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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惊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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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蓉姑娘微然笑一笑,也摇着头说道:“你真是个专钻牛犄角的人物,还说什么‘事实上’,我告诉你,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所谓事实,必须亲眼目睹的才算,但凭前后经过,和自以为当然而去判断事情,是绝不可靠的!”

  “我奇怪蓉妹妹为什么偏不和我一个想法。”梅梦生微笑说。“你奇怪得才可笑呢,我一向是目睹者才信,好在怪客迟早必然能再碰面,到时候无妨对证-下谁是孰非。”

  “是非有什么关系,我是因为有个梦…”

  天蓉姑娘抿着小嘴笑了,她笑着道:“我明⽩,你梦想着一件事,凑巧又发现可疑的地方,你愿意把梦想的和可疑的连贯起来,而织成一篇整个的故事,然后你非常心甘情愿地把这故事当成事实!那样你觉得极端欣慰,不巧的是碰上了个大煞风景的我,偏偏打破了你这个梦,使它无法连贯,故而难成事,因之你非常伤感!”

  “蓉妹妹能否说清楚些,直慡点,了当点?”

  “好,你那个梦想是,非常希望这位头戴竹篓的怪客,和你有极端密切的关系,但却始终找不到可以供你变这个梦想为‮实真‬的证据,你只好隐忍在心中,如今你找到了个证据,但并不去求得这个证据的真伪,就大胆地认为这是当然而定不可移的事实,因此你非常欣慰,我很同情你这个想法,我更愿意你这个想法不错,是事实,但是在我们无法求得其所以然的时候,梦生哥你要原谅我的直言,我认为还是再多忍耐的好,梦生哥,事情怕有万一,万一事出意外,你那个时候会特别伤心,如今你只是偶尔伤感,梦生哥,伤感和伤心是大不相同哟!”

  梅梦生被天蓉姑娘说得双目流泪,不由自主地紧握天蓉姑娘的一只柔荑,动而感慨地说道:”蓉妹妹你说得对,如今我知道错了!”

  天蓉姑娘被他的至情所感,喟叹一声说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喜遇事先说下很多大话,和想很多很远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善意的,心急着表⽩你自己,证明你是不忘所挂念或应诺过的事情,人贵心知,我知道你,信你,够了,别的不要再说。”

  梅梦生怀着无比的‮愧羞‬和欣慰,点了点头,他‮愧羞‬自己不如一个女孩子,遇事多言面失误,他欣慰虽然幼遭飘零孤苦之痛,如今却有了一位红颜知己,彼此知人、知心、知意,古人曾说,得一知己,虽死无恨,他真的再无憾恨,虽然另一个梦想,目下可能无法实现,但他深信在知己红颜的无疑、知心、灵犀相通之下,迟早有一天,梦想会变为‮实真‬,希望和悄悄地努力,一定能使听谋成功!

  他俩无言地手牵着手,半晌,终于天蓉姑娘嫣然一笑,甜甜地道:“走吧,困难还很多呢,来,脚踏实地,我愿意有朝一⽇,事情全如人意,你好,我也好。”

  梅梦生点了点头,他像是刚刚换了一个人似的,膛,昂起头来,把书放进囊中说道:“蓉妹妹,你不要我背诵一遍给你听?”

  天蓉姑娘娇嗔一声,梦生赶紧接着说道:“那么我们就走。”

  说着背起⽪囊,才待行动,突然又止步道:“蓉妹妹可肯替我背着一柄剑?”

  天蓉姑娘知道梅梦生的用意,含笑说道:

  “你要分一柄剑给我防⾝,又何必一定转个弯子说呢?一个男子汉,作事说话应该直慡‮诚坦‬…”

  梦生不容姑娘话罢,立即陪罪说道:

  “我错了,今后决不弄错,这柄双⽟剑给你。”

  他们一个解剑,一个佩剑,天蓉姑娘突然霎了霎眼,脸上掠过一种难以理解的欣慰笑容,梦生不由脫口问道:

  “蓉妹妹,你笑些什么?”

  “我笑这柄双⽟剑,来得恰是时候。”

  “恰是时候?”

