错误倒也不怕。
叶昭又笑道:“西关发明者俱乐部中就有化学物理医疗知识极为渊博之人,你们有时间可以诗教讨教,活到老学到老,这样人才能进步。”
⾼涛几人急忙应是。
一个多时辰后,几名侍卫匆匆而⼊,带来了酒精灯、碘、淀粉溶、放大镜、照相机等一堆物事。
叶昭随即笑着起⾝“我试一试,可不一定能成。”又吩咐侍卫把桌案搬到了屋子中间,点了酒精灯,对几人招手:“你们过来看吧。”
⾼涛几人急忙都凑过来,但自然不敢靠近王爷,锦二虽也好奇,不过一堆大男人站在那儿,她自不会过去凑热闹。
叶昭将盛着碘的试管放在酒精灯上加热,又洗了手,这才拿起那⽩绸布,放在试管口,实则这⽩绸布上不知道有多少闲杂人的指纹,但想来没有一个指纹有那凶手的痕迹更重,因为凶手曾经死命握着⽩绸布用力。
“呀。”⾼涛等人纷纷惊呼,因为⽩绸布上出现了好多褐⾊图案,好似重叠的、残缺的指纹,叶昭却摇了头摇十一点点将凶手可能握着的地方在试管口烤过,却本不见完整的指纹,有几个立独的指纹,但极浅,一见便知不是凶手的。
说也是,凶手里将这布攒成一团,中间绕巡卫脖颈擦摩的部分就不要想有指纹留下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两边,希望能有一小块平整之处被他攥过。
用碘提取指纹的原理是因为人手有油清汗清,碘蒸气会溶解在这些有机物质中,使得指纹显示,只是很快碘又会升华,今之照相机技术又不⾜以拍到清晰的近物,是以需要用淀粉溶来留取指纹。
将⽩绫两边熏了又熏,却实在没有清晰的凶手指纹,叶昭心里苦笑,这可露怯了,不过⾼涛等人,早只目瞪口呆。
看着一处重重的褐⾊图案,从力道看绝对是凶手的,叶昭拿放大镜对着观测了一阵,这一边⽩绫应该是疑犯左手所持,按照指纹与其它指纹相对的部位分析,应该是拇指指印,而该处指纹又被其它纹路重合,模糊的要命,只能隐隐看出指纹中心部分是个“簸箕”
叶昭无奈的头摇,若是“斗,范同还会小一些,但“簸箕”?怕这一百六十多人里就没几个左手拇指是“斗”的。
眼见几名官警都眼巴巴看着自己,显然在等自己的神奇表演,叶昭心下苦笑,这可不好说了,本来是想找不到也没什么,令他们开开眼界就好,可现在看,这几位局总确实开眼界了,可也就被这指数显形术⾼⾼吊起来了,以为自己肯定能把这案子破了。
正琢磨怎么说自己才能既有面子又下台阶,突然就灵机一动,笑道:“我有办法了,那些工人你们可都搜过⾝了?”
⾼涛忙道:“是,卑职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们细细搜了一番,假牙也未放过。”
叶昭微微点头,琢磨了一下道:“你们附耳过来…”
…
船厂东侧暗狭小的房间被临时充作了牢房,里面挤着无数惊恐的汉子,这些人散发的汗味臭烘烘的,就好像猪圈圈养看待宰的猪锣,只是这些猪锣,却知道要面对的悲惨命运,一个个惊恐不安,甚至有的吓得早尿了子。
门突然被哐当一声推开,门外是两排刺刀闪亮的步兵,推开门的巡捕被牢房內怪味熏的皱起了眉头,骂道:“这***,比粪堆还臭?”随即就大声道:“你们,左手大拇指是“斗”的,可以走了!”
牢房里立时轰一声,有人吓得哭叫:“老爷,人不是我杀的啊,老爷,青天大老爷,冤枉啊!”
“都鬼叫个庇!大将军王明鉴,已经用指纹探测神术套取了贼人左手拇指指纹,这全天下,指纹就没有一样的知道吗?放心,是真放你们走。”
巡捕⾝边,却是工厂警备队杨管队,笑着道:“放心吧,真是放了你们,咱哪个不要脑袋,敢拿大将军王的金口⽟言来蒙你们?”
