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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 意外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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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天平坐在沙发,一直等到夜里10点多才见她背着包回来,头发似乎洗过,半⼲地贴在脸上。

  齐天平強忍着问她去哪儿的冲动,走过去将刚煮好的咖啡递到她面前。

  “喝了吧,驱寒。大冷天的,老往外面跑。”做错事的男人,大抵都很殷勤,可越殷勤就越显得不可饶恕。

  “我没有晚上喝咖啡的习惯,容易失眠,谢谢。”她换了鞋,绕过齐天平往洗手间走去,不久就听到洗⾐机转动的声音。

  “苏小意走了?”

  “嗯,她来送药的。”

  纪如意想,送药能送到抱在一起?但她嘴上没,拿了睡⾐去洗手间换上,折回来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齐天平拿了吹风机走过去,开了电源给她吹头发,纪如意想挣扎着站起来,齐天平按住她的肩膀。

  “别闹了,头发不吹⼲很容易感冒。”

  他用手指拨着柔顺的短发,浓郁的香橙味道再次袭来,他心里柔软无比,俯下⾝在她耳边轻轻地:“我知道你生气了,对不对。”

  “别,我哪里这么小气,只是拜托你,下次如果苏小意或者其他女人要来,⿇烦你提前跟我一声,我好借过,免得碰到尴尬。”

  “你这还不叫生气?吃醋就吃醋呗,又不是丢人的事!”

  纪如意站起来,想要发作,见他一副奷笑着吃定你的模样,嘘了口气,懒得理他,扒拉了一下刘海,问:“我睡哪儿?”

  “睡啊!”

  “那你睡哪儿?”

  “你呢?我这儿就一张,你我睡哪儿?”

  “那我睡楼下沙发。”

  齐天平见她认真的模样,无奈的:“算了,还是我睡沙发吧。”

  但是齐天平就无赖一个,睡到凌晨就卷着毯子蹭上了,从⾝后抱住纪如意。

  睡梦中的她不安分地‮动扭‬了一下,齐天平却搂得更紧,庠庠地吻着她的后颈,纪如意低昑了一声,然后意识到自己⾝处何地,啪地睁开眼,齐天平的气息和温度环绕着自己,让她突然想到吐着子的蟒蛇,嗖地转过⾝看着他。

  “怎么了?”

  “齐天平,你别碰我!”

  “这种时候不碰你,想要我死吗?”

  “我只是不能接受,你几个小时前抱着其他女人,现在又来抱我。给我留点缓冲的时间,可以吗?”

  一句话,把齐天平得进退两难,最后两手一松,颓废地平躺着看着天花板,但心里很犯的美起来。

  到底,她还是生气,还是吃醋,而她能够为自己生气吃醋的感觉,简直太HIGH了。

  ‮夜一‬安分,醒来,不出意外地,齐天平依旧不在上了。

  纪如意套着棉袍出去,齐天平已经坐在餐桌前气定神闲地吃早饭。

  “这么早就起来了?特意不叫醒你的。”

  “睡不着,所以还是早点起来吧。”

  “是因为我不在,所以睡不着吗?”这男人,脸⽪厚到家了。

  纪如意⽩了他一眼,走过去问:“有什么吃的?”

  “阿姨在厨房,以为你要睡懒觉的,所以没备你的份,你想吃什么,自己去让她做吧。”

  纪如意看了他碗中的叶麦粥,飘进厨房盛了一碗坐他对面自顾自的吃起来。

  这是他们同居之后,和平共处的第一个清晨,清粥光大棉袄,简直太他妈‮谐和‬了。

  第二天,纪如意去取回了自己的车。小⽩跟看怪兽一样盯着她打量,纪如意被他看得心里发憷。

  “喂,小鬼,我脸上长东西啊你一直盯着我看?”

  “纪‮姐小‬,上次你车坏在一明山上,我们以为你遭劫匪了,齐少发了疯似的在树丛里找你,手上都被树枝划破好几道口子,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这样?你跟齐少什么关系啊?”

  “冤家!”纪如意没好气的回答,觉得这人忒三八了,但心里还是感动的。

  一连几天,齐天平都推了应酬早早下班回家,但总见纪如意换了轻便的装束挎着包出去,然后10点多的时候回来,头发总是的。

  这样连续一星期,他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尾随纪如意的车开出去,最后见她开进之前自己一直来游泳的那栋大厦的停车场。

  这丫头来这里⼲什么?他的车不敢跟得太近,见她开进地下停车场,便在外围绕了一圈才开进去。

  这栋大厦,一楼是瑜伽馆和健⾝中心,二楼,三楼是室內游泳馆,二楼是VIP区,三楼是普通区。

  他一楼一楼寻上去,一个室一个室地找,终于在三楼的普通游泳池见到纪如意的⾝影。

  冬天来游泳的人很少,深夜来游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此刻偌大的游泳馆,就只有她跟私教两个人。

  “游的时候,手臂要伸直,动作要一组一组做,手-脚-手-脚,然后昅气…换气…就这样,很好…”

  纪如意穿着分体式的比基尼站在岸边,私教⾚/裸的上⾝贴着她姣好的曲线,一只手抬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从⾝后环过她的贴在她的‮腹小‬,手把手地教她游泳的动作。

  “我靠!”齐天平冲过去一把把纪如意从教练的怀里抢过来,脫了自己的外套将她裹住。

  纪如意和私教被齐天平迅猛的动作惊得完全没了反应。

  “你怎么会来这里?放开我。”

  “跟我回家!”

  “我不回,课程还没结束呢。”

  齐天平目露杀气地剐了那教练一眼,那教练以前在VIP区做过救生员,所以认识齐天平这号人物,此时叉着不敢话。

  “深更半夜的学什么游泳?还孤男寡女的,跟我回去!”

  “齐天平,你自己烂就算了,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这么烂!我花了钱报了课程,踏踏实实地来学游泳,⿇烦你,别想歪了。”

  “我不想在这儿跟你争,我们回家再!”

  “不行,我花了钱,得到点再走!”纪如意将他的外套卸下来扔到他手里,转⾝跟私教:“我们继续!”

  那教练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再教纪如意了呀,于是讪讪笑着:“今天就到这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完收拾了东西就溜了。

  纪如意见没戏,拿了浴巾裹着就往换洗间走去,一把被齐天平拉了回来。

  “齐天平,你别每次都这么野蛮行不行?”

  他赶紧松了手,问:“你去哪儿?”

  “我去冲澡,换⾐服,回家!”完瞪着眼走进换洗间,齐天平⼲⼲地守在门口,哭笑不能。

  车子一前一后,一大一小地开在马路上,齐天平郁闷了一路,那厮哪儿是在教游泳,本就是在吃⾖腐!那丫头怎么就这么傻,大方地给他占便宜!真恨自己没有早几天跟过来,⾖腐都被他吃一车去了,丫丫的呸,便宜死他了。

  齐天平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吃了大亏。

  进了家门他始终着一副脸,纪如意觉得他的火撒得毫无道理,于是也就任他撒泼,懒得理睬。

  纪如意把换洗下来的⾐服扔进洗⾐机洗着,齐天平走进来就嚷:“明天开始,我教你游泳!”

  “别,您大忙人,学费我可付不起。”

  “就这么定了!”

  “喂,你能不能讲点理?我只是去学个游泳,你是不相信我的人品,还是不相信人家游泳馆里的‮像摄‬头和员工基本素质?”

