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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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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山医隐嘿嘿一笑,沉的向近,青⾐少女心神一颤,大吼一声,对着黎山医隐冲了过去,双方动作都是快捷异常,青放少女⾝子一动,黎山医隐已抓着她的手臂往⾝后甩了出去,连着奔出五六步方始稳住了势子。

  石砥中不能再忍受了,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双目冷寒如刃,落在缓缓行来的黎山医隐的脸上,冷叱道:“阁下找我有何指教?”

  黎山医隐没有想到石砥中会清醒得这样快,他怔了一怔,脸上突然现出一丝冷寒的笑意,漠然的道:“我要你的命。”石砥中冷冷地道:“你我往⽇无冤,近⽇无仇,为何要取我命?”

  黎山医隐嘿嘿地笑道:“你⾝具毒魔神功,又中了举世无俦的‘残形毁元’毒雾,两毒相生,正是练万毒之人最好人选,因为你有这么多的条件,所以我不能将你留给袖手鬼医,在现今当世之中,唯有我和袖手鬼医是齐名江湖的两大神医。

  石砥中冷笑道:“你俩医道齐名,互不相服,在暗中随时都想将对方击垮,于是你二人都想将我当实验品,拿一个无辜的牺牲者的生命,作为医道的竞争”

  黎山医隐哈哈大笑道:“不错,你真是个聪明人”青⾐少女尖锐的大叫道:“不,我爹不是这种人”石砥中冷漠的看了青⾐少女一眼,只见她象是骤然看见一件恐怖的事情一样,骇惧的望着石砥中,眸子里泪⽔簌簌抖落,一种乞怜的神⾊自我显显露出来。

  迥天剑客石砥中长长的叹了口气,对黎山医隐道:“你医术虽精,却有一样失眩了”黎山医隐一怔,摇‮头摇‬道:“不会,不会,我阅人万千,多少疑难杂症都难不倒我,我只要看你的脸⾊,就知道你生的什么病”

  石砥中不屑的道:“你就是这一桩没有看出来,我在大漠金城里的时候,已将琊道的毒魔神功功力散去,如今和常人无异,你擅长医术,当可从我眼睛之中看出⾝禀毒功,双目不绿则兰,这个我相信你比我还清楚”

  黎山医隐心中一惊,⾝形象朵棉絮般的飘了过来,伸手翻开石砥中的眼帘,审视了一遍,连声说道:“你功力虽散,余毒未除,每当有毒物浸⼊你体中的时候,依然会起抗毒的作用,否则你中了‘残形毁元’毒雾之时,早就化⾎而死,我只要给你略服一些毒药,你将成为举世无双的万毒之圣,比那百毒人、千毒人不知要強过几万倍”

  石砥中冷冷地道:“你的心里太不正常,而你却想尽方法创出害人的毒物,由此可知,你的心地是如何的恶劣了”黎山医隐气得黑髯飞飘,嘿地一声道:“你懂得太多了,我更不能留你!”

  他沉地笑了笑,手掌陡地抬了起来,刹时自掌心中透出一股冷滟的寒光,朝着石砥中的天灵处击去。

  青⾐少女看得心中大寒,尖声的叫了一声,⾝形向前疾扑,双掌死命的抱着黎山医隐的手臂,大声的道:“他已经是个受伤的人了,你还要这样对待他!”

  黎山医隐冷冷地道:“这小子是死定了,你给我站一边去!”他用力一甩,青⾐少女平空飞了出去,⾝形一个踉跄,蓬隆的发髻立时散开来,流涌于双眉上,她急得热泪直流,回⾝又冲了过去。

  黎山医隐经不起青⾐少女的纠,回头怒喝道:“丫头,你再不知进退,休怪老夫不念旧情了!”青⾐少女挥掌劈出,叱喝道:“谁和你有旧情,老杀才,你只要敢动他一指头,我们之间的事就永远没个完,我现在虽然打不过你,可是我爹却能制你于死”

  黎山医隐嘿一笑道:“好个厉害的鬼丫头,怪不得我儿子看上你呢,这样看来我也喜你了,你要是不嫁给我们翁家,连老夫都会觉得难过”

  语声一顿,冷冷地道:“怎么样,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儿子?”

  青⾐少女气得脸⾊铁青,怒道:“放庇,我死了也不会嫁给你那宝贝儿子!”

  黎山医隐冷笑道:“但愿你的心与你的嘴一般硬,老夫并不需要強迫你,你总会来求我,嘿!你等着瞧吧”他冷寒的笑了一笑,轻轻一曳袍角,横空跃了过来,巨灵般的手掌一抬,对着石砥中的⾝上作势就要击出。

  青⾐少女神⾊大变,深知这一掌击下,石砥中非死也得重伤,她⾝形连跨三步,慌悚的大叫道:“住手!”

  黎山隐冷哼一声,缓缓收回右掌,冷冷地问道:“你答应了么?”

