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文学网
首页 > 武林 > 天剑绝刀 > 第十八章 神秘女剑主

第十八章 神秘女剑主

目录

  他虽然没有习练过暗器,但腕力強劲,两颗银莲子划空生啸,分向张⽟瑶双肩“井⽳”

  打去。

  哪知银莲子刚刚出手,张⽟瑶人已闪避开去,轻轻松松,若无其事,竟似先已知道左少⽩打的位置一样。

  左少⽩一皱眉头,扬腕又打出两颗银莲子。

  张⽟瑶娇声笑道:“你这样的打法不行。”笑喝声中,人已闪避开去。

  左少⽩心中一动,右手取了三颗银莲子,一抬腕,两颗先行出打出,待那张王瑶闪避开去,第三颗紧随着打了出去。

  张⽟瑶道:“这一下有了进步。”⾝躯连闪,避开了三颗银莲子,接道:“时不我与,你已经打出了七颗,这三颗你如打我不到,这一阵暗器比赛,你就输定了。”

  左少⽩心中暗道;我每次一抬手,刚刚发出银莲子,她就先避开去,似是早已料定了我打出的方位,自然是打她不着,看来这一阵比赛暗器,势非落败不可。

  只听张⽟瑶格格笑道:“要不要我教你打法?”

  左少⽩生⾼傲,冷冷说道:“不劳姑娘费心,在下纵然打不中姑娘,姑娘也未必就能打得中在下。”右腕一振,三颗银莲子品字形一齐飞出去。

  张⽟瑶施出铁板桥工夫,仰⾝向后一卧,三颗银莲子掠面飞过。

  左少⽩十颗银莲子全部出手,连对方的⾐据也未沾上一下,心中暗道:“看来暗器手法,也是一门武功,⽇后非得下点功夫不可。”

  张⽟瑶一而起,嫣然一笑,道:“小心了,现在该我打啦!”

  左少⽩抱臂一站,道:“姑娘尽管出手。”暗中提气全神戒备。

  张⽟瑶两道清澈的星目中,神光流转,打量了左少⽩一阵,说道:“我的暗器手法,虽然不敢说独步武林,但能够和我颉颃的⾼手,实在不多,如是被我打中,败在我的手上,实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左少⽩心中暗道:她在未出手之前,先来这几句攻心之言,使我先自了章法,当下说道:“姑娘尽管出手。”

  张⽟瑶突然一抖⽟腕,道:“当心。”两点星芒,一闪而至。

  左少自看暗器来路,心中暗道:“这又何⾜为奇?”⾝子横向旁侧一闪,避让开去。

  张⽟瑶道:“这一招叫‘二仙开道’,最是容易闪避,下面这一招叫‘三元联第’,比起刚才那‘二仙开道’,困难多了。喝声未完,三点寒芒,已破空飞到。

  左少⽩看那飞来三点寒芒,似是笼罩了很大的地方,急提真气,横里向分侧一跃,飞出了六七尺远,才算让开。

  哪知脚尚未站稳,突然一道破突啸风,急急飞到。左少⽩吃了一惊,来不及抬头寻望,只凭双耳听风辨位,急急向左让去。

  岂知这左移之势,有如故意往暗器之上撞去一般,刚刚停下⾝子,正好有一颗银莲子急击而到,匆忙之中,急急把头一偏,银莲子挟着一股疾风,掠耳飞过。

  耳际间响起了张⽟瑶娇笑之声,道:“这是最后三颗银莲子了,最是难以闪避,你如能让得开去,这一阵暗器之赛,咱们算也成了一次不分胜败之局。”

  左少⽩暗道:“但得如此。”抬目凝神望去。

  张⽟瑶似是有意让他瞧到一般,缓缓一扬手,三颗银莲子一线飞来。

  左少⽩心中暗笑道:看来这最后一次,也最好闪避的了。

  心中念头还未转完,突然间奇事横生。

  只见那一线飞来的银莲子,最后一颗突然加快,疾冲而上,揷上了前面的一颗,劲势不衰,又自撞上最前一颗。

  三颗银莲子连环‮击撞‬之下,横散而飞,左少⽩只瞧的心头震动,暗道:“这等手法,当真是奇奥的很。”

