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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4章 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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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4章 有恃无恐

  上楼后一直一言不发的女人终于发话了:“老余,不要动。”然后她的目光落在夏想⾝上,仔细打量了夏想几眼,疑问加轻视的眼光“你就是夏想?”

  夏想也隐隐猜到了她是谁,微一点头,却没有说话。

  “我是陈洁雯。”女人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她的⾝份能给夏想带来什么震憾一样。

  虽说早有预料,也差不多猜到了眼前的女人就是即将和他搭班子的天泽市委‮记书‬陈泽雯,但听她亲口说出,夏想微微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之下和天泽市委一把手见面,而且很明显,她不但误会了他,还肯定不会对他对任何好感。

  就算他是‮长市‬,也不想和一把手完全不和。当然,‮长市‬和‮记书‬之间有执政理念上的冲突,在所难免,但年龄相差了一代人有余,又是女市委‮记书‬,而且看样子又误会了他和金银茉莉,甚至和付先先有暧昧的男女关系,以后的工作怎么开展?

  不过夏想既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热情,又没有刻意的疏远,语气也不是应有的尊敬,只是微一点头:“陈‮记书‬,幸会。”

  “确实是幸会。”陈洁雯使了个眼⾊,被她称为老余的老者一脸怒气地瞪了付先先一眼,然后退了回去,她才又以一副居⾼临下的口吻说道“以前也听人说过夏‮长市‬年轻英俊,闻名不如见面,还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年轻人…”

  “有情有义”四个字咬得极重,显然是在暗示夏想和金银茉莉之间的暧昧关系。

  夏想没说话,付先先倒先开口了:“你想说夏想怜香惜⽟就明说,别含沙影。夏想又年轻又帅气,人又好,有女人喜很正常,你的儿子就不行了,一看就一脸流氓样,谁喜他谁就是瞎了狗眼。”

  陈洁雯自认很有涵养,所以上楼后一上隐忍不发,但还是受不了付先先刁蛮的讽刺,终于脸⾊变了:“真没家教。”

  “还有脸说我没有家教?国华瑞绑了人家姐妹,要強奷,真是一个有人生没有教的畜生。”付先先今天还真是吃了药,一开口就是连珠炮,不是呛人,是直接揭短并且当面打脸。

  陈洁雯也忍不住了:“住口!你是谁家的孩子,満嘴脏话,一点素质也没有。再该说,我撕了你的嘴!”

  夏想就冷笑一声:“对不起,陈‮记书‬,您还真没有资格撕她的嘴!”

  陈洁雯本想仗着她‮记书‬的权威庒夏想一头,没想到夏想不但不给她面子,还反相讥,她就很不快地说道:“她又是什么大家闺秀?看她的刁蛮样子,能有什么出⾝才怪。”

  付先先才不服气,张口就要反驳,忽然从楼下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别让人跑了!”

  “围起来!”

  “妈的,哪个不怕死地敢来华瑞的地盘捣,不废了他,还以为华瑞是吃⼲饭的。”

  陈洁雯听到救兵来了,表情放松下来:“夏‮长市‬,今天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大家有必要坐下来谈谈。请到楼下,我们好好算算帐。”

  初步接触,短短几分钟时间,夏想就对陈洁雯有了第一印象——冷静,理智,有心机,凡事喜掌握主动权,喜后发制人,从她上楼后一直不说话,到现在一开口就有了主意,并且让她的丈夫服服帖帖地听话就可以看出,陈洁雯此人,是个厉害角⾊。

  如果他所猜不错的话,天泽市的权力格局,是她一家独大的局面。

  几人下楼,楼下已经聚満了人,杨威和萧伍保护着金银茉莉在客厅一角,以一个很有派头的人为首的十余人站満了客厅,并且将门口堵死。

  派头很大的人40岁年纪,微微发福,不过⾝材控制得还算不错,当然保养得也很好,据其微弯,走路时脚步稍快的表现可以得出结论,他大小是个‮导领‬,但不是主要‮导领‬,作威作福和谦卑两种神态在他⾝上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就证明他是一个秘书。

  而且还是⾼级‮导领‬⾝边的秘书。

  陈洁雯冲他微一点头:“张秘书来了。”又见満屋子站満了人,皱了皱眉头“摆的是什么阵势,都散了,都散了,夏‮长市‬不是你们吓得住的。”

  张秘书很听陈洁雯的话,立刻一挥手就让人退了出去。

  付先先跑到金银茉莉⾝边,拉住她们的手,小声安慰她们。夏想则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杨威和萧伍就一左一右站在他的⾝后。

  陈洁雯见不但夏想没有一丝怯意,连他⾝边的人在刚才十几个的围困下,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心里清楚,今天的事情不太好解决,比较棘手。

  不过陈洁雯却不认为国华瑞做错了什么,金银茉莉是哦呢陈的女儿,哦呢陈现在穷途末路,他的女儿就是有权有势者手中的玩具,先得者先到,况且国华瑞是谁?以他的⾝份看上了金银茉莉,是她们的福气。

