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云龙翁炯目如炬,似窥穿苏⽩风肺俯,愤怒咆哮道:“姓苏的,你说呀!”
他⾝后伫立六个⾝穿破⾐的丐帮徒众,这时已采包围之势,将苏⽩风团团圈在核心。
其中一个冒充蒙人的汉子却一旁揷嘴道:“启禀帮主,这姓苏的小子,时才已与那姓后的妖孽完婚,更⾜以证明他们…”
苏⽩风霍地⾆绽舂雷的暴喝道:“你住口!”
当前的局势,实在使他百口难辨,跳到⻩河也洗不清所招至的不⽩之冤。不噤愤道:“云老前辈,这实在是一场误会呀,苏某人追随我家赵主人半世,⾚诚相照,何敢有半点龌龊行为,今晚与该女完婚,也是有名无实,非本人所愿,而是那大姐小一意孤行,诡谲安排…”
云龙翁为毁帮丧众之仇,打击得已丧失了原有的襟,此时对苏⽩风这片由衷解释,那能听得⼊耳?顿时动的敞口一阵呵呵冷笑,道:“你想用一篇胡言,就瞒过老夫么!”
他面带寒霜,声⾊俱厉,右臂一挥,一道狂飙,暗蓄雷霆万钧,向苏⽩风猛袭过去。竟一雪前仇,而后再找那赵凤豪算帐。
苏⽩风⾝形骤闪,始堪躲过云帮主的一击,但围在一旁的另一丐帮汉子,见苏⽩风⾝形闪至,毫不容情,挥掌便劈,苏⽩风再想躲让,已经不及,得他不得不出手。
“你们苦苦相,真以为我苏某人所为么?”
话声中出手一隔,搪住那人下劈之掌势。
那人神⾊微变,挫着抡腿,⾝如车轮,掌腿齐施,霎时递出十四五式,苏⽩风在那人苦苦相之下,心里暗想,若把眼前这人毙了,误会岂不愈结愈深?是尔,他在那人紧着拳密腿的笼罩之下,一味闪让,而不施出一掌半式。
围在一旁的另外四名丐帮徒众,睹其伙伴一时难以将苏⽩风挡住,情不由已的一跃而前,恨不能一招将苏⽩风毙于掌下。
苏⽩风⾝战五名丐帮⾼手,不敢稍有怠慢,真是苦不堪言。因为他既不也出手太重,伤了对方,更不也硬承任何一招,以至使他处在一个极不利的局势之中。
那云龙翁更是愤气难平,因为他生平基业,均毁于五节刀掌之下,他几乎忘了⾝为一长之尊,意欺⾝而上,以复毁业之仇。
好汉难敌四手,纵若苏⽩风⾝负钻天⼊地之能,要想在五名⾼手夹攻之下而双方毫无伤害,简直无法办到。
就在他一势“八方风雨”尚未施満之际,那冒充蒙人的汉子蓦地一式“两龙探珠”骈指截到,同时左右两人,亦各拍出一掌,另外两人,也飞起腿双,朝着苏⽩风“会”“志堂”两⽳踏来。
五个人都施的是要命招式,只要其中一人得手,苏⽩风不一命呜呼,也须负手待擒,任人宰割矣。
苏⽩风心头暗叫何苦来哉?刚窜⾝跃出圈外。
突然,一阵银铃似的妖笑,由冷澈的夜空传来。
在场之人,心神均为一怔。
就在这一霎那——场中情景大变。
刚才围在苏⽩风四周的五名丐帮徒众,俱皆仆伏于地,再一仔细瞧,五人无一不是命丧五节刀掌力之下。
他循着笑声望过去,朦朦的夜⾊中,奔来四五条人影,那为首的一人,正是那闲逸超群,⾝着⽩衫的后姓女子,⽩衫随着夜风飘汤,使人看来,有着乘风飘来之感,紧接着发展随在她⾝后的是后晓南,再其后是端木无容,韦中立,吴可掬等人。
苏⽩风将这一批人打量一遍,却未发现赵嘉玲的倩影,不同暗暗心惊:“五节刀掌力,乃赵家独创武林的一种功夫,除了赵家门人之外,有谁会这种武功呢?”
云龙翁一旁看得真切,现在丐帮仅存的数名传人,时下又丧命在五节刀掌力之下,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姓苏的,你还有什么话讲?”
话声中⾝如行云流⽔,飘⾝欺至苏⽩风⾝前,不由分说,运起全⾝功力,挥掌向苏⽩风推来。
苏⽩风思嘲未定,云龙翁的巨掌夹着排山倒海的潜力已然冲至,他忙不迭正闪⾝外躲,但已嫌迟。
只听“蓬”一声——
苏⽩风只觉五脏俱裂,⾝如败叶,随着一股大巨无朋的狂飙在空中飞舞。
幸亏他在百忙中运起一股罡气,定住百脉,才使他在粉尸碎骨的功力下,拾回一条命来,可是也已被那股大力震得伤势不轻。
后晓南睹状,不由花容失⾊,不待后杞明吩咐,皓腕一扬,那站在三丈外的丐帮帮主云龙翁,⾝形一个跄踉,连吭都未曾吭得一声,便铁塔般的栽倒于地。
事出突兀,不由今后杞明一愕。
后晓南正飞⾝探视飞落于地的苏⽩风的伤势,后杞明冷声道:“晓南,敢情你真动了真情,爱上这姓苏的人了?”
后晓南心里一凉,神智顿清。她知道她若是把后杞明的问话承认下来,将无疑问的会使苏⽩风早上西天极乐世界。
否认呢?自己出手杀了云龙翁,这又如何自圆其说?
“你该知道,我们苦苦地搬演了这么多的戏,就是要怒云龙翁,与那赵凤豪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后我们亦可收渔翁之利,现在你在一念之差之下,可知种下了多大愚昧的祸?”
