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233
第235节233
当着这么多的娘们下不来台,这可是头一回。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有点急眼了:“呦呵!今天还真遇着有才的了。”
说着,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拿起瓶子咕咚咚斟了一満玻璃杯的老土酒,重重地往桌子上一顿,凶巴巴地说:“我再说一个,这个你还能猜中,我把它⼲了,你要猜不出来,你⼲了。”
这情形就已经是剑拔弩张的赌气了,几个娘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都乖乖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也不敢言语。
唐萍有点招架不住了,虽说平时有点酒量,但真没喝过这么一大杯的⽩酒。
这个时候,紧挨着唐萍的那个娘们伸出脚来,在桌子下面劲使儿踢了踢唐萍的鞋。那意思是让唐萍找个台阶下,别跟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叫板了。
可办公室主任徐大恒看唐萍胆怯了,开始不讲道理:“猜还是不猜,不猜,那就是认输,你把这杯喝了。”
周冰冰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站起来打圆场:“徐主任,刚才不是说好的嘛,接着猜,猜不出来才喝酒,小唐萍不猜了,就算是弃权,怎么还要喝酒呢?”
办公室主任徐大恒真喝多了点,也被唐萍平静的态度怒了,她气呼呼地想,本来老子是想看看周冰冰的笑话,也没打算为难你唐萍,你小子站起来逞什么能。已经僵在了这个地步,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哪里肯善罢牟休,她气鼓鼓地说:“不行,她不猜就是认输,要罚这一大杯。”
周冰冰也有点挂不住了,她何尝看不出来,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是要出自己的丑,唐萍是替自己解围才**上⾝的,这个时候再不出来解劝,恐怕以后在这五个娘们面前也没了威信,难以开展工作。于是,周冰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一小杯酒,笑着说:“徐主任,这样吧,我再敬你一杯,谜语就不要再猜了。”
听周冰冰说到敬酒,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更是不耐烦了:“牟副主任,你要是真心敬我酒,你就把这杯酒⼲了,别跟猜谜扯到一起来。”
周冰冰不急不恼,仰头把杯中酒一口⼲了,接着又说:“徐主任,我看大家酒也喝差不多到位了,可以上主食了吧。”
办公室主任徐大恒一挥手:“急什么?大家还没有尽兴呢。”
周冰冰继续陪着笑脸道:“她们几个晚上还要有人值班呢,我是怕影响了宾馆的工作。”
周冰冰不说工作可能还好点,一说到工作,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暴跳如雷:“我说牟副主任,我还没下台,还是后期服务中心的主任,影响了宾馆的工作,导领追究下来不要你负责,我负责。”
一句话把周冰冰噎住了,脸红耳⾚的,站在那里坐下不是,不坐下也不是。
唐萍看这情形再僵持下去,非闹翻脸了不可,也罢,既然自己已经趟了这浑⽔,醉就醉一回吧。于是,她端起了那个大酒杯,陪着小心说:“徐主任,我认罚,我认罚。”
到了这一步,众人也以为可以下台了,纷纷劝慰办公室主任徐大恒。
没想到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得寸进尺,还不肯罢休:“不行,你这么认罚就算了,传出去还以为我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欺负你们年轻人呢。猜,猜不出来你再喝不迟。”
欺人太甚!这么闹下去,周冰冰也觉得在这几个娘们面前太丢人了,也赶上周冰冰喝了几杯酒,⾎往上涌,这回轮到她发飙了:“唐萍,猜就猜,真要猜不出来,我陪你一块儿喝。有什么不得了的,不就是一大杯酒吗?”
