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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小淫妇勾引火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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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铸好,而且在一个风雨之夜撤换,以假换真。

  然后传出话来,武圣托梦要移驾仓州。这话一传十,十传百,立刻有人愿意护送圣驾南下。

  起驾的这天,鱼、汤、熊、郭、李五人都指挥护送金像的人如何沿途烯香焚纸及要大刀。

  抬三尊金⾝的人去是鱼、汤等一人加上冶金的钟师⽗共六人,正好抬三尊金像。

  因为要一般善男信女来抬,一定会怀疑泥塑像怎么会如此之重?到了外城,守城的吴军本要盘问,头目立即阻止了,因为军人都拜了武圣的。

  出城南下,在六十里外过夜,‮夜一‬之间神像消失了。

  事实上是鱼、汤等人先暗暗顾了骡马,待他们深夜把金⾝(全⾝)是分段铸成的,比喻说头是一段,上半⾝一段,下半⾝也分成一段分段相送。

  用骡马驮运,天亮前已运到了地头。

  这儿也是一家银楼,是南明史大人的亲友。

  由这家银楼收买作价,然后把款子送史大人。任务达成,五人和钟师⽗珍重道别,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们住在这个镇上,明天就要去终南山。

  依汤、李二人的意思,先去终南山找“菊夫子”

  但鱼得⽔却要先去救太子,慈良及永、定二王。

  目前吴三桂已在清靖远大将军职齐格及定国大将军多铎的率领下,和孔有德有大军两路夹击李自成。

  李自成乌合之众自非敌手,只好听李圆圆献计放了她使吴军不再穷追,他未想到是吴三桂可以作主的了。

  本来李已窜到西安潼关一带,溃散后,他率一部分贼兵到了武昌。

  汤、李以为若是太子和永、定二王仍在李闯手中,大概也在武昌地的江南,南明会派去营救的。

  若是已⼊清大将军阿刘格及多铎手中,要夺回又变何容易?

  说不定已回到了摄政王多尔滚手中,(按此刻的顺治帝只有七岁,自然由多尔滚摄政辅佐)。

  此刻在客栈中未处出的只有汤、李二人,南宮远忽然出现。

  二人自忖,联手也未必是此人的对手。

  最妙的办法是设法拖延时间等鱼得⽔回来。

  “什么鬼划符?”

  “关老爷搬家!”

  “南宮远,那不过是想办法为风雨飘摇中的南明尽一点力罢了!你难道又要菗腿不成?”

  “当然不会!南明能否复国要看弘光的造化,可任其自生自灭,我既不押腿也不会太帮忙的。”

  “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同仇敌忾之心?”

  南宮远道:“崇祯信阉挥连批大军者由阉督导,因而真正有用之臣而不能得志。以致良臣在野,庸才当权,情况和当初失国出亡的建文帝差不多,只不过建文帝失国于他的叔⽗燕王,崇祯却是失国于异族,想起这些事令人痛恨!”

  “你是说非但不同情,反而恨他?”

  “不错,如今弘光偏安江南,如能励精国冶尚能步东晋偏安,南宋局促法南苟延数十年之命运,但是实况又如何?”

  汤尧无言以对,的确始此。

  “弘光本就不是君临天下的料子,一旦登了大宝,完全忘,了国仇家恨,终⽇饮酒赏花,在女人堆中追逐。你以为我们该帮这种蠢货吗?”

  “但南明还有忠贞之士在艰苦夺斗。”

  南宮远摇‮头摇‬道:“大势已去,天意如此…”

  人已经出了手,汤、李二人全力应付也知道过不了七八十招,落⼊他手,必然问“菊夫子”的事。

  李悔边打边道:“南宮远,你是不是还在想那‘菊’的事?”

  南宮远道:“当然!”

  李悔道:“鸟死丫,我们⽩忙了一场。”

  “要想骗我!鸟一定透露过什么秘密才死的。”

  汤尧道:“南宮远,我们费尽了一切力量,只问出一句话,那就是‘菊华’和⻩山,再多一字也未说。”

  李悔道:“老实说,只怕这本就是个谣言。”

  “怎么说?”

  “八哥只是一只鸟,就是算嘴巧些也绝不会记住一个秘密,所以他说的话不可尽信,当然你要是闲着没事做,也不妨到⻩山去逛逛。”

  不小心,李悔的头发被揪下一绺来。

  接着汤尧也被砸了一拳。

  这也是他们预料中的事“松”为四绝之首,虽然武功不是“四绝”之冠,却也是顶尖人物,二人继续失招挨打。

  就在这时,小熊回来了。

  小熊自积庒不成,一时情急,拿起一把铲子去挑了一大块“⻩金”道:“南宮远,你接着…”

  小熊大力一甩,一块“⻩金”就飞散出去。

  他不是暗器能手,自然不会那么准都甩在南宮远的⾝上,汤、李二人⾝上也有,南宮远大吧一声“狗东西”穿窗而出。

  小熊道:“汤大哥,李悔,不能怪我出此下策,我看你们随时都会挨一下重的,只好如此了…”

  汤尧道:“你就不会有什么奷点子!”

  孪晦道:“小熊,这办法虽然有点不⾼明,却也是为救人,我不怪你,马上换件⾐服洗个澡吧!”

  小郭不久也回来了,听了此事不由大笑道:“老实说,如果是我在家,大概也可能用这办法的。”

  鱼得⽔回来时,他说在路上看到一个人⾝影。

  汤尧道:“是什么人?”

