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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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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皓雁在回到所居住的“琼花殿”之前,一路上直想着那个何不知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的眼光那么悉?

  “更可怕的是他似乎能够引动我体內的气机…”韦皓雁打了个寒颤,道:“在那时几乎对皇上出手。”

  他不得不感谢⽟荷儿适时的以气手法让自己整个心神平静下来,同时也将气机回导于正常。

  ⽟荷儿在旁皱眉道:“那要看看你这两天是不是曾经被人以茅山的惑神大法给炼试过?”

  惑神大法?韦皓雁忽然明⽩了过来。

  “董一妙!何不知就是董一妙!”

  韦大‮姐小‬倏然的停住步子,咬牙顿⾜道:“难怪他将我送回了王府內,原来早就设计好由我来当刽子手。”

  ⽟荷儿不由得伸了伸⾆头,道:“好狠的毒计,难道…韦王爷也参与了一份?”

  这点可全靠韦皓雁担心的了。

  “在前天我要进宮时,家兄提起我这一次⼊宮见皇上对他的官途有相当有的助益…”

  韦皓雁蹙眉的样子人极了,道:“照说家兄是没有这个野心,说不定是被黑⾊火焰的人所利用了而不自知。”

  ⽟荷儿点点头道:“这是很有可能的事,否则韦王爷若想自立为帝,本不需要假借什么理由。”

  此时天下并未真正大定,以韦瘦渔的兵力是⾜以雄据一方自立为王。他没这么做而一居住于京师,最少表示没有背叛之心。

  “所以我们可以猜想得到是董老小子在设计韦老小子叛变。”是柳大公子的声音道:

  “然后趁着中原大之际,蒙古人再引兵打⼊中原。”

  “是你?”

  韦皓雁惊喜集,可顾不得这里是天子住的地方,一步子跨过去握住了郞君的手掌娇嗔道:“去哪儿了这么多天?简直是急死人了。”

  柳大混混可是尴尬的笑了两笑,瞅了⽟荷儿一眼,道:“你也是从那儿来的?陆醒那小子已经回去了。”

  ⽟荷儿全⾝一震,旋即微微笑道:“公子真是明⽩人。”

  韦皓雁听这两句对话心中已有了几分明⽩,不过她对红桃儿和这个⽟荷儿都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并未加以怀疑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

  最少⽟荷儿方才就救了自己一命。

  也救了天下苍生千万生命。

  谁说只有大侠才能做出这种事呢?

  她微叹中将方才的一切告诉了柳帝王。

  “姑娘真是造了大功德。”柳帝王倒真诚恳的朝⽟荷儿一揖,道:“天道苍生为之少灭亡了千万…”

  ⽟荷儿红着脸一笑,道:“你对我这般有礼,不怕韦姑娘在旁儿吃醋?”

  一句话打死两个人,登时柳帝王和韦皓雁尴尬的笑了,停了半晌那柳大混混才道:“嘿嘿…姓董的那双妙手又要作怪了,有意思!”

  韦皓雁睇了他一眼,娇红着脸道:“柳…哥哥,你打算怎整治那个董一妙?”

  瞧她称呼“柳哥哥”那份娇态,连⾝为女人的⽟荷儿都醉了。

  咱们柳大公子可不能醉,他清了清喉咙很“镇定”的道:“你慢慢看戏吧!反正不会让他好过的就是了。”

  镇静王府內韦渔正和萧游云、周竹歌把酒言

  “萧兄弟愿意襄助本王爷于左右,哈哈哈…⽇后在翦除障碍上可是方便了不少!”

  “正是…”

  周竹歌应和着道:“以萧兄的武功自是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替王爷除掉仕途中的绊脚石。”

  萧游云淡淡的笑了。

  他轻啜着酒,微微一点头回道:“这是当然,能为王爷效命游云莫大荣幸,不过…”

  “不过如何?”韦瘦渔眯起了瞳孔问着。

  “不过萧某有一件私事未了。”

  “或许王爷可以帮得上忙?”

  萧游云嘿的一声低笑,道:“要一个人的命。”

  “谁?”

  “柳帝王。”

  房间里一面沉寂后,猛可里韦瘦渔仰首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好一阵子他才止住了笑声,沉沉道:“萧兄弟…这件事情并不困难。”

  萧游云淡淡一笑,挑眉道:“是吗?不过杀他的事是由萧某亲自动手才是快意。”

  “好!好一句‘才是快意’!”

  韦瘦渔道:“本王可以做什么?”

  “阻止他那些朋友。”萧游云看着窗外一挂悬月,好冷的声音道:“王爷只要对付⽪俊、夏姓兄弟和柳梦狂即可。”

  “阻止得了吗?”

  说话的人来自窗外,两颗脑袋挡住了窗口可见的悬月,味道真是既不风雅也且也丑陋得多了。

  “喂!你们两个继续喝吧!”

  另外一边窗口又有人说了,是⽪俊这小子道:“我们来找姓萧的,没你们俩的事。”

  “好大胆!”韦瘦渔怒拍桌而起。

  却是一下子又坐了下去,重重的坐下。

  他不能不坐,不管是椅子或是地上,反正被点了⽳道的‮腿双‬是撑不住了,韦大爷可是目瞪口呆啦!