后晓南一言不发,可是心眼里却不住的暗算着心思。
后杞明冲着⾝后的端木无容等一示眼⾊,便静无声息的洞着来路撤去。
后晓南沉思一阵,不再听后杞明的指责,其以为怪,转⾝一看,四野,清风习习,那还有后杞明等人的踪影。
“她们甚么时候走的?”
她暗自问着自己。
谁能回答她这一问题呢?她自我解嘲的淡淡一笑,道:“管她的!”
遂即⾝形一幌,宛如舂彩蝶,翩翩落在苏⽩风跌⾝之处,立即伸手一探鼻息,昅气均匀,知无大碍,芳心始安,不噤深舒一口气。
但是,另一疑难马上又困恼住她。她想:“他甚么时候才能清醒?伤到何种程度?难道不成我就一直这样陪伴着他吗?”
后晓南低首沉思一阵,恰是剪不断,理还,愈想愈觉得她与苏⽩风之间,几乎到了非君莫属的地步,尤其经过今夜这种戏剧似的做作,她以为那种做作,正是她所盼望的人生终点她把他视为今后他是她生命的依归,她不能再没有他。
所以,一切的演变都随着她滋生在內心中的意念发生了。
她现在该怎救护他呢?
她想不出适当的办法,于是,她犹豫起来。
正当她左右为难之际,突然一阵银辔之风,打破了晨曦的寂寞,也打断了也的思路。
她顺着银铃之声望去,微曦中只见一匹银驹,拨风般向她这边驰来,可是瞧不见马上是何许人物。
须臾,那匹银驹骤然近切,同时她已辨清马上人的模样,不同使她大喜过望,把刚才的顾虑忘得精光。
她一个箭步向来骑,同时惊呼道:“嘉玲姐,原来是你!”
来人驱骑驰至后晓南近切,一勒缰強,未待坐骑止步.她已侧⾝跃下马鞍,抱着后晓南娇巧的⾝躯,道:“晓南妹,辛苦你了,那苏⽩风呢?”
后晓南与赵嘉玲此时此地相逢,真是有说不尽的惊喜,因为她们一别,晃眼将近一年,在这一年中,当然有说不尽的相思之苦,照理,两人一见,该叙一叙思念之情,或者道一道别来情景,孰不料,她们一见面,她一句别的话也不说,便伺起苏⽩风难道苏⽩风在她心目中是这么重要么?
后晓南思念至此,不同兴起一股难以形容的醋意,和一股莫明其妙的忧虑。
她望了赵嘉玲,赵嘉玲正以一种企盼的目光紧盯着她,她道:“嘉玲姐,你急急忙忙的赶来,就是为了苏⽩风吗?”
苏⽩风当⽇与赵喜玲一别,晃眼已是几易寒暑,当然她不会忘了她们过往的情意,尤其更重要的,她打算由苏⽩风口中,得到她⽗亲别来的情形,这是理所当然,人之常情。她毫未故及其他,道:“是的,晓南妹,我非常想见见他。”
可是后晓南心中别有所想,所以,当她一听赵嘉玲对苏⽩风这般的急于一见,自然更是忧心忡仲,道:“嘉玲姐,你倒底跟苏⽩风甚么关系?”
赵嘉玲急得几乎跳脚,道:“好妹妹,你现在先别追询我这些好不?”
后晓南心理更犯疑,道:“你说说有甚关系,又担误不了多大时间。”
赵嘉玲“啊呀!”了一声,道:“你这个冤家,真是捉狭鬼,其实,你知道了又有甚么用呢?”
后晓南喜道:“我就是要知道,否则,我就不告诉你他在那里。”
赵嘉玲一嗔道:“小丫头,这回可轮到你要刁了。”
后晓南道:“是呀,因为你用着我了吗。”
赵嘉玲无可奈何的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他是我的…师兄!”
后晓南道:“胡扯!”
赵嘉玲道:“本来嘛,他跟我⽗亲学艺,不是我的师兄,是甚么?怎么说是胡扯呢?”
后晓南想了想,觉得赵嘉玲所言,似乎不假,可是想一想赵嘉玲刚才那份呑吐的情景,不无隐瞒,道:“我才不相信,若是这么简单,你早就说了何必忧忧虑虑,转弯抹角才说了出来,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赵嘉玲道:“小丫头,你倒底说是不说?”
后晓南一听,赵嘉玲语中有些气恼,不由心中有些不安,道:“嘉玲姐,你要发脾气么?”
赵嘉玲道:“我心急如焚,那有闲情同你磨菇。”
后晓南确实调⽪得紧,闻言一连“哟”了两声,道:“嘉玲姐,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嘉玲道:“甚么条件?”
后晓南道:“你要告诉我,你是这怎知道他在这儿的?”
赵嘉玲道:“杞明可没有你这么刁钻,一见面她就告诉我苏⽩风被云龙翁击伤,生死未卜。”
后晓南道:“她还同你说了些别的没有?”
赵嘉玲道:“她说,你还爱上了苏⽩风,可不知这话,是不是真的?”
这种事情一个女儿怎么好意思承认,后晓南默然不语。
赵嘉玲道:“晓南妹,你是真的对苏⽩风倾心了么?”
后晓南沉昑了一下,道:“杞明没有告诉你别的?”
赵嘉玲道:“甚么事,她没有告诉我呀。”
后晓南道:“我同苏⽩风今夜已简单的举行举行婚礼。”
无疑宛若一记闷雷,使赵嘉玲心肠俱断,她想不到人生的变换竟有这般的出于意料。不由怔于当地。
后晓南不见赵嘉玲开口,遂又道:“一切都是杞明的主意,我只不过是依命行事而已。”
赵嘉玲把満腹的怨愤,由后晓南的⾝上,转移到后杞明⾝上去。
她向乎与后杞明倾刻间,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她道:“杞明为甚么未同我说起?”
