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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第一波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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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6章 第一波浪嘲

  结婚后不久,孙有才就发现了游丽经常出去私会别人,而且在生活上,游丽严格执行计划任务,不在规定⽇期之內,绝对不让他碰一下。当然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他算了算⽇子,游永是游丽嫁给他七个月之后就出生了,明显不是他的儿子。

  忍了,孙有才都忍了,谁让游丽那么漂亮不嫁别人,偏偏嫁给了他?但男人都有強烈的独占心理,他慢慢地也就无法忍受游丽对他的冷落,时间一长,也就开始找游丽理论。游丽开始还和他吵架,后来不吵了,⼲脆给他提出了两个选择,一是离婚,一了百了。二是她每月给他一大笔钱,让他随便花天酒地,前提是不要再管她任何事情。

  孙有才接受了第二个条件,结果游丽每月都给他2000元任由他挥霍。厉嘲生事发之后,游丽在出逃之前,又给了孙有才3万元,让他继续装傻充愣,谁问就是一问三不知,让他看好家中的池塘——游丽家中有一处不大不小的池塘,里面还养着荷花。

  “池塘里有什么?”秦拓夫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孙有才一脸灰⽩,显然吓得不轻“那个池塘是天然形成的,⽔深的,谁也没有下去过。我以为游丽让我看好池塘,是因为她特别喜池塘的缘故——她以前常搬把椅子,坐在边上看荷花。”

  秦拓夫明⽩了几分,立刻吩咐人:“派人调来菗⽔机,菗⽔,挖池塘!”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夏想见孙有才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他也应该知道他花的钱,是他老婆的情人的钱,但也花得心安理得,一个男人活到这种地步,也不容易。

  一行人前往游丽家中,开始对池塘进行菗⽔。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到了晚上,终于菗⼲了池塘,露出了里面的淤泥。又是郑少烽自告奋勇跳到里面,开始挖泥。挖了一会儿,就挖出一个层层包裹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有整整齐齐的‮民人‬币,还有一些帐本。

  秦拓夫‮奋兴‬起来,急忙打开帐本一看,上面全是厉嘲生卖私矿的一笔笔资金走向,清楚地记载了他和徐德泉之间的资金往来,还有燕市的经手人以及徐德泉从私矿收益中可以得到多少分成,等等。更让人大喜过望的是,私矿的下游销售渠道中,竟然还有武沛勇的名字!

  好一个帐本,简直就是一道致命的枷锁,牢牢地扼住了厉嘲生和徐德泉的脖子!

  秦拓夫知道事关重大,徐德泉是市委常委,要动他,必须要请示省委。他将帐本收好,让人将钱清点清楚,一共是300万现金,然后封存,简单待几句,就又回到了县委。

  此时,从‮安公‬方面传来消息,从美容院的后院的果树下面,也挖掘出上百万的现金和一些帐本。秦拓夫大喜,有了手中的充⾜的证据,厉嘲生再硬,也抗不过去了。基本上可以确定,徐德泉也难逃一劫。但最终定罪名时,还要看上头的意思,涉及到市委常委,罪名可大可小,全在有没有人力保了。

  不管如何,先收局再说。秦拓夫命人带上游丽、游永和孙有才,以及‮委纪‬的一⼲人马,连夜返回了燕市,准备再突击审问厉嘲生。

  包括夏想在內,所有人都‮奋兴‬莫名,一直没有定案的厉嘲生案件,看来到了划上句号的时刻了。不过和其他人不同的是,谁也不会由厉嘲生联想到⾼成松。而夏想却是清楚,恐怕秦拓夫此次回去,用不了多久,将会在燕市乃至燕省的政坛上,掀起一股轩然大波。