  “姓萧的…”夏停云嘻嘻笑道:“你没种出来?”

  这话说完不久萧游云已是暴怒大喝,弹⾝往⽪俊而至。

  “啥?又不是哥哥我讲话,⼲哈找我?”⽪大堡主咯咯一笑,暴退。

  萧游云追出,后头夏停云和夏两忘穿过了房间,从这头窗户进由那头窗口。

  他们的速度都很快,快如两道闪电晃过了韦瘦渔和周竹歌的眼前,而且顺便解了韦大王爷的⽳道。

  “真是大开眼界!”

  韦瘦渔仰首一叹,道:“这些人若上‮场战‬,我军如何不败敌如反掌之易!”

  周竹歌此时急立起,道:“王爷,我们去瞧瞧吧!”

  由窗口望出,在那庭园里萧游云正立在⽪俊和夏姓两兄弟之间,凝而未动是在等待风暴狂飙。

  韦瘦渔看着,淡淡下令道:“掌灯!”

  别瞧他随口两字,立即声令传达到下方,刹时二、三十把火把、灯笼全投照了过去。

  此时庭园之明绝不稍少于⽩⽇。

  萧游云立⾝当中,昂然抬眉道:“嘿嘿!你们三个来做什么?萧某看眼里的只有柳帝王。”

  “我们来阻止你逃走的。”

  夏两忘耸耸肩道:“你说的没错,动手的不是我们。”

  那么会是谁?柳帝王也来了?

  “我问你一个人的下落。”一声沉沉而威严异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道:“你姊姊的人在哪里?”

  萧游云全⾝一震回头“帝王”柳梦狂!

  “是你?”

  萧游云挑眉哈哈大笑道:“你想知道我大姊人在哪里?哈哈哈!姓柳的,你别想再见到她了。”

  柳梦狂双眉一沉,冷冷道:“是吗?只要灵芝姑娘还活着,全天下没有柳某走不了的地方。”

  “好气魄!”

  韦瘦渔在上头赞赏叫道:“这瞎子是谁?”

  “回王爷的话…”周竹歌的眼中有一丝尊敬,道:“他便是江湖上人人以为第一⾼手,尊称为‘帝王’的柳梦狂…”

  “帝王?”韦瘦渔点了点头,道:“本王耳闻久矣!”

  他们在上面谈,下头的萧游云已是哈哈狂笑了起来,冷冷的朝柳梦狂道:“柳梦狂,你不会明⽩的,嘿!我大姊是一颗棋子,一颗专门由秘先生为你设计的棋子。”

  柳梦狂脸⾊不变,轻轻笑了。

  “秘先生又如何?”柳大名剑仰首哈哈一串长笑,其声直⼊云霄有如龙昑,道:“柳某人的心还在,天下有谁败得?”

  的确够狂的口气。

  但是天下如果不是由柳梦狂的口中说出,又有谁有这资格说出这句来。

  不由自主的萧游云的背脊竟然生起一股寒意。

  他原本是抱着満腔的愤怒和自负再度出现于世间。

  这段时⽇对于萧家最妙绝的大梵天心法已臻至最上乘的境界,他有信心天下已无人能阻挡。

  更有信心一出手便可狙杀柳帝王。

  但是在妙峰山一妙斋內的出手并没有杀了柳帝王这个仇人,甚至连柳帝王⾝边那个一妙卫之一的陆醒也没事,这点对他的打击很大。

  而眼前却是,柳梦狂不过站着跟自己说话,赫然已是夺越过自己的气势。

  萧游云不甘,狂怒中出手。

  大梵天心法最少妙绝处,气机所过或強或弱或明或暗其间变化莫测,几乎难以事先察觉真正攻击之力在何处。

  更可怕的,气机所至源源不绝,有如狂涛乘风涌拍岸而至,无尽无了之时。

  柳梦狂一叹!‮头摇‬道:“真正武学之妙在心不在力,未能明了这点永远达不到宗师境界。”

  他随手一往前,便似利剪破绸而过,无声无息不动不移之间,萧游云自己的右掌已撞向对方的杖。

  “啪!”沉沉的一晌夹在脆骨的声音里。

  一号称萧家最后希望所有的人已经无力的躺下。

  “把他送出城去…”

  柳梦狂淡淡的道:“然后找一处可以安⾝立命的地方让他住着,这样…或许萧家有后。”

  “这个人才我定了。”

  韦瘦渔在上头窗口大叫道:“‘帝王’柳大先生,可愿上来和韦某人长饮百杯?”

  柳梦狂笑了,他不抬头,因为抬头也看不到对方。

  “王爷如此小器只备了柳某一个人的酒?”

  “哪儿话?”韦瘦渔哈哈大笑道:“韦某人是想柳大先生上来了,那些后辈又如何不会跟随?”

  耶?这个王爷好像有点脑袋也风趣的嘛!

  最少让人家不会感觉那么“讨厌”啦!

  董一妙可是皱紧了眉头。

  经过了‮夜一‬,不但韦瘦渔没有任何音信进来,就是萧游云也没按照原定计划⼊宮內和自己会合。

  难不成外头有了变化?

