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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秘白衣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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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远亭道:“什么路,什么法子,大妞儿?”

  张悠兰道:“拼!”

  张远亭悲惨苦笑:“拼!对,拼吧。”

  这条街越走人越少,越走越僻静,耳边虽然还可以听见远处大街上热闹喧嚣,但眼前这条街却静得这个人声都没有。

  往前看,张远亭看得清清楚楚,这条街的尽头正对着⾼⾼的城墙,城墙下,是一大片野草老⾼的⽔塘。

  张远亭的心直往下沉,道:“大妞儿,路到头了,你准备准备吧。”

  张悠兰脸⾊木然,道:“我早准备好了,咱们本没回家,⾝上哪有别个东西。”

  张远亭哼地笑道:“也好,碰碰运气吧,运气碰得好也许能伤他一两个的…”

  说话间尽头已到,整片大⽔塘立即呈现在眼前。在大⽔塘塘边上,面对城墙,背向张远亭⽗女,站着个⾝材瘦⾼黑袍人,混⾝透着黑森冷邃,看他一眼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张远亭道:“走吧,大妞儿,往前去,再想回头却不行了。”

  果然,他⽗女刚往前走没几步,⾝左、⾝右各出现了一个中等⾝材,脸⾊惨⽩森的黑袍人。

  不用回头看,背后也必然还有一个。

  这不是一个结扎了的布袋是什么?

  张远亭拉着张悠兰到了那瘦⾼黑袍人背后两三丈处便停了步,没再往前走,他刚停步,一个冰冷森语声传⼊耳中:“你就是有‘铁嘴神卜’之称的张远亭?”

  这话声来自对面,显然出自那瘦⾼黑袍人之口。

  张远亭点点头说道:“不错,几位是…”

  只听一声冷叱:“还不跪下领死。”

  这话刚完,张远亭只觉背后两缕指风袭向自己膝弯,要躲为时已晚,两处膝弯一阵酸痛,站立不住,砰地一声跪了下去。

  张悠兰大惊,心中更是悲怒,历叱说道:“你们欺人太甚。”

  一手去扶乃⽗,另一只手一抖,満夭青光罩向那瘦⾼黑袍人,张悠兰背后响起一声冷哼,紧接着听到那瘦⾼黑袍人喝道:“不许动她,区区几针儿也敢在我的面前卖弄。”

  说话间那一蓬青光全部打在瘦⾼黑袍人背上,只见他⾝子一抖,那片青光全落了地,是一细如牛⽑,青芒闪动的钢针。

  张悠兰刚一惊,那瘦⾼黑袍人霍然转了过来,好像是,死板板、冷冰冰,一节一丝⾎⾊的马脸,目眶深陷,鼻梁⾼耸,薄薄的一副嘴,看上去既狠又奷诈。

  他一笑,道:“小姑娘还有什么稀奇玩艺儿?”

  张悠兰悲忿说道:“恨只恨我没有一把剑儿…”

  瘦⾼黑袍人笑道:“我也没有,我四个从来不带寸铁,要不然我一定借给你用用。”

  张悠兰道:“我⽗女什么地方得罪了‘寒星’主人…”

  瘦⾼黑袍人一抬头道:“小姑娘,你没有,‘寒星’主人绝不动你。”

  张悠兰道:“他要杀家⽗,那有什么两样。”

  瘦⾼黑袍人笑道:“当然不同,你可以活着,他得死,这分别不是很大么。”

  张悠兰道:“家⽗又什么地方得罪了…”

  瘦⾼黑袍人道:“小姑娘,有许多事情,你不会明⽩。”

  张悠兰道:“但我知道‘寒星’主人凶暴‮忍残‬,仗势強人所难,欺人太甚?”

  瘦⾼黑袍人脸⾊一变:“姑娘人没多大,胆子却不小,竞敢渎冒‘寒星’主人。”

  张悠兰说道:“横竖都是死,迟早也是死,有什么不敢?”

  瘦⾼黑袍人道:“你想死,‘寒星’主人却不让你死,小姑娘,你别在这儿多耽搁了,跟你背后那个走吧。”

  他话声刚落,张远亭陡然大喝:“且慢!”