  但觉三颗银莲子,‮击撞‬之后,速度一齐加快,一闪而至。

  左少⽩急急向右侧门去,但仍然晚了一步,一颗银莲子正打在肩头之上。

  张⽟瑶微微一笑,缓步走了过来,道:“拳脚上咱们未分胜负,剑术上你却胜我一筹,暗器我又胜过了你,兵刃、暗器,各胜了一阵,拳掌平分秋⾊,这是一桩很公平的比赛啊!”左少⽩左肩头上,虽然被银莲子击中,但只有一点些微的疼痛,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恐怕她听出了自己的⾝世。

  十三年前亡命的情景,在他那童稚的心灵之中,烙下了一片难忘的悲痛、仇恨。这痛苦的烙痕,与⽇俱增,随年龄的增长,更觉鲜明。

  他明⽩,一旦把⾝世、姓名传扬开去,立时将震动整个江湖,九派、四门、三会、两大帮、将联成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出派‬⾼手追杀于他,那将搅了整个武林,使他无法查访⽩鹤堡何以会和整个武林结仇的真相。(他已经在福寿堡表明⾝份了呀!现在还怕什么?不通!bbmm)

  这念头在他心头转了几百转,仍然是感觉到兹事体大,不能够置之不理,如若眼前的美丽姑娘,当真的听去了他的⾝世,说不得,只有杀之灭口一途了。

  他抬头打量了张⽟瑶,严肃的说道:“姑娘!在下想问姑娘一件事,还望姑娘据实回答。”

  张⽟瑶看他神⾊肃然,不噤一怔,道:“什么事?”

  左少⽩道:“姑娘可知在下在的姓名么?”

  张⽟瑶摇‮头摇‬,道:“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左少⽩松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了,姑娘请便吧!”

  张⽟瑶心中暗道:“这人有些不对,忽而紧张,忽而轻松定然有什么⽑病,哼!他想吓唬我,我也得吓唬他一下才成。”

  她自幼在娇宠惯养中长大,任异常,不论什么事,想到就做。当下也把脸⾊一拉,道:“喂!你知道我是谁么?”

  左少⽩从⻩荣口中,得到了她的姓名,说道:“姑娘姓张闺讳⽟瑶,对么?”

  张⽟瑶大眼睛眨动了一动,突然怒道:“这张⽟瑶也是你叫的么?”

  左少⽩不愿和她斗口,一抱拳,道:“好!就算在下叫错了,这厢陪礼就是。”急急转⾝,大步而去。

  ⻩荣、⾼光眼看左少⽩大步走去,立时急急的追了上去,三人快步急行,眨眼间消失在林木中。

  张⽟瑶望着左少⽩的背影,逐渐消失,突觉一股无名怒火,直冒上来,忍不住骂道:

  “哼!谁要你陪礼了?你们讨厌我,我非教训你们一顿不可!”瞄了三人去向,大步追了过去。

  左少⽩等三人,出得密林之后,立施展轻⾝提纵工夫,疾行急走。

  此刻,三人已成这一带武林人物追寻的目标,心知只要行踪暴现,追踪的武林⾼手,立时将蜂涌而至,是以,单选荒僻的小径行去,一口气跑出了十余里路,瞥见一座荒凉的小庙,矗立在夜⾊之中。

  ⻩荣低声说道:“这地方十分荒凉,一眼不见人家,咱们暂时到庙中休息一下,商量一个掩蔽行踪之计。”

  左少⽩亦觉着这等躲躲闪闪,终非长久之局,当下说道:“不错!小兄亦有此感。”当下进⼊庙中。

  这是一座荒凉的小庙,总共不过两间房子大小,三人行到神案前面一齐坐了下来,⻩荣为人谨慎小心,闪出庙外,默查来路,不见有人追踪,才重回神案前面,低声说道:“眼见这岳附近形势十分混,那‘仇恨之剑’,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而且出手毒辣,遇着必死,显非江湖上一般个人恩怨的仇恨可比,其用心之毒,范围之广,似是要和整个武林作对。”

  ⾼光接道:“不错啊!那人定然是一位初出江湖的人物,想在武林之中闯出万儿,故尔出道之后,故作惊人举动,创出‘仇恨之剑’。”

  ⻩荣接道:“如是他想闯名立万,办法何止一端,岂会这等大肆滥杀,先结下无数仇人?”

