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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九鼎龙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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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两利解决后妃內斗之争,心神为之舒慡,想及和刘皇后所谈有关筑庙镇龙⽳一事,不噤意识到那延福宮后,化石山之间的神霄宝殿工筑进展如何?便自绕行该处。

  方探出延福宮北门,已见得偌大庙基已工筑完成,合抱耝石柱木梁处处,数百工匠不断工作,显然并未因南征而有所耽搁。

  监工者乃道录司徐常知。他忽见宋两利前来,立即上,邀功式说道:“皇上特别重视,童大将军亦亲自下令,故盖起来进展甚是神速,石柱已桩牢,只要龙凤主梁一到,择⽇上梁一定,大功将成泰半!”

  宋两利満意笑道:“照此进度,不出半年可完工啦!”

  徐常知捋着八仙胡,笑道:“应该应该,若有差错,亦应只是雕镶工程吧,那得慢工出细活才行;又如龙凤梁便看上江南一神木,正开大船整柱运来呢!”

  宋两利连连道好!为观察地理吉⽳,便往神殿行去。神殿前有一龙池,清泉活跃,正是选中此地原因之一,而那龙池又流往化石山,形成难得脉络。宋两利不自觉感应寻着,总觉不论地面或地底,脉络如若活⽳,灵泉噴涌不断,算算共有九处,难道当真是九龙秘⽳?

  事关皇室命脉,他不便多说,在探知地头之后。已转往花石山,准备找老怪聊聊,毕竟少林之难全靠他老人家解救,纵使老怪风评不佳,然终究是自己授艺之师啊!

  行及莲池处,正待转⼊假山,宋两利忽觉有人近,心念一闪,有了感应,怔道:

  “师⽗?”掠⾝追去。

  假山秘处果然蔵人,然并非老怪,而是少林⾼僧了道禅师,他为探老怪秘密,已摸至此处,可惜老怪尚未归返,他仍想等待,竟被发现,幸好是自家人,他方虚大气,道:“阿利么?来得好,我正想找你!”

  宋两利欣喜道:“师⽗来此怎未通知?弟子也好招待您啊!”了道禅师笑道:“不必客气,师⽗乃有事前来。”

  宋两利感应对方想法,怔道:“师⽗为老怪而来?”

  了道禅师领首:“不错。”

  宋两利静默下来,若非大事,他本毋需亲自出马,何况还摸上老怪,他正等着解释。

  了道禅师道:“可记得老怪掠⼊鬼域一事?”

  宋两利道:“记得,他还救了弟子。”

  了道禅师道:“不管他救人是否有目的,为师当时曾跟⼊,结果发现他和鬼域里头神秘人谈,还说及⽇月仪和⻩龙精钢,想必在寻此两样东西,后来我被发现,差点遭其毒手,老怪还说⻩龙精钢鼎妙用无穷,我才摸至此处打探一切。”

  他甚快将当时状况说一遍。

  宋两利喃喃说道:“原来鬼域当真有人?那感觉就像相国寺古井逃走那妖物,难道会躲在那里?”

  了道禅师道:“此恐怕⽇后方能证实;为师只想了解你和老怪关系,以及他真正目的是什么。”

  宋两利道:“老怪化成地道老人,传过弟子武功,他对弟子并不坏,但师⽗若坚持他是坏人,弟子⽇后防着他便是。”

  了道禅师道:“是该防他,毕竟他以人本恶为出发点,无利可图,本不会传你武功;当然他言而有信,是唯一优点,在未翻脸之前,你也毋需得罪他。”

  宋两利道:“弟子谨遵教诲。”

  了道禅师话头一转,道:“你可知有关⽇月仪和⻩龙精钢鼎一事?”

  宋两利道:“一片模糊。”

  了道禅师道:“看来得亲自找老怪问清楚了。”

  宋两利道:“那也不一定,弟子感应⽇益強大,或许可感应蛛丝马迹。”

  了道禅师欣喜:“考你一下也好,走,何处算是‮全安‬?”