  瘦⾼黑袍人向张悠兰⾝后一抬手,寒着脸道:“张远亭,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张远亭说道:“我任凭‘寒星’主人处置,但要请四位⾼抬贵手,网开一面,放了我这个女儿。”

  瘦⾼黑袍人冷然‮头摇‬,道:“我一句话,你最好死了心,那办不到。”

  张远亭道:“要是不放我这个女儿,‘寒星’主人永远别想找到那只紫檀木盒!”

  瘦⾼黑袍人咧嘴一笑,笑得睁狞,道:“死到临头你还敢对‘寒星’主人不敬。”

  一扬手“叭”地一声,张远亭脸上五道指痕鲜红,一缕鲜⾎即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张悠兰见状,刚一声悲叫,那瘦⾼黑袍人已冷然喝道:“带走。”

  随着这声冷喝,张悠兰香肩上落上一只冰冷的手,张悠兰既悲愤绝,一咬贝齿,就要旋⾝力拼,就在这时候,一个带慑人之威的清郞话声传了过来:“你们这是⼲什么?”

  循着这话声望去,十丈外,靠城门方向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客,这⽩⾐客有着一副颀长⾝材,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肤⾊有点黝黑,但长眉斜飞,凤目星瞳,风神秀绝,浚豪无。

  人长得是如临凤之⽟树,举世找不出第二个,但那⾝⾐着,那件⽩⾐却大不相衬,只因为它一非绫罗,二非绸缎,而是最平常,最平常的细⽩布。

  而且它也不是新的,不知已下过多少次⽔。

  尽管⾐着眼饰不怎么样,但这位⽩⾐客那超人的气度,及那种自然的慑人之威却是一般人所没有的,就是在那四块⽟之一的柳⽟麟⾝上也找不到。

  没人理他,谁会把他放在眼里。张悠兰背后那⾝材矮胖的黑袍人,飞起一指点向张悠兰眼。

  可是,怪了,他手是抬起来了,却没能点出去,只因为他⾝边多了个人,那只手落在这个人的手里了。

  这个人赫然就是那幕⽩⾐客。

  没人看见他是怎么来的,包括那瘦⾼黑袍人在內,一掠十几丈不算稀奇,任何一个⾼手都能做得到。

  可是没见他动,他就一挪十几丈到了⾝边,使人无可防范地腕脉落在他手里,这可就稀奇而惊人了。

  瘦⾼黑袍人脸⾊陡念一变,便要动手,⽩⾐客比他更快,冷然一声“放手。”

  一抖腕,那矮胖黑袍人⾝形飞起,直向那瘦⾼黑袍人撞去,瘦⾼黑袍人大惊,冷哼声中双掌并出,一收一按,那矮胖黑袍人一个⾁球般⾝形轻轻地落了地。

  落了地,矮胖黑袍人一声厉叱,回头就要扑。

  瘦⾼黑袍人及时冷喝说道:“祖二!”

  这一声颇灵,那矮胖黑袍人硬生生刹住⾝形,但一双狠毒凌厉的眼神却直张悠兰⾝边的⽩⾐客。

  瘦⾼黑袍人目注⽩⾐客冷然问道:“答话,你是…”

  ⽩⾐客比他还冷,道:“你们还没有答我问话。”

  瘦⾼黑袍人抬手一扬领口那颗银星,道:“认得这个么?”

  ⽩⾐客冷然‮头摇‬,道:“不认识!”

  瘦⾼黑袍人冷冷一笑道:“你该死!”

  这话刚说完,一名中等⾝材的黑袍人从对面扑了过来,双掌一挥,当头劈向⽩⾐客。

  ⽩⾐客长眉一扬,道:“你找死。”

  虚空抖手一挥,那中等⾝材黑袍人如遇千钧重击,大叫一声,连翻连滚地倒而回,砰然一声摔在地上,没再站起,没再动。

  瘦⾼黑袍人脸⾊大变,怒喝道:“你敢伤‘寒星’四使!”

