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争风吃醋
一闻⽩无常此言,香姑一张粉脸,顿时羞得飞红。
心里想:如不是黑无常及时来到这里,此时自己清⽩的女儿⾝,定是被⽩无常玷污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设法将这黑无常留在这里,以免⽩无常无礼。
香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故作多情的,悄悄对黑无常抛了个媚眼,娇声道:“二公子既然来了,酒都不喝一口就走,岂不是太伤了你们兄弟间的情份?”
这一媚眼,简直比魂勾使者还管用,立即将黑无常的魂勾了去。
黑光常本是想趁鬼圣离宮,去将香姑弄来先尝尝再说。不想刚才去十八层地狱一查,才知⽩无常已捷⾜先登,抢先将香姑弄走了。此时听香姑如此温柔地对他说话,黑无常急急忙忙的跨进⽩无常的卧室,对香姑笑道:“香姑娘之言甚是有理!本公子倒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黑无常一边说话,一边走来坐下,讪笑道,一双⾊的眼睛,不断向香姑脸上扫去。这黑无常的笑脸,更是让香姑害怕,但见他一张锅底脸,两只小眼睛,嘴筒前伸,鼻孔朝天,活脫脫一个沥青锅里的臭猪头!
⽩无常一场美美的好事,被黑无常跑来搅散,怎么不气?
当下,抓过招魂幡,对黑无常喝道:“哼,二老,哥哥与嫂嫂行事,哪有作兄弟的挤在中间的?你若不快快给我退下,可别怪为兄的对你不客气!”
黑无常经常与⽩无常手过招,相互验证武功,知他拿自己是决无办法的,自然是不怕他。
因此,黑无常冷笑道:“哥哥,你左一个嫂嫂,右一个嫂嫂的,却不知香姑娘属意之人,是你还是我呢?如香姑娘属意之人是小弟,你这个当大伯子的,却与弟媳私下饮酒言,该当何罪?”
⽩无常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舞动招魂幡,一式魂兮归来,便向黑无常砸去。
黑无常早有防备,一抖夺命铁索,将招魂幡架住,道:“哥哥且歇怒,咱兄弟二人武功,谁也别想胜谁,你要想恃力霸占弟媳可是不行!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为了不伤咱兄弟和气,咱们不如听听香姑娘的意思,由她选择你或者我。如何?”
这黑无常的心机,比⽩无常可鬼得多。他进门之时,见香姑对自己抛来媚眼,以为香姑属意自己,因此提出这主意。
那⽩无常,也知二老功力,与自己在伯仲间。两人手,谁也别想讨好。因此认为,如香姑属意自己,那是最好不过;如若她属意黑无常,则那时再与他动手不迟。
当下,黑无常收回招魂幡,道:“好吧,为兄且让你一回,就按你所说的办!”
说完,二人齐齐的望定香姑,露出自己最得意的表情,盼她属意自己。
香姑眼看黑、⽩二无常就要打起来,心里正自⾼兴。谁知黑无常一句话,顿将一派⼲戈化为乌有。
香姑心里大恼,脸上却装出无可奈何的,脫脫含情地对⽩无常一笑。见黑无常将黑脸一沉,忙又把头一低,转过头,对黑无常也无可奈何地一笑,哀哀地道:“二公子,小女子本…本想与你…但…”
呑呑吐吐的,言又止。
黑无常见状,怕香姑说出属意其兄,心下大急。急忙上前,用⾝子挡住⽩无常,执着香姑的手道:“姑娘既属意本公子,那就快走,咱们到后面回房去!”
香姑之手被黑无常鬼爪抓着,心里腻腻的要死。却偏偏故作忸怩,用力挣扎着道:“但是本姑娘对大公子…”
⽩无常见香姑言下之意,是属意自己,怎肯让到口的美味落⼊黑无常口中?急忙抢上前来,用力将黑无常挤过一边,对香姑道:“但我却比他好,是么?”
香姑却装出无比害怕的样子,叫道:“别别别…二位公子别争…”
黑无常怎肯相让,又上前将⽩无常挤到一旁,再次拉过香姑的手,道:“姑娘既是属意本公子,就快跟咱走吧!待会儿,本公子定叫姑娘満意得很!”