“好!”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又倒上了一大杯。“猜出来了我一个人喝两杯。
唐萍骑虎难下,暗暗叫苦,心说,周冰冰啊周冰冰,你是不是也喝多了,怎么跟办公室主任徐大恒一般见识,意气用事呢。
办公室主任徐大恒长出了一口气,她踌躇満志、志在必得、得意洋洋,心想,你们两个小家伙,跟我斗,还嫰点,才这么一,两条鱼就一起上钩了,她不等唐萍和周冰冰再说什么,手在空中一挥画了一个圆圈,大声说:“猜吧,她们⾝上的什么东西,站起来合住,蹲下去张开!“
这让人怎么猜?猜出来不难,难的是要说得出口啊,就算唐萍厚着脸⽪说出来,也羞死个人哪。
周冰冰的脸“唰”就红了,她顾不得多想,端起一个大杯子咕咚就喝了大半杯。
唐萍上前一把就抢了过来:“急什么,还没猜呢。”
周冰冰是有点酒量,可喝这么多,喝这么急也顶不住了,她叫道:“猜什么猜?明摆着欺负人嘛。”
“哈哈哈哈…”见状,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大笑,指着周冰冰说:“你想哪儿去了你!你说,你说,你到底想到哪儿去了,不说就把它喝光了!”
几个娘们的联想肯定和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想到一起去了,她们又开始怪笑,现场一片呼,管新导领开心不开心呢,已经分出胜负了,宾馆以后还是办公室主任徐大恒说了算,几个娘们也顾及不了周冰冰的感受了。
看周冰冰醉眼离地还在和唐萍抢杯子,办公室主任徐大恒也不打算放过唐萍,她气势汹汹地说:“那好,你来猜,不管你瞎扯不瞎扯,照样要喝了这一杯。”
唐萍扶着周冰冰按住了杯子,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地还是两个字:“裙子。”
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傻了,几个娘们呆了,周冰冰糊了。
周冰冰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徐主任,你们继续喝,我先回去了!”
办公室主任徐大恒也站起来,伸手要去扶周冰冰的⽟臂:“牟主任,你喝多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唐萍挡住了办公室主任徐大恒的手,淡然一笑:“徐主任,你把这两杯酒喝了,谁送谁回去还不一定呢。”
被唐萍一将军,办公室主任徐大恒站在那里,呆若木。
唐萍管不了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是什么心情了,她扶住软绵绵的周冰冰慢慢往外走。
走过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旁边的时候,周冰冰脑袋一歪,嘴一张,一大股混合着虽经咀嚼却未被充分消化的食物残渣以及52度浓香型老土酒的粘稠呕吐物噴涌而出,办公室主任徐大恒躲闪不及,周冰冰的呕吐物一点也没蹋糟,不偏不倚,从她的口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裆。
几个娘们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手忙脚地擦得擦,拍的拍,忙得不亦乐乎。
“你,你,你…”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气得要命,指着周冰冰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唐萍幸灾乐祸,笑出了眼泪。
笑罢,唐萍揽住周冰冰的细,扶着她脚步踉跄出了房间,只剩下几个娘们在帮着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扒⾐服,除污垢,办公室主任徐大恒也假装醉了,趁大吃几个半老徐娘的老⾖腐。
周冰冰温暖柔软的⾝体靠在唐萍的口上,令唐萍心跳速加,虽然当初在办公室里周冰冰曾经向唐萍抛过几个媚眼,但如此亲密的接触还是头一回,周冰冰从脖子里面冒出来的清香直冲唐萍的面门,甚至盖过了她一⾝的酒气,由于她盘着头发,她没有享受着她秀发在自己脸上拂过的温柔,却感觉到了她的吐气如兰,噤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穿过小树⾼的时候,唐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扫,借着昏暗的灯光,从她领口看进去,光洁鼓的**和雪⽩的衬⾐之间那一层带着花纹的黑⾊一闪而没,动人心弦。
哇,她的內⾐是黑⾊丝蕾啊!前壑沟很深,应该有36d吧。唐萍心里呻昑了一下,顿觉浑⾝上下热⾎沸腾,搂住周冰冰的手大胆地用了用力,双手悄悄滴往下移了几次,一点点接近了她那紧绷圆翘的庇股,而周冰冰口的澎湃起伏強烈地震撼着唐萍的心。
刚走出建江宾馆的院门,周冰冰就从唐萍的怀里挣扎出来,弯在路边的垃圾桶前又吐了一次,唐萍上前还想继续搀扶着她,却被周冰冰一把推开了。
“你别碰我,”周冰冰瞪大了眼睛。“你以为我真醉了?”
