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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情海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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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振文望着这绝⾕中的古庙的恐怖气氛,心中不由泛起一股寒意,当下他⼲咳一声,壮壮胆向那古庙奔去!

  钟振文疑念丛生,这古庙之中,到底住着一个什么样的人,使那个中年人非要自己来会他?

  此时。

  钟振文转眼之间,已经来到古庙之外,他微微一仰头,望了古庙一眼,一无动静。

  沉静,沉静得象一座死庙!

  钟振文愣了一阵,他心中想道“这古庙之中,会有人住着?”

  一阵风从他的脸上佛过,使他不寒而粟。

  他走到已经腐蚀的链门之前,朗声叫道:“里面有人在吗?”

  声音,只是在黑夜中,留下一个声韵,过后,又沉于死静!

  这一来,钟振文纵然艺⾼胆大,也不由被这神秘、凄凉、恐怖的气氛吓住了!

  他犹豫不前,他认为那中年人既然叫他来会对方于这古庙之中,当然不会无人。

  如果说有人,自己大叫一声,对方也应该听见的。

  难道说这古庙之內住着一个怪人,不闻不问的怪人,或者是一个恐怖人物?

  钟振文的心念至此,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他紧张的掌心微微出汗!

  他害怕的双脚微微发抖!

  进去,或者不进去?

  这进⼊不进⼊之间,在他的脑海中文替着,好象进去与不进去之间,对他有极重要的关系!

  他犹豫不前!

  暗的月光,已经全部被云遮去,大地骤呈漆黑!

  虫声悲叫,夜鸟哀鸣,衬托着古庙的森,确实大有复⾝鬼域之感!

  久久,钟振文挪动了一下,在暗中,象一个幽魂。

  他,终于想进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不进去,因为那个中年人对自己恩重如山,自己既受人之托,理应忠人于事。

  想到这里,他轻轻抖了一下拐杖,⼲咳一声,壮胆向铁门走去。

  他一用力,一推铁门,呀的一声,铁门应声而开!

  钟振文仰步而⼊,眼光一扫,只见这古庙之中,尘土寸厚,蛛网比比皆是!

  钟振文顿了一下脚,大声说道:“里面有人吗?”

  只起喝话声的回声,又是没有人回答!

  钟振文这一来真的有些⽑孔皆张,当下心中想道:“这古庙中既然有人,怎么不回答?”

  他的心中,泛起无名怒火,拐杖一抖,拨开珠网大步向前而⼊!

  穿过大庭,现出一间小屋之门,钟振文把拐杖顶住小屋之门,微一用力,房门一开,钟振文眼光过处,几乎惊叫出口,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这间小屋之中,停摆着两副棺材。

  钟振文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情绪,缓缓吐了一口气,转⾝向来路走去!

  钟振文眼光一扫,发现这古庙‮大巨‬无比,单就大庭,就有十丈之宽,其中家具设施,应有尽有。

  其余通往四处走廊,不下数十条之多,一道楼路,通向古庙之上!

  钟振文眉头一皱,望着布満灰尘的楼道,微一沉思,转⾝向楼道走去。

  突然——

  就在钟振文转⾝之际,一个冰冷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道:“阁下,什么人?”

  钟振文大惊,转⾝循声望去,只见在大庭的后殿之上,端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坐在漆黑的后殿之中,钟振文原先竟没有发现!

  此人⾐着黑⾐,配合着漆黑的夜⾊,本没有办法看清!

  是的,那端坐的黑影,象是一团幽魂,一动也不动!

  距离只有二丈之间,钟振文无法看清对方的面目,那黑影,一动不动!

  钟振文愣了一会,惊道:“你是谁?”

  “小孩儿,我先问你话呢?”

  声音仍然冰冷,似不是出自人口!

  钟振文道:“我是替人赴约!”

  “赴约?谁叫你的?”

  “一个中年人!”

  “叫什么?”

  “不知道!”

  “你不知道怎么替他赴约?”

  钟振文张口不知所答,心中似有所悟,道:“他我一把珠仙剑。”

  “珠仙剑?”

  “是的,珠仙剑。”

  那幽魂般的黑影,一阵沉默,半晌方道:“你知道他要你会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

  “他不会来了?”

  “是的,他不来了!”

  声音在钟振文回答之后,又一切沉于死静!

  钟振文运⾜目力,仍然无法看清对方的面目,对方声音冰冷,是男是女,本无法知道。

  久久,那幽魂似的声音,突然幽幽道:“他要你会的人就是我!”

  钟振文听出来,这声音是出自女人之口,这中年人要他会的,竟是-一个女人,当下奇怪道:“这古庙之內,除你之外,再没有别人了?”

  “有。”

  “有?”

  “是的,你见过的,他们在棺材之中。”

  “棺材中的人?”

  “是的,我与他们为伍,五年时间,不算短,然而,寂寞的岁月,为他失去的年华,他竟是无动于衷…”

  娇娇音语,凄凉黯然,使人听来犹如酸梅⼊口!

  钟振文脫口道:“你在这古庙之中,住了五年?”

  “不错,五年了…冰冷的时光,粉碎着我的心灵,我在这里期待了五年。然而,他没有来…是的,他不会来了…”

  以后,竟是泣不成声!

  钟振文说道:“这五年之间,他没有来过一次?”

  “你认为五年时间长吗?”

  钟振文说道:“在一对情人眼睛中,是很长的了。”

  对方凄然一笑道:“他来过一次。”

  “只来一次?”

  “一次在他的眼睛里,是很多的了!”

  “你是他的情人?”

  “也许是吧。”

  “他对你不好?”

  “如果他对我好,我会在这里期待五年?”

  钟振文突然升起一股同情之感,一个人为了爱一个人,不惜在这森如鬼域的古庙之中,期待五年。

  这寂寞而又凄凉的岁月,却是非人所能忍受到的?

  钟振文想到这里,不由开口说道:“他是一个无情之人?”