说完拉住香姑便跑。
香姑跟黑无常跑了几步,却又故意回过头来,可怜兮兮地望着⽩无常。嘴张了张,却又害怕似的不敢喊。
香始这一招,在⽩无常面前,胜过当今顶尖⾼手的绝活。
⽩无常见香姑楚楚可怜、哭无泪的一副媚娇样,一颗心,顿如被黑无常剜去似的。当下顾不了许多,趁黑无常背⾝奔走间,一伸招魂幡,便对他背上命门截去。而幡上铁冥币,也同时飞向黑无常背上一十六处要⽳。
那黑无常捏着香姑之手,甚觉柔腻如脂,一颗心,早飞到卧室上。
急奔走间,黑无常哪防⽩无常暗下毒手?才觉背后风生,躲避时,背上各要⽳,齐被击中“怦”的一声,倒在地上,四肢菗搐一阵,立时毙命。
⽩无常情急出手,怎会想到会失手伤了兄弟命?见状大急。怕鬼圣来追究,一时竟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
香姑甚有急智,一见黑无常死去,便知道自己计划,已成功了一半。
当下,急对⽩无常叫道“快,大公子,快将二公子拖到里间去!”
⽩无常疑惑道:“姑娘这是…”
香姑忙道:“二公子之死,幸喜无人看见。待会公子你将他弄到外面丢了,毁尸灭迹,谁知是公子你⼲的?”
⽩无常闻言,心里一块石头,顿时落下。忙将黑无常尸体,拖进里屋,擦去门外⾎迹,⾼兴地对香姑道:“多亏姑娘聪明,让本公子免去一大祸事!”
香始见⽩无常一双鬼眼,又开始在自己⾝上扫来扫去。怕他无礼,心生一计,冷笑道:“不过,公子也别⾼兴得太早,你那教主,可是容易蒙骗的么?”
⽩无常一脸⾼兴,顿时化为冷冰,木讷地道:“这…这…”香姑冷哼道:“你家二老,武功绝伦,一般⾼手,谁能伤得了他?你家教主精明无比,回来毋须追究,只消从常情上推敲一下,便会猜出是公子你⼲的…”
⽩无常一张鬼脸,顿时变⾊,急得话无伦次:“那…那…我该怎么办…该…”
香姑冷冷地道:“事到如今,公子认为该怎么办才能免祸呢?”
“这…”⽩无常慌地在屋內转着,想了想道:“姑娘,趁⽗王没回来之前,我们…我们快收拾细软逃跑吧?”
香姑冷冷地盯着他:“凭你的本事,能逃得了么?”
⽩无常不由急得満脸是汗,叫道:“那…那咱们就只有等死么?”
见⽩无常这副窝囊相,香姑心里差点笑出声来,觉得时候到了,便冷笑道:“依本姑娘看来,这也算不了什么祸事。你那老鬼回来,又敢把咱们怎的?”
⽩无常见香姑忽然改称鬼圣为“老鬼”不由诧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咱⽗王法力超凡⼊圣,天下群豪,尽皆畏惧。若⽗王发起怒来,你我皆会没命的!”
香姑冷笑道:“那他的功力,比得上本姑娘的冥天夺命三式么?”
⽩无常不由一愣,顿时语塞。香姑那三式他已目睹,当然知道鬼圣功力,难敌其中任何一式。
香姑见⽩无常不说话,进一步说道:“公子你可知道,你那老鬼抓住了我,却又不敢伤我,是为了什么?”
⽩无常忙道:“那是见姑娘所使出的武功,乃本教失传两代的掌门绝学!”
刚说至此,⽩无常突觉失言,急忙住口不再说下去。
香姑本想吓一吓⽩无常,不料却听到这消息心里不由暗自吃惊:难道,我无意中所学得的三式,竟是他鬼教掌门绝学?那么,那鬼⾕圣宮中那具⽩骨,就是鬼门前两代掌门人的骨骸了?
香姑心下虽然惊疑,表面上却不动声⾊,笑道:“看不出公子武功平平,却知道本姑娘武功渊源。”
⽩无常一时失言,要想收回已是不可能。但想到香姑⾝上几处要⽳,尽皆被鬼圣以极怪异的手法封了,连他也不知怎样开解。便道“但是,姑娘虽负绝世武功,但要⽳被封,非⽗王不能解。姑娘目前功力,连咱宮中末流鬼卒也不如,岂能与⽗王对抗?”