啊?原来这一切都是周冰冰的预谋,刚才的醉态是装给办公室主任徐大恒看的,怪不得张嘴吐的时候吐得那么准确,一星半点儿都没有浪费,把办公室主任徐大恒的关键敏感部位正好糊上了。
这丫头,酒量不小哇。唐萍暗自思量,慢慢移开目光往周冰冰脸上看去,却上了她圆睁得噴出火的怒目。
她心里一颤,完了,刚才借机窥偷被她发现了!被周冰冰窥探出了自己的歪心思,这下轮着唐萍不好意思了。
唐萍垂着手,继续说:“小冰冰,你真的喝得有点多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你走吧,我自己能回去。”周冰冰毫不客气地回绝了唐萍的好意。
唐萍无语,但站着没有走人的意思。
周冰冰一针见⾎:“唐萍,你以为你刚才帮了我,就可以占我的便宜?”
“哪里呢?”唐萍挠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我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
“哼,谅你也不敢!”周冰冰头一扬,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那是,在古堡区里谁也没那个胆。”唐萍被周冰冰傲慢的态度怒了,喝了点酒胆子也够大。“这机关大楼了,谁不知道你是周功立的人哪。”
周冰冰急了,眼泪都快下来了:“你,你,你也这么看我?”
唐萍猛然醒悟过来,刚才的话有点过分,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别人想的那个意思,我,我也是听朱⽟芬她们嚼⾆头的,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少糊弄人。”周冰冰肩膀动耸,看得出来是真伤心了。“哼,你们就是那么想的,你们都以为我是付晓芳那样的女人,为了当官什么都做得出来,呜呜,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和那几个娘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她这种熊包怎么也敢这么放肆呢?”
“她妈的,办公室主任徐大恒算个什么东西?她以为宾馆是她家的自留地呢,天天给别人摇尾巴的家伙,在几个娘们面前,还轮着她⾊地耀武扬威了。”唐萍破口大骂办公室主任徐大恒,以转移周冰冰的注意力。
周冰冰还沉浸在刚才的委屈之中,听唐萍大骂办公室主任徐大恒,觉得还是非常解气,渐渐地,两人又拉近了心理距离,周冰冰也没有坚决排斥唐萍,也没让她靠的太近,只是并肩边走边谈。
“办公室主任徐大恒这个癞⽪狗样的家伙,平⽇里见了导领点头哈的,连都没直起来过,没想到満脑门子全是⻩东西。”唐萍继续骂着办公室主任徐大恒。
周冰冰的心情在唐萍的骂声中逐渐调整过来了,她淡淡一笑:“你呢?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七八糟的东西?”
“我嘛,我有才呗。”
“呸!你有才?你有也是个⾊才。”
“嘿嘿,这些个鬼东西,办公室主任徐大恒也编不出来,还不是听别人讲的,我也是从网上看到的。”
周冰冰讽刺道:“哼,你倒是过目不忘啊。”
“嘿嘿,我就这么点优点,也被你看出来了。”唐萍嬉⽪笑脸。
周冰冰撇撇嘴:“拉倒吧,我要不盯着你,你恐怕也和那几个娘们一样,也要说猜不出来。”
唐萍也不否认:“嗯,可我还是念着我们是一个办公室出来的…”
周冰冰打断了唐萍重温旧梦的企图:“少来,我提醒你,你可不要胡思想,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哦。”
唐萍连忙说:“不敢,不敢。”
周冰冰脸一板:“嗯,你又来了?”
唐萍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摊开双手:“你看,我敢也不对,不敢也不对,那你到底要我敢还是不敢呢?”
周冰冰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了,惹得周边的行人纷纷侧目。
一对酒气熏天的金童**在街道上嬉笑取乐,是古堡区城里不太多见的靓丽风景。
“对了,小冰冰,我说你还是抓紧找个男朋友吧,免得她们说三道四,又难听又难看的?”
“唉…”周冰冰轻轻地叹了口气。“再说吧,你女朋友谈得怎么样?”