  “‘⽩袍老祖’的徒弟‘千手秀士’贾笙。”

  “此人的⾝手略逊‘⽩袍老祖’,在此⼲什么?”

  汤尧说了南宮远宋地被小熊以米田共臭走的事,道:“显然他未必相信我们的谎言。”

  李悔道:“我们一路南下,劲奔⻩山,南宮远必然跟随,但进⼊⻩山他们会先去找,咱们就溜出⻩山继续南下到那地点。”

  第二天五人起程南下,虽易了容,相信仍瞒不了南宮等人,五人谈很小心,绝不涉及“菊”的事。

  这天来到济南,晚上汤尧上街忽然看到一个人,正是“千手秀士”贾笙,他以为这不是偶然的。

  “⽩袍老补助”和叟齐名,手底下如何?由于未较量过,外人不知。至于他的师弟“千手秀士”如何?大概有人试过。

  鱼得⽔不久前遇见过此人,但不是在济南府。

  如今他也在此,不免对他有点怀疑。

  汤尧暗暗跟着,跟来跟去进⼊一家客栈。

  小心地跟⼊这家客栈的后院,听到屋中的女人道:“阿笙,我要的东西买回来子没有?”

  汤大吃一惊,这口音太了。

  “当然带回来了。”

  贾笙应着,推开屋的门灯光泻出来。

  有个人立刻投怀送抱,箍住了他。

  汤尧在后窗看得真切,女的正是⽩芝。

  过去李悔说⽩芝如何如何?鱼处⽔绝对不信。

  汤尧去部分相信,他知道悔不地全部编造。

  如今他亲眼看到了,说不出內心那不舒服的滋味。

  首先贾笙取出发一个锦盒,捏出一枚珠花揷在她的秀发上,道:“这就是你原先那枚失去的金叶,又为你打造上一叶的珠花。”

  这更证实了一件事。

  上次⽩芝和鱼得⽔在绵,枕上掉落了一枚珠花上的金叶,还有两头发,当时李悔就猜到是⽩芝的。

  ⽩芝道:“阿笙谢谢你!”

  “这算什么?何必谢我!”

  ⽩芝拉着他坐在边上,道:“天有点燠热,你把外⾐宽了吧!”

  “我并不觉得热嘛!”

  “还说不热,你额上还有汗珠呢?”

  汤尧以为这贾笙会此见⾊不惑?还真出人意料。

  在传说中,此人并不是一个君子。

  像这种机会,有许多男人自动贴上还来不及呢?怎会么有脫⾐的机会而放弃,结果⽩芝代他脫了外⾐。

  绝对想不到⽩芝一庇股坐在贾笙的‮腿大‬上。

  汤尧心中直冷笑,心道:“这要考验一下‘坐怀’功夫了!”

  哪知贾笙道:“⽩芝,不要这样!”

  ⽩芝道:“这就怪了!有时你⽑手⽑脚的似乎迫不及待,真要给了你却又推三阻四,装起柳下惠来了!”

  贾笙道:“我以为在到境界恰到好处。”

  “怎么?你不想?”

  “想是想,要做的事娶了你以后再说。”

  “阿笙,我不相信你那么本份!”

  “不信?”

  “当然!真正的君子也不会⽑手⽑脚的。至少我目前不会逾越最后的范畴。”

  “我才不信…”她突然离开他怀的确,把他的下⾐往下扯。

  贾笙作梦也未想到的,他的子一下子被扯到小褪上。

  后窗外的汤尧都看清了,⽩芝自然看得更清楚。

  她未见过世面才会惊呼吗?当然不是,而是正因为他见过世面才会惊嘶,一样的东西她从未见过。

  她喃喃地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

  贾笙呆住了。

  他的大秘密被她发现了就等于从此已不再是秘密一样,这对他是这么大的震撼,他的表情很恐怖。

  他浑⾝发抖,目蕴凶光。

  汤尧恍然大悟,为什么他常常对⽩芝⽑手⽑脚,经常常抚,却从不做进一步的要求?原来如此。

  他的东西和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的大小差不多。

  这类似“天阉”也可以说是“天阉”

  贾笙这一秘密揭开,尊严大失,怪叫一声向⽩芝抓去。

  贾笙越打越火大,居然撤下长剑。

  真正的翻脸无情,剑剑不离⽩芝的要害。

  ⽩芝只好撤兵刃,自枕下摸出短,拉长约二尺半左右,和“叟”⽩雨亭所用的兵刃是一样的。

  两人都是兵刃,四十招下来,⽩芝似乎仍然稍逊。

  汤尧看出⽩芝是差在经验上。

  ⽩芝似是不想和他动手,也不值得了,出屋逃走。

  贾笙未追上她,人由咬牙切齿。汤尧也不知道该同情谁?

  至少他已经睢不起⽩芝了。

  由于今夜的情况看来,李悔以前说的一字也未说谎。

  汤尧返回客栈,只有李悔在家。

  李悔道:“汤大哥,你的脸⾊不对?”

  汤尧道:“李悔,真倒楣才遇上这件事。”

  “什么事呀?”

  “算了!这事不能对你说。”

  “什么事不能对我说?汤大哥,你也和鱼得⽔一样瞧不起我?”

  “李悔,由于这件事,我却不是看不起你了。”

  “那是什么”?

  “为你抱屈!”

  李悔茫然道:“为我抱什么屈?”

  “不久前我见过⽩芝‘⽩袍老祖’的师弟‘千手秀士’贾笙在一起,这件事想起来到现在还恶心!”