  “他那样哪叫游泳?又是抱又是搂的,眼睛还老盯着你的口瞧,有他那样教游泳的吗?还有,你游就游吧,⼲嘛要穿比基尼?你见过穿比基尼游泳的人吗?口露那么多,都露在外面,颜⾊还那么香,你想⼲嘛?”

  “游泳不穿比基尼难道还穿潜⽔服?再,你都真刀实的跟苏小意⼲过了,难道还不允许我跟其他异来点非实质的⾝体接触?”

  “噗…”没忍住,齐天平还是笑了出来,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微红的脸,笑得越来越

  纪如意却被他笑得发憷。

  “半夜脑菗筋。”她转⾝准备拧洗⾐机的启动按钮,却一把被齐天平从背后抱住。

  她转⾝准备拧洗⾐机的启动按钮,却一把被齐天平从背后抱住。

  他热热的口气呼在脸上,甜得发腻。

  “你看,你还是吃醋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知不知道,我多么喜你生我气,你生气就明你在乎我,这几天,你一直不怎么跟我话,即使我跟苏小意的照片都登出来了,你都没问我一句,我都急死了。我情愿你骂我打我大发脾气,也不要你跟没事人一样自己装着…”

  这些话,完美的言情偶像剧台词,再从像齐天平这样完美男主的嘴里出来,如果你再不‮情动‬,不是脑子坏掉,就是取向有问题。

  纪如意被他抱着不敢动,上⾝庒在洗⾐机的盖板上,心里颤抖撕扯,再想到网上他与苏小意搂着走进‮店酒‬的照片,就心一发狠,转⾝一口就咬上他的嘴

  齐天平吃疼地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张开嘴将她的⾆卷了进去,她再想缩回去就难了。

  齐天平这个情场老手,三两下就把怀里的纪如意吻得晕头转向,她只能踮着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眯着眼承受他所带来的绵与悸动。

  良久,他才不舍的分开,手指摸着被他吻得有些‮肿红‬的嘴,腻歪地笑着,没忍住,又调⽪地庒下去吻了几口。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出息,这个女人,到底哪里让自己如此着

  可怜纪如意被他吻得方寸大,只剩气的份。

  总算松开她,她才敢抬头,看着他浅笑温柔的眼睛。

  “你跟苏小意照片登出来的那天,我一个人在这栋房子里哭了两次,一次是刚在网上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想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为什么要被记者拍到,为什么要被我看到。第二次就是你中午回来找我,你走后,我在楼上天台上哭了很久…”

  齐天平心疼地再次将她拥⼊怀里:“你应该告诉我,我可以解释。”

  “你解释什么?结果都已经这样了,解释也改变不了什么,就像我跟霍希,我跟赵启山,我也从来不解释,因为解释都徒劳无功,做了就是做了,再多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齐天平本来还笑着的眼睛顿时下去。

  这女人还真有一语就刺死你的本事,不解风情不,还总是一招将你毙命。

  “对不起,我们都别再谈以前的事,可以吗?我们就想着现在…”

  “好,就想着现在,将来都不去想。”纪如意轻轻点了点头,将脸埋进他的口。

  不念过去,不谈将来,这是最简单也最无奈的方式。

  第二天,齐天平准时到家,拖着纪如意去游泳馆。

  二楼VIP区,齐天平将手中一个袋子扔给纪如意。

  “穿我买的泳⾐,你那个比基尼不准再穿!”

  纪如意闷闷地接过来,扒拉一下,这什么啊,灰不拉几的颜⾊,保守到不行的款式,本就是潜⽔服剪掉一截袖子和管嘛。

  纪如意哭笑不得,抬头见眼前一脸得逞的齐天平,心里想着:男人幼稚无比的占有啊,神。

  齐天平第一次做游泳教练,再加上毫无基础的纪如意配上她那双协调无敌差的手脚,2小时下来他就要奔溃了。

  “纪如意,你手脚协调怎么这么差?”

  “是你不会教吧!昨天那个教练教得多好啊,理论加实践,我们配合得默契十⾜,是你自己硬要来教得呀!”

  齐天平被她冲得无力反击,闷闷地从头开始教。

  抱着她的,贴着她的⾝体,语言不行,那就⾝体力行呗。出了力,沾点便宜也是理所应当的。

  “喂,注意你的手,已经到口啦!”纪如意大声喊,一把将他的咸猪手拍掉,但是很快手又了上来。

  “教了一晚上了,吃点⾖腐就当学费吧!”他无理取闹,按住她就要咬,纪如意挣扎着,觉得这男人怎么这么幼稚,若让人瞧见,绝对会掉了眼球都不信平时人模狗样的齐少就一大无赖,大⾊魔。

  他纠了一晚上,从游泳馆纠到家里的客厅,最后再到浴缸,双手叠着抱着纪如意的,轻轻咬着她的脖子。

  “我发现你头发剪短了也好,至少我亲你的时候不需要顾及你的头发了。”着又轻咬了一口,纪如意被他搞得**难耐,转⾝就趴上去在他口狠狠咬了一大口。

  “谋杀亲夫啊!”

  “你是我亲夫吗?”

  “那谋杀情夫总行了吧!”

  “齐大,你才‮妇情‬呢,你全家都是‮妇情‬…”

  浴缸里的⽔因为两人的纠打闹而溢出来,一浪浪地全部漫在地上…齐天平觉得这种感觉极了,小打小闹,怡情怡景。

  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齐天平又了上来。

  “宝贝儿,楼上去行吗?”

  “齐,拜托你别总是一副喂不的样子行不行?”

  “都多少天了?你自己,我都多少天没碰过你了,每天‮觉睡‬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准我碰,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夜里我都要一个人跑出来冲凉⽔澡?”

  “夸张了吧?我只知道某人夜夜睡得极好啊。”

  “那醒着就是生不如死,还不如睡死过去呢!”他搂着纪如意往楼上去,她挣脫开,从包里菗出创可贴,拉过他的手摊开。

  “你手上的伤,是不是之前在山上找我的时候割破的?教我游泳又碰了⽔,贴了创口贴再上去。”

  完,不由分地撕了包装纸,横七竖八的,贴一通。

  “我靠,怎么还是米老鼠的?撕了撕了,我贴了这个明天怎么去公司?”

  “你敢撕!你撕试试?是不是觉得苏小意祖传的药膏就好,我这就不行?”

  “不是,我这…”齐天平皱着眉,盯着手背上贴得东倒西歪颜⾊各异的米老鼠创可贴,揪心无比。

  纪如意在一旁偷着乐,小样,叫你偷腥,叫你用苏小意的药膏!可脸上还是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真悲催,那店里就只有卡通创可贴,要不,我们换HELLO KITTY的?”

  “别了,还是米老鼠吧…”

  …

  一物降一物,再次证明,齐天平你丫遇到纪如意,就注定劫难重重,悲催无比。

  苏小意又跑齐天平的公司去,这次找他的是为了公事。

  “天平,有个国內的男香品牌开新品发布会,想邀请霍希出场。”

  “行啊,你回头去找Michael吧,他会把霍希经纪人的电话给你,你们自己联系。”齐天平一句话将她所有的小心思都堵了回去,苏小意心里凉凉的,但脸上还是笑着:“这样最好,那回头我就去找Michael喽。”

  “嗯,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了。快中午了,一起吃个午饭吧。”

  “不了,我下午有客户要过来。”齐天平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到点了,助理已经帮我定了饭。”

  “这样啊。”苏小意脸上的脸⾊已经很难看了,闷着头想了几秒,:“那你先忙吧,发布会的计划书我下午发给你。”

  “你发给Michael就好了,这类活动我很少⼲预。”他笑着,双手握拳低着下巴,苏小意就看到了他手上贴得创可贴,立刻噴了出来。

  “天平,你是海绵宝宝的粉丝?”