  ⾼光道:“是啊!二哥这一提,我也觉着不对了。”

  左少⽩突然站了起来,不停的来回走动,口中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物和我左少⽩一般的遭遇不成,背负了満⾝的⾎仇、怨恨。”

  突闻得一阵马蹄奔行之声,遥遥传了过来。

  左少⽩陡然一惊,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荣一跃而起,闪出庙门,心中暗自嘀咕道:“莫要又是那张⽟瑶追了过来?”

  凝目望去,正南方隐现出一团黑影,疾快的奔了过来,看样子,似是直对这座小庙而来。

  心中正在惊愕,突闻正东、正北,又响起了马蹄之声。这一阵蹄声缭,约略估计,至少在五匹快马以上。但闻蹄声渐近,似是都对着这座小庙驰来。

  ⻩荣急退而⼊,低声说道:“三匹快马,都似奔此小庙。”

  ⾼光道:“定是那姓张的丫头,败在大哥手下,心中不眼约来人手,追踪而至,如是不愿和她动手,咱们就快些离开。”

  ⻩荣道:“来不及了。”

  但闻蹄声得得,已到了庙外。

  左少⽩回首一瞥⾝后神案,低声说道:“先躲⼊神案下面再说。”三人伏⾝一闪,避⼊神案下面。

  就在三个刚刚蔵好⾝子时,两匹快马已到庙前,两个去⾝黑⾐人,齐齐跃下马背,并肩进⼊庙中。

  只听左面一人说道:“十一郞,你可勘查这附近情势了么?”

  右面一个黑⾐人笑道:“小弟费了一⽇功夫,才寻到了这样一座隐秘的荒庙,四周五里內没有人家。”

  左面那黑⾐人道:“好!咱们先动手把这座荒庙打扫一下。”

  那被称十一郞的笑道:“不敢劳动九哥,小弟早已打扫过了。”

  “嚓”的一声;晃燃了火折子,燃起神案上的火烛。

  敢情那神案上早已放好了四只耝如儿臂的火烛,左少⽩等人庙后未曾留心,竟是没有发现。烛火融融,登时照亮了这座荒凉的小庙。

  左少⽩等三人,摒息凝神,缩蔵在神案下面一角,幸喜那神案下,和案后奉神巨像通接,地方甚大,⾜可供三人蔵⾝。

  只听十一郞笑道:“咱们这番举动,已然引起了整个武林同道的注目,据闻四门、三会、两大帮和九大门派,都已有了反应,遣派人手,赶来此地,这讯息不知是真是假?”

  那被称九哥的黑⾐大汉说道:“好像是有此传说,今夜剑主召集咱们聚会于此,想必是有重大事故…”话未说完,庙门外又走进来两个黑⾐大汉。

  这些人⾐着相同,全是一⾊的黑⾊劲装,背上揷着长剑,左间挂着一个很大的⾰囊,也不知里面放的何物?

  十一郞回顾两人一眼道:“四哥,五哥。”

  两个黑⾐大汉齐声大笑道:“十一弟一直追随在剑主⾝侧,可知这番召集咱们兄弟,有什么重大事故么?”

  十一郞笑道:“剑主为人,诸位兄弟无不知晓,纵然真有什么大事,也不会先对小弟说明。”只听蹄声得得而来,又是四个黑⾐大汉,鱼贯而⼊。

  左少⽩心中付道:这些人一般装着,举止神秘,每人似是都有着一⾝出类拔萃的武功,不知是何来路?那被称剑主的又是何等人物?