后晓南道:“我怎么知道?”
赵嘉玲道:“我去问一问她。”
后晓南道:“难道你不看苏⽩风了?”
赵嘉玲霍地转⾝,忍无可忍的泪珠,已如断线珍珠,夺眶而下。她想,她现在见到苏⽩风,又与永远不再见到他,又有甚么两样呢?
她泪眼模糊的眩向她的座骑,然后惶急的跃上马背,抱着一颗破碎的心,怒矢般的向来路奔驰去。
后晓南被赵嘉玲这种举动,惊异得半晌不知所措。她想不通,赵嘉玲为了甚么居然一反常态,而竟像是变了一个人?
赵嘉玲找到后杞明,问明真象,又当然怎样呢?
刹那之间,后晓南脑中也不知打了多少转,忽然,她想到假若赵嘉玲去问自己大姐,因为当中不牵涉许多过节,赵嘉玲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大姐必杀之而后已,一念及此,不同心中大急,飞⾝向前追去。
赵嘉玲那匹马的脚程飞快,但是后晓南的轻功乃宇內独步,四五个起落,人已抄到赵嘉玲掀下马来!
赵嘉玲脸孔铁青的道:“晓南!你想怎么样?”
后晓南无睹赵嘉玲脸上怒⾊,急声道:“嘉玲姐,能不能请你听我说两句话?”
赵嘉玲圆睁着杏眼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后晓南道:“嘉玲姐现在哪里去?”
赵嘉玲不考虑的道:“我找杞明!”
后晓南道:“玲姐去找她,是不是问明我和苏⽩风的婚姻之事?”
赵嘉玲冷冷的道:“不错!”
后晓南道:“假如杞明承认有这么一件事,玲姐又作何处?”
赵嘉玲一听,不由一呆,暗想是啊,数来数去,自己和苏⽩风也只能简是师兄妹,自己又不是苏⽩风已过门的子,他若真和后晓南结了婚,自己又凭甚么过问?
后晓南道:“玲姐大概也想不出道理来了。”
赵嘉玲冷冷的道:“你以为你得了⽩风,你就胜利了么?”
后晓南摇头摇道:“玲姐不要会错意,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赵嘉玲冷哼道:“那你又追来赶我则甚?”
后晓南叹道:“玲姐,我知道你对⽩风素有情意,说什么我也不应该夺你所爱,但因其中夹着许多过节,你能不能听我解说清楚!”
赵嘉玲心想事已至此,听她说说又何妨,翻⾝跳下马背,说道:“有什么话尽管请说!”
后晓南先朝四周望了一眼,看见四周无人,向前走上两步,忽然庒低声音道:“玲姐,丐帮弟子接连被人以‘五节刀’手法伤害之事,相信你早已耳闻?”
赵嘉玲点点头道:“我爹武功已失,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风是我爹唯一传人,以他做人格,我相信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后晓南道:“你说的很对,此事乃杞明所为只怕你做梦也想不到吧!”
赵嘉玲大惊道:“是她?她怎么也会‘五节刀’?她为什么又要杀丐帮弟了,然后嫁祸于我爹?”
刹时一连串问题涌上心头,赵喜玲不由睁大了眼睛,沉得后杞明这种作为实在使人气愤!
后晓南唏嘘的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如今只能告诉玲姐,杞明和百毒教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至于她为什么要嫁祸于令尊大人,这件事说来也许令人不敢相信,在苦⼲年前,家⺟也是令尊面前的枕边人!”
赵嘉玲心头一沉:“这话当真?”
后晓南苦笑道:“玲姐,你认为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赵嘉玲头摇道:“这件事太荒唐了,我相信家⽗绝不会是这种人!”
后晓南道:“我刚才之言,在任何人听来都不会相信,不过事实的确如此,玲姐现大不相信我可以,他⽇见了令尊的面,你只要向令尊问过明⽩,我相信以令尊为人,他绝不会否认此事!…”
赵嘉玲道:“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后晓南道:“家⺟!”
赵嘉玲道:“这样说来,杞明还是我的亲姐姐了!”
后晓南摇头摇道:“那倒也不是,家⺟与令尊相处时间并不太久,后来又跟了别人!”
赵嘉玲哼道:“原来是个⽔杨花的女人!”
后晓南脸⾊微变道:“这不能怪家⺟!”
赵喜玲冷冷的道:“那该怪谁?”
后晓南道:“只能怪令堂不对,因为此事若无令堂介⼊,家⺟绝不会含恨远走大漠,最后做了异族人的子!”
赵嘉玲心想天呀,我⺟亲夺走了她⺟亲情人,她如今又抢走我的⽩风岂非苍天待人太苛了吗?…
后晓南朝赵嘉玲望了一眼,道:“玲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请放心,我绝不是那种人!”
赵嘉玲苦笑道:“事实俱在,还有什么话说的!”
后晓南摇头摇道:“我只希望你了解事实,杞明嫁祸于令尊完全是为了替家⺟雪恨,但我却没有这个意思!”
赵嘉玲道:“照你这么说,你所以之和杞明会使‘五节刀’都是从令堂那里学会的了!”
后晓南点点头道:“不错,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玲姐,你现在应该完全相信我的话了吧!”
赵嘉玲苦笑道:“我真不知说此什么好?”
后晓南幽幽的道:“只要玲姐不怪我,关于⽩风的事极易解决的!”
赵嘉玲猛然抬头来,道:“怎么解决?”
后晓南道:“玲姐既然认识他在先,理应为正,至于我…”
女人家的终⾝大事,后晓南终觉不些不便启齿,赵嘉玲顿时明⽩她的用意,心中甚为感动,忙道:“南妹不要这么说,一切都等见了⽩风再说,敢问他现在什么地方?”
后晓南朝远处一指,道:“他刚才一味闪避丐帮弟子攻击,內腑已然受了伤,人还躺在那边,我们便去瞧瞧!”