香姑等候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笑道:“本姑娘的功力,虽不能与老鬼对抗,难道本姑娘的师傅也不能么?”
⽩无常惊道:“什么,你师傅…”
香站见⽩无常变⾊,立刻信口道:“本姑娘的师傅,就是鬼门以前的掌门人鬼⾕老祖呀!不是他老人家,本姑家怎会懂你们的掌门人绝学呢?一按辈份算来,本姑娘师傅,乃你爹的师祖,而本姑娘呢,公子你该叫姑!”
⽩无常一惊之后,却又不信,头摇道:“既是咱师祖,为何又不进来相见?”
香姑不见鬼圣,估计他可能出了鬼窝,便诈⽩无常,道:“不见徒孙们列队相,老祖怎肯轻易现⾝?当年,不就是你们这些不成才的东西把他老人家气走的么?不然,为什么不肯传你的师祖掌门绝学呢?”
香始信口胡诌,这⽩无常却信以为真。急忙道:“哎呀,老祖出走时,本公子还没出世呢,怎么能说是咱们把老祖气走了?就连⽗王,也是认为老祖他老人家仙逝了呢?怪不得老祖连掌门绝学也不肯传出来便走了呢,原来是被门下气走的呀!”
香姑见⽩无常上当,更是吓他道:“不过,老祖不愿让掌门绝学失传,所以令本姑娘带功前来,传你爹那三式掌门绝学,以免他当一辈子名不符实的掌门。不想本姑娘天道而来。却见你那老鬼,正在磨折本姑娘的好友梦公子,所以现⾝来教训你爹一下。不想你爹却以杀梦公子来要挟本姑娘,致使本姑娘被点了⽳道。老祖若不见本姑娘回去,定会发怒,将你爹捉去碎尸万段!所以,本姑娘说你爹纵是回来,也不敢拿咱怎样。”
⽩无常见香姑所具武功,确系鬼门绝学,不由半信半疑。心里暗道:“⽗王与这香姑,皆是本人惹不得的人物。今失手杀了二老,已得罪了⽗王。自己刚才对香姑強行无礼,若将她放了,她翻过脸来,自己更不是她的对手,目今之计,不如将这香姑杀了逃出洞去,找一个隐秘之地躲起来,谅他们找不到。”
见⽩无常眼中突现杀机,香姑立即明⽩了他的意思,连忙道:“老祖神功,已能掐指算出你爹所躲之地。只怕此时,已将那老鬼捉去,送他到炼狱中去了!”
⽩无常闻言暗自心惊,暗忖:若此时杀了香姑,也定会被老祖算出捉去受那炼狱之苦。吓得连忙跪下,道:“姑,小人对你可是一片好意,为了你还杀了自家二老,姑你可要救小人呀!”
香姑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即将⽩无常碎尸万段,但也不敢过份吓他。想此时自己武功被封,万一这⽩无常在绝望之下拼命,自己那谎言,可敌不住他。
想到这些,香姑忙笑着将⽩无常扶起来,道:“本姑娘如不是对公子有好感,怎会对你说这些?”
⽩无常被她这一扶,见她手腕晶莹雪⽩,同时嗅到一股少女⾝上特有的体香,一颗心又晃起来。
连忙站起来,将香姑双手一握,惊喜道:“姑真的爱小人!”
这一问,倒将香姑问僵了。她想否认,又恐⽩无常翻脸。若答应,又恐这恶趁机无礼取闹。
香姑想了想,⼲脆来个“枉顾左右而言它”正⾊说道:“本姑娘此来,本将掌门绝学传给你爹。不想他对本姑娘甚是无礼。这掌门绝学,就传了公子吧!这样,纵然老祖饶恕你爹回官,也不敢将公子怎样了。”
⽩无常一听,立刻⾼兴得跳了起来,叫道:“本公子若当了掌门,姑就是教主夫人了,哈…”香姑见⽩无常得意忘形,趁机说道:“但是本姑娘⽳道被制,难展掌门绝学。公子快将本姑娘带到老祖那儿,让老祖将本姑娘⽳道开解,本姑娘才能教你绝学呀!”