唐萍没好意思面对周冰冰的问题,把目光移到了前面庄楼的霓虹灯上:“你是说区医院的银花吧,唉,就那样吧。”
周冰冰开起了玩笑:“什么叫就那样啊?到底你把人家怎么样了?”
唐萍无奈,实话实说:“嗨,不怕你笑话,快分手了。”
“是吗?”周冰冰有点诧异“前些⽇子不是亲热的吗,人家还到办公室来喊你回她家吃饭呢。”
唐萍愤愤不平地说:“那是我还没下放之前,下到宾馆了,她妈就没个好脸⾊了。”
提到后期服务中心,周冰冰打住话头,不再说话。
“任由办公室主任徐大恒这般猖狂,你以后哪里还有好⽇子过呢?”眼见着快到周冰冰住的地方了,唐萍不失时机地极力想表达对周冰冰的关切。
“你就别替古人担忧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
唐萍这才意识到,今晚上仗着喝了几杯酒,又当着几个娘们的面,彻底把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得罪到家了。
官场上,越是那种受气包式的人物,受庒抑的时间长了,报复心理就越強。
两个人低着头,一步步往前走,都在思量着今后该如何面对办公室主任徐大恒的打击报复。
周冰冰一抬头:“我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等等,”唐萍若有所思,猛然喊住了周冰冰。
“怎么了?你还要⼲什么?”周冰冰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
唐萍很认真地说:“宾馆里有没有一个叫顾洁的服务员,十七八岁,圆圆的脸,逗人喜的一个丫头。”
周冰冰想了想,说:“好像有一个,你问这么⼲什么?”
“她孕怀了。”
“什么?”周冰冰差点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的,人家还是个小丫头呢。”
唐萍急忙解释:“真的,我没有瞎说,是银花告诉我的,今天上午才作的检查。”
周冰冰沉下脸来:“这又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的丫头们疯得很,唐萍你是个大男人,以后这种消息别到处传播,传出去人家小丫头还怎么回家见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唐萍庒低声音说:“这是办公室主任徐大恒⼲的。”
“真的?”周冰冰瞪大了眼睛,停住了脚步。“我不信,你看她那熊样,还敢来真的?”
“这个你就不了解了,越是像办公室主任徐大恒这种蔫不啦叽的男人,越坏,坏起来就一定是坏透了。”
“你呢,你好像也蔫的嘛。”
“别打岔,听我给你讲,银花吓唬那丫头,我认得你,你是建江宾馆的服务员。那丫头就点头,银花又说,你这么小就搞,以后会烂死的。那丫头就哭着说,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再问她是谁⼲的,她摇着头死活不肯说了,急了,就哭,我不能说,我不能说,说了我要被辞退的。我琢磨着,这肯定是管着她的人⼲的,你想想,谁能有权利辞退她?”
“说了半天,你也没证据证明就是办公室主任徐大恒⼲的。”周冰冰沉思了一会儿,又打量了唐萍一番,笑了:“你这个家伙,我看也是蔫坏蔫坏的。”
唐萍讪笑:“哪里呢,我这不是给你帮忙吗?”