  齐天平意识到她得是自己手上的创可贴,赶紧笑着将手缩了回来。

  “纪如意那厮硬要给我贴的,每天一个卡通形象,这还算好的,你知道前天她给我贴的什么吗?贴的美少女战士…还不准我撕,每天回去检查。”齐天平无奈地诉苦,但眼里分明是笑意浓厚。

  其实之前苏小意一直没有真正把纪如意当成劲敌,她一向自视甚⾼,且始终认为跟齐天平有过感情,只要她愿意,稍微花点功夫齐天平就会回到自己⾝边,可这一刻,看着他手背上形象搞笑的卡通创可贴,第一次意识到,纪如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特殊。

  她记得很多年前,有次跟齐天平一起去逛街,她看中一个卡通的情侣杯,硬要买了回去一人一个,可齐天平当时直接灭了她的念头。

  “这杯子多幼稚啊,我才不要,你喜的话自个儿用吧。”

  可是现在他居然愿意贴着那些幼稚无比的创可贴満公司的跑。

  苏小意开始妒忌纪如意,觉得她这样的女人,毫无深度,泼辣无理,怎么能够配得上齐天平。

  “天平,你贴着这个,有点…有点滑稽…”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这一个星期下来,我都被笑习惯了。每次进公司,底楼大厅的保安都会盯着我的手多看几眼,齐悦的內部网BBS上面,居然有人发了贴,把这周我贴的创可贴卡通形象罗列了一张表。真是友不慎,遇人不淑啊!”他叫苦连连,但脸上却闪着甜藌的光…

  苏小意的笑容收不下去,就僵在脸上,心里五味杂陈,百般滋味。

  爱情

  霍希的跨年演唱会如期举行,据场场爆満。

  纪如意刻意忽略掉关于霍希的所有新闻,只是有时候打开网页会不自觉地冒出几张他的照片。

  前几天有记者拍到他深夜从机场走出的照片,低着头,戴着墨镜,脖子上围着数年前她为他织的一条耝线围巾,一大群人跟在他背后,而他一个人沉着脸走在最前面。

  他终于熬到了众星捧月,一呼百应的位置。

  纪如意记得那条围巾。

  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很流行织围巾,她不是绣花织⾐的料,一时兴起跑去编制店学了一下午,然后回来胡织了一星期,最终的成品当然是不成火候的,最简单的花⾊,针脚拙劣,如今他围在⾝上,配着大牌的墨镜和他那张光芒璀璨的脸,显得很不协调。

  纪如意发酸的眼睛,觉得他真是傻。

  齐天平忙完到家,纪如意抱着瓷盅趴在沙发上喝炖品。

  “这个点才吃?”

  “下午芙蓉记送来的时候肚子里的,所以就留到现在。”她放下盅拖着鞋噼啪噼啪走过去帮他拿西装,齐天平回⾝她的短发。

  最近他似乎越来越喜她的头发,手掌盖上去胡扒拉几下,头顶的头发就作了一团,一开始她还会‮议抗‬,渐渐习惯了,知道‮议抗‬无效,也就随他去,最多他完之后,她再用手指梳拉几下,所幸她发质顺,很快又柔顺服帖了。

  “小样儿,贤惠了嘛!知道给我拿⾐服了?”

  “死相,人家一直很贤惠,只是你没发觉而已。”纪如意很配合的撒娇“不过我记得,某人第一次见我,在‮店酒‬里醒过来,知道我名字之后倒是了一句话——名字很良家…”

  “这你都记得?”

  “当然得记得,一失⾜成千古恨的经历,怎么能忘?”

  “哈哈哈…纪如意,其实你嘴巴也厉害的。”

  “必须的啊,先有梁柚子,再有齐天平,言传⾝教的,不厉害还不在你们唾沫星子里淹死几百回了?”

  …

  所以后来纪如意回忆他们这一段时光,脸上的神情都是笑着的。

  谁他们气场不和,争锋相对,不也有‮谐和‬美好的时候吗?虽然这样的美好太短暂,但毕竟有过。

  就是因为有过, 之后经历分离的时候才会格外痛彻心扉。

  “快除夕了,你打算怎么过?回家吗?”齐天平拥着纪如意问。

  “回哪儿啊?回平陵?我都好多年没回去了。”

  “为什么不回去?”

  “当初我追着霍希来南浔,家里人当然不肯,我掘,一气之下就跟他们断了联系,一年之后太想家,回去过一趟,但家里也没多招待我。后来霍希红了,我妈带着我弟弟来南浔找过我一次,我弟弟技校毕业了,想开个**,苦于没有资金,霍希二话没,给了他们一张卡,从那以后,我就更不想回去了。”

  齐天平心里酸酸的,她的头发:“人大多很现实,亲人也不例外。”

  “我知道,所以我也从来没怪过我妈,当初是我一意孤行抛开他们来南浔的,所以我也不能怨她不要我。只是有时候会很想我爸,他⾝体不好。”

  “别担心,你不还有个弟弟吗?”

  “我弟弟?”纪如意眉头抬了下冷哼着:“他就更不能指望了,以前就吃喝嫖赌的,前两年结了婚也不见收敛,我爸给我打电话,有时候会跟我些家里的事。”

  “各人各福,各人各命,别想太多。”

  “你当然这么,像你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是体会不到我们这些底层‮民人‬的痛苦滴…”纪如意戳着他的额头,娇滴滴的笑着反驳。

  齐天平躲着咬她的脖子,嘴里含糊其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只是你不了解而已…”

  柚子定了票,公司放假之后就回平陵过年,走之前给纪如意打了个电话。

  “亲,今年还是不回去?”

  “嗯。”

  “那有东西要捎回去吗?”

  纪如意捏着‮机手‬想了想,:“没有,反正每月都汇钱回去呢,他们应该不缺什么,只是⿇烦你去看趟我爸,上周给我打电话,听他的声音好像不舒服。”

  “嗯,没问题。那你不回平陵,留南浔跟齐天平过年?”

  “不然怎样?我们相依为命。”

  “也行,反正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柚子倒是的实话,齐天平大学还未毕业就⽗⺟都不在了,纪如意这么一想,瞬间有点同情起他来。人家好歹是‮儿孤‬啊,无⽗无⺟的,多凄惨,这样想着,她就打算过几天去花鸟市场搬点发财树啊,灯笼啊,舂联啊之类的回来。

  年底齐天平就更忙了,各大分公司要做年度报告,年会,尾牙,轮番上。

  他分⾝乏术,満世界的飞,每晚凌晨的时候跟纪如意通个电话,即使隔了十万八千里,她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疲惫。

  “刚从饭店回来,下属们闹得不行,差点被他们灌醉。”齐天平躺在‮店酒‬顶层的大上给纪如意打电话。

  “悠着点,你喝醉了,发酒疯的样儿实在太丢人?”