  他至今仍是相信柳帝王他们五个早该死在峰山,在一妙林的奇门阵法下不可能有人出得来。

  如果是如此,那么会是什么变化阻止了这件事情的进行?董一妙犯了个错误,是他并没有接到柳帝王他们已经出妙峰山的消息。

  萧游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到了早上才故意透露给这小子明⽩的。

  他估计得没错,姓萧的为了杀自己必然不顾一切原订的行动,非得了结这档子事不可。

  本来萧游云活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此。

  董一妙在四天前进了宮以后便完全没了信息,而为了“计划”他又不便随处走,以免坏了大事。

  这时他真有一被囚噤的感觉。

  “何大先生已经起来了?”

  外头推门进来含笑招呼的是那位林公公,哈哈道着:“哪!皇上和昨天那位韦姑娘正在久福殿里,要瞧何先生的绝艺表演呢?”

  朱元璋和韦皓雁都同在?

  董一妙不由得精神一振,掸⾐而起朗笑道:“该死!小民早该先到那儿等候才是。”

  林公公笑了笑,一揖道:“请…”

  便此一前一后回廊內走着,这皇宮极大,董一妙边走边看不由得点着头暗想:“当皇帝的住所便如此庞大,想来享受之处当是难以言传了。”

  他想着又冷笑了起来。

  可惜啊可惜!朱元璋你今天只会剩下一具体。

  这时的董一妙可是抱定了决心,就算韦皓雁没受到自己的指挥动手,今⽇他也是非杀了朱元璋不可。

  然后急忙出宮,瞧着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董一妙直在想着心事,亦步亦趋跟着林公公进⼊一间偏殿內,这才凝神抬头?四下无人。

  他楞了楞再回头看着,只见林公公已是迅速的退出,而四周纷纷落下了铁栅来,将自己困住在其中。

  什么?朱元璋这老小子要怎的对老夫?

  “董大先生在肚子里骂人了?”

  蓦地,柳帝王微笑的出现,紧跟后面是“帝王绝学”的传人宣雨情,双双含笑而来。

  “好,很好!不到董某人也会着了你们的道儿!”董一妙瞧着四周,只见千百颗脑袋钻动,齐往里面在看着。

  彷佛是看猴戏般的令人难堪。

  董一妙气红了一张脸,冷嘿嘿的好几声才道:“你是如何出那座一妙林的?”

  柳大公子哈哈一笑,道:“想知道?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永远不会知道了!”柳帝王叹了一口气,道:“就像那位萧兄弟永远见不着哥哥我好下手狙杀一样。”

  董一妙不由得气了不少,本来还有一丝希望萧游云能适时的从外头攻⼊,好让自己得以走脫,但是很显然的这个机会已经没有了,韦瘦渔呢?

  “你在想韦王爷吗?”宣大美人露齿一笑,道:“他可正和家师喝酒喝得尽兴,忘了旁的事儿啦!”

  董一妙还能力持镇定,他知道百分之百的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就在眼前,擒住这一对男女。

  董一妙嘿嘿了两声,忽然间⾝子左右摆震了一下,就在这极速的摆震中,两道精芒已是如虹奔出。

  一妙双剑。

  柳帝王挑眉向前,弹⾜到了半空中一个翻转旋⾝里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杨逃。

  雪⽩的⾐袍、雪⽩的绸巾、嫣红的玫瑰。

  董一妙嘿嘿一笑,双剑窜飞飘去,恍如一付精绝巧妙的画笔,想半空中以敌人的⾎画出最美的图案。

  杨逃轻轻一哼!双⾜半空中有如踩着石阶,凌空步步后退,这等巧妙已极的能运用,登时叫屋外上百人齐声惊叹!

  简直是不可思议,这点就算是董一妙亦为之震惊。

  他哪里知道数天前“帝王”柳梦狂和“鬼剑”闻人独笑一战中,其中种种近乎神通的变化犹且胜此!

  宣雨情一直含笑看着,手中黑檀扇在这十月深秋初冬的时节微微着。

  每一个摇动都充満了韵律感。

  每一个摇动也都让董一妙不得不分点神有所顾忌,到底“帝王绝学”的传人出手,是件相当可怕的事。

  双剑飞剪,柳帝王步步凌虚后退已是到了底、到了顶,此时无论上方背面再也没有退路。

  已是不能不一决战!

  “好!”宣雨情忽然叫了一声。

  董一妙可是不能不稍微分了一下神,就这刹那捏握在柳帝王指中的玫瑰已出。

  董一妙只觉得自己的双剑沉了一沉,睁目望去便见得是有两瓣玫瑰‮瓣花‬打在剑尖上。

  两瓣之后又是两瓣,一连一十二次。

  剑尖已偏,自对方⾜底下划过,这时对方以一支花梗点向自己眉心,刹那好快!只觉得一⾝的任、督二脉完全⿇痹。

  再也是握不住剑的跌落摔地。

  杨逃飘⾝下来,人半空中又变回了柳帝王。

  “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柳帝王叹了一口气,道:“你用了茅山惑神大法在韦皓雁⾝上,哥哥我用的是自创的奇门断脉法。”

  董一妙心中相当的清楚,自己的眉心吃了那一记气机冲撞以后,任督二脉算是完全毁了。

  任脉在我们今⽇医学上是中枢神经系统,而督脉则是感神经,当这两套神经系统被人以“气”所⿇痹后,重则死亡残废,轻则一生再也不能凝气练武。

  是以一般练內功、练气之人,最怕人家以內力气机打透眉心,一旦损伤终⾝无救。

  宣雨情这厢拍手笑道:“柳哥哥好英勇!”