  “不,他非常富有感情,相信除了我之外,他没有第二个爱人。”

  钟振文茫然不解,他用心一想,他眼中的中年人,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决不会是一个无情男人,如果他们两个结合有什么原因而不能结合,他倒想帮助他们。

  钟振文心念至此,说道:“那么你们之为的又是什么?”

  “为了不愿做一对被人骂的人。”

  钟振文突然似有所悟,那中年人不也告诉他:“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们不愿做一对让人们骂的罪人!这句话吗?”

  那么,那个中年人到底与这个人有什么关系,钟振文一时之间,不由疑惑丛生,心中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一个女人,为了爱一个男人,不惜把大好年华,青舂岁月,埋没在这种⽇子里,这还能说不可怜吗?

  情海舂梦,人生有几个五年?

  爱,确实拥着无可抵拒的力量,她凭什么在这里期待五年,这中间只有一个爱字。

  久久,那幽灵般的黑影道:“小孩儿,他告诉你一些什么?”

  钟振文道:“他叫我告诉你,过去就让他过去,我们不能让人们骂!其余的没有说什么。”

  那黑影轻轻应了声,可以听得出来,这一声,是包含了多少痛苦在內。

  室內的气氛,刹那之间,被一股幽伤的气氛罩着,这种幽伤的气氛,使钟振文也不由不感到黯然神伤。

  突然。

  那幽灵般的黑影,发出一声如鬼叫的笑声。这笑声使室內的幽伤空气一扫而光,一股森森的恐怖气氛,又罩着了钟振文的全⾝,使他不期然地泛起一股寒意。

  笑声忽止,那声音动说道:“罪…罪情与…我为了他失去了一切,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情,他不爱我,又是为了罪…”

  她发出一声苦笑道:“漫长五年,我一无所有,凄凉的⽇子,使我的年华退⾊,皱纹深深地刻在我的额角,我老了!”

  轻轻哀语,闻之令人心酸。

  钟振文不由的说道:“如果你爱他,我可以替你找他来,否则,你虽然可以承担年华的逝去,却无法承受心灵的‮磨折‬与痛苦!”

  “他会来吗?”

  “我想他会的!”

  “不,他不会的,永远不会来的!”

  “我可以告诉他,不能让你这样的人永远期待着他!”

  “如果我死,他也不会来。”

  钟振文道:“那么我怎么帮助你们?”

  “别人帮不了,你可以走了!”

  钟振文望了那幽灵般的黑影一眼,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转⾝向大门外走去!

  突然!

  他又停下脚步,转脸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不必了,你不是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不错,他没有告诉我!”他停停,又道:“你们中间,到底是为了什么,简直叫我莫名其妙,到现在我还不知道。”

  那黑影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只为了一个‘罪’字。”

  “你们结合,有什么罪?”

  “我已经是结婚的人了。”

  钟振文心里一惊,脫口道:“你已经结过婚了?”

  “不错。”

  “你的丈夫?”

  “也许死了!”

  钟振文这一来,更是莫测⾼深,中年人与这个女人,到底存在一个什么关系?

  心念一起,问道:“你既然有了丈夫,为什么又要爱他?”

  “情!”

  “你对他深情难忘?”

  “是。”

  “于是,你抛弃你丈夫,跟着他?”

  “是。”

  “你们曾是一对恋人?”

  那黑影久久不语,片刻之后,叹一口气幽幽问道:“小孩儿,你到底要知道些什么?”

  钟振文道:“我要知道你与他的关系!”

  那黑影凄然一笑,说道:“你要知道我们的事⼲什么?”

  “因为我想起一个人!”

  “谁?”

  “只要你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会告诉你!”

  那黑影久久才说道:“我们曾经是一对恋人…”

  钟振文接:“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

  “不错,长大之后,我还是深深地爱着他,直到现在!”

  钟振文的脑海,迅速出现了另一个不幸之人,许岳青。

  难道说,这个黑影,就是“为君愁”马秀君?

  钟振文想到这里,突觉心头一震,他想到中年人,他要向他借珠仙剑的时候的情景…听到许岳青三个字的表情…

  如今听这活外之音,他断定,这黑影就是马秀君!

  如果这个黑影就是马秀君的话…,钟振文的心里,不由的泛起了一股怒火,说道:“我只要问你一句话!”

  “你说吧!”

  “给我珠仙剑的那个中年人,是不是叫胡台章?”

  空气在钟振文此语一出之后,沉默下来,显然黑影大惊!

  钟振文道:“你说呀!”

  久久,那个黑影才幽幽说道:“正是,那个人是胡台章!”

  钟振文的脸⾊一变,道:“那么你就是‘为君愁’马秀君?”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见过你丈夫!”

  “许岳青?”

  “不错。”

  “他没有死?”

  钟振文道:“你恨不得他死吗?”

  马秀君沉默一阵道:“我不爱他…”

  “于是,你要他死?”

  “我并没有要他死,我认为,我已经对不起他!”

  “你既然知道对不起他,为什么还会做出这种事来?加害于他?”

  “我几时加害于他?”

  “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落得只剩下一手一脚了?”

  “真的?”

  马秀君这句话明显是大惊而发!

  钟振文原先对这个女人在这古庙中,期待了五年心中很同情,如今知道她是马秀君之后,却又泛起了一般怒火!

  当下冷冷一笑,说道:“想不到你竟是这样不要脸!”

  “什么,你…你说我不要脸?”

  “假如不是,为什么跟人结婚之后,还会旧情复燃,抛弃丈夫,在这古庙之中,期待五年?”

  钟振文话音未落,马秀君冷冷一笑,厉声叫道:“小孩儿,你给我滚出这古庙之外!”

  钟振文冷冷一笑道:“滚就滚,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

  “你快滚!”

  钟振文冷冷笑道:“要早知道你就是马秀英,我早就走了,还要你请?”

  钟振文语音未落,一条黑影,迅速闪电飘落在钟振文的面前,冷冷叫道:“我又怎么样?”

  钟振文下意识的退一步,望着这个第二美“为君愁”果然是绝代丰姿。只是无情的岁月,在她的额角上,刻画着无数的皱纹,这仍然遮不了她娇颜的美容。

  虽然,她没有象雪美人所具有的风情风韵,然而并不差雪美人多少。

  当下钟振文冷冷说道:“你不要脸!”