  而哦呢陈明明是夏想打残废的,夏想为什么又要替他的女儿出头?想不明⽩。如果夏想早和金银茉莉有暧昧关系,也不会非得打垮哦呢陈。

  陈洁雯很费解。

  但除了费解之外,她更多的是愤怒。本来对于省委突然决定让夏想担任‮长市‬,她就十分不満,委婉地向省委提出了反对意见,理由是夏想太年轻,和她搭班子不太合适。省委没有理会她的反对,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欠奉,就让她感觉受到了冷落。本来她和省委关系还算不错,但听说夏想和省委的关系更好,就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担心夏想来到天泽市,会动摇她在天泽市说一不二的权威。

  夏想的履历她研究过了,走到哪里都会在哪里惹出一堆⿇烦事,就让她很是头疼,非常不夏想的到来。但省委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有服从。

  还没有想到如何调整策略,不让夏想在天泽市也惹事生非,不想今天就和夏想意外见面了,不但见面,而且还是烈的矛盾冲突,就让她始料不及。

  不管夏想和金银茉莉关系如何,陈洁雯却因为本来就对夏想印象不好,今天一接触,就更加深了恶感。原先她以为夏想只是一个行事张扬爱出风头的刺头,现在看来,他还很好⾊,搞男女关系。

  这样的人,怎么也能飞快地升官?30岁的‮长市‬,老天,和她的儿子大不了多少,怎么搭班子开展工作?

  作为女人,虽然已经是老女人了,但陈洁雯还是最厌恶男人风流成了,当然,出于护短的心理,她不认为国华瑞是风流,因为国华瑞还没有结婚。而夏想已经结婚了,所以她就抓住了这一个理由,一心认定夏想⾝上⽑病众多,刺头,惹事生非,爱出风头,还搞男女关系。

  这么多缺点集于一⾝,夏想到了天泽市,肯定会把天泽市搞得乌烟瘴气!

  陈洁雯不能想,越想越气,她坐在夏想的对面,斟酌了一下语句:“夏‮长市‬,今天的事情,你说怎么个解决法?”

  夏想见陈洁雯端坐的样子很端庄,只是气势很凌人,就更坚定了他的判断,陈‮记书‬是一个喜独揽大权的一把手。女人如果爱揽权,比男人还可怕。

  “国华瑞向陈茉陈莉赔礼道歉,赔偿精神损失10万元,并且承诺永远不再扰她们。”夏想要求的条件并不苛刻,他已经给陈洁雯留了情面,毕竟以后还要共事,换了别人,就算他是政治局委员的儿子,也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夏想的条件听在陈洁雯的耳中,就成了⾚裸裸的挑衅。

  陈洁雯轻轻摇了‮头摇‬:“夏‮长市‬,过了,太过了。”她站了起来,用手一指楼上“华瑞还在昏之中,他又没有怎么陈茉陈莉,却被你打得不成样子,你就没有一点表示?就不觉得做错了什么?”

  陈洁雯说话很文雅,语气很平静,似乎没有一点火星,但谁都听得出来,在平静的语气下面,有強烈的不満。

  很有说话的艺术,夏想也暗暗赞叹。

  “没怎么?说得轻巧。”夏想也站了起来,他知道陈洁雯站起来的意思,是想让他仰视,他一站起来,就比陈洁雯⾼了一头“得逞了,是強奷罪。没得逞,是強奷未遂。这件事情就算打官司,也有理要说。”

  “強奷?别开玩笑了。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情,谁说得清是谁主动是谁被动?现在的小女孩,傍大款傍⾼官‮弟子‬的多了,陈茉陈莉也许是自愿,倒贴…也有可能。”

  陈洁雯的履历夏想也看过,知道她做过妇联工作,也当过组织部长,果然是伶牙俐齿,颠倒黑⽩的⽔平十分⾼超。

  “放你的狗臭庇。”付先先又开炮了“亏你还是什么市委‮记书‬,怎么人头猪脑?自愿?国华瑞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那么丑,谁会自愿上他的,除非是精神病。”

  饶是陈洁雯多年在官场历练了一副好脾气,也忍不住发了火:“夏‮长市‬,管好你的人,别让她満嘴脏话,真替她爹妈丢人!”

  “你…”付先先还想说什么,被夏想挥手制止,夏想要的不是和陈洁雯的吵架。

  “她的话不好听,不过在理。”夏想当然要向着付先先说话,刚才陈洁雯的话也让他十分不満,完全是昧着良心说话“陈‮记书‬说是什么自愿,这话您自己也不会相信。如果您觉得我们谈不拢的话,好,没关系,我们各走各的路,各凭各的本事说话。”

  陈洁雯站在夏想面前两米远的地方,夏想⾜⾜比她⾼了一头,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庒力。夏想个子再⾼也是副手,她才是‮记书‬,是一把手,尽管现在不是在天泽市,但她还是自认比夏想⾼了一等。好嘛,现在夏想一点也不给她这个市委‮记书‬面子,刺头的传闻,名不虚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陈洁雯对夏想有偏见,却不会想想国华瑞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卑鄙无聇,只一心认定夏想无理取闹。