  梅梦生不懂姑娘言下之意,摇着头重复了一句。

  天蓉姑娘似解释,但她突然想起一事,微笑着说道:

  “目下说也说不清楚,迟早你会明⽩我说这句话的原因,时间不早了,前途困难正多,咱们走吧。”

  梅梦生只好不再追问,含着无可奈何的笑容,摇了‮头摇‬,当先走下,此时他对于不归⾕中的一切通行秘径和设施,无不了然,自然再也不会遭遇到阻碍,他现在只有一个最要紧的去处,

  “洞外洞天”

  如今暂且按下梅梦生和天蓉姑娘不提,且说那已经进⼊不归⾕腹地的武林三圣之二,异丐和圣僧。

  他们自和怪客进⾕之后,突闻⽝吠之声,怪客告别先去,他俩怎肯因人成事,竟不顾怪客所嘱,飞纵前行。

  讵料顺路前行,直到⽇近中天,始终没到尽头,他俩不由互望一眼,知道已在不知不觉之中,陷⾝玄妙阵式之內了。

  转念至此,二人霍地停步,略一瞻顾,相对一笑,倏地转向右面一座古木参天的森林扑去,果然脫⾝阵外到达正路。

  米天成皱着眉头悄声对圣僧说道:

  “前面有个山洞,你我是去是留?”

  “花子,看来咱们怕要徒劳无功了。”

  “和尚,你的意思是说,这条路不对?”

  圣僧天觉沉思有顷,方始接口说道:

  “你可能断定欧施主被围所在的方向和位置?”

  “不能,你呢,和尚?”

  “和尚还未成佛,你不能,我也不能。”

  “对,说不定咱们真的徒劳了一番。”

  “没有说不定,是绝对的徒劳无功。”

  “和尚,这我要饭的就有点不能服气了,你凭着什么敢说,咱们是绝对的徒劳而无功了呢?”

  “花子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怪朋友曾说,天鹏三鸟已经被困,只为及哮天携⽝进⾕,三鸟方始得能脫⾝困危,天鹏三鸟乃雷啸虎的左膀右臂,功力虽然尚差你我些许,却也已是无敌人物,适才你我闯过的这个阵式,并无多大变化,依天鹏三鸟的⾝手,怎会被困其中…’

  “对对对,咱们走错路了。”

  米天成不待圣僧说罢,立即接上了这句。

  圣僧天觉长吁一声,向四面扫视了一眼,‮头摇‬说道:

  “不过,咱们却只有前进,不能退后了!”

  “和尚,你今天说的话句句难令人服,自古至今,花子还没有听说过,世人有只能前进不得退后的道路!”

  “也不是抬杠的事,不信你就退回去走走看。”

  “要饭的一生就不信服这‘羊能上树’,走走着就走走看!”

  说着老花子果然转⾝走向来路,圣僧暗中欣喜,表面上却丝毫不现神⾊,跟在异丐⾝后,一步步走着。

  讵料异丐正走之间,陡地停步,霍然转⾝向圣僧道:

  “和尚,你在捣鬼,我不能上当,”

  圣僧心中一惊,暗佩老友果然厉害,但他实在不愿异丐涉险,故而脸上冷冷的,用淡然而讽的语凋说道:

  “老和尚听不懂你这句话的用意,不敢前行,何妨回转,你似乎不必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的⾝上。”

  米天成本来已经想到內中有诈,圣僧如此相罚,他不由动了火气,冷哼一声,跺跺脚,一言不发转⾝接着走下。

  异丐虽说已动火气,边走却也暗中留心一切,再行数步,即是来时脫⾝之阵尾,他放缓了步子,脑海中电旋般闪过一个意念,心中暗自窥笑,自忖这老和尚忒煞欺人,虽是好意,但却过分了些,因此他再次仁立,冷冷地道:

  “和尚,刚才你可是说,咱们没有后退的路了?”

  圣僧暗地里不由一惊,沉思片刻恍然而悟,含笑说道:

  “要以目下来说,那是没有前进的路了。”

  米天成闻言双肩一耸,指指⾝前,故作正⾊说道:

  “你改口可是因为我已经改变了方向?”

  “当然,现在以咱们的立处来说,前进必遭困陷!”

  “可能再说得明⽩一点?”

  “要饭的,平常你很聪明,怎么今天变傻了呢?来时路上的各种埋伏,此时俱皆更换,已成绝地!”

  “哼!就因为这原因,你说我不敢再从原路回去?”