  青⾐少女泣然的低下头去,道:“我答应!”“哈哈!”黎山医隐大笑一阵,道:“我可没有強迫你,这是你自己说的”

  石砥中没有想到黎山医隐会如此无聇,竟会拿自己的命作为要胁的手段,他感青⾐少女的大仁大义,居然以自己的幸福作为拯救自己生命的条件,一股义愤自他心底起,他暗暗一运力,愤怒的笑了一声,道:“不要答应他,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黎山医隐闻言之后,不噤大怒,他沉的笑了笑,一股浓浓的杀意自他脸上弥漫布起,冷冷地道:“谁不要脸?”他呸了一声,不屑的道:“要不是一个美丽的女孩保护你,你现在恐怕早就魂飞九幽,魄离形体,象你这样靠一个女人保护的男人,是我们男人的聇辱”

  “住嘴!”石砥中大喝一声道:“你现在马上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要女人保护的人,这里地方太小,我们还是出去比试”他冷冷地道:“对付你这种人,我仅需三招”青⾐少女见石砥中挣扎着要下来,心里不由一急,急急地道:“你不要动,要动手也得等你伤好了再动手,现在你若要強运真力,伤口迸裂,那时可是大大的⿇烦了!”石砥中苦涩的一笑道:

  “你放心好了,我为了证明我是个怎样的男人,纵然将生命抛在这里也在所不惜,我不能因为你,而将生命的苦修,多年争得的一点清誉毁在这个老奴才手里!”

  青⾐少女扑在他的⾝边伸出清⽩如⽟的手掌,轻轻按着石砥中的眉头,以一种乞求的声调道:

  “我的责任是看护你,我不能看着你向火坑里跳,那个老头子的功力太⾼,连我爹都不一定胜他”

  石砥中坚决的道:“这样我更不能坐视了,我不容许一个心⾝健全的人说我是个没有骨气的男人,更不容你因为救我而答应他的要求,你的善意我懂,为了你,为了我自己,这一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请你冷静的看看这个环境,形势已不容许你我再苟安偷生了!”

  他个坚強,从不向任何恶势低头,明知自己病后,真元未复,功力要减退一半,但为了自己苦修所换来的一点声誉,他只好勉強的对敌了。

  青⾐少女暗然的叹了口气,道:“你太倔強”黎山医隐嘿嘿一笑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你要死还不容易”石砥中见他大有立时动手之意,冷冷地道:“这里地方太小,你我都展示不开”

  黎山医隐冷笑道:“哪里都是一样,要你死实在太简单了!”石砥中冷哼一声,转头对青⾐少女道:“姑娘,请你将我的长剑拿给我”

  青⾐少女愕愕地道:“你这是何苦”石砥中没有说话,冷傲的大步向前行去,走过黎山医隐的⾝前,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我们走吧!”

  黎山医隐冷哼一声挥袖而行,青⾐少女怔怔地望着石砥中消失的⾝影,嘴轻轻颤动,喃喃地道:“他太不易使人了解了!”

  的确,石砥中这种倔強的个确实是使人难以了解,他那丰朗的脸庞上,有一种令人为这惘的傲气,在那菱形的嘴角上,永远都挂着冷傲的笑意,这种笑意使多少少女为之心醉,而又有多少黑道煞星为之心寒。

  青⾐少女惘的抬起头来,在她眼前如雾般布起一丝希望,淡淡的绿⾊希望,给予她一种无言的喜悦,但这一丝连绵不断的希望又给予她一种悲伤,一股浓浓的凉意跃进了她的心头,使她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

  当她想到石砥中在倾刻间要死在黎山医隐手中时,她的心中陡地陷落在苦寒的大冰窟里,代之而起的一种恐惧,那一丝涟漪般的希望幻化般消失而去,恐惧占据了整个的心神,使得她连走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她不忍看见一个少年好汉这样默默地死去。

  但是,她又没有办法救他。青⾐少女心中一凛,道:“我得赶快给他送剑去,否则生存的机会更小了!”当她捧着石砥中宝剑跑去的时候,她那一缕希望不噤又寄托在金鹏剑⾝上,心中暗暗的祈褥:

  “宝剑,宝剑,希望你锋利的剑刃,斩尽加害你主人⾝边的敌人”

  她抬头向花园里一望,只见石砥中黎山医隐相对而立,石砥中神态悠然的站在那里,一派冷漠无人的样子,而黎山医隐却是不住的沉大笑。

  青⾐少女急忙奔往石砥中的⾝前,关怀的道:“你行么?”她双手递过长剑道:“这是你的剑,你最好不要勉強,如果不行,还是让我和他动手”

  她的声音很低,几乎只有石砥中可以听见,一种少女的‮涩羞‬使她低下头去,双颊生出明丽的滟红。

  石砥中抓剑在手,豪气陡生,他哈哈大笑道:“一剑在手兮,英雄胆气豪,大将去兮,虽死也无惧,挥戈斩敌兮,只为情人意”

  他朗声的漫昑,铿锵声中有无比辛酸,可是那股临死不惧的豪情,真可与山川明月共存,青⾐少女不噤被对方那种精神所折,疾痴地望着他楞楞地僵立在地上。黎山医隐双眉一锁,冷冷地道:“你鬼吼什么?”

  石砥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缓缓‮子套‬手中的金鹏墨剑,一股流滟的寒光脫鞘而出,映着明月的冷辉,泛起清冷的寒光,石砥中望着黑夜中的斜月,喃喃地道:“天黑得这样快,我在这里不知不觉已过了两天!”

  他将手中的剑鞘轻轻一掷,抛落在地上,右臂轻轻一颤,长剑发出一连串嗡嗡之声,深长的昅了口气,道:“老奴才,我们可以动手了!”