  “是不是你看到他们胡来了?”

  “如果真是男女之事那还好,可是…可是…”

  李悔道“可是什么?”

  汤尧摊摊手道:“不好说,不好说!”

  李悔很大方,道:“汤大哥,莫非贾笙是畸型?”

  “你真聪明…”他只好说了一切。

  李悔掩口而笑,道:“这事你要不要告诉鱼得⽔?”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说?你以为呢?”

  “汤大哥,我不愿多事了,你看着办吧!要不他又会说我编造谣言侮蔑⽩芝呢!”

  汤尧道:“如果不说,我真不甘心老鱼和这么一个女人在一起我真不甘心,人类里外不一样,差距太大了!”

  李悔道:“鱼大哥说不定现在正和她在一起哩!”

  “不会那么巧的。”

  说着,熊、郭二人也回来了。

  小郭道:“二位猜猜看我们遇上谁了?”汤尧道:“你的相好的?”

  小郭道:“是鱼大哥。”

  汤尧道:“老鱼又怎么哩?”

  “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汤、李互视一眼,李悔道:“莫非他和⽩芝在一起?”

  小郭“啪”地一声拍了后颈一下,道:“你真灵!”

  汤尧道:“有未看到他们去了何处?”

  小郭道:“好像进⼊一家酒楼。”

  “哪一家?”

  “福得居,不过这家酒楼也兼营客栈。”

  汤尧道:“李悔,我们去看看。”

  李悔道:“谁都能去,只有我不便前去。”

  汤尧也能凉解她,掉头就走,小熊和小郭也要跟去。

  汤尧道:“一个就成了,小熊跟我来吧!”

  汤、熊二人到酒楼一看,已不见人影,一问柜台帐房,说是订了个房间在后院三十六号,也就是最末的一号。

  二人赶往时已迟了一步,正在兴云布雨的紧要关头。

  小熊拿起一块石头要向窗上掷去,无非是想阻止此事进行。

  汤尧阻止了他。

  不久完事,屋是静了一会,鱼得⽔道:“⽩芝,你爹也在附近不?”

  “怎见得?”

  “他和南宮远在盯我们的梢。”

  “为什么要盯梢。”

  “他以为我们知道某些秘密。”

  ⽩芝道:“什和以秘密呀?”

  “还不是,‘松竹梅菊’四大⾼手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

  “你爹没有告诉你?”

  “没有呀!”

  “是关于‘菊’的事。”

  “‘松竹梅菊’的‘菊’的秘密?”

  “对。”

  “他有什么秘密?”

  “他…”

  汤尧很怕他说出来,不阻止就有可能,他大声道:“老鱼,我们到处找你,有急事呀…”

  鱼得⽔一惊,急忙整好⾐衫。

  ⽩芝道:“他有什么秘密你还没有说出来嘛!”

  小熊的反应很快,大声道:“鱼大哥,我们抓到一个在河边大树吊的人,他就是‘⼲手秀士’贾笙!”

  ⽩芝心头大震,也匆匆穿⾐。

  鱼得⽔有点烦,这简直是来搅局嘛!不耐地道:“他上吊与我有何⼲?你真会大题小作…”

  小熊道:“鱼大哥你不知道,他上吊留一遗书,说是上天对你不公,为什么全⾝和平常人一样,只有一点还停止婴儿的状态之中?”

  ⽩芝心头“冬”地一跳,贾笙真的想不开要吊死?

  鱼得⽔道:“是那一部分还停止在和的状态之中?”

  “传宗接代的工具——‮二老‬。”

  鱼得⽔道:“你就不会有句正经话!”

  小熊大声道:“鱼大哥,是真的,他说他恨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除了他的⽗⺟之外亲眼见过他那婴儿似的‘‮二老‬’的人!”

  “那个女人是谁?”

  “他的遗书上未写。”

  ⽩芝悄悄地自后窗走了,鱼得⽔也没有留她,她以为遗书上未写的名字就不会穿帮。

  他道:“你们进来吧!不知二位怎知我会在这儿?”

  汤尧道:“我在街上看到你的背影,好久才找到。”

  小熊进屋一看上凌,还嗅了一阵,道:“鱼大哥,不久之前有女人在这儿对不对?”

  “对又如何?”

  小熊道:“鱼大哥,这个女人就是唯一看到…”

  汤尧挥手阻止了小熊,知道小熊说出来人会受到申诉。

  汤尧踱着道:“老鱼,世上的人和事往往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不可抱有成见执意不信。”

  “小汤你不是说什么急事?”“急事倒是没有,只不过这是阻止你怈露而已。”

  “⽩芝我信得过她。”

  “你错了!老鱼。”

  “我又错了!你们以⽩芝又有什么不是之处?”

  小熊抢着道:“不久之前,汤大哥还看到⽩芝和‘⽩袍老祖’的师弟‘千手秀士’贾笙在一起过!”

  鱼得⽔怒道:“李悔给你们什么好处了?”

  “鱼大哥这话是啥意思?”

  “要不为什么老是⽩芝坏话!”

  “老鱼,你这样责备小熊就完全错了!怪李悔就更不对了!”

  鱼得⽔道:“小汤,你为什么老是不放过⽩芝?”

  “因为她!”

  鱼得⽔从未听过汤尧说出如此重的话末。侮辱⽩芝。

  鱼得⽔认为和侮辱他一样,面⾊骤变。

  汤尧道:“我有亲眼所见的铁证,你听不听?”

  鱼得⽔脫口而出道:“不听!”