  马秀君闻言,脸上突然掠过一朵影与杀机,道:“你再说一遍!”钟振文道:“不要说一遍,就是一百遍一千遍我也敢说,你不要脸——”

  钟振文话音未落,马秀君已经挥出,只听拍的一声清楚之声响起,钟振文脸上一阵‮辣火‬,下意识退了半步。

  钟振文真想不到马秀君会出手打他,毫无防备的之下,被打了一记耳光。

  当下摸了一下发热的脸,道:“你打我?”

  “这只是警告你不要出言无忌。”

  语落,再不望钟振文一眼,转⾝问后走去。

  钟振文大怒道:“你站住!”

  马秀君转⾝道:“你要怎么样?”

  “你凭什么打我?”钟振文语音未落,已经站到马秀君的面前。

  马秀君那里把钟振文放在眼里,如果她不是看在钟振文的年纪太轻,她给钟振文的,可能不是一记耳光。

  当下冷冷道:“假如不是年纪太轻,不知轻重,可能不是一个耳光!”

  钟振文冷冷一笑,说道:“我也要还你一记耳光!”

  右手挥处,疾如闪电,马秀君估不道钟振文会打她,叭的一声,钟振文的一掌,已经打在马秀君的脸上。

  这一掌也打的马秀君倒退半步。

  钟振文打马秀君的手法,也快之又快,假如换另一个人马秀君决不会被打中。

  这一来马秀君不由大惊,对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何来的这⾝武功?

  心念中,不由打量了钟振文一眼,当下冷冷说道:“阁下功夫果然不弱!”

  钟振文道:“你打我耳光,我还你一下,这是理尚往来。”

  马秀君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想退出这古庙之外。”

  “你办不到。”

  “我正想试试。”

  马秀君语音未落,功运双掌,如果钟振文⾝体一动,她可能立即出手。

  钟振文笑了笑,脑中念头一转,道:“现在我还不想走,不要脸的女人,我要告诉你,许岳青已经到处在找你了。”

  又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马秀君被钟振文这连串的羞辱,骂得脸上遍红,当下大叫一声,右手呼的一掌,猛向钟振文击了。

  马秀君掌力方击出,钟振文的拐杖一挥,因为钟振文用的是拐杖,一分兵器一分优势,马秀君的武功的确不凡,当下⾝体一转,左手一扬,一道掌风,又告击出。

  钟振文暗暗一惊,马秀君的武功,并不在他之下,大叫一声,左掌也击出。

  这一手是硬挡,钟振文存心要试试马秀君的功力,是以这一掌,他用了十成真功,一声巨响,两个人同时后退半步!

  由这一掌看来,他们两个人的功力,正是半斤八两。

  愣住了,两个人全部愣了,因为,钟振文惊于马秀君竟也炼就了“达摩易筋经”九成的绝学,功力与他相等。

  而马秀君也惊奇的是钟振文年纪轻轻,竟能接她这一掌“达摩易筋经”的绝学,她这一惊,非同小可。

  一时之间,两个人伫立相望,动也不动,他们两个人均被对方的功力震惊。

  空气在紧张过去之后,又缓缓的变为沉静下来。一种恐怖而又森的气氛,艾笼罩了这古庙中的大殿。

  久久,马秀君才淡淡说道:“五年苦学,犹无法打你一掌。”

  她凄然笑笑,又说道:“五年的期待,是幻想,五年的苦学,付之⽔流,五年,可怕的五年、漫长的五年,我得到了一些什么?”

  泪⽔,随着她的声音,滚下了口角,…滴落在地上。

  于是,她一转⾝,转过脸凄声道:“走吧,阁下,你也许说对,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一种静得几乎变成冰冷的气氛,随着她,玄装里呈现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凄凉岁月…

  但,她的全⾝并不带着凄凉音韵,突然,钟振文听到她极微轻微的痛哭…

  这大厅之中,本来已经很凄凉,如今再配合这伤心的痛苦,无不使人黯然伤神。

  钟振文本来是抢⽩她凡句,但是回心一想,她终究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心里不由难过起来。

  他能体会到“情”害了这个女人,她为了一个“情”字,宁可抛弃美満的家庭,在这古庙之中,住了五年!

  她与胡台章,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这种牢记在她心中的感情,却是一⽇一时所不能忘记?

  于是,她在结婚多年之后,又碰到了胡台章,如果胡台章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人,他们可能早已铸成大错。

  女人,三十岁以上的女人,象是一团火,这情之火庒制了多年,一旦爆发,燃烧着她的理智,使他做出愚蠢的事来。

  显然,他认为胡台章会爱她,然而她又怎么会想到,胡台章为了怕做人间的罪人,于是,他避着不见她,使她在这古庙之中,做出“古庙朝朝暮暮情”的事。

  凄凉又幽怨的哭声,象是在发怈着她心中的万般委曲。

  钟振文黯然地咬一咬牙,忍不住说道:“这凄凉而又寂寞的⽇子,不是你长久忍得下去的,你应该走了,回去找你的丈夫许岳青。”

  “找他?”她转过了头,脸上挂着两个闪闪的泪⽔,幽幽道:“我回去找他⼲什么?我不是说过吗?我不爱他!”

  “那么,你还在这里,期待着什么?”

  她长笑一声,说道:“你还年青,她不会了解‘情’字的力量,我不否认我毁在情字之下,五年的期待,我终于醒了,然而,然而,我全部失去了,丈夫、孩子、家庭…。”

  钟振文道:“不,你还没有真正的失去,你可以再回来。”

  “过去了!”

  “这种过去的时光,会再找回来,只要你爱你丈夫,甚至你的女儿。”

  马秀君凄然的笑声,打断了钟振文的话,说道:“不,我不敢苛求了,现在,我就去找他,只要他说一声‘他不爱我’,我也就离开了这个凄凉的世界了。”

  钟振文道:“这又何必?如果你爱你的丈夫,我保证你能得到失去的幸福,象过去一样,有个幸福的家庭!”