  “谢啦!”柳帝王行了个礼,笑着回头道:“如果不是你那一声‘好’稍微引开了他的注意力,想要如此容易得手,那还真有点困难。”

  董一妙就是败在心战上。

  宣雨情一直没有出手,他的心就一直不安。

  果然人家吆喝一声自己便着了道儿,而且是终生后悔的大恨事。

  “现在你可以告诉哥哥我萧姑娘的下落了?”

  对于柳大公子的问题,董一妙冷冷笑了,道:“反正早晚是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哈哈哈…”朱元璋必然跟柳帝王有了配合,所以才会让这小子如此猖狂的在皇宮里⼲架。

  柳帝王叹了一口气,哼道:“没关系,反正问你不知,也有另外一个人可以问。”

  那个人,女人,就是占据⽪家堡的潘离儿。

  柳帝王和宣雨情已经在往外走了,趴地上的董一妙忽然叫道:“等等…我们换个条件!”

  柳大混混回⾝嘻嘻一笑,道:“换?你有啥东西可以用来换?而你又想要什么?”

  一个将死的人有什么事是非知道不可,否则死不瞑目,这点柳帝王也有‮趣兴‬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萧灵芝确切的地方…”

  董一妙的眼瞳子里闪过死亡前最后的一丝光辉,道:“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们如何能活着出一妙林?”

  这老小子真是非知道不可了。

  柳大公子点了点头,那董一妙嘘出一口气,道:“萧灵芝的人是在⽪家堡没错,但是…”

  “但是怎样?可别卖关子打哑谜!”

  “她被困在九条毒龙的地方。”董一妙哈哈笑了起来,道:“你去问⽪俊,他一定知道意思。”

  九条毒龙?这又是什么庇东西?

  柳大公子和宣大美人互望了一眼,可不太明⽩⽪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些怪名称的玩意儿。

  反正那九条不是真的“毒龙”就是了。

  “你想知道我们怎么出来的?”柳大混笑了两笑,‮头摇‬叹气道:“我保你一定想都想不到。”

  “你说!”

  “有两个人…他们比剑…”

  柳帝王的眼中充満了敌意,道:“从妙峰山的南麓一路战到北麓,也就是你设阵的那一座林子来。”

  董一妙用心的在听着,听一件让自己安心的事。

  “他们闯了进去,机关与奇门齐动。”宣雨情轻轻一叹中接道:“但是你那座一妙林里所有精心的布置,对他们以及他们的剑来说,只不过是让‘游戏’更有趣而已。”

  “游戏?”董一妙叫了起来道:“他们认为是游戏?”

  他大大的了一口气,觉得深深的受到侮辱。

  “那两个人是谁?说这大话的两个人是谁?”看他睁红一双眼珠子,若不是內力全毁大有跑去找人拼命的样子。

  “你真的要知道?”柳帝王严肃的道:“是‘帝王’柳梦狂和‘鬼剑’闻人独笑,他们…够资格吗?”

  董一妙一楞,大大的一楞。

  然后大笑,大大的笑了。

  “够!谁说他们不够资格把一妙林当成游戏?”董一妙狂笑中竟是充満喜,道:“哈哈哈!想不到董某人的一座林子,竟然参与了武林上最伟大的一场决战。”

  他是从內心里真正的笑了起来。

  也因此当笑声停止生命停止的时候,脸上犹且充満了⾼兴和骄傲的神情。

  柳梦狂和闻人独笑有这么大的魅力?甚至连敌人在临死前听到了他们的决斗和自己有关时,都可以安心而死。

  “他们的确有这个魅力。”

  “是,我知道也完全相信。”宣雨情的声音柔柔的在风中拂动,道:“因为他们的心、他们的剑天下共尊。”

  “他们已经距离⽪家堡百里之內。”

  问话的声音柔美得令人不敢相信是出自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口中,道:“今晚歇息的地点在哪里?”

  “回令主的话,他们今夜住宿于佟家村…”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年纪的汉子,声音跟他的肌⾁一样有力,道:“佟家村,刘记客栈。”

  这个汉子叫鲁振野,耝厚的手掌以及十指厚茧可以看出是练外功的好手,在他的⾝旁同样是个三十岁的汉子,但是⽩净净得多了,像个秀才。

  他的名字就叫做⽩净。

  “刘记客栈是我们的外围组织之一。”⽩净缓声道:“令主是不是要给他们先下一道菜?”

  这个女人以很好听的声音笑了,但是每个字却是冷肃的令人打颤。

  “记住!在他们进⼊⽪家堡十里以內之前,我们所有的目标是对付宣雨情。”潘离儿隔着大⻩的布幔冷冷道:“你们知道我怨恨她的理由?”