  汤尧摊摊手,掉头就走。

  他们毕竟是生死之,鱼得⽔和⽩芝打得火热,在这当口自然不愿听这一类侮蔑⽩芝的话了。

  在他的心目中,⽩芝只是热情了些而已。

  另外有点特别之,那就往往采取主动。

  男女之间有感情,谁主动又有什么关系。

  “小汤…”鱼得⽔叫住了他。

  汤尧冷冷地道:“我不和这你不愿听我所见到的事,只想问你,你会不会以为我编造⽩芝的谎言来骗你?”

  “别人也许会,你应该不会。”

  “要听听我所见到的吗?”

  “当然!”

  汤尧说了亲眼看见到⽩芝和贾笙为她买花回客栈后所发生的一切。

  鱼得⽔然⾊变道:“多久的事情?”

  “就在你和她亲呢前约一个时辰之內。”

  “这么巧,她和贾笙及我的事都被你遇上了?”

  “遇上你和⽩芝的是我,遇上⽩芝和贾笙的也是我,只不过刚才是小熊看到你一个背影进⼊这洒家,我才找来的。”

  鱼得⽔道:“小熊说贾笙在河边上吊的事…”

  小熊道:“那不过唬⽩芝,叫她尽快离开你我们也好谈话,现在我以为我们也该到河边看看⽩芝有没有一点同情怜悯之心?”

  三人来到河边,谁也没有看到。

  汤尧道:“以⽩芝的无情,她不会到河边救贾生的,当然贾笙也不会真的为了这事上吊。”

  三人回到客栈后,小熊拿出了以前⽩芝珠花上掉落的一片金叶子给鱼得⽔,要他好好收蔵。

  以后遇她一对便知,但鱼得⽔没有接过。

  鱼得⽔可以不信任任何人,汤尧的话他一定信。

  “小熊、小郭,偏劳二位…”

  小熊道:“是不是要我们二人踩⽩芝的脚印?”

  “不是,请马上烧⽔我要‮澡洗‬。”

  “小事一段,一会就好。”

  “不!你们断地烧一天,我到少要洗一天,一天之中换五六次⽔,二位就开始吧!”

  汤尧道:“这又何必,以后知道是块什么料子就成了!洗只能洗去⽪肤上的脏物,內心的要慢慢地洗。”

  鱼得⽔道:“至少也要先把⾝体洗⼲净。”

  鱼得⽔连饭都不吃,整整在池中泡了一天。

  一共换了七次⽔,烧了一斤⼲柴。

  五人化妆易容,一路南下,也听到不少消息。

  第一是太子和永、定二王下落不明。

  其次是李闯放了陈圆圆以止追兵。

  这一手未收到预期效果。

  吴三桂及孔有德的明朝降将在阿齐格及多铎的指挥下,势如破竹,而且吴是追猛打绝不放松。

  理由十分单纯,吴的噤郁被李闯王玩过。

  这是他无法忍受的事。

  他们一路南下,李悔和汤尧走得很近,汤大哥长,汤大哥短叫地好亲热,鱼得⽔却十分孤寂。

  她深深相信过去李悔说过的,看到李双喜和⽩芝在御花园⽔榭中,李的手伸⼊⽩芝的內⾐的事。

  当时他十分恼火,以为这是最恶毒的侮辱。

  他曾在李悔脸上吐过唾沫。

  一路上他们还听到清廷又命肃亲王豪格率大军到四川,张宪忠-战即垮,被清将雅布兰一箭中前额落马。

  不一会被剁成⾁泥了。

  再过十余⽇,又听到李闯王的消息,李自成率小股匪盗到了武昌,遁⼊九宮山,只剩下数十骑了。

  附的村民知为巨盗,一哄而起,就用锄、铲之类农具砍死了独眼龙李⽩成,并擒获李的叔及小妾,还有死朱星及刘宗敏等人。

  送官后不久处死,到于军师李嵌早为刘宗敏所谮而被李自成处死。也有人说,李自成是死在张宪忠面前的。

  李悔听到这个消息,绝食一⽇以示悼念,李自成毕竟是她的生⽗,但又焚香感谢上帝,祸害已除。

  最重要的消息是清廷除去李闯王及张宪忠两巨寇之后,就要对付偏安江南的弘学帝了。

  而目前缺乏的自然仍是大量的军费?

  鱼得⽔道:“我们先到终南山还是先筹军费?”

  汤尧道:“先到终南山去。”

  鱼得⽔道:“李闯在撤出‮京北‬之前以骡马运走了金银亿两,这些金银可能还没有动用。”

  汤尧道:“八成,李悔,你的看法呢?”

  李悔道:“传言中李闯及其心腹已死,但一直未听到李双喜的下落,捉住此人必能获得大量金银财宝。”

  汤尧道:“果然是个好主意,但到何处去找漏网的李双喜?”

  李悔道:“我知道他有个好友在武当山附近。”

  汤尧道:“你以为他会到好友处暂避锋头?”

  “可能。”

  汤尧道:“反正咱们所去的地方总要经过武当山附近,何不碰碰运气去找一下?”

  和鱼得⽔一商量,他自然点点头。

  只不过他们仍照原订计划进⼊⻩山兜了一下然后悄悄溜走,让⽩雨亭及南宮远去找“菊夫子”了。

  半月后,他们来到武当东南的南漳县城內。

  据李悔说,李双喜有个生死之的好友住县城內。

  某次李双喜被官兵包围,万无脫逃机会,幸此人所救。

  自那次起,二人立刻即成为莫逆之了。

  李双喜给了这人一笔钱,叫他找个不为人知之处作生意,这人就在此处落了户,他开了一家院和赌坊。

  和李双喜好的人,哪会有好货?