见到人,这些工人心为之一安,再听杨管队的话,琢磨着还真是这么个理儿,立时就有好多人喊道:“我是斗,我是斗。”
杨队长笑道:“不急,一个个来,是簸箕的也不要怕,大将军王已有办法寻出真凶,没做亏心事的,保管不会被冤枉,当然,因为贼人可能尚有同,所以啊,暂时没嫌疑的也要去东厂区大舍等候。”
现在全厂的工人包括西洋低级技工都被看管在东厂区大舍附近,这些脫困的工人心里更是一安,总不会把全厂的伙计都砍了脑袋。
一百六十多人中,左手拇指是斗的人却是不少,有二十多号人,都喜气洋洋陆续出来,一个个被人细细看了左手拇指,又在工厂巡卫引领下向东厂区走去。
杨队长又对其余的人喊道:“咱们也走,去验指纹。
剩下的工人都是惊疑不定,在闪亮刺刀威下慢慢踱出,被押着走向西侧厂区,而有押着他们的巡捕低声议论指纹鉴别,说什么“摸过人后都会留下指纹,⾁眼看不出,大将军王却有办法令指纹显现,而这人的指纹天下独一无二,要不然怎么契书上要按手印呢?用西洋放大镜,更是分辨的真真的。”
听着巡捕议论,一名刻意走慢了两步的瘦⾼个儿脸上微微变⾊。
而等众工人集结在需几人合抱的大柳树前,一名巡捕局局总令最前面的工人将左手拇指按在雪⽩纸张上,随即点着火,盆盆罐罐不知怎么鼓捣的,那⽩纸上就显现出一枚清晰的紫⾊指纹,众工人立时一片惊呼,而那局总又拿出一块剪好的四四方方⽩绸布,大声道:“这就是贼人指纹样本,你们可以来比对一下,看是不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指纹有什么不同。大将军王说了,定不冤枉人,要令大家心服口服。”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都好奇,却没人敢动。
“来啊,你来看!”那矮胖官警指了指前面一个汉子,那汉子这才点头哈走上去,接过官警递来的放大镜,比对⽩纸上的指纹,立时惊呼“真的呀,不一样,这东西能放大,看得真清楚。”
有那胆子大、好奇的,也凑过去看,纷纷吃惊的议论。
矮胖官警大声道:“这下你们放心了吧,都回去坐好,一个个留下指纹。”
这些工人们呼雀跃,自都觉得逃过了一劫,一个个争着要⽩纸,留指纹。
就在这时,突然就听几人喊道“⼲什么?”却见一个瘦⾼个儿突然跳起,就向那柳树后的悬崖铁护栏飞奔而去,眼见几步就要跳下悬崖,悬崖下即是礁石滚滚江⽔,就算不被活活摔死。也会被奔腾的江⽔呑噬。
变起仓促,那护栏因为是绝路,又没步兵看管,⾼瘦苦力几步就可以到悬崖边,本开都来不及瞄准,谁知道他刚刚一步跳到柳树后,却见柳树上扑出一团黑影,猛的将他扑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柳树上有人,却是谁也没注意。
“好小子!看你往哪跑!”树上扑下的瘦猴乃是王府侍卫,人称赛时迁,笑嘿嘿的拿了绳索,将这⾼瘦大汉捆粽子般捆上。
远远的厂房屋顶,叶昭笑着放下望远镜,道:“搞定,接下来就看他有什么同谋了!”说起来这些工人虽然是最外围的苦力,但能混进来殊为不易,可不知道幕后指使者费了多大气力,而且买通英国技工一事,也断不是这混进来的苦力能办到的,广州定然有大人物参与其间,这回就将其一勺烩,这广州城,渐渐就要被自己洗的门清了。
锦二俏立叶昭⾝侧,轻咬红滴,偷偷看了叶昭一眼,心说相公可真是⼲甚么都第一厉害。心下感慨,竟然第一次没有拍叶昭的小马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