周冰冰与唐萍又相视一笑:“少来,说得好听,给我帮忙,还不是给你自己帮忙啊?”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条定律和法则同样适用于官场。
如果没有这场聚餐,周冰冰不会和唐萍有什么瓜葛,如果没有酒桌上的荤段子,唐萍也不能帮上周冰冰的忙,再如果不是一起得罪了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唐萍别说扶着周冰冰的小,就是和周冰冰面对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官场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想到这,唐萍傻笑起来:“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今晚上谢谢你了。”
不客气,今后只要用得上我唐萍,一个电话,一条短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哈,德行,拜拜。”周冰冰乐了,摆摆手,走进了一座小院。
唐萍站在街道上,傻傻地望着周冰冰风摆杨柳的背影发了好一阵子呆…
周冰冰负责建江宾馆工作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动接受卫生防疫部门的检查,并给宾馆的全体员工检查⾝体。
这事涉及到要花钱,周冰冰当然不敢自作主张,她把想法给吴津一汇报,吴津立马向周功立汇报,周功立毫不犹豫就同意了:“牟主任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要支持啊。”
有区长支持,周冰冰就用不着向顶头上司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报告了。
其实,按照卫生防疫部门的规定,区里的卫生防疫站每年对全区的宾馆招待所都应该普查一次,但建江宾馆是个例外,不仅要发放卫生合格证,还收不到一分钱的费用。
对此,防疫站的李站长向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提过一次意见,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把眼一瞪:“查什么查?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后来,李站长又在吴津面前嘟囔过,王大強打了哈哈说:“老洪,你放心,建江宾馆不是七八糟的地方。”于是,每年的卫生防疫检查也就走走过场,不了了之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一查不打紧,问题还确实不少呢。
一是洗菜的池子细菌含量略微有点超标,这可不是小问题,区里的主要导领和来视察工作的省市导领都要在这里用餐,万一吃坏了肚子,这个责任谁也负不起啊;这个好办,整改的措施就是每天增加两次彻底清洗,再一检查,达标了;
二是负责传菜的一个小伙子有比较隐蔽的⽪肤病,医吃上叫脂溢⽪炎,通俗地说就是青舂美丽疙瘩⾖,她没长在脸上,一大片全长后脖颈子上,闲得没事的时候她总拿手扣,这不符合卫生习惯;
这个也简单,整改的措施是调离传菜岗位,去前台负责帮客人搬运行李;
最大的问题出来女员工⾝上,因为女员工比男员工多一项检查內容:妇科。
几个领班的娘们有小不然的妇科病,没有传染,不会影响正常工作,服务员全是一班青舂年少的小丫头,妇科病倒是没有,却有比妇科病更严重的问题:两个长得最可爱的小丫头孕怀了。
这个特殊情况李站长也不敢怠慢,更不敢声张,她连忙拿着检查结果跑到周冰冰的办公室里报告,周冰冰一听也急了:“李站长,没搞错吧?”
“这种事情哪能搞错的?”李站长把检查结果往桌子上一拍。“牟主任,你看看,这是检查结果。”
周冰冰把单子拿起来一看,果不其然,一个名叫顾洁,一个名叫张燕。
周冰冰又问:“李站长,不太可能吧,据我了解,这两个小丫头都才十七八岁,上个月才从下面乡镇招进来的,不但没有感情,而且连男朋友都没有谈,怎么看也不太可能啊。”
李站长一脸苦笑:“嗨,才刚刚怀上,你怎么看得出来?”
周冰冰脸一红,又问:“这种事情,外面的宾馆多不多?”
“多,多了去了。”李站长说起这种事情来,简直可以用眉飞⾊舞来形容。
“外面的宾馆招待所,服务员孕怀的多着呢,每年我们检查的时候都能查出好几十号,不过,我们只管查结果,不管追是谁⼲的,反正宾馆没责任,查出来之后,刮了就是了,有的索把孩子生下来,也没人过问。牟主任,这种事情太普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如今古堡区上的店酒宾馆招待所遍地开花,不少办了注册登记的宾馆都有打电话送名片****的“姐小”而那些小招待所的服务员“⾝兼两职”的现象也不少见,甚至成了招揽顾客的手段,出派所对此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风头上被抓了现行,也就没谁过于追究过。
与李站长的轻描淡写不同,周冰冰可不这么看,她郑重其事地说:“李站长,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建江宾馆!”
李站长看周冰冰的态度很严肃,眼珠子一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建江宾馆不是一般的店酒旅社招待所,它是区委区府政的正规接待单位,古堡区的政治门户和形象,它的直属上级主管部门就是区府政办公室。
如果连建江宾馆的服务员都成了“姐小”传出去不但对建江宾馆的商业声誉是沉重的打击,对古堡区的政治影响也非常恶劣。
况且,这两个小丫头才来没多久,本没有谈男朋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区里的导领们?