  五人先住⼊客栈,分房而居,而且仍然易容。

  鱼、汤二人在茶馆喝茶,居然遇上了李双喜。

  李也易了容,但易容术不⾼明,立即被认出。

  李先喝完离去,由汤尧跟踪?

  眼见他进⼊一个赌场。

  大凡赌场半明半暗,对官方自是暗的,但也无人敢检举。

  这是因为大发赌场的主人是个狠角⾊…“剥⽪金”

  汤尧跟⼊一看,果然和“剥⽪金”是好友。

  李双喜就隐在这儿,回去和鱼得⽔一商量,先到赌场去痛宰他们几百两,然后再双禽李双喜。

  到赌场去的只有四个人。

  李悔可能太眼,会被李双喜认出来,只好留在客栈中。

  赌场的院子很深,屋屋客満。

  因为本赌场资本雄厚,来头很大,在此聚赌不会被官家抓去。

  二人兜了一圈,在一处牌九桌处停下。

  “两位两玩玩吧?正好我也不想玩了!”出门让了位。

  鱼得⽔坐下来,汤尧站在他⾝后。

  庄上是个中年女人,目光炯炯,⾐着平平。

  一看就知道又是“郞中”或“花惑”之类人物。当然一定也是一个內外兼修的⾼手,这女人台面上有块金砖(八百两的)也就是鱼等铸成关帝金⾝的那一种,庒住了一大叠银票,几乎没有零碎银子。

  另外三家也都有不少的银票,蒜条金或百票两以上的银元宝等,鱼得⽔掏出不少银银票。

  庄家道:“朋友,最低的注是一千两…”

  “不大,不大!”鱼得⽔道:“最⾼的注是多少?”

  庄上道:“没有限制,但离桌前一定要结清赌帐。”

  鱼得⽔道:“大嫂最大的偿债能力有多大?”

  庄上道:“你希望多大?”

  鱼得⽔道:“一两左右如何?”

  “是⽩的还是⻩的?”

  “当我是指⽩的。”

  庄家晒然道:“那不是个大数字。”

  鱼得⽔道:“这才有点赌头!”他发现另外二家已推出了赌注,一家三千两,一家六七千两之谱。

  鱼得⽔也推出九千两。

  投石问路推出九⼲两已经不错了。

  这工夫鱼得⽔道:“小汤,认识吗?”

  汤尧道:“‘剥⽪金’金风的老婆秋三娘。”

  “原来是她!这一对不单纯哪!”

  汤尧道:“在‘松竹梅菊’四绝面前就不⾜为惧了。”

  二人当然是以“蚁语蝶音”谈的。

  庄家道:“请离手!”也就是手要离开自己的赌注。

  骰子打出,一枚在鱼得⽔面前台上打转不久停下。

  正好是庄上拿第一把牌。

  秋三娘皱皱眉道:“不大顺手…”

  不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她本意并不想拿第一把牌的?

  如本意不是拿第一牌,那就骰子没有打好。

  如非庸手,要打出自己想到的点数的骰子是不难的。

  这一把庄上六、九点,鱼⽔八、九点。

  其余两家一是三点、“闭十”一是三、六点。

  庄上收了这两家还不够赔鱼得⽔的。

  第二次骰子打出,又是“五在手”

  庄上发现又有一枚骰子在鱼得⽔面前打转后停下。

  秋三娘笑笑道:“这位小哥有点道行了吧?”

  “道行?”鱼得⽔道:“在下非僧非道,有啥道行?就是玩玩牌九、骰、宝也不过才五六年历史。”

  “小哥今年几岁了?”

  “二十二。”多说了四岁。

  秋三娘还是分了牌,看着鱼得⽔放下牌才揭他自己的。

  一看之下,面⾊又变了。

  鱼得⽔是七、九点,庄上一、二开步走。

  另外两家一家是前九后对,一家是八、九点。

  可以说是庄家通赔。

  她知道遇上了碍手,使个眼⾊,左边有个人立刻离去,不久找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剥⽪金”

  金风往秋三娘后侧一站,秋三娘立刻让座。

  金风道:“朋友们!这样赌不过瘾,注嘛!下大些才有意思,下呀!下注呀,…”

  鱼得⽔推出六七张银票。

  这六七张到少可以看清五张的票面,约计一万八千两,这数字也比另外两家多两倍有余。

  似乎仍比庄上所希望的台面少了太多。

  骰子打出,其中一枚先是在鱼得⽔面前打转,接着转回庄家面前却前,却仍未停下,但和另一枚一碰又回到鱼得⽔面前的银票处停下来。

  又是“五在手”

  金风冷冷一笑,道:“琊门,不过嘛!小事一段!”

  他的所谓“小事一段”大概是指鱼得⽔的台面不大吧!

  就算输了,赔他的一万八⼲两也没啥了不起。

  鱼得⽔很⼲脆,大家都配好牌,他先掀开。

  居然是前五后八点,这点数固然不是最小的,们却绝不算大,哪知庄家一掀,竟是二、四点。

  另外两家都输。

  金凤对秋三娘道:“照赔!”