  黎山医隐凝重的望着对方,心中突然冒起一股寒意,他暗中一骇,在气势上已先输了一筹,忖道:“真看不出这小子有这样⾼的功力,在受伤之下,依然能运剑如神,他剑势沉稳,俨然一派大将之风,我若不设法将他除去,往后的⿇烦可多了”

  他沉声的笑了一笑,道:“小子,你威风够了,现在是你最后威风的时候了,老夫杀人从不留余地,你自己可得当心啊”

  他凶狠的一声冷哼,自背后缓缓‮子套‬一柄长剑,长剑在空中一颤,剑芒如⽔洒出,剑尖颤动着,向着石砥中“天实”、“腹结”、“期不”、“锁心”四大死⽳点去。

  石砥中⾝形一飘,接着一个大旋⾝,握剑向前迈出七步,剑光如扇般洒出,正好将对方击来的长剑截住。

  黎山医隐诧异的哦了一声,大喝道:“好一招‘星临八角’你再看看这一招”

  他一剑辛辣的挥出,层层剑浪叠起,如去波嘲汹涌澎湃,滚滚流去,立时石砥中被圈进一片光剑之中。石砥中心神大颤,想不到对方剑法如此⾼明,兼得迅捷沉稳四字的真髓,仅凭对方这一式,已是一代剑道⾼手。

  他冷冷一笑,右臂向前一倾,⾝子与长剑平行舒出,冲破对方的剑浪,改削向对方的前。

  这一招甩肩、平伸、出剑都在一瞬间完成,端的出乎黎山医隐的意料之外,他骇得一声大吼,⾝形连换三个方位,方始避过石砥中这快捷的一削。

  黎山医隐怒冲冲地道:“我没想到你的剑法这样⾼明,若不是我躲得快,这一剑准上你的当!”他沉的笑了一声道:“上当只有一次,下次该看我的了”

  石砥中冷冷地道:“这一剑没杀死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嘴上说得虽然轻松,可是心里比谁都清楚,对方只要连着再攻出七八剑,他不死也得活活累死,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功力,连一个普通的⾼手都不如,如果不是靠剑法精奇,可能早就伤在对方的手中了。

  青⾐少女起先还十分担心,恐怕石砥中不敌而死,这时一见他仅仅一招便将黎山医隐退四步,芳心不由一喜,紧张的心情顿时松懈下来,美丽的脸靥立时闪出一丝丽的笑意,大声的道:“你真行,刚才只要再伸出半寸,他就死了!”

  石砥中苦涩的一笑道:“姑娘,哪有这么容易,对手也很強呀”黎山医隐知道石砥中存心气他,不噤恶狠狠地看了青⾐少女一眼,他闷声不吭地挥长剑,对着石砥中⾝上连击三剑。

  石砥中⾝形疾飘,挥起神剑,硬生生的将这三剑封了出去,不过他这一用力,伤口骤然一痛,额上冷汗直冒,手中长剑已失去原先的沉稳,⾝形也摇摇一幌。

  黎山医隐嘿嘿一笑道:“小子,这下你的狐狸尾巴可露出来了”

  ⾼手过招,不可给予敌人一丝空隙,石砥中虽然尽量的想隐蔵自己的弱点,可是自己⾝形仅是一晃,对方已窥出本⾝的不济,整个弱点都将暴露出来黎山医隐是何等⾼明的⾝手,仅一眼已判断出敌我双方的实力,他心中一喜,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石砥中心中大寒,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冷冷地道:“你有种攻一招试试”黎山医隐嘿嘿大笑道:“这招非要了你的命,你小心接着了”

  他晓得石砥中此刻內力不继,无法发挥出至大至刚的威猛剑法,凶光在他眼中一闪,一股浑厚的真力集在长剑之上,冷寒的剑尖泛起一蓬冷滟的強光,在嘿嘿冷笑声中,剑刃在空中一翻,斜斜地向石砥中⾝上劈来。

  石砥中看得心神大颤,知道对方这招是针对自己的弱点所发,要以无比的真力,毁自己于一瞬,一个意念陡地跃进他的脑海之中,疾快的忖思道:

  “这招威力之大,远非我目前功力所能抵抗,为了求得最后一搏,我只有施出达摩剑法”

  忖念求失,对方长剑已自斜方切⼊,他神⾊凝重的深昅一口气,长剑疾快的一转,在空中划起一道大弦,剑尖朝下斜指,双手握柄,寒光大颤,往上轻轻一挑,一缕剑影颤空跃起,冲过对方的剑幕,直劈而去。

  “嘿!”黎山医隐吓得怪吼一声连退数步,石砥中斜驭长剑追踪而上,可是正在这要伤敌的一瞬间,石砥中的⾝形突然一个跄踉,脚下不稳几乎要摔倒在地上,剑光一敛,在堪堪劈步对方的一瞬间,抱剑而退。

  黎山医隐埋⾝江湖近三十寒暑,可从没有见过这样威烈霸道的剑法,他惊魂甫定,紧张连两口气,一蓬发丝自他头顶上飘下来,他握着这断落的发丝,机伶伶地一颤,若非对方自动收手,此刻早做泉下之鬼了。