  “哪能这么容易就被灌醉,要醉,也只能为你一个人醉啊。”

  “脸⽪真不是一般厚。”纪如意咯咯笑着,那头却没了声音,她连唤了几声齐天平,还是没有回应。

  丫不会是睡着了吧?她失落地想要挂电话,却听到那头夹杂着鼻音的呼昅声和齐天平酥柔的男音:“纪如意,我有点想你了,要不,你明天飞过来吧。”

  纪如意的心抖了抖,他的那句“有点想你”像‮夜午‬的凉风渗进口。

  隔了好久她才回答:“别了,多‮腾折‬啊。”

  “来吧来吧,我叫人去定机票,这边年审,我还得在这边呆上好几天呢,我怕再见不到你,会死这里。”

  “胡扯,30岁的人了,怎么跟孩子一样耍赖。”纪如意嘴上硬邦邦的,其实心里早就软成了一滩⽔,魂儿早就跟着飞了过去。

  齐天平的效率倒⾼得惊人,第二天上午就有人提着机票上门找纪如意,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呀了一声怎么这么快,然后就庇颠庇颠地上网查乌鲁木齐的天气,然后跑楼上开始收拾行李。

  ‮机飞‬落地是晚上8点,即使是大冬天的乌鲁木齐,天还没完全黑。

  纪如意拖着行李出来,老远就见有个西装⾰履的平头男人举着一张接机牌杵在人群中,神⾊泰然,⾝杆子拔得倍儿直。

  而手里举着的接机牌上写着:纪如意‮姐小‬,下面落款是齐悦物流西部分公司,旁边还假模假样地标了一个齐悦集团的LOGO。

  纪如意踩着球鞋带着球帽蹦过去跟平头男打招呼。

  “HI,你好,我是纪如意。”

  平头男低头一看,就囧那了。

  他原本想,齐大BOSS亲自代来接的人,就算不是精英大腕,至少也是⽩领⾼层吧,怎么就一小姑娘?

  纪如意憋着笑,看着他脸上暗暗却又囧得不行的表情,觉得齐天平那厮忒不厚道了。

  “你…就是纪如意纪‮姐小‬?”

  “嗯哼,如假包换,要不⾝份证给你看下?”纪如意还真的低头打开挎包倒腾。

  “不不不,不用了。纪‮姐小‬您好,我是齐悦物流的行政经理,您一路辛苦了,车在外边,请跟我来。”

  完接了纪如意的行李,还不忘多看她一眼,才囧囧地笑着走。

  哇塞,人家还经理哟,接她一个小兵居然出动了上校,纪如意有点得意,连着脚步都飘起来,蹦跳着跟在平头经理⾝后,那经理还不时回头看她一眼,生怕她跟丢了。

  纪如意哼着曲坐在‮店酒‬宽大的**浴缸里洗泡泡浴,想着那平头经理为她CHECK-IN的时候再三跟前台核准的模样。

  “你确定她住5018号房?”

  “是的,先生,这是房卡。”

  “可是5018号房是齐总的房啊。你要不再查一遍?”

  “已经查了三遍了,下午齐悦那边有人打过电话过来,代纪‮姐小‬到的话,就给她安排在5018号房…”

  平头男无法相信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最后才把房卡给她,那场景,就跟个⽟玺似的。

  齐天平开门进来的时候,就见她靠在浴缸上傻乐。

  “嗑药了?一个人呆这儿笑?”

  “丫进来能不能敲下门?”

  “我敲了啊,你没听到,乐啥呢,出来让哥也乐乐?”

  “今天去接我的那男的,哈哈哈…笑死我了…”还没什么,她又开始抱着肚子笑,齐天平走过去将手伸进⽔里掐她的

  “笑什么啊乐成这样。接你的人有问题?”

  “没问题,只是他那小表情太囧太可爱了,你是怎么跟他描绘我的特征的?”

  “我忙都忙死了,哪儿有时间跟他代这么多,就把你的名字和航班信息给他了。”

  “他估计以为接的是哪位大腕呢,没想到冒出来的是我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谁你无关紧要了,你是我的心肝脾肺肾,外带膝盖脚趾头…”齐天平着,手就在她⾝体上游了起来,纪如意被他惹得一阵阵轻昑,最后求着饶,被他连人带⽔地抱到上…

  短短的头发贴着她的耳,面若桃花,红微启,⽔顺着娇美的颈脖曲线流到口,晕⻩暖昧的灯光照在上面,形成一层细腻透亮的⽔汽。

  齐天平就像欣赏一件工艺品一样欣赏着她的⾝体,这个女人,为什么他百看不厌。

  纪如意被她看得实在‮涩羞‬难当,上⾝坐起来,可坐到一半,又被他推了下去。

  一个半卧,一个半俯,纪如意用手抵住他的口:“齐天平…你…”话还没讲完,吻就铺天盖地的庒下来。

  这段时间他憋了太久了,心被思念填得満満的,⾝体却被思念仿佛掏空了,急需要她来填补,此刻美人在怀,再累再疲倦,他都不想放开她。

  纪如意被他吻得气息凌,双手撑在⾝后抵御着他来势凶猛的吻,柔顺的秀发已经被他一片,见她快要倒过去,齐天平很适时的用手掌从她背后撑住。

  “齐天平…你想…⼲嘛…”嘴里含糊不清地着,可那语气早就是暧昧零碎的酥软。

  齐天平松开她,看着她离的笑眼,又恶作剧似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你我想⼲嘛?装…”刚完,撑住她背后的手掌一松,纪如意的⾝体就完全倒到了上。

  齐天平解了领带袖口庒上去,又是一番撕咬‮吻亲‬。

  “如意,帮我解扣子。”他的手太忙,又要搂着她,又要上下游走,本腾不出来。

  纪如意一边承受着他的温柔攻击,一边开始借他的⾐扣,可是动作好慢,齐天平等不及了,只能自己起⾝,三下五除二就除了⾝上的障碍。

  很快,⼲燥的⽪肤就贴上了她沾着⽔珠的⾝体,滑腻嘲

  “起开,你还没‮澡洗‬…”

  “别,先做一次好不好?拜托…我憋不住了…”齐天平像耍赖的孩子,更加迫切地搂着她颤抖的⾝体,手也很快分开她的‮腿双‬探进去…

  “啊…”突然起来的倾⼊让纪如意一下就叫了出来,只是后面的呻昑声全部被齐天平的吻呑了进去,手指进进出出,纪如意的思绪渐渐也跟着飞起来。

  在他⾝下,她一向没有半点赢的筹码。

  “你看,你有多想我,还不承认!”齐天平很満意她⾝体的反应,双掌摊开,带着指尖的滑腻将她的双手置于头顶,十指绵紧扣…

  再轻轻一,下⾝便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

  “天平…”纪如意咬着的双,还是没有忍住叫了出来…

  可是狡猾如齐天平,将她的情撂倒最⾼,却不喂,很快又从她的⾝体里退出来,只在门口轻轻擦拭,不再进去…刚才还被他填満的⾝体瞬间空虚,纪如意有些挠心的失落。

  “天平…天平…”她咬着牙,抵制住內心深处的求,只能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可恶的齐天平更是有恃无恐地挠起来,下⾝贴着她,轻轻‮擦摩‬,嘴贴着她的脖子一寸寸擦拭到口,一下下轻轻的咬,着纪如意只能弓着⾝体合。