  秋三娘先点鱼得⽔的台面,本看出一万八⼲两,但另外两张票面被挡住,此刻上翻,秋三娘擦擦眼睛你细望去,发出一声惊叫。

  是怎么回事?原来一张的票面十七万两,另一张的票面是二十三万两。

  加起来正好是四十万两之谱。

  秋三娘要翻脸,金凤子一按道:“朋友们玩了个小花梢,把两张大票故意遮盖起来。”

  汤尧道:“这只是巧合,两张票面未露出来,但到少要赢才能行,要是输了盖起来也不成是不是庄家朋友?”

  金风挑挑眉⽑说道:“照赔!”

  秋三娘很听话,一文不少,照赔不误。

  这一次牌洗好之后,金风一下子推出三十来张银票,可隐隐看出其中有的票面超过二十万。

  当然也有一万两或三万两。

  鱼得⽔只推出了五张银票子,两张看不到票面。

  庄家以为一对少也有二三十万两。

  因为可见到票面的三张,计二十万两左右。

  骰子打出,没有原先的阻象,未在鱼得⽔的面前打转。“七对门”然后分了牌。

  鱼得⽔是七、九点,另外两家都小于他。

  金凤是前八点,后“么蛾”一对,这当然是通吃牌。

  秋三娘这次脸上有笑容,收起鱼得⽔的票子上点。可见票面的是十二万左右,看不见票面的两张加起来才三千七百两左右。

  不但秋三娘的脸⾊拉长,金风也轻哼了一声。

  这显示好像明知这一次要输似的。

  “慢着”鱼得⽔把秋三娘手中的银票夺了过来,道:“不该先点点庄家上的台面有多少吗?”

  金风道:“到少也有你的几倍吧!”

  哪知一点之下,票子张数不少,最大的才一千多两。最少的也有三百多两的,统通加起来才三万零几两。

  金风和秋三娘傻了眼。

  他们都不信庄家面前那一堆票子中最大的只有千余两,到少也有三张以上是二十余万两票面的。

  金风站起来四打量,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人物。

  况且秋三娘刚刚还站在他的右后侧。

  当然他们忽略了一个人,小郭专门作无本生意的能手。

  他妙手空空地趁机把庄上一堆票子中的大票菗走。

  也可以说是鱼得⽔故意要输这一把的。

  要赢大钱,必须先输点,放了长线才能钓大鱼。

  再点点未推出作台面的银票中,果然有那几张大票面的银票在內,金风楞了半天。

  秋三娘埋怨道:“金风,我看你是输昏了头!”

  金风也不敢说不是自己忙中出错,没有把大票推出来。

  再次洗牌、砌牌推出了所有的台面。

  鱼得⽔道:“多少?”

  “百万左右。”

  鱼得⽔点了头,金凤小心翼翼地打出了骰子。

  奇的是三枚骰子叠在一起的可能几乎没有。

  两枚则有,这当然算数,但无不称奇。

  最上一枚两点,拿下这一枚,第二枚也是两点,最下面一枚是三点“七对门”金凤面⾊骤变。

  因为他非拿第一把牌子不可,不然就会输。

  现在他才知道鱼得⽔的內功历害玄妙,巧妙地控制了骰子。

  当然若是鱼得⽔不知他如何做了牌,又如何控制骰子?要把骰子控制为几点自己才能拿大牌。

  所能难就难在完全知道对方洗牌时做了几副什么牌?打出什么骰子才能拿到最大的牌才行。

  这就要十分精准,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鱼得⽔道:“庄上请分牌!”

  金风知道栽到家了,但就此翻脸才不够场面哩!

  分了牌,也揭了牌。

  鱼得⽔只拿了一副二号牌,也就是说只赢庄家,却不能赢另外两之一的牌。当然鱼得⽔不是庄家也不必赔那一家。

  他所以不拿最大的一副,也仍想造成对方的幻觉,以为他不是作假,仍是手气好之故,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汤尧把庄家的百余万两收过来时,他的手被后面一人按住,这人居然是漏网之鱼李双喜,

  李双喜易了容,但立刻识破。

  汤尧改变门音道:“依⼲啥?”江浙口音。

  “朋友,光眼里不砂子,玩假玩到这里来了!”

  “你哪能?啥人玩假?”

  两人就这么巧妙地玩了几手大擒拿。

  按汤尧的⾝手和李双喜差不多,但在大擒拿方面,却稍逊:尸李双喜,有点趋于下风了。

  哪知小熊这时在李双喜背后道:“这一百万两重要,还是⽩芝重要?”

  这名话显然打动了李双喜的心。

  他很欣赏⽩芝的上奇技,如“鱼-鳞”、“兔允毫”、“⻳腾”、“蝉附”及“鹤文颈”等等。

  ⽩芝不但会“洞玄子”的三十法,还懂“素女经”

  因此李双喜把⽩芝当作宝。

  况且李闯已破消灭,他不希望有⽩芝⽗女作靠山。

  李双喜回头道:“⽩芝?”

  “对!”

  “她怎么样?”

  “在我们手中。”

  “你们是谁?”

  “平西王吴三桂的。”

  “怎知⽩芝在你们手中?”

  “喏!”小熊取出珠花上的金叶子放在手心上,道:“看清了!这是不这⽩芝珠花上的金叶子?”

  李双喜呐呐道:“你们要怎么样?”

  “这一百多万两在你是小中,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放心!我们三人也未必是你的敌手…”

  李双喜也确有这份自负。

  他必须救出⽩芝,所以就向金风夫妇打招呼道:“金兄大嫂,照赔!”