  马秀君道:“不,我不愿再谈这个问题,我要先走了!”

  话音未落,人影一腾,果然纵⾝向铁门之外奔去!

  钟振文长叹一声,没有阻止她,他认为,她既然势必去找胡台章,自己又何必去理她?

  钟振文望了这大殿一眼,举步走出古庙!

  夜⾊更浓,古庙的周围,仍然充満着凄凉的气氛。

  钟振文回头望了古庙一眼,暗然自语道:“古庙之中…埋没了一个女人,她在这里,她在这里期待五年,失去丈夫、女儿。”

  话音未落,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掌门人不是要替他找回幸福吗?”

  声音突然传来,使钟振文霍然一惊,举目望去,在他的背后二丈之处,伫立了一个又黑又瘦的黑老头子!

  钟振文笑道:“公孙明,想不到你也在此,你听到我与马秀君的谈话!”

  “宇宙一绝”公孙明:“听到了!”

  “你同情她?”

  “难道你不?”

  钟振文道:“她的情感,值得人同情,但她的行为,却令人痛恨。”

  公孙明微微一笑,说道:“不错、不错,不过,她并没有大错。”

  公孙明眼光一扫古庙,叹道:“她能在这古庙之中,期待五年,这漫长的⽇子,不知她是怎么度过的?”

  言下深深一叹,钟振文道:“纵然胡台章不爱她,她也不必在这里等待五年啊!”“据我所知,胡台章也并没有向她表示不爱她。”

  “为什么?”

  公孙明苦笑道:“他怕她伤心!”

  “难道马秀君不知道?”

  “当然知道。”

  “既然是她已经知道了,那么她还在这座古庙之中⼲什么?”

  “她想用真情,把胡台章的心熔化!”

  “可是她失败了。”

  “不错,她失败了,败的很惨,‘等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件非常残酷之事,女人的一生,有几个五年?退⾊的年华,已经过去的是永远不会再回来的,当她的梦醒之后,美丽的时光,也已经过去!”

  钟振文苦笑道:“胡台章⾝陷情海,不为情所困,这也难能可贵。”

  公孙明同感的点点头,道:“掌门人,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钟振文愣了一愣,说道:“在下不知道有什么重大之事?”

  公孙明脸上情绪一肃:“你办了不对的事了!”

  钟振文的心中大惊,道:“我办了什么不对的事了?”

  “许岳青找胡台章了!”

  钟振文惊道:“真的?”

  “我骗你⼲什么!现在许岳青非把胡台章弄死不可!”

  钟振文急急说道:“那么,他们两个人现在在那里?”

  公孙明脸⾊一沉道:“这件事要你去说才行,否则许岳青不会相信胡台章是清⽩的。”

  停了一停,又说道:“那么,我们赶紧去找他们吧。”

  话音未落,人影一腾,纵⾝跃去。

  钟振文这一来,也不由大感焦急,他想不到许岳青真的会找到了胡台章,而且又非把他置于死地不可。

  如果胡台章有三长二短,他如何对得起这个对你恩重如山之人。

  想到了这里,他人影一腾,也紧紧追公孙明而去。

  两条人影,疾快如飞,转眼之间,已经走出数里之外。

  突然,公孙明停止了步了,钟振文的脚步也随着停止下来,急忙问道:“老人家,他们两个人在那里?”

  公孙明笑道:“到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使钟振文的情绪突然感觉紧张起来,他说:“到了?”

  公孙明微微点点头,说道:“声音轻点,这两个绝世⾼人如果能打上架,让我们开开眼界,对我们也是有益之事。”

  钟振文一想,这个人也真不亏是“字宙-绝”在别人生死悠关之时,他还有心情看人家打上一架。

  钟振文心念一转,不由失笑道:“人家命悠关你还有心看热闹?”

  公孙明微微笑道:“我们并不是要他们真的打起来,只不过要看看这两个绝世⾼人,动几招,让我们开开眼。”

  钟振文说不过公孙明,当下只好点点头,道:“他们到底在那里?”

  公孙明眼光一扫远处的树林,道:“他们就在那地方!”

  钟振文纵⾝跃去,公孙明低叫道:“掌门人声音轻些,否则让他们知道了,我可不饶你!”

  钟振文果然放轻了步子,与公孙明并肩而行,走⼊树林,举目望去,钟振文心中一跳,五丈之外,果然立了两个人——许岳青和胡台章!

  两人的脸上各有不同的表情,只见许岳青満脸杀机,而胡台章却一脸凄然之⾊!

  许岳青冷冷一声长笑,说道:“姓胡的,动手吧!”

  胡台章望着一脚一手的许岳青,长长叹道:“许兄台,竟会落得这等残废,而且是由兄弟而起,但许兄应该相信,姓胡的并无与贵夫人发生过不正常的关系!”

  许岳青大笑一声,说道:“如果不是你姓胡的,我那里会有今天,至于你有没有与我的子发生过关系,这一点,我既没有看着,自然也不能下断语,不过,她是为了什么离开我?她还不是为了你姓胡的?”

  胡台章凄然地笑了一下,说道:“是的,我不否认我与为君愁马秀君之间,曾经是一对恋人,青梅竹马的恋人,然而,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况人都有过幻想、美梦,当我从死亡里逃出生命之后,我知道我的这场梦已经醒了,我在第一次碰见她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惊喜狂,然而,当我知道你已经替我报了仇,而且又有了一个幸福美満的家庭之后,我知道,我不能再破坏你们的幸福,于是,我离开了她…”

  许岳青冷冷接道:“这样说来,你是一个好人啦?”

  胡台章苦苦一笑,说道:“是好是坏,我不愿意強辩,然而,我与你子之间,是清⽩的,这一点,唯天可表!”

  许岳青狂然大笑道:“姓胡的,不管你与我子之间,到底有过什么!然而,我会变成这等之人,是由于你而起的,如果你再不动手的话,可别怪兄弟要得罪了!”

  胡台章笑笑,说道:“那么,我们是非动手不可了?”

  “不错,非动手不可!”