  他颤声的道:“这是什么剑法?”石砥中也因妄运真力,而将背上的伤口迸裂。

  在伤敌的一瞬间,真气一怈,一种莫名的痛苦使他几乎直不起来,在不得已的情势之下,方始收剑后退

  ⾎!自他背上流着,染红了整个⾐衫,但他却強自硬撑着,阵阵痛苦使他⾝上直颤,可是他却不皱眉头一下,冷汗抖露,与⾎混淆在一起

  他艰辛的哼了一声,道:“你何以一定要知道这是什么剑法,如果你不死心,不妨再攻一招”

  黎山医隐一时倒不敢再冒然出手,因为那一招所给予他的经验太大了,他知道石砥中功力之⾼是天下仅见的第一个剑道⾼手,如果自己急了,对方心存两败俱伤的念头,但谁都无法逃过对方这种神化的一剑。

  其实黎山医隐这次又看错一着,石砥中的伤势迸发,真力消耗过大,此刻连举剑的力量都没有,纵有拚命之心,也难达到心中所愿。

  青⾐少女这时喜上眉梢,本没有注意石砥中脸上痛苦之⾊,她⾝形一摆,跃行于空际,罗衫飘絮而起,在明媚的月⾊下,恍如一个广寒宮的妃子冉冉而落,摇着石砥中的手臂,道:“你简直是神!”

  她蓦地惊觉手中有种滑的感觉,急忙缩手在月光下看了一看,鲜⾎占了她那支晶洁如⽟的手掌,她骇颤的尖叫了一声,美丽的脸靥顿时变得苍⽩。

  青⾐少女颤声的道:“⾎!⾎!你的伤口又裂了”石砥中摇‮头摇‬道:

  “没什么?这只是一点轻伤”

  表面上他虽然极端的镇定,可是心里却也免不了一慌,黎山医隐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眼之下,已经了然,他心中暗笑,剑奔了过来,嘿嘿笑道:

  “好小子,我差点让你脫生了!”

  他知道机会稍纵即失,再也不能放过,长剑轻颤,对准石砥中的心窝扎了过来。

  石砥中此间四肢乏力,连移动⾝躯的力量都没有,望着对方这直点而来的长剑,暗暗叹了口气,居然没有一丝抵抗的意念。

  青⾐少女看得急了,当时也顾不得自己的危险,将石砥中向左侧一推,着⾝躯挡在他的⾝前,叱道:“你有本事将我也杀了!”黎山医隐这一剑又快又疾,眼看就要伤了石砥中,忽然青⾐少女亡命的跃了过来,竟要以⾎⾁之躯换取这锋利的一剑,黎山医隐心中大寒,急忙撤剑一退,道:“你想死了!”

  青⾐少女冷冷地道:“你怎么不扎下来呢?这一剑不是称了你的意么?”

  黎山医隐冷笑道:“你已是我们翁家的媳妇,我怎会向你动手”

  石砥中让青⾐少女一推,再也支持不住⾝子,摔在地上,他剧烈的了一阵,沙哑的道:“你这老奴才,我石砥中必会洗雪今⽇之仇”

  黎山医隐冷冷地道:“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石砥中,如若等你找我,不如现在动手,你是我所见到的第一个可怕的人物,所以我不能饶了你”

  他正当举剑再动的时候,在黑夜之中突然瞥见一道人影慢慢飘来,他心中一寒,问道:“是樊兄回来了么?”袖手鬼医冷哼一声,道:“你那一盆‘灵芝草’几乎要害了我,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我女儿和石砥中恐怕要死在你的剑下了!”

  青⾐少女神情一松,道:“爹!”袖手鬼医微微一笑道:“我都知道,竹君,你赶快扶他进去”青⾐少女哦了一声,这才想起石砥中伤势严重,她急忙回⾝,只见石砥中正在盘膝运功,她急忙抓起金鹏墨剑守在他的⾝边。

  黎山医隐嘿嘿一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山医隐得意的道:“令媛答应要嫁给小⽝,从此翁樊两家结亲,共同研究医道,有许多秘方,你我都可以公开”袖手鬼医闻言大怒,回头问道:“竹君,真有这种事?”青⾐少女満腹委屈,凄然的道:“他着我”

  袖手鬼医大袖一拂,大怒道:“姓翁的,你竟敢上我家亲,我女儿就是作尼姑也不会嫁给你那可恶的儿子,真想不到你们⽗子都是这样卑鄙,只会施计害人”

  黎山医隐冷冷地道:“你女儿答应的事,可不容你后悔”袖手鬼医怒冲冲地道:

  “我女儿答应,我不答应,翁⽟敏,你休在作梦,这件事从今后休要再提,否则,我可不客气”黎山医隐冷笑道:“这么说当真要毁去婚约了!”