⽩无常⾼兴之下,不及多想,连忙答应,拉起香姑便要走。
香姑却故意将脸一沉,喝道:“咱们就这样走了么?本姑娘的好友梦公子呢,难道不带他一起走?”
“这…”⽩无常这下为难了,犹豫一阵,低声下气地对香姑道:“那个姓梦的,家⽗可是要用他与圣手书生换琴的。本公子若将他放了,家⽗追究起来,那…”
香姑喝道:“梦公子乃本姑娘的好友,放他出去!你想要那魔琴,本姑娘向梦公子要,他难道会不给么?”
⽩无常想那梦南柯软硬不吃,虽将他擒住,但能否换得到圣手书生的魔琴,还不知道。若香姑能向他要来,自己岂不是一举两得?又取魔琴,又得美人心,这可是件两全其美之事,何乐不为?
⽩无常这么一想,忙道:“是,夫人,本公子这就去带梦公子来!”
香姑见⽩无常急急忙忙的,去带梦南柯去了,忍不住暗笑道:人言阎王爷的告示,鬼话连篇!不想我香姑到这鬼窝来,一番鬼话,竟把这勾命鬼也骗了!
香姑正自得意,⽩无常已牵了梦南柯来。
香姑一见梦南柯被鬼卒们磨折得不成个人样,忍不住心酸,双眼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因有⽩无常在旁边,不敢露出真相,唯冷冷地对⽩无常道:“快,替梦公子把⽳道开解,咱们一起上路!”
“这…”⽩无常闻言好不为难。想这几⽇,自己将梦南柯磨折了个够。梦南柯的武功,⾼出他许多。解了梦南柯的⽳道,一旦他怀恨翻脸,鬼圣又不在,自己岂是他的对手?因此上,⽩无常畏畏缩编的,不敢动手。
香姑见⽩无常迟迟的不肯动手,见梦南柯苦楚,一颗芳心,早抑不住,急上前亲为他解⽳。
却不知鬼圣点⽳手法,极是怪异,香姑此时內力不继。连试几处大⽳,不但没开解梦南柯受制之⽳,反将梦南柯痛得冷汗直冒。香姑一时忍不住,意扑到梦南柯⾝上,悲声叫了一声:“梦公子!”
这才是,功成九十九,却亏于一溃!
⽩无常本就不信香姑爱上他。今见香姑一遇梦南柯,就悲切地扑在他怀里痛哭出声。再将自己的尊容与梦南柯一比,正是一奇丑一俊美,香姑怎么爱他⽩无常?
⽩无常疑心一起,便忍不住喝道:“姑,你喜的,倒底是本公子,还是这姓梦的?”
“这…”香姑猛然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一时间,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无常见香姑神态,更是疑心。喝道:“说,你是爱本公子,还是爱这姓梦的?”
香姑顿时大窘。
对梦南柯,她早已暗自发誓:自己此生之爱,非他莫属!但是,香姑明⽩梦南柯决不会爱她!
此刻,香姑怎有勇气在梦南柯面前提个爱字?何况,一旦说出爱梦南柯,⽩无常定会立刻出手将她与梦南柯一齐杀死。
对⽩无常,香站可是看一眼也恶心得要死,怎么说得出口爱他?但是,要说不爱,也无疑是送了她与梦南柯之命。
因此上,香姑红着脸,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梦南柯虽被磨折得九死一生,但他少年气盛,闻⽩无常之言不由骂道:“呸,你这丑鬼,也配言爱?”
见梦南柯満脸怒气,⽩无常更不敢解他的⽳道,只一味的问香姑道:“说,你与这姓梦的,是什么关系?”
香站不料这⽩无常会突然向她翻脸,想了想,故意怒道:“你这小子,难道不想当鬼教掌门人了么?”
⽩无常忙道:“怎么不想?”
香姑道:“那么,你为什么对本姑娘这么无礼?你再不将梦公子的⽳道开解,待会本姑娘禀告老祖,将你与老鬼一起碎尸万段,那时叫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梦南柯在旁听了,如坠五里雾中。
这⽩无常却甚是害怕,道:“要本公子解这姓梦的⽳道,自是不难。但他⽳道一解,万一他翻脸,你也食言,不教本公子那三式掌门绝招,叫本公子问谁去?”
