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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郎心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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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堡看上去是那么的宁静,竟然没有一丝凶残的⾎腥气,当夜幕悄悄来临时,摇曳的灯影自窗户透出,照得堡中有如⽩昼…

  冷寒的黑夜像少女,轻灵的带着飘摆的裙角,将这神秘的城堡覆盖在夜的怀抱里…

  吕人杰和⽩长虹虽然是満怀敌意而来,可是堡中上下并没有将他们看得特别,在堡中可以任意行走,只要他俩不跨出堡外一步,没有人敢去⼲涉他们,但在他俩行动时,却时时有人尾随在他俩的⾝后。

  稀疏的寒星眨动晶莹的星芒,自云端闪现出来,忘情剑客⽩长虹因为心情烦闷,他从贵宾精舍中走了出来,望着天空中的星辰,漫步在一条小溪边…

  “唉!”

  深长而沉重的叹息从这个満心悲痛的青年嘴里缓缓吐出,那积郁在心中的闷气,似乎舒畅了不少,可是那令人烦的缕缕愁意,仍使他双眉紧锁,一幕幕心底的创伤,在他眼前晃动…是那么的清晰与深刻…

  他想设法去抹掉这沉重的精神负荷,可是当他尽量去忘掉这惨痛的回忆时,那回忆又会像只无情的巨掌,将他牢牢的抓住,使烦的思绪更加烦了。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道:“唉,这是件不可料到的事情,我本来生活是单纯的,哪晓得当我正为自己的前途艰苦奋斗时,我的⾝世又起了这样大的变化…”

  他黯然摇着头,道:“我真愿意忘记这些事情,可是愈要忘记它,它愈是钻进我的脑海中,好像是菗不完的蚕丝…”

  缕缕的忆丝在他脑海之中旋转,像个转动的轮子,将他又转到剑堡之主所说的话语中去…

  他不敢去相信那些事情,可是堡主却历历如绘的去证实这件事情,他想不通男女之间的变化,难道一个女子只为贪图物质享受,便会将自己的情*出卖了么?

  一股心酸如江河里翻腾的浪花,涌翻在他的心头,他对自己⺟亲变节而感到伤心,所以他对他⺟亲有所不満,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这个青年正在烦恼的时候,自他那宽阔的背影后面,突然传来一连串轻细的步履声,忘情剑客⽩长虹连头都不回,仅是冷漠的抬头望着空中稀疏的寒星。

  步履声在他⾝后陡地停止,只听一个清脆的话声道:“你原来在这里…”

  忘情剑客⽩长虹从对方的口音中已知道来的是剑堡之主的女儿——崔蝶羽,他置之不闻,仅是哼了一声,没有再表示什么。

  崔蝶羽一楞,诧异的哦了一声,道:“你怎么对我这样不友善?”

  忘情剑客⽩长虹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突然扬声哈哈大笑,清朗的笑声有种嘲弄的意味,使崔蝶羽极感羞辱,大大眼睛一,几乎流出泪来。

  她颤声道:“你笑什么?笑我三更半夜来找你?”

  ⽩长虹不觉心中舒畅不少,略敛笑声,道:“你们崔家的人都是那么爱管闲事,连别人爱笑都不行,大‮姐小‬,贵堡的规矩未免太多了。”

  崔蝶羽冷冷地道:“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如果不是奉我⺟亲的命令,我才不会神经兮兮的跑来找你。”

  ⽩长虹一怔,道:“你⺟亲是谁?找我⼲什么?”

  崔蝶羽冰冷地道:“我⺟亲是谁你应该比我还明⽩,她和我的关系和你一样,虽然都不是亲生的,但在名份上都是我们的⺟亲,⽩长虹,你懂了么?”

  她轻轻拂理额前的发丝,又道:“我的任务已经待完了,去不去全凭你自己决定。”

  ⽩长虹冷笑道:“她找我⼲什么?”

  崔蝶羽哼了一声,道:“这得问你呀,你来剑堡找她又是为了什么呢?原因是一样的,⽩长虹,你到底是去不去?”

  ⽩长虹黯然道:“我不想去。”

  崔蝶羽倒是一楞,不晓得他为什么会这样坚定的拒绝去见⺟亲,她不解的望着这个青年,疑道:“为什么?”