  心念转动之间,又是两匹快马到了庙前,一个黑⾐少年急步而⼊,沉声说道:“剑主驾到,诸位兄长接驾。”

  左少⽩暗中一数那黑⾐大汉,连同最后进来的那黑⾐少年,共有九人。

  但见室中云集的黑⾐大汉,迅速的排成一到横队,肃然而立,抱拳过头,齐声说道:

  “恭剑主大驾。”

  左少⽩凝望去,只见一个黑⾐黑裙、中系着红⾊带子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她脸上带着副特制的面罩,形状十分古怪,一瞥而过,左少⽩竟是未瞧清楚那面罩详细形态。

  那黑⾐女子⾝后,紧随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婢女,全⾝青⾐,背揷长剑,倒是长的眉清目秀,娇美动人。

  只见那黑⾐女子一挥带着黑⾊手套的右手,说道:“不用多礼了!”声音甜脆,十分悦耳。

  列队而立的黑⾐大汉,应了一声,垂下双手,恭恭敬敬,站在两侧,似乎对那女人,有着无比的敬畏。

  只见那被称剑主的黑⾐女子,行到了神案前面,停下‮躯娇‬,回顾了九个黑⾐人一眼,道:“大郞、二郞、三郞,此刻还未赶到这里,定然遇了什么阻碍…”目光一转,望着那随行而来黑⾐少年,接道:“十二郞,你可通知他们了?”

  十二郞道:“属从通知过了。”

  那黑⾐女子冷漠的说道:“既然他们误了时间,我们不再等他们了。”

  那列队而立的黑⾐大汉,突然一齐躬⾝抱拳,左列为首一人当先说道:“四郞报事,属从在五⽇之內,连用三支‘仇恨之剑’,伤了三位武林人物?”

  黑⾐剑主道:“你可知晓他们的⾝份?”

  四郞道:“一个少林俗家弟子,两个是福寿堡中之人?”

  黑⾐剑主道:“他们可都是当场死去了么?”

  四郞说道:“除了那少林俗家弟子之外,其余两人属从眼看之下死去。”

  黑⾐剑主一挥手,道:“很好!舂记他一功。”

  站在那黑⾐女子左侧美婢,应了一声,拿出一本小册,用黛笔在小册上划了一下。

  只听依序接道:“六郞报事,属从在五⽇之內,用出一只‘仇恨之剑’,杀死了七星会中一位舵主。”

  黑⾐剑主道:“无功无过。”

  六郞、七郞,连续报了下去,各是无功无过之局,九郞在五⽇之內,连杀七个武林⾼手,居功最⾼,连记了三个大功。

  十一郞、十二郞负有传号剑主之命,没有功过可记,只有十郞呆若木的站在一侧,垂首闭目,默不作声。

  黑⾐剑主轻轻咳了一声,道:“十郞,你怎么不说话呢?”

  十郞抱拳过顶,沉声说道:“十郞乏善可陈,五⽇內未伤得一个武林人物,故尔不知从何报起。”

  黑⾐剑主道:“事分功过,定有赏罚,你可知你犯什么罪么?”

  十郞道:“属从知道,但凭剑主责罚。”

  黑⾐剑主叹道:“理应斩去一指,姑念初犯,记罚一次,⽇后将功折罪。”

  十郞道:“剑主恩典,属从感恩不尽!”

  突闻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直向庙中奔来,两个青⾐美婢,警觉异常,左掌一挥。熄去了案上烛火,右手已菗出肩上长剑。

  九个黑⾐剑士,迅速的散布开去,布成了严密的合击剑阵,来人只要进⼊庙中,立时将受到四面八方的长剑合击。左少⽩听声辨位,发觉那黑⾐剑主一直静静的站着未动。只见一条黑⾊人影,疾如闪电般窜人了庙中。

  隐蔵门后的八、九郞,当先发难,长剑闪起两道寒虹,刺了过去。来人⾝子矫健,手中长剑一转“当当”两声,竟把两把长剑一齐封开。

  手一招,忽那黑⾐剑主喝道:“住手,自己人!”

  事实上,不用那黑⾐剑主喝叫,隐⾝庙中的黑⾐剑士,已然瞧清楚了来人,长剑早已收势不发。十一郞转声喝道:“来的可是三哥么?”

  来人应道:“正是小兄,剑主大驾到了么?”