洞外,本就无什么老祖。香姑之计,就是让⽩无常解了梦南柯受制的⽳道后,让梦南柯出手制住⽩无常,再与梦南柯一起逃走。
今闻⽩无常所说,竟是窥破了自己之计。香姑不由急道:“本姑娘既然同意嫁给你,难道还会让你吃亏么?你只要将梦公子放了,本姑娘一切都依你!”
⽩无常闻言,不由狂喜,道:“这就是了!古人道,亲不过两口子!现在,你我二人就将那事做了,你成了本公子的夫人,胳膊还会向外弯么?”
说着便要动手。
香姑见⽩无常耍无赖,大惊。急忙道:“你要⼲…那事,今后有的是时间!待你学了掌门绝学之后,再⼲不迟。现在,你快将梦公子⽳道开解,送出洞去!如迟迟不去,老祖怪罪,本姑娘也无法救你了!”
⽩无常闻言,暗自道:“自古嫦娥爱少年。这香姑所爱,定是这姓梦的!待本公子试她一试——”
当下假意道:“好吧!本公子就依姑娘之意,先将梦公子的⽳道解了!”
⽩无常说着,伸出⽩骨爪,使用分筋错骨大法,向梦南柯任、督二脉抓去。
梦南柯见⽩无常心存不良,急让时哪让得开?被⽩无常错开二脉,顿时⾝上所有的经络,皆如遭蛇咬噬似的,一齐绞痛起来。一时间,如万箭钻心,痈得梦南柯倒在地上滚个不住,大叫起来。
香姑见状,心里之痛,甚于梦南柯⾝上之痛。急伸出两臂将梦南柯抱起,对⽩无常叱道:“你这是⼲什么?”
⽩无常忙笑道:“听夫人吩咐,替梦公子解⽳呀!”
香姑低头望着梦南柯,见他痛得五官曲扭,⾖大的汗珠滚出,将头发都了,此时之痛⼊骨,竟动也不敢动。而他周⾝。却不停地菗搐颤动,痛苦至极。
香始见状,內心大恸,忙哀求⽩无常道:“大公子,你快将梦公子之痛解了吧,本姑娘一切依你!”
⽩无常闻此,仰首向天,冷笑道:“口说无凭!本公子若将这姓梦的放了,你二人一起联手对付本公子,本公子岂不成了冤大头?要放这姓梦的,除非你我二人现在就将那事做了,成了事实夫,那时老祖念本公子有半子之份,纵怪罪,也不会赐死了。而对这姓梦的,你我做完事就放他,何如?”
只要能救出梦南柯,香姑什么事不愿做?但要自己当着梦南柯之面,答应⽩无常,那可比下油锅还难。
因此,香姑惊恐地后退着,对⽩无常道:“大公子,本姑娘只要亲眼见你将梦公子放出洞去,一切都依你!”
香姑此时已暗下决心,只要梦南柯一走,自己就立刻自尽,决不受⽩无常辱凌。
不料⽩无常在这方面,却是诡诈无比。又假意听香姑吩咐,去解梦南柯⽳道。却又故意将梦南柯弄得満地翻滚,痛得死去活来。
香姑此时宁愿立即死去,也不愿见梦南柯被⽩无常磨折。一咬牙,喝道:“大公子住手!本姑娘…同意了!”
⽩无常立即狞笑道:“那好,姑娘请自己脫光⾐服,上等着本公子!”
说着,将梦南柯两处经络一拍,梦南柯疼痛之势,顿时止住。
梦南柯气一缓过来,已能说话。见香姑含泪背过⾝去,将⾝上罗裙,一件件的脫下,不由大急道:“香姑不可——”
话刚出口,⽩无常突出一指,疾点了梦南柯哑⽳,将他绑在柱上。
香姑闻声,双手一抖,停止了解⾐。回过头来,见⽩无常已将梦南柯绑好,満脸笑,现出无限狰狞,对自己扑来,香姑不由吓得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无常一把将香姑抱到上,扯去她贴⾝之⾐,同时将自己⾐服脫光,露出一⾝鳞峋⽩骨图案,从间掏出一样怪样兵刃,便对着香姑冰清⽟洁的⾝体扑去。
梦南柯目睹此事,⽑发皆立。无奈双手被绑,无力相救。想呼叫,却又发不出声,怒气攻心,只觉眼前一黑,肝胆俱裂,也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清凉的微风,使梦南柯从昏中醒了过来,似有雨点滴在他脸上。睁眼一看,竟是香姑満面流泪,正站在他的⾝旁。自己所躺之地,竟是一个山⾕,不由惊道:“咦,难得我们都死了,在地狱相会?”