  袖手鬼医怒吼道:

  “谁和你有婚约,你不要脸”双方都动了怒气,互相争执不让,黎山医隐只觉一股怒火自心底冲了上来,一挥长剑,道:

  “你骂谁?”袖手鬼医冷冷地道:“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黎山医隐嘿嘿一笑道:“好!好!江湖上只知道我俩医术齐名,却不知我俩为争天下第一之名,较量了十年之久,以前只是较量医术,现在还要较量武功”

  袖手鬼医冷冷地道:

  “很好!我正有这个意思”

  黎山医隐再不答话,手中长剑往前一送,带起一缕寒光,照着袖手鬼医的前扎来,这一招本是存心相试,并没有伤敌之意,是故剑至半途倏收而退,而袖手鬼医视若无睹,只是暗暗冷笑,连闪都不闪。

  黎山医隐心中一凛,顿时觉得对方不但医术在自己之上,连武功都和自己不相上下,仅从对方那种稳健的神态上,已知遇上了空前的⾼手,他视察事情,精细⼊微,判明双方形势之后,再也不敢大意,小心的举剑攻了过去。

  袖手鬼医望着对方攻来的一剑,凝重的斜退一步,左掌斜斜抬起,在空中兜一大弧,斜着向对方剑刃上拍去。

  双方动作快速,出手之间,都是谨慎在意,黎山医隐见对方出手迅速,急忙撤剑后退,这一来可给袖手鬼医一个机会,他掌劲迸发,威烈金石,⾝形向前一跃,连着劈出四掌,这四掌沉重如山,得黎山医隐不敢轻慑其锋,长剑居然无法攻进对方的⾝上。

  时机一失,要想再回绝对方的优势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黎山医隐连受四掌之后,蓦地他忆起袖手鬼医是以掌法浑厚称雄只要机会一落对方手中,掌势连绵发出,本不给自己有缓气的机会,他鼻子里暴出一声冷哼,在对方掌势稍缓的一瞬间,疾快的劈出七剑。

  这七剑黎山医隐以本⾝功力所聚,袖手鬼医掌法虽然凌厉,也不噤被退了二步,他气得大笑一声,道:“竹君,拿我的来!”

  青⾐少女神⾊略异,道:“爹!”袖手鬼医一挥手,道:“快去,快去,我今夜非要好好斗斗他”青⾐少女⾝形轻跃,踏着细碎的地面,象一朵轻飘的棉絮,疾快地奔向屋中,拿着一枝银头长奔了回来。黎山医隐连声赞道:“好,好,樊兄,你们樊家法是江湖的一绝,老夫今夜见你施樊家法,虽死犹荣”袖手鬼医接在手,冷冷地道:

  “在我神之下,你恐怕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了!”黎山医隐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但愿你的法与你的嘴一样厉害,不要等会儿变着银样蜡头,那才扫兴”袖手鬼医闻言大怒,喝道:

  “你先吃我一”他双臂一抖,长突然在空中颤起了整个斗大的花,在颤起的花里,大红的穗幻起数道红影,一缕影在消逝的红影里,斜穿而来!黎山医隐看得心中大寒。他没有想到对方法如此精绝,那种气魄简直是一代宗师的大手笔,黎山医隐挥剑斜削,⾝形却退了两步。

  “叮!”

  剑相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叮”地一声戛然消逝,袖手鬼医直进,得黎山医隐怀抱长剑,连连后退,目光如寒刃,不瞬的视在对方长之上。“吱!”突然,在黑夜中飘来吱地一声,只见一道黑影自一顶浓密的大树上飞落下来“吱吱!”怪叫声中,⾝形在空中旋了三个小转弯,成弧形跃落在地上。青⾐少女清叱一声道:“又是你这个畜牲!”

  大雪猿全⾝恍如⽩雪般的晶莹,月光反照在他⾝上,竟有道道⽩光出,他裂嘴朝青⾐少女吱吱两声怪叫,然后一跃⾝形,向着袖手鬼医的⾝上抓了过来。袖手鬼医冷笑一声道:

  “畜牲,你也敢学着欺人!”他回手一点去,雪猿怪吼两声,拿出双爪以一种怪异的手法,突然抓住了头,用力往后拖去。袖手鬼医冷哼一声,抖臂往上一挑,大雪猿大吼一声,整个⾝子象个大球一样被抛上了半空,他怒急的一阵怪叫,⾝子陡地坠在一棵树上,他手脚灵活,异于常人,伸爪抓住一枝头,自上面轻轻滑落在地上。

  大雪猿可晓得厉害,再不敢上前动手,舒开两只被刃擦破的爪子,在⾝上长⽑上擦了擦,丝丝缕缕的鲜⾎自指上流了焉,痛得他在地上直跃直跳。黎山医隐怒吼道:“你居然将他两个爪子毁了”袖手鬼医冷冷地道:

  “有你这个神医在这里,再重的伤也能医好”

  黎山医隐愤愤地道:“我不跟你饶⾆,大雪猿的仇我非报不可”

  他⾝形向前连跨数步,长剑⾼⾼的举了起来,大雪猿一见双方又要动手,似是急了,焦急的扑到黎山医隐面前,在地上翻了一个筋斗,急急地摇了摇手。黎山医隐透出不解之意,问道:

  “你不要我动手,这是什么意思?”大雪猿忧急的在地上连跳三次,伸出⾎淋淋的手掌,在空中一阵比划,象是对其主人在诉说着什么一样。称山医隐神以一变,道:“什么人⼲的?他伤得重不重”

  大雪猿指了指袖手鬼医,又在自己前拍了一掌,那意思很明显,连青⾐少女都晓得它是什么意思。黎山医隐狠狠地看了袖手鬼医一眼,道:“你为什么要打伤我的儿子?”袖手鬼医冷冷地道:

  “这个你得问你自己了,你是怎么骗我,我就怎么处罚你儿子,他害得我跑出几乎百里之外,而我打他一掌又算得了什么?”黎山医隐愤愤地道:

  “你伤他那里?”袖手鬼医冷冷地道:“我只打断了他几肋骨,在你这位接骨专家的眼里并不算什么?只要略施手术就好了”

  “几肋骨”黎山医隐全⾝一颤,大怒道:“好呀,樊云生,你居然敢伤了你的女婿,我俩虽然已是亲家,可是我依然要替我儿子报仇”

  袖手鬼医冷笑道:“亲家?谁和你是亲家,凭你儿子那个死相也配和老夫结亲,你也不洒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的长相”

  黎山医隐此时虽然暴怒异常,但当想到自己儿子伤势沉重,危在旦夕之时,只得強自庒制住心中的怒火,恨恨地道:“算你姓樊的狠,老夫三天后必当再来拜访”他目中凶光一闪,瞪了正在运功的石砥中一眼道:“烦你告诉石砥中,有本事让他等我三天”

  语音未落,石砥中这时正好睁开双目,他強忍着背上传来的阵阵痛苦不屑的望着黎山医隐,道:“三天后,我非取你命不可”

  黎山医隐嘿大笑道:“冲着这句话,老夫便不会放过你”他目中凶光闪,冷冷地哼了一声,牵着大雪猿大步的行去,在黝黑的深夜响起他那凄厉的大笑,直至他的⾝形消逝,笑声方始袅袅散去。手鬼医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竹君,扶石砥中进去,给他配上一点生肌散,立刻请他走路,这里已不能再待下去

  青⾐少女樊竹君心里一急,道:“爹,他的伤还没好”袖手鬼医冷冷地道:“你留他在这里只有害他,翁老头那个人我太了解他了,他这人妒才如命,不杀死石砥中决不会甘心”

  樊竹君不以为然的道:“我们可以保护他,以爹爹的功夫难道还会惧怕一个黎山医隐,我相信黎山医隐也知道爹不好惹”袖手鬼医摇‮头摇‬道:

  “单凭一个黎山医隐自然不⾜道哉,可是他有个极厉害的师叔,此刻正在他家练功,这人一来举手就要杀人,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霹雳脾气,老实说,凭爹这几手功夫在人家手里还走不出三招,你想想,我们能保护他么?”

  樊竹君急得变⾊,道:“爹,那怎么办?”袖手鬼医黯然的道:

  “只有让他走,黎山医隐见他不在这里,也许不会难为我们⽗女,不过你还是收拾收拾,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下,爹只好先将你送走”石砥中闻言之后,心里陡地惶恐起来,但踉跄的自地上爬了起来,忍着伤痛走至袖手鬼医的⾝前,道:“在下罪该万死,不该给前辈惹来这么多的⿇烦,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在下并不想一走了之,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在下愿凭中所学,和黎山医隐周旋到底”袖手鬼医摇‮头摇‬道:

  “并非是我瞧不起你,你的功夫在年青辈或许是首屈一指,但要和我这些隐世⾼手相抗,还差得太远”他苦涩的笑了一笑,道:

  “这件事是我一手造成的,老夫自然会想办法解决,当初如果不是我看上你那⾝骨绝佳,小女也不会冒险救你了,当然这里面免不了有点私心,老夫想拿你作为解救毒人的试验品,如果这事成功,我袖手鬼医可列为天下第一医道圣手,没料到这点私心,几乎害了我整个一生”石砥中突然问道:

  “老前辈,你是学医的人,必有办法将我⾝上的伤口在短短的三⽇之中设法吻合,在下不敢有求,只望你能使我伤口在临敌时,不会再因运力而迸裂”袖手鬼医怔了怔,道:“办法倒有,只要服了我的大还丹,再抹上生肌散,在半⽇之中就可使伤口吻合”他象是骤然晓得了什么一样,黯然的摇‮头摇‬道:

  “你的心意我懂了,可是这于事情丝毫没有补益,黎山医隐的师叔太厉害了,纵然我俩联手也未必接得下来,石老弟,你还是听我的话赶快走吧”石砥中坚决的道:“前辈不要多说了,在下心中已决,拚作将生命豁出去,也不能连累你和樊姑娘,我欠你们的已经太多了,再也不能因为我而将你们快乐的家庭弄得分离”

  袖手鬼医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们只有碰碰运气了”

  在这三天之中,最忙碌的要算要樊竹君了,她不时替石砥中换药送饭,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动手,而石砥中也因袖手鬼医樊竹君⽗女细心的照料,整个的伤势已经好了十之八九,樊竹君也因有石砥中相伴,反而不紧张了,有说有笑,好象没有这回事一样。

  而最焦急尤悒的还是袖手鬼医,他有时坐立不安,心神无法宁静下来,不时在屋中独自沉思,或者在山中来回游,在他脸上象是有一层霾庒着,双眉深锁,神不守舍,有时‮头摇‬长叹,落寞悲凉的苦笑,代替心中的苦闷。

  三天在静静之中过去,黎山医隐和其师叔并没依约而来,石砥中也焦急起来,他晓得对方越是迟迟发动,危险越大,果然,在第四⽇晨曦初起,云雾缭绕之时,大雪猿捧着大红帖子疾行而来,双手给了袖手鬼医后如飞奔去。袖手鬼医看了贴子一眼,道:

  “竹君,将我的大拿来。”樊竹君心头一沉,已可看出事情的严重了,她紧张的取出爹爹的大来,背上斜斜揷着一柄长剑,问道:

  “爹,他们什么时候来?”袖手鬼医道:“中午正时”他慈爱的望着樊竹君轻轻叹了口气道:“孩子,这事情与你没有关系,待会儿你不可出手!”