赵嘉玲动不已,和后晓南双双奔回,只见苏⽩风脸如⽩纸躺在地下,心中大震,忍不住眼泪都掉了下来。
后晓南瞧在眼中,暗忖她对苏⽩风关怀之情不在我之下,勿怪刚才她见苏⽩风和我成了婚,要含恨而去了!
她心中这样想,嘴里却安慰道:“玲姐不必悲伤,我这里有疗伤圣药,替他服下之后便不会碍事!”
赵嘉玲大喜道:“那便赶快替他服下!”
后晓南从⾝上取出一个⽩⾊磁瓶,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然后拍开苏⽩风牙关,灌了下去!
后晓南道:“玲姐,杞明多疑,我不能在这里久留,少时你行功替他催动药力,大概短时便可痊愈,我走了!”
赵嘉玲深情道:“我会照顾他,你放心!”
后晓南道:“假若⽩风醒了后,千万不可和他再回到杞明那里去!”
赵嘉玲怔道:“那么我们到那里去呢?”
后晓南道:“你俩大可到‘落英塔’去,听说令尊也已来此,他若一到,我相信必然也会到‘落英塔’去!”
赵嘉玲惊喜的道:“家⽗真的已到这里来了么?”
后晓南点点道:“他不但已到这里来了,听说他的功力也已完全恢复,诚乃一大可喜之事!”
赵嘉玲喜极而泣道:“南妹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替⽩风行功之后便马上赶去,但不知你何时前来会合?”
后晓南凄然道:“我得看杞明行动而定,不管怎么样,迟早我都会来就是了!”
说罢,飞⾝而去!
赵喜玲此刻也不暇多想,先把苏⽩风扶正,然后运功于手掌,阵阵真力从苏⽩风“灵台⽳”传了进去!
就在后晓南闪⾝而去不久,三条人影有如鬼魅而至。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巨灵双剑韦氏兄弟和端木无容,三人甫一现⾝,便朝赵嘉玲⾝边走去!
赵嘉玲正在替苏⽩风行功,心无旁鹜,但这时那“沙沙沙”的脚步声她是听到了。
她微微睁开眼睛一望,只见三人満脸杀机,不由心中一震,暗想他们想⼲什么?
这念头只在她脑中一闪,听端木无容冷冷的道:“赵姑娘,别替他行功啦!”
赵嘉玲心头大急,只苦于行功正到紧急关头,一时便不说话,但她听出端木无容语气不善,登时急出了一⾝大汗。
这时端木无容和巨灵双剑已走到近处,端木无容又道:“咱们奉了大姐小之命来杀你们,赵姑娘,就连你也不能幸免,你死之后可不要怨咱们!”
他手掌一起“呼”地疾拍而下!
这一掌若然拍实,赵嘉玲和苏⽩风自然都没有命,可是就是这时,突见一条人影斜而起,手臂一伸,反朝端木无容当头抓去!
巨灵双剑大喝一声,双剑疾旋而出!
可是那人来势迅疾,一抓之下,端木无容不得不撤掌后退,那人就乘着端木无容一退之际,改抓为掌,左右连拍,韦氏兄弟剑式都被震到一边!
巨灵双剑和端木无容齐齐大惊,就在这时,那人已翻⾝降落!
巨灵双剑采取式子,一左一右夹攻,剑式微颤,只听端木无容叫道:“阁下何人?”
那人是个清癯老者,目光流转,宏声道:“老夫赵凤豪!”
声若⾆绽舂雷,端木无容与巨灵双剑心头俱为之大大一惊!
当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赵凤豪”三字一出,岂知端木无容等人受惊,就是一旁运功的赵嘉玲也为之震惊了一下,她目光微抬,想叫一声“爹”赵凤豪似是已看出她的心意,忙道:“玲儿疗伤要紧,别管这里!”
赵嘉玲心头一甜,真大向掌心源源而出!
端木无容声道:“便赵凤豪又怎地,咱们正要找你!”
赵凤豪冷然道:“你配找老夫!”
端木无容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大家上!”
一打招呼,当先挥掌而上!
巨灵双剑在同一个时候也一齐振腕出剑,三人联手而攻,威势不同凡响!
赵凤豪素然一笑,左手一挥,只觉“克察”之声连响,巨灵双剑手上宝剑都齐中而断,愣在当地!
本来,巨灵双剑都想用对付苏⽩风的方法来对付赵凤豪,但一念及赵凤豪又是何许人物,岂会上这个当?一念及此,心中已是气馁!
赵凤豪冷冷的道:“老夫向来不与小辈一般见识,尔等还不快滚!”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端木无容:“好好好,自有人来收拾你!”
一打手式,三人相继退去!
没有多久,赵嘉玲行功已毕,手掌一撤,回⾝掠到赵凤豪怀里,泣声道:“爹,我找的你好苦!”
赵凤豪怔然道:“你娘会让你找我?”
赵嘉玲道:“就是娘要我找爹的!”
赵凤豪喃喃的道:“斐君,斐君,莫非你回心转意了么?”
他仰望苍空,心中生起无限的感慨!
赵凤豪道:“爹,你和娘都老啦,还呕什么闲气,说来说去,都是你…”赵凤豪道:“都是爹不好对么?”
赵嘉玲仰脸说道:“娘是这么说的!”
赵凤豪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说真的,以前都是爹不好,子一时冲动,便是什么都不顾,可是后来我终也看开了!”
顿了一顿,道:“嘉玲,你娘呢?”
赵嘉玲道:“她老人家也来了!”
赵凤豪怔道:“她来⼲什么?”
赵嘉玲道:“爹能来娘就不能来嘛?假若这话给娘听到,娘又要生气啦!”
赵凤豪被爱女一逗,果然不也往下再问。
就在这时,苏⽩风一翻而起,长揖道:“下佣参见主人与少主人!”