  胡台章道:“你是我的恩人,我如何能和你动手?”

  “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说。”

  胡台章一脸凄然之⾊,望着许岳青,黯然伤神…

  许岳青会变成这样,究其因是因他而起,虽然他是清⽩的,然而,如果不是他“为君愁”不会离开他至今。

  他长长一叹,诚然,许岳青在三四年之后,又出现江湖,其心中怒火,可想而知。

  他叹了一口气之后,又缓缓的垂下了头,幽幽的说道:“许兄台,如果你真不能谅解兄弟,尽管出手好了。”

  许岳青,冷冷一笑,说道:“那么!你为什么不出手?”

  胡台章说道:“因为你已经给我,而我并没有给你。”

  “我给你什么?”

  “嗯!”“嗯?我几时给过你恩?”“你替我报仇!”

  许岳青冷笑一声道:“姓胡的,过去的事我们不说,难道你要我迫你动手?”

  胡台章的确低声下气到了极点,因为,他不愿意与许岳青动手,无论如何,许岳青对于他总还是有一点恩。

  显然地,在许岳青方面,也不会知道,他能脫出困境,还不靠胡台章的剑?

  他⾝上的伤势,不是胡台章的药,他能复原吗?

  然而,这些钟振文没有告诉他,否则,胡台章的这个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会苦苦的迫着他出手了!

  当下胡台章被许岳青这么一说,黯然的发出一声长叹,说道:“许兄台如果不能谅解胡某,只管出手就是了。”

  许岳青的脸⾊一变,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胡台章道:“我相信你会出手的!”

  许岳青忽然说道:“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怪我得罪了!”

  了字未出,右手一扬,一道狂风,向胡台章当扫去。

  胡台章见许岳青不分是非,心中难免怒火突起,当下心中想道:“难道我怕你不成——”功运双掌突然推出。

  突然!

  一道灵光,从他的脑海一闪而过,他不能向他还手,许岳青对他毕竟有过恩,同时,他答应他不还手!

  心念中,他硬生生把击出的掌力,收了回来。

  疾如闪电——

  在胡台章一收掌力之际,只听呼的一声,胡台章已经被许岳青的掌力,震出三丈之外,叭达一声,栽倒于地。

  就在许岳青一掌击倒胡台章之际,突听钟振文一声惊叫,腾⾝扑向胡台章。

  胡台章没有出手,的确大出“字宙一绝”与钟振文的意料之外。

  钟振文奔向胡台章,许岳青也愣住了,当下气许岳青也缓和了一下他脸上的杀机,缓缓的向胡台章倒⾝处走去。

  如以武功而论,胡台章尚不在许岳青之下,只是他不还手。

  如今中了许岳青的这全力一掌,伤势也非常严重,只见他口中渗出阵阵鲜⾎,脸⾊苍⽩,两眼紧紧闭着!

  这情况看得钟振文心中一痛,这时,许岳青已经立在钟振文之侧!

  钟振文望了许岳青一眼,冷冷问道;“许堂主,你知道他是谁吗?”

  许岳青忽见钟振文満脸怒气,心中暗暗一惊,愕了半晌之后,说道:“他是我的仇人!”

  “仇人?”

  “是的,他是胡台章!”

  钟振文脸⾊一变道:“我知道他是胡台章,人家没有向你还手,你竟全力出掌,存心置人家于死地。”

  他眼光一扫地上的胡台章,又道:“你把事情调查清楚没有。”

  许岳青苦笑道:“什么事情?”

  “他与你子为君愁之间。”

  许岳青道:“秉告掌门人,我曾经向你说过,我是被人锁在这洞中,就是因胡台章而起,难道你不要我报仇?”

  钟振文心中想道,许岳青也没有错,积累在他心中的怒火,在见到仇人之后,难免爆发!

  当下他笑笑道:“许堂主,你错了,他并不是你的仇人,而是你的救命恩人!”

  许岳青茫然问道:“我的恩人!掌门人没有说错?”

  钟振文道:“许堂主,错也不在你,错在我没有及时告诉你,否则,胡台章也就不会被你伤的如此之重。”

  语峰一转,又道:“这个人原先不告诉我名字,也有用意,告诉你,他就是借给我剑使你脫困之人。”

  钟振文这话说的许岳青的脸⾊一变,道:“这是真的?”

  钟振文点点头,说道:“不错,他是清⽩的,如果他对你有存心不良,或怨恨的话,他也不会借剑给我?”

  许岳青的脸上突然出现动的情神,脫口说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钟振文说道:“我们还想看看你们如何打架呢?”

  许岳青的脸上突然出现羞悔之情,钟振文苦笑道:“许堂主,事情已经过去了,他是清⽩的。五年来,他没有对你子做过一次不寻常的关系,你应该谅解他!”

  这时“宇宙一绝”公孙明比许岳青更难过,如果不是他想看看他们两个人打架,也不会弄得胡台章受伤。

  当下望着钟振文道:“掌门人,都怪我不好,否则胡台章也不会受伤。”

  许岳青苦丧着脸,道:“我太对不起他了,我要救他。”

  钟振文道:“你既然原谅他。他心里就満⾜了,至于救他,我们当然要救!”

  钟振文的话音未落,运气双掌,替胡台章疗伤!

  许岳青在怒火过后,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安,痛苦…

  他呆呆的疑望着胡台章眼泪滚落…

  胡台章是一个內力非常厚之人,如果别人一掌他也许不会放在心上,可是许岳青这一掌,震得他五脏移位。

  经过钟振文替他疗伤一阵之后,他強睁眼睛,望着眼前的几个模糊人影…

  他分不清眼前的人影是谁,钟振文忙问道:“你是否好了一点?”

  胡台章闻言,口张了几张,道:“你…是…谁?”

  “我是地狱门派的第四代掌门人钟振文呀!”