  金风夫妇还真不愿意赔上。

  但论武功,二人加起来也不如李双喜,况金风是李的至,为了救⽩芝只好暂忍耐一下。

  金风夫妇让汤尧收银票及金银,跟着出了赌场,金风夫妇要跟出来,鱼得⽔亮出了两手把二人震退了五步。

  金风夫妇二人大惊,他们这才知道低估了这几个人。

  鱼得⽔道:!“朋友,我们绝不为难李双喜,我们只想问他一件事,他若合作,一个时辰內就回来了。”

  出赌场,汤、熊、郭三人和李等疾行出镇,鱼得⽔断后,使他们无法追上,然后再追上众人。

  在十余里外林,鱼得⽔叫大家停了下来。

  李双喜道:“⽩芝在何处?”

  小熊道:“你少这份心,她在‘⽩袍老祖’的师弟‘千山秀士’贾笙⾝边。他们似乎在玩绝的。”

  “什么绝的?”

  “贾笙这个人认识吧?”

  “当然还是朋友呢!”

  “嘿!朋友会割你的靴子吗?”(割靴子即弄别人的女人之意。)

  “你…你说什么?”

  “我说贾笙已玩了⽩芝。”

  “放你娘的舂秋庇!”李双喜是不会相信的。

  “你不信?”

  “当然不信!”

  “好!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贾笙可以验证一下。”

  “验证明什么?”

  “看看他的‘东西’是不是和我们说的一样。”

  “他的东西?”

  “就是他那传宗接代的…”

  “怎么样?”

  小熊拇指和食指连续比量了四五次,意思是和婴儿的差不多像蚕蛹那么大,甚至更小些。

  李双喜“呸”地一声吐了口唾沫,道:“一派胡言!⽩芝会和那么一个既不能吃也不好看的男人在一起?”

  “这你就不懂了!”小熊道:“由于他对⽩芝太好,⽩芝无意发现他是个‘天阉’,就很同情他,决定陪他的半年。”

  “陪他半年?”

  “是呀!那种人也很值和可怜,看到别人的比一吊钱还长(一吊钱即古代制钱一百枚,长度约十五公分以上),再看看他自己的难免生不好死,所以⽩芝悲天悯人,放手放舍。”

  李双喜怒吼一声扑向小熊。

  鱼得⽔伸臂一桥,李双喜被震退了两步,道:“信也好,不信也好!至少有机会却印证一下。”

  李双喜大惊道:“你莫非是⽩雨亭老爷子的…”他不能说下去,如说鱼⽩的女婿,而他又和⽩芝胡来,岂不是自打⿇烦?

  “过去有这么点关系。”鱼得⽔道:“现已不存在了。”

  汤尧道:“现在咱们就言归正传吧!”

  李双喜道:“你是‘猎头汤’?”

  “不敢当!到少我一人之力猎不了你的头!”

  李双喜道:“有什么事?”

  汤尧道:“李双喜,相信你也该有自知之明,李闯嗜杀你比他更甚,死在你手下的人只怕以十万计,可以说死有余辜…”

  李双喜疾退五步道:“你们要抓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汤尧道:“却也不难,老鱼在六十招內就能撂倒你。”

  “你们要⼲什么?”

  “现在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什么机会?”

  “李闯自‮京北‬运出的金饼,你必然知道蔵在何处?”

  “那只有他和李嵌知道。”

  “你放聪明点,说出蔵金这地也算你对南明的一点贡献,我们可以网开一面任你改过自新…”

  李双喜突然倒纵而去,一掠七八丈。

  这小子的确不是泛泛之辈,只不过几个起落就被鱼得⽔追上了,他只好回头接招,的确十招后他就知道自己不是敌手了。

  汤尧道:“李双喜,你还不觉醒?”

  李双喜不是轻易向人屈服的人,这也是在李闯⾝养成的跋扈之气,除了李闯,都听他的,他听过谁的?

  小熊道:“李双喜,至少你也该留着这条烂命去印证一下,⽩芝和贾笙,而贾笙那东西是不是…”

  “砰”地一声,李双喜挨了脚,才不过四十七招。

  又过了两三招,再被砸了一掌,李双喜道:“慢着”

  汤尧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吧!”

  “虽然这些金饼是民脂民膏,又怎知们你不是中私囊?”

  汤尧道:“我们捐给史可法大人的巨款已不止一两次了。”

  李双喜道:“你真能放过我?”

  鱼得⽔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汤尧道:“你该相信我们二人。”

  李双喜道:“今后希望你们不要再去大发赌坊。”

  鱼得⽔道:“可以!”

  李双喜道:“鱼得⽔,你以为⽩芝是那种人吗?”

  鱼得⽔道:“是与不是,只要稍加留意即可证明,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如何?”

  李双喜道:“那小子所说的有关‘千山秀士’贾笙的事难道也是真的?世上有那种畸形的人吗?”

  汤尧道:“世界之大,无奇在有,你也有机会证明一下的。”

  李双喜道:“那就跟我去吧!”

  四人跟他奔行了一个更次,三更左右到达一墓地。

  这儿有一座墓,看来也⽔气派。

  墓碑上是这样的,故显考陈太夫人之墓。

  左下方有子女的名字,这显然是普通百姓的之墓。

  既称陈太夫人,应该是辈份极⾼的女人,也该已死了多年,但墓上仅生出数寸⾼的青草,墓碑也是新的。

  明眼⼊一看就知道大有蹊跷。

  李双喜撤刀在碑旁掘了一会,取出两把铁锨。

  于是小熊和小郭立刻开始挖掘。

  墓七挖理时即露出了木箱,一共是四大箱金饼。

  鱼得⽔道:“李双喜,绝不止这些,一定还有!”