  至于是不是能波及到⾼成松的地位,成为⾼家倒台的最后一稻草,还要看一些幕后推手是不是能够及时地推进,及时地制造出⾜够的舆论和事件。

  不过夏想坚信,⾼家应该是不过今年秋天了。

  安县的一⼲县委常委们,几乎是整夜没睡,都聚在一起商议事情。众人心思各异,也都隐隐猜到,可能厉嘲生的案件一旦定,一旦公之于众,肯定会此发一场不小的官场地震。所以所有人都无心睡眠,都在盘算自己的各方关系,计算一下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的得失。

  李丁山倒没有太多的深思,他的前程差不多已经定好,下一步将去市里上任区长,副厅级,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邱绪峰也是想法不多,他和厉嘲生虽然关系还算可以,但一点也没有参预到他的私矿以及其他的不法经营中去。⾝为太子的他有良好的家世,不缺钱,缺少的只是资历和政绩,以及方方面面的人脉,所以比起在官场上的草阶层,一般不会犯经济方面的错误,也算是一个‮大巨‬的优势。

  梅晓琳只是感到非常欣慰,历时数月,厉嘲生案件就要结案,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不枉她费尽心机一场,也算为受害的旦堡乡的几千农民出了一口恶气。

  好在安县的其他常委都和厉嘲生走得不算太近,就算倪正方也得到了秦拓夫的保证,不再追究他以前的责任,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厉嘲生的事情,不会再对安县有其他的负面影响。

  当然,所有人都不会想的是,厉嘲生只不过是一系列事件的一个导火索而已,他点燃的,不仅仅是一个炸弹,还是一个惊天炸弹!

  半夜时分,夏想给宋朝度打了一个电话,向他汇报了一下厉嘲生案件的进展。宋朝度也流露出难得的‮奋兴‬,连连说道:“好,好,好事。这样,你继续和⾼建远周旋,务必把他的资金留在帐面上,只要钱在,他就没有底气出逃。其他的事情,给我来做。”

  夏想在上一次和宋朝度会面上,向他透露了一下自己以让领先房产起死回生的名义,让⾼建远将转移到国外的资金重新划回到领先房产的帐面上,宋朝度也是持支持态度。现今见事情有变,更显出了夏想的远见卓识。

  夏想挂断电话,心中‮奋兴‬之意熊熊燃烧,一点睡意也没有。

  第二天,市里一切平静,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又过了两天,夏想突然接到了曹伯伯的电话,曹伯伯的话简短有力,只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文扬不再提任何要求,答应配合一切调查工作,他暗中也蔵有⾼建远的帐目。”

  夏想长舒一口气,心想期待已久的时刻,正在以不可阻挡的态势,来临了。

  三天后,市里传来风声,厉嘲生招供了!

  与此同时,夏想也接到严小时的电话,说是⾼建远的资金已经到帐,一共一亿资金。夏想暗笑,⾼建远胆子不小,还想大赌一把。虽然他也清楚一亿并不是⾼建远所有资金的全部,但也够让他⾁疼了,就告诉严小时:“我马上安排江山房产的人和你见面,对了,一定要让建远出面,他的判断力准确一些,可以从谈中看出对方的底线。有时谈判技巧⾼超的话,多从对方手中套出一两亿也不是难事。”

  严小时听到夏想处处为领先房产着想,心里感动,就说:“你真的是个好人,我真心地谢谢你。”

  夏想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等严小时知道真相的时候,会不会恨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事情紧急,在⾼建远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一定要将他留在国內,将他绳之以法。

  夏想因为了解了领先房产的真正帐目,所以他知道再加文扬提供的一些材料,⾜够让⾼建远坐牢。尽管他也清楚他看过的帐目只是⾼建远所有问题中的冰山一角,但拨出萝卜带出泥,只要⾼成松一倒,墙倒众人推,⾼建远的众多问题就会浮出⽔面。

  所有人都认为,厉嘲生招供之后,就应该拿下徐德泉了,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徐德泉却一点儿事情也没有,反而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物,突然就被拉下了马!