  只见胡台章眉头紧皱,象是剧痛非常,只听他咬牙说一声:“我…的药…”

  话落,双眼一合,又昏过去。

  钟振文闻言,知道胡台章说的药,就是“金元散”当下急忙拿出-包,掰开胡台章的牙,倒⼊口中。

  胡台章的“金元散”的确有起死回生之效,此药当年“独臂穷神”化去无数的岁月提炼而成,仅提炼十五包,如今胡台章服过药之后,他自己一面运气疗伤,再参合钟振文的功力,转眼之间,他精神大畅!

  伤势果然医好了大半,但一时之间,功力却无法恢复过来!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可以看清眼前的人了,他苦笑了一下,望着呆立在旁边的许岳青,黯然而笑。

  可以看的出来,他这种笑容,是多么辛酸悲痛——

  许岳青,终于忍不住含在眼睛早的泪⽔,而让它流下来!

  半晌,还是胡台章先开口道:“掌门人,如果你早来一步,尚可证明这个误会。”他凄然一笑,又道:“会到她没有?”

  钟振文点点头道:“会到了,如果不是我们想看你们打架,你也不会受伤。”

  公孙明苦苦一笑道:“胡老弟,都是我不好,好了,事情已经过去,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过几天还不是一个铁汉子!”

  胡台章闻言眼睛一扫“宇宙一绝”惊喜道:“老哥哥,想不到你还健在,真是天际茫茫,人生何患无相见?”

  公孙明道:“假如不是我,你就不会受伤,不过,此事你也少不得一点责任,受许老弟一掌,还一笔债,好了,以后谁也不欠谁。”

  胡台章苦笑一声,向许岳青道:“许老兄,我于马秀君之间,并不否认有过美丽的过去,但,那已经过去了,许兄应该了解…”

  他眼光一扫钟振文,又道:“这一件事,掌门人可以做证,同时,他也见过了马秀君。”

  许岳青哭笑道:“胡兄弟,我误会你了,我不知如何向你道歉才好。”

  胡台章缓缓站起⾝体,说道:“许老兄也不必说这种话了,兄弟替你担心的是:误会冰释,大好时光已过。”

  话音一顿,又道:“贵夫人并没有错,错在造物者,以后,你如果碰到贵夫人,请好好安慰她,破镜重圆。”

  许岳青轻轻一笑,闭口不语。

  钟振文向许岳青说道:“许堂主,刚才我见过了马秀君!”许岳青的脸上又泛起动的神情,说道:“她在那里?”

  钟振文摇‮头摇‬,又道:“她又走了。”

  许岳青轻轻地一咬牙,说道:“我会再找她的…”

  钟振文闻言,轻叹一口气,从许岳青的话中,他可以听得出来,他不会放过她的。

  当下胡台章幽幽道:“我的伤不重,休息数⽇可复原,各位有事,请便吧。”

  钟振文点点头,说道:“我要到少林寺去要人…”

  他眼光一扫许岳青,说道:“许堂主,你到武当派要一个王顺狱的人,如果他们不出来,把武当派毁了,也在所不惜。”

  话落,脸露杀机!

  许岳青恭声道:“弟子听令!”

  钟振文道:“那么去吧!”

  许岳青望着胡台章,说道:“胡兄弟,我衷心对你抱歉,你君子不记小人之过,兄弟我也要就此告辞了。”

  话落,人影一腾,消失不见。

  宇宙一绝公孙明看着自己开玩笑出了漏子,心情沉重也不次于许岳青,见许岳青一走,也不好意思多在,当下向胡台章与钟振文告辞走了不提。

  钟振文把剑还给胡台章:“原物还。”

  胡台章接过剑,暗暗一声长叹,又说道:“这件事如果不是掌门人,老夫真是有冤无处申,这次我如何感你?”

  钟振文道:“你对我恩重如山,区区小事,何必说这些?”

  胡台章苦笑说:“你去的时候,她还在那古庙之中?”

  钟振文点点头,道:“不错,她还在那里,她对你倒是一往深情,她愿意放弃家庭不要,把生命活在淡淡的⽇子里。在古庙中期待了五年,这凄凉的月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难熬的了。”

  胡台章凄然一笑;说道:“是的,这五年的时间是很长的,如果不是真理告诉我,我不能够做一个罪人的话,如今,我们之间,可能发生了一件不可收场的事情。”

  钟振文突然似有所悟,说道:“她说她还要找你。”

  “找我?”

  “是的,她要当面问问你。”

  胡台章黯然一笑,道:“造物者捉弄人,否则,我们也会被情而困。”

  他笑笑又道:“是的,如果不这样,我们该是一对很好的夫…”

  钟振文不愿意再让他想到这件伤心的事,忙道:“你要上那?”

  胡台章道:“我一无所有,往后,我只好浪迹江湖,慢慢忘记这件事情。”

  钟振文说道:“那么!我们就只好在这里分手了。”

  胡台章有些依依不舍的点点头,说道:“你去吧!”

  钟振文也不再多说什么,当下一转⾝,就待走去,突然,他吃了一惊,把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原地——

  在他们立处的二丈之外,赫然伫立了一条黑影!

  钟振文这个举动也使胡台章一楞,举目望去,也发现了那黑影!

  只听那人冷冷一笑道:“胡台章,五年后,我们又见面了。”

  声音传来,使胡台章与钟振文同时大惊,这黑影赫然是马秀君!

  这一下出乎胡古章与钟振文的意料之外,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马秀君也在这里出现。

  只见马秀君动动人影,轻移娇步,向胡台章的⾝边走来。

  钟振文一时之间,竟被马秀君的出现,感到大惊而呆了!

  没有一点声音,唯一衬托着这寂默气氛的是马秀君那凄凉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是沉重的…,娇轻的…

  胡台章的心中,突然跳动,在某些时候,他的确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于是,童年的记忆,美丽的时光…都在他的脑海出现…

  一个他所爱的情人,终于又出现在他的眼前,怎不令人动。

  他恨不得马上把马秀君紧紧抱在怀里,诉说着心中的离别之情,但是,他还不能够,往事,毕竟是过去了。

  然而,在这刹那之间,他的心情有多动可想而知。

  他充満发抖的声音说道:“马…秀君,你来了?”