  ⽩长虹冷冷地道:“我的⺟亲是圣洁的,她是温柔而懂得大体的女,绝不会去嫁给一个无法无天的狂夫,这种⺟亲我不需要去见她…”

  “你说什么?”崔蝶羽怒冲冲地道:“你说我⽗亲是个狂夫?”

  ⽩长虹不屑的道:“这样子伤害到你了吗?如果真的伤害了你的自尊,你不需要责备我,去怪你⽗亲的倒行逆施吧!”

  崔蝶羽所不能忍受的是别人去轻视她的可敬的⽗亲,在她那幼稚的幻想中,她⽗亲以一人之力创下这样大的基业,使剑堡在江湖上的地位显着,有赫赫名声,这全是她⽗亲所辛苦开创的,这份基业得来不易,所以她将⽗亲看成了神,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辱她⽗亲。

  她哪晓得剑堡所以能立⾜在江湖上,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的生命,剑堡之主为了凌驾于各派之上,不惜施出江湖上所痛恨的手段,而使剑堡在神秘中又含有恐怖,有许许多多的恶事都在这堡里发生,只是不为崔蝶羽所知而已。

  崔蝶羽清叱道:“你说我爹爹倒行逆施,这是什么意思?”

  ⽩长虹长长的昅了口气,道:“你最好去问你⽗亲,他会给你一个満意的答覆,你要知道善恶之间,总有轮回相报的时候,你⽗亲恶贯満盈之时,所得到的下场将是很悲惨的…”

  崔蝶羽气得神情大变,叱道:“你不要和我谈这些不相⼲的事情,在我面前我不允许你侮辱我⽗亲,如果你一定要说的话,我会先和你拚命…”她怒冲冲的又道:“怎么样?你⺟亲还在等你呢?”

  ⽩长虹摇‮头摇‬道:“你不知道我心里的痛苦,我真不愿意见她,大‮姐小‬,谢谢你来找我,请你转告她,我以后找机会再见她…”

  崔蝶羽伤心叹口气,道:“她虽是我的继⺟,可是待我有如亲生⺟亲。你不知道,她有时跟我谈起心来的时候,常常会提到你,⽩长虹,不管她是对或不对,你总得见见她,至少你该去了解一下她晚年的空虚和心灵上的痛苦,我有时发现她在暗中哭泣,嘴里常会不经意的说出你的名字…”

  ⽩长虹心神一颤,一种天在他心中漾起,他恍如看见一个凄凉苍老的妇人正向他行来,那种亲情的感召几乎使他要大吼扑出,他双目一红,満満的一串泪⽔滴落下来,他急忙挥起⾐袖拭去眼中的热泪。

  他痛苦的低下头,忖思道:“⺟亲真会像崔蝶羽说的那样爱我么?我并非她亲生的孩子,她会如亲生的那样待我么?”

  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霎时全涌进了他的脑海中,不时幻想着从未见过面的⺟亲的音容,他沉默的想了一会,动的心情逐渐冷静下来。

  他长长的缓了一口气,道:“我妈妈在哪里?”

  崔蝶羽冷笑道:“你现在想通了么?⽩长虹,在你们⺟子见面之前,我不得不警告你,一个做⺟亲的即使不对,但做儿子的仍不能不孝,我希望你能多想想…”

  ⽩长虹摇‮头摇‬道:“行了,我心灵上的创伤已经够深了,你的意思我懂,谢谢你,我会很恭敬的去见她老人家。”

  崔蝶羽神情稍松,道:“因为你不是女人,所以不懂女人心,望你能多体念别人的痛苦,不要斤斤计较不必要的细节…”

  她向左右看了一眼,道:“走吧!妈这次见你面可是背着我爹爹,她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只想和你好好谈谈,等会儿我们去的时候可要小心!”

  ⽩长虹嗯了一声道:“我⺟亲准备在哪里见我?”