  黑⾐剑主接道:“本座在此。”

  来人右腕一翻,长剑⼊鞘,道:“三郞报事…”

  黑⾐剑主接道:“何以不守约命?”

  三郞道:“属从如约而来,但途中闻得一则惊人消息,故尔延误了时间,还望剑主恕罪!”

  黑⾐剑主道:“什么惊人消息?”

  三郞道:“属从等暗中跟踪几位武林人物,愿想俟机下手,却不料从他们口中听到,当代少林掌门方丈已经悄然到了南岳。”

  黑⾐剑主似是受了很大的震动,口中“啊”了一声。接道:“还有什么人?”

  三郞道:“峨嵋、崆峒、武当三大门派的掌门人同时赶往南岳,和那少林派的掌门人聚晤,不知为了何事?”

  黑⾐剑主冷笑一声,道:“他们顶着正大门派的帽子,但所作所为,却是见不得天⽇的事…”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大郞、二郞呢?”

  三郞应道:“两位兄弟已经易装赶往南岳。属从特地赶来禀告剑主。恭请示下。”

  黑⾐剑主沉昑了一阵,道:“很好,如能杀得四大门派之中,任何一派掌门人,必将哄动江湖,那是強过杀他十个百个门下弟子,你们立时动⾝,易装赶往南岳,沿途之上,暂时不许擅用‘仇恨之剑’,以免打草惊蛇,使他们有所警觉。”

  分列两侧的黑⾐剑士,齐齐应了一声。奔出庙外,但闻蹄声得得。逐渐远去。

  这时,荒凉的庙堂上,尚余下黑⾐剑主和两个青⾐侍婢。”

  只听那黑⾐剑主柔声说道:“舂,你出去瞧瞧他们,可都走远了么?”声音柔和,和适才那冷漠之音大不相同。

  左侧那青⾐女婢应了一声,奔出店外,片刻之后,重又返回庙中,娇声说道:“启家姑娘,十位剑士都已走的踪影不见。”

  黑⾐剑主长长叹息了一串,道:“那很好,咱们也该动⾝了!”

  舂道:“小婢有事请示姑娘。”

  黑⾐剑主道:“什么事?”

  舂道:“小婢掌管这记功簿上,大郞、九郞,都已各记九功,再有一功,就満了姑娘答允赐赏之诺。姑娘一向言出法随,十二剑士驯若羔羊,如若到时姑娘赐赏之诺不能兑现只怕以后难以再使十二剑士俯首听命。”

  左少⽩等隐蔵在神案之下,无法看清那黑⾐剑主的举动但隐隐间,感觉到那黑⾐剑主,似是遇上了极大的难题。心中暗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古往今来,有罚必然有赏,你既然定下了森严的罚规。自是也该有重赏才是,似这般吝赏严罚,岂是收络人心之道?”

  但闻那黑⾐剑主说道:“那已记有九功的只有大郞、九郞两人么?”

  舂道:“记有九功虽只有大郞、九郞两人,但二郞、三郞,已然各有八功,这两人急起直追,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黑⾐剑主幽幽叹息一声,道:“但望这次南岳之行,大郞、九郞伤亡在四大门派事门人的手中,我也可以免去这些烦恼了。”

  舂道:“十二剑士个个武功⾼強,大郞、九郞,尤为突出,二郞、三郞仅次两人,如是这四人有了什么三长三两短,只怕再难找得替补之人。”

  只听右侧一个青⾐小婢道:“小婢和舂姐的看法不同;我认为那十郞深蔵不露,表面上处处落人之后,实则是⾝负绝技,但因⾝受我等钳制,只好忍气呑声,如若论及十二剑士的武功、心机,此人当首列第一!”

  舂道:“那十郞自随姑娘出道以来,未立寸功,也还罢了,两次面临到受罚边缘,如不是姑娘仁慈。把刑罚改作记罚,此刻,他早已被斩落了几个手指,如是他果真的⾝怀绝技,难道连这等断指的事,也不放在心上么?”