  “打了人还想走?没门。”老余又发怒了,又怒不可遏地摇指夏想的鼻子——他说话时最喜指别人的鼻子,仿佛不指别人鼻子就显不出他的威风一样“我不管你是什么‮长市‬还是副‮长市‬,你今天打了人,不但要赔礼道歉,还要负法律责任。我已经‮警报‬了,等着‮察警‬来处理吧。”

  “跟他们废什么话,先打上一顿再说。”陈洁雯的儿子刚才一直在楼上没有下来,现在从楼梯上露出头来“我们人多,他们人少。男人打倒,女人再抢上来,看他们能怎么着。”

  国华瑞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他摇摇晃晃从楼上下来,看到了眼镜中年男,知道救兵到了,又见到夏想有恃无恐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冲眼镜中年男大喊:“张叔,就是这个小子打了我,快,帮我收拾了他。”

  说话间,他自恃有了救兵,一心报复夏想,就又朝夏想冲了过去,而且还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就朝夏想砸去。

  萧伍出手了,准确地讲,是出脚,一脚就踢飞了椅子,椅子飞势不减,砸在客厅的晶电视上,顿时将电视砸了一个大洞。

  萧伍一动,门外的人听到动静,又纷纷涌了进来,将夏想几人团团围住,眼见就要大打出手。

  国华瑞大喊:“打,打,打!”

  张秘书看看国华瑞,又看看陈洁雯,左右为难,没发话。

  陈洁雯也犹豫了,夏想的态度是很恶劣,一点也不认错,还強硬地要求国华瑞低头,国华瑞是能低头的人?况且国华瑞是什么⾝份,夏想又是什么⾝份,他有什么资格和国华瑞叫板?夏想就算背后再有人,他也没有一个政治局委员的叔叔!

  但真的打了一个正厅级⼲部,又是将要和她搭班子的未来的天泽‮长市‬,弄不好要出政治问题。

  一方面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心疼国华瑞,另一方面是夏想不肯低头,国华瑞也不肯善罢⼲休,真是难办得很。陈洁雯才知道夏想刺头一说果然不假,一见面,就给她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而且丝毫没有给她这个市委‮记书‬一分面子。

  好一个夏想!

  犹豫了片刻,陈洁雯想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我就先回避一下,由当事人自己协商解决。”她话一说完,冲夏想只一点头,就向外走。

  陈洁雯一动⾝,老余也识趣地起⾝就走,小余不想走,想留下看热闹,被老余瞪了一眼,也乖乖地跟了出去。

  陈家一家人一离开,国华瑞就知道陈洁雯是要置⾝事外了,他也不傻,也知道夏想的⾝份,但现在假装不知道,打了再说。以前強暴女人的时候,没少耍赖,事后说不知道她是谁,最后都一一摆平了。夏想在他的家中打了他,他打还回去,别人又能说什么?

  国华瑞就发作了,又拎起一把椅子砸向了夏想。他一动手,十余人也都纷纷动手,眼见一场混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门又被人推开了,有一个人打了个哈哈从外面进来,一进来就大声说道:“都是自己人,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是邱绪峰。

  邱绪峰満面笑容——他比夏想预料得来得快了不少,也算尽心了——先来到国华瑞面前,将国华瑞的椅子放下,又来到夏想面前,小声冲夏想说了几句,最后又来到场中,拱了拱手:“华瑞是我的朋友,夏想也是我的朋友,都给我一个面子,息怒,住手,坐下好好谈。”

  国华瑞斜着眼睛看了看邱绪峰,还是放下了椅子:“邱哥,今天的事儿,我给你面子,不过他是不是给你面子,就不好说了。我也不是不讲理,要求也简单,他过来给我跪下认错,让我打两个耳光,今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否则的话,我非得打断他的腿!”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让夏想给你下跪?真不要脸,也亏得你说得出口,告诉你国华瑞,今天我还跟你没完了。”付先先气极,抓住一个烟灰缸扔了过去,正砸‮国中‬华瑞的脑门,顿时头破⾎流。

  陈洁雯几人不知道付先先是谁,国华瑞知道。慑于付家的权势,他一直对付先先忍让,但付先先又骂又打,就让他忍无可忍了,大怒:“付先先,你别他妈的不识抬举,别以为我怕了你。我让着你,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惹恼了我,信不信我连你也一块儿办了!”

  国华瑞也是喝了酒,酒未醒,又被夏想刚才打得够呛,所以气不顺。

  邱绪峰的脸⾊沉了下来,没想到国华瑞这么狂妄,这么难听的话也当面说出来,真不是个东西。

  还有更不是东西的东西——刚才明明去了外面,老余却又转⾝返回,正好听到看到付先先又骂又打国华瑞的一幕,他的火就又点燃了,冲到付先先面前,又要伸手去打。

  “我还不信了,今天非替你的爹妈好好给你一个教训尝尝,让你知道什么叫教养。”

  他的手刚扬起,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一个人冷笑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训付家人,还想打我的妹妹?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还真不够资格!”

  热闹了…一脸寒意和冷走进的人,正是付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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