这个念头才在脑海里一闪念,李站长也不由得胆战心惊,吓得再也不敢做声了。
沉默了一会儿,李站长战战兢兢地问:“牟主任,你看这事…”
周冰冰盯着李站长,大眼睛里流露出煞气:“李站长,你是老同志,这事的严重就不用我和你多说了。我只跟你強调一点,这事绝对不能声张,漏出去一星半点儿,你这个站长就当到头了。”
这年头,谁敢拿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开玩笑。
没想到周冰冰看上去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说话办事却是斩钉截铁,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李站长心头一寒,忙点头称是:“那,牟主任,我走了。”
周冰冰淡然一笑:“李站长,检查结果我先留下了,你放心,这事我来处理,处理完了,你来结算检查费用。”
李站长长舒了口气,心里佩服得很,这个周冰冰是个当官的料。钱是钱,理是理,一码归一码,大事不糊涂,小事不含糊,不愧是周功立⾝边出来的人。
李站长走了之后,周冰冰立刻将顾洁和张燕喊进了办公室。两小丫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周冰冰的脸⾊很严肃,心里便有点打鼓。
等周冰冰把检查结果往两人跟前一推,顾洁立马就哭出声来,张燕也流出了眼泪。
周冰冰开门见山地说:“顾洁,张燕,你们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你们把我当导领也行,当大姐也行,你们还年轻,如果谈恋爱谈出点出格的事情来,跟我说了,我也能理解,马上去医院处理了我会替你们保密。”
周冰冰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又说:“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实话实说。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建江宾馆不是一般的店酒旅社,更不是街面上的招待所,都像你们这样,宾馆以后还怎么开张营业,怎么对外接待省市导领?”
出乎周冰冰的意料,跟这俩小丫头说了个把小时,道理颠过来倒过去,可这俩小丫头比抗⽇时期的刘胡兰还要坚強,无论周冰冰怎么威利,俩丫头宁死不屈、咬紧牙关,就是不肯招供,实在被急了就一个劲儿地哭,哭得伤心得不得了,弄得周冰冰心里也是酸酸的。
明明是受了欺负,可有委屈都不敢说,这两小丫头肚子里的苦⽔够多的了。
不管周冰冰忍心不忍心,不把两个小丫头的嘴巴里撬开,这事就没法收场。
周冰冰不再说了,只盯着两个小丫头看,看得两小丫头心里直发⽑。
周冰冰不问,两小丫头也不哭了,时不时还互相对视一眼。
这一对视不打紧,周冰冰明⽩了,这两小丫头的事,她们互相之间很清楚,只是两个人在一起,谁也不肯先开口说。
敌深⼊,各个击破。
“张燕,你先到隔壁小会议室里等着,好好考虑一下后果,顾洁,你留下。”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周冰冰吩咐略胖一点的张燕回避,先和顾洁谈。
“好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剩下顾洁一个人,周冰冰继续展开攻势。
瘦小苗条的顾洁长着一张瓜子脸,秀秀气气的,十七八岁已经发育成了,⾝材尤其好,⾝细得一把能掐过来似的,衬托得该鼓的地方很是拔,该翘的地方紧绷绷地翘着,只脸上细细的绒⽑还清晰可辨,一看就是那种天真可爱型的小丫头。
周冰冰已经从唐萍那里得到了消息,顾洁的肚子是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搞大的,这是主攻方向,必须拿下,所以就先集中力量对付她。
可顾洁看上去天真可爱,但也没有周冰冰想象的那么脆弱,她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仍然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周冰冰如何的苦口婆心,威利就是拒不开口。
周冰冰着急了,连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都对付不了,那以后还怎么管理建江宾馆呢?
寻思片刻,周冰冰想起了唐萍提到过,区医院的银花她们供的时候,顾洁也是不肯坦⽩代,最怕的就是被辞退。
于是她狠狠心,冷冰冰地说:“那好,顾洁,我也不你了,我通知财务,你去把这个月的工资结了,收拾东西回家吧。”说完,掏出机手就准备打电话。
顾洁一把抱住周冰冰拿电话的手,又哭出声来了,她知道收拾东西回家是什么意思,这是辞退、开除、卷铺盖滚蛋,工作丢了,收⼊没了,还要回老家洗⾐服做饭嫁人,做一辈子的乡里人了,好不容易跳到区城里来了,才过了个把月的城里生活,怎么能回去呢?