赵凤豪道:“⽩风,你没事了么?”
苏⽩风道:“少主人舍命相救,下佣感恩不尽!”
赵凤豪挥挥手道:“⽩风,你先起来!”
苏⽩风应了声“是”垂手站立一旁。
赵凤豪朝苏⽩风望了一眼,说道:“⽩风,老夫待你如何?”
苏⽩风惊道:“主人待下佣恩重如山,主人何出此言?”
说罢,再度拜倒于地!
赵凤豪道:“既然如此,从今⽇起,便把主人与佣仆称呼改过来,咱们以师徒相称便了!”
苏⽩风感动不已,惶然道:“主人待下佣恩比天⾼,下佣怎敢⾼攀?”
赵凤豪道:“人生在世数十年难觅一知已,你为老夫忍受屈辱,老夫两眼不盲,双耳不聋,岂不有知之理,这已够师徒情份绰绰有余了!”
顿了一顿,又道:“我辈行侠伏义之士,原来应无世俗之念,不过名称更改,究竟可一新耳目,⽩风,请起来,以后就以师徒相称便是了!”
苏⽩风又感,又惶恐,他知道赵老爷子个素来说一不二,颤颤站了起来,肃声道:“恩师说得是,徒…徒儿遵命!”
赵凤豪道:“还有一件事,老夫也须得说个明⽩!”
苏⽩风道:“敬请恩师教诲!”
赵凤豪目光落向赵嘉玲⾝上,道:“⽩风,嘉玲对你情意,老夫相信你早就知道了!”
苏⽩风心头一震,呐呐说不出来!
要知他一向不善做作,只因他在片刻之间从佣人⾝份变成了徒弟,听赵凤豪口气,现在似有把赵嘉玲许配给自己之意,此事自然符合他的心意,总因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惊喜之余,竟为之口结!
赵嘉玲对苏⽩风虽然早巳心许,但她想不到这件事会由爹爹当着自己的面突然提出,女人家都害臊,赵嘉玲一听,但觉双颊似火,真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
赵凤豪问过之后,见苏⽩风半晌不答,又道:“男女之事不可勉強,你若对嘉玲无意,老夫也不会责怪天你!”
苏⽩风颤声道:“徒儿不是这等意思!”
赵凤豪道:“那你意思又是如何?”
苏⽩风道:“徒儿只怕⾼攀不上,再说师妹…”
赵凤豪道:“知女莫若⽗,嘉玲心事老夫焉不知之理,既你不却,老夫便当面把嘉玲许配给你,只是婚姻并非儿戏,眼下⾼手群集落英塔,待那边的事了结之后,老夫再替你们完婚吧!”
赵嘉玲一颗心都快跳出口来,恰于此时,苏⽩风向她望至,赵嘉玲赶紧把粉劲一垂,那颗头就像有千斤似的,半天都抬不起来。
赵凤豪是何许人?目光一扫,不由哈哈笑道:“得啦,今后都是一家人,在外面偷听的朋友,老夫在处理家务之事,你们听完也该观⾝出来啦?”
只听一人冷笑道:“当真不愧天下第一人豪,一丁点事都瞒不过你!”
声落一现,后杞明在前,后晓南在巨灵双剑以及端木无容一⼲人跟在后面先后幌⾝而出!
后杞明朝后晓南一指,道:“赵老爷子,你怎么又犯了老⽑病?”
赵凤豪怔然道:“老夫何处又犯了老⽑病?”
后杞明冷冷的道:“此事何用问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赵凤豪道:“小姑娘,你何必与老夫打哑谜,有什么事尽可直说出来!”
后杞明道:“我早把舍妹许给了苏⽩风,难道你不知道!”
赵凤豪一怔道:“此事当真!”
一对炯炯有神的目光向苏⽩风望去,苏⽩风忙道:“此事乃她谋成的圈套,并不能算数!”
后杞明冷哼道:“姓苏的,你应该拿出良心说话,若不是外面有事,你和舍妹合酒都已喝,你敢说不能算数?”
苏⽩风辩道:“假如苏某喝下那杯合酒,只怕此刻已不能站着和大姑娘说话了!”
后杞明恨道:“你可认为我在酒中下了毒?但舍妹已先你饮下一口,这头婚事你想赖也不成!”
苏⽩风闻言不由一呆,他究竟是⾎的汉子,做过的事从无反悔之理!
赵凤豪道:“⽩风,真有此事?”
苏⽩风躬⾝道:“事情确有,但并非徒儿心甘情愿!”
说到这里,偷偷朝后晓南望了一眼,后晓南神情凄凄,晶莹的泪珠已滴了下去!
苏⽩风目赌此情,忖道:“后姑娘,我虽对你有好感,但总还谈不到婚事,何况你又有么一位坏姐姐,我只好对不起你了!”
后杞明突然格格娇笑道:“苏⽩风,你一旦从佣人变成了徒弟,别⾼兴得冲昏了自己头脑,我老实告诉你,这件事你应该冷静的想一想!”
苏⽩风道:“苏某早已想过,你不用嚼⾆头!”
后杞明恨声道:“这样看来,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师⽗会玩弄女人,徒弟也学会了这一手了!”
苏⽩风怒道:“后大姑娘,不敢侮辱苏某恩师!”
突见赵凤豪一动也没动,不由暗暗感到奇怪。
后杞明道:“我侮辱了你的赵老爷子,你何不问问他自己!”
苏⽩风一怔。
赵嘉玲立刻说道:“爹,她说你老人家曾经认识过一个女人!”
赵凤豪断然道:“没有这回事!”
赵嘉玲目视后晓南,心想原来你刚才骗我?
后晓南表情木然,她此刻心中十分凄苦至极,对于⾝外之事恍若未闻。
后杞明冷笑道:“赵老爷子,你以一派宗师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不怕辱没了你的⾝份?…”
赵凤豪道:“老夫做事向来敢做也敢当,自问还没有做过不见得人之事!”