  他似乎不愿多开口,双手背负于⾝后向花园里行去,樊竹君心里一酸陡然觉得爹爹又苍老了许多,望他那老迈的⾝躯,樊竹君只觉得有一丝热泪流了出来,不知因为什么而悲哀,在泪影模糊中她恍如又看见了她的⺟亲,那个慈祥的老妇人

  ⽇正当中,威烈的光自云层里透出来,时光象是非常的缓慢,又似乎来得特别快,在光下的三个人静静的等待着黎山医隐和他的师叔。

  细碎的蹄声自空中飘传过来,蹄声沉重而有力,缓慢而有节奏,袖手鬼医陡地紧张起来,道:“来了,来了!”在万道金⻩⾊的光下,黎山医隐步行在前面,在他⾝边紧随一匹其黑如墨的⾼大粟骑,上面坐着一个全⾝蓝袍的长发怪人,这怪人双目如刃,冷冷地望着光下的三个人,他冷嘿一声,问道:

  “那一个是正点!”黎山医隐恭敬的道:“那个樊云生是这里的主人。”

  这蓝袍怪人冷哼一声,道:“我是问那一个会使神奇剑法的小子。

  石砥中向前急跨两步,大声道:“阁下是谁?说话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蓝袍怪人双目一瞪,嘿嘿笑道:

  “你这啂臭未⼲的小子,也配问老夫的名字”他満脸不屑的望了袖手鬼医一眼,冷哼一声,道:“樊云生,你的胆子好大”

  袖手鬼医全⾝一颤,道:“晚辈该死,请秦老前辈原谅小老儿这一遭”

  蓝袍怪人冷冷地道:“没那么容易,我秦虹在江湖上从不让人的,犯在我手里的不死也得重伤,你欺我门人又纵恿那姓石的与我作对,仅这一点你也得死”樊竹君见爹爹在秦虹面前处处忍让低声下气,心里有一种怒气漾起,她不知天⾼地厚,上前大叱道:

  “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自吹自擂”秦虹斜睨了这小妮子一眼,冷冷地道:“这是你女儿么?”袖手鬼医连忙道:“正是小女,小孩子不懂事,尚望秦老前辈担待一二,老夫愿代小女向秦老前辈谢罪”

  秦虹冷笑道:“仅仅谢罪就能完了么?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言语冒犯我的人,轻则也得打断一只臂,重则处死”袖手鬼医冷汗直流,连声道:

  “是!是!请秦老前辈看在他年幼无知,从轻发落。”

  秦虹颔首笑道:“好吧,看在我们一⽔之邻的情面上,我只废了她两指头,这是最轻的处罚了”袖手鬼医全⾝一颤,道:“请秦老前辈下手轻点”秦虹哈哈大笑道:“放心,我手里有分寸”

  樊竹君气得‮子套‬长剑,道:“你这杀才,胡说些什么?来!来!我们试试看那个行?”袖手鬼医心里一急,道:“孩子,你就少说几句吧,还不快向秦老前辈谢罪”他目中闪过一种无可奈何之⾊,神⾊十分的勉強。樊竹君本来还有存心一拚的念头,但当她看看袖手鬼医眼中那丝企求的神⾊之后,一颗心立时软了下来,垂下了长剑,低头向秦虹走去。秦虹冷笑道:

  “二指头已经不行了,她连番冒犯我,除了死罪一途,老夫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袖手鬼医面若死灰,吓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樊竹君吓得脸⾊苍⽩,牙齿格格地响着,道:“你这是我们死”

  黎山医隐瞥了樊竹君一眼,道:“师叔,那丫头是小儿的媳妇,你不能叫她死”秦虹故意啊了一声,道:

  “这个自然,不过也得她爹答应”他冷冷地瞪了袖手鬼医一眼,问道:“要救这丫头,只有一条路可行!”袖手鬼医希翼的道:“秦老前辈,老夫什么事都答应”秦虹看了黎山医隐一眼,道:

  “你跟他谈吧”黎山医隐心中暗喜,⾝形向前一跃,道:“樊兄,我想请令媛与小⽝成婚,我师叔也许看在这件事上,而不予追究”

  袖手鬼医为难地看了爱女一眼,只见她全⾝颤抖,泪⽔簌簌而落,他心中一阵辛酸,苦笑道:“请翁兄作主吧,老夫还能说什么?”

  黎山医隐嘿嘿大笑,抓着袖手鬼医的双手,道:“亲家,往后我俩可得多多亲近”石砥中这时伸手一拦,道:“慢点!”

  袖手鬼医急急‮头摇‬道:“秦老前辈已经法外开恩了,你又何必节外生枝!”

  石砥中见袖手鬼医只知息事宁人,而忽略自己女儿的一生幸福,不觉有股莫名的怒气涌上来,他冷笑道:“这是谋,串通好的谋”秦虹怪眼一翻,道:“小子,你说什么?”