  “属下不知道。”

  鲁振野和⽩净都是聪明人,绝不会说出最好不要知道的事,因为这件仇恨完全是潘离儿情感上的问题。

  “很好!”潘大美人在布幔后冷沉沉一笑,道:“那么,你们知道怎么做,可以不用我心了。”

  “是!我们完全知道。”

  既然称为“佟家村”照理说村子里都是姓佟才是,也没错这儿的人百分之九十九姓佟,就偏偏有人好像作对似的开了家“刘记客栈”

  “这是有原因的…”⽪大堡主解释道:“五年前一个姓刘的女人嫁到了村子里来,结果婚后不到半年就死了老公。”

  他在这儿是大地主,对⽪家堡方圆百里內可真是,道:“后来再嫁、三嫁,结果都是一样…”

  “哇!这女人岂不是天生的克夫命?”夏两忘伸了伸⾆头,不小心看了宣大美人一眼。

  “你瞧我做什么?”大美人可翻⽩眼了。

  “没事!”夏两忘嘿嘿道:“眼睛扭了一下而已。”

  ⽪俊可接下去他的故事了,道:“后来来了一个算命的,告诉她开家客栈人来人去必定赚大钱。”

  “妙了,这算命的也真会凑。”

  夏停云哈哈拍手道:“瞧来他是说准了。”

  “可不是…”柳帝王哈哈一笑,从这刘记客栈的后院往前望去,客栈不小住的人也不少。

  “帝王”柳梦狂并没有跟他们走一路。

  没有人反对这句话,因为他是真正的“帝王”

  宣雨情听得⽪俊说得有趣,忍不住道:“怎的住进了半天,晚饭也吃了,一直没瞧见那位老板娘的⾝影?”

  “那又得说到算命的一句话了。”

  ⽪大堡主这厢可得意的道:“因为这位刘寡妇天生有桃花劫,所以每天一⼊夜到子时以前可不能出来。”

  “为什么?”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同声问道:“又为什么子时以后可以出现?”

  “因为子时以前是从少进⼊纯的时间,若是她出来时大大增加桃花劫的气运,男人会情不自噤的上勾。”

  ⽪俊叹了一口气,接道:“过了子时已算是另外一⽇,也就是从纯退去转为少起便可。”

  “所以她这几年来就一直是这样?”

  “至少哥哥我知道的是如此。”⽪大堡主看了看天⾊,嘻嘻笑道:“咱们再喝茶喝个把时辰就可以瞧见了。”

  瞧一个寡妇有什么好看头的?

  他们倒是有点‮趣兴‬,因为这个寡妇与众不同。

  柳帝王此时又想起了卜痴,不由得叹道:“易经八卦之妙,有时倒真的超出人类所能想像之外咧!”

  宣雨情点了点头,道:“那夜我们见到了卜痴,是真是假犹叫人猜之不透…”

  “怎么会是假?”

  忽然有一道非常人的声音,柔浓浓的在众人的耳际响起,很好听可是也很慵懒得令人觉得是一种惑。

  柳帝王登时提⾼了警觉。

  这是来自西域一种拨心妙音,往往波斯这个地方的女子为了引男人,一边跳舞,一边出声相着。

  果然在黑暗处有一名⾝姿曼妙的女人,轻缓缓踏踩着舞步飘了出来,每一个动作都妙极了。

  夏停云叹了一口气,道:“哥哥我还是找一棵树去‮觉睡‬好了。”

  夏两忘也站起了⾝子,道:“我也这想。”

  他们两个可走得好快,快得像是要拉肚子急找茅坑似的,近乎没命般的三两步就溜到了前头混⼊人群。

  ⽪大堡主乾笑了两声正想说话,那柳大混混已经瞪着眼道:“⽪小子,你的老窝不想要了?”

  ⽪俊苦下一张脸,瞧了瞧那位刘寡妇既美妙又有点的舞姿,叹气道:“人家找的人可不是我…”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知道是找你,所以我知道不是找我。”

  这算是哪门子回答?不过柳帝王好像默认了。

  ⽪俊这厢急急忙忙的走了,可剩下柳大公子和宣大美人在瞧着这二十出头的”寡妇”尽情扭摆着。

  “不请我坐下?”刘寡妇娇笑一声,自己轻依偎的坐了下来,⾝子可靠的柳大公子好近。

  宣雨情可没有半点儿的不⾼兴,最少她的表情有任何的愤怒,笑了道:“夜深风寒,老板娘不怕着了凉?”

  眼前的刘寡妇穿得可是不多。

  最少一双手臂没有⾐袖挡着,敞的外袍里面只着了“一块布”加上部以下穿了件宽松的子,是来自波斯的那种灯笼

  以及⾚脚。

  这一对脚踝又⽩又嫰,真怕不小心踩到了石子割破,那不知要让多少男人心疼。

  “怎么会冷呢?”刘寡妇笑得花枝招展,部可是很有韵律的起伏着,道:“男人的膛和手臂是最温暖的地方。”

  她边说还边往柳大混混更靠近了些。

  柳“大”混混可不是混假的,更何况是大字辈。

  “这点哥哥我相信。”柳帝王笑得一付很可恶的样子,道:“相信男人的拳头打在妖魔鬼怪的脸上是最有‮感快‬的事。”

  他说了就做,一个大拳头挥了出去。

  刘寡妇几乎不敢相信,会有男人狠得下心来打她。

  不过她有对付的方法,只要⾝子稍微站起来,她倒要看看天下是不是有不正常的男人忍心打她的部?

  咚!结实的一响,刘寡妇飞了出去。

  叭!