  宋两利心念一转,道:“到老怪阵区如何?那里除了他,和一些门徒外,别人本闯不进去。”

  了道禅师同意,宋两利立即引人进⼊奇石阵中。其间虽碰及守卫,但以小神童⾝分,对方并未起疑,轻易放行⼊內。

  及至內障,只见得打坐平台,老怪并未留下任何东西,了道禅师搜寻未果,只好让宋两利盘坐其中,开始运功感应。

  宋两利照例服下烈酒,然后运起神功,脑门渐渐浮出⺟亲关怀脸容;师⽗林灵素正大啃龙虾;徽宗皇帝和鱼景红‮爱作‬完毕,竟也想着名李师师;女友夜惊容盼切地等待;妙佛禅师竟然躲在酒楼和悟宝师兄大谈生意经,悟宝师兄已改名钱照康,看来已还俗…

  自从习得武功后,感应渐渐顺利许多。了道禅师看在眼里,频频赞许,此子果然将成大器。

  宋两利连连想搜得老怪行踪及思绪却不可得,终再饮数口烈酒,脑门蓦觉浮出老怪坐于⾼峰之上,眼睛突然睁亮,出青光,待要穿冲近之际,宋两利脑门又一闪,浮出绿⻳法王法相,宋两利乍惊,法王欣笑道:“功力不够,怎可斗上老魔?⻩龙精钢鼎即是辽国镇国宝鼎,另有精钢铁可铸八口宝鼎,可镇国运,其精似钢,千万莫让妖人得去!”缘⻳法王突地喝出鬼脸,吓得宋两利登唉呀跳醒,法王幻相顿失。

  了道禅师见状急问:“发生何事?老怪摄你心了?”

  宋两利道:“不是,是另有法王指点,不能和老怪做搜幻之术。”

  了道禅师道:“可能怕你功力不够,遭到报复。”

  宋两利道:“会么?老怪一直视我如徒…”

  了道禅师道:“他反复无常,还是防着为妙;可感应有关⻩龙精钢鼎之事?”

  宋两利领首:“法王说它是辽国镇国宝鼎,原只一口,但另可铸造八口,他且代不能落人妖人之手。”

  了道禅师道:“这就对了,老怪和那神秘妖人想以此精铁铸造某种东西,若被铸成,恐将变天。”

  宋两利道:“可惜未问出⽇月仪;再来一次便是!”再次盘坐,想再感应,绿⻳法王并未现⾝,倒是烈酒三口下肚,竟然冒出老怪琊笑脸,吓得他赶忙收功,不敢胡感应,道:“可能要下次了,老怪正等着我上勾呢!”

  了道禅师道:“也好,防着他是对的!”心念一转,道:“有机会你将阻止⻩龙精钢落于他手中…,最好能夺来镇住皇宮,也许大宋运势会強些。”

  宋两利道:“弟子可无此能耐,何况搬回皇宮,不就等于直接搬给老怪?这里原是他地盘。”

  了道禅师恍然:“说的也是,那便走一步算一步吧!”拍拍宋两利肩头,关怀道:

  “你得好好修行,或许此场灾难全靠你解决了,为师已老,且功力有限,至少通灵功夫无法突破,顶多也只能办些小事罢了。”

  宋两利道:“有那么严重么?”

  了道禅师道:“老怪、极乐圣王,加上不知名妖物皆已蠢蠢动,势必惊天动地,唉!可能是天意吧!”瞧瞧天⾊已晚,道:“我得走了,去探探有关老怪和老妖之事。有缘⽇后再会。”

  说完再次叮咛多替大宋江山尽点力,尤其有关⻩龙精钢鼎一事,宋两利默然点头,了道禅师始依依而去。

  宋两利眉头直皱,自己只不过想混个安⾝立命,怎生任务越玩越多?难道真是命中注定?且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想老怪可能随时返回,不敢稍作停留,赶忙开溜,逃回神霄宝殿,也好落个安⾝。

  老怪原在附近山峰修行內功,谁知破人摄及脑波,他忽有所悟。直觉是来自宮庭方向,为防有变,他立即赶回,已然发现化石阵区的确有人来过,不噤仔细思考,此处除了童贯、王文丑和宋两利少数几人能进⼊外,他人本无门可⼊,而有此摄搜脑波之能,恐怕只有宋两利一人。

  “这小子发现什么?”老怪不噤揣想,否则以宋两利尊师重道之个,又怎敢冒犯师长而运行摄脑之能?“难道他对我起了疑惑?”

  老怪立即运功,想感应宋两利种种想法,然宋两利已有防范,散作风花雪月般思考,老怪又不敢得甚紧,自感应不出所以然来,只好收功。暗道:“你能安份倒也罢了,若敢作怪,留你不得!”不再往宋⾝上浪费时间,唯那⻩龙精钢鼎才是正事,思考过后,已弹出指劲,打向左近假山那⻩琥珀巨石,发出沉脆“咚”声,震传甚远,此原是他和童贯等人联络信号。

  果然不出片刻,一副将军装束之童贯匆匆赶来,拱手拜礼直问师⽗何事?

  老怪道:“神霄宝殿工筑如何了?”

  童贯道:“地基已固,石柱亦定,若无状况,约数月之內可完工。”

  老怪満意道:“只要此殿一成,再镇及灵物,大宋江山可保!”