后杞明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赵凤豪冷笑道:“话出老夫之口,听的人也不止姑娘一人,老夫有什么把柄落⼊姑娘手上,姑娘尽管说出来就是!”后杞明道:“好,那我倒来说个故事!”
众人都大感惊奇,心想在此时此地她那还有心情说故事?
后杞明歇了一歇,又道:“大约在四十多年以前,那时江湖上有一位风头甚健的人,这人年青英俊,武功又⾼,崇拜他的女子不知凡几?此人眼界也真⾼,不要说寻常女子不在他的眼下,就是一般貌美的女子也未必在他眼下!”
端木无容揷嘴道:“这人可是赵凤豪么?”
后杞明先没理会端木夫容的话,接口又道:“有一次,这人和人相斗受了极严重的內伤,昏不醒倒在一处森林中,不意一对⽗女路过救了他,并且把他⼊家中治疗,费时四十九⽇,那女的亲侍汤药,⾐不解带,赵凤豪感恩之余,终也和那女的在月夕相处中种下情愫,女的非那男的不嫁,男的也非女的不娶了!”
端木无容道:“似此恩恩相爱,也算得天下少见!”
后杞明瞪了他一眼,道:“可惜那男的太过绝情,玩弄那女子之后便不辞而去,诸位大概都想知道,那男的是谁?女的又是谁?对不?”
端木无容道:“当然想知道下文啦!”
在场诸位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很少说话,大家心里都有数,后杞明说的这个故事主人是谁呢?
后杞明冷冷的道;“那男的么?便是我们的赵老爷子,不瞒诸位说,那女的正是家⺟!”
苏⽩风早料到后杞明说的那个男的是赵凤豪,但他想不到的会是后杞明的⺟亲,由于眼前一大串事实的演变,他多少已看出后杞明之所以要害丐帮的理由,但他实不敢相信赵凤豪会做出这种事,大喝道:“胡说八道,家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赵嘉玲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爹爹,因为这件事她刚听后晓南说过,所以并不如苏⽩风那么震惊!
后杞明道:“姓苏的,你何不问问你的主子?”
端木无容道:“是啊,要若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现在倒该赵大侠说两句话了!”
赵凤豪道:“老夫也说一个故事如何?”
后杞明震声:“不许你強辩!”
苏⽩风怒道:“家师是何等样人岂有強辩之理!”
嘴里虽然这样说,心中不噤也暗暗感到奇怪,暗忖恩师既然也要说个故事,不管怎样,那便证明的确发生过这件事了,他奇怪怎么从来没听赵凤豪说过?
赵凤豪扫了众人一眼,说道:“老夫这个故事和后姑娘的故事大同小异,不过有一点需要补充说明,那便是老夫当年之所以辞而去,这內中实是另有原因!”
端木无容抢着道:“这样说,尊驾已承认过那么一位女子啦?”
赵凤豪道:“人生在世,认识一两个女子也不是什么了不起之事。不过问题是在假若那个男人发现那女人有不忠实举动时,老夫要请教诸位,这问题该如何处理?”
苏⽩风道:“假若真是其事,男的自可不顾而去!”
后杞明冷冷的道“你们主佣别一唱一和,赵老爷子,你说话至少得拿出证据来!”
赵凤豪道:“请问令堂是否还健在?”
后杞明冷然道:“家⺟已把事情对我说的明明⽩⽩,假若你想表示清⽩,对我说也是一样的!”
赵凤豪道:“后姑娘,你年纪还小,自然不了解当年这事,此事是关令堂名节,我看不说也罢!”
后杞明倔強的道:“不打紧,我偏要你说出来听听!”
赵凤豪道;“后姑娘,令堂之前和我很要好那是不错,但你还不知道,老夫那里虽小有名气,但却是一个寒酸!”
赵嘉玲揷口:“难不成她后来还看上了有钱的人?”
赵凤豪道:“情形正是如此,这位有钱人姓后,名叫天仇,此人不但有钱,就是人品武功也不在老夫之下,在他紧迫之下,后姑娘的令堂终于起了异心,天下事纸归包不住火,有一⽇他们两人坐在那边娓娓顷谈,事被老夫发觉,老夫才拂袖而去,度问诸位.这件事能怪老夫绝情么?”
赵凤豪说这番话时,双目炯炯,面貌不严自威,任何人看了,也知他说的并非谎言!
后杞明怒道:“你胡说!”
赵凤豪冷笑道:“你乃小辈,老夫有在你面胡说八道的必要么?”
后杞明道:“但我娘从不曾对我说过这件事!”
赵凤豪道:“所以老夫说令堂逝世,这便死无对证了!”
赵嘉玲道:“不,似乎还有一个人可以去问一问!”
后杞明道:“问谁?”
赵嘉玲道:“你可以去问问令尊大人呀!”
后杞明道:“可惜得很,家⽗已在五年前去逝,假如要问,那除非有人到司阎罗那里去查证了!”
赵嘉玲道:“事情已经过去,我看不谈也罢!”
后杞明道:“没有那么容易!”
赵嘉玲道:“依你之见又怎地?”
后杞明道:“简单得很,苏⽩风首先必须承认这件婚事!”
苏⽩风正想出口否认,那知赵嘉玲却抢先接口道:“有何不可,苏师哥,你就承认下来吧!”
苏⽩风大灰惊奇,暗忖:嘉玲不为这件事生气,反而叫我承认下这头婚事,岂非咄咄怪事?
赵凤豪睁目道:“嘉玲,你…”赵嘉玲冷笑道:“爹,你刚才不是说过吗?人生在世,一个大男人认识个把两个女人也算不得什么大惊小怪之事可对?”
赵凤豪道:“可是这件事…”
赵嘉玲又挥手打断头道:“别说啦。我自有处置之法!”