  石砥中没好气的首“我说你们不要脸,拿这种手段来要肋一个女孩子的生命,秦虹,你⾝为武林人物,却做出这种黑⽩不分的丑事,我石砥中已不把你看作是人”黎山医隐怒叱道:“石砥中,你敢对我师叔这样无礼”

  石砥中冷笑道:

  “他是你师叔可不是我师叔,我这样待他已经很客气了,若不是看在樊前辈的份上,早就动手了”秦虹在坐骑上见石砥中这样羞辱他,不噤气得大笑一声,⾝躯轻轻飘,自马上一跃而落,他怒笑道:“小子,我还没找你,你倒先找上我了!”

  石砥中冷冷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双眉轻耸,一股冷寒的煞意,自眉角上隐现出来,秦虹看得心中一震,不觉被对方的盛势所慑。秦虹嘿嘿笑了一声,道:“如果不是⽟敏一直告诉我,你的剑法如何厉害,我才懒得来呢,我本来还以为你是那派⾼手,那知闻名不如见面,说来好生令我失望”他冷冷地道:

  “你师⽗是谁?”石砥中冷冷地道:“这不在我们谈话的范围之內,恕难奉告!”秦虹怒叱道:“你居然比我还要狂”石砥中见他作势动,急忙暗中动功戒备,那知秦虹非但没有立时出手,反而向袖手鬼医,道:“你的大拿给我!”

  袖手鬼医犹豫片刻,依言到他手中,道:“秦老前辈!”秦虹冷笑一声,右手拿着长尾柄,斗然运力,挥臂向五丈远的一颗巨槐上去,只听喀喇一声轻响,那枝大洞穿树⾝,直没及柄,一个大头伸露在树后的外面,这一手神功显露,使石砥中心神大震,这才知道秦虹所以会这样狂傲,原来的确是有令人不可思议的功力。

  秦虹冷冷地道:“你只要能照着这样试一下,我撤手便走”石砥中不屑的道:“这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靠着有几分蛮力而已,你这一手还唬不着我,在下不屑一试”秦虹让石砥中气昏头了,他自持⾝份,始终不顾和一个后生晚辈动手,満以为石砥中见自己这一手,非低头认输不可,那知这青年冷傲倔強,竟不予理会。他大吼一声道:“⽟敏,你给我先拿下这小子!”

  黎山医隐自然是想在秦虹面前表现一番,他嘿嘿⼲笑两声,伸手掣出背后的长剑,轻轻一抖,道:“石砥中,十招之內要你⾎溅七步之外!”

  石砥中不屑的道:“你的那几手我早已领教过了,并不怎么样,在我手中你不要说是十招,三大招都过不了,还是请你师叔上场吧”

  “嘿!”黎山医隐气得全⾝骨骼一阵密响,低嘿一声,⾝形陡地一挫,挥剑冲了过来,他势同拚命,大喝道:“好小子,你的嘴上工夫比你的本事还行!”

  他嘴上虽然说得轻松,手底下可不敢存丝毫大意,⾝形在一扑出刹那,连着挥出三剑,将石砥中上三路全罩在一片剑雨里,攻势之凌厉,几乎无出其右。

  石砥中⾝形未动,对方长剑已将自己上三路封死,他心中一怔,觉得对方在三⽇间,功力似较前⾼出许多,⾝躯疾快的向前一移,大掌斜劈而出。

  黎山医隐存心要他死在自己的剑底之下,一见他空手和自己过招,暗中不由大喜,剑刃一翻,自左而右,疾快的劈向对方的手腕。

  石砥中冷哼一声,掌劲一吐,一股大力击在对方剑刃上,得黎山医隐长剑一颤,几乎要脫手飞去。黎山医隐大吼一声,三道剑影如电闪出,在急不容缓的刹那,施出一招“鸿飞冥冥”点向石砥中的臂上。

  石砥中冷笑道:“你找死!”他⾝形在空中一个转折,右掌陡地扬起,一股流滟的光华吐出,闪起耀⽇的冷辉,避过对方的来剑,斜掌拍了出去!

  “砰!”黎山医隐痛呃一声,⾝形一个大颤,直被对方劈出丈外之远,⾝子在地上一个翻滚,张口噴出一道鲜⾎。他颤声的道:“师叔,我”

  他急忙自怀中拿出一个绿⾊⽟瓶,启开瓶盖,倒出一粒绿⾖般大的药丸,呑进腹中,盘膝坐在地上暗暗运功。秦虹怒吼一声道:“你伤得怎么样?”

  他见黎山医隐默默不回答自己,顿时觉得伤得不轻,心中一凛,回头怒冲冲地盯着石砥中,道:“我要你死!”

  秦虹见自己这唯一的师侄让石砥中一掌击伤,登时气得发髯直竖,双目象是要噴出火一样的瞪着石砥中。石砥中毫无所惧地望着对方,冷冷地道:

  “你没这个本事。”秦虹暗中半全⾝功力蓄満双臂上,整个兰⾊的大袍象鼓満了风似的,隆隆地鼓起,他向前连踏两步,道:“你刚施的是什么掌法?”

  石砥中冷笑道:“断银手,你也许知道这掌法的来历。”秦虹心中一凛,真不相信一个这样年轻的人,居然能将纯刚的掌法练得如此纯,他哦了一声道:“我晓得你是谁的弟子了!”

  石砥中摇‮头摇‬道:“你永远也不晓得,我看你还是不要⽩费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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