  “并非不敢,记得俗家施主们有句很有意思的话,他们说‘拼受一⾝剐,敢把皇帝打’!你又为什么不敢再走原路呢?”

  “和尚用不着讽我老花子,如今我明⽩你的用心了,你是说我虽然有胆再走回头路,却怕难免陷⾝阵中。”

  “不错,要饭的你又聪明起来了,到底怎样走呀?”

  异丐此时觉得,圣僧仍然不对自己实说他看出不妥的事情,真的有些心恼了,暗暗中已决定了行止,故意说道:

  “老花子一向不输人,一生不服气,但是和你这化小缘的和尚,总算是多年相的好朋友了,按说你既然一再关照我老花了,重⼊阵中必遭不测,我就该接纳你的善意才是,不过…”

  老花子有心“不过”二字之后,故意拉个长音,圣僧却只怕异丐不再进阵,这时不由很快地接话说道:

  “没有什么不过,你我这大的岁数,合不着明知道是险,成心找死,要饭的,听我良言,莫再刚愎。”

  异丐闻言故意地冷哼一声,不服气地问道:

  “和尚,你说⼊阵是自己找死?”

  “当然。”

  “你劝我莫再刚愎,莫走回头的这条路?”

  “不错。”

  米天成至此才长长地喟叹了一声,似有感慨地说道:

  “米天成一生刚愎自用,从来不知认错,也从来不听人劝,但却并不是分不清是非和好坏!”

  “唉!咱们是知己道义相的朋友,你说得对,这大年纪了又何必自己去找死,这一遭就听老朋友的劝告吧。”

  说着他摇了‮头摇‬,又长叹一声,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才转过⾝来,朝着前面缓缓踱步走去。

  圣僧这时才知道上了米天成的大当,木愣当场作声不得,米天成却不去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走着。

  半晌之后,圣僧目睹米天成即将踏上另一处的阵地所在,才无可奈何地顿⾜飞纵到花子⾝前,含笑说道:

  “前面去不得。”

  “和尚,你这可就不对了,我要走回头,你劝我说是自己找死,如今听你的话,你却又说前面去不得,到底你是存着什么心肠?”

  圣僧闻言皱了皱眉头,指着右方向异丐说道:

  “臭要饭的算你抓到了理,你先别得意,静下心来,仔细看着方向和⽇影所在,然后再发脾气!”

  异丐听出圣僧所说不是玩笑的话语,不由注目⽇影和自己伫立的方位,他自经留心,当然立即将位置分出,但却仍然想不明⽩圣僧言中之意,再次思索一遍,苦无所得,不噤扫了圣僧一眼

  问道:“我已知道自己的方位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前面这条路咱们走不得!”

  “奇怪了,为什么走不得?”

  “臭要饭的,你何必明知故问!”

  “哪个故装糊涂,老天爷叫他去当化小缘的倒头和尚!”

  圣僧叫他这句话逗笑了,摇着头说道:

  “你还记得怪朋友在⾕外对咱们说的吗?”

  “他说的话太多了,谁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臭要饭的,咱们再往前走,就是‘幽魂六修罗’所走的那条路径了,难道你就没想起这件事来?”

  异丐闻言先是一愣,继之略加沉思,已由方位上面证实了圣僧之言不虚,不由瞪了圣僧一眼说道:

  “那你为什么早不说明,绕这么大个圈子⼲吗?”

  圣僧一笑,低声说道:

  “你也不想想你的脾气,还来怪我。”

  “事与事不同,我们曾经应诺过怪朋友,自然又当别论,老花子一生守信,难道你倒头和尚不知道?”

  “臭要饭的口不择言,和尚要倒了头,你也活不了,我是怕你犯了要饭的穷脾气,成心送了聂承天的终。”

  “要不是应诺过怪朋友,我真有送他们终的心。”

  “看是不,你还怪我和尚多心?”