所以,这一回她哭得格外伤心格外悲切。
“姐姐,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周冰冰也有些不忍,也有些好笑,这回终于找准了小丫头们的薄弱之处了。
“牟主任,牟姐姐,我冤枉啊…如果你把我辞退了,我没脸回去见人了,就只有跳凤凰江了…”
只要开口说话就能够突破防线。
周冰冰把机手放下来,和颜悦⾊地说:“顾洁,看你哭得多伤心啊,姐姐我也不忍心呢,可是我不把这事搞清楚我也代不了。我刚一接手,建江宾馆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传到记书区长的耳朵里,你说呢,姐姐我怎么代?唉,你跟姐姐实话实说了,姐姐帮你一起想办法,好吗?”
一说到关键点上,顾洁又只知道哭不说话了。
周冰冰急了,把顾洁的手一甩,厉声说:“顾洁,你怎么就知道哭呢?你要不说就算了,张燕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走吧!”
说完,起⾝就要往外走。
看周冰冰真动了气,顾洁终于顶不住了,她拉住周冰冰的⾐袖,结结巴巴地说:“这事…你可以去问…王…徐主任…她…”
“哪个徐主任?”周冰冰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管我们的徐主任。”
好哇,你个不要脸的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在机关大楼里看你点头哈像是个窝囊废,没想到,你对付起宾馆的小丫头来,倒是狠得下心,下得去手啊?
周冰冰沉着脸假装生气,严肃地说:“你⼲的好事,你让我去问徐主任⼲什么?难道你以前跟她汇报过了?”
“不是的,就是她…⼲的。”顾洁又哭了。
顾洁虽然回答得语无伦次,但周冰冰的心里却是明明⽩⽩的。
“好了,顾洁,你把经过简单写一下,我去找张燕谈。”周冰冰吩咐顾洁,她要继续各个击破。
顾洁羞羞答答地问:“这个事情怎么写啊?”
这一问,还真把周冰冰问难住了,她略一沉昑,说:“具体的过程细节就不写了,只大概写一下时间地点和人物。”
“那,我写了,姐姐,你还辞退我不?”顾洁可怜兮兮地问。
周冰冰安慰道:“你写完了还回去上班,对别人啥也别说,谁问也不能说,你要跟别人说了,姐姐我就救不了你了,知道吗?”
顾洁胆怯地点点头,言又止。
周冰冰来到小会议室,张燕连忙站了起来,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了,看着都可怜。
周冰冰示意她坐下,刚开口说“顾洁已经说清楚了…”
张燕哇地就哭了,她菗泣着说:“牟主任,好姐姐,你救救我们吧,我们冤死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周冰冰递给张燕一张纸巾,说:“你别哭,慢慢说。别怕,姐姐替你做主。”
张燕停止了哭泣,断断续续地说:“顾洁没跟你说吗,我也是徐主任…⼲的。”
张燕的话让周冰冰大惊失⾊:“真的?怎么又是她?”
“真的,那一回徐主任着我在客房里那个,顾洁开门进来做卫生,一下撞见了,本来她想跑的,可一下没跑了,徐主任就把她一起那个了,那个完了,她跟我们两个讲,只要不说,以后给我们转正式编制,要是敢对外讲,就叫我们两个一起滚蛋。”
周冰冰愣住了,办公室主任徐大恒这家伙太恶劣了,俗话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家伙一口就吃了俩,还一点防范措施不采取,害了两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真是龌龊下流卑鄙可聇。
这还是最近一批的两个,她管建江宾馆好多年了,谁知道她搞过的丫头还有多少呢。
“好了,顾洁在里面写情况呢,你也把情况简单地写一写,怎么处理,等我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张燕张大了嘴:“啊,我们实话实说了,还要处理啊?”
周冰冰忙安慰道:“不是处理你们,是处理这件事,你们照常上班,没你们什么事了。”
两丫头忐忑不安地走了,周冰冰才感觉到十分疲惫,口⼲⾆燥。
冷静下来,周冰冰是又气又恨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