  “当然!本来还有很多,闯王出京沿途需要军费,陆续随用,只剩下这一点点了…”

  小熊和小郭要揍人,他们也不信只有这一点。

  但鱼得⽔喝止道:“鱼某言出必践,他带我们来此找到了金饼就不能对他食言,再挖数尺看看。”

  再挖五六尺,又挖出四箱。

  小郭骂道:“李双喜,X你娘,差点上了你的当!”

  李双喜道:“你为何骂人?”

  小郭道:“若非鱼大哥精明,再挖数尺,岂不被你朦了?你留着这四箱作棺材本呀!”

  李双喜摊手正⾊道:“这金过不是我带人来埋的,埋金的工作不是李嵌就是刘宗敏负责,我只知有些埋在此墓中,却不知埋了多少,更不知深处四箱,浅处四箱。”

  这话可以说得过去。

  即使是他说谎,这谎言也永远无法揭穿。

  李闯、李嵌及刘宗敏都死了,谁能证明?

  刘宗敏在李闯面前更吃得开,原因是某次被困,万无‮理生‬,刘宗敏急忙提着他老婆的人头来见李闯。

  李闯问他如何杀死子?刘宗敏说,杀了她已无后顾之忧,就可以和大王放手一搏而突围了。

  闯王在为赞赏他的忠心,自那次脫险后,最受闯王宠信,所以李嵌才会被刘宗敏的谗言所害而被杀。

  “闯王不纳粮”就是李嵌想出的愚‮政民‬策。

  古往今来,任何军队或‮权政‬都需要百姓纳粮缴税才能生存哪有不需纳粮的?除非严重天灾才会暂免缴纳。

  事实上闯王所到处就大加抢掠,本不需纳粮。

  纳粮缴税那佯反而⿇烦,而被抢掠的自然都是富家。

  在穷人来说,的确是纲纳粮不缴税也不会被抢的。

  这正是闯王有一段时间很壮大,附从者众的原因。

  八箱金饼,四人正好各带两箱。

  一箱约一百多斤,鱼、汤二人挟带奔行不吃力,熊、郭两小可就惨了,累得呼呼牛,一⾝臭汗。

  至于李双喜被点了⽳道,两三个时辰可以自解。

  他们把金饼送到可靠之处,商量之下,决定留下一至二人继续监视李双喜,因为这些金饼只有全部的三十分之一。

  鱼、汤二人估计,至少还有这些的三五倍之多,这笔巨款对南明太重要了。

  商量结果,由汤、郭二人留下继续监视。

  鱼、李、熊三人去终南山找“菊夫子”

  汤尧的意思是,李悔最惹眼,留下易被发现。

  鱼得⽔尽管对⽩芝已十分厌恶,对李悔的印象也未好多少。

  只不过汤尧的看法他也不能否认。

  鱼、汤先把金饼及赢宋的银票给史大人的人转吴史大⼊,然后双方分手,汤、郭二人留下来。

  ⽩雨亭和南宮远上了当,在⻩山中找了三天半,由于二人都未见到鱼、汤等人知道上了大当。

  ⽩雨亭道:“南宮兄,咱们小看他们。”

  南宮远道:“他们把咱们带⼊⻩山就溜了!”

  “正是如此”!

  “但我猜想,他们可能继续往南这正是他的顺路。”

  “我也有此同感。”

  “咱们加紧往南追赶,分头行事。”

  二人约定聚首地点,立刻分道穷追。

  连追了四五天,这天南宮远⼊镇打尖,不由大喜过望,他居然无意中发现了鱼得⽔的踪迹。

  原来他发现了小熊。

  小熊出来买茶叶,他的警觉极⾼。

  不久就发有⼊盯上他的梢。

  他不能把此人带回客栈,一边买茶,东看看西看看,问问这样再问问这样再问问那样,却在动脑筋。

  如何摆脫此人跟踪,然后菗空回去和鱼大哥及李悔尽快离去,使他扑个空,等此人找遍了一些客栈,他们已数十里之外了。

  后来他发现是南宮远,知道⽩雨亭也必在附近。

  他买好了茶叶,故意放在柜台上大声道:“掌柜的,我还要买点药材和一双鞋子,这茶叶钱我先付了,一会再回来拿成不成?”

  “客宮,你自管去办事,回来拿也成。”

  小熊又低声道:“掌柜的,请你偏劳告诉那贵客一下,就说有位⽩大婶找他有事,⽩大婶在斜对面那家鼎隆绸缎庄內等他…”

  掌柜的道:“可以…可以…”

  小熊一摇一摆走出茶庄大门!

  这工夫南宮远正要跟出,他即使未猜出小熊的鬼划符,也要看看他向那边走?万一小熊不回来拿茶叶呢?

  姜是老的辣,一点不错,

  但掌柜的道:“贵客请留步!”

  “啥事!”

  “刚年那们年轻贵客说,有一位⽩大婶有急事找您,那位⽩大婶在斜对面鼎隆绸缎內等你。”

  南宮远一楞。

  ⽩大婶是谁?立刻就可以猜到八成是⽩雨亭易了名。

  要是南宮远刚才听到小熊掌柜的这件事自然就会猜到小熊的诡计了,可惜未听到。

  既是有急事,必然和发现鱼、汤等人有关。

  况且小熊把茶叶放在此处,声言还要去买鞋子及其它东西,不会立刻取走茶叶,于是他匆匆去了那家绸缎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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