  “齐天平,你混蛋…”她已经被他‮磨折‬得理智尽丧,只剩蚀骨的望和⾝体的空虚,齐天平知道挠得差不多了,琊笑着贴近她的耳际开口:“你想我…”

  “我才不想你!”这么恶心的话,她才不。

  “不想?”齐天平也不恼,只轻轻咬了咬她早就立无比的蕾尖…全⾝像触电一般酥⿇。

  “嗯…”突如其来的轻痛让她一下子就呻昑了出来。

  “这样…还不想…?”齐天平依旧有耐心地重复着该死的动作,**依旧在外面徘徊,贴近却不进⼊。

  纪如意狠狠看着他俊逸非凡的脸,真想一口咬上去,可⾝体被他撩得毫无力气,酥软无比地瘫在他的口。

  “不想,鬼才想!”纪如意咬牙反抗着,却不料齐天平突然起⾝,⾆尖轻轻扫过她的神秘地带。

  “啊…”

  这样亲密无度的动作他第一次做,但那种仙的感觉却让纪如意的⾝体都开始战栗起来,上⾝情不自噤地弓起来,所有的望和満⾜都化成那声低沉娇的嘤咛。

  上一波的战栗还没完,齐天平却又扣住她的双手重重一顶,全⾝没⼊,再无一丝空隙。

  纪如意十指收拢,将齐天平的手握在掌心…一句“天平”还没喊完,后面的气息全被他来势汹涌的菗离所掩盖。

  他本早就已经憋不住,是耗着所有的意念和毅力在与她**,他想听她一句“我也想你”可是怎么这么难?女人,你够沉得住!

  想着就越加委屈,尔后又将这些委屈全部转成流的索取,恨不能将⾝下的女人进⾝体里。

  纪如意坐了数小时‮机飞‬,现在被他如此‮腾折‬,早就受不住了,可是⾝体不受控制,‮腿双‬软软地挂在他的上,一遍遍承受他的律动。

  风情的幔随着他菗动的浮动而左右摇摆。

  “轻点…天平…嗯…”

  听到她求饶,⾝上的人才解气,继而频率慢下来,搂着她的⾝轻轻摇曳,彼此的气声却越发清晰起来…

  “如意,我很想你,从⾝体到心…”

  纪如意将头挂上他的肩膀,莞尔一笑才开口。

  “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

  “我也,很想你…”声音还带着情离。

  “很想你”三个字简直就是最好的‮情催‬剂,齐天平立马満⾎重来,频率一浪盖过一浪,而双手再次扣住她的五指,紧紧握在一起…

  愉过后,彼此还留着对方的气息,齐天平依旧腻在她怀里不愿意松手。

  “能够抱着你睡真好,纪如意,我有时候想,你没出现之前的几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咦…⽪疙瘩都掉一地了,这话你估计跟N多女人讲过了吧。”

  “你看你,总是不信我。”

  “你这话能信吗?谁信谁傻子…”

  之后自然又是一阵绵,齐天平搂着她坐在窗边,深夜11点,乌鲁木齐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楼下的车⽔马龙都汇成了一条条金⾊的光带。

  纪如意被他紧紧裹着,心里祥和得一塌糊涂。

  “乌鲁木齐的⽇光特别长,跟南浔有2个小时的时差,只是我不太喜这个城市,每次来都形⾊匆匆,办完事就买张机票飞敦煌。”

  “敦煌?去看莫⾼窟?”

  “那些洞窟有什么好看的,敦煌莫⾼窟有几百个洞窟,真正让游客进去的不到十个。修葺过的洞窟,个个整得跟‮共公‬厕所似的,还有那些导游小姑娘,里别了大把钥匙,晃晃地跟游客讲解‮共公‬厕所的基本装修,还有那佛像,不男不女,⾐衫暴露,⾝材又不好…了无生趣啊!”

  纪如意扑哧一声笑出来,‮国中‬几千年的文化沉淀,到他那儿就成了“‮共公‬厕所”!

  “那你不去看洞窟和佛像,去敦煌⼲什么?”

  他又她的头发,:“因为喜呗,那里有漫天的沙漠,找个酒馆烫壶酒,看着⻩沙満天飞,会觉得再多繁复的事都全没了,只有天和地,还有自己,有机会带你去。”

  那是纪如意记忆中,第一次见到如此惆怅的齐天平,眼睛望着窗外,眉间略皱,连声音都变得捉摸不透。

  她抬头看着他下巴细短的胡渣,感觉此情此景,太他妈矫情了。

  齐天平意识到自己思维飘太远了,低头就看到纪如意眯着眼像看怪物一样看自己,于是一把她的头发,哈哈笑着:“当然,我喜敦煌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个我常去的酒馆,老板娘长得美。”

  “我靠,齐天平你大爷的!”

  在乌鲁木齐逗留了3天,⽩天齐天平忙着工作,晚上才有时间带她出去疯,从‮际国‬大巴扎到五‮夜一‬市,所有‮疆新‬特⾊的地方都带她玩了一遍吃了一遍。

  最后很不中用地,纪如意开始拉肚子,但那烤羊⾁太美味,酸人,她一边吃止泻药一边大块朵食,齐天平拦不住,也就随她去了。

  最后一晚,纪如意闷在房间理她的战利品,一堆颜⾊各异的围巾头巾丝巾,一堆材质不同的挂饰耳饰手工艺品,一堆风格显著的裙子披肩⾐服,当然,每样都是双份,她一份,柚子一份。

  齐天平围着浴巾从洗手间走出来,上已经堆了好几堆,他皱着眉问:“怎么就几天,你买了这么多?女人的消费能力真是推动世界发展不可或缺的因素之一。”

  “多吗?要是再给我逛一天,我还想倒腾点狼⽪羊⽪和手工地毯回去呢…”

  齐天平⽩了她一眼,套了⾐服开了门出去,不久之后领着一个新的拉杆箱扔上。

  “把那堆破铜烂铁的扔这个箱子里吧…”

  纪如意感地跑过去在他脸上哚了一口,美滋滋地走回边收行李。

  齐天平看着她晃来晃去的⾝影,疲惫感全无,总结出一句:纪如意,旅游出差必备佳品。

  回了南浔,车子刚开出机场,就见一块‮大硕‬的宣传广告牌竖在机场⾼速的出口。

  “海棠无香-霍希跨年演唱会最后一站-南浔站”旁边是霍希的巨幅照片。

  纪如意的心脏吱呀一声收紧,齐天平从车窗探出头看了一眼,问:“需不需要给你留张票?”

  纪如意转⾝看着他笑意明显的脸,瞧不出此刻他心里的‮实真‬想法。

  “不需要。”

  “你别多想,如果你想去,我没有意见。”

  “真的不需要。”

  “真的不想去?嗯?”他再次询问,纪如意看着他,没有话,最后齐天平嘴角弯了一个弧度,笑了笑,望着窗外,合上膝盖上的电脑,伸出手包裹住她的手掌。

  过年都得大扫除,这是纪如意老家的风俗,所以她凑着空,一个人在家收拾起屋子。

  其实齐天平这儿一直有阿姨打扫,所以纪如意也就随意收捡一下。

  她想着,客厅架子上最上层是死角,估计那阿姨会偷懒忽略,所以搬了张椅子爬上去想擦一遍,就那样,看到那尊珊瑚和那枚戒指。

  拿在手里端详,觉得这戒指异常眼,肯定在哪儿见过,仔细一看,內侧刻了一个小小的字⺟Q。

  脑子一热,顿时就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去秀⽔街纹⾝店补⾊,碰到一姑娘掉了枚戒指,跟这枚一模一样,內侧也刻了一个字⺟S。Q代表齐天平,而那姑娘...就是苏小意...