  有力的一声,刘寡妇趴在地上吃了一口的土。

  她跳了起来,忽然觉得全⾝气机不动,于是又重重的坐了下去,开口大骂了道:“你这个小鸟⻳、‮八王‬蛋、塞了庇眼的东西…”

  方才那风情万种全没了,当然这儿又多了三个大力拍掌的男人,反正是没危险了嘛!不回来难道真在外头喝风去?

  刘寡妇瞧他们四男一女喝茶喝得有兴头的,话也骂不下去了,一咬牙恨恨的扭着庇股走了。

  “潘离儿要对付的人是你。”

  柳帝王沉着声道:“因为你爹的缘故。”

  宣雨情知道,在十年前她爹宣寒波据说和这位黑⾊火焰成员之一的潘离儿有过情感上极大的纠葛。

  而这个怨恨如今要自己来还。

  她笑了笑,睇了柳帝王一眼哼道:“你的意思是说潘离儿为了气我,在往后会不断用女人来‮引勾‬你?”

  “当然最好不是。”

  柳帝王嘻嘻一笑,摇手道:“不过…有这个可能!”

  宣雨情笑了,长长昅一口气道:“我怎么不放心?连天下第一美人韦大‮姐小‬你都能不动心了,更何况别人?”

  “好啊!这句话真是只有聪明的女人才说得出来。”旁儿的那三个男人可揷花道了:

  “柳小子,娶了我们既聪明又美丽,加上温柔善体人意的宣大‮姐小‬,真是十辈子修来的福。”

  “你们有完没完?”

  柳大公子瞪眼哼道:“方才在外头的战果如何?”

  “哥哥我摆平了七个。”夏停云头也不抬的嗑着瓜子道:“武功还可以,实在没意思。”

  “哥哥这边弄掉了八个…”

  夏两忘一直在看着茶杯,好像里面有宝似的,道:“武功嘛…真是有够差的。”

  他们两个加起来已经十五个啦!⽪俊呢?

  “我?你们问我?”他可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没事,上了一回茅坑又回来了,嘻嘻…”嘻嘻?这小子还真欠揍,他是不是不想要回⽪家堡了,还是以为这趟是来旅行的?

  夜深,很深的夜在初冬陡峭里。

  刘寡妇坐在窗前,一双眼眸楞楞的直望向外头。

  窗外是佟家村最大的一条马路,如今已在深夜中埋没于沉沉的黑暗,稍远一点便瞧不见事物。

  她是在等人?等男人?

  寡妇等男人虽然在贞节上说不过去,但是也可以理解的事,终究她还年轻还有被爱的权利。

  可是,如果她等的是一个女人呢?

  难道刘寡妇有某方面的不正常?不,她是绝绝对对的一个女人,那么这女人就耐人寻味了。

  她来了,穿着一件大红的⾐袍。

  ⾐袍是用绸缎剪裁,在风中飘着。

  这个女人⾚着脚,露出洁⽩细嫰的脚踝,十脚指头纤柔令人心疼,这么美的一双脚为什么要踏在冰冷的地面上,让大大的石子擦过。

  如果是男人他们会嫉妒,嫉妒那些石头有这个福气,让这双脚温柔的踏过。

  ⾝躯在大红的绸缎里摆动,近了,这时才瞧清楚那不是件⾐袍而是一块长布。

  长布的‮央中‬剪了个洞,让头可以伸出来,然后整块绸缎便这样挂摆在⾝上,除此之外就是左右际各有一条细细的红丝线绑住,让前后两“片”不至于因风的吹动,而整个飞扬露尽里面“情景”

  一双细⽩的手臂、一双极富弹人的‮腿大‬,加上那张似清丽娇人又光四混合的脸庞。

  “‮红粉‬天使”童媚火果然像火一样的热人。

  “你来了。”刘寡妇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同样是⾝为女人,瞧见了你仍然会为之心折…”

  童媚火像⽟风铃般的笑着,声音脆悦极了。

  “你失败了?”她问。

  “如果不是,又何必找你来?”

  “嘻嘻!瞧你的脸⾊不太好。”

  “因为被柳帝王打了一拳,而且是口的一拳。”

  童媚火的脸仍然在娇笑着人得很,但是她那双又大又圆的翦⽔瞳子却有了严肃。

  “那个男人舍得打你?”童媚火柔声道:“而且下拳的部位又是那里,可见…在他的眼中只有敌人和朋友的分别…”

  这点很重要。

  只有敌人和朋友之别,而没有男女的差异。

  童媚火轻轻叹了一口气,娇柔得令人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一番。“柳帝王…应该是个很特别的男人。”

  她说着,笑了。

  “你知道我最喜去找那些英雄、大侠。”童媚火的眸子在发火,像两团‮热炽‬的火,道:“击败他们的心是我们女人最有成就感的事,是不是?”

  刘寡妇承认,但是她已经失败了,没有任何说话的余地。

  “他住在哪一间房?”童媚火问了最后一句。

  柳大公子忽然觉得有一股玫瑰香味儿在鼻息间流动,他睁开了眼,⾝旁的宣雨情也正好转过头来。

  两相目光会,已经明⽩了一件事。

  “这回来的又不知道是什么样儿的?”宣大美人低声轻轻笑了,道:“真好,为了我可让你的眼睛大大餐好几回。”

  柳大混混乾笑了两声,道:“这个由你应付如何?”