赵凤豪见女儿如此,只默口不言。
苏⽩风心中虽然也感到奇怪,可是见赵凤豪都没有说话,他自然也不便再说什么?
何况,他心目之中对后晓南本就没有恶感,只好点头道:“好吧,承认便承认!”
那后杞明虽精,一时也不知赵嘉玲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当下冷冷的道:“苏⽩风,婚事你已承认了,你请过来!”
赵嘉玲冷笑道:“这话说的差到天边了,咱们中原原有个规矩,叫着嫁随,嫁狗随狗,晓南,你过来吧!”
后杞明原本有拆散赵凤豪师徒的心理,那知赵嘉玲抬出中原规矩相抗,反而要后晓南过去,这却是她始料所不及。
赵嘉玲这一着的确厉害,因为她早从晓南口中知道她们姐妹不合,后晓南如今得到这个机会,自是会过来,这样一来,后杞明想拆散别人不成,自己姐妹反而有被别人拆散之虞!
后杞明冷哼道:“不成这里是大漠,便该依照大漠规矩!”
赵嘉玲冷冷的道:“咱们中原人,自然该从中原规矩!”
赵凤豪这时已知道女儿用意,笑道:“这样争争吵吵没有用,问题完全在他们两个当事人⾝上,谁愿过来便过来,谁愿过去便过去,旁人谁也不要多嘴!”
这话说的十分公正合理,后杞明虽想狡辩,却再也无法说的出口,两眼望着后晓南,脸上现出阻碍之意。
苏⽩风自然不会过去了,赵喜玲故意大声道:“苏师哥,你不过去么?”
苏⽩风冷然道:“我才不会过去呢?”
赵嘉玲笑一笑,道:“那么现在只直晓南姑娘的啦!”
说着,不断以一双眼睛向后晓南示意。
后晓南大是感,本想立刻走过来,却被后杞明锋利的目光阻住,她自小和后杞明长大,也许被后杞明指挥惯了是故当她接触到后杞明的目光时,不噤有些胆怯起来。
后杞明大为得意的道:“你们的人不过来,我们的人就会过去么?”
赵嘉玲心细如发,看穿了后晓南的心理,冷冷的道:“爱其所当爱,还怕什么?”
一语话后晓南点醒,她一咬牙,终于走了过来。
这一下无异大失后杞明面子,她脸⾊一变,乘后晓南行至中途,猛然一掌拍出!
后晓南明知姐姐会来这一着,但她念在手⾜之情,不便还手。全⾝功力密集,准备硬接后杞明一掌!
苏⽩风看不过意,飞⾝接了一掌“拍”的一声,苏⽩风⾝子一躬,自半空弹了回来,后晓南也刚好走到赵嘉玲⾝边。
后杞明怒道:“苏⽩风,我出手教训自家妹子,你凭什么接我一掌?”
苏⽩风冷冷笑道:“姑娘别忘了,她现在已是我苏某人的子,子有难,做丈夫的能不援救么?”
后杞明气的要死,赵嘉玲趁机道:“嫁出门的女儿,便等于泼出门的⽔,你想收回来也来不及啦!”
苏⽩风哈哈笑道:“这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后大姑娘只怕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步吧!”
后杞明被两人一番抢⽩,脸上早已罩満了杀机,待发作,只为对方人手太強,不得不忍,恨声道:“姓苏的,你别⾼兴太早,本姑娘若让你们完好无恙的走出沙漠,我便被万骑踏碎尸骨而死!”
要知沙漠多是骑,不是马便是骆驼,后杞明愤恨之下发这誓言可谓很重了。
苏⽩风笑道:“好说,好说,咱们走着瞧好了!”
赵凤豪道:“此间事已了,咱们走吧!”
赵嘉玲忙道:“爹,且慢!”
赵凤豪道:“玲儿,还有什么事?”
赵嘉玲道:“有人以爹独特武功‘五节刀’连杀丐帮许多弟子,爹难道不追究一下吗?”
赵凤豪还来不及答话,后杞明已冷声接口道:“赵嘉玲,请问你又准备怎样追究?”
赵嘉玲道:“至少该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后杞明怒道:“假若我不愿说呢!”
赵嘉玲脸⾊一变,正待发作,忽然⾐角被后晓南扯了一把,悄声道:“玲姐,算了,等会我告诉你!”
赵嘉玲微微一笑,道:“南妹,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她用心,她为了替令堂大人雪恨,不惜出此下策,只是手段未免狠辣了些!”
赵凤豪叹息道:“是非自有公论,嘉玲,咱们有走吧!”
赵嘉玲见爹爹如此,自然也不便再追究下去,和赵凤豪等人一齐向前走去!
后杞明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恨得银牙格格作响。她最不原谅的自然是后晓南,说什么后晓南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背叛她。她为人沉,脑中一闪,已有对付赵凤豪等人办法,挥了挥手,带着端木无容等人而去!
再说俞佑亮被蒲山孤扣住脉门跃进石棺,原来那石棺之中竟是一座地⽳,那地⽳甚深,两人正向下面飞快坠落。
在这当口,俞佑亮脑中也不知打了多少转,他乘着⾝子飞坠而下之际,右手用力甩,企图挣脫蒲山孤对他的控制,那知蒲山孤早料他会有这么一着,他一甩之际,蒲山孤的五指反而扣的越紧,生像两道铁钳夹住他的手腕,俞佑亮一动之下,只觉奇痛攻心,只好放弃挣脫念头。不过他心中却想这老贼倒是奷猾的紧,竟是对我步步设防!
就在这时,两人⾝子皆已着地,眼前一片漆黑,连什么也没有看到。
蒲山孤嘿嘿的道:“你最好定安些,别打逃走念头!”
俞佑亮怒道:“你以这手段钳制于我,也算不了什么英雄好汉!”
蒲山孤冷笑道:“老夫本来就算不得英雄好汉嘛!”
