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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囚女侠 幕后人暗中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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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原⽩海等人早些去找沈胜⾐则不难找到他,因为在原⽩海三人分头从客栈中出来找他时,他刚离开了十里香酒铺。

  昨晚没有吃饭,午饭也未下肚,沈胜⾐实在受不住了,肚子在咕咕叫,午后时分,他一头钻进了十里香酒铺。

  老狗头一眼看见他,神情间似有变动,但很微小,别人很难看出,沈胜⾐刚坐下,他就带着惯有的笑容,赶上前殷勤地问道:“客官要吃饭还是喝酒?”

  “先来一盘馒头,一斤卤牛⾁,然后再来两壶酒。”沈胜⾐先要填肚⽪。“老板,今天怎么生意差了?”

  嘻笑着,老狗头道:“大概是今天天气太冷了吧,人们不想出门,窝在热炕里,嘻…客官!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昨天那位客人呢?怎不见他同来?”

  沈胜⾐抬眼不经意地看了老狗头一眼,道:“他有事,不能来。老板,我肚子饿了,快些叫伙计将吃的端来吧!”

  “哦…是,小老儿这就亲自去端来。”立时快步朝铺后厨房走去。

  望着老狗头的背影,沈胜⾐意味深长地笑了。

  老狗头很快就端来沈胜⾐要的馒头、卤牛⾁和两壶酒道:“客官!快吃吧,馒头和牛⾁都是刚从锅里端出来的!”

  “多谢!”沈胜⾐看也不看老狗头一眼,抓起一个热香扑鼻的大馒头,大口大口就着卤牛⾁,吃起来。

  老狗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嘴动了动,将到口的话却又咽回肚里,打量了一下酒铺中疏落的食客,转到铺后去了。

  吃了肚子,沈胜⾐慢悠悠地品尝着十里香的酒味,喝完两壶,再要了一壶,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啜着,状极悠闲。

  老狗头自转到铺后去,一直未见他出来,直到沈胜⾐快要结帐离去时,老狗头才慢慢地从铺后出来。

  已近⻩昏,沈胜⾐起⾝结帐离去,老狗头亲自送出门口,放下棉帘。嘴角泛起了一丝饿狗觅到食物的狞笑。

  沈胜⾐前脚走了不大一会儿,原⽩海就后脚急匆匆进了十里香酒铺。

  老狗头一见,咧开那可憎的笑容,上前道:“客官要些什么?”旋即低声道:“沈胜⾐刚才来过,刚走!”

  原⽩海⾝躯一动又止,道:“来壶酒,再来个涮羊⾁。”接着他低声道:“你没有通知他们吗?”

  “早通知了,有他好受的!”老狗头低声说完后,大声道“小老儿马上给你送来。”说着转⾝走向铺后。

  沈胜⾐走在冷落灰暗的大街上,风雪吹得他差点张不开眼睛,他匆匆地走着,低着头,冒着那漫天风雪。

  来到一间小院落门口,沈胜⾐迟疑了一下,举步推门朝內走。

  走过院子,来到一排三间瓦屋前,天虽未全黑,但透过窗纸仍隐约见到屋內灯火通明,人头晃动,并有呼喝声传出来。

  沈胜⾐举手正想敲门,门已“呀”一声自內打开,一个汉子歪戴着棉帽,反穿光板⽪袄,目露讶然之⾊地道:“你是…”

  “我是来赌钱的!”不待那汉子问下去,沈胜⾐已抢先说了,并且跨步直朝门內走去。

  那汉子没有拦他,一闪⾝退出三尺。沈胜⾐⾝子刚进屋,倏然间整个人贴地一倒,背贴地上“飕”地一声倒窜出屋,就在这快如电闪的刹那间,屋內门口一张大猎网疾罩而下,不是沈胜⾐动作倒窜得快,险些被那张罩落的猎网罩住。

  沈胜⾐原来不知有伏,不过他知道⾝在险地,一切以小心为上,要不是那开门的汉子在他刚进门时闪退得那么快和远,他也不会起疑心。

  就在他疑心一起,盯向那闪退的汉子时,瞥见那汉子目光上抬,他立时心知不妙,已知埋伏在头顶屋上,当机立断,再不考虑地⾝形猛一倒折,贴地倒窜了出去,恰在这时,一张大猎网已经疾快地罩下。

  真是险极,网边已触到倒窜而出的脚尖,只要他稍慢一分半毫,后果便不堪设想!

  他⾝形才倒窜出,暗器破风之声响起,四面八方的暗器如飞蝗暴雨般飞向他。

  一计不成,另一计又施,显是必置他于死地而后已。

  原⽩海哪有心情吃喝,为了不让其余的客人起疑,匆匆喝了两杯酒,涮羊⾁本未吃,诈作恍然想起了一件事的样子,一拍后脑,自语道:“该死!只顾吃喝,差点忘了件紧要事要赶着去办。老板,算帐!”