香姑见梦南柯醒来,无限悲恸地转开脸去,说不出话。
却听一声怪笑传来,⽩无常从香姑后面转出来,恻恻地对梦南柯笑道:“恭喜梦公子成了唯一一个出咱鬼宮之人!公子目下已脫地狱,怎言在地狱相会?”
梦南柯一惊,脑中逐渐回想起刚才之事,闻言立刻跳起⾝来。这一跃起,顿觉⾝上被制⽳道,皆已被开解。一⾝功力,似已恢复,立即一式“直捣⻩龙”挥拳向⽩无常前击去。
不想⽩无常不避不闪,硬受了梦南柯这一拳,竟无事似的,对梦南柯笑道:“梦公子,本公子看在咱夫人面上,饶你一死,你怎么恩将仇报,反打本公子一拳?亏本公子有先见之明,在你手上,留了一点记号。不然,你这一拳,岂不要了本公子命?”
梦南柯闻言一惊,这才发觉刚才打出之拳,毫无劲道。再看手背时,上面竟有一粒黑点,不由怒道:“你这丑鬼,在本公子⾝上,做了什么手脚?”
⽩无常笑道:“本公子只让一头尸⻳,在你的手背上咬了一下。不防事的,只消一个时辰后,你的全部功力即可恢复,不然,岂不辜负了咱夫人对你的一片美意?只是三个月后,这尸⻳之毒会发作,那时,若无本门解药,不可救治!不过请放心,本公子看在咱夫人面上,送来解药就是!”梦南柯一时语塞:“你…”⽩无常却转过⾝,拖住香姑之臂,边走边道:“夫人,本公子已将你吩咐之事办妥,梦公子已无妨了,咱们该回去了!”
香姑一脸悲戚之⾊,望着梦南柯,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猛地一转⾝,捂着脸跑开去。
此时梦南柯心上,比在那地狱中受苦之时还痛。好容易过气来,对着⽩无常的背影叫道:“兀那丑鬼,本公子只要有一口气在,定要捣了你的鬼巢!”
边叫边奋起追了过去。但因功力未全复,被那⽩无常拖着香姑,在山⾕中几跃几闪,就不见了踪影。
想到香姑为救自己,一个冰清⽟洁的女儿之⾝,竟失在⽩无常之手,梦南柯一腔悲愤,甚是难过。
追了一阵,梦南柯朦朦胧胧的,已出了⾕口。但见前面江⽔浩茫,⽔天一⾊,竟到了平都城外的长江边上。
梦南柯忍不往一声长叹,在鬼宮中,虽才数⽇,但他竟似过了一世纪。一颗盛气少年心,已经不复存在。
想起马匹行李还在城中小店內,梦南柯忙朝城中走去。
那小店老板,见梦南柯几⽇不回来,还以为他象一些客人一样,遇到了鬼城之鬼,已一去不复返了。正庆幸⽩捡了他的行李及一匹神骏⽩马,不料梦南柯竟回来了。这老板忙点头哈,极尽恭维,说了不少命大福大之话,将马匹行李还给梦南柯。
梦南柯算了房钱,立刻策马出城而去。当下想:那鬼圣⾚灵子,口口声声要将自己用来与⽗亲换琴。此时不见鬼圣,定是潜向戎州去找自己⽗亲,或去拦截凌如风大侠去了。不知青蝉姐小逃出鬼宮后,又去了何方?
梦南柯想了一会,觉自己独力一人,要想端这鬼宮,万万不能!不如回戎州约了⽗亲及凌大侠,一起来捣了这鬼宮,救出香姑,方是上策。当下,急策马,溯长江而行,急急向戎州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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