  马秀君冷冷说道:“是的,我来了,如果你刚才所说,五年的时间并不算短,而我竟把那五年的时间视作短的五个时晨,漫长的⽇子,我在那暗无天⽇的古庙中等待,但你不会来了,而且只是让我⽩等待五年…”

  胡台章黯然哭,说道:“马秀君,你知道我不能来的。”

  “你为什么不能来?”

  “因为…”

  “因为你本不爱我?”

  马秀君的话音未落,眼光如电,突然迫在胡台章的脸上!

  胡台章被马秀君这两道如电光的眼光迫视得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战,他好象一个小偷,见到了审问官一样。

  无可否认,胡台章对于“为君愁”马秀君,存在着一份內心对不起,这心情是由无数的感情,兑化而成。

  他愣了一阵,纳纳说道:“不,不,我爱你…”“那么,你为什么让我在古庙中期待了五年,而不来看我?”

  胡台章说道:“因为我们不能做出一对让人骂的罪人!”

  “罪人?准道我们相爱也是罪人?”

  胡台章凄然一笑说道:“如果不是你结了婚,我们的相爱,当然不是罪人,然而,你已经是,是结过婚了。”

  马秀君厉声道:“那么你为什么当时还说爱我,使我弃夫子,在这古庙中等你。”

  “因为当时我们见面的时间,你并没有告诉我你已经结婚。”

  马秀君的脸之上突然露出一片寒霜,道:“如果你对我还有感情的话,你也不会不来看我,你知道,我在那里⽇⽇盼里着你来。纵然你不爱我,你是否应该告诉我一声?”

  胡台章道:“如果我去看你,我也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发生别人所不能原谅的事情。”

  马秀君放声大笑:“那么我们之间,是否有‘爱’的存在?”

  “当然有,只是我们要把这爱,強庒在我们的心中,不让他爆发。”

  “那么,你还有爱我的可能?”

  胡台章摇‮头摇‬,道:“过去了,我们不应该再去重提。何况,我们都老了,无情的岁月会冲淡我们的记忆的。”

  “在于你,你会忘记,然而,我忘不了,忘不了你使我家破人亡,更忘不了你使我在那古庙中等待了五年,我为了什么?为了爱你,但你给我什么?”她的声音尖的象一把尖刀,脸上杀机暴露,厉声道:“胡台章,我要杀你——”

  话落,向胡台章扑来!

  胡台章急道:“马秀君,我们都老了,虽然我们能再活十年的美丽的岁月,我们又能得到什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然而,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应该谅解我…”

  马秀君厉声道:“你给我住口,除了你死之外,没有别的好说的。”

  话说间,她功运双掌,准备突然下手。

  胡台章长叹一声,缓缓垂下头去,此时,他真的有口难言!

  马秀君冷冷一笑,又道:“胡台章,我们的感情,在心灵的深处无法结清,那只好在功夫上结,出手吧!”

  “我不愿意跟你动手。”

  “你真不动手?”

  “不!”

  “那,你可不要怪我了!”

  话落,人影一腾尤如黑烟一闪,⽟手一扬之下,一道掌力已向胡台章出击。

  胡台章心中一痛,几十年前,他们是一对恋人,几十年后,为了一个无法‮开解‬的“情”字,竟动手了!

  他充満痛苦的声音又叫道:“马秀君,你又何必迫我?”

  话音未落,人已退后一丈,避过马秀君的这一掌!

  马秀君一掌落空,大叫一声,人影划处,掌势一紧,呼呼又击两掌。

  这两掌出的“达摩易筋经”里的绝招,掌力挟着一道如剪的力量,再加以奇神莫测的掌势,真的叫胡台章无法避过。

  况胡台章⾝负重伤未好,如何经受得起马秀君的这‮狂疯‬攻击。

  这当,忽听钟振文大叫一声:“住手——”⾝影如电扑⾝马秀君,把她击向胡台章的掌力,硬生生的接了过去。

  掌力一接,使钟振文心头猛觉一震,不由被震退五步,才站稳。

  马秀君,也被钟振文的掌力震退五步,当下举目一望,脸⾊一变,喝道:“小孩儿,你打算⼲什么?”

  钟振文望着満脸杀机的马秀君,冷冷问道:“请问你年纪多大了?”

  “你管我几岁?”

  钟振文道:“胡老说的不错,你们都老了,无情的岁月,已经在你们的脸上,划上了无数的皱纹,虽然,爱慕之情在你心中,与⽇俱增,你,那不是正常的,难道你要人骂你,骂你是个-妇,不要脸的女人?”

  这些说得马秀君愣立一侧,默默无语!

  钟振文又道:“你曾经有过美丽的家庭,可爱的女儿,爱情的力量,使你抛奔他们,错在谁,造物者玩弄你们,无可否认,你们是天生一对,但,你们没有夫之份,如今,已经过去了,那一段灰⾊的恋情,只能埋在你的生命中,只是在生命中,留下一个点缀。”

  他望了马秀君一眼,又道:“年轻时,任何人都有过美丽的幻想,但,事实与幻想之间,毕竟是有些距离的,时间是不会倒流的,已经消失了的年华,也不会再重临,为了什么?你们还在苛求这个已经过去的梦?”

  举目望去,只见马秀君泪滚双腮,喃喃道:“然而我忘不了,永远忘不了呀!”

  钟振文知道她已经回心转意,当下又道:“你会忘记的,任何人都知道,时间会冲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记亿…”

  钟振文话音未落,一声凄凉的哭声,突然打断了钟振文的话,举目望去,只见马秀君已经纵⾝向外奔去。

  马秀君突然一走,使钟振文与胡台章两人愣了一愣。

  空气里留下了马秀君的凄凉的声音,绵绵的哭声,闻之令人泪下。

  可以想到,马秀君等待了五年,而一无所获,怎不令她痛心?

  她的一生充満了不幸与心酸,当知道自己做错一件事之后,真有“一失⾜成千古恨,回头已是百年⾝”之感。

  她伤心的走了…

  然而,她要去那里?这是谁也无法去推测的。

  胡台章望着马秀君远去的背影,自语道:“她走了…”

  钟振文应道:“他走了…”

  “她到那里?”