  不等老狗头到来,丢下一块碎银,匆匆出门而去。

  沈胜⾐人刚站起,暗器已到,整个正面暴露在暗器暴袭之下,看来今番想全⾝而退,太难了。

  猛地,沈胜⾐双手齐扬,雪花纷飞,向暴袭的暗器,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又再疾倒窜出五丈外。

  “蓬”然一声大响,撞碎了一扇院门,标般窜出院外。

  那些暗器尽皆被他在百忙中从地上顺手抓起,运真力发出的雪花击落或阻止了。再落时,他人已不在原来的位置,所以暗器一枚也没能到他⾝上。

  两次暗算皆被他于间不容发间闪避了。

  沈胜⾐能闪避过这两次恶毒的暗算,全凭他丰富的临敌经验,敏锐的眼光,反应快捷的⾝手,冷静机智的头脑。

  他这一生经历过不下百次险恶无比的暗算袭杀,均能化险为夷,大难不死,全凭他过人的目光,敏锐的机智与反应。

  ⾝形一,沈胜⾐⾝躯刚站起,脑后急风又起,连忙一个大旋转“嗤嗤嗤”三从他⾝旁刺过,风将飘落的雪花开数尺,可见此人功力之⾼。

  三一过,沈胜⾐还未看清楚使之人,事实上他受到连番三次暗袭,就只见过一个开门的汉子和窗纸上晃动的人影,其余什么人也未见到“嗤嗤嗤嗤嗤嗤”六随着他旋转的⾝形开风雪,奇快地刺向他。

  看来此人是个使的⾼手。

  沈胜⾐手一抬,⽩光一闪,长剑已然出鞘“叮叮叮叮叮叮”六响,连挡六,剑一引,一剑疾向使人的手臂!

  剑刚刺出,⾝后侧已同时响起了兵刃劈风之声,沈胜⾐不求伤人,只求自保,回剑一,六七种攻向他的暗器皆被开。

  沈胜⾐长剑一动,正想有所行动,忽“哨”一声尖响,人影四散翻飞,刹那间走得一个不剩,只剩下他一个人,立在风雪中。

  一纵⾝,沈胜⾐仗剑跃落院內,一掌震碎屋门,屋內灯光已灭,虽然昏昏暗暗的,沈胜⾐还是看得很清楚,鬼影也没有一只,连那张撒下的猎网也不见了。

  这群人好快的手脚,仔细地看了一下院子四周,沈胜⾐⾝躯凌空拔起,向院外,再几个起落,人已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沈胜⾐走了不至一杯茶时光,小院落中疾逾飞鸟般泻落一条人影,来人整个头脸都套在一顶齐脖子的雪帽中,雪帽只在前面双眼处开了两个眼洞,透过这两个眼洞,他可以清晰地看东西,而别人却看不到他的容貌,只能从两个眼洞间看到他的双眼。

  这种雪帽比蒙着脸还要来得严密,想要看清他的面目,除非能将他的雪帽整顶由头上除下来。

  来人在院中站定,环顾了一下小院中的情景,満地暗器,院门碎裂,屋门也被人踢破,风雪正无阻地吹飘进屋中。

  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倏然他张口发出一声⾼吭的鹰鸣声。

  鸣声在空中飞旋,院墙外翻进来一人,正是那夜在破庙中和王七在一起的曾九。

  曾九对雪帽人抱拳道:“属下见过公子。”

  雪帽人冷冷道:“看情形你们又没能杀他,被他逃脫了是吗?”

  从这雪帽人的话音上听来,他正是那原⽩海。

  “属下无能,属下该死!”曾九惶恐地说道“不过我们已尽了全力,那小子精灵似鬼,猎网被他闪避过,暗器被他挡落,背后刺,也全被他闪过,最后让他逃了。”

  原⽩海沉声低叱道:“没用的东西,你们都是一群饭桶!”

  曾九⾝躯一震,低头道:“是!小的该死!”

  原⽩海在地上来回走了两步,猛一停⾝道:“立刻带着人回巢,小心看守着那人,再有失闪,杀了你!”

  曾九一哈道:“属下遵命。”

  原⽩海看也不看曾九一眼,⾝形一起,跃过墙头,飞掠而去。

  曾九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大雪寒天竟然吓得他冒出冷汗。翻过院墙瞬眼间消失在风雪中。

  熊大‮姐小‬在这地窖中已是第二天,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她在客栈房中别过沈胜⾐后,躺在炕上不久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就置⾝在这冷的地窖中。

  好在她躺的不是禾草堆,⾝下垫着两⼲净棉被,⾝上还盖着两棉被,加上穿在⾝上的⽪裘,倒也不觉怎样冷。

  照情形看来,掳劫她来此的人,还算优待她,不过⾝上却被点了几处大⽳,浑⾝无力,连走动也感到吃力。

  熊大‮姐小‬拥被倚坐墙边,这两天来她不断地猜想,到底是什么人将她掳劫来此地?有何意图?