  “别-嗦了和尚,走吧,走回头路。”

  他俩刚刚才待转⾝而去,霍地自树林深处,飞扑出来七八个人,圣僧和异丐不由一惊,立即注目戒备。

  头前三个,⾝穿着奇特的⾐衫,后面相随而来的,竟是那幽魂六修罗聂承天师兄弟等多人。

  米天成看了天觉圣僧一眼,意思是说,这是众修罗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了,圣僧却故不理会,就像本没有见异丐向他示意似的。

  幽魂六修罗和前面的那三个⾝穿怪衫人物,也没有想到在此处碰到异丐和圣僧,是故乍见面时也不由一愣。

  聂承天师兄弟,此时却凑近那三个⾝穿怪衫的人物⾝旁,悄悄地说了几句话,那三个人先是一惊,继之脸上现出欣慰神⾊,异丐与圣僧料到聂承天是在向那三个人说明自己的来历,但却无法了解那三个人物为何先惊后喜。

  这时那三个⾝穿怪衫的人物,一齐向异丐和圣僧拱手为礼,他俩乍与对方相会,素陌生平,自然也回礼不迭。

  双方礼罢,对方三人之中的一个,和缓地说道:

  “听聂朋友说,两位乃武林三圣中两奇侠,真是幸会。”

  圣僧怕异丐因为对方和众修罗是友,出言鲁莽,故而合十接话说道:

  “施主谬赞,愧不敢当,贫僧正是天觉,这位是米天成大侠,施主可能恕过贫僧眼拙之罪,赐下称谓?”

  这个说话的怪衫人物道:

  “圣僧不问,在下等也应当告知名姓,只是目下恐怕不甚恰当,因此在下敢请圣僧许诺我等…”

  他话尚未完,异丐已经冷冷地接口说道:

  “可能说说这不甚恰当的缘故一听?”

  这人迟疑有顷,方始含蓄地说道:

  “说是可以,恐怕米大侠未必相信。”

  其实这三个怪衫人物,在听到聂承天耳语异丐和圣僧的名姓之时,已经决定了一个谋,才故意设阱相

  异丐不知对方早存谋,闻言冷笑着又问道:

  “阁下尚未说明,怎知我等不信?”

  “事大离奇,米大侠和天觉圣僧决难相信。”

  这人故作诚恳的样子回答,圣僧这时却接口道:

  “要怎样施主们才肯说呢?”

  圣僧说出这句话来,对方已知他俩人陷阱中,这人有心长叹了一声,还皱了皱眉头,才故作慨然的样子说道:

  “圣僧提到‘要怎样’三个字,使在下深感不安和惊宠,但是为了避免两位在不信之下而引起双方争搏起见,请恕在下斗胆,放肆地要求两位承诺几句诺言,两侠若能谅及在下等的苦情,尚祈示准?”

  “阁下想要我等承诺些什么?米天成提醒阁下们一句话,对于阁下们的出⾝名姓等等,米天成并非必须知道。”

  异丐不悦地说出这番话来,哪知这人却点头说道:

  “米大侠说得不错,在下等的名姓和出⾝,虽然与武林三圣之首的长寿老人有莫大渊源,但却无权一定要米大侠知道…”

  “慢着点,阁下说你们的名姓出⾝,和谁有关?”

  米天成不容对方话罢,立即相询,这人却又正经地答道:

  “和长寿老人欧子规有关。”

  “施主们是欧大侠的什么人?”

  圣僧忍不住接问了这句话,对方含笑说道:

  “这就和在下斗胆要求两位的承诺有关了。”

  “说吧,说说阁下三位要我们承诺些什么,不过我要首先声明,不论什么承诺,不包括幽魂六修罗在內!”

  这人闻言似乎非常为难,半晌之后方始问道:

  “在下怕无法应诺米大侠这项例外的吩咐了,因为在下是首先遇到聂朋友师兄弟们的已有承诺在前…”

  圣僧急知道內情,又不愿异丐和聂承天在不归⾕中动手,因而在对方话尚未完之时,就接口说道:

  “既是施主和聂施主等人先有信约,贫僧愿与米大侠收回适才所说不包括聂施主等人的这句话来。”

  那人立即拱手对异丐和圣僧一礼道:

  “在下感两位大侠全我信义,难怪…”

  异丐已然不耐,冷冷地截断了这人的话锋说道:

  “阁下能否立刻说到正题呢?”

  这人闻言恭敬地答道:

  “是是是,在下这就话归本题了,请求两位大侠所承诺的事有两件。

  第一,在下将名姓出⾝及同长寿老人的关系说出之后,两位必然不信而大怒,争搏乃所难免,故而在下首先要求两位承诺,尽管不信并恼怒到如何地步,彼此必须保持君子之风,决不动手相搏。”

  异丐冷哼一声,讽刺地问道:

  “好算盘!第二呢?”