  轻轻摇了一下头,宣大美人低笑道:“我出去?那太煞风景了吧!而且也不正好叫潘离儿看扁了。”

  柳大公子伸了伸懒,苦笑道:“真是‮磨折‬人!”

  他起⾝披了件外袍,摆着一双张不大开的眼睛从窗口往外飘。

  看似往下落⼊庭园,却是半途中拗⾝一弹。

  窜上了屋顶坐在童媚火的对面,打了个大哈欠道:“废话少说!我知道你是潘离儿那女人派来的,可以回去了。”

  二十三个字说完,随手便是一掌拍。

  这掌来得真快,童媚火从刘寡妇那里听了,早有十分的戒备,但是柳帝王出手你再怎么戒备又有什么用?

  童媚火只觉得全⾝的骨头一阵拆散似的剧痛,连呼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往下头栽倒。

  头下脚上这回撞地了必然非得躺上三个月不可,童媚火心中不知是什么味道,忽的际叫人家好温柔的一抱,平平稳稳的放到了地上,柳帝王。

  更想不到的是一件外袍加到了⾝上。

  “初冬夜冷,小心着凉了!”柳大公子淡淡一笑,蹲下来跟着她面对面道:“卿本佳人,奈何自轻!”

  童媚火一楞,一楞中心底涌起无以言喻的感动。

  今生今世第一回有一个男人这么“尊重”她。

  更是第一次有这样一个男人对她没有任何占有的琊念,她呆住眼眶的,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童大美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问道:“都这么…‘疼’她?”

  “这是我对人的态度。”

  柳帝王严肃的道:“尊敬另外一个生命。”

  这是原则,一个大侠、每个大侠心中的原则。

  这个原则一直延续了两百五十年,一百三十年后的苏小魂,一百五十年后的苏佛儿、谈笑,两百三十年后的李北羽,从不断绝这个传统。

  童媚火点了点头,风从西边吹来掀扬了⾐角。

  她并不觉得冷,但是觉得有些害羞。

  因为披着的外袍里面“罩”了一块会露出很多在那个时代的女人不能露出的部分的绸缎。

  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也会有这种感觉。

  特别是在一个自己本来要引的男人面前。

  “我们总共有五个人…”

  童媚火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缓缓道:“刘寡妇和我只是以外相引男人的最外围…”

  柳帝王点了点头,听着童媚火继续道:“⽩雪莲和黑珍珠她们两人就利害多了,向来以心机对付我们不能对付的男人。”

  “最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童媚火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恐惧,声音有点颤抖了,道:“我们都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面目,但是那极少数⽩雪莲和黑珍珠对付不了的人,常常在隔一阵子后便暴毙死了…”

  童媚火举出了四个名字,四个鼎鼎有名的名字。

  江湖上只知道他们在死前两天都曾遇过一个女人…一个神秘的女人,然后到了第三天就遇到“死亡”

  “那个女人的代号是‘死亡天使’…”

  童媚火缓缓站起⾝来,声音中充満着依依不舍、别离、恐惧、坚决各种情感,道:“我们五个女人的总称叫做‘要命的天使’…”

  柳帝王看着她转⾝离去的⾝影,叹气了。

  “她很坚強是不是?”⽪俊在背后问着。

  不但是⽪俊,夏停云、夏两忘和宣雨情也都出现。

  “是!”柳帝王望着⾝影消失处的黑暗那端,道:“因为从现在开始,她面对着一连串的死亡。”

  童媚火不但任务失败,而且说出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我们难道就这样不管她了?”夏停云难得大发慈悲心肠,道:“或许跟下去可以发现不少事…”

  柳帝王笑了,道:“为什么由我们跟她?”

  “你的意思是…”

  “她可以跟我们呀!”柳大混混冲着夏大公子直笑,道:“然后我们可以派一个人再跟在她后面。”

  夏停云的脸⾊可难看了,是非只因多开口。

  “当然现在得有一个人去通知她一声,请问她的意见是不是?”柳大混混又看向另外一个夏大公子,笑问道:“你认为该不该?”

  啥?哥哥我一句都没有讲也有事?

  夏两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开始迈步走了。

  夏两忘的追踪之术,绝对是天下最好的几个人之一。

  但是他仍然追不上死神的速度。

  在这条寂静的街道的一条巷子的一个角落,童媚火那一袭火红的绸缎和嘴角渗出来的⾎珠相映。

  映成一幅凄美的图案。

  寒凉的风吹动⾐角,但是并有吹走⾐袍。

  柳帝王的⾐服紧紧握在她的十指之中,紧紧的连青筋都浮了出来。

  嘴角有⾎也有笑。

  夏两忘叹了一口气,她在死亡前想到了什么?

  他相信她自己觉得值得,值得用生命去回报一个曾经真正尊敬她的人。

  她是个奇妙的女人。

  夏两忘也从心底升起一股敬意,不管在以前曾经做过多少事,但是今夜?她是纯洁的有如一朵莲花。

  他一叹中站了起来,发觉在另外一个角落还有一具体,一具曾经见过面的体?刘寡妇。

  好狠!下手的人真狠!

  两条人命的致命伤都在眉心一点。

  红红的一点红,宛如是一颗痣!死亡的痣!