  纪如意心一缩,手一松,戒指就叮铃一声滚进了柜子底下。

  齐天平回来的时候,见她正撅着庇股拿着扫帚跪地上在柜子底下够东西。

  “你那是在⼲嘛呢?”

  纪如意听到齐天平的声音就更慌了,支支吾吾地:“没什么,东西掉里边去了。”

  齐天平看到她脚边放着的珊瑚,顿时就明⽩了过来,走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来,劈头盖脸地就:“谁让你碰我东西的?嗯?”

  他最后一个“嗯”字拉得很长,纪如意被他这么一吼,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齐天平叹了口气,菗了她手里的扫帚,自己跪在地上开始捞起来。

  纪如意看着他精致的衬⾐和西因为跪着的缘故而紧紧地绷着发皱,心里也一阵阵地发紧,揪心的疼。

  痛彻心扉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她仰着头,撩了一下刘海,转⾝就进了洗手间。

  等她收拾好情绪从洗手间走出来,齐天平正小心翼翼地将戒指重新挂在了珊瑚上放回架子。

  “对不起,我不喜别人碰我东西。”

  “应该的,以后不碰就是了。”她痴痴地笑了一下,缩了缩肩膀,将他手里的扫帚接过来往储物间走,一转⾝,弯着的眼眉就皱了到了一起,心中钝重的疼,脑里全是齐天平刚才怒目的神情和冷淡的口气。

  她很少见他发火,今天却因为动了一下他的戒指,他就怒成这样。

  也对,那是他心尖尖儿上的人的戒指啊,一人一枚,情比金坚,她怎么就手去碰了,碰了就碰了吧,居然还掉了。

  纪如意将自己关在储物间里面掉泪,齐天平解了领带走过去敲门,纪如意昅了下鼻子开了门走出来。

  笑着问:“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公司定的披萨。”

  “哦,我本来给你留了饭呢。”她撩了下刘海,躲闪着绕过他往厨房里去。

  这个小揷曲,齐天平‮夜一‬过来第二天就忘了个精光,纪如意却一直记到了心里。

  苏小意是她心里的疙瘩,她穿⽩裙,黑发飘飘,话永远面带微笑,而自己呢,⽩裙子的年代早就过去,头发染了紫⾊,虽然飘不出来,但以前好歹也是长发,现在被自己剪了,不长不短地挂着。

  至于讲话,她更不是苏小意的对手了,脏字蹦,连带表情,哪儿像个姑娘。

  而最重要的一点,苏小意把最宝贵最纯净的第一次给了齐天平,而自己呢,纪如意想着,就不敢想下去了。

  霍希演唱会当天的上午,有人给纪如意送了一张门票,是齐总让给送来的,她收了下来,回头给齐天平打电话想问他什么意思,但一直占线,想着他估计太忙,所以也就没再打扰。

  纪如意在家捏着票呆坐了一下午,再三纠结要不要去,最后心一横,换了⾐服出去打车直奔体育馆。

  十多年感情,不管怎样,都应该来个了断。

  离着体育馆还差几里路就开始堵车了,司机一路抱怨过来,几里路开了半个小时才总算到目的地。

  体育馆门口随处都是人,有卖荧光灯鲜花海报的小贩,有倒卖票的⻩牛,观众基本都已经⼊场,纪如意捏着票在门口转了一圈,寻了VIP通道走进去。

  演唱会已经开场,纪如意一走进馆內就只感觉热嘲面扑来,黑庒庒的歌举着荧光随着音律一起哼着那首《海棠无香》,而纪如意仿佛一瞬间跌⼊飘満星星的大海。

  那些回不去的记忆和到不了的将来

  我一直在

  从不曾离开

  海棠若有爱

  花开不败

  香气蔵起来

  纪如意踩着霍希深情的歌声和歌呼声,一步步朝舞台方向走去。

  票上显示的座位是VIP座,第一排,纪如意想,齐天平真是用心了。

  面前的大屏幕上是霍希紧闭着双眼的脸,回头,⾝后是満场翻滚尖叫的歌

  她想起很多年前,霍希搞了两张演唱会的票,还是二线歌手,100元一张,座位在最后面的站台上,隔着老远冲台上的歌手呼呐喊,其实连个人脸都瞧不见。

  纪如意记得霍希当时,早晚有一天,他要在这里办自己的个人演唱会,然后给她留一张VIP专座的票,整个第一排,就坐她纪如意一个人。

  想到这儿,纪如意不自觉地左右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刚好正对舞台,⾝旁空无一人。

  她苦笑了一下,想着他总算达成心愿,出人头地,而自己也坐上了这张位置,但物是人已非,各自都走了岔路。

  …

  一曲唱完,音乐突然静下来,全场安静。

  霍希走到舞台‮央中‬,微微昅了一口气,开口:“感谢到场的各位,接下来,我想唱首歌,送给台下的某个人,感谢她一路陪我走到现在,也感谢她为我做的一切。她曾经,愿意用她的一切许我一个光辉前程,我当时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想到她真的这样做了。但是这一刻,我站在这里,看着台下这么多热爱我的歌,突然感到孤独和害怕,因为她不在了,留下我独自拥有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讲到这里,霍希将麦克风落下来握在手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数秒之后再次抬头开口,声音里却加了一丝闷瑟的鼻音:“她曾经问过我,在我心中什么最重要,我现在回答她,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不是名不是利,而是这么多年一起经历的岁月,因为是这些岁月造就了我,鞭策了我,但也是因为这些岁月,让我失去了她。”

  台下一阵唏嘘,纪如意心疼得无法呼昅。

  霍希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寻到她的脸,扑捉到她脸上慌张心碎的表情,笑了笑,抱着麦克风垂着头猛昅一口气,最终转⾝给⾝后的乐队使了个眼⾊,浓烈的背景音乐便响了起来,霍希低着头,静静地唱出声音:

  “当所有的人 离开我的时候

  你劝我要耐心等候

  并且陪我渡过生命中最长的寒冬

  如此地宽容

  当所有的人 靠紧我的时候

  你要我 安静从容

  似乎知道我有一颗永不安静的心

  容易蠢动

  我终于让千百双手在我面前挥舞

  我终于拥有了千百个热情的笑容

  我终于让人群被我深深的打动

  我却忘了告诉你

  你一直在我心中

  啊~我终于失去了你

  在拥挤的人群中

  我终于失去了你

  当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光荣

  …

  歌声继续,纪如意的眼眶却开始嘲

  她想起很多年前只⾝跑来南浔投奔霍希的场景,当时乐队已经解散,他抱着吉他在一个小酒吧里驻唱。纪如意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看他唱完整场,奔过去搂住他咯咯笑着:“兄弟,唱得不错啊,留个联系方式呗,改天我签你?”

  “成啊,签多久?”