  这人似乎听不懂异丐冷哼讽刺之意,接着说道:

  “第二,在下等虽说是无名之辈,也许还被某些人物目为万恶之徒,但却守言守信,不容他人轻侮!说出名姓等情,两位绝难相信,是故必须要相伴两位,找到长寿老人,来一次三头六面的对证不可,故此要求两位大侠,承诺在没有找到长寿老人,对证明⽩在下之言真假之前,彼此不得离开!这是在下等认为非此不⾜以证明虚实,而无可奈何的要求,如今静候两位大使的尊示。”

  圣僧与异丐听完对方的全部要求,彼此互望一眼,点了点头,他俩乃武林正道中的奇客,梦想不到对方早有成算,何况若按对方所解释这两个承诺的事实上说来,却也丝毫找不出对方不应当的话来,因此圣僧得到异丐的同意之后,合十正⾊答道:

  “施主适才所说,乃人情至理,贫僧与米大侠已经商量过了,认为理当承诺,就请施主详示名姓吧。”

  这人闻言再次对他俩深施一礼道:

  “在下等无名之辈,今得与两位奇侠相约共…”

  异丐已知对方言下之意,不由冷哼一声,沉声接口说道:

  “阁下说正文吧,米天成与天觉禅师,虽然算不得武林至⾼的人物,但却向来言出如季布一般,⽔守不谕!”

  这人等异丐话罢,才含笑诚敬地接着说道:

  “是是是,在下决无不信之意,否则也不必坚请两位奇侠的千金一诺了,现在在下立刻就将名姓等说出。

  在下等三人,乃名震天下的大英雄,声慑武林的奇侠客,九子一剑雷啸虎座下的‘天鹏三鸟’!”

  异丐闻言忍耐不住,厉叱一声道:

  “鼠辈大胆!”

  圣僧却接着向异丐喝道:

  “米施主莫忘诺言!”

  异丐本已气冲斗牛,蓬发针立,闻言強捺怒火,对这人喝道:

  “老夫虽有承诺,但那是针对尔等和长寿老人的关系所许,却与他人无关,尔等却要分分清楚!”

  圣僧也接话问道:

  “天鹏三鸟和长寿老人欧子规何⼲?”

  这人在异丐怒満膛的时候,丝毫不现慌张和惊骇的神⾊,因为他是谋定而动,早已料到此着,此时却楼上了一句话道:

  “在下天鹏三鸟,虽然和长寿老人毫无关系,但是我等的当家大哥,九子一剑雷啸虎,却和长寿老人关系深极!”

  异丐闻言,蓦地忆及怪客在不归⾕外,所说有关欧子规的那些话来,面前的天鹏三鸟,乃是雷啸虎的生死膀臂,如今竟然也说出这种话来,由此判断,怪客所言欧子规坐于雷贼的议事堂上享乐之事并非空⽳来风了!

  他既惊且悲,凝重地看着圣僧,圣僧天觉在不归⾕外,已为怪客禅语点醒,但他并不尽信,此时却不容他有此怀疑了,虽然天觉圣僧不似异丐一般,喜怒形⾊,但他內心却悲伤至极。

  异丐与圣僧相数十年之久,自能看出內情,因之他格外的难过,目注圣僧,沉痛悲切地说道:

  “和尚,咱们完了,完了…”

  圣僧一时无话可以安慰异丐,只得转向三鸟之一的这人道:

  “雷啸虎和欧施主,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一话提醒了异丐米天成,他厉声接着问道:

  “你说雷啸虎和欧子规的关系深极,他们深极到什么地步?”

  这人此时已然不惧异丐翻脸,故而作⾊说道:

  “米大侠这般声厉⾊变作什?”

  “你答我之言,少管我的声音和脸⾊!”

  “米大侠,我们曾经立过信约,莫忘了你有承诺!”

  这人也沉声相抗,异丐米天成一声冷笑说道:

  “你说说看承诺了些什么?”

  圣僧闻言只当异丐要自毁约信,接口说道:

  “要饭的,咱们不论遇上什么事,可不能说了不算!刚刚你对天鹏三鸟的承诺,必须确实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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