  “天际茫茫?何处没有存⾝之所?”

  “这个悲剧也该结束了。”

  钟振文望着胡台章一脸凄凉之⾊,不由替他感到难过,可以体会出来,他心中感情的负担,并不次于马秀君。

  但,别人不会了解他感情的支付有多大。

  钟振文幽然道:“我们也该走了。”

  “走?我去那?”

  胡台章突然间,变成了一个痴人,他眼光罩起了茫的失神!

  钟振文说道:“你跟我一起走好吗?”

  胡台章笑了笑,说道:“不,正如你所说,天下茫茫,何处不能存⾝,我也走了…”

  话落,带青沉重的脚步,向树林中走去…

  钟振文下意识的叫道:“你去那儿?”

  钟振文这句活简直是⽩问,胡台章无处可归。往后,自然是浪迹江湖,度此残生…

  胡台章象没有听见钟振文的话,他仍然移动着沉重的脚长向前走…

  枯叶纷飞,衬托着他孤独的人影,他的一生是多么不幸。

  钟振文收回眼光,他感到自己有些动,他轻轻地咬一咬牙,自言自语道:“一个情场‮意失‬者…”

  钟振文笑笑,他想自己应该上少林寺去了,他⺟亲雪美人可能已经在那里。

  想到少林寺,钟振文脸上的黯然之⾊,一扫而光,代之的怒火。

  钟振文心中一动,取道奔少休寺而来…

  在钟振文还没有到达少林寺之前,这座名震江湖,感憾绿林的惮院,已经横尸如⿇!

  雪美人在少林寺大开杀戒。

  雄伟的少室峰,已经第一次染上的鲜⾎,数十个少林弟子,已经在雪美人的手下丧生。

  夜⾊沉沉,人影晃动。

  “达摩院”外,无数的少林派和尚把雪美人围在中间。

  风云突聚少林寺,雪美人从⽩面纱中,透出两道精光。环顾了在场的和尚一眼,冷冷道:“你们如果想死,不妨过来试试?”

  雪美人的活声未落,周围的和尚已经缓缓向她围来。

  在场中的三尺之外,倒着十数个和尚。

  雪美人重现江湖的事,震惊了整个江湖,这不但少休派为之震惊,使江湖各大门派,也为之胆栗!

  人们以为她已经死,然而,她没何死…

  百花⾕內杀各派的江湖⾼手,已经令人惊,如今她又在少林寺出现,使这佛家圣地,已经罩上了一层影。

  当下,雪美人语音未落,其中的一个老和尚冷冷的说道:“女施主掌毙本门的无数弟子,罪大恶极…”

  雪美人冷冷道:“如果你们不出两个少女,少林派死的可能还不止这些。”

  雪美人话音未落,一声佛号,一条人影,已飘落在场中。

  举目望去,来者是一个手垂链珠的胖大和尚,这和尚一来场,所有在场的和尚,缓缓退开去,恭立一侧。

  只见这和尚双目如电,扫了雪美人一眼,然后把眼光又落在在场的和尚死尸上,闭目道:“女施主就是雪美人?”

  雪美人冷冷一笑道:“不错,我就是被你们江湖各派⾼手围攻掉落地狱门下,死里逃生的雪美人。”

  “施主掌毙本门数名弟子,该当何罪?”

  “佛家讲究因果,少林派当时如果不种下因,今⽇那有果?如果你们少林派不出抓的两个少女、看我把少林寺毁在掌下。”

  胖大和尚脸⾊一变,说道:“那女施主你不妨就出手试试?”

  “你和尚以为我不敢?”

  话音未落,⽩影一腾,一掌劈向那胖大和尚!雪美人一掌方出,这位少林派⾼手,人影也不敢怠慢。闪⾝一避掌之间,双袖一拂,拂出一道狂风,卷向雪美人。

  疾如电光石火。

  雪美人在一掌劈出之后,那容得对方回⾝,当下在这位⾼僧闪避掌力还未拂出之时,她第二掌又告击出。

  也在雪美人与这大和尚手之际,少林寺外,一条黑影,纵⾝而⼊!

  这条黑影来的奇快,一飘一闪之间,已纵过三道惮院房顶,奔向达摩院。

  就在这条黑影飞奔之间,一个手握方铲的和尚,突然截住去路,冷冷喝道:“什么人,敢冒进本门重地?”

  这条人影突然止步,冷冷笑道:“不要说这就是重地,就是你们掌门人⾕解和尚,我也要叫他吃我几拐?”

  来的这个黑影,正是心中挟着报仇之心的钟振文。

  这和尚眼光一扫钟振文,吓的脸⾊一变,下意识的退两步,说道:“你…你…”钟振文冷冷道:“我就是在你们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的钟振文。”

  这时“达摩院”內一声暴喝之声,突然破空传来,钟振文闻声脸⾊一变,喝道:“这和尚,你让不让路?”

  他轻轻地一抖拐杖,如果一言不对,他准备突然出手。

  握方便铲的和尚冷冷笑道:“如果钟施主有胆量,不妨试试看。”

  钟振文大叫一声,也不答话,拐杖起处,一招“风云变⾊”扫出。

  那大和尚的方便铲一,猛向钟振文的拐杖砸去。

  钟振文那容得和尚的方便铲攻出,当下在和尚方便铲一挥之际,右手一勾,大叫一声,道:“和尚,接我这一招‘难分’。”

  带着钟振文的话声中,呼的一声,那和尚已被钟振文震出三丈之外,栽倒于地。

  钟振文人影一腾,直向前院奔去。

  此时,雪美人与那胖大和尚已经过了五招,这大和尚的武功的确相当⾼,雪美人想在一时之间,把这和尚制住,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钟振文大叫一声“⺟亲,把这和尚给我——”人影如闪扑向大和尚,呼呼劈出两掌!

  雪美人见爱子出现,果然收⾝后退,眼光一扫在场的少怵弟子,冷冷笑了!

  突然,她的芳心大惊,她突然发现五丈之外的一棵树下,停立了一个奇美绝伦,美丽无比的年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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