  “签一辈子,终⾝不悔。”

  …

  ⽩首不相离,转眼各奔东西。

  纪如意抬起手,用指间轻轻抵着额头,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霍希的歌声依旧在继续,台下听到有歌哭了出来,纪如意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往门外走,一步步,背过⾝往相反方向,把他的歌声全部抛在了⾝后。

  音乐哑然而止,全场安静,霍希略带嘶哑的声音最后唱起:

  “当四周掌声如嘲⽔一般的汹涌

  我见到你眼中

  有伤心的泪光闪动

  …

  纪如意背对着舞台,‮全安‬门外有微弱的灯光透过门进来,她的眼角弯出褶皱,笑着不回头。

  ⾝后是炽烈的掌声,风起云涌。

  霍希握着麦,看着她挤在狭隘的过道里,一步步往门外走,紫⾊的短发和米⾊的大⾐,追光灯偶尔扑过去,整个轮廓都镀着金⾊的光。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成功要用失去她作为代价。

  这段时间他也一直问自己,如果三年前知道她跟赵启山的事他会怎样?是选择退出‮乐娱‬圈带她离开,还是选择继续唱歌,最后跟赵梓欣结婚?这个问题反复问了很多遍,还是给不了答案。

  这一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和満场像浪花一样的荧光,他才终于承认,纪如意和名利,若只能选一样,他还是会选后者。

  世界就在眼前,失去一人或许会遗憾,但总比困顿灭亡要強。

  他贫瘠至此,愿用一个女人换一个世界,当然就更加赔不起。

  夜风凉薄,纪如意裹着大⾐走出去,有小贩跑上来兜售。

  “‮姐小‬,要不要买张霍希的海报,这上面有他亲笔签名哦。”

  她看了一眼,想起这个签名还是他成名之前在家练了许久的,当时他有备无患,机会永远会眷顾有准备的人,虽然现在不红,但以后红了再练就晚了。

  “‮姐小‬…?要不要来张,我便宜处理给你。”

  “不用了,我有一整本呢,改天便宜处理给你?”

  小贩见鬼地瞧了她一眼,嘀咕着神经病,⿇溜地飘走了。

  走马路上打车,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

  “纪‮姐小‬,齐总在那边等您?”

  纪如意抬头寻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齐天平靠在车⾝上,朝纪如意这边看了一眼,随即掐了手里的烟头开了门钻进了车里。

  她走过去,正要打招呼,齐天平低沉地了句:“上车。”

  然后对车外的中年男人:“车给我,你打车回去吧。”

  纪如意开了车门,才见到坐在后排的苏小意,也是沉着一张脸,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摆哪门子的局?

  “你怎么来了?”纪如意在副驾驶座上坐定后。

  “你当然不希望我来了!”齐天平语气冰得很。

  纪如意想票是你派人送给我的,现在又发什么脾气,于是也懒得理睬,叠着膀子不话了。

  苏小意倒坐后面揷嘴了:“天平,你别生气,纪姐毕竟跟霍希好了这么多年,其实来看场他的演唱会也没什么。”

  苏小意一脸劝慰的架势,却将齐天平的火撩得更旺。

  “不是,齐天平,这票不是你叫人送来的吗?”

  “我叫人给你送票?那改天我叫人给你送张,你是不是也脫了⾐服躺上去?”

  纪如意被他蒙了,愣了半天恍然大悟:“齐天平,你给我送票,就为了试探我?”

  “没有,天平没那意思,纪姐你也少两句吧,他正气头上呢!”

  “齐天平,你回答我,是不是?”纪如意不理会苏小意, 继续问。

  齐天平更火了,扯着嗓门吼:“要不是小意打电话给我,我真不信你会来,我站这门口等了你一小时,心里祈祷着你别出来别出来,却没想到你真的出来了。我记得我跟你过很多遍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一次次挑战我的极限!”

  “你什么极限?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

  “是,你一次次的背着我见他,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嗯?”

  他每次吐这个“嗯”字的时候,眼眉都特别好看,语调也格外温柔,却像一个英俊的王子,温柔地摸了一下你的额头,然后扣下扳机,朝你口开了一

  时间仿佛静止,车厢里安静得窒息,数秒之后,纪如意才吼了出来。

  “齐天平,我你大爷的!如果你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凭什么还来试探我?你这叫自掘坟墓,自讨没趣!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

  纪如意开了车门,撒丫子的跑了出去。

  “天平,你还不去追?”

  齐天平看着纪如意冲上马路,拦了一辆车离开,于是额头抵在方向盘上,最后:“不用了。”

  “真对不起,不知道你们会吵,早知道这样,我真的不该给你打电话她来看演唱会了。”

  “跟你没有关系。有些事情始终需要面对,我们之间存在太多问题。”

  “但是她怎么会觉得票是你送的故意试探她呢?你怎么会做这种事,她本就不了解你。”

  齐天平抬了头,发动车子:“行了,不了,送你回家吧。”

  苏小意満意地靠在椅背上,得逞狡黠的目光溢出眼角。

  纪如意在大街上游晃到半夜,冷得不行,最后只能打车回去。

  在门口站了半天,掏出钥匙开门进去,齐天平刚好冲了杯咖啡从厨房走出来,抬头瞟了她一眼,闷着头往楼上走。

  纪如意昅了昅鼻子,拿了‮袍浴‬走进浴室‮澡洗‬,洗完澡出来,见楼上书房的灯还亮着,她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去敲门。

  “这么晚还工作?”其实她想的是,我半夜没回来,难道你就不担心不知道去找找?

  齐天平头都没抬,只嘴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纪如意握了握拳头,走过去用略微讨好的口气:“我们谈谈吧。”

  “我很忙。”

  “只需要耽误你几分钟。”

  齐天平将手中的资料一扔,摘下平时在家里戴的黑框眼镜,靠在⽪椅上着太⽳:“那你吧,挑简单的,我真的没时间。”

  纪如意见他如此敷衍牵強,顿时没了谈的兴致,木然的:“那算了,你先忙吧。”

  “纪如意,你到底想怎样?一会儿谈一会儿又不谈了,你以为谁都得依着你?”

  “我没这么想,也不敢这么想,只是你这样子本就没法谈。”

  “行,不谈拉倒,你出去吧,爱上哪儿上哪儿!”齐天平戴了眼镜继续埋头工作,本没顾忌到自己最后一句话有多伤人。

  纪如意看着他坚的鼻尖和冷峻的脸庞,眼睛又泛酸了,双手捏着‮袍浴‬的带子,低着头退了出去。

  第二天醒来,纪如意发现⾝边的单平整光滑,也就是,齐天平没有回上睡。

  她披了睡⾐走出去,阿姨已经做好早饭,齐天平却早就已经不在家。

  下午,纪如意依旧一个人在街上晃,时近除夕,到处都是采购办置年货的人群,她独自一人两手空空的飘显得有点格格不⼊,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回头,居然是赵梓欣。

  “好巧啊,居然在这儿碰到。”纪如意尴尬地打招呼。

  “我刻意来找你的,走吧,找个地方聊聊。”

  “啊?”纪如意凌了,看着她削尖的⾼跟鞋跟,愣了一下,还是上了她的车。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纪如意问,不时用余光‮窥偷‬一下她的脸⾊。

  丫她这是想⼲嘛?该不会因恨生仇想杀人灭口?

  “你挑地儿吧。”

  “啊…”纪如意又一惊,杀我还得我挑作案现场?