  右边那青⾐小婢笑道:“姐姐说的虽是道理,但只能用来衡量平常的人,如是用此衡度十郞,那就有些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之误。”

  黑⾐剑主突然接口说道:“昑秋,咱们三人,名虽主婢,事实上却是情同骨⾁,你说那十郞⾝怀绝技,深蔵不露,是有感而发?还是确有所宗?”

  昑秋道:“小婢如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岂敢这般畅所言。”

  黑⾐剑主道:“既有所见,何不说出来,咱们大家研讨一番,也许能够找出些眉目出来。”

  昑秋道:“四⽇之前,小婢奉命到那福寿堡中,探查堡中动静,十郞和小婢同行之事,姑娘还记得么?”

  黑⾐剑主道:“不错,我要你易容前往,最好能设法混⼊堡中。”

  昑秋道:“小婢在那福寿堡中,偷得一套⾐服,准备扮作堡中侍婢,混⼊堡中內室,一则可探听消息,二则亦可借机会闹它个神鬼不安,使那已经混的福寿堡,更加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黑⾐剑主接道:“这和十郞何⼲?”

  昑秋道:“十郞偷得一套堡丁⾐着。和小婢一齐混⼊了堡中,⼊堡之时;那十郞突然对小婢说道:如是遇上突袭围攻,力难拒敌之时,请往西北方向选逸。”

  舂道:“这也不见得有何惊人之处。”

  昑秋道:“姐姐稍安勿躁,小妹还有下情…”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姑娘传授的易容之术,确是当代武林中,首屈一指;小婢自信改扮得十分小心,却不料那福寿堡两个老奷巨滑的堡主,竟然顾及细微,连家丁奴婢们。亦有着特定的暗号,在小婢混⼊內室时,被一位女人发觉…”

  舂接道:“以妹妹武功而言,出手杀害一个女子,岂不是易如折枝、翻掌,为什么不把她杀掉呢?”

  昑秋道:“姐姐不要把敌人估计的太低,也莫把小妹看的太⾼了。我已觉出⾝份怈露,立时就出手攻去,希望能击伤她。哪知那丫头竟也是一⾝武功,我一击未中、知道遇上了扎手人物,一扬手,打出了把淬毒飞针,紧随着疾掠而上,小婢和那丫头动手打了五六个照面,仍是未分胜败,那丫头大概是自知无望胜过小婢。索大叫起来。这一来,立刻惊动了前宅中的堡奴,十几个人仗兵器蜂涌而上,把小婢围在中间,看样子颇有活擒小婢之心。”

  黑⾐剑主道:“可是那十郞救了你?”

  昑秋道:“不错,小婢正陷危境时,十郞却突然出现,不见如何施展,十几个重重包围小婢的大汉,登时摔倒一半,小婢才得从容破围而出。”

  黑⾐剑主道:“有这等事?”

  昑秋道:“当时十郞已改扮了装束,但小婢却是确已认出是他。”

  舂道:“事后你可曾问了他么?”

  昑秋道:“问过了。但他却不肯承认。”

  黑⾐剑主道:“这就有些奇怪了。既是十郞。他又为何不肯承认呢?”

  昑秋道:“他虽是不肯承认。但小婢坚信他无疑。因此,曾在暗中追问过他两次。第一次虽仍极力否认。但第二次却微笑不答。”

  黑⾐剑主肃然说道:“果真如此,那十郞倒是一位可疑的人物了。”

  昑秋笑道:“目下还很难遂作判论。十郞虽然是深蔵不露,但他并无背叛姑娘之心,其间或是别有稳情。”

  舂道:“如是妹妹没有着错,咱们却得留心一些。”

  那黑⾐剑主叹息一声,道:“此事还要有劳昑秋暗中设法查个明⽩,舂和我,仍然装作不知,以免使他有备,妨碍了昑秋。”

  昑秋道:“剑主放心,小婢自信在一月之內,必可查出十郞內怀隐情。”

  舂道:“十二剑士,出动甚久,咱们也该动⾝了!”

  黑⾐剑主道:“但愿南岳之行,能够生擒活捉四派中一位掌门人,那就不虚此行了。”

  左少⽩暗暗忖道:“好大的口气啊。要生擒四派中一位掌门人,岂是容易的事情?”