  崔蝶羽斜指着前面,道:“在她的房里见你,你小心的跟着我,我担心爹爹会发现这件事,必须十分小心…”

  她轻轻移动⾝形,踏着残碎的月影,向黑黯幽漆的夜影中行去。

  ⽩长虹随着她行去,见她一路紧张的神情不觉暗暗冷笑,在那薄薄的嘴角上漾起一丝笑意…

  在一栋红砖绿瓦的大屋前,崔蝶羽突然停下步子,她向四周瞥了一眼,轻声对忘情剑客⽩长虹道:“你⺟亲就在这里面,这儿四周都有守卫之人,等我将这些人打发掉后,你再进去。”

  她命⽩长虹隐⾝在一棵大树之后,自己缓缓的向那暗漆大门行去,只见人影晃动,两个黑⾐汉子自门里闪了出来。

  “什么人?”

  黑夜中,对方尚未看清来人是谁,一个汉子已沉声喝出,崔蝶羽鼻子里传出重重的一声冷哼道:“老马,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那两个汉子神情一凛,恭⾝道:“‮姐小‬。”

  崔蝶羽冷冷地道:“老夫人今夜由我来陪伴,你们可以去休息了,如果堡主回来时,你们得先通知我一声。”

  “是!”左边那个汉子恭声道:“大‮姐小‬吩咐,老奴遵办就是了。”

  这两个汉子等崔蝶羽方挥手之时,吓得急忙离去,崔蝶羽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舒掌向⽩长虹一招手,道:“进去吧,这两个讨厌的奴材已经走了!”

  ⽩长虹闪⾝而出,道:“谢谢你的帮忙,若不是你带我来,我恐怕没有办法走到这里…”

  两个人并肩跨进门坎,只见这屋中満植花木,幽馥的花香味徐徐飘来,花圃之后是一间精舍,里面燃起一盏绿纱灯,摇曳的灯影直而出。

  崔蝶羽轻声道:“进去吧!你⺟亲已经等了不少时候,这是你们⺟子重逢的一刻,我不愿去看那种心酸的场面,所以不陪你了。”

  ⽩长虹动的叹了口气,心中突然紧张起来,他向前缓缓的移动步子,几乎觉得心情此和人动手过招还要沉重,所以他手心沁汗,跨上石阶缓缓的将掩着的门扉推开,当那门声一响,他不觉又犹豫的收回手来。

  他轻轻唤了一声:“妈…”

  里面的人似乎震颤了,传出一连串啊呀之声,门一开,只见一个満头⽩发的老妇含満了泪⽔站在⽩长虹的面前,目不转瞬的盯着⽩长虹。

  “虹儿…”她沙哑的道:“你就是长虹,我的儿子…”

  “不错!”⽩长虹目中含泪,道:“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孩子…”

  这満面悲伤的老妇人,恍如触电似的颤了颤,她缓缓伸出颤抖的双手,摸着⽩长虹的脸庞,颤道:“你长得好大了。”

  ⽩长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道:“没有饿死,当然长大了。”

  她黯然叹了口气,道:“你一定不会原谅***,在没有见你之前,我已经想到这件事情了,妈不怪你,只怪妈的命苦。”

  她伤心的掩面轻声低泣,濡的泪⽔⽩指问流出,滴落在地上,⽩长虹心中一酸,暗中伤心的叹了口气,低头也哭了起来。

  这是个很悲凉的场面,虽然⺟子相会,在久别重逢时应该快乐才对,可是这里没有那种快乐的感受,只有伤心的哀愁,虽然是面对面,却没有多少话可说。

  这妇人缓缓止住哭声,道:“孩子,你很恨我是么?”

  ⽩长虹摇‮头摇‬道:“我不会恨你,我只恨我自己…”

  这老妇人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

  ⽩长虹冷冷地道:“你不该嫁给爹的仇人!”

  “唉!”

  她沉重的长长叹了口气,満脸都是伤心愧疚的神⾊,这个可怜的老妇人幽怨的摇‮头摇‬,沉痛的道:“你认为妈是那么的下,不顾⾝份的去向崔德礼低头?孩子,你错了,妈还有‮立独‬的人格,我纵然是一辈子没有丈夫也不会去爱上那个死东西。”

  ⽩长虹颤声道:“这么说是剑堡之主*你这样做?”

  这老妇人黯道:“崔德礼手段⾼明,将我掳来这里,故意拿你爹和你的生命作为要胁的手段,给予我精神上的庒力太大,使我终⽇在为丈夫孩子担心…”

  一股浓浓的杀机在这个青年的脸上浮现出来,那种令人骇惧的神⾊看在这个妇人的眼里,使她心中大颤,畏惧的道:“孩子,你要⼲什么?”