  此人名叫王德传,是建设厅建筑业处副处长。建筑业处主要职能为指导和规范全省建筑市场,管理有形建筑市场。组织协调建筑企业开展‮际国‬工程承包、建筑劳务合作,因此大权在握。王德传虽然是副处长,但因为他有后台有靠山,而建筑业处的一把手又到了退休的年龄,知道惹不起王德传,也就放权给他。

  结果王德传气焰滔天,在建筑业处一手遮天,所有招投标工程和需要审批的手续,他都雁过拔⽑,大肆收受贿赂。突然就被人举报,然后省‮委纪‬来人,直接将他带走。

  王德传在眼⽪底下被人带走,武沛勇然大怒,当即找到⾼成松,要求省‮委纪‬给一个说法,因为王德传是武沛勇的亲戚!

  本来上一次武沛勇运作王德传到景县去当常委、副县长,却被崔向从中作梗,调了強江海到景县,堵住了王德传的升迁之路,就让他大为恼火,对崔向耿耿于怀。

  自然,崔向却并不知道其中的內情,他是被陈风耍了一道。但不管如何,因为上一次领先房产的事件,武沛勇就已经对崔向没有任何好感,再加上此次事件,更让武沛勇对崔向恨之⼊骨。

  现在倒好,突然间王德传被省‮委纪‬的人带走,联想到崔向处处作对,武沛勇就想当然地认为,这件事情一定是崔向在暗中捣鬼。

  武沛勇原以为,他一提出王德传的问题,⾼成松就会立刻打电话给省‮委纪‬了解情况。不料⾼成松听了之后,却只是淡淡摇了‮头摇‬:“王德传只是你的亲戚,又不是你,用不着大惊小怪。他有事没事,你心里清楚,既然被人抓走,肯定是已经抓住了把柄,现在过问,反而落人口实。再说一个副处级⼲部我都要亲自过问,我这个省委‮记书‬,是不是当得太闲了?”

  武沛勇第一次听到⾼成松以这样的一副口气说话,吓了一跳。他和⾼成松认识多年,一直将他侍候得舒舒服服,自然非常了解他的格,⾼‮记书‬说话的口气和以前大不相同,可见还是受到了来自⾼层的庒力。武沛勇的嚣张是针对外人,在⾼成松面前,可是非常谨小慎微的,他小心翼翼地问:“老‮导领‬,难道京中有了新的风向?”

  ⾼成松看着这个昔⽇最亲信的秘书,想说出心中的担忧,却又张不开口,因为他现在也有点失去了方向感。

  上命难猜呀…

  尽管他得到了后台的亲口保证,暂时不会动他,但也没有再流露提他的意思,他就知道,恐怕他的一生将会止步于省委‮记书‬的位置。他今年60岁了,再⼲两年的话就62岁了,然后到人大再呆几年,最后好歹也能以省部级待遇离休养老。尽管他不太甘心,但也没有办法,省里反对他的浪嘲不小,有不少人在背后整他的黑材料,要不是后台力保他,他连省委‮记书‬的位子也坐不稳了。

  而且最让他忐忑不安的是,新一任的中枢之中,据说有好几个人对他不満,一想起这事就让他坐立不安。省委‮记书‬再大,也大不过京中那几位。如果那几位之中总有人惦记着他的不好,那他还有什么好⽇子过?当然毕竟他是一省大员,也不是说动就能随便动得了,但问题是,燕省之中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也为数不少。

  ⾝为省委‮记书‬,必然会得罪一些人,有多大的权力就得承担多大的责任,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关键在于,原先各自为政的常委们,现在忽然之间有了联合的趋势,在常委会上经常对他进行牵制。当然表面的斗争他不怕,他能坐上省委‮记书‬的宝座,也是一路上过关斩将,打败了无数竞争对手才有了今天。

  只是让他最担惊受怕的是,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一直躲在暗处,时不时给他致命一击,出手又准又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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