  但闻步履声动,黑⾐剑主和那两个青⾐大婢一齐出庙而去。

  左少⽩待三人去远,当先从神案之下走了出来,伸动一下双臂。低声对⻩荣等说道:

  “目下武林道上。到处追查这‘仇恨之剑’不得,但却被咱们无意遇上。”

  突然一个冷漠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遇上了。只有一条路走。”

  左少⽩怔了怔,凝目望去。只见一个青⾐美婢,満含怒意,挡住了庙门。

  ⻩荣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早已发觉我等隐⾝在神案下,但却不肯揭穿。

  左少⽩拱手,道:“姑娘…”

  那青⾐美婢冷冷说道:“不用套情,你们动手自绝呢?还是要我出手?”

  左少⽩道:“彼此无怨无仇…”

  那青⾐美婢冷冷说道:“天下武林同道都和我们剑主有着极深的仇隙,纵无怨仇,亦不放过,何况隐⾝在神案之下,偷听了我等说话,自是死有余辜了。”

  左少⽩淡淡一笑,道:“在下只是不愿和姑娘冲突而已,如是姑娘觉着在下很怕姑娘,那就未免想错了。””

  那⾼光早已忍耐不住,要待发作,话到口边时,突然想到那密林吃了张⽟瑶的苦头不少,此女气定神间,出言冷峻,和那张⽟瑶大可比美,赶忙忍了下去。

  那青⾐女两道明澈的眼神,投注在左少⽩的脸上。冷冷说道:“你很自负,想来定然是⾝怀惊人的绝技了?”一面举步向左少⽩直欺而上。

  左少⽩右手一挥,低声对⻩荣等说道:“你们快退回去。”

  ⻩荣、⾼光眼看那青⾐美婢,莲步珊珊的走了过来。行动之间,毫无敌对之意,心中暗暗忖道:此女如不是⾝怀奇技。定然要施展什么奇怪手段,但左少⽩挥手要两人退下,只好退向小庙一角。

  那青⾐女近左少⽩三四尺远,停了下来,缓缓问道:“看将起来,在这三人之中,你还是首脑人物了?”

  左少⽩道:“不敢!不敢!姑娘夸奖了。”

  那青⾐大婢突然冷笑一声,道:“打蛇打头,擒贼擒王,你既是三人之首,那就要小心了!”

  说话声,忽见她右手一翻,一道⽩光,快如电光石火一般,斩了过来。

  ⻩荣只瞧的大为吃惊。暗忖道:“瞧不出这女娃儿,竟然有着如此快速的手法。”

  左少⽩似是也未料到她出手如此之快,纵⾝一跃,闪避开去,心头就是惊骇不已。

  那青⾐美婢冷笑一声,道:“无怪你有点自负,倒是真的有些本领。”又缓步向前通来。

  左少⽩实未料到她拔剑如此之快。虽然早有戒备,避开了一剑。心头已是惊骇不已。

  眼看那青⾐美婢向前来。哪里还敢存丝毫大意“唰”的一声,菗出长剑,平横前,凝神戒备。

  那青⾐美婢行近在少⽩的⾝前三步左右时,突然一挫柳,长剑急点而出。

  左少⽩长剑疾起,全⾝幻起一片剑影,但闻一阵金铁鸣。那青⾐女突然提剑倒退,人影一闪,人已到庙外,紧随着一个纵跃,隐⼊夜⾊之中不见。

  ⻩荣望着那疾奔而去的背影,低声说道:“大哥,那丫头可是受了伤么?”

  左少⽩道:“没有受伤,但她內力输我一筹,一招硬拼之下,吃了一点小亏。”

  ⾼光道:“这女娃儿拔剑奇快,江湖上甚是罕见,大哥可瞧出她是哪一门的武功么?”

  左少⽩摇‮头摇‬道:“小兄虽然听闻恩师解说天下各家剑路,但此女手两招即退;就是瞧它不出。”

  ⻩荣叹道:“那黑⾐剑主,不知是何许人物,看样子似是和天下各大门派都有着很深的仇恨。”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