  ⽩长虹怒吼道:“我要杀死他!”

  这老妇人颤声道:“孩子,你不能…”

  ⽩长虹闻言之后,略略怔了一怔,旋即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有一股难以遏止的动,问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崔德礼是你的丈夫?”

  显然,他对她的⺟亲有所误会,这个青年恨剑堡之主崔德礼控制他⺟亲的手段,所以口气间也逐渐苛薄起来,丝毫不留情的责问着她。

  这老妇人惊惶的道:“不!不!孩子,你误会了。”

  ⽩长虹冷笑道:“有什么可误会!崔德礼和⽗亲仇深似海,已不可能并存于江湖,他这样侮辱⽗亲,我杀他并不过份,况且,他还強迫你嫁给他…”

  他语声稍稍一顿,颤声道:“妈!我想问你一件事。”

  这老妇人泣道:“你有什么事只管说。”

  ⽩长虹沉痛的道:“爹是怎么死的?”

  这老妇人心中恍如挨了一刀那样的痛苦,她全⾝直颤,泪⽔滚滚流下,嘴上下颤动,低哑的道:“你还不知道…”

  ⽩长虹凄苦的道:“我这次不顾生命危险闯进剑堡,所为的就是要探询爹爹的死因,我想你一定知道,我要将那些可恨的贼子杀死,替死去的爹报仇。”

  这老妇人颤道:“华百陀…”

  “他…”⽩长虹杀机陡起,恨声道:“我早就怀疑他了,只是没有证据…”他缓缓的掣出⽇神剑,斜举在空中,双目凝注在冷寒的剑刃上,大吼道:“我将用这把剑洗刷掉这笔⾎仇!”

  长剑斜挥,寒光大颤,一缕剑影斜劈而出,嚓地一声大响,那屋中所摆设的一张桌子斜角已被削了下来。

  这老妇人骇道:“孩子!”

  ⽩长虹双目⾚红,盯在她的脸上,道:“还有谁?”他紧接着又问道:“崔德礼是不是主谋?”

  这老妇人通⾝寒悚大颤,心中犹如利刃绞剜似的痛苦,她眸中盈満凄凉的泪⽔,⽩发飘飘的叹道:“我所以能活现在所为的就是要追查出杀死你爹的凶手,经过我从旁刺探,知道华百陀是主要凶手,至于崔德礼是不是主谋现在还不敢断定,不过他和华百陀往来频繁密切倒是真的,⽇后总有查出的机会。”

  ⽩长虹哦了一声,道:“你不敢证实,是不是怕我杀死他,而使你失去了丈夫…”

  这老妇人清叱一声,道:“住嘴!”

  她神情惨然道:“你不要以为我在替崔德礼求情,告诉你,我这一辈子只爱⽩云飞一个人,他是我所爱的人,我也有义务替他报仇,只要确实崔德礼是参加的主谋之一,我自己也会想办法杀死他,孩子,我不管你对我的看法怎么样?这是我真心的话,没有一丝欺骗你…”⽩长虹肃然道:“我知道,我知道…”

  当他晓得他‮望渴‬一见的⺟亲忍辱偷生,侦查⽗亲的死因,他不噤对误会这个伟大女而感到难过,他歉然望了他⺟亲一眼,许多话涌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好,当然,他和她之间始终有一层陌生的距离,那是因为她没有从小顾照他,而无法在骤然之间产生亲密的感情。

  这老妇人深深的叹了口气,露出一丝苦笑,道:“你能知道就好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原谅我不曾好好的教养过你,在道义与责任上,我只不过是空有名份的⺟亲,当然,你不必要尊敬我,因为我们之间还很陌生,况且我又没有保住名节,愧对你爹…”

  “不!”⽩长虹释然道:“你的情*还是伟大…”

  这老妇人苦笑道:“在另一个角度上我就太低了,至少我不该和一个与⽩家有仇的人结合在一起。”

  ⽩长虹重重的击了一掌,道:“我知道崔德礼为什么要*你为了!”

  这老妇人全⾝大颤,道:“为什么?”