  但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结果。

  熊大‮姐小‬没有害怕,心里只有点不安,她知道害怕是没有用的,害怕反会令人心慌意,意志削弱!熊大‮姐小‬虽说不上女中丈夫,但毕竟生长在武林世家,自小就沾染了豪迈之气,胆大心细,临危不

  只是一想到⽗亲,她的心就了,也不安了,她想到⽗亲不见了她之后,不知会如何不安与忧虑,甚至于寝食不安。

  不过,她绝不后悔跟踪沈胜⾐来到驻马镇,只后悔当时没有设法通知⽗亲一声,让老人家为了她的失踪,而焦虑不安。

  她自小到大,从没有远离过⽗亲一刻,熊大爷将她当作命子一样,直到雪原上那匆匆一面,令她毫不考虑地跟踪沈胜⾐到驻马镇,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

  她心中有歉疚与不安,是为了她⽗亲——熊大爷。她眼前仿佛见到了熊大爷为了她失踪而憔悴苍老的脸容,不由脫口悲呼一声:“爹!”

  随着她的一声悲呼,左上角有道亮光下来,原来是有人打开了地窖的盖板,拿了一盏油灯,另一手提了一个篮子顺着石级走下来。

  熊大‮姐小‬见有人走下来,紧张地瞪大了眼睛,戒备地望着来人,准备来人有何不轨企图时,不惜一死,她是宁死也不愿受辱。

  她现在⽳道被点,全无抵抗力,可以说是任人宰割。

  来人将油灯放在墙角,提着篮子,走到熊大‮姐小‬⾝前二尺处停下,将篮子放在地上,哑着嗓子道:“肚子饿了吧!篮子里有饭菜,快吃吧。我警告你,规规矩矩等在这里,不然,有你苦头吃。”

  送饭莱的可能还不知道熊大‮姐小‬女扮男装的⾝份:“唔!好俊的脸蛋儿,真像个姑娘家!”

  熊大‮姐小‬双眼不瞬不眨地望着来人,她想看清楚此人的面目。

  她失望了,任她将双眼望穿也看不清此人的面貌,因为这人面上蒙了布,只能见到一双发光的眼睛。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将我掳来这里?”熊大‮姐小‬问。

  “你这是⽩问,我怎会告诉你。有饭你就吃吧,再问饿你三天。”来人转⾝走向石级,几步走回上面“嘭”地一声将石板盖上。

  地窖中只有油灯的昏⻩火光,熊大‮姐小‬这时真的肚子饿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吃饭——因她不知自己昏了多久。

  打开篮子盖,一阵饭菜香味扑鼻,篮子里有三个菜,两个雪⽩的大馒头,她也不客气了,抓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大馒头,咬了一口,拿起筷子挟了箸菜,味道还不错,将两个馒头全吃了,三碟小菜也吃了个碟底朝天。

  地窖中不分⽇夜,油灯长明,每天有人送来三餐粥饭——早上还有稀粥吃,真是优待。

  只是,不见有人来问她什么,或意图对她不轨,每天都是同一个人,同一时间,将饭送来,几天来倒也平静无事。

  这情景,令熊大‮姐小‬大惑不解,她想破了脑袋也猜想不出将她掳来此地的人是何用心?究竟想将她怎样?

  起初以为掳她来的人想将她当作人质,勒索她一笔银子就会放了她,她很快就会被放走。她相信,无论要多少银子,她爹都一定会照付的。但是过了几天后,她打消了这种想法,弄不清这掳她来的人,目的何在?

  她几次想向送饭的人打探消息,可是送饭的人自第一次送饭来时说了那几句话后,来时就像个木头人一样,问什么也不声不响,像变成了哑巴。熊大‮姐小‬拿他没有办法,又恐怒了他,会对自己不利,熊大‮姐小‬⼲脆也不问了。

  熊大‮姐小‬也曾想偷走出去,但这是不可能的,她浑⾝无力,移动都感困难,不用说走出地窖了。

  她曾试图自行运气冲⽳,但试了几次总不成,真气总是无法凝聚,⾎脉也受阻,后来她将所有念头丢开不去想它,因为都不可能成功的。

  不过,她心中非常坚信,她爹和沈胜⾐迟早会来将她救出去的。

  因为沈胜⾐发现她在客栈房中失踪后,决不会坐视不理,她爹当然更会倾尽全力,将她寻回。

  这几天,她被关在地窖中,虽说是失去了自由,也觉得很闷,但也得益不少。她在这几天里,想了不少问题,也明⽩了不少道理,更坚定了她对沈胜⾐的一片痴心,体会到亲情的可贵。以前常在⽗亲⾝边时,对⽗亲的关怀爱护不大感觉到,如今短短几天,令她強烈地感觉到⽗亲对她的重要。

  她可以死,但不能失去⽗亲!

  熊大‮姐小‬在这几天中仿佛长大了不少,人和思想也成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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