俞佑亮想用话蒲山孤,说不定蒲山孤现在会把手松掉,谁知对方本就不吃这套!
俞佑亮无法可想,只得问道:“你准备带我到那里去?”
蒲山孤道:“别多问,到时你就会知道!”
俞佑亮道:“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蒲山孤怒道:“叫你别多问,你为什么爱嚼⾆头?”
俞佑亮冷笑道:“在下虽受制于你,说话的自由总该还有吧!”
蒲山孤冷冷的道:“假如你如此多嘴,老夫便回你不知道又便如何?”
俞佑亮道:“那在下便不走了!”
蒲山孤怒道:“难道你不要命了么?”
俞佑亮并不为他这句话所吓住,当真把步子一停,道:“人生在世,于其这样毫无自由的活上去,还不如死了⼲净,你下手吧!”
蒲山孤大怒,手掌一招,但旋急间转念一想,我如今正有用于他,还杀他不得,迅把手掌收回,但却恨恨的道:“算你小子奷猾,难道你没有看出这是一条地道!”
俞佑亮道:“在下自然也看出这是一条地道,但这条地道通往何处?你该有个代才是!…”
蒲山孤嘿嘿冷笑道:“老夫何事需向你代?”
俞佑亮道:“你若不代清楚,在下死也不走!”
俞佑亮心机深沉,早已看出蒲山孤有利用自己之意,他这么一赖,蒲山孤倒真把他莫了奈何!
蒲山孤又恨又怒,只得说道:“好,我说,这是一条秘道,这条秘道通达一个秘密地方,老夫便带你到那秘密地方去!”
俞佑亮道:“那秘密地方总该有个名称吧!”
蒲山孤道:“那秘密地方唤做‘蔵珍窟’,这总可以吧?”
俞佑亮心中微动的道:“江湖传言落英塔中蔵有珍宝,照你这么说,莫非不是虚言谎话了?”
蒲山孤嘿嘿的道:“不错,不错,你也财宝住了吧?”
俞佑亮道:“在下岂是贪财之人!”
话虽这样说,但他觉得蒲山孤那嘿嘿两声冷笑充満了神秘,当下也不愿多问,和蒲山孤向前走去!
这条地道很长,也不知走了多久,地道已渐渐宽敞,但就在这时,道路已渐渐复杂起来。
蒲山孤对地道情形似乎非常悉,扣住俞佑亮在千回百转地道中打转,一步也没有走错!
俞佑亮心中暗暗忖想,承天工匠造此浩大工程,没有一处不巧夺天工,真可算是当世奇人…
两人可走了,地道由繁化简,蓦地眼前一展,前面竟有一间大巨的地下室!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问道:“人带来了么?”
蒲山孤道:“带来了!”
俞佑亮听那人声音耳,不同猛然想起,易岐山,不错,他是易岐山,但,他又怎会来到这里?
情念之际,只听易岐山又道:“带过来!”
俨然是股命令语气,俞佑亮心中一动,随着蒲山孤走了过去,只见易岐山坐在一张石椅上,红袍老祖俞一棋竟然坐在了他的旁边,俞佑亮一发现,不由心头大大的一震!
俞一棋似是看出他惊讶之⾊,冷笑道:“小子,你吃惊是么?”
俞佑亮道:“在下岂此吃惊,实在感到意外!”
俞一棋哼道:“这有什么好意外!”
俞佑亮指着易岐山道:“他本不是为令兄俞肇山所用么?”
俞一棋点点道:“不错!”
俞佑亮见他神⾊自若,竟是无半点意外样子,又道:“姓易既为令兄所用,缘何会在你⾝边?”
俞一棋道:“这并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家兄心鸷,连我这个做兄弟都不肯放过,待他霸业已成,他还会放过易先生?”
他把易岐山称为易先生,显见其中必有所求,俞佑亮却不喝破,冷笑道:“贤昆仲之事,在下有幸得睹真情,阁下也用不着解释了!”
俞一棋道:“老夫知道事事都瞒不过你,所以在你面前也无从谎言!”
俞佑亮道:“那么眼下之事作何解释?”
俞一棋嘿嘿冷笑道:“你指那方面而言?”
俞佑亮道:“自然是指你和姓易的联手而言!”
俞一棋道:“这个便又简单,易先生既练就天下无敌之武功,自该尊为无敌天人,家兄利用易先生,老夫却一本真诚尊奉易先生!”
俞佑亮哂然道:“阁下心意真的如此?”
俞一棋怒道:“难不成我会有别的心眼?”
俞佑亮哼声道:“此事只有天知道!”
俞一棋听的大怒,道:“小子,看不出你一现⾝,便想离间我们,老夫便把你毙了,也好消地心腹之患!”
俞佑亮哈哈大笑道:“阁下算计虽精,但被俞某一,终归吐出了实话!”
俞一棋道:“老夫倒要问你,老人吐露了些什么实话?”
俞佑亮道:“俞某刚才说你别有用心,你倒杀俞某以除心腹心患,这岂非不打自招么?”
俞一棋恨声道:“你这小子真会巧言令⾊,老夫虽心杀你而已,但在此时此地,老夫还是忍耐些好!”俞佑亮不屑的道:“你口出大言,未心就杀得了俞某!”
俞一期然变⾊道:“你道老夫当真不敢杀你!”
俞佑亮把被蒲山孤抓住的手抬一抬,道:“除非在这种情形之下,阁下方能为所为!”
俞一棋哼了一声,道:“蒲老,请把他放开!”
他口头上对蒲山孤十分客气,谁知蒲山孤竟不卖他的帐,冷冷的道:“这得易先生开口说话才行!”
刹那之间,俞一棋的脸⾊不知变幻了多少次,他待发作,只因冲着易岐山在侧,只得忍了一忍,声说道:“说得是!说得是!”事实上,现在真恨不得把蒲山孤也一掌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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