  ⽩长虹悲凉的道:“崔德礼所采取的是一种最冷酷的报复手段,他恨爹爹却没有办法对付他,只好将你掳来而*你成婚,让爹爹痛苦一辈子,而在同道之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这老妇人伤心的道:“不错,他确实是在羞辱你爹!”

  ⽩长虹气得狂笑一声,道:“我要杀了这个老贼,替爹爹舒这口怨气!”

  这老妇人颤声道:“孩子,你不管有多大的功夫,在这里也斗不过崔德礼,我希望你不要自己找死,他在这里的势力是无敌的,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

  ⽩长虹双目⾚红,恨恨的道:“崔德礼知道我是来找他的,他会放过我么?况且他就是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他,一场⾎战势在难免!”

  这老妇人摇‮头摇‬道:“你不要冲动,娘有办法送你出堡…”

  ⽩长虹冷笑道:“太晚了,倘若我要你去向这个老贼求情,不如我自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我宁愿轰轰烈烈的死,也不愿含辱偷生。”

  这老妇人正容道:“你这样死太没代价了!”

  ⽩长虹冷冷地道:“自我懂事以来,我就没有再向别人企求过一丝同情或怜悯,从小我就有倔強的个,以前没有人能改变我,现在更不会有人改变我,所以你不要去求崔德礼,那样只有增加你自己的烦恼,也给予对方取笑的话柄…”

  这老妇人怔怔的望着忘情剑客⽩长虹,不解的看着他那表现出来的冷傲与倔強,她暗暗的叹一口气,忖道:“这孩子太像⽩云飞了,那倔強的格,坚定不变的意志,虽然他不是⽩云飞亲生的,却有着相同的特质…”

  她关心的轻叹道:“你难道连我所给予你普通的一点帮助都不要…”

  ⽩长虹沉重的道:“为‮弟子‬务以尽孝为先,在这方面我没有做到,使你终⽇在这里痛苦,这是我最难过的事情…”

  这老妇人苦笑道:“这是做⺟亲的不幸,不能怪你。”

  ⽩长虹目中泪⽔一涌,道:“爹爹的⾎仇我不想假手于人,只要我有活着的一天,我总有去和仇人拚命的一天,这事你不要担心,正义之神将永远帮助富有正义感人,况且事在人为,不管崔德礼有多厉害,他应是逃不过天意的报应。”

  他希冀的道:“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接出这个污秽之地,脫离崔德礼的魔掌之外。”

  这老妇人摇‮头摇‬道:“我倒没有这个希望,只望你能替你爹争气!”

  她突然怔了一怔,耳中已闻见有人叩门之声,她犹疑的奔至窗前向外看了看,然后冷冷的道:“什么事?”

  门外一个低冷的声音道:“堡主已快回来了,大‮姐小‬命在下通知夫人一声。”

  这老妇人嗯了一声,道:“知道了,你去吧!”

  门外的那个人恭声说“是!”沉重的步履声逐渐远去。

  这老妇人等待片刻,方始长吐一口气,道:“孩子,你快走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

  ⽩长虹喊了一声道:“再见,妈…”

  他怅然望了这个老妇人一眼,转⾝道:“你要保重!”

  “你要保重,望你能多珍惜你的生命。”

  这老妇人语意深长的道:“万事不可*之过急,⺟亲会尽量协助你。”

  ⽩长虹回头轻轻瞥了这妇人脸上那种痛苦的表情一眼,黯然叹了口气,泪⽔又涌出眼眶。

  他轻轻拭去了泪⽔,道:“我会感你的,只要⾎仇一了,孩儿一定接你重回家园,重整我们那毁去的家庭。”

  这老妇人颤了颤,道:“会有那么一天么?孩子,我不敢想!”

  ⽩长虹肯定的道:“会的,总有那么一天!”

  他不愿再伤感,忍了忍自己那‮滥泛‬的情感,摇晃着⾝子沉重的栘动步子,向门外缓缓行去。

  这老妇人望着他那逝去的背影,哀伤的轻泣起来,她悲凉的轻叹一声,嘴轻轻颤动,喃喃道:“孩子,你好恨我呀!”她凛然道:“我会帮助你杀死所有的仇人,只要你不怀恨我这个不忠于丈夫的子,孩子,你懂得我的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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