  ⽩⾐客冷然说道:“别紧张,他没死,只不过被我震昏了过去而已,别再让我伤第二个了,说话。”

  瘦⾼黑袍人还没有说话,另一名中等⾝材黑袍人已悄无声息地从⽩⾐客背后扑了过来,十指暴张,虚空便揷。

  ⽩⾐客似乎背后有眼,他没回头,只冷哼一声。

  就这么一冷哼,那扬指要揷的中等⾝材黑袍人突然一张嘴,狂噴一口鲜⾎,抚蹲了下去。

  这一下震住了那瘦⾼黑⾐人,他骇然失⾊,脚下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客冷冷一笑,道:“死心了么。”

  瘦⾼黑袍人瞪圆了一双眼,道:“你是…”

  ⽩⾐客冷然说道:“答我问话。”

  瘦⾼黑袍人迟疑了一下,道:“‘寒星’四使,奉‘寒星’主人之命,惩治不敬‘寒星主人之人。”

  ⽩⾐客道:“我问你,‘寒星’主人凭什么要人尊敬他?”

  瘦⾼黑袍人扬眉说道:“‘寒星’所至,天下无不低头…”

  ⽩⾐客截口说道:“天下无不低头,谁说的?”

  瘦⾼黑袍人道:“多少年来天下武林一直如此。”

  ⽩⾐客冷然一笑道:“那么如今,他碰上了第一个不低头的人,回去告诉他去,不管为什么,这两位我留下了…”

  瘦⾼黑袍人道:“阁下报个名号。”

  ⽩⾐客冷然说道:“你不配问,让他认准了我眉心这颗红痣找人就是。”

  果然,他眉心隐约有一颗极小的红痣,不细看绝看不出。

  瘦⾼黑袍人一点头道:“使得,那么这两个人暂时给阁下了,还⿇烦阁下好生看管。”

  他跟矮胖黑袍人分别出,一个扶起一个,飞一般地往东而去,转眼不见。

  ⽩⾐客脸⾊倏转祥和,抬手从张远亭两处膝弯一拂,一句话没说,转⾝走了。

  张远亭早先惊于⽩⾐客的绝世功力,看得呆住了,如今经此一拂,倏然而醒,忙站起叫道:“这位请留一步…”

  ⽩⾐客停步转⾝,含笑问道:“老人家有何教言?”

  这位⽩⾐客人好客气。

  张远亭道:“不敢当,我⽗女⾝受活命大恩…”

  ⽩⾐客急忙截口说道:“举手之劳,何⾜挂齿,此处非善地,不宜久留,贤⽗女还是赶快离开吧。”

  说罢,他又要走。

  张远亭忙道:“我⽗女遵命,容我请教…”

  ⽩⾐客道:“老人家不必多问,我无名无姓。”

  转⾝飘然而去。

  张远亭抬手又要叫,张悠兰伸手扯了他一下。

  张远亭回过头来问道:“怎么大妞儿?”

  张悠兰道:“你真是,人家既不愿说,你怎么问人家也是不会说的,只认准他眉心那颗红痣不就行了么?”

  张远亭一怔点头:“对。”抬眼向那⽩⾐客走去方向望去,就在这几句话工夫,那⽩⾐客已然走得没了影儿。

  他当即收回目光,‮头摇‬叹道:“这位真是个怪人,怎么救了人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张悠兰道:“这才够得上一个‘侠’字,谁像那柳⽟麟…”

  张远亭眉锋一皱,道:“这位究竟是什么来路,一⾝功力竟然比四块⽟之一的柳⽟麟还⾼。”

  张悠兰道:“何只⾼,不只⾼明多少呢,你没看见么,‘寒星’四使到了他手里就跟竹扎纸糊的一样。”

  张远亭道:“没想到‘开封城’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手,‘开封城’若有知…不管怎么说,咱们这两条命总算保住了,你爹当年也曾纵横一时,如今!唉…快走吧。”

  拉起张悠兰,匆忙地往西行去。

  走了,都走了,这大⽔塘边又恢复了空、寂静,除了地上多了滩⾎外,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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