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话说西二桥头乃兵家重地,每逢光灿烂的⽇子都会看到成群的河马在此集训,以应付下一个季度更严峻的挑战。当然也经常可以看到长期遭受河马害迫而奋起反抗的人们,拿着调羹在这里决斗,这自然是后话了。⽔⺟选如此之地点必有其用意,为防不测我随⾝携带一把防暴小调羹。
我发现同样一段路找男生和找女生我走的时间可以相差一倍,也就是说⽔⺟在桥头遭遇河马电眼的几率也要相应增加一倍。可是等我走到了桥头却看不见⾝材豪放的⽔⺟,看见的是一个同样具有豪放⾝材的河马向我抛着葵花眼,吓得我直哆嗦。我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却看到一个类似球状的物体生生地盘在了西二的门口。再走近一看,原来是⽔⺟低着头蹲在那里作青蛙状。
“⽔⺟,怎么了,准备上马戏团?”
“嗯…湘子…来了,坐。”
“⽔⺟你个猪头,你以为这里是旅馆,想坐就坐,来来站起来,怎么说也要作出个认识湘子的样子,你说湘子的朋友有这么颓废的吗?”我说着拍他的庇股。
“湘子,你说…那个…怎么样?”
“哪个?”
“没有,我们去喝一杯吧。”
“嗯?你出钱?”
“嗯!”
“那没问题,谁叫咱们是哥们儿呢?”我很义气地顿了顿。
宰别人总是易事,宰⽔⺟却是一番乐事,不在于宰的结果,而在于在宰的过程中我可以享受到一种服征的感快,但此时明显感快由于⽔⺟过早妥协而减少了很多。
“去哪里?”
“不知道。”
“那我还是不去了,说不准你要带我去参加动物联盟。”
“嗯…”他斜着眼看我,然后挥动着⽔⺟的触手说“哥们儿今天请客,湘子你不可不赏脸。”
于是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一只⽔⺟绑架到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一家餐馆,也由此⽔⺟决心写一部小说叫作《⽔⺟流浪记》。但是⽔⺟流浪的原因我似乎并不是那么清楚。
那家餐馆我从来没去过,相传是⽔⺟遭遇网络河马而多次牺牲的现场,那时依稀还能感觉到残留的河马口⽔的猩味。坐台的一个⾝材火爆的姐小噼里啪啦地对着前面一个款爷频频放电,而置我和⽔⺟于无形,只在收钱的那一刹那闪出人的眼神。我和⽔⺟随便点了几道菜,就闷闷地吃起来。
一分钟后,还在吃…
一刻钟后,接着吃…
半小时后…⽔⺟不耐烦了。
“湘子,你,你,不问我什么吗?”
“问什么?”
“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嗯?我从来没认为你正常过。”
“靠,你这也算兄弟。”
“嗯!你看上了那个坐台姐小?”话音刚落,⽔⺟一口的米饭直接噴在我脸上,还带有莫名的大蒜味。
“⽔⺟,下次和我吃饭不许吃带有异味的东西。”我无奈地跑去洗手间清洁。
在我办完事想出来的时候听到一个很悉的声音在说话“对不起,我学校有点事情耽误了。”
出来一看,却寻不到人。只看到⽔⺟在那里数米粒,我想他是不是突然发现遭遇河马的次数刚好和这米粒相同抑或更多。看着他把汤打到姐小给的茉莉茶里,然后用刀叉拼命地叉不出东西,过了会儿好像发现了什么,顿悟了一下拿起来咕噜咕噜地喝完,然后很吃惊地对我说,这里的汤好像发霉了。
我实在很难保证这种状态的⽔⺟是否会不付钱然后还很疑惑地对我说你煮的菜也能这么不错呀。于是抓紧时间怂恿⽔⺟叫其他人过来。⽔⺟说那帮家伙最近都不大想出来了,自从上次姚记饭局暴露出湘子媒体试图怂恿弱势群体解放钱包的事实后。我没想到⽔⺟在这种问题上居然还如此清楚,于是只好自己亲自打个电话过去,说是我们联系××女子大学的女生联谊,接着只听到电话那边一阵呼声之后电话就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记住地址了。
然后我就把⽪带松了一节,准备接下一批美食的挑战。而⽔⺟依旧木呆,我就毫不掩饰地把⽔⺟眼前的菜换成空盘,然后悠闲地看着⽔⺟对着空盘夹得不亦乐乎。
实在忍不住,我啪地一下拍了那破桌:“MD,你个⽔⺟,有事就直说,装什么颓废美,你把不把我当兄弟?!”
⽔⺟眼睛瞪得很大,就像一只睡的猪突然被一打醒时的表情。
“湘子…”然后⽔⺟果真像猪一样在短暂的亢奋之后倦怠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吃起东西来。
“我…”我第一次感觉到海洋动物也会令人产生想打人的冲动。我实在火得不行,起⾝准备走人,突然一个红⾊的裙子在柜台前晃动了一下,一种很悉的晃动。
我啪嗒又坐了下来,突然不想走,说什么也应该弄明⽩⽔⺟的事情,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我的视线穿过了⽔⺟的脸⽔⺟的耳朵⽔⺟的头发直达那个正在走近內餐厅的红裙子。裙子的红让我感觉到陌生,而我却可以肯定那个人,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