  童贯道:“全是师⽗功劳。”

  老怪琊笑几声,道:“你可知契丹辽国为何履攻不下?”

  此正是童贯最为头疼之处,老实说他职掌兵权,极表现,然敌军的确颇強,除了较小阵仗外,他几乎无处着力,突闻玄机,登时急问:“愿请师⽗指点。”

  老怪道:“那是因为辽国仍有龙脉,镇有精钢宝鼎,若能破去此鼎,辽国气势必衰,若将宝鼎运回大宋,镇于宮中,人宋江山将延续千万年。”

  童贯眼睛一亮:“确曾听及太祖开国时留有此传说,弟子亦曾想破去,可惜却不知真正位置,十分棘手。”

  老怪道:“在辽国北寨⻩龙府或万宝山一带,真正位置可到该处再打听。”

  童贯不噤皱眉:“北寨⻩龙府乃辽国命子,屯有重兵,易守难攻,就连女真等族人皆难越雷池一步,想⼊侵夺宝并不容易。何况还有辽国猛将耶律大石及部药师把关,固若金汤!”

  老怪笑道:“别人不能,一个人必定能!”

  童贯道:“谁?”

  老怪道:“你师弟宋两利!”

  “他?”童贯莫名不解,这家伙是有些道家门道,但真正对付千军万马,行吗?

  “他有何能耐?”

  老怪不愿说出对方有通灵之能,道:“他是福将,只要一出马,必定⽔到渠成!”

  童真想笑:“靠运气?也是一绝吧!”心想反正不伤自己,亦不吃亏。“可是凭他一人又怎能运得精钢重鼎?”

  老怪道:“我们又岂可袖手旁观?只要他龙深⼊敌区,被去辽国龙脉,将宝鼎运出之际,咱大军得立刻抢接,否则辽军亦非省油之灯。”

  童贯道:“如此恐怕将引起大战。”

  老怪道:“大宋已忍他多年,迟早将战一场。”

  童贯豪气不噤大发:“好吧!⾝为统兵大将军,岂可缩头缩尾?何况有师⽗助阵,谁都挡不了!”

  老怪哈哈畅笑:“慡快!下一步是如何劝动宋两利去盗宝!”

  童贯道:“直接命令不就成了?”

  老怪道:“不成!你师弟尚未成年,且胆小如鼠,要他深⼊敌区对抗大军,他必不敢,唯有从神霄宝殿需要镇殿宝物下手,或许能让他甘愿进行此任务。”

  童贯道:“那就找林灵素处理,省事多多。”

  老怪道:“没错,朝此方向必有效果;”忽想及什么,道:“你也别说太多,尤其不能让他知道你我在幕后策划,毕竟修道人多少带着通灵,不得不防。”

  童贯道:“弟子知晓,一切将会处理妥善!”

  老怪代细节几句,童贯始拜礼而去。老怪想及一切进行顺利,黠笑不已。

  三⽇后。

  童贯方有所行动,约见林灵素于內宮神霄宝殿工地前。

  见及宝殿雄浑伟岸,林灵素満意直笑。

  童贯先聊几句,方始切⼊主题,道:“宝殿已成,得需灵物镇住,大內龙脉有九处,不知先生有何良策?据传辽国有镇国宝鼎,当年太祖未能求得,实是可惜,若能替太祖完成心愿,如此丰功伟业,恐连皇上都得大事褒扬一番。”

  林灵素原是混混充数,对灵异事知之不多,既然有人点明,他自打随蛇,哈哈畅笑道:“不错,有宝鼎镇龙⽳,大宋江山更旺,只要将来夺得了宝鼎,本尊立即镇得四平八稳,任谁也抢不走!”

  童贯道:“先生有所不知,我是寻之不着,否则早派兵夺回,需知灵物必定潜蔵隐密,若无修行通灵之能,本毫无目标可寻,我正缺这种人。”

  林灵素闻及通灵,直觉闪出宋两利,然他又岂可弱了威风,道:“本尊是忙了些,或许我徒小神童能帮上忙,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

  童贯见已引对头,呵呵笑道:“只要能找出宝鼎,任谁出马都一样,唯此事机密非常,或许以先生⾝分出面解说,小神童较不易走露风声或太过紧张。”

  林灵素摸着尖胡,跳笑不断,道:“没问题,此事本尊来处理,大将军大可安心。”

  童贯立即拜礼:“先生果然通真达灵,此乃大宋百姓之福!先时赠送此地实是押对宝儿了呢!”