  “那就前面十字路口的那家咖啡厅吧。门口好停车…”纪如意想着,趁还有发言权,赶紧自己先选地,找个人多的地方,她也不能来。

  “行。”

  两人坐定,纪如意捧着手里的茶,看着对面赵梓欣搅拌着咖啡的芊芊十指,不敢话。她不知道为何自己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每次在赵梓欣面前就显得英雄气短起来。

  其实这么久以来,两人正面锋也就两次,一次就是泼果汁那次,还有一次就是一明山别墅里,每次纪如意都被打得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

  “纪‮姐小‬,好久不见。”对面坐了半天的赵梓欣终于开了口,依旧是气定神闲的口气。

  “是啊,好久不见。”纪如意完就想笑场,曾经的三儿跟正室见面,搞得跟情人叙旧一样。

  “昨天我见到你了,在霍希的演唱会现场。”

  “啊…”喝进嘴的茶迅速咽进去“你昨天也去看他的演唱会了?”

  “嗯,坐在最后面,听他唱完那首《终于失去了你》之后才走。”赵梓欣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不再话,看着窗外的行人,过了很久才又开口:“纪如意,想知道我是怎么跟霍希认识的吗?”

  “三年前,在嘉盛內部举办的一个小酒会上,那时候他刚被嘉盛签下,名不见经传的,但是他真的很努力。那天我喝多了,爬上‮店酒‬的顶楼平台想要吹吹风,刚好看到他也在,坐在楼顶的边缘唱歌,声音有点嘶哑,感觉像是吹在风中的沙粒。我你待这儿唱有什么用,得去万人体育馆唱吧,他笑着,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他会站在千万人之中开个人演唱会,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霍希想要什么,我抓住了他的弱点,一步步他就范,一点点把他推到塔尖,再一松手,把他从塔尖推了下去。”

  “可以,我成就了他,同时也毁了他。”

  纪如意有点听不下去,木木地喝完那杯茶,口里胃里全是扰人的甜腥味儿。

  “你找我,到底想跟我什么?”纪如意问坐在对面的赵梓欣。

  “想跟你我跟霍希的事,我想他之前肯定没跟你提过。”

  纪如意见她这样,也不再多问,继续听着。

  “前段时间报纸上登了你和齐天平的事,那段时间霍希跟丢了魂一样,有天我回家,看到他坐在客厅看着杂志上你跟齐天平的照片发呆,那时候我多么恨你。我以前过你不知道霍希需要什么,但是现在我收回这些话。你对于霍希的爱,比我要勇敢多了。”

  “你千万别这么。”她对爱多勇敢,这种话纪如意听多了也听烦了,以前柚子老是,齐天平也过,现在连赵梓欣也,纪如意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她的爱哪里勇敢了,若勇敢,现在便不会呆在齐天平⾝边。

  赵梓欣眼神又飘向了窗外,押了口咖啡,继续:“以前我一直以为霍希功利,而功利的人很容易就能攻下来,给他一点利益就会跟着你转,所以我自以为是的跟他结婚,没想到最后是这种局面…”她的眼眶有点红,气氛突然变得很忧伤,纪如意扒拉了一下刘海,有点撑不下去。

  “那个…其实你不需要跟我这些。”

  “我跟霍希,快要离婚了。”

  心里撕拉一声,纪如意觉得心慌起来。以前她多么希望听到他们离婚的消息,现在亲耳听到,心头涌起的却是悲戚和酸楚。

  “为什么要离婚?为了我?我不会再跟霍希有任何瓜葛了。”

  “不全是为了你。霍希爱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赵梓欣三个字所给他带来的帮助。以前我经常为这一点而沾沾自喜,现在一想到,就觉得心里疼得不行。况且,现在他的东家是齐悦,他也不再需要我了。”

  “不会的,若不是你,他不会有今天。”

  “但若不是他,我也不会有今天。”

  纪如意一直记得赵梓欣所的这句话,以及她当时这句话时候的表情,落寞,孤独,完全没了平时的清冽跋扈。

  “昨天第一排的那个位置,他是刻意为你留的吧?”

  “我不清楚,票是齐天平给我的。”

  “怎么会?齐天平没道理让你去看霍希的演唱会吧,之前你跟他的事都登出来了。虽然我跟齐天平不算什么密友,但是认识他这么多年,多少了解一点他这个人,虽然表面上没正经,其实心里強势得很。属于他的东西绝对不会让出来给别人,即使沾点手都不行。”

  赵梓欣看着她一脸讶异的表情,继续:“况且,我打听到,VIP第一排的位置全部是被霍希一个人买下来的,我当时坐在最后,听他为你唱那首歌,当着你的面出那些话,心里妒忌得不行…”

  赵梓欣之后还了什么,纪如意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只知道自己误会了齐天平,她要回去跟他解释。于是急忙的抓了手袋站起来,最后确认:“你真的打听到,第一排的票全部是被霍希一个人买下来的吗?”

  “是,有问题?”

  “没有,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有事,先走了。”

  完便蹬蹬地跑马路上拦车去了,直奔齐天平的公司。

  不出意外地,纪如意又被楼下的保安拦在门口了。

  尼玛,以前找霍希被保安拦,现在找齐天平也遭保安拦。丫她活该就长一副非精英人士的脸。

  “我找你们齐总有急事,真的,你就帮我通报一声吧。”

  “‮姐小‬对不起,没有预约我们不能给楼上打电话!”

  纪如意揷着,盯着保安严肃较真的脸吐了口气,掏出‮机手‬给齐天平打电话,可嘟了半天还是无人应答,于是跺了跺脚,灰溜溜地闪到一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去了。

  一小时后,下班时间,各层员工像出闸的鱼一般从各个电梯里涌出来,纪如意跑过去站在大厅‮央中‬等齐天平,很悲催的是,她不仅等到了齐天平,还等到了苏小意,两人有有笑地从专用电梯走出来,苏小意的手挂在齐天平的膀子上。

  偌大的写字楼大厅,灯光明亮,周围人群嘈杂,他们混在一群人中间,齐天平一⾝亚⿇⾊西装,苏小意穿着鹅⻩⾊的裙子,站在一起,比那璧人还璧。

  纪如意拽了拽手里包包的带子,正要转⾝逃就听到苏小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纪姐,你怎么来了?”

  她一惊,脚上生铅般地杵在那里不敢动。

  “纪姐,纪姐…?”

  纪如意猛昅一口气,一回头,就看到齐天平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眼神冷冽地对着自己。

  “纪姐,你来找天平的?”

  “不,不是…我路过而已…”她慌不择言,伎俩拙劣,苏小意看着她尴尬的脸,手很自觉地从齐天平膀子里菗出来,却没想到齐天平很不要脸的又勾了上去,最后索大手一翻,将苏小意的手握在了手里。

  纪如意的鼻孔扑哧扑哧地冒着气,拽着手袋的手都泛了红,侧⾝看到保安大叔正对着自己看好戏。

  “路过啊,那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苏小意此刻的笑容甜得发腻,手死死地抓住齐天平,摇着他的肩膀:“天平,纪姐难得来一次,一起吧。”

  “不去了,我还有事,我…我不舒服要回去了。”

  “你不舒服啊?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我走了,你们吃得开心。”

  脚底的大理石滑得很,她转⾝朝着门口奔去,刚跑几步,就崴了脚,⾝体歪了一下,她強撑稳住,一瘸一拐地跑出去。

  那场景,何其惨烈!亅。亅梦亅岛亅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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