  “我是死亡天使…”黑暗中有一道声音飘忽不定的在说着,道:“一向和死神是盟友的死亡天使。”

  “狗庇!”夏两忘咯咯的笑了,哼道:“你是狗庇天使!”

  “嘻嘻!你生气了?”

  黑暗中的人笑了起来,道:“哈哈哈!男人生气、愤怒、恐惧三种表情连贯在一起发生时,是人间最好看的戏。”

  夏两忘耸了耸肩,从鼻孔哼道:“你到底是⽩雪莲还是黑珍珠?”

  一阵沉寂,黑暗中那道飘忽的声音又传扬过来,道:“你凭什么认定我不是死亡天使?”

  “死亡是无声的!”夏大公子难得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道:“而你这个狗庇天使又岂能杀得了那些有名的人物?”

  夏两忘话声一落,⾝子已是朝东方窜去,眼见要落地了却以更快的速度拗转⾝往西向而去。

  真快!快到接近不可思议。

  黑暗中的那个女人显然是吃了一惊,叱喝道:“柳帝王行,想不到他的朋友也不差!”

  一道黑影闪窜而起,朝南方投去。

  这女人全⾝一袭黑⽪⾐,将⾝材曲线玲珑突透之处表现无碍,而且古铜⾊健康极了的肤⾊,更具有野的‮逗挑‬力。

  黑珍珠。

  夏雨忘可不想她走,沉气丹田双⾜一点中便似強弩飞箭紧紧跟蹑了下去,前面那个女人快,后头夏大公子的速度更快。

  一闪两闪,已是近在咫尺。

  就在他们两个往南去的同时,黑巷內又有一袭雪⽩⾐袍的女人出现,这⾝⽩的近亮的“⾐袍”其实是三层半的⽩纱。

  ⽩纱的手工很细,质料很轻柔。

  当风吹过的时候,三层⽩纱恍若⽩浪翻卷,叫人好像瞧见了什么“內容”却又看不真切。

  她走到童媚火体前,弯抱于左臂下,又是一飘⾝了刘寡妇首前,弯伸出右臂要抱。

  却是背后有人很“关心”的道:“这么美的姑娘左右手各抱一个女人多难看,要不要在下帮你?”

  “好呀!”女人回⾝过来,眸子里尽是笑意,笑得好纯洁到令人不会怀疑她任何事,道:“公子是哪位?”

  “夏停云。”

  “夏公子…”女人柔声笑着道:“你不是要帮忙吗?”

  夏停云果真从黑暗里走出来,很愉快的笑道:“能为⽩雪莲姑娘做事,实在是在下的光荣…”

  那女人脆悦的笑了,声音如风铃般的乾净纯洁。

  “夏公子太客气了。”她缓缓道:“你想要抱谁呢?”

  “当然能选择的话就是你罗!”

  夏停云哈哈笑道:“因为你不但比她们漂亮,而且是活的。”

  ⽩雪莲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问道:“那要怎么抱法?”

  夏大公子也很认真的偏头想了一回,这才道:“最妥当的方法就是由哥哥我点了你的⽳道。”

  ⽩雪莲轻轻放下了童媚火的体,笑了道:“好啊!我的人在这儿,你来点⽳吧…”

  这是邀请,要命的邀请。

  夏停云可不管了,一步飘向前探指就点,⽩雪莲嘻的一声笑往后退去,比轻功?

  咱们夏停云可是天下前几名的轻功好“脚”不过是在丹田气机一转好快的追上,而那不变‮势姿‬的手指已是贴到了人家大美人三层⽩纱的最外层。

  一触而缩,夏停云有⽑病?

  不,是那层⽩纱有问题,最少有剧毒。

  夏大公子连念头尚未来得及动,这不太宽的巷子两侧可飞出来最少七、八十件暗器来。

  有些从地下来,有些从屋檐上弹,有些在墙角边至,更夸张的是竟然有三颗火药雷霆弹从墙壁的里端炸飞出来。

  夏停云的轻功够好,好?好不容易避过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眼前一花一亮,那道雪⽩的第一层⽩纱已是当头罩下盖住了自己。

  他一口气昅⼊,登时昏头转向站立不住的跌坐,好用力的庇股着地“唉哟!”他叫了一声。

  “唉!你这男人怎么这般不中用?”

  ⽩大美人凑过了那张又美丽又香噴噴的面庞,有嗔有怨道:“我才脫了一件⾐纱你就受不了了,怎么抱呀?”

  夏停云在香噴噴的⽩纱內瞪眼望出,嘿嘿笑了道:“幸好哥哥我原先就不想抱你。”

  ⽩雪莲眸子一闪,咯咯笑了道:“现在才说这话,不会嫌太晚了一点?”

  她边说间,已然菗出蔵在发髻內一又细又长的针。

  原来童媚火和刘寡妇的眉心一点致命伤是这回事?

  “不晚…”夏停云哈哈大笑道:“因为哥哥我只是活动筋骨而已,而真正要抱你的人就在背后。”

  ⽩雪莲一楞,急连转⾝。

  她可是清清楚楚瞧见⽪大堡主那张脸,以及一颗又大又硬的拳头,拳头半点也不怜香惜⽟的打在自己一向最恃以骄傲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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