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即使让去死

　　望着一屋子的超现实家具发了会儿呆，女仆很准时地在许婷洗漱完毕后送来了温度恰到好处的早餐。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甚至吃不出用的是什么烹饪方法，那看上去像是三明治的早餐。

　　她一直到吃完，也无法判断自己嘴嚼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很好吃，口感也很细腻，但就像是用巧克力做了一坨十分真的大便，嘴里尝到的和眼睛里看到的出现了明显的差异，会导致大脑出现短暂的矛盾情绪。

　　屏幕里的韩玉梁还躺在上，人都已经被无数娇美的体淹没，看边掉的那些纸巾团，他大概整整奋战了一夜。真被榨干也是活该！许婷皱皱眉。

　　在心里哼了一声，换上自己习惯的装束，绑好马尾，要求出去转转。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任何搪或者犹豫，很快就呼叫来了另外两个高挑丽的姑娘，充当她的向导。

　　稍微跟这些女人沟通几句，多用些心思，许婷很快就发觉到一股奇妙的违和感。褚佩里没有说实话。

　　这些女人会听从她的命令…并不是很准确的描述。这些女人根本不会拒绝任何命令，恐怕才是事情的真相，她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这次负责给许婷当导游的，自称203G11和202B09。

　　许婷问她们这编号的具体含义，她们表示不知道。离开住宅，走在宽敞到有些空旷的广场上，许婷一句接一句地提问。

　　而G11和B09两个年轻姑娘就像是人工智能产物一样，有问必答，回答得像是提前预备好的模板一样。

　　她尝试跟这两个向导拉近关系，可很快就意识到，不管是金发的那个还是黑发的那个，都根本没有任何感情方面的波动，永远挂着甜甜的、亲切的微笑，永远一口一个愿意为您效劳。

　　而彻底感觉到情况不对劲儿，是因为许婷寒暄一样地说：“11，这种大热天，你还穿长裙，不闷得慌吗？”

　　“是的，有点热。”G11很快回答，下一秒，迅速解开带，掉了长裙，匀称的下身只穿着一条三角，继续在前面淡定自若地领路。许婷楞了一下，跟着说：“你这条内也不太好看啊。”

　　“是的，真有点不好看呢。”G11弯下，把内也掉了“下半身都光了哎，不如全了怎么样？”

　　“好的，感谢您的指点。”感的金发女郎像是柜员小姐一样很有礼貌地说，然后，掉了上衣和罩。只剩下鞋子的女郎，没有半点神情变化，继续双手叠在小腹，用很婀娜的姿态迈步前行。

　　“站住，”许婷的眉头拧到了一起，飞快下令“蹲下，站起来，蹲下，站起来，蹲下，站起来。”

　　每个命令都得到了完美地执行，根本不管身上全的状况下蹲低有多么羞，G11就像是大脑被植入了程序一样，迅速随着许婷的命令而动作。“深蹲五十次。”许婷退开两步，抱着手肘下令。

　　G11马上开始以非常标准的姿势做起了深蹲，看似丰腴的体，在循环的动作中迅速展现出藏匿的力量。

　　“你，光后，俯卧撑二百次。”许婷扭头看向B09，下令。黑发女郎一样没有违背她的命令，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温柔而亲切地微笑着宽衣解带，然后，一丝不挂趴下开始做俯卧撑。

　　女臂力偏弱，没有刻意锻炼过的情况下，俯卧撑通常是弱项，但B09做得很轻松，看起来匀称的身段没有什么肌感，依然把俯卧撑做得相当完美…甚至还是窄距。当遇到不管什么命令都会马上照做的人，真是很难不生出一些阴暗可怕的念头。

　　许婷晃了晃脑袋，叫停，让她们起来擦汗，下令说：“带我去见见你们的主人。”“抱歉，此项命令没有权限。”两个女郎就像是共享了发声器官一样，异口同声回答。

　　“你们的真名是什么？”“203G11。”“202B09。”许婷拨了一下辫子，有些恼火“11，你就叫这个？你的姓氏呢？”“我没有姓氏。”“你被洗脑过？”“我的大脑很干净，并不需要清洗。

　　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别的服务吗？”许婷忽然感觉有点骨悚然，这两个活生香看不出任何毛病的女人，难道其实根本不是人？“你们是机器人吗？”她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不是。”B09很淡定地回答“我们的器官都很正常，没有任何无机物植入。”这倒是，想必机器人不至于因为俯卧撑和深蹲就汗浃背气吁吁。

　　“你们的父母是谁？”许婷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抛出了这个问题。“没有。”两个赤的女人一起摇了摇头，表情都非常一致“我们可以做母亲，但并没有母亲。”