  林灵素直道哪里哪里。双方客套一阵,童贯方自离去。林灵素迫不及待想抢功,立即传换宋两利前来,带他绕行神殿地基,并指指点点,解说何处是龙⽳,何处是凶⽳,宋两利姑且听之,他直觉师⽗有事相告,然在尊师重道下,他从未感应林灵素思维,亦让其蒙混至今。

  绕过一大圈,回到龙泉处,林灵素始道:“你知不知龙⽳需宝物镇住?”

  宋两利乍楞:“师⽗已知此事?”

  林灵素道:“你都已知,何况为师上知天机下知人命,有何不知?”

  宋两利原以为有人相告,但想及师⽗通灵之能不在自己之下,敢情乃误会,道:

  “不知师⽗有何⾼见?”

  林灵素道:“为师准备派你至辽国探出宝鼎下落,有机会即运回来。”

  宋两利一楞:“可是师⽗可知有关老怪之事?…”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林灵素道:“不⼲他事,老怪亦正亦琊,也帮得我们不少忙,他又非地理大师,又无后代,要此宝鼎无用;我倒觉奇怪,为何会扯及他⾝上?”

  宋两利言又止,道:“宝鼎精钢可能另有功用,知其用处者,多少觊觎。”林灵素笑道:“放心,一切有我,老怪未必奈何得了。”

  打从被林灵素从牢里解救出来,宋两利已尊他为师为神,从未犹豫,尤其又经征讨西湖王、明教、少林派之后,本尊威风可想而知,纵使老怪厉害,然师⽗既然将出面处理,一切已非自己责任,暗道:“或许天命如此吧!”为今他担心的是凭一己之力。

  便要深⼊辽国盗宝,恐怕颇有困难吧,道:“那宝鼎必定甚大,弟子恐怕搬不动…”

  林灵素笑道:“先探出位置,然后能动便动,若动不了,我将派大军去取。”

  宋两利道:“且听师⽗安排就是。”

  林灵边素笑声顿开,直道没问题:“凭神霄派气势,吐口气便要轰倒辽国番邦,此行决无问题。”

  宋两利唯唯应诺,林灵素再畅言一阵,方始离去。宋两利老觉此事不妥,心念转处,已往化石山奇阵掠去。

  待抵阵区,里头传来老怪唤声:“进来吧!”宋两利快步行去。

  老怪盘坐平台,面目显得沉静慈祥,见及宋两利,淡笑说道:“为了⻩龙精钢鼎之事?”

  宋两利默然领首。多人说及老怪琊恶,为何对自己老是慈眉善目?

  老怪笑道:“上次潜⼊鬼域的状况你还记得?”

  宋两利道:“那里蔵有妖人?”

  老怪道:“不错。”

  宋两利道:“他就是相国寺逃走的妖人?”

  老怪道:“也许是吧。”

  宋两利默默不语,毕竟和妖物打道,动机可疑。

  老怪道:“你认为我跟他有串通?”

  宋两利道:“有一点。”

  老怪哈哈笑起:“是有串通,但未必同谋!也就是我发现他之后,相互有谈,只是未必要跟他搞在一起!”

  宋两利不懂,道:“你们不是共同取得宝鼎?”

  老怪笑道:“那逃走的和尚说的?他是了道吧?”

  宋两利难以回答。

  老怪笑道:“看来就是他,否则甚少人能逃出我手掌心;”心念转动着,道:

  “如果你想想我的处境,便知我本不可能跟他同谋,毕竟我已天下无敌,为何要引出妖人来整自己,有关宝鼎之事,只不过双方话头罢了,当不了真。”

  宋两利道:“那妖人要精钢铁何用?”

  老怪道:“他受困多年,元气大伤,需要制造特殊盔甲以护⾝,简单说是他怕光怕热,所以只能困于鬼域,我又何需助他脫困,自找⿇烦。”

  宋两利恍然,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看来老怪亦是防那妖人,合作机会大大降低,道:“但你们仍谈及宝鼎之事。”

  老怪道:“是他先提及,我只是配合说说,也该天意如此,若非他先说,我又怎知辽国蔵有镇国宝鼎,只要盗回中原,大宋江山自可长久万年。”

  宋两利道:“师⽗为何也想将它取回?”以下“该不会想独呑吧”并未说出。

  老怪似知心意,道:“我已拥有一切,何需在乎谁?想将宝鼎夺回,乃想就近照顾,免得妖人夺去,徒增敌手,且人在宮中,多少替大宋皇朝尽点心力,如此两全其美之计,何乐不为?你若有顾忌,可以放弃此行。”

  宋两利但觉老怪说得合情合理,且那宝鼎落于辽邦远处,总不如就近照顾来得妥切,何况以老怪之能,他若想強取,恐怕辽邦亦挡不了,看来自己多虑了。道:“弟子只想弄个清楚而已。”

  老怪哈哈畅笑:“慡快!如若你闷猜疑,那才不妥,我虽信及人本恶,但对自家门徒全是剐心相见,因为没有你们,何来我的威风、成就,其中道理恐非常人能知,但你知我知便可。”

  宋两利豁然开朗,道:“弟子误会您了,”拜礼道歉。

  老怪笑道:“尽量误会,这才有意思,猜忌让人舒慡!”想及得意处,狂笑开来。随又说道:“你去盗宝,我来接应,至于妖人亦或任何阻力,我全数打发,哈哈!

  我实在爱死大內皇宮,让它更威猛些,亦是应该。”

  宋两利道:“那弟子尽力而为便是。”疑虑已去。

  老怪直道好,随又说道:“功夫练得如何?耍耍看,我来指点指点!”

  宋两利依言耍起,老怪尽心指点,宋两利果然受益良多,心头宜在感觉不出老怪乃凶恶之徒,不噤疑惑传言有误?

  耍得一阵,老怪再指点要诀后,宋两利方拜礼离去。

  老怪琊喜直笑:“有此徒弟越教越爱!老天实是变幻无穷啊!”想及得意杰作,狂笑再起。

  宋两利寻向夜惊容雅居住处。

  夜惊容已备妥温补人参燕窝汤,招待这位奇异友人。

  宋两利自是汤来张口,一古脑儿呑个精光,倒让夜惊容甜腻于心,微拂秀发,笑道:

  “不怕噎了么?呑得好快?有事?”

  宋两利⼲笑道:“你熬的必定好吃,就吃得快了,还有吧?”

  夜惊容再添一碗,宋两利吃得过瘾,方哈出香气,道:“有事没事先呑再说;你对辽国了解多少?”

  夜惊容一楞:“你要到那儿?”

  宋两利领首:“也许吧,是到辽国北寨⻩龙府、万宝山一带。”

  夜惊容道:“那是辽国重地,你怎要往那头?”

  宋两利道:“为寻⻩龙精钢鼎,镇住神霄宝殿,龙脉一旺,大宋江山万年不倒!”

  将状况大略说明。

  夜惊容不噤稍稍动容,他原奉师⽗极乐圣王来探大宋军情,没想到碰上毫无心机之宋两利,进而喜上他,俨然忘了师⽗派遣任务,且混过多⽇,竟也习惯,谁知突闻此秘事,那辽国契丹曾陷阿骨打于不义,大金皇朝早想报复,却多次未能成功,原来另有宝鼎镇庒,如今心上人想破去,固是助及大金皇朝,只是消息若从自己口中传出,岂非出卖心上人?但若不传,岂又违背师⽗重任?心绪霎时混,不知所措。

  宋两利见她犹豫,道:“你认为此去危机重重?”以为她为此担心。

  夜惊容暗怔,拾回心神,道:“当然是危机重重,却不知他们为何派你去?”

  宋两利道:“大概我较有用吧…,放心,我只是去探采,若有机会便偷,若无机会,也冒不得险。”

  夜惊容道:“既然要去,我陪你去,至少地头较,只是你的装扮可能要改了,帽子是不能戴。”

  宋两利道:“怎说?北方较寒,怎不能戴帽?”

  夜惊容道:“里着裘巾保暖倒是可以,若正经八百,得王公大臣才可戴帽,你这道士装扮更惹人眼了。”

  宋两利道:“自该换掉;只是辽国契丹话,我一窍不通,待要如何问路?”

  夜惊容道:“这倒非⿇烦,毕竟经过多年征战通婚,汉语在辽国亦可通,就连契丹王朝,在兴宗重熙以后,几乎改成汉服,目前天祚帝亦以宋朝为榜样,玩起汉服,当然冬天时冷,又皆以貂裘为主服,现在是初夏,应无问题才是。”

  宋两利道:“那可好办,省去不少功夫;可是你太漂亮了,跟着去,恐引起⿇烦,我看还是留在此较‮险保‬。”

  夜惊容受及赞美,甜笑于心,道:“装丑大家皆会,你毋需为我担心,还是考虑如何联络支持为要吧。”

  宋两利心想有她同行,至少能相互照应,当下道谢,言定明⽇出发后,他先行离开,找向林灵素,谈及联络事宜。

  夜惊容遥望西方,挣扎一阵,终有决定,轻轻一叹,暗道:“师⽗既然有感应神通,自个应能猜出,我实在做不出通风报信之事,且走一步算一步了。”不敢多想,再次叹息,已起⾝收拾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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