　　“哈啊？”情况越来越诡异，许婷感觉自己好像误打误撞闯进了什么奇怪的科幻电影中“你们没有母亲，难道是地里种出来的？”

　　“关于这一点，我们没有权限说明。”许婷斟酌着问：“那…09，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啊？”“我出生就在这里了。”“啊？那你呢，11。”“我也是。我们在这里降生，乐园就是我们的一切。”

　　等等，不对劲，这两个女人看上去至少也有十八、九岁，金发那个往大了说，二十四、五也有可能，往她们出生的年份推算，说不定正是大劫难的时候。那时候就有“乐园”的存在了？

　　“你们都几岁了啊？”让她惊愕又恐惧的答案，出现了，G11微笑着说：“我们没有您知识中的那种年纪。

　　如果非要按照常识中关于年龄的定义来说的话，我已经出生四天了。”B09微笑着补充：“我比较年长，我是2月出生的，昨天刚满月。”

　　许婷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那个…你们这里，和你们一样的那些女人，年纪最大的…多大啊？”

　　“11个月，已经接近死亡了。毕竟我们的寿命只有一岁左右，怀孕的话能够延续到孩子降生，但是最近都没有什么怀孕的机会。”这里年纪最大的才11个月？老韩你完蛋了。

　　你身边都是些不到一周岁的…好吧，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些“人”显然不正常，不能用常识来理解。

　　“那…你们这些知识，都是从哪儿学的？”许婷向后退了两步，倒不是担心被袭击，而是本能让她不愿意离这样的异常生物太近。

　　“从诞生的时候就会。”G11的笑容非常甜美“难道您不是吗？”我不是啊，我上了好多年学都不敢说会了多少东西，你们这…一个近些年已经稍微有点冷门的词忽然钻进了许婷的脑海，她小心翼翼地说：“你们…难道是克隆人？”

　　“科隆人？”B09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们就是乐园的人，从没去过科隆。我们生在乐园，死在乐园，一切都属于乐园，一切为了乐园居民服务。我们就是为此而存在的。”看着两个赤女郎脸上甜美亲切的微笑。

　　想到韩玉梁身边那些纠不休仿佛没有羞心和独立意志的体，许婷忽然觉得一股寒气从尾骨向上升起。

　　原来这才是乐园的真正价值吗？一群可以被完全操控，任意处置的“人”虽然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她在这一刻，脑中闪过的词，的确是“亵渎”

　　这是妄想成为神的自大人类，对自身的最严重亵渎…＊＊＊之后的大半天里，许婷让两个向导穿回衣服，带着她在乐园里转了转。整片地方比她猜想的还要大，她和韩玉梁所在的住处，不过是这里的入口，那个广场也就是宾处的质。

　　她几乎没停脚从早晨逛到下午，也没在一个方向上看到这个大岛的边界。这里按说应该算是一个城市，可不管是建筑物，还是各种摆设装饰，都充了科幻电影的未来感，行走在这么一个地方，感觉天上就是忽然降落下来一个UFO，她也不会太过惊讶。

　　可这里又不像是一座城市，因为，没有看到居民。绝大部分屋子都可以随意进出，里面的东西可以随便使用，免费带走…包括那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奢侈陈列品。

　　如果是喜欢名牌包包名牌表的女人，在那边走一圈大概眼睛都会瞪掉到地上。许婷不能说完全没有兴趣，毕竟叶樱开给她的第一份工资。

　　她就咬咬牙给自己买了个八百多块的小手包。女孩子的服装搭配，没有包包简直就没有灵魂，而这里的“灵魂”几乎都是限量版和绝版，按她的估计，八万一个的等级都没资格跟这批货摆在一起。

　　尽管知道应该抓紧时间探路，她还是在放包、放首饰和放化妆品的几处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部分房间里有工作人员，但基本上和许婷的向导一样。

　　都是疑似克隆人的奇怪家伙，她一路上随口询问，基本可以确认，这些女人都是靠编号来区别个体的量产生命。从她们被允许一出生就掌握的技能范围来看。

　　她们的使命就是照顾特定的人类群体，并承担起辅助繁育后代的责任。难怪一个个都长着安产型的大股。许婷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技术。

　　在她的了解范围内，基因改造都已经是世联严格监管，只在地下世界比较流行的技术，而用克隆创造人类，放在什么时期都是要被文明世界的伦理道德拷问的。

　　想想吧，像是G11这样的姑娘，美丽感，身体健康，看不出和真正的人类有什么巨大的差别，而实际上，她的人生却比最凄惨的奴隶还要卑。

　　甚至，没有一丁点自主的意识，就像褚佩里说的，即使让她们去死，她们也不会有半点违抗的意思，这样的生命